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峻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此時此刻,她還覺得自己心里有委屈?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把那些情況太輕描淡寫了,所以勾不起她的同情心?一般的女人在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早就原諒男人了嗎!?
他一直很確定寧淨是與眾不同的,但這種時候--他還真希望她就像一般女人就好,別那麼刁鑽。
「我犯的錯,真的那麼難以原諒嗎?」齊峻懊惱地問。
「那當然。」
「但我不是故意的。」
「不然,我們來交換,換你來等七年看看,如果到時候再見面你可以輕松跟我SayHello,那我們就算扯平。」其實听到他剛才的話,寧淨心里早就原諒他了,但口頭上就是不肯讓他好過。
「寧淨……」他當場滿臉黑線。
再分開七年?不!絕不!
「你也不想,對不對?」她瞅著他。「那種心里掛念著一個人,卻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在遠方究竟是怎麼了的恐慌,只會堆在心底煎熬,一天又一天,那種滋味……」說著,她又想哭了。她深吸口氣,不想再掉淚了。
「所以,就算明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才沒有回來、才讓我多等三年,可是我心里就是覺得委。」她又吸了吸鼻子,笑著調侃自己︰「我是一個很小心眼的女人,對不對?」
齊峻猛然將她擁入懷里。
「沒關系,妳可以再小心眼一點,妳要記恨我久一點也沒關系。」他粗嘎地說︰「甚至要我花七年的時間來讓妳原諒我,我也認了。」
真的,他認了。
他自以為對她最好的安排,終究也有錯。他從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替她想過,只知道自己大男人式的不要她替他分擔、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女人涉險。所以他狠心不跟她聯絡,不留一點弱點給敵人的同時,卻也深深傷害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如果再重來一次,你還會放下我不管嗎?」她在他懷里問。
「會。」只要那是能保護她的最好方式,他還是會那麼做。
「即使明知道我會難過?」
「嗯。」他點點頭。他寧願花時間來乞求她的原諒,也不願意她有一絲絲的危險。
「齊峻,你真是個混蛋!」她哽著聲罵。「也是個笨蛋……」
「妳也很傻呀。」等他這麼一個一去就是七年、音訊全無的男人。「我是笨蛋,正好配妳的傻。」
「哼,誰要跟你配,臭美!」
「那要怎麼說?」
「是你高攀我,我看你可憐,所以才低就你。」她高高在上地說完,雙手攀上他肩頭,主動開始吻他。
「是這樣嗎?」他笑著,試圖勾住她頑皮的舌,卻每次都被她逃掉。他半氣怒地扣住她後腦,結結實實地索到一記熱吻。
「你犯規!」她低喘吁吁。「你不可以吻我。」
「為什麼?」邊問,他邊往下吻。
「因……因為……我……我還……沒……」他的氣息拂過她耳下,含住她的耳垂,惹來她一陣輕顫。
「還沒什麼?」
「什……什麼……」她完全忘了她要說什麼了。
齊峻一路往下吻,每吻到一處,她的上衣隨即被解開一寸,等到上衣全開時,他的唇回到她嘴上,輾轉吮吻,在寧淨被吻的渾身虛軟時,他的雙手撫向她背後,輕易挑開背扣。
「齊峻……」上身光溜溜的感覺,讓寧淨的神志稍稍回復,她雙頰泛紅、眼神迷醉。
「老天……」齊峻申吟一聲,立刻坐離她身邊,掙扎片刻後,才沒讓自己順著本能壓住那副嬌軀。
「齊峻。」偏偏這個時候,她卻撩起窄裙,大膽地坐上他大腿,雖然雙臂有些羞怯地遮在胸前,但半遮半露下,看起來卻只更令男人血脈債張。
「寧淨……」他好不容易喚起的自制力立刻搖搖欲墜。
「不要再讓我等了,好不好?」她輕聲道,傾前踫著了他的唇。
對齊峻來說,這是很明白的允許了。
「寧淨,現在就算妳想後悔,我也停不了。」他申吟道,自制力瞬間潰散,他抱起衣衫不整的她走向床鋪。
他一腳彎曲跨過她滑落床畔的縴細雙腿,低首望著她的同時,一一月兌下自己身上的累贅,然後壓向她嬌柔的身軀,兩人毫無阻隔的貼近,讓寧淨不覺倒抽口氣。
齊峻拉開她仍護在身前的雙臂,低頭吻著她,一路延燒到胸前,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感受。她的身體瞬間變得無比敏感,依著他的吻,她很想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終于,他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肩上,她立刻抱住他,生澀探索的同時,發現他的身體跟她同樣敏感。
寧淨心一喜,還來不及做出什麼挑逗他的動作,卻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呆了。
「齊峻!」他的手在她身下做什麼!?
