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走,北川孤星整整三天沒有回帳。
「小姐,妳是不是惹大王生氣啦?」趁著替君灩收拾換洗衣物的時候,烏玉小心地問道。
「他在生氣?」君灩坐在梳妝台前,梳發的動作一頓。從來到這里之後,她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座營帳,也不知道營帳外的事。
「對啊!」烏玉點點頭。「妳都不知道,這幾天大王把大家操練得很慘耶!連十八騎都快受不了大王這樣沒日沒夜的操演。」更別說那些士兵了。
「十八騎?」
「十八騎是大王的隨身鐵騎,專門保護大王的,他們都很厲害呢!不論武功、體力,都超人一等,可是他們這次也被操得很累。」
這個營地大約有兩百人,扣除伙食軍與隨行的侍從及十八騎,士兵也有一百六十人,這些人全是川漢族中的菁英,跟著大王很久,經過特別訓練,是一支足夠以一抵三的鐵騎。
但是……哎!就算是鐵騎,也撐不住大王沒日沒夜的各種攻擊訓練啊!
「也許,他只是在鍛練士兵而已。」
「才不是!」烏玉搖搖頭。「大王帶兵雖然嚴格,但是該休息的時候絕對會讓人休息,可是這次都沒有,達不到大王要求的人連睡覺都沒得睡,三天下來,我哥哥也快受不了了。」
「妳哥哥?」
「就是烏坦達,他是大王身邊的戰將呢!」烏玉非常以哥哥為榮。
「就算很生氣,你們跟著他這麼久,應該也很了解他才對,為什麼這大驚小怪?」
「因為--」烏玉夸張地嘆口氣。「哥哥說他從小就跟著大王,但是從來沒見過大王有這麼生氣的時候,他們很奇怪,大家一直都很守本分的,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讓大王這麼生氣,卻又沒被大王處罰?」她邊說,還不斷瞄著君灩的反應。
「如果這麼好奇,何不去問你們的大王?」看著鏡子,插上一根素簪,君灩淡淡建議。
去問大王?那簡直就像拿自己的人頭來玩!大王在生氣耶!誰還敢那不識相地隨便亂問!?
「小姐,妳幫我問好不好?」
「我?」
「對啊,妳是大王第一個親自帶回來的女人,也是第一個大王允許住進他帳里的女人,妳對大王來說,一定有特別的意義。」烏玉說。
「那又如何?」君灩一點也不覺得榮幸。
「小姐,大王對我們來說,就像神一樣偉大,而我們川漠族的習俗,男人是不會隨便帶女人回自己帳里的,除非他認定了這個女人屬于他,他將保護這個女人一生,才會這麼做。」
保護?也許是。但他會保護她的原因,恐怕是因為他不允許別人擅動屬于他的東西,而不是什麼其它特別的理由吧!
「小姐,如果大王會生氣是因為妳,妳……可不可以不要惹大王生氣啊?」烏玉吞吞吐吐地說。
「妳很怕他?」君潑轉身,偏首望著她。
「當然怕啊!」烏玉忙不迭點頭。
「為什麼?他會隨意處罰你們嗎?一不高興就殺人?」
「才不會!大王賞罰一向分明,如果他要殺一個人,那個人絕對罪該萬死!」烏玉大聲反駁,捍衛自己主子的名聲。
「既然不會,妳何必怕他?」
「我們怕他,是因為大王有一種威嚴,讓人家-一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听他的話、忠心地替他做任何事、服從他的命令。」
這種怕,比較近似尊敬;因為太過尊敬,所以不敢任意觸犯君顏,更以主子的喜怒為大事。
「小玉,妳不用太擔心,如果真的不開心,妳的大王應該會說出來;如果他不說,那表示沒什麼,你們就別想太多了。」
「可是……那我哥哥不就要繼續被操了?」烏玉擔心地道。
「那也沒什麼不好呀!」君灩一笑。「身為武將,把體力練得好一點、身手練得高強一點,在戰場上可是制勝和保命的關鍵。」
啊?烏玉垮下臉。
怎麼她努力說了那麼久,小姐卻一點都不好奇,還把大王的氣悶當成平常人的情緒?大王可是不常生氣的耶!
「小姐,拜托妳啦!妳去跟大王說句話好不好?」拐不動,烏玉干脆用求的了。
「說什麼?」君灩逗著她問。
在她眼里,烏玉就像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善良而沒有心機,心里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單純得教人一看就懂,連拐人都不會,感覺像她的四個妹妹,讓君灩忍不住想逗她。
「就……」烏玉想了想。「問大王好不好呀、要不要休息之類關心他的話,我想大王一定會很開心的!好不好嘛?小姐,妳去跟大王說說話好不好?」
「他在訓練士兵,我突然出現跟他說這種話,妳不覺得奇怪嗎?」雖然還無法了解那男人的心思,可是就幾次交談的直覺得知,那男人要是知道她去找他是因為別人的要求的話,只怕會更生氣吧!
