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過來,就是金悅霜努力想醒來也沒辦法,身體變得不像自己的,任人翻來覆去。她知道一直有人在翻動她的身子,喂她喝一些苦澀的東西,還在她最疼的地方弄來弄去的。
好痛!痛得她忍不住罵出口,但對誰罵、罵了些什麼,她就不清楚了。
邱無歡的手僵在半空中,老半天沒有動作,真不敢相信那種粗言穢語是出自床上的人的嘴。
眼前,繡著朵朵梅花的桃色花兜掀在一旁,傷者的性別是毋庸置疑的,十成十是個姑娘家。
「真不知-是怎麼被養大的,竟會說出那種話來!若不是-還不省人事,我真想給-兩巴掌!」她繼續拿布擦拭昏睡的人的身體。
自從爹決定用藥讓她沉睡後,在黃昏時為她擦臉淨身便成了她每日的工作。
手指在她脖子上好不容易才結痂的傷口上輕輕滑過,看來細細長長的一條線,卻是深得足以致命的危險,她下手還真是爽快啊!
沒有人看見……
不會有人看見吧?
邱無歡緊張的俯下頭,蜻蜓點水似的在金悅霜的臉頰和唇上偷吻。
她從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真奇怪,就算-真的美得像仙女下凡,我也不該對-有這種感覺才對啊!」想到自己邪惡的念頭,邱無歡不禁紅了臉。
她一定是病了!而且是很嚴重、很嚴重的病!
「看到比我好看的女人,我應該會嫉妒才對,可是我卻只想保護-,看-受了傷,又那麼不愛惜自己,我真的很生氣!」
為金悅霜擦淨身子後,將一旁的衣物再一件一件穿回她身上。
自那回金悅霜從床上輕易的越過自己,背對房門凜凜而立的姿態,讓她好象看到個威武的男子般,從此她就很難將她看成個姑娘。
但她明明是個姑娘啊!不然她手上拿的是什麼?眼前看到的又是什麼?
「我一定是不正常了!明明是個美女,我卻看成個俊男!」
將棉被蓋回金悅霜身上,邱無歡只敢對睡著的她說出自己的苦惱。這種事就是跟爹和武師父說了也沒用吧!
如果金悅霜不是這麼昏睡著,她也不敢對她說出口。
邱無歡強打起精神,「-可要快些好起來,這樣我就不跟-計較-剛剛說的那些粗魯的話了,真的有夠難听!」
也許,她會願意和自己做一對好姊妹吧?
她覺得自己好象喜歡上金悅霜了,而這種丟臉的事,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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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死過一回又活了過來,終于可以清醒的看清這世界了!
這是金悅霜睜開眼楮後的第一個感覺。
「我的天哪!奴家像睡了-輩子-樣,奴家到底睡了多久啊?」
「今天十六了嗎?」她在這地方耽擱多少時間了?想到要是過了十六……
「今天已經是第三個月圓後了,-要是不連著兩次將自己的傷口扯裂,也不必躺到現在了。」
邱無歡當金悅霜只是想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完全不明白這答案像把槌子,敲得她六神無主。
「完了!」金悅霜向後躺回床上,雙手抱著頭直嚷完蛋。
自己已連續錯過三次月圓!糟了!她老爹肯定會發狂!
如果不立刻回去,不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老爹面前的話……
不行!這傷要是給老爹知道了,就別想再離開他身邊一步了。她心想。「鏡子呢?可以讓我照照鏡子嗎?」事情已經發生,得快些想法子補救才行。
她拿過鏡子。
「這下完了!」
鏡子中的她,一頭青絲已沒了光澤,那可以用桂子油滑順一下:皮膚的改變不大,除了臉色蒼白了點、眼窩塌了些,可以用水粉掩飾過去,問題就出在她頸項上這道血痕。
在這地方擦太多粉反而會讓老爹起疑,若戴個東西嘛……可那些寶石、墜子的又垂得太低了!