齊峻昂首給她一抹邪肆的笑,然後在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侵進她身體里。
「不行……呃……」
「放松……」他誘哄著。
寧淨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剛那些美好的親密感受好像完全不見了,但她設法照他的話,讓自己放松。
感覺……好奇怪……
一會兒後,她開始難耐地想退開,他卻在這個時候入侵的更深一點,她開始感覺到不舒服。
「齊峻……」她搖搖頭,想說不要了,他卻低頭吻住她的唇,然後一鼓作氣地沖進她最深處。
「啊……」她皺起了眉頭,想推開他。
齊峻卻無法自制了,他開始律動,節奏由慢而快。
「齊峻……」寧淨猛然驚呼一聲,被他低首含住。在她體內,他終于不受控制地達到最頂點,任由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受,同時席卷他們……
***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察覺到她肌膚上的涼意,他拉過被子蓋著兩人,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入懷中。
「齊。」她困倦地張開眼,又合上。
「睡吧。」他看得出她的倦意,而他卻因為滿足了而暫時不願意睡著。
「可是我肚子餓。」她打個小小的呵欠。
齊峻差點大笑出來。在這種時候,她不是感到多美好、不是直接睡著,卻是跟他喊餓。老天爺,他的寧淨會不會太寶貝了一點……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本來要去吃晚餐,結果卻因為停電被困在電梯里,然後被救出來,剛剛又經歷了一場很耗體力的纏綿歡愛……
想到這里,他不是交代那個服務生要送餐點過來嗎?他是送到北極了,還是困在樓梯間了!?
「想先睡覺,還是吃東西?」他低問著。
「都好……」她回答,卻連眼楮都沒張開。
齊峻當下決定先叫客房服務。
他翻身下床,隨意套上長褲後,立即與櫃台聯絡,叫了幾份點心後,發現飯店的電力也恢復了。
看了眼窗外持續的風雨,他打開空調,將室溫調到最適當的溫度,然後再到門口,接手服務生送來的餐車。
一陣陣食物的香味,喚醒了床上差點被睡神召去的赤果美女。
「好香。」她坐起身,在揉眼的同時,被子順勢下滑,露出了她胸前大半的肌膚。
寧淨低呼一聲,慌亂地抓回被子,瞼蛋紅透;齊峻當場不客氣地笑出聲。
「有鑒于我們剛才做過的事,妳實在……」他話還沒說完,一顆枕頭就朝他丟來。
「你不準說!」她羞嚷著命令。
「好好好,不說不說。」他接住枕頭,努力深吸口氣,平復被剛剛那一幕瞬間挑起的欲念。「過來吃點東西,待會兒再睡。」
寧淨很想下床,可是想到被下的自己一絲不掛……
「你轉過身,不準回頭。」
「是。」他依言而行,知道她想做什麼。
確定他照做了,寧淨笨拙地拖著被子下床,然後從床那邊走到沙發,一路撿著自己的衣服。在她準備穿衣服的時候,他突然壞壞地開了口--
「不用穿了,待會兒還要月兌掉,很麻煩的。」
「你還說!」寧淨臉蛋漲紅,第二顆枕頭再度丟向他。齊峻及時轉身接住,不然就要被K中後腦勺了。
他將枕頭丟進沙發里後,撿起自己的襯衫走向她,替她穿上,視線努力地定在她頸部以上。
