不知是世界太小了,還是曉苓的生活圈太窄了,不管在哪兒,她總是能踫到千里認親的事情。
‘學妹,你怎麼在這兒?’
建邦回過頭,認出是合作的廠商代表,向他點頭示意。
‘曉苓,他是我公司的廠商代表紀康,紀先生。’
‘左經理,我們認識。’紀康對著曉苓展現笑容,熱絡的笑容適度表現出久違的情緒。
‘紀學長曾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我記得他。’曉苓朝他點點頭,紀康瀟灑的舉止,和記憶中一樣。
紀康仔細地看著曉苓,無法將現在明媚動人的曉苓和在學校像個小男生的形象聯想起來。
不過為了能讓事業進行順利,紀康裝出在學校即和她很熟悉的模樣,好拉近和建邦的關系。
‘學妹越長越漂亮,左經理真好眼光,挑中我們學校的校花。’
建邦听了紀康的話差點笑場,即使兩人常吵架、不說話,但是每天總會見上一、兩次面,所以曉苓的打扮舉止,他很熟悉,他可不認為哪間大學會選一名小男生為校花?
曉苓初見到紀康出現,心里很高興又見到當初學校的風雲人物,但是他的一席話,讓她听出他的目的,了解他的利用,讓她的心不由得涼了下來。
‘噢!真巧。’建邦有點擔心地看著曉苓,由她的反應,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情緒起伏,但是從紀康的表情,他又看不出原因。
紀康可不管曉苓的反應,愉快地伸手輕拍她的肩膀,朝著建邦拉關系說︰‘汪學妹很溫柔,左經理好福氣。’
建邦又差點笑場。溫柔?除了今晚某些時間外,打從小時候到大,他可沒感覺過曉苓會有溫柔這兩個字。
曉苓知道他心里在笑什麼,暗暗伸出手指掐他一下出氣。
‘紀先生,貴公司王董有沒有來?’建邦倒吸口氣,忍住腰間的麻癢,反手握住那只頑皮的小手。
‘有!董事長很想親自和左經理討論那樁收購案。’紀康心里算著,如果能帶看建邦同時出現在董事長面前,顯示兩人交情下同凡響,對他的前途幫助很大,于是熱情的邀請建邦一起前往。
盛情難卻之下,建邦挽著曉苓一起隨著紀康走往另一群人。
‘曉苓,長這麼大了?王伯伯都快認不出你。’來不及打招呼,王董將曉苓拉了過去。
‘王伯伯。’曉苓心里唉唉叫,她很後悔,她以為只是一個公司歡迎會而已,沒料到冠蓋雲集,看清眼前這群年高德劭者都是父執輩的人物,這下子想裝平凡都下可能。
‘董事長您認識曉苓學妹?’紀康驚訝地問,不過沒放棄藉著學長的身份來提高自己的身份。
‘是啊!她可是偉翔企業的獨生愛女,我可是打她小時候就一直看著她長大。’王董說。
偉翔企業?紀康知道這間財力雄厚的公司,他不禁驚訝地看著曉苓,在學校的時候,她的穿著和大家一樣平凡,上下學搭公車,沒有專車接送,實在看不出她是出身于富豪家庭。
‘對了!建邦,我的女兒紛紛剛從國外回來,我向你介紹一下,你們都是年輕人,話題比較多。’好女婿難找,王董不管曉苓和建邦是否真的有關系,急忙拉著建邦走向紛紛,希望制造機會,讓建邦成為女婿。
建邦來不及挽住曉苓即被王董拉走,急切中回頭剛好看到紀康和曉苓不知在說什麼,兩人談笑的樣子讓建邦板起了臉。
建邦無法厘清他的心思,不懂為什麼看到兩人的笑臉,他的心卻在抽痛。
也許……也許他只是基于大哥的心態想保護她?
