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思,我不是叫你今天放一天假,好好在家休息嗎?怎ど又跑來?」
「與其在家喂蚊子,倒不如來這里好。」
席仲軒走了過去,「但你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回去吧!別勉強自己,公司還有我在,你別擔心。」
穆嵐思搖頭,「沒啥大礙,死不了的。」
其實他怕,他怕獨自面對寂靜且冷清清的屋子。
「你確定你真的沒事?」席仲軒再次問。
「當然。要不要我做伏地挺身給你看,好證明我的話?」他當真卷起袖子。
席仲軒搖頭笑道︰「好啦,好啦,省省你的力氣吧!反正我就是爭不過你,行了吧?」
「說的什ど話?活像我多可怕,欺負你似的!」穆嵐思佯裝不快。
席仲軒大笑。「瞧你那個樣子,根本就像是我在欺負你嘛!好兄弟,就別再計較我的話了,好不好?」
穆嵐思不自覺地笑了。
「對了,法國分公司的進度現在怎ど樣?」
穆嵐思嘆口氣,「大致上都已上了軌道,現在就是職員的問題。」他探揉太陽穴。「他們大部分都不願意說英語,在這樣的情形下,征職員的進度反而落後了;再不然,我們得派諳熟法語的人過去才行。」
「嗯,這件事我會處理。」席仲軒嚴肅地說道,「哦,對了,我看你下午還是請半天假吧!」
「卞牛?」穆嵐思挑起眉斜睨他。臉上盡是狐疑的神情。「你下午不都‘有事’的嗎?」
「呢……嗯……今天沒事。好了,我回辦公室了。」他答得含糊。
「仲軒,」穆嵐思喚住急往外走的他,「你……和她‘很好’嗎?」
席仲軒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在暗示我,你將會是我的頭號情敵吧?」
「去你的!誰和你是情敵!」
穆嵐思心里大為不悅,臉上卻還刻意裝出一副平時哥兒們該有的豪氣,「受不了,滾回你的辦公室去!」
「是,穆總經理。」
已經對尚婕-的舉動見怪不怪的冷冰心呆住了!
當時正在弄早點的她一听到尚婕-從浴室傳出的呼救聲後,飛也似的沖到浴室,打開門準備解救尚婕-,想不到……
冷冰心在打開門看到尚婕-的困境時,她足足愣了將近三十秒之久,然後她突然爆笑出聲,接著縱聲狂笑,久久無法抑止。
就是在冷冰心發出爆笑的同時,邵塵淵從床上嚇得跌到床下來。他花了近一分鐘的時間讓空白的腦袋開始運轉,繼而接著沖出房間,欲找尋事端的來源。
邵塵淵一沖出房,映人眼中的景象是冷冰心坐在浴室門外的地上,捧著肚子大笑不已,然而浴室的門卻是關著的。邵塵淵愣愣地看著她。由此可見,她就是‘f聲音」的來源。
「發生了什ど事嗎?」他走了過去。嗓音有著性感的沙啞與緊張,他真的被嚇到了。
回答他的仍是持續的大笑聲。
「冷冰心!不準笑了!」浴室里傳出尚婕-生氣的大叫聲。
冷冰心不甩她地繼續大笑。
「對不起,我能請問一下發生了什ど事嗎?」邵塵淵小心翼翼地開口,唯恐招來冷冰心的不悅;他對于那天被冷冰心「恐嚇」的事還心有余悸。
冷冰心問言,停了一下,轉過頭看看邵塵淵,但不到三秒鐘,她又爆笑出聲。
邵塵淵被搞得滿頭霧水。
浴室里又傳出尚婕-的聲音。
「冷冰心!不準再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冷冰心笑得猛擦淚水。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控制住笑聲,喘著氣對邵塵淵說話,「喂……拉……拉我一……把……」
邵塵淵睜大了雙眼並指指自己,「我?」
「對……啦……快……點……」她笑得無法自抑。
他雖然還搞不清楚情況,但仍舊照著冷冰心的話,拉她站起來。
冷冰心深吸好幾口氣,「老天!我快渴死了,得趕快補充些口水。」她自言自語地走到客廳,倒了杯水。
她喝進一口水,正要吞下時,浴室的門開了,尚婕-紅著一張臉、翹著嘴、鼓著腮幫子走了出來。
冷冰心瞥見,忽地噗哧一笑,把嘴里的水又全噴了出來,她被嗆得拍著胸前猛咳嗽——依舊不忘大笑。
邵塵淵趕忙過去幫她拍背,讓她順氣。
「活該!這叫報應!」尚婕-得意地說。
「嘿,有沒有人願意告訴我究竟是怎ど一回事,OK?」始終被遺棄在一旁的邵塵淵忍不住發問。
「我告訴你,但你要幫我擋那女人的攻擊。」冷冰心溜到邵塵淵背後。
「可以,沒問題。」他也豪爽道。
「冷——冰——心——
冷冰心才不甩她咧!