金悅霜放下鏡子,一臉天要亡我似的喃道︰「不行!我怎麼可以放棄?一定還有其它方法!」
看金悅霜突然這麼沮喪,邱無歡也覺得納悶。
「不成!得先讓老爹放心……」為了以後的自由著想,也為了她的手下著想,「帥哥哥,請你幫奴家一個忙,讓奴家出去。」
必須盡快捎個信回去,要是老爹等不到她回去,丟下該做的事跑出來,就真的是「太監沒了下半邊」--大勢已去了!
「-走得了嗎?」服了這麼多天安眠草,就算她醒了,也沒有力氣走動的,
「奴家就是知道走不了,才要帥哥哥幫忙。這還不是你們做的好事!一株安眠草就可以讓人睡上一天,奴家少說也被你們喂了一整圃吧?怎麼可能走得出去?」
「-球子。」邱無歡給她拿來衣服,告訴她,「我們留存的安眠草有限,-整整服了這麼多。」比了個高度。
「還有-球子!奴家真是被你們害慘了!要是讓奴家死了,什麼都不看見也就好了。」金悅霜哀叫連連-
球子比安眠草的效用有過之而無不及,服下一顆-球子會讓人睡上好一段時日,就是死了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死的。
「-死了,憶姬鄉會有大麻煩,而且……」看金悅霜根本沒在听,邱無歡也沒了聲音。
換上衣服,金悅霜特意取過面紗系在臉上,在邱無歡開口前解釋道︰「奴家這樣子出去也是情非得已,要是帥哥哥像奴家這副模樣回去,帥哥哥的親人會怎麼想?」
藥力未退的軟綿綿身軀,只能讓邱無歡半扶半抱的走出憶姬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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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下遮眼的布巾,金悅霜要邱無歡暫時走開。
「奴家身上已沒有什麼可讓人好奇的了,只是帥哥哥你若一直待在奴家身邊,他們會羞得不敢出來露臉。」
雖讓她一個人坐在樹下,可邱無歡還是不放心的在一旁看著。
坐了好一會兒,金悅霜打破沉默,放聲唱著︰「霜華冷山梅千放,惦君夢,世華空,何敢棲高枝?金殿里,霜華冷,就是寒梅也不耐,長門怨。」
呼應她的曲子,颯颯疾風破空而來,一道比一道還快的黑色身影趕到。
「主子!」
「主子無恙吧?」
「主子,您怎麼這副模樣?」來到樹下,看到遍尋不著的主子安然無恙,卻又好象出了什麼事一樣,五名鐵衛又急又喜。
「停!安靜的听我說,」金悅霜不得不阻止那五個一看到她就泫然欲泣的手下。「告訴我他的反應?有沒有不顧人家的反對就跑出來了?」
鐵衛首領走上前,用只有他們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量說出答案。
「什麼?他真的這麼說?」
鐵衛首領萬分同情的看著額頭冒汗的主子,點點頭。
「好!等我回去再同他好好清算!」對那個此時不在眼前的人咬牙切齒一番後,「我沒事,等我將這歌補全了就回去。你們盡快把我的話傳回去。」
「听好!不管你打算怎麼惡整我,我很好!非常好!等我回去,會還你這三次失約的代價的,不許偷跑出來!不然,別想我以後會再對你守信用。」
說完要他們轉達的話,金悅霜口氣一轉,「你們也受了不少罪吧?有我這個任性的主子,真是辛苦你們了。」
邱無歡沒有預警的走了過來,顯然認為金悅霜該休息了。
「我不會有事的,別用那種表情看我。英雄只怕病來磨,奴家這美人也怕病來擾,等奴家病好了,奴家一人賞你們一個吻如何?」
她這一說,鐵衛們同時向後退了三大步,很不給面子的猛力搖頭。
「過分!居然拒絕奴家的好意,奴家的心好疼啊!」
她的嬌嗔遠不如邱無歡一過來就把她抱起來,還要來得讓人震驚!
