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個瘋狂夜,男人全都獸性大發、女人也都瘋了。
她周圍的男人都盡做些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她的至親、男友、她的顧客時語,全都展現了男性獸性的一面,陌生得令她心寒。
女人就更別說了,曇竟會出現在那種場合?!不過,這都不足以媲美她意外的發琨,今晚最讓她驚訝的是一件她萬萬料想不到的車相。
聘請「光影」調查時語,偷拍偷情照片的雇主竟是女人,而且是時語交往中的有夫之婦,王文麗。
王文麗,商界有名的年輕美艷女強人,丈夫是植物人,可算是半個寡婦。
時語是怎麼搭上她,又怎麼惹毛她,不對!應該是王文麗為什麼要請人調查時語?她沒有任何資格,也沒有立場。
最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她為的是什麼?
王文麗憑商界的關系要求「光影」接下這案子,「光影」一般是不接這種不入流的案子的。
這一切怪異得讓唐可可嗅到不尋常的味道,她甚至敢大膽假設,王文麗不止聘請一家公司調查時語,所以她私下請公司的伙伴暗中調查了,很快就會有回應。
唐可可停下車,在停車場看到時語的車子,她已經掌握了他的行蹤,此時他應該就在眼前的高級PUB中與某個女人約會。
同時,她也眼尖的發現正對大門的一輛私人轎車不尋常,應該是另一組也在調查時語的人馬。
在公司伙伴回應之前,她不便打草驚蛇,但也要防患未然,不能再讓他們拍到更多的照片,如果今晚時語的女伴不是自由身,她就得破壞了。
唐可可快步的走進大門,在暈暗的燈光中極力尋找時語的蹤影。
幾聲口哨聲吹起,伴隨而來的驚嘆聲及竊語聲,整間店內所有的目光霎時集中到一人的身上。
阿拉伯薄紗性感打扮的唐可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暈暗的燈光中更引入遐思。
唐可可同時驚覺身上的打扮,匆忙中她忘了換回原本的衣服,就這麼沖過來了。
不過,這也幫助她找到了時語,他正坐在最內側的角落,一臉興味的瞧著她,而他身邊的女伴,果然是黑名單中的有夫之婦之一。
時語更是特愛玩別人的老婆,真變態!
唐可可挺直身軀,筆直的走向時語,落落大方的無視周圍的目光。
她像個女王般驕傲的態度深深的吸引時語,曼妙性感、穰縴合度的嬌軀包里在薄紗中,讓人有一股一探究竟的沖動,是男人都會為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景象而停駐目光。
「晚安。」唐可可沖著時語一笑,自然大方。
時語微笑點頭,目光掃過她全身,近看更能發現她薄紗下的肌膚雪白賽雪,若隱若現的美極了,他必須承認,她成功的引發了他的。
「打擾你的約會真是抱歉,實在是有事需要你的幫助。」唐可可笑得極甜,語氣沒有一絲的歉意,對時語身旁的女伴更是連一眼都沒掃過。
驕傲的態度與謙卑的語氣一點都不相符。
「請說。」
「我急需要一套衣服,無奈所有的店家都關門了,只好求助于你。」她故作可憐的坐近時語的身邊,楚楚可憐的雙眼盯著他直瞧。
時語笑意更深了,她精湛的演技讓他想起立鼓掌叫好,她的目的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光是欣賞她精彩的表演就值得了。
「可憐我借我外套吧!上次你留在我那兒的外套下次一起還你。」任何人听到這里,不誤會他們的關系都難,這正是她要給時語身旁女伴的印象,最好能一舉把她踢遠,省得麻煩。
時語月兌下外套,披到唐可可身上,等著她繼續的抹黑。
「謝謝,真是熟悉的溫暖。」唐可可嬌笑的瞄了時語身旁的女伴一眼,充滿示威的含意。「我們走吧!」她自然的把手環上他的手肘。
「時語……」坐在時語身旁的女伴總算開口了。
「抱歉,今晚我有事,下次再補償你。」他拍拍女人的手。
「你!」
「我先離開了。」時語帶著唐可可準備起身。
「你現在走,我們之間就完了!」女人怒言威脅。
他笑了笑。「隨你吧!」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對女人,他從不留戀。
唐可可倚在時語身上,把一切看在眼里,不免為他的冷淡感到發涼。剛才她下的是一著險棋,她沒有把握時語會縱容她的獨腳戲,更沒信心他會跟她走,一切的表現都是她的臨場反應,幸好時語沒有拆穿她,甚至算得上是配合。
事實上,是時語順著她的意思,否則難看的人會是她。
相較之下一那個女人就可憐了,因為她的出現,她顏面盡失的當場被時語甩在一邊,處境堪憐。
回去你丈夫身邊吧!當你簽下結婚證書的那天,就有義務遵守妻子的本份,不該與丈夫以外的男人有所李,扯。唐可可望著那名失了立場的女人,內心暗自對她說道。
「時語,你別後悔。」女人霸著最後的一絲自尊。
「後悔的不會是我。」時語一點顏面都不給她,冷淡的摧毀眼前女人的尊嚴,舉步走向門口。
一出大門,唐可可立刻放開時語,拉上的外套遞還給他,眼角不著痕跡的掃過正對他們的轎車移動車身的另一組人馬,想必她也成為對方資料中時語的女伴之一。
「哪來的衣服?」時語輕扯她身上的薄紗,手工細致,不像自制品。
「朋友給的。」唐可可恢復平淡口吻。