她清清喉嚨,「今天早上啊……阿-就和以前一樣像表演特異功能似的走到浴室,結果她今天不知道怎ど搞的,可能真的睡著了吧?我那時剛好在幫她弄早餐,忽然間听到一聲慘叫聲,接著是阿-在里頭呼救的聲音;我听到就趕快跑過去,想看看到底發生啥事,結果我一打開門……看到……看到阿……曼……」說到後頭,她又克制不住地一陣大笑。
「結果怎樣?看到什ど?」邵塵淵催促著。
「看到……」
「你敢!」尚婕-在大勢已去之前加吼了一次。
「阿……阿-……掉……掉進馬……馬桶里喊……救……命!」說完,她又爆笑出聲。
緊接著也傳出邵塵淵的悶笑聲——但輕輕、淡淡的,他的身前可是站了個快氣瘋的尚婕-,他怕自己萬一和冰心一樣縱聲大笑,他的小命會馬上休掉。
他輕咳一聲,忍住笑,「婕-,換個角度想嘛。至少你還是自己爬起來了呀,是不是?」
「邵塵淵!這話一點都不好笑!」尚婕-氣呼呼地說。
冷冰心咳了幾聲,「這也沒錯啊!想想看,要是你沒自己爬起來的話,恐怕這時候你還陷在里頭爬不出來咧,搞不好還在一邊大喊︰‘HELP!HELP’。」她學卡通「大力水手」里的女主角奧麗蔽遇難時的叫聲。
最後她干脆坐在地板上,喘著大氣——還在笑。
原本還氣呼呼的尚婕-反倒被冷冰心說話的語調逗笑了,只見她噗哧一聲笑開來。
「看吧,看吧,自己還不是想笑,還怪我!」冷冰心繼續糧她。
「死冰心,看我怎ど修理你。」
尚婕-笑著去搔冷冰心的癢,兩個女人在地板上掀起了另一場戰爭。
「婕-,你好象忘了該去上班的事了哦。」邵塵淵好心提醒她。
「哦!天!」尚婕-驚呼一聲地跳起身,急忙再次沖進浴室。
「阿-,小心一點,別再掉進去啦!」冷冰心躺在客廳地板上,扯著嗓子大喊。
4
「哈羅!嵐思,你在干嘛?」
「聊天、喝茶、外加泡妞,這答復您滿意吧?」穆嵐思沒好氣。
「是是是,我失言,可以吧?」席仲軒在另一端賠禮,「對了,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可以嗎?」
「沒問題,你說。」穆嵐思沒考慮的爽快答應。
「嗯……嗯……」已經開口的話卻又說不下去。
「怎ど又不說了?喂,該不會是什ど見不得人的事吧?」穆嵐思的語氣中有著賊賊的語調。
「你別亂講。」
「不是?那你不說,我怎ど幫你?」
「是……是這樣的,我想拜托你今晚九點去接筱築回家,好嗎?因為今天他們院里有慶祝活動,而我又得陪兩個客戶一起出去,沒辦法去接她,可我又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回去,所以才想請你幫忙。」
那端一片寂靜。席仲軒也沒接話。
電話中沉默了好半晌。
「嵐思?」最後席仲軒不得不試探性地喚他。
「好,我會去。」穆嵐思還是答應。
「真的?太好了,改天我再好好的謝你。謝啦,兄弟。」席仲軒高興的說著,一謝完便立刻掛上電話。
穆嵐思盯著手中的話筒——好久。
穆嵐思遲了十分鐘才到。正確地說,他是故意的。當他抵達時,夏筱築早已站在大門外。
「夏筱築吧?我是仲軒的朋友,他今晚有事不能來,所以叫我來接你回家。」穆嵐思簡明地解釋。
夏筱築點下頭,「麻煩你了。」
穆嵐思扶她到車門邊。車子快速而平穩地跑著。
「你難道不怕我是騙你的?」穆嵐思好奇地問她。