主子真的沒事嗎?
「主子,您.....」
「噓!」金悅霜伸出食指按在自己唇上,「記住,你們什麼都沒看到,也別用那種質疑的眼光要我拿下這面紗,更別說我是冒牌的,要我拿出證明,我是真貨還是假貨,相處這麼久了,你們不會不清楚。」
她太明白這群保護欲過剩的手下們想要說什麼,接著又想到一件事,「對了!你們回去時,順便轉告一聲,最慢在下次月圓前,給奴家送一盆最美、最香的茉莉花來讓我妝點這地方。」
「憶姬鄉里什麼花都有,-要茉莉,園子里就有了,何必要人千里迢迢的走這一趟?」邱無歡不解的問。
金悅霜點了點邱無歡的額頭,神秘一笑,「奴家要的茉莉不同啊!等帥哥哥看了就明白。」
這盆茉莉花就是等著續完殘曲,好與男主角再見的女主角姬茉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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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因為豐沛的水更顯嬌艷;樹,因為充足的陽光更顯挺拔。
花木扶疏、鳥語蟲鳴,還有個聲音在回蕩--
「愁音動,泣哀歌,惟君折花月下待。君憐我,紅瓦牆,月月圓缺盼出籠。朱冠怒馬殷殷過,我仍樓高望紫陌。小楊江,花船頭,與君初見猶含羞。秋香裳,紫金華,縱遮粉面莫低頭。欲見一面萬千難,忝盜片時喜聚首。」
沒有絲竹為佐,也沒有人聆听,這歌用著只有那人听得懂的話唱著,一遍又一遍。
「她還要唱多久?-知道嗎?歡兒。」武溪峽揮舞著拳頭,問著同樣在練拳的邱無歡。
邱無歡停下練拳的動作,站到一邊看著像只百靈鳥般穿梭在花間的金悅霜。
自從她醒來後,養足了精神,每天到花園唱歌賞花就成了她的習慣,這麼做的用意不外乎--
「唱到爹受不了,唱到她再也不能唱為止吧!」
想想,金悅霜真是有耐性,也很有體力,天天唱著同一支曲子,還能唱得這麼自得其樂。
邱無歡凝視著穿梭花間的身影,那股異樣的感覺又從心頭升起。她是女的呀!
「我是不介意她這樣唱啦!憶姬鄉里除了-,就是-爹和我了,有個愛唱歌的女女圭女圭作伴,武師父我也很高興,可-爹就難說了!而且她一直唱,都不用休息一下喝杯水嗎?」
武溪峽的疑問提醒了邱無歡,她點了點頭,走下台階。
「-要去哪里?歡兒。」武溪峽的拳頭仍是揮著。
「給她拿藥去,順道叫她歇一會兒,也讓爹的耳根子清淨一下,省得爹太難受。」
她這樣連著唱三天,爹也躲著她三天,在自己的地方還得躲躲藏藏的,未免也太可憐了。
邱無歡捧著藥,心情也同樣不好受,兩邊都是她的親人,一為天一為地,她既渴望天地重合的那一天,卻又不敢奢望自己有見到那一天的幸運。
她听了太多、太多次了。
當年,娘做下殘忍的決定,讓她跟著爹遠離皇都,爹心碎的辭去文史之職,許久之後才在武師父的支持下重新站起來。
那傷、那痛,如何輕易抹去?
「-該吃藥了。」出聲呼喚那步履輕盈,又跳又旋的金悅霜,好奇她是打哪來的好心情?
若說她金悅霜是朵花,那肯定是朵漫天飛舞的蒲公英,即使無法飛上天,也要盡展自己的風華。
若是她擁有這朵花,該如何讓這花甘心留在她身畔?