建邦搖一下頭,也許……不!他確定今晚只是受到迷惑而已,他對曉苓只是一位大哥而已。
但是心中洶涌的波濤否認了他的話。
不知建邦的條件太好,還是她們缺乏適當的交際機會,建邦才走近,一群大大小小公司負責人的女兒們全出現,鶯鶯燕燕立即將他包圍住,苦于應付,無法分心再去思索自己的內心。
看到這種情形,最樂的人是楊秘書。從建邦告知她會攜伴參加,她立即向所有廠商發出邀請函,讓所有打主意的人能看清建邦心有所屬的情況,不要再費心機找她探消息。
看到這種情形,采妮的心里不是滋味,原本以為可以藉著這個宴會讓大家誤會她與建邦陷入熱戀,加上建邦不善解釋的個性,她可以在眾論中登上左夫人的位子,但是她沒想到競爭者是如此的多。
論姿色,大家各有特色;論身世,采妮敬陪末座,她唯一能贏的只有才能。
采妮嫉妒地看著包圍住建邦的小姐,暗暗捏住了手掌,她不能認輸,這些千金小姐,被嬌生慣養長大,絕對沒有她的聰明與善解人意,最後經理還是會選擇對他最有幫助的人。
確定信心後,辨妮含著笑臉加入建邦身邊的包圍者,善于心機的她,沒多久即搶到可以倚偎在他身邊的位置。
曉苓同情地看著被胭脂埋起來的建邦,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是他的無奈與懊惱可以傳達到她的心里。
‘曉苓,幾年沒見,你變漂亮了。’紀康自服務生手中接過飲料,拿給曉苓,紳士般的禮貌,引來一些嫉妒的目光。
‘還不是一樣,學長倒是變很多,穿著上更加具有氣派。’曉苓禮貌地維持兩人的距離。
紀康目不轉晴地看著她,炯亮的眼神令人不安。
曉苓心里嘆口氣,希望她的假設不對,千萬不要是知道她的身世,就不管她的外貌與才能,立即對她產生興趣。
曉苓的身份,讓身邊包圍住一些希望減少三十年奮斗的男性,經歷幾次的追求,她對于感情已經不敢再有期待。
‘對不起!我該過去。’曉苓見建邦快被活吞下月復,忍住笑意,打算闖入狼陣去救人。
‘我和你一起過去。’紀康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放到一旁。
‘不必!’曉苓了解旁人的眼光會誤會或幻想成什麼樣子,不想受牽絆的個性,冷淡地拒絕任何可趁之機。
紀康記得在學校的時候,曉苓暗中所投注的目光,心里得意地笑著,將她的拒絕視成女性所要的小手段,不管她的拒絕,以自認有主見、強悍男子漢般為她作決定——執起她的手。
‘放手!’今天第二次被不喜歡的人拉住手,曉苓的脾氣已瀕臨爆發的階段,用力抽出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曉苓,怎麼了?’建邦見到她用力抽手的動作,不管圍觀者攀住不放的手臂,甩開重圍,沖到曉苓的身邊。
‘沒什麼,我又餓了。’氣極的曉苓想大吃大喝來消去滿漲的火氣。
‘我帶你到外面吃東西。’建邦挽著她,不管多少勸阻、慰留的聲音,只是擔憂地看著她緊繃的臉孔。
車子平穩地繞著郊區行走,建邦不時抽空瞥了她一眼。
窗外黑漆漆,看不清風景,但是曉苓依然執著地將目光放在窗外,拒絕建邦探索的眼光。
一離開宴會,曉苓改口,吵著要回家,在她的堅持下,建邦只得將車子轉向她家的方向。
‘曉苓……’建邦不明白她現在的情緒,苦無勸說處。
‘我沒關系,睡上一覺就沒事。’曉苓垂著頭說,說完即關上門,將不解的建邦鎖在門外。
深夜,建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沉睡,他雙手當枕放在腦後,望著天花板,回想起今夜的行為,他不了解,為什麼會對曉苓起了興趣?為什麼那麼在意曉苓的情緒?因為她的裝扮嗎?難道視覺對愛情真的很重要?沒有觸動欣賞的念頭就無法產生愛慕?
他搖了搖頭,圍在他身邊的女性大多是屬于美艷型,只要他暗示,寬衣解帶也不是問題,如果他是如此膚淺的人,早就因視覺而產生過無數次的愛慕。
但是他不了解,為什麼會對曉苓興起了愛慕之意,難道因為她今天的精心打扮嗎?
不!他不這麼認為。
疑惑充滿了心里,建邦起身打開電腦,他必須和人談談,當然這個人選必須是下認得他的女性。
‘太陽,你在嗎?——後羿。’建邦進入網路尋找‘太陽’。
‘在!你剛下班嗎?——太陽。’
曉苓回到家里,整個情緒起伏不定,她無法厘清今晚的舉動,她也需要和人聊聊。
‘今晚沒上班。你心情不好嗎?——後羿。’建邦疑惑地看著冷冰冰的電腦,硬邦邦的字無法訴說任何感情,但是他卻感覺到‘太陽’的心情處于下定狀態,難道是因為他的心情下定,相對的電腦訊號也產生了這種感覺嗎?
‘是的,你心情好嗎?——太陽。’曉苓進入網站一年多了,除非寫出哀哀叫的內容,坦訴自己的心情外,應該不可能發現對方的心情,但是為什麼‘後羿’可以推測出她的心情?難道‘後羿’正處在心情不好的狀態,所以對文字產生移情作用?