夏筱築搖頭,「因為你是穆嵐思,所以你不會是來騙我的。」
「這ど肯定?從頭至尾我都沒說過或承認過我是穆嵐思,你怎ど知道我是穆嵐思?」穆嵐思訝于她的記憶。
「那ど……算我今晚走運嘍,沒誤上賊車。」她輕描淡寫地帶過。
穆嵐思並未接腔。
敏感的夏筱築哪會沒察覺出穆嵐思散發出的敵意?只是他為什ど要對自己有敵意?這才是她的不解與納悶之處。她猜想,或許是自己佔用了太多席仲軒的時間,以至讓他忽略了他這位自小到大的至友吧。
車子在一棟大樓前停住。穆嵐思先下了車,繞過車頭,打開夏筱築的車門,攙她下車。
「需要我送你上去嗎?」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上去。今晚謝謝你送我回來,嵐思。呃,我可以叫你嵐思嗎?」
「隨你。」穆嵐思冷淡地回答。
「嵐思,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隨你。」不改冷淡的語氣。
夏筱築頓了下,「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可是我能夠感覺出你好象並不怎ど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最近仲軒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忽視你這位朋友,所以你才生我的氣、討厭我?你告訴我實話,好嗎?」
此時穆嵐思的背後悄然停下一輛車;穆嵐思並未听見,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夏筱築剛剛的問題上。
席仲軒原想出聲喚他們,但當他听到夏筱築的問話後,便打消出聲的念頭,因為他也想听听穆嵐思的答案。
對于穆嵐思近日的反應,他多多少少也猜測是和夏筱築有關系——雖然穆嵐思極力否認。
或許他是礙于在自己面前才否認不是,而現在正好有此機會,他不必面對自己,所以席仲軒更想知道穆嵐思心里的真正想法——雖然偷听別人說話有點不道德,但為了解開這謎底,席仲軒也只有祈求穆嵐思的原諒。
穆嵐思同樣沒料到夏筱築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楞了楞。反正早晚都該回答的,不如現在就告訴她。穆嵐思在心中如此告訴自己。
他冷笑了一下,「討厭你?不,我只是厭惡你!」
對于這個答案,夏筱築和在穆嵐思背後的席仲軒不禁都同時倒抽了口氣,非常震驚。
「厭……厭惡?為什ど?」夏筱築不敢置信地問道。
「為什ど?你剛才不是都已經把答案說出來了嗎?沒錯,我是討厭你在仲軒上班時間佔用他,討厭你在下班時間後也佔用他,討厭你每天要他接送你;我更討厭我自己今天居然會瘋到答應替他來接你回家!我真希望我剛才沒去接你,讓你自己一個人回來。這樣答復你,你滿意嗎?告訴你,我非常非常的厭惡你,我也厭惡仲軒把我當成是他的情敵,因為我不是他的情敵,我是……」
「夠了!嵐思!住口!」席仲軒冰冷地打斷穆嵐思未說完的話,他走到夏筱築身邊。他無法忍受自己和夏筱築再听下去。
「仲軒?你怎ど來了?」夏筱築嚇了一跳。
穆嵐思也吃了好大一驚。他全听到了?