「先穿著,等填飽肚子後,妳還得好好地補眠。」說完,他將她的衣服放到一邊,把被單丟回床上,然後牽著她來到餐車前。
寧淨還是很害羞,那種一件大襯衫底下什麼都沒穿的感覺好沒安全感;可是看他一臉正人君子樣,她再堅持穿回衣服好像顯得很矯情。
好吧,她正襟危坐,以端正的姿勢開始吃小餐包;齊峻將面調成她喜歡的口味,然後放到她面前。
「你還記得?」吃面,她不愛吃容易煮爛的面條,喜歡偏酸的口味。一般的湯面她總愛加進一點醋,不過如果叫義大利面就沒這種困擾了,因為可以直接點符合她口味的面。
「很難忘。」他的口味就比較正常一點了,什麼種的面該怎麼吃就怎麼吃,他不挑種類,倒是挑煮的道不道地。「快吃吧。」
「嗯。」照例,她把不愛吃的菜料挑出來,直接丟進他的盤子里,他就得照單全收。
七年前,他們雖然才交往半年,但是天天相處的結果,讓他們對彼此的喜好都了解的非常清楚。他們都是那種不容易改變自己習慣的人,所以很多習慣跟七年前並沒有兩樣。
很快解決掉晚餐兼消夜,寧淨拉著他坐到窗戶前,倚著他欣賞外面的風雨,不小心閉上眼睡著了也沒關系,反正他會負責把她抱回床上去的。
不過,吃飽後,寧淨反而不想睡了。她拉著棉被親密地偎在齊峻懷里,縴細的手指輕輕撫過他胸前的一道疤痕。
「什麼樣的人會想傷害你?」光看這道疤,她的心居然開始抽疼。
「財迷心竅的人。」他抓住她手指,轉而把玩著。「錢財是大部分的人都很愛的東西,而我是宇宙科技唯一的繼承人,當時又只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伙子,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對付我,比對付一堆股東簡單多了。」
「可是……」
「寧淨,那些都過去了。」他吻了吻她額際。「我比較關心的是我們的未來。」
「未來?」她迷惑地抬起眼。
「對,」他愉快地接口。「例如婚禮該什麼時候舉行,要在哪里舉辦,該請那些人……」
「慢慢慢。」她急忙喊停。「什麼婚禮?誰的婚禮?」
「當然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我有答應要嫁給你嗎?」她很懷疑地問。
「我們這種關系,不嫁我,難道妳還想嫁別人?」他雙眼危險地一瞇。
「誰說因為我們有了關系,我就得嫁給你?」她滿臉不以為然。
「寧淨。」他沉了聲。
「少凶我哦,我不吃這一套。」她又不是被嚇大的。掏掏耳朵,繼續偎著他。
「寧淨……」威喝的語氣轉為無奈。
「你好吵……」她抱怨,眸睫半掀後又合上,睡意開始來襲。
現在是誰該抱怨呀?可是看見她的睡容,他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不過,我說要娶,妳就得嫁,不許妳說不。」他低聲在她耳邊命令。
「誰理你呀……」她推開他的臉,咕噥-句,翻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不管他抽氣的聲音,便徑自進入夢鄉。
齊峻瞪著她的睡顏,開始猶豫他到底應該把她吵醒,要她要個夠,還是一把掐斷她的脖子?
***
經過一個晚上狂風暴雨的肆虐,台北市區的災情不少。
華特捧著一杯熱咖啡,看著新聞報導,邊看災情,邊搖頭發出嘖嘖聲。
現在他不怕台風了,因為台風已經走了嘛,下大雨,沒什麼好怕的。不過他比較好奇的是,老板跑到哪里去了?
