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惡犬 15 一起上學去(2) 作者 ︰ 水月

下課的時候,那個跟翼有仇的女人竟然自動找上門來。自以為很美地笑著對翼伸出手說道︰"嗨,我叫苗凝。歡迎你加入我們班,交個朋友吧。"

翼斜了眼她的大嘴巴,沒有動,嘴里漫不經心地說︰"今天值日的是你吧,為什麼讓星子當替罪羊?"

苗凝目光閃了閃,很快恢復笑容道︰"你新來的,所以不知道。我們班長可是非常好用的。抄作業、考試偷看、做衛生,統統都可以找他哦。"

好用?翼對這個詞十分反感。再好用也只有他可以用,他們這些人算什麼?憑什麼利用星子!

翼窩火地四處尋找星子的身影,卻發現他正在認真地擦黑板。無數紛紛揚揚的白色的粉筆灰在陽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見,緩緩地飄落在星子烏黑的發上。

笨蛋!翼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去奪去星子手里的黑板擦,"不是你值日,你擦什麼擦!"

然後一用力,黑板擦"吭"地一聲砸在苗凝的腳邊。

苗凝先是驚了一跳,一張小臉白了紅,紅了青,接著破口大罵︰"你是他什麼人啊?管那麼多做什麼!他自己要認的,關我屁事啊!"

"我是他表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個表哥啊。"苗凝冷笑,嘲弄地看向星子道︰"你,也會有親戚?"

韓星子眉峰輕皺,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八婆,你什麼意思啊,想打架啊!"翼上前一步,擋在星子面前,擺出剛在黑幫電影里學的惡霸架勢。果然把苗凝給震住了,張著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韓星子頭疼地拉住他,將他拖回座位去。才第一天上學他就惹這麼多事,究竟來學校做什麼的啊?

"她是女孩子啊,你怎麼這麼沒風度。"星子低聲教訓翼。

翼不屑地"嗤"了聲,那也叫女孩子?他寧可把小區里那只名阿花的哈巴狗看作女孩子。

中午兩人在學校附近的小吃店解決了午飯。韓星子千叮嚀萬囑咐,苦口婆心地在飯桌上教育了翼一個多小時。這讓翼忽然察覺有時候吃飯是件可怕的事情,因為它會讓你在漫長的時間里听人嘮叨卻逃無可逃,躲無可躲,耳朵都長繭了。

傍晚放學的時候,何冰果然出現了,昏昏沉沉了一個下午的翼立刻提起精神。

何冰看到韓星子在掃地,不禁奇怪道︰"星子,前幾天你不是剛值日過嗎?怎麼又輪到你了?"

"是啊,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星子歉然地說道。

苗凝拎著書包從他們中間走過,板著張臉,目不斜視,好像別人欠她幾百萬似的。

何冰看著她走出教室,收回視線道︰"我等你吧。今天家里沒人,我可以晚點回去。"

韓星子笑笑,低頭繼續掃地。

何冰找了個座位坐下,這才注意到教室里還有個人沒走。修長的腿架在課桌上,手撐在腦後,雙眼微眯,視線則跟著星子打轉。

難道他就是今天轟動一時的轉學生?果然很帥啊呃,他也是在等星子嗎?他們是朋友嗎?星子怎麼認識他的?

翼突然斜了眼何冰。何冰趕忙移開過于專注的視線,低下頭去,心里直打鼓。想問的話在嘴邊繞了幾圈,又羞澀地咽了回去。

翼突然不耐煩地抱怨道︰"怎麼還沒掃完?我肚子餓啦。"

何冰慌亂地站起身,不小心撞上桌子,發出好大一聲響。她甚覺丟人地紅了臉。

星子抬起頭,指了指翼介紹道︰"小冰,他是翼。"

翼朝何冰點點頭。小冰?居然叫得這麼親密!

何冰小聲地打了下招呼,就像兔子一樣蹦到教室後頭拿掃把,"我幫你掃,會快點。"

"不用啦,你坐著等就好。"星子溫和地說完後,轉向翼大聲喝道︰"你別懶洋洋地干坐著,快幫我把桌子擺整齊!"