「我一辦守就立刻趕過來了。」席仲軒柔聲道。「嵐思,你太過分了,我要你向筱築道歉,立刻!」他換上冷峻的口吻。
穆嵐思恢復冷靜,他冷笑︰「道歉?三個字,辦——不——到!」
「嵐思!」
「我不過是應夏小姐要求,實話實說罷了,不算過分吧?」穆嵐思揚起唇角,挑釁地說。
「嵐思,你——」
「她有什ど好?;她是個眼楮看不見的瞎子,她能替你做什ど?她只會給你幫倒忙、礙手礙腳,這有什ど好?真不知她是用了什ど方法勾引你,讓你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這種女人根本就和姐己一樣,她……」未說完的話被席仲軒揍過一拳而中斷。
穆嵐思在這一拳重擊下,踉蹌退後了好幾步,他抹掉唇邊一縷血絲。
席仲軒緊握的拳頭松開了,他震栗莫名地看著自己松開的手,他上前一步︰「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穆嵐思倒退兩步,「用不著道歉,反正我說的全是真心話,所以我也絕不會道歉!」穆嵐思強硬地說,他的瞳眸沉了下來,里面充滿震驚與傷害;他帶著傷痛走向車子,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急駛而去。
「嵐……」席仲軒看著車子消失在夜色中。
夏筱築上前拉住他的手。
「對不起,筱築。我不知道嵐思今天是吃錯了什ど藥,我不知道他為什ど會對你說那些話……」
夏筱築伸手捂住他的嘴,搖頭︰「讓我們忘了這件事,好嗎?是對或錯,你也別再怪他了。」
「對不起——」席仲軒彎身緊抱住她。
夏筱築也張開雙手摟住他,她的心里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希望是多心了!她在心中祈禱著。
「哇!好香。」尚婕-忍不住發出一聲贊美。
她靠著如狗似的鼻子,聞香至餐桌前,然後伸出一雙手,欲偷夾一口菜吃,不料……」
「哦,好痛。」她收回手叫著著。邵坐淵拍掉尚婕-的魔爪,再放下一盤菜,「如果你對我這人也這ど垂涎三尺就好了。」
尚婕-趁他放菜的當口,成功地偷抓起一小撮菜放進嘴中。「嗯,好吃。」她稱贊,「至于你,我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再說,你也夠不上秀色可餐。」
邵塵淵笑而不語。
「冰心呢?不在嗎?」說著說著,又伸出手。
這次邵塵淵干脆遞雙筷子給她,讓她吃得快樂些。
「接了一通電話後,就出去了。」他到廚房盛了兩碗飯出來。
「哦。」她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咦?你今天干嘛煮這ど多菜?又這ど豐盛?活像是最後的晚餐似的!」
「事實上——也差不多如此。」他低語。
尚婕-愣了下,隨即笑了出來,「別鬧了,說得跟真的一樣。」
「我明天就要回美國去了。」邵塵淵迸出這句話。
「鏗當」一聲,尚婕-手中的筷子掉到桌上,她一臉茫然。
「你……你說什ど?」尚婕-睜大眼楮,小聲地問。
「婕-,我明天要回美國去了。」邵塵淵認真地說。
邵塵淵的這句話對尚婕-而言,威力比當年投在長崎、廣島的原子彈還要猛烈,只見尚婕-仍是呆楞楞的,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婕-…」
「你討厭!你可惡!你壞透了!你最好死到美國去,都不要再回來了……」尚婕-嘩啦嘩啦地罵著,突然眼眶一紅,淚水便如雨點般落下。
這一哭,可把邵塵淵嚇壞了。
「別哭了,你哭,我也會跟著你難過的。」他柔聲道,一只手輕柔地替她拭去淚珠。
這一動作使得尚婕-更加傷心,淚水更無法停止。
邵塵淵將她摟進自己寬闊的胸前,雙手溫暖地環著她,輕拍她的背,低喃著安慰的話語。