「不會不會,妳去看大王,大王一定會很高興的。」烏玉連忙保證。
「不、行。」君灩對著她,搖了兩次頭。
「啊!為什麼?」烏玉一臉失望。
「因為我怕呀!」
「怕!?」小姐明明在微笑,哪里有怕的樣子!?
「你們大王很凶的!萬一他對我凶,我會很怕的!」君灩收起微笑,扮出柔弱的模樣。
事實上,根本不必扮柔弱,君灩這個南方土生土長的女子,生來就比北方女子來得瘦小,連烏玉都長得比她高、看起來也比她強壯,在北方人的眼里,君灩就像一只易碎的小人兒,看起來讓人想呵護。
「對喔!」小姐這麼弱小,當然會怕既高又壯的大王啊!烏玉懊惱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想到這點。
這下子,她也不敢再求小姐去跟大王說話了,萬一大王更生氣,隨便一個小小的揮打力道,小姐就可能會重傷耶!
「那、那、那……那還是算了。」哥哥呀!不是小玉不幫你,而是小姐比你更需要人保護。她是伺候小姐的,當然要以小姐的安危為優先考慮,至于哥哥的出操嘛……呃,就當磨練好了。烏玉在心里偷偷想道。
看著烏玉一臉向著她、想保護她的模樣,君潑忍不住笑了出來,心里同時也覺得很感動。
「小姐?」烏玉嚇了一跳。小姐怎麼突然笑了?
「小玉,謝謝妳。」君灩誠心地道。她沒想到才認識幾天,烏玉卻這關心她,一點都不把她當成外人看。
「啊!?」她更驚嚇。小姐怎突然謝她?
「回神了,小玉。」君灩拍拍她,忍住不噗笑出聲。
她的反應真的好可愛!
能夠這麼單純地跟人說話,不必費心去計較言語背後的得失,不必去深究對方是否在算計妳、有沒有陷阱,那種感覺,是她曾經有過,卻很早就失
去的,在父王與母後遭人暗算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就無法再回復單純了。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在此刻、在異國、在小玉身上,她卻重溫了這種感受!
「走吧,我和妳一起去清洗這些衣服。」她笑得溫柔,走到烏玉面前,
伸手要拿她手上抱著的衣服。
「啊,不可以!」烏玉及時回神。「這是我的工作,小姐不可以幫忙,也不可以做這種事。」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烏玉語音頓止,眼神睜大。
一種敏銳的直覺讓君灩臉上的笑意凝止,她迅速偏首揚眸。
「大……大王!?」烏玉嚇得結巴。
怎麼辦?大王听到她和小姐的對話了嗎?大王會不會怪她多事?會不會就不讓她伺候小姐了呢!?烏玉心里好擔心。
北川孤星卻是看也不看她,只揮手要她離開。
烏玉一溜煙兒趕緊跑出營帳,她再呆也知道不可以留下來妨礙小姐和大王。
他直直地走向她,身上的披風染著塵沙,一身力量蓄而未褪,像是剛由武校場回來,神情狂野而懾人。
君灩下意識要退後,才跨出步伐,縴腰已然被摟住。
她抑住一聲低呼,抬起眼,他卻像是發現什麼,萬分珍視地以指背輕撫她剛剛浮現笑意的細致臉龐。
「妳笑了。」他著迷似地望著她,語音低啞。
她偏低螓首,躲著他的撫觸。他的眼神……熾烈得讓人害怕!
「不許避開我。」他再度命令,扳回她的臉。
「放開我。」她推著他胸膛。
「笑給我看。」他要求。
笑?她眼露疑問。為什麼笑?又要怎麼笑?他是什麼意思?
「單單純純的,只為我而笑。」他將她的疑問看進眼里。
她總是想那麼多,總是要猜測他的意思,不像面對烏玉,只用最單純的面孔待她。
為此,他幾乎要對烏玉發起怒了,只因她吸引了君灩的關注。
「我笑不出來。」她沉潛了面容。
為他而笑?他只會令她想避開,看見他,她怎麼可能會笑!?
「妳會怕癢嗎?」他忽然詭異地問。
「會--啊!」她倏地住口。
來不及了!
他將她推躺上臥楊,然後仗著高壯的體魄將她壓在床上,接著朝她腋下、腰間,開始攻擊。
「不……哈……呵……不要……啊……」她小大叫著、躲著,拚命推著他的手,但就是躲不過他的攻擊,狼狽得連眼淚都溢出眼眶。
「不……不要了……」終于抓住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她無助地喘息著。
他怎麼可以這樣!