‘尚可,發生什麼事了?——後羿。’
‘很難說!——太陽。’
‘談談看。——後羿。’
‘想請問你,女性的不同打扮,會讓男性對原本討厭的女性升起了愛慕的心嗎?——太陽。’
‘雖然大家常說男人是感官的動物,追求視覺和觸覺;但是假設這位男性真的很討厭某一位女性,我認為不管這位女性去做過多少美容手術,在本質沒有改變的情況下,視覺再怎麼刺激也無法改變原來的喜惡感覺。——後羿。’
建邦鍵完這段話,自己也松了一口氣。
沒錯!這是他心中的答案,不管他和曉苓有多少次爭執,畢竟他對她沒有感覺到厭惡。
但是——這麼說來,難道他從以前就不知不覺地在注意她?喜歡她嗎?
曉苓看著「後羿’的話陷入沉思,回想著與建邦每次的見面,沒有一次和平收場,難道這樣不算是厭惡?他會喜歡像她這種常找他吵架的女孩嗎?
‘再請教一下,男性喜歡一位女性時,男性會以何種方式表達?——太陽。’
‘這個問題的範圍很廣,喜歡的首先條件是要吸引女性的注意,一般使用的方法是送花、送禮或約會,來增加彼此的感情。——後羿。’建邦看了也很想笑,在他的身上倒是換成女性下停的送禮物,要求約會。
‘除了這種乏善可陳的方法,難道男性沒有比較具有創意的方法嗎?——太陽。’
曉苓看了也想笑,在她哥哥身上,三、兩天即可見到一次那種方法,可見哥哥的方法有夠笨拙。
‘方法當然很多,一般而言,創造機會以及利用機會是基本的架構,至于花樣很多種,例如意外、救美、落難……相信在電視、電影上,你應該看過很多。——後羿。’
‘吵架算不算?——太陽。’有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曉苓的心頭,她忍不住問出來,提著心等待答案。
‘算!——後羿。’
建邦愣住了,直覺的答案是不是在說他心中潛意識里的目的?難道他將曉苓早就放在心中?何時這段鄰居之情在他的心中轉變成隱藏的愛戀?
曉苓也愣住了,從接過洋女圭女圭那一天起,她就發誓要討厭建邦,只要見到他的面就找理由吵架。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心里因洋女圭女圭的氣憤也隨時間而淡去,如今她依然和他吵架,難道她是在潛意識中想引起他的注意嗎?
‘我不覺得,生氣才會吵架,所以吵架哪算得上是喜歡?——恐龍也加入討論。’
‘哇!恐龍,你還沒睡覺?——太陽。’突然有人加入他們的討論,讓曉苓感到驚訝。
‘是啊!恐龍,你怎麼還沒睡?不怕明天上班會來不及?——後羿,’
‘天啊!能不能麻煩兩位抬頭看看窗外,現在是早上耶!你們兩個人聊了一夜都不知道嗎?——恐龍拍額大嘆。’
建邦急忙拉開窗簾,明亮的陽光泄了一室,此時才知道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和‘太陽’聊了一夜。
‘哇!慘了,我今天早上有事要忙,再見了。——太陽匆匆離開。’曉苓也發現天早就亮了,想起該做的事,匆匆地關掉電腦。
‘我也該工作了,大家再見——後羿。’建邦也關掉電腦,以最短的時間盥洗,換好衣服沖出大門。
‘吱!’
建邦急著去公司,沒料到才將車子駛出車庫,正想加速就瞥見曉苓沖了過來,聿好車速不快,煞住了車子。
曉苓抱著文件沖出大門,才踏出大門,一輛汽車突然出現,雖然汽車立即煞車,但是曉苓仍被嚇了一大跳,往後一跳,後腦大力地撞上圍牆。
‘唉喲!’
‘曉苓,哪里痛?’她的呼痛聲揪痛了他的心,他快速沖下車,扶住了她,雙手忙碌地檢查她的傷口。
‘好痛!’曉苓努力噙住淚水,但是後腦的劇痛讓珠淚成串地滴了下來。
‘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建邦撥開她的頭發,手指沾到血絲,心里懊悔不已,急忙扶著她上車。
車子快速地沖到急診室,建邦神情慌張地扶著她,高聲叫︰‘醫生!快來!’
