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場混亂。
茗雙在洗手台上,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扮鬼臉。五年不見,廣二沒對她比較客氣,他的霸氣和大男人作風是有增無減。
洗完手,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早知道和廣二出來不是個好主意,他在她面前的模樣和在爸爸面前的恭敬模樣實在差太多。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對他印象不壞。
可是……她朝鏡子又扮了個不以為然的鬼臉。
想起昨天的事,她不自覺甜蜜的笑了出來。她現在得先回去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她決定以後不要再跟廣二單獨出來了。
打定主意,她走出化妝間,可從左後方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將她抓住,她差點尖叫出來。
「是我。」他沉聲道,兩只手指按在她的唇上。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瞪大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才對。」他皺眉,將她拉到角落的昏暗處。「我不是交代你得待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嗎,為什麼我會在這里看到你?」
「你不喜歡看到我嗎?」她輕聲反問,在驚訝過後,臉上揚起輕松的笑容,然後雙手很自然環住他的腰,靠在他身上。「我很高興看到你呢!」
「我當然很高興看到你。」他的火氣一下子從話里消失,雙手也很溫柔的摟住她,可是,不對。「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個耍賴的小女人,以為撒個嬌他就會忘記剛才的問題嗎?
「我來吃飯。」她的指頭在他肩上無意識的劃著圈圈,反問道︰「你呢,又為什麼在這里?」
「我也來吃飯。」他抓住她搗亂的手指,聲音自制的下沉了兩度,下巴擱著她頭上。「別鬧。你跟誰來的?」
「別人。」她不經心的回答。「你今天沒有來找我。」
「昨天你太累了,我希望你今天好好休息,誰知道你居然沒听我的話,跑出來還被我逮到。」他凶惡的看著她,但她低著頭根本沒看到。
「我不是故意的,是爸同意,我沒辦法只好出來,可是我一覺睡到下午才起床,很听你的話,所以現在精神很好哦。」她喋喋不休的解釋,然後一抬起頭,卻是帶著甜甜的笑意,讓他原本凶惡指責的表情立刻消失。
「這樣就算有听話?」他挑眉。
這是哪門子的解釋!?
「半折優待,所以我有听話。」她賴皮的笑道。
「半折!?」嘖,真會殺價。
「好啦,不要生我的氣,我很高興可以看到你耶,你不高興嗎?如果高興,就不可以生氣呀。」
她這麼對他撒嬌,好的壞的道理也被她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麼?
他看著她,翻了翻白眼,氣都氣不起來。
「下次不可以再犯。」他警告。
「嗯,保證。」她舉起一只手做發誓狀,他卻拉下她的手,抓到唇邊吻著。
他的唇,一直停在她的手腕上,好奇怪。
她的眼,對上他愈來愈深沉的眼神,手腕上感覺到的溫度也愈來愈高,她的臉不自覺開始發熱。
「是爸爸要我來,我才來的。」不說些什麼好像很奇怪,她小小聲的辯解。
「無所謂,我送你回座位。」他摟著她走出角落。
「不用了吧。」這麼短的路她又不是不認得。
「我堅持。」
三個字堵住她接下來所有的話,茗雙只好乖乖跟著他走,她低頭看著他剛才吻過的地方,突然想起,那是她剛才被廣二抓住的地方。
他早就知道她來了!?
才領悟到,慎一已經幫她拉開和室的門,她看到廣二投來的眼神在一瞬間凝結成冰。
真是……好僵硬的氣氛。茗雙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想不出什麼話可以緩和氣氛,他們應該不會在這里打起來吧?