更過分地,交握的十指被他握著放到兩側,他低下頭,餃去她眼角的淚,下滑到她泛紅的櫻唇,密密封住。
不……
抵不過他的需索,還沒平復呼息、又被他封住了呼息,連可以用鼻子呼吸也忘了,缺氧的腦子昏眩,她半合雙眸,只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他沒有放松,反而撩撥著她舌辦,他的吮探終于撩起她本能的反應。
他握著她的手悄然放開,隨著下滑的吻一路撥開她夾襟,敞露出肩部細致白皙的肌膚,引來他更加情動的吮吻,時深時淺地掃過她肩頭,停在她兜衣邊緣,他略微粗糙的胡渣微刺著她肌膚,驚醒了她的神志--
「不要!」她低叫,得空的雙手趁他抬頭時,迅速攏回自己的衣襟。
「不許躲!」他壓著她,眉頭緊皺,想要她的明明白白寫在眼底。
身體不能動,她只能無助地揪緊衣襟,唇辦被吻得又紅又腫,一雙水眸既警戒萬分,又帶著窘迫,半羞半懼地緊盯著他。
「不許拒絕我。」他語氣柔了些,卻仍是未褪的沙啞。
「你想……要我?」她低低深吸口氣,問道。
他沒回答,但表情已說明答案。
輕咬了咬唇,君澄微顫地,緩緩地放開了緊揪衣襟的手,鎖骨下方有著也剛剛留下的痕跡。
她斂眸低道︰「你……可以……」話末說完,他卻側開身子,背對著她坐起身。
君灩訝異地望著他。
「你不要?」她會錯意了嗎?
他轉回身,一手撈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摟緊她貼住自己胸懷。
「北川……」
「別說話,別動。」他下巴抵著她發頂,將她整個人密密抱住。他的身體仍很僵硬。
他回帳,是認為自己已經夠冷靜,但誰知道她輕輕一個微笑,就輕易打潰了他的自制。
被勾起的不能釋放,對男人來說是一種折磨。他想要她,想要得連狠狠操練自己三天都不能消去那份,但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強要她,尤其是在她認為自己無可奈何,只能接受他的情況下!
緊緊擁著她一會兒,就算不說話,她馨暖的柔軟嬌軀,也熨平了他心頭那份急躁,滿身的狂野終于梢稍壓下。
「為什麼對她那麼笑?」他沉聲質問。
誰?君灩怔了下,才意會他問的是什麼。
「我們……只是在閑聊。」這值得他生氣!?
「妳對她笑。」而且笑得那麼……溫柔!他黑陣鎖住她唇畔。
「因為我對她笑,所以你生氣?」然後懲罰似地呵她癢,然後一個情動的吻,差點釀成燎原大火!?
呃……或許該說是,已經釀成大火,只不過他及時移開火源,再給自己一盆水澆熄那東火苗,所以大火沒延燒成災而已。
「我不許她再接近妳。」為她的不解,他動了怒。
「不可以!」她嚇了跳。
「不許妳替她求情。」他會另覓他人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不準你把她趕走。」她瞪著他。
「不準?」她好大的膽子。
「她沒犯錯,你為什麼氣她?」
「她讓妳笑。」
「只因為笑?」這算什麼滔天大罪?
「如果妳面對我,不能有那樣的笑容與自在,就不許妳對別人有。」
她睜大眼,不敢相信就為了這樣的原因,讓他怒火大發,她驚訝之余,一抹忍俊不住的噗笑逸出唇畔。
他立刻望住她。
止不住,她干脆笑出聲。
天啊!他霸道的性子只怕是絕無僅有了,居然只因為她一抹笑,就氣得要把人趕走。他……好好笑!
可是好笑的背後,她也倏然明白,他對她強烈的獨佔欲,這算……「吃醋」嗎?尤其是在她認為自己無可奈何,只能接受他的情況下!
緊緊擁著她一會兒,就算不說話,她馨暖的柔軟嬌軀,也熨平了他心頭那份急躁,滿身的狂野終于梢稍壓下。
「為什麼對她那麼笑?」他沉聲質問。
誰?君灩怔了下,才意會他問的是什麼。
「我們……只是在閑聊。」這值得他生氣!?
「妳對她笑。」而且笑得那麼……溫柔!他黑陣鎖住她唇畔。
「因為我對她笑,所以你生氣?」然後懲罰似地呵她癢,然後一個情動的吻,差點釀成燎原大火!?