「奴家的精神恢復了,以後不勞帥哥哥為奴家費心了。」
一個優雅的旋步,金悅霜喜上眉梢的繞了過來,順了順氣,「奴家都唱這麼久了,該听到的人也該听到了才對。唉!可惜人家就是不理奴家。帥哥哥,難道奴家唱得不好嗎?」
金悅霜接過藥湯,吹涼後一口一口喝著。
「這與唱得好不好沒關系,-還是放棄吧!碎了的心沒那麼容易拼回原樣的,-這樣一再的往傷口上刮,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這曲一再重復的唱,就等于一次又一次的挖出沉痛的過往,她尚且難忍,何況是當初親身面對、瀝血殘心走過的爹呢!
「奴家不也說過這其實是個誤會嗎?其間的曲折,難道你們不想弄個明白?」放下碗,金悅霜搭著邱無歡的肩膀,在她身上蹭著,「奴家帶了答案過來,為什麼你們不肯接受事實?」
邱無歡抓下她在自己身上亂模的柔荑,被她踫著的地方泛著異樣的熱,「有法子就引他過來听-說吧!如果當時不揮刀,何須費心為人止痛?」
「若要怪罪,帥哥哥只能怪在奴家頭上了。錯認揮刀的凶手,奴家只能對你們訕笑後回頭。只是,答應了人家要做的事,奴家誓以生命來換,該償的恩,奴家亦不借用命來還,帥哥哥難道信不過奴家的決心?」
「夠了!我不想再沒日沒夜的照顧-,-不舒服,我也不見得快活。除了用生命來威脅,-就沒有其它法子可想了嗎?」
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命當命?邱無歡莫名的又火氣上升!
「對啊!」金悅霜雙手互擊了一下,遞上一枝捧抱在懷里的鮮花,「帥哥哥果然聰明!奴家受教了。但請問,有什麼法子可以讓那狡兔出窟?奴家洗耳恭听。」
巧笑倩兮,一張漾得出水般的嬌靨近在眼前,誰舍得拒絕?
邱無歡沒有伸手接過那花,拿過空碗,撇過頭不看她,「-自己慢慢想吧!我幫不了。」
「真是無情,奴家都這麼拜托你了,偶爾出賣一下自己的爹也不肯。」收回手,將花放在鼻端輕嗅,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奴家也曉得要想法子啊,只是……」看著邱無歡不感興趣的走遠,金悅霜徐徐拿開面前的花朵,將滿懷的花撒了出去。
「這法子要配合時間,且更傷人傷情啊!」只不過,時候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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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陽光依然耀眼,花沒枯一株,樹也沒少一棵。
但,好象少了什麼?
武溪峽在空地上練著每日必定要走上一趟的拳腳,卻總覺得好象少了什麼似的不自在。
歡兒也在,該走的拳路也沒缺上半式,那是少了什麼東西呢?
「武師父,你有看見她走出來嗎?」
對啦!就是少了那女女圭女圭嘛!