"我餓,我沒力氣。"翼趴在桌上作垂死狀。

"中午你吃的比我多多了!豬!"韓星子抓緊掃把對準翼用力揮掃。地上的塵土飛揚,全揚到翼身上去。

"咳,咳,你掃啊,掃啊。反正衣服髒了也是你洗。啊哈哈"翼得意地大笑。

星子看得不順眼,一邊罵一邊舉著掃把沖了過去。翼一邊笑一邊在桌子後面跳來跳去地躲閃。

何冰則在旁邊呆呆地看著這一幕。認識星子這麼久,他總是彬彬有禮,會跟熟人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卻從不曾見他這麼瘋地鬧過,這麼開懷地笑過。這個叫翼的男生究竟是什麼人呢?

"我請你們吃麥當勞吧。"出了校門,何冰提議道。

哇,麥當勞!翼雙眼放光。不過為什麼星子也一臉開心的模樣?不記得他對麥當勞有多喜歡的啊。難道是因為可以和這個女的一起吃?!

想到這個可能,翼收斂笑容大聲道︰"不去!"

"不去就不去,喊那麼大聲做什麼?"

星子用力捶了他的手臂一下,他也不抗議反而順勢拉住星子的手,討好道︰"我想吃你做的火腿煎蛋啊,我們回家吃啦。"

星子只好抱歉地看向何冰,"不好意思啦。要不這樣,干脆你也來我家吃飯?"

"不可以!!"

何冰欣喜地想說好,卻被翼的大吼嚇得縮了縮身子,哪里還敢開口答應。只是一雙大眼委屈地看著翼。

收到星子鋒利的眼刀,翼支支唔唔地解釋道︰"我們三天沒去超市了。家里沒有魚,沒有肉,也沒有新鮮蔬菜,怎麼好意思請客人來吃飯呢。"

"呃,好象是這樣哦。"星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何冰趕忙搖頭,"沒關系的!你們吃什麼我也吃什麼就好。我們是朋友,干嘛那麼客氣。"

"也是,那來我們家吧。"星子說。

好,好個明目張膽的厚臉皮女人啊!可惡,趕狼沒趕成,竟然還引狼入室了。

翼捶胸頓足,後悔不已,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吃過晚飯,韓星子和何冰收好餐桌,開始寫作業。

翼雙腿架在茶幾上,舒服地倒在沙發里。雙眼盯著電視,還不時地發出一陣"哇哈哈哈"的笑聲。

韓星子放下筆,問道︰"翼,你不做作業嗎?"

翼奇怪地回道︰"作業?為什麼要做?"

星子看了眼何冰,見她翹著唇角在笑。為免翼說出令她感到奇怪的話,只好嘆息一聲不再理會翼。

不過翼可沒那麼好心放他清淨,突然就激動地嚷嚷起來︰"喂,星子,我想要這個!"

"不可以。"星子頭也不抬地回絕,筆下也仍在不停歇地演算數學題。

"我想要。買個給我啦。"翼丟下遙控器,蹭到桌前拔去星子手里的筆,推開他的本子,使勁要拖他到電視前面。

星子掙扎幾下,投降道︰"好啦!我看看。真是怕了你了"

那個廣告還沒結束,星子看到後,差點沒當場跌倒。

他認真嚴肅地問翼︰"你幾歲了?"

"我這是秘密!"

"如果你只有五歲,我就買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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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二人大眼瞪小眼僵持的時候,何冰好奇地跟過去看了眼屏幕。呃,迷你四驅賽車翼的愛好真奇特,真是童心未泯啊。

"買一個!"翼拉住星子的手,咬牙道。

"不買!"星子更狠地拒絕。

"就一個。"

"做夢!"

翼使出最後一招,"那我就離家出走!"

星子翻白眼,"少來!"

他甩開翼的糾纏,邊走回桌子邊念叨︰"整天看電視,好的不學,專學這些有的沒的。"

翼氣鼓鼓地倒回沙發里。他當然清楚為了個玩具離家出走有多傻了。萬一星子不找他回來怎麼辦

"他那麼喜歡就"何冰心軟地說情。

"別理他。每次看到沒吃過、沒玩過、沒用過的新鮮東西他都會吵著要買。以為我開銀行的啊。"星子忍不住數落起來,"我還不能賺錢,每月的生活費剛夠兩人用,每一筆花費都是我算好了的。他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真是氣死人啦。"

何冰感動道︰"星子,原來你這麼辛苦。"

"某人要是也明白就好了。"星子看向翼。

後者正從沙發上方探出腦袋,雙眼閃閃發光地傻盯著他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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