「堂哥,好久不見。」源慎一先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廣二眯眼瞪著源慎一摟著茗雙的手臂。「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我以為你現在應該是在大阪的辦公室里自願加班工作,最快得到周末,你才會回來探望祖母大人。」
源慎一笑了笑,沒回應他這個問題。
「我只是送茗雙回來這里,不打擾你們了。」他無害的說著,在轉身離開前低聲對她說道︰「回家後,再好好補一下眠,你的眼袋還沒完全消失。」
「嗯。」她乖乖點頭。
慎一勾了抹笑容給她,然後從容退場。
茗雙爬上榻楊米,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坐好。
「他怎麼會在這里?」廣二語氣不善的問。
「我不知道。」她端起面前的熱茶,輕輕吹著︰「他說,他也是來吃飯的,我出洗手間的時候剛好踫到他。」
「這麼巧?」
茗雙聳了下肩,除了巧合,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茗雙,他曾經背叛過你,你忘記了嗎?」他冷冷的提醒。
宮下茗雙有些怔忡。
「我沒有忘。」她放下茶杯。
「那為什麼——」
「但我也沒有怪他。」她打斷他接下來對慎一的指責。「他有權利選擇他未來的伴侶,並不需要我的同意。」
「茗雙!」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廣二,不要說了。」她抬起眼看他。「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心意,可是我不能接受。」
源廣二臉一沉。「為了源慎一?」
「因為我們不適合。」她糾正。不需要任何事都扯上慎一,那不公平。
源廣二不能理解的看著她。
「我不懂他有什麼好,你居然一點都不氣他,換作是任何一個女人,在他做出那種事後,無論過去多愛他,也都會恨他入骨。」
「恨一個人,太累了。」她輕輕說道,也在提醒他。「要認識一個人不容易,而恨一個人要用更多的力氣,我沒有那麼多的力氣。」
「你太寬容了。」他嘲弄地道。
「你也可以做到的,就看你願不願意而已。」她看著他。
「別管我的事。」他警告,就算他中意她,也不許她管他的事。
「我只是希望你想通。」
「不需要。」他硬聲道︰「七年前我已經想的夠清楚了。」當七年前家族長之位屬於源慎一的時候,就注定他和源慎一兩個人不可能並存。
茗雙看著他,」我只是希望你別被自己的仇恨蒙蔽了,然後對你的家人做出什麼殘忍的事。」
「放心,我只是想拿回我本來擁有的。」源廣二冷淡地道。
看著他毫無溫情的臉,茗雙就知道說再多也沒用了。
「我想回家了。」她站起來。
「我送你回去。」源廣二也站起來,付完帳後,與她並肩往外走。「茗雙,別把自己再交到源慎一手上。」
她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我和他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人消失,如果我贏了,我不會放過他。」
茗雙震驚的看著他。
「不過,輸的人也有可能是我,你不必先替他擔心。」他然笑了出來,神情充滿危險的氣息。
「一定要這樣嗎?」茗雙神情凝重。
「他已經奪走我太多東西,如果你再屬於他,那麼我就更不可能放過他!」源廣二將車子停在宮下宅門口,對她說道。
「這……這算威脅?」她瞪大眼。
「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吧。」源廣二替她開了門。「你好好考慮清楚,我會再來找你的。」
「廣二,」她下了車。「你跟慎一是堂兄弟,難道你一點感情都不念?」
「面對權勢與女人,就算是親兄弟也會兵戎相見。茗雙,你記住,你的選擇——對我來說很重要。」源廣二推她走向門口。「我對你的感情不會比慎一少,記住我的話,我說到就會做到。」
「廣二……」她還想說什麼,但是廣二轉身走回自己的車子,不打算听她說任何話便發動引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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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住所,源廣二陰沉的回到書房。
但我也沒有怪他……
想著茗雙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他氣憤的將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下,將怒氣全發泄在破壞上。
「廣二,你怎麼了?」和子听到聲音,連忙沖了過來。
「滾!」
「廣二……」她停在原地,擔憂的看著他,不敢擅自開燈。
「她居然不怪他!?」源廣二憤怒的低吼。「源慎一拋棄她和你訂婚,連個解釋也沒有,她明明傷心的離開日本,一去就是五年不回來;她明明痛苦了五年,為什麼現在居然說不怪源慎一?為什麼?」
他想不透,什麼樣的女人會這麼笨。
神田和子靜靜听著,知道源廣二說的是什麼。他今天應該是到宮下家,和宮下茗雙見面了吧。