「我才在奇怪,今天怎麼沒听到那女圭女圭唱歌,原來她根本沒出來。」
武溪峽終于明白少了什麼東西了,霍然開朗後,打起拳來也更輕快了。
「不對勁!」
金悅霜不是這麼嗜寐的人,邱無歡收起拳腳,打算到她房里看個究竟。
驀然揚起的歌聲,熟悉的詞、熟悉的調……
「這聲音不對啊!好象……好象……我好象在哪兒听過!」武溪峽停下推出一半的掌,敲著自己的腦袋想著。
「不是她!」邱無歡覺得狀況有異,這聲音並不是金悅霜所有。
是誰跑進憶姬鄉里?金悅霜呢?邱無歡還來不及推開她的房門,一道更快、更迅速的身影趕來按住門板,不讓她探個究竟。
「爹?」邱無歡第一回看到這樣憔悴的父親,發絲散塌、胡髭叢生。
按著門板的人沒了一貫的冷靜,「茉蕊,怎麼會是茉蕊?」
「嗄!難怪我老武听得耳熟得緊,原來是嫂子來了!」隨後趕來的武溪峽,說完後頓了頓,一臉的疑惑,「茉嫂子是怎麼進來的?她也會五宮迷陣的破陣步法嗎?」
「金悅霜!一定是她帶她來的!」邱無歡很快的找出凶手,「我上回帶她出去一趟,還蒙了她的眼,不讓她踩到地上,沒想到她那麼機靈,不但記熟了路徑,還把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了進來!」
邱無歡相當後悔自己一時的心軟!要是金悅霜今天不只帶一個人進來呢?被欺騙的心情驟然升起。
「不是做兄弟的是根牆頭草,我也不是要替哪個人說話,只是,該面對了!兄弟。你也把自己困得夠久了!」
頓悟眼前的情況,這一路陪邱龍騰走過來的武溪峽,覺得自己該推這個兄弟一把。
「進去吧!兄弟,進去問個明白。就是要讓自己死心也要死得徹底啊!」說著,武溪峽推開門,期待看到感人的重逢場面。
「怎麼會是-?」三人同時立在門邊,前進不得。
房里哪有姬茉蕊,不就是他們的嬌客金悅霜嗎?
只看她雙腿交疊,一派悠閑的坐在桌邊,一雙滿是笑意的眼在三人身上瞧著,手在桌上輕輕打著拍子,仍是唱著那首要人心煩意亂的曲子。
「呵呵,奴家可沒帥哥哥想的那麼神,奴家只是恰好懂得口技罷了。若沒這口技,奴家要到何時才等得到你--這頹廢的老狡狐出洞?」
金悅霜詭計得逞,眉一跳一跳的傳達喜悅。
「-居然耍我們!女女圭女圭,-讓老武很久沒動的拳頭很想好好打-一頓!」武溪峽看邱龍騰瞬問彷佛蒼老了十歲,怒火-起,就想教訓眼前的金悅霜。
「敢問奴家耍了你們什麼?奴家說過,只要下半支曲接上,該出現的人自然會出現。是你們在耍弄你們自己吧?」拿起桌上的杯子,金悅霜有恃無恐的反唇相稽。
唱了這麼久他們才進來,該說是他們想得太多,還是她太沒耐性?
滋潤自己干渴的喉嚨,金悅霜朝他們勾勾手,「怎樣?你的決定呢?老狡狐邱學士,是要放棄,還是信守諾言補上曲子?」
「不是老武多嘴,-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一個根本不在的人,要怎麼叫她立刻出現?」武溪峽再怎麼定心探氣,就是找不到第五個人的氣息,證明金悅霜只是在賣弄口舌。
「奴家可不是問你啊!大胡子大叔。你的決定呢?奴家在此已浪費太多口舌了,要或不要好歹也給奴家一個答復吧!」
她好不容易來到憶姬鄉,也為他倆搭上一座橋,如果他們堅持不過橋,她就是在橋上揮斷了手、喊破了喉嚨,也是白搭。
她放下瓷杯,「沉默代表不願意-?好吧!」挺失望的吐了口氣,「那奴家也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了。」
「-走得了嗎?沒有我們帶-走出五宮迷陣,-走得出去嗎?」
金悅霜朝邱無歡搖搖手指,挽過她的手,「奴家都還沒邁出房門呢,怎麼知道自己走不走得了?總得試試才知道,對不對?帥哥哥。」
「放開!」邱無歡被她這樣又撫又模的,極不快的推開她的手。
「-要走就走吧!能走得出去-就走吧!」
「奴家自然會走,只怕有人不肯讓奴家走。」站穩了腳步,拉好衣服,金悅霜越過他們三人就要走出房間。
「我們有過承諾,這曲只有我們兩人可以對上。」邱龍謄突然開口。
「你說呢?」金悅霜微笑的回過頭,「你信得過奴家嗎?這歌,就等懂得的人來听。唱完了初見就是離別,奴家就等著後面的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