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說不出話來。
「如果沒把握就暫時別和她聯絡了。我賤命一條,不必顧及名聲面子,什麼事情也是做得出來。」話畢,丁秋深深看了他一眼,拿起手袋轉身離去。
她知道自己贏面很大,因為程昊心地善良,自己曾救援過他。只不過,也有一些東西在失去——從今以後,就算程昊和丁萌不能一起,就算他孤老一生也不會再望她一眼。
但她不後悔,從未得到過的感情,又何懼失去?而且,有期待地活著,總比看著他和丁萌雙宿雙棲來得舒服。然後,她再想起丁萌,心空空的,想哭,卻又被什麼支撐著,然後覺得胸膛一直是這樣空著,仿佛一輩子都不能改變。
把車子駛離酒樓,他落寞地看著面前的岔路,不知何去何從。半晌,慢慢驅車至左道——那兒能夠通往丁家。
以前每到周末,兩人一起回村,他通常會在她家門前一點停車,遠遠望著她步入家門。有時晚間要回市區,也必經此路。有一次隱約見她趴在三樓一個掛著粉紅色窗簾布的窗邊嘰嘰喳喳聊電話,便知道那是她的房間,視線從此被凝住在那里,再沒有改變過。
那日午後,她像一只發情小野貓,撩撥和挑戰他的忍耐力。橫蠻得近乎暴力的嬌媚輕易粉碎了他的理智,徹底淪陷在一波又一波的甜蜜漩渦里。丁萌不會知道她的主動令他狂喜至如此程度,事實上,連他自己也估量不到。
可惜幸福甜蜜的感覺還未仔細回味,小野貓便在瞬間逃月兌。他心急如焚,一個不慎沾惹了丁秋,那個曾經救過他的偏激女人。
「而我,也在無意中成為她的籌碼。」程昊長嘆一聲,抬眼回顧,不遠處便是丁家的半舊別墅。那簾子被掛起來了,半晌,好像見到挽起頭發的丁萌自窗前走過。
血液在胸口瞬間集合,再嘩然朝腦門涌去!幾乎毫不猶豫地,他拿起電話,撥動那一串魂牽夢縈的號碼。
電話立即接通,那邊卻不做聲。
他擔心不是丁萌接听,小心詢問︰「是你嗎?」
對方依然不做聲。
「呃,是你吧……」
她悶悶地「嗯」了一聲。
「這幾天好嗎?」
「死不了……」
「如果沒什麼事明天回‘展昊’上班好嗎?」他一頓,又急急地說,「我現在在圍村,明天一起回去?!」
「不要!」她激動起來,「我不想再回‘展昊’,也不想再見你們!」
「應展已經讓我向你道歉了。至于那天的事……沒有人知道的,我的意思是,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成為男女朋友,那麼就算有人閑話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沒有可能!」丁萌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那天的事就權當咱們一時糊涂……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為什麼?!」程昊急得聲音都啞了,「你未嫁我未娶,為什麼沒有可能?那天你真情流露!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們甚至沒有……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