「和子!」他突然喚她。
「嗨。」她向前。
源廣二捏住她的下巴。「你們女人心里究竟是在想什麼?她應該要恨源慎一的,為什麼她不但不恨,還處處幫源慎一說話?」
「因為她愛源慎一。」神田和子在他的掌握下,困難的啟動唇辦。「女人只要愛一個男人,就可以原諒那個男人所做的任何事。」
「是嗎?」源廣二放開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力道對她造成的傷害。「如果源慎一再欺騙她一次,她還會那麼相信源慎一嗎?」
「你想怎麼做?」她揉著自己的下巴,沒有將痛楚表現出來。
「如果讓你去纏住源慎一,你做得到嗎?」他在黑暗里看著她。
「很難。」明知道他會不高興,神田和子還是誠實的回道︰「源慎一並不愛我、心里也沒有我。」
「但是女人的心眼很小,容不下一粒沙子。」
「如果你要我這麼做,我會試的。」神田和子放下揉著脖子的手,神態恭敬柔順地道。
「算了。」他走到她面前,拾起她的臉,低頭輕咬著她柔細的肌膚,力道雖然不會傷了她,卻會留下痕跡。「我不想你去躺在源慎一的懷里,那太便宜他了。」
神田和子沒有閃躲;心里因他的話而釋然了些。
「不過,我必須得到茗雙。有了宮下家的財力,我絕對可以讓源慎一的事業從此一蹶不振。」
和子靜靜听著,毫不反抗的任他將她推躺在單人沙發上,扯開她身上的和服,在熟練的挑起她的熱情後,便是強悍的入侵。
「和子,還是只有你最听我的話,從來不會反抗我。」想起茗雙的拒絕,源廣二更以征服的姿態去對待身下的女子。
神田和子摟住他,放任自己沉浸在他所創造出的激情幻境里,不去想任何事,也不去想他心里還有別的女人。
「既然她在乎源慎一,那麼從明天開始,我要讓她嘗到痛苦的滋味。」
「你……打算……怎麼做?」一波波的快感襲向她的感官,在他刻意緩下速度的進出之間,她好困難才能發出聲音。
「扯源氏的後腿。」制造一些意外狀況讓源慎一應接不暇。這是第一步,接下來,源慎一會忙的不得了。
他揚起狂恣的笑容,然後在一記猛烈的沖刺下,終於仁慈的將兩人送上的高峰。
他一向知道怎麼在親密的過程中拖延,消耗她的體力,一如以往每一次的親密過程後,她在他身下劇烈的顫抖,除了攀附他,再也沒有其他力氣——就像她對他的愛,除了傾盡所有,無法有任何保留。
即使明知道他愛的是別人,她依然離不開他。和子緊抱著他,多希望……有一天,他也會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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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早晨特別容易冷,太陽的熱度要灑不灑的在天邊摩蹭著,大地上即使見得到陽光,卻一點都感受不到太陽的溫度。
一聲電話鈴聲在極度安靜的清晨中顯得特別響亮,宮下茗雙就算還沒睡醒,也被嚇醒了。
「茗雙。」她還沒開口,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笑了出來。
「小亞,這麼早?」她瞄了下書桌上的電子鐘。
「想你啊,就打了。」小亞的聲音十足曖昧。
茗雙又是一陣輕笑。「別灌我迷湯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只有一件小事,要不要來陪我住幾天?」
「陪你?」
「對啊,順便幫我端盤子。」
「又要叫我打工哦——」茗雙的語調嬌嬌柔柔的,拖了幾秒鐘之後才回答︰「好吧。」
「謝啦。」小亞松了口氣。「對了,這幾天過的怎麼樣?」正事說完了,小亞開始問閑事。
茗雙當然知道她在問什麼。
「該見的人都見到了。」
「什麼!?那、那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小亞的尖叫可以扯斷電話線。
「他們還能對我怎麼樣?」茗雙失笑。「在京都,我還有個爸爸,有他在,誰敵對我怎麼樣。」她坐起身,一手卷起電話線。
「真的嗎?什麼事都沒發生?」
「當然有。」茗雙頓了下,輕聲道︰「我和慎一和好了。」
听到她這麼說,小亞也停頓了下。
「你確定嗎?」
「嗯。小亞,我相信他。」
「你以前也這麼相信過他。’小亞提醒。
「我沒有忘,但是,我不想騙自己。我愛他,只愛他一個。」
小亞听得嘆氣。
「我早知道那家伙對你的殺傷力,結果你還是拒絕不了他,可是那家伙要是敢再欺負你,我不會放過他的。」
「小亞,謝謝你。」茗雙笑了出來。
「別說謝。」她警告。「我中山亞織只認定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任何人讓你傷心,就算他是你愛的人也不行。」
「我知道,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了,我要掛電話了,你來的時候,如果店還沒開,就自己到我的住處來,鑰匙放在‘秘密’的地方,記得嗎?」小亞一向把家里的備份鑰匙放在自家門口,只是那個位置秘密的就算是專業的小偷也找不到。
「記得。」
「那就這樣,我掛斷電話。」
「拜。」宮下茗雙將電話放回原位,然後拉了下床邊的環狀繩索,將書桌上的窗簾拉開。
和小亞通完電話,她也完全清醒了。她起身進浴室梳洗一下,然後換上輕松的衣服,便神采奕奕的下了樓。