急診室里的醫生及護士被他的神情嚇了一大跳,立即沖出來將曉苓扶到擔架上,動手進行檢查。
‘要不要緊?’建邦跟在一旁,緊張地迭聲直問。
‘頭顱有撞裂需要縫合。’醫生指示一旁的護士準備手術。
‘不要!我不要把頭發剎掉。’曉苓大聲叫著,雙手護住頭部。
‘別亂動,小心踫到傷口,不會剃光頭,不要擔心。’建邦捉住她的手,哄騙著她。
‘都是你的錯。’曉苓噙著淚水,嘟著嘴,手指戳著他下俯的胸膛。
‘是!對不起。’建邦看得出她對手術的恐懼,順著她的話認錯,安撫她緊張的情緒。
‘我……我不要剃光頭。’曉苓見護士推動她所躺的病床,緊張地揪著建邦,要求他的保證。
‘小姐,別擔心,不必剃光頭。’護士見她緊張,笑著打趣,瞥了一眼建邦,又繼續說︰‘況且不管你是不是光頭,我相信你的男朋友一樣愛你。’
‘他……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曉苓瞬間臉蛋通紅。
‘好!等你氣消後再說。’建邦賊賊一笑,沒有否認造成一室的曖昧氣氛。
曉苓來不及辯白其清白即被推入手術室,建邦望著緊閉的門,很想跟著進去,但是被堵在門外團團轉,明知那只是小傷口,可是各種可能的假設全浮現在心頭,慌亂了一向的判斷。
沒多久,應該不到一個小時,但是對建邦而言好像過了好久,總算看到曉苓被推了出來。
‘曉苓。’建邦扶著她的病床呼喚。
‘小姐怕痛,太緊張了,所以進行全身麻醉,必須再過一陣子才會醒過來。’護土忍住笑地說。
‘她需不需要住院?’建邦放下心。
‘不需要,不過因為她有麻醉,還要留院等待清醒。’
建邦安排一間個人病房給她,他也隨之在旁照顧。
回憶中,她總是跟在建邦和煒祥的身後,不小心跌倒後,響著震天的哭聲,他總是抱苦她安慰,讓她在懷里抽噎。
昏睡中的她,眉尖微蹙,緊閉的眼睫,可憐兮兮地說著她的疼痛。建邦啞然失笑,沒想到長大後的她依然如此怕疼,他憐惜地伸手輕輕揉開她緊蹙的眉尖。
他不懂,記得小時候,她總是纏著他,和他說著心里的話,他記得當初好喜歡抱著她小小的身體,听她的軟軟細語。是什麼原因讓她不再和他說話?建邦不知道,只記得她不再和他說話,即使他來找,也是臭著一張臉,開口冷嘲熱諷。
踫過幾次釘子後,寂寞的心很痛苦,所以建邦也收起了他的關心,踫面也頂多點個頭,下再開口,以免又被她罵。
如今氣焰高漲的曉苓柔弱無依的躺在病床上,久違的憐惜充斥建邦的心,由這次的意外,他豁然發現他的心和小時候一樣的關心地。
‘痛……臭建邦。’陷在夢境中的她喃喃的呼痛。
建邦握住她的手,像小時候般安慰。‘是我不對,呼呼!不痛不痛。’
像是感受到他的安撫,曉苓緊蹙的眉尖微微放松。
‘先生,等一下汪小姐的麻醉藥會退,到時她若感覺到很痛,可以吃這一包藥,其他的藥必須照三餐吃。’護士小姐拿著藥包走進來交給建邦。
‘謝謝,能不能麻煩你在這里照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得到護士的點頭,建邦走到車里拿起行動電話,撥了好幾通電話都連絡不上煒祥,歷經多方的打探,好下容易才由別人的口中得知,煒祥因工作上的需要前往美國。
建邦想了一下,又撥了好幾通電話,安排好公司的事後才走回醫院,到了病房門口听到里面的對話。
‘小姐,你的男朋友人長得帥,個性又好,一直在這里照顧你,我們這群護士看了都好羨慕。’護士羨慕地說。
曉苓用略帶生氣的語氣說話,掩飾內心的羞澀。‘那個笨蛋才不是我的男朋友。’
‘好好,不是就不是,你的頭部受傷,最好不要生氣。’護士嘻笑著,以為是情侶間鬧別扭。
‘醒來了?’建邦推開門進入。
‘你剛出去沒多久,小姐就醒來了。’護士笑著說。
‘請問她能出院了嗎?’建邦問。
‘我剛才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走吧!’建邦點點頭,走到床邊對著曉苓說。
‘我頭還很暈,走不動。’曉苓眼楮轉向牆壁不看他,存心唱反調。
‘簡單。’建邦伸手橫抱起她。
‘啊!你要做什麼?快……快放我下來。’曉苓嚇了一跳,直覺地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听話,受傷的人不要亂動。’建邦低聲斥責,收緊雙臂,緊緊地摟住滿懷的溫馨。
不知是惡人沒膽,還是命中克星,或者是受傷沒體力罵人,曉苓閉上嘴巴,輕輕地靠在他的懷里。
她通紅著臉埋在他的懷里不敢抬頭見人,灼熱的氣息包圍住她,氣息和她的臉蛋一樣熱烘烘,加深了她的羞澀。
深埋的螓首凝听著急促的心跳聲,讓她的心不由地跟著他的心而跳。
難道……這就是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