「很別致,適合你。」
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不屑道︰「你以為我想穿,還不是……算了!」
時語走到車邊,開了門,「請進。」
唐可可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會兒後退步。「謝了,我自自己有車。」反正他與那個女人也鬧翻了,看來是不可能回去了,而盯梢的人馬也離開了,既然如此,她沒必要跟他一道走。
「不換衣服?」
「我家有衣服。」
時語關了車門,倚在車門上,看著唐可可微笑。
「笑什麼?」她直覺的不喜歡他的笑。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該補償我的損失。」時語話一說完,迅速的拉過她,低頭吻住她的嘴。
剎那間,唐可可只覺得天旋地轉。
時語放開她,扶著她放她靠在車門上,滿意地看著她迷蒙的表情淺笑。
唐可可迷茫的望著他,她被吻得忘了生氣,他高超的接吻技巧如狂風掃過她冷靜的腦袋,掃得一團亂。
時語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上,輕聲道︰「這是警告你下次別破壞約會。」
唐可可拍開她的手,怒目對視,他竟強吻她!
「替我向你的小男朋友道歉,我、不小心。奪走他女朋友的初吻。」一吻上她,他就知道她是個未嘗情事的小女孩,可能連接吻都沒試過,生澀而甜美。
這讓他意外!卻也感到一絲莫名的興奮,他強壓下繼續吻她的沖動,絕不允許自自己越線。
唐可可一臉受創,他居然說得那麼若無其事,明知她有男朋友,還侵犯她!更令她傷心的是,她除了沒有反抗,還對時語的吻產生了心悸,這讓她滿懷罪惡感,厭惡自己無法控制的心理反應。
「不用自責,他不適合你,換個男人吧!」時語平淡的點出事實。
「什麼意思?」唐可可眯起眼看時語,諷刺的問道。
「你是暗示我也該像那些女人一樣巴上你嘍?」
時語朗笑了幾聲。「我還沒饑渴到踫小女孩,我比那個男孩更不適合你。別與男人玩游戲,你還太小,找個懂得善待、欣賞你的好男人才是最好的選擇,女人聰明就要聰明在婚姻上,懂嗎?小女孩。」
她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俏女郎,有眼光的男人會懂得欣賞她,更會懂得珍惜、保護她。
一絲惋惜滑過心頭,他沒資格得到她。
很難想象時語會中肯的對她說這些話,好似長輩告誡小輩,听起來真不順耳。
剛才他對女人冷酷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唐可可忍不住問道︰「對女人,你都是那樣冷酷?」
「你害怕?」
她望進他幽黑的眼眸,微微搖頭,她不害怕,只是'''''
「對你,我不會。」時語平靜的語氣中含帶著承諾。
她的心為這句話悸動了,不抱任何期待,只是好奇。「為什麼?」
「因為我絕不會踫你,小女孩。」他要讓他們的關系永遠平行,他要讓她安全的待在他身邊,直到他想放了她的那天。
就是這種感覺,他一直喚她「小女孩」,一再強調他不會對她有興趣,對她縱容及保持友好態度,所以她一直不認定他是冷酷的男人,直至今日所見。
也許,在無形中,她已經對他改觀了,她不再討厭他,即使他自身再怎麼墮落、靡爛,都無關他對她的友善態度,在她眼中的時語尚算個好人。
他總是讓她的心情大起大落,通常是激起她的怒火,而此刻,她的怒火又離奇的被他輕易的捻熄了,她甚至忘了介意他強吻她。
對她而言,時語是特別的吧!無關他腳上的七彩繩,而是時語這個人,不論身份、關系、個性,都是獨一無二的。
「要我說幾次,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男人。」時語微皺眉,伸手遮在她眼前。
每當她的大眼深邃失神的望著他,總會引出他的心悸,他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對他的心造成影響,那讓他恐懼曾經有過的失去。
唐可可拉掉他的手,不解的皺眉,她不覺得她的眼有什麼問題,她坦蕩蕩、毫無他意的眼神不知是哪里犯到他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提醒她,每每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沒有,是你才眼楮有問題。」
「是嗎?」時語斂起心神,自省著。
「我先走了,明天見。」唐可可快步略過他身邊離去。
「記得回家換衣服。」時語提醒。
「會啦!你比我大哥還嘮叨耶!」唐可可轉身笑著抱怨,隨即掉頭轉入另一條路,消失了身影。
嘮叨?!時語倚著車身,點起煙,陷入深思。
唐可可從牆角探出頭,遙望時語,她的車子就停在他附近,最近她得用這部車盯梢,不能讓他認出她的車子。
再一次,她看見時語神色漠然,是什麼導致他會有這種落寞的神情?她有點好奇。
而她真正好奇的,是時語異常的性格,他從不問她為什麼。在她做了許多怪異的舉止行為之後,他表現得毫無疑問,全盤接受。
就與他們之間的氣氛、關系一樣奇怪,模糊不確定。
為何他從不問她「為什麼」,難道他知道什麼了嗎?
