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惡犬 20 雨天 作者 ︰ 水月

翼呆滯地看著那張臉,不動了。

星子只當翼色心大發,不予理會。徑自走到女子身旁,問道︰"姐姐,你沒找到要找的人嗎?"

"啊,剛才的小弟弟呀。"女子抬眼微微一笑,煞是好看。

星子沉默了,看來她不想別人問她的事情呢,都裝做沒听到不回答。咳,自己今天干嘛這麼雞婆呢。

星子正尷尬呢,女子卻望了望四周,說了開來︰"我在這里住了二十年呢。不過有十多年沒回來了,這里的變化還真大啊,我差點找不到自己的家。"

"呃,我就住在這里面,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您盡管說。"星子道。

"呵呵,我只是來看看我兒子的。"女子打量了下星子,繼續道︰"他大概要比你大上三、四歲。"

"姐姐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兒子?!"星子忍不住驚呼。大他三、四歲不就二十歲了嗎!這姐姐怎麼看都不超過三十五歲

"是啊,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呢。"女子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似乎已經陷入回憶當中。

星子覺得不好再打擾人家,就說了聲"再見",拉上翼回家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連著好幾天放學回來,都能看到那個漂亮的姐姐靜靜地坐在石椅上。

星子每次都會跟她打下招呼。

翼忍不住問道︰"星子,你猜那女人的兒子會是誰?"

星子想了想,道︰"二十歲上下應該已經在讀大學了吧,大學生平時都住校的,她這樣等,很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你覺得她怎麼樣?"翼又問。

"很漂亮,很有氣質。"星子答得飛快。

"就這樣?沒有別的感覺嗎?"

"這個,覺得她還滿可憐的,見自己的兒子還這麼辛苦。"

"也許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兒子的事呢。"

"如果真有苦衷,應該會得到原諒吧。呵呵。"星子笑道,並沒有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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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天空陰沉沉的,下午終于嘩啦啦地下起雨來。

放學的時候,星子從包里掏出雨傘。翼立刻貼了上去,討好道︰"你真英明。"

"天色那麼差,誰不知道會下雨!讓你帶傘你還嫌我羅嗦!當我是老媽子!"星子想起早上出門前的對話就火大,"你一邊去,我不會讓你遮的。"

"星子,你不能這麼殘忍啊"翼一把拽住星子的手臂。現在也算冬天了,淋這麼大的雨會死人的!

"哼!"星子不理他,綴著個巨大的包裹翼,努力往教室外面走。

兩人在無數意義不明的目光中,拉拉扯扯地下了樓梯。

何冰撐開傘,鼓起勇氣對翼說道︰"翼,要不你和我一起遮?"

本來已經準備把傘遞給翼的星子聞言收回了手,自己將傘打開,邁進雨里。

翼自然不會去跟何冰共用一傘。只要他願意,別說是弄把傘,就是讓這雨停住都不在話下。

不過他還是厚著臉皮,亦步亦趨地跟著星子哀求︰"星子,我錯了。你罰我幫你撐傘好不好?"

星子看到他漸漸開始濕潤的頭發和衣服上的雨斑,把傘移了過去。翼眉開眼笑地接了過來,撐好。

何冰痴痴地看著這一幕,覺得翼笑起來真的非常陽光俊氣,彎起來的雙眼柔柔的,渾身洋溢著潔淨健康的氣息,給人以希望。如果他身邊的人不是星子,而是自己,該有多好啊。

他們等的公車來了,翼跟在星子後面,為他擋去擁上來的人潮。星子投幣的時候,翼找了座位讓星子坐。

"何冰,這兒坐。"星子招呼後上車的何冰。

"喂,這是你的專座啊。"翼指了指座位旁邊寫的"老弱病殘孕專座。"

星子瞪他一眼,"這麼幾站路我不暈!"z

"是嗎?不知道哪個人一上車就臉皺得跟苦瓜似的,耷拉著腦袋,眼楮也睜不開,像跳上岸的魚一樣。"翼伸手去模星子條件反射皺成一團的臉。

"星子,你坐吧,我不暈車的。"何冰推辭道。y

"你們兩個別把我看那麼扁好不好!"星子沉下臉來,他討厭汽油味,也不至于要女生給他讓座吧。

下雨天,騎車的人少了,公車上的人自然多了起來,顯得十分擁擠。翼移到星子背後,張開手臂將星子環在懷里。

少了身旁身後陌生人的擠壓踫撞,星子覺得舒服多了。他側過臉,對圈住他的翼笑笑。然後順便很不小心地捕捉到周圍許多視線或明或暗地射向他們。

星子模模頭,因為今天會下雨,他就沒有戴那頂自買來後就不離頭的帽子出門。可就算他像女生也不至于這麼多人有意無意地盯著他看呀。

不遠處站著的幾個女生視線最為刺人,她們壓得不夠低的討論聲也傳進星子的耳朵里。"那兩個人都是男生吧。"

"那個小的也是男生耶!"b

咳,她們沒把他錯認成女生是值得高興的,可她們語氣里莫名的興奮不知為何竟然讓星子頭皮發麻,手臂上立起一排雞皮疙瘩。

再看看翼,他無視女性投來的目光,反而一一給予看過來的男性凶惡的回瞪。

車子拐彎時太急,全車的人都隨著車往前傾跌。翼一手抓環,一手摟緊星子。星子亦不由自主地跌進他的懷里,反手抱住他。

"哇~~快看他們"那幾個女生幾乎尖叫起來。

何冰抬起眼看去,翼跟星子天經地義地摟在一起,兩人神色自若,沒有半點尷尬之色。翼真的很會照顧人,誰能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星子一回頭就看到坐在座位上的何冰仰著臉,呆呆地盯著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是吧,看那丫頭滿臉紅雲,該不會是對翼

三人下了車後,星子注意到何冰說"Bye"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翼身上。而翼這個笨蛋笑得那麼花痴做什麼?他想勾引誰啊!

星子不說話,翼則心情愉快地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起來,"星子,晚飯我想吃醬鴨爪,中午吃的麻婆豆腐好好吃,你也給我做一道吧。湯我要"

星子煩得不行,一腳踩過去打斷翼的話,罵了句,"笨蛋,就知道吃!"

"喂,你干嘛不高興啊?"g

"哼!"星子撇過頭去。為什麼不高興?他要是知道為什麼,還用得著板著臉嗎?

"別生氣啦,臉會不好看的。"

"哼!"

"我講個笑話給你听吧。有個人去買鸚鵡"

"听過了!"

"那我們來做道IQ題好不好?我問你為什麼兔子,唔,呃"

看到翼著急的模樣,星子忍不住笑了,"你還真是沒創意,每次都是這兩個。"

"你能笑就好啦。"翼跟著笑起來。

真是笨,星子斜了眼翼。他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喜歡欺負翼了。只要對他冷淡不理睬,他就會像狗狗一樣急切地圍著你亂轉。他會緊張會焦急,說明他重視你,把你放在重要的位置。

他私心的希望翼能把他看作最重要的人。只是想確認這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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