「爸,早安。」她來到餐廳,俯身親了下父親的臉頰,然後拉開椅子在父親身邊坐下。
「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醒來了呀,再睡下去好浪費時間。」她笑道。
「小姐早安,今天早上想吃什麼?」管家端來宮下五郎的早餐,然後朝宮下茗雙問道。
「跟爸爸一樣的稀飯就好。」宮下茗雙回道。
「奸的。」管家退回廚房去準備另一份。
宮下五郎不急著吃早餐,反而看著自己的女兒。
「茗雙,你看起來比前幾天有精神多了。」
「因為回家了呀!」她笑的很甜。「而且這幾天睡的好、吃的飽,沒什麼事好做,我都覺得自己胖了呢。」
「要真胖一點才好。」宮下五郎不太滿意的看了下女兒縴細的體態。「你呀,去了國外五年,也沒見你把自己照顧的胖一點。」
「爸,我又不高,這樣算剛好啦。」她抗議。
「我不管現代流行什麼瘦身,反正你不許少吃,別讓爸爸為你的健康擔心,知道嗎?」
「知道。」她只能應是。「爸,我要去大阪住幾天,可以嗎?」
「去大阪住?」宮下五郎皺眉。「為什麼?」
「小亞早上打電話來,請我去幫她幾天忙,大概是店里又忙不過來了吧。」她從管家手里接過自己的餐盤。
「去幫忙可以,但是不可以累壞自己。」他叮嚀。
「我會照顧自己的。」她保證。
「對了,昨天晚上你和廣二談了些什麼?」宮下五郎邊吃稀飯,邊問道。
「沒什麼。」她聳了下肩。「他說的,和以前差不多。」
「他很中意你。」宮下五郎當然不會笨得看不出源家的渾小子們在打什麼主意。
「可是我只當他是普通朋友。」她鄭重聲明。
宮下五郎敏銳的看著她。
「你還愛那個欺騙你的渾蛋?」他沉了聲。
「爸,慎一不是渾蛋。」她低聲道。
「不管有什麼苦衷,他都不應該傷害你。如果他愛你,那麼傷害自己所愛的女人,就是個混帳男人。」
「爸,不要怪他。」她求著情。「他心里也不好受。」
「那麼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又算什麼?」宮下五郎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很生氣。「他可以在上一刻追求你,卻在下一刻宣布和別的女人訂婚,連一個解釋都不給,讓你傷透了心,害你不得不離開這里。茗雙,你是爸唯一的女兒,我不容許任何人這麼玩弄你!」
「爸,他身上背負著太多家族責任,我不怪他。而且,他沒有玩弄我,我相信他愛我,從來沒有改變。」
「茗雙——」
「爸,不要怪他,也不要生他的氣好嗎?就看在——他是我愛的男人份上,原諒他一次好嗎?」她請求著。
「茗雙,你……你何必這麼傻!?為了一個曾經傷害過你、背叛過你的男人,值得嗎?」
「我不是傻,只是太愛他而已。」她說道。「爸,愛一個人沒有什麼值不值得,也不會想對不對,你為了雪子阿姨終生未娶,甘願孤獨一生,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懂得愛。」她迎視著父親的眼神。
她只喜歡一個人,也只愛一個人,無論她愛的那個人有什麼不得了的缺點,她還是愛他。
「你……」宮下五郎無力的想嘆氣,茗雙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女兒,但是固執的脾氣卻跟他一模一樣。「他值得你這麼做嗎?」
「值得。」她毫不猶豫地回道︰「對我來說,他絕對值得。」
「那麼廣二呢?」
茗雙認識廣二在慎一之前,她對廣二的態度始終有禮而疏遠,但對慎一卻是掏心又掏肺的愛戀,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廣二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朋友。」
「他對你也是真心的,難道他不值得你愛嗎?」
「一個男人不會在深愛一個女人的同時,還可以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如果沒有其他原因,一個男人這麼做,我很難相信他的真心。」她停頓了下。
「爸,你和廣二的父親是好朋友,源家的情況你一定比我清楚。廣二的父親是次子,雖然繼承了家族長的位置,但因為排行的關系,廣二即使比慎一年長,仍然只能排列為‘二’字輩。而後,家族長的位置又由慎一繼任,廣二心里有著太多的不平。他對慎一、對整個家族的矛盾情結,你一定懂。」
「我是懂。」她分析的還真是清楚,宮下五郎嘆口氣。「你真的清楚你在做什麼嗎?」
「我很清楚。」她點頭,表情嚴肅,沒有任何一絲迷惘。
「那麼,爸爸只能祝福你了,是不是?」宮下五郎軟了語氣。
「謝謝爸。」她笑開來,傾向前摟了爸爸一下。
其實,宮下五郎對誰都不能放心。
先說源慎一,就算他對茗雙是真心摯愛,但他傷害過茗雙,誰能保證不會有第二次?
再說源廣二,就如茗雙所說,他心里有著太多矛盾的愛憎仇恨,他不會真心愛上任何女人。
宮下五郎雖然不在商界活躍,但對於廣二存心與慎一別苗頭的事也略有耳聞。他對茗雙的追求,大概有一半的原因是想得到他的資產,用來作為搶回源氏主權的後盾。
唉!罷了、罷了。
只要能讓茗雙快樂,他這個做父親的再沒有其他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