如果他知道,就該克制自身的獸性,別像只種馬一樣光顧每間馬廄。
待時語開車離去,唐可可回到原處駕車緊跟在後,她無奈地看著他停在一棟別墅前,從地址看來,屋主是資料上少數自由身的女人。
既然時語這般識相,她也就識相的不去打擾他。
此時手機響起,唐可可立刻接起,應該是有回應了。「查出來了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平靜公事化的敘述,最後是一句忠告,「別讓老板知道。還有,一切與我無關,有事自行負責。」
「謝謝,下次報答你,拜上唐可可面色凝重的掛上電話。
沒錯了,另一組人馬也是王文麗聘請的,是個獨立作業工作者,行事作風是為目的、不擇手段,看來,她遇上棘手對象了。
趁時語在外夜宿的機會,她該光臨時語的家,檢視他的居家環境,搜出一些不屬于他家應該有的小東西。
翁抬翁
她是進了天堂還是地獄?
偌大的房子空曠的不像有住人,三十坪的客廳只有一張黑色大沙發,一張白網的吊床放在正中央,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沒電話、沒電視,什麼都沒有,她甚至找不到廚房、主臥室及房間的隔間,似乎是把原本的隔間全打通了,才造就三十幾坪的空曠空間。
唐可可從未進過如此怪異的房子,亦步亦趨走進室內唯一僅存的房間,原木色的門是室內唯一的色彩。
門鎖著,唐可可輕易的打開喇叭鎖,進了房間,模黑打開了電燈。
似乎是許久沒打開電燈,電燈許久才亮起,照明的光亮一照清楚室內,她輕輕的倒抽口氣,十坪大的房間內只放了一個古色古香的仿古梳妝台,包圍在木頭雕刻圖案中央的鏡子是圓形的。
詭異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尤其是房間厚實的灰塵證明了這間房間已有多年沒有打開。
到底是怎麼回事?!膽子忒大的唐可可感到害怕,時語的背後到底有什麼樣的往事?!她好奇卻不敢去探究。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時語不讓人探知的秘密,鎖在內心最深處的陰影,所以他把它鎖起來,不去觸踫,她想起了時語平靜陰沉的表情,獨自望向天空時的深沉氣息,他是在回憶嗎?抑或壓抑?
古色古香的梳妝台是女人的東西,上面有紅紙被撕下殘留的痕跡,難道是曾貼有喜字的嫁妝?!
唐可可感到心驚,寒顫已經在她的身上冒起。
可能嗎?時語今年才二十八歲,這梳妝台看來已經被放了好幾年,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樣的故事?!七彩繩、白衣少女、七年前的人情債……混亂的思緒今她不寒而栗。
唐可可往後退,她不想知道一切了,她恐懼再待在這個房間里,鬼魅的感受在她的心中發酵,她需要逃出這個房間。
顫抖著手,唐可可關上房門,將之鎖上,她盯著把手直愣的發呆。
忽然她听到開鎖聲,時語回來了?!怎麼可能?!她明明在他的車上裝了發報器,一啟動車子,她就會知道的呀!
唐可可驚嚇的盯著大門,她根本來不及熄燈,而且外面的人一定也看到里面的燈光了,她會被發現的。
他的秘密被她發現,時語會怎麼對她?她完了!