呃……或許該說是,已經釀成大火,只不過他及時移開火源,再給自己一盆水澆熄那東火苗,所以大火沒延燒成災而已。
「我不許她再接近妳。」為她的不解,他動了怒。
「不可以!」她嚇了跳。
「不許妳替她求情。」他會另覓他人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不準你把她趕走。」她瞪著他。
「不準?」她好大的膽子。
「她沒犯錯,你為什麼氣她?」
「她讓妳笑。」
「只因為笑?」這算什麼滔天大罪?
「如果妳面對我,不能有那樣的笑容與自在,就不許妳對別人有。」
她睜大眼,不敢相信就為了這樣的原因,讓他怒火大發,她驚訝之余,一抹忍俊不住的噗笑逸出唇畔。
他立刻望住她。
止不住,她干脆笑出聲。
天啊!他霸道的性子只怕是絕無僅有了,居然只因為她一抹笑,就氣得要把人趕走。他……好好笑!
可是好笑的背後,她也倏然明白,他對她強烈的獨佔欲,這算……「吃醋」嗎?
可是,用這兩個宇來形容,只怕是不妥的,他們沒有兩情相悅、沒有感情,怎麼可能會吃醋?他只是習慣了索求、習慣了奪取,不允許「他的東西」有不屬于他的情況罷了……吧?
她忐忑揣想,他卻是望住她那抹笑。
「妳笑了。」他幾乎是著迷地望著她臉容。
不帶一絲勉強、不是刻意扯開、沒有冷淡疏遠,而是真真確確、明明白白,一抹自然露出的笑容,點綴得她絕美的面龐更加動人。
「我……」她低下臉,笑容漸斂,雙頰卻染上淡淡瑰紅。
「灩兒……灩兒……」他喚著,沒抬起她的臉,卻低首尋著了她的唇,沒有霸氣,那吻,帶著一種連他也沒有察覺的輕憐蜜意。
她微閉著眼,感覺到他的唇輕輕摩娑著她的,他第一次不帶任何侵略氣息地吻她,因為感受到了,她氣息開始不穩,被他摟著的嬌軀漸漸泛出熱度,他鎖緊雙臂的圈擁,幾乎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妳不再反抗,是默許了我佔有妳嗎?」他語音格外低啞。
她微睜開眼,他的話打散了方才的親密與和諧,她微怔了下。
「我……」她開口,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聲音也一樣低啞。「我……」
她不知道。
他在尊重她的意願嗎?他可以直接要了她,不需要問的,也有太多機會可以直接得到她,但他卻都克制住了,只因為她--反抗了!?
「為什麼……要我?」她沖口低問。
「因為妳是妳。」
「我……是我?」什麼意思?
他卻不肯再說。
「小東西,如果妳不打算現在就成為我的人,就把衣服穿好。」語氣恢復成慣有的低諷與睥睨,唇邊甚至掛著淡淡的趣意。
咦?
她順著他的眼神低頭一看,發現她的腰帶早松了,上身的衣襟全數敞開,若不是兜衣還在,他就瞧盡她了!
「呀--」她慌忙跳下他的膝就轉開身,又羞又惱,雙手連忙攏回自己的衣服,沒發現她正面對梳妝鏡,他從鏡里,將她的慌亂全瞧在眼底。
不論是慌亂、是生氣,還是令他情動心動不已的笑,只要不是她面對旁人那種疏淡有禮的表情,他都樂意觀看,並且細細將她的舉措盡收入眼,藏入記憶里。
好一會兒,她終于理好自己的衣衫,重新盤整自己散亂的長發時,才發現發簪不知道何時掉了。
「找這個嗎?」他遞出在臥楊上找著的簪子。
她回身,取過簪子別進發上,再深吸口氣,確定自己衣衫整齊了,這才有勇氣轉身回來面對他,壓根兒沒發現他的偷窺。
「你……你不可以換掉小玉。」一回神,就想起這件事了。
「原因?」他挑眉。
「她……很單純,我喜歡她。」跟小玉相處,不需要費太多心思,而且小玉夠活潑,讓她的生活不至于太無聊。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落寞此刻有多明顯。
「這三天,妳都只留在這里?」
「嗯。」她點頭。
「為什麼?」三天以前,他的存在,只會讓她時時警戒,連睡著了也難以放松,他不在,她應該更自在,甚至走出帳外散心的,不是嗎?
她應不是那種只會默默等待的女子。
「你會允許我出去嗎?」她反問。
他什麼也沒有說,那麼她就什麼都不是,她只是他帶回來的女人,她不以為自己會有多高尚的身分自由出入這里,甚至與其它人平起平坐。
她也許有些不甘願,但不會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既然不曾想過要逃,那麼在哪里都沒有差別了,反正都是在他的地盤上。
「我不記得我曾說過不允許。」他深望她一眼,旋即躍步而來,摟住她腰身,轉向帳外。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