在不管外面風雨交加地好睡了一晚上後,華待一大早就到老板的房間想跟他商量公事,結果老板卻不在。所以他就先下樓到餐廳吃早餐,然後再回來,老板依然不在,他就打開電視、泡咖啡坐下來等了。
終于,等到快中午,老板和寧淨小姐一起出現了。但大大令人驚奇的是,寧淨小姐居然讓老板牽她的手耶。
就算他們是舊識,但寧淨小姐會讓老板踫到她的狀況通常不是很情願;可是現在她的表情雖然不是很好,卻不是因為老板牽她的手。
「華特,你挺享受的嘛。」齊峻一臉似笑非笑。
「呃,老板,我只是在等你。」華特陪笑臉。
「為什麼你辦公,我得待在這里?」寧淨一臉不滿地瞪著齊峻。
「這樣我比較安心。」他拉著她往另一張沙發上坐。
華特呆呆地看著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親昵氣氛,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
「我就在隔壁,又不會亂跑,你有什麼好不安心的?」
「那就當是陪我。」他馬上換另外一種說法。
「你要辦公耶,我待在這里多無聊。」拜托,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做什麼還要人家陪呀。
「乖乖在這里坐,我很快就好。」他一臉安撫地看著她。
寧淨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這才點點頭。「好吧。」
「這才乖。」齊峻自她唇上取得一個淺吻,然後起身走向書桌。「華特,如果你回神了,快點滾過來。」
「哦,哦。」華特這才回過神,趕緊奔過去。
「我要你查的事,你查好了嗎?」齊峻打開電腦,邊試著連線回美國的公司,邊問道。
「我查到一些,不過如果要比較深入一點的資料,恐怕要等到今天傍晚。」談到公事,華特立刻一臉認真。
「那就等傍晚,有消息馬上告訴我,另外……」齊峻連上公司的主機,收到一些公司方面的E-mail,便與華特開始逐項討論。
那些都是公司機密呢,他們就大刺刺地討論起來,也不管她是不是還在這里。論身分,她現在還是辛氏科技的業務課長,他還真不怕她偷听。
不過,寧淨也沒興趣偷听,先打電話給姊妹們比較重要。她拿起話筒,直撥「花語咖啡屋」。
電話才響了兩聲,立刻被人接起。
「花語咖啡屋。」
「瑞克,早啊,花語呢?」寧淨愉快地打招呼。
「在烤蛋糕。」霍瑞克皺眉回應。
自從他知道寧淨對花語有著破壞性的影響力開始,他對寧淨就沒好感。事實上,整個燻屋里的女人他都很感冒,只是情節重或輕而已。
「可以請她听電話嗎?」
「有什麼事告訴我也一樣。」
「你不一樣啦,你是男人,又不是花語。」
「她在忙,妳有事我會轉告她。」瑞克很堅決地道。
「我要找花語,又不是找你。」寧淨咕噥,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也不過就是一次在花語面前說他是壞男人而已,就記恨到現在。「放心啦,我知道花語已經是你的人了,不會要她離開你的。這樣可以請她听電話了嗎?」頂多教花語把他氣壞而已,嘻嘻。
霍瑞克考慮了一下。
「好吧,不過妳最好別對花語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不然……後果自己負責。」丑話先說在前頭,瑞克這才放下話筒。
這男人真是不識相,寧淨朝話筒扮鬼臉。她還是對花語的眼光很不能理解,居然挑中這麼一個小氣的男人。
「寧淨。」花語細細的嗓音很高興地傳來。
「小語,妳總算來了。妳家那口子真是討厭。」她一來,寧淨馬上抱怨。
「因為我在忙,所以瑞克才幫我接電話的嘛。」花語嬌憨地回應。「對了,妳怎麼兩天沒有回來?」
「呃,我臨時有公事,所以才沒回去。其他人都還好嗎?」
「都很好,只是昨天晚上雨大得很嚇人而已。」花語怕怕地說。不過,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柳腰已被人保護性地摟住。
「那就好。」寧淨松口氣。要知道,她不在,最擔心的就是花語和姚瑤,她們兩個一個做事慢吞吞、一個凡事少根筋,真遇到什麼危急的情況,只怕救災人員要救的人,又多了兩個。
「寧淨,妳不用擔心我啦,有瑞克在這里,他會保護我的。對了,妳在哪里?」花語問。
「我在台北。」
「台北?」那不是台風直撲的地方嗎?「寧淨,妳該不會被困在台北吧?」花語好擔心地問。
「放心,我沒事,過幾天就回去了。倒是妳,自己要小心一點。」寧淨突然感覺有只毛手在她頸後亂撥,她伸手揮開。
「哦,我會的。」花語乖乖地應。「還有,小燻說有事找妳,要我跟妳說,請妳和她聯絡。」
「我會的。」這會兒毛手不見,某人的吻直接侵擾,毛手轉戰到她身上,直接尋到敏感處。寧淨倒抽口氣,「那先這樣,我們再聯絡。」
「哦。」花語還沒應完,寧淨就把電話先切掉,然後轉身來對抗那只毛手。
誰知道她還沒攻擊,紅唇就先被侵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