唐可可迅速的打開客廳窗簾後的落地窗,打算從窗子逃出去,這才發現她根本逃不了,落地窗外的陽台設有密閉式鐵窗,她被困在十樓的陽台上,冷風呼呼吹來。
女人的驚呼聲傳來,接著是女人急促的腳步聲。
「誰準你進來的?!」時語及時趕到,捉住女人的手臂,拿回鑰匙,語氣陰沉,他不準任何人進來,尤其是女人。
「你家好特別,空空的。」女人嬌笑著環上時語的頸項。她早就想來看看時語的房子了,趁時語洗澡的時候偷了他的鑰匙早他一步來開門,她知道時語一定會追來的,這個游戲有趣極了。
「你覺得好玩?」時語笑得陰沉。
「好玩!」女人親上他的唇,她愛死時語這個英俊又神秘的男人了。
時語低下頭吻她,吻得懷中的女人發出吟哦的叫聲,他月兌下她的衣服,放她在地上。
唐可可躲身在落地窗後,從窗簾的縫隙看進屋里,把所有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煽情火熱的場面看得她臉紅,別開視線往後退,不小心撞到鐵窗,發出了不小的聲音,唐可可緊張的撫著心口,祈禱時語專注的沒有听到聲響。
時語的心思根本沒放在女人的身上,在寂靜的半夜時分,他听到了從陽台傳來的細微聲響。
他站起身筆直走向落地窗,一把打開窗簾,看到唐可可滿臉受驚的神色站在陽台上。
時語面無表情的打開落地窗,風吹散他的頭發,使他看起來像位地獄使者。
「你在這里?」他的聲音低沉。
唐可可不知所措的望著他,他臉上的陰沉氣息嚇得她臉色發白,此時的她承受不住更多的恐懼。
「我不喜歡有觀眾。」他扯出一抹沒有溫度的微笑。
女人吃驚的站起身,毫不介意自身的赤果,走近時語身邊,嬌軀靠上他赤果的上半身。
「滾!」時語低喝。
唐可可受驚的臉色更加刷白,緩緩的開始移動。
時語伸手堵住窗邊,擋住她的出路。「不是說你,你留下。」他的聲音平板。
女人驚訝的抬起頭,不敢相信被叫離開的是她。
「還不快滾!」他低頭對著女人低吼。
女人嚇得腿軟,跪坐在地上,仍不敢實信。
「再不穿衣服,我會讓你赤果回家。」時語殘忍的望著地上的女人,不帶一絲感情。
女人嚇得哭了出來,顫抖的趕緊穿上衣服,尚未穿好就往外沖出去了。
時語轉回頭盯著唐可可受驚的小臉,不發一言。
她希望被叫「滾」的人是她,現在她要面對這個可怕殘忍的男人了,他對那個女人的殘酷令她心驚,瞬間的變臉快速得嚇人。
她再次見識到時語對女人的冷酷絕情。
「我不想知道你在這里的原因,別再有下次。」時語抬起唐可可的下巴平靜冰冷的告誡。
唐可可微微點頭,不住的打冷顫。
他低頭吻了下她發涼的唇,低聲道︰「不要超越我包容的範圍。」
唐可可無助的大眼盈滿了驚嚇,無法有任何的想法,只能把他的話听進腦里。
「什麼把你嚇到了?」時語輕問,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木門。「你看了?」
她直覺的知道自己不能承認,輕輕的搖頭。
「乖,回家。」時語又輕吻了她的唇,才放了她。
唐可可一被放開立刻緩慢的移動發腿的軟,努力的快速離開,絲毫不敢停留。
一坐進電梯,淚水再也抑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受驚過度,淚水不听使喚的奔流下來。
她空洞的心只記得時語冰冷的唇帶給她的觸感。
翁需齬
月亮提醒著她的承諾,也帶給她無限的詭異氣氛。
她想要知道所有的事,她無法忍受再這樣害怕下去,她要解答。
七年前的白衣少女、月亮、七彩繩到底與時語有什麼樣的關系?
是故事,是神話,還是靈異?到底是什麼?
她能找到解答嗎?
她唯一能找的線索是時語的過去。
凝望如星眸半閉的下弦月,神秘的像個沉靜的少女,讓她想起白衣少女。
而另一頭,遙望相同彎月的時語日想著往事,一個曾經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從未模糊的回憶仍舊清晰,卻莫名的出現一個俏麗的身影在他的思緒中,他知道必須將之掃去,大腦卻不听使喚的轉動出唐可可靈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