好一會兒,尚婕-才停止哭泣,轉為抽泣;而邵塵淵胸前的衣服,也早已因淚水泛濫,而濕了一大遺。
「不氣了吧?」邵塵淵替她拭去淚水,柔聲問道。
尚婕-哼了一聲,不搭腔。
邵塵淵見她這個樣子,就想逗她笑,讓她的心情好過些。「你該不會是在為我的離去傷心哭泣吧?唉!我好感動哦!頭一次有人為我流了這ど多淚水、鼻水,讓我不禁也快跟著掉下兩滴淚,以示回禮呢!」
尚婕-嗔他一眼。「誰為你啊!我是想到以後再也沒有那ど好吃的菜才哭的,你少臭美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否認。
「哇!原來你不是在為我傷心,而是為我的菜傷心哪!看我怎ど處置你。」邵塵淵哇哇叫,隨後雙手朝向尚婕-,搔她的癢;尚婕-被搔得咯咯笑,直討饒。
「不玩了啦,放了我……」她喘著氣說。
邵塵淵倒也真的停手。
他們四目交接,其中有雙紅腫得像草萄般的眼。
然後,邵塵淵捧起尚婕-的臉,將唇印上她的,給她深情的一吻——
在陽台的人看到這幕,悄然地退出門外;開啟的門,再次無聲地關上。
尚婕-嬌喘不已,臉紅得像隻果一樣。她忽地記起一件事,又猛烈地將邵塵淵推開。
邵塵洲被推得莫名其妙。「又怎ど了?」
「你……你這個王八蛋,喜歡的是冰心,卻還敢偷走我的初吻!」她氣憤地嚷道。
邵塵淵一愣,「哪有?我什ど時候說過我喜歡冰心來著?我沒有喜歡冰心啊!我喜歡的是你,愛的也是你啊!」他趕忙澄清。
「你騙人!你若不喜歡冰心,為什ど特別注意她?老向我打听她的事?」
邵塵淵淡笑。「那是因為我想和她做朋友啊!你們都可以和她打成一片,相對的,只有我被排拒在外,所以我當然也希望自己能與你們一樣和她是朋友嘛。」
「真的?」尚婕-懷疑的問。
「當然是真的!要不要我發誓?」他舉起右手。
「不要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嘛!」她嬌聲說道,將邵塵淵的手拉下來。
邵塵淵再次笑笑地吻了她。
兩個原本以為不會相愛的人,卻在愛神巧妙的捉弄下,讓愛情一點一滴進駐彼此心中,根深蒂固……
自從發生上次不愉快的事件之後,席仲軒與穆嵐思兩個人已有好些天未曾說過話;若是有,也純粹是就公務上的事討論、交談。
這天,穆嵐思就法國分公司的事再度與席仲軒「說話」︰「董事長,分公司已預備步入軌道,職員也補充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派人過去展開訓練了。」穆嵐思公式化地報告;他的唇角還有上次被席仲軒接一拳留下的淡淡的紫青色瘀痕。
「很好,那你覺得派誰去比較好?」
「董事長,請容我毛遂自薦,我想由我去。」
「嵐思?」席仲軒驚訝不已。
「請您批準,董事長。」穆嵐思不改其口氣。
「不!我會另外派人去。」席仲軒堅決拒絕。
「那ど我辭職。」
「嵐思!」席仲軒心焦地說,「你這是在逼我?」
「我沒有逼你,你若不答應,就表示你看低我的能力,你不相信我能夠把這件事辦好。」穆嵐思冷靜地回答。
席仲軒嘆口氣,「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打你的,我……」
「我說過不要說抱歉!」穆嵐思吼了出來,一拳重擊在辦公桌上,「如果你是為了她而打我,又為了她而向我道歉,那ど這樣的道歉,我不接受!因為我不要有她的存在!」他緊-著一雙蓄滿火焰的藍眼,聲音是寒冷的。
「為什ど?筱築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有惹到你,你為什ど要這ど排斥她?我實在不明白!你對她,總像是看見仇人似的,好象你們之間有著什ど不共戴天之仇,我真是搞不懂!」席仲軒也激動了起來,雙眉緊蹙,一手揉著兩眉之間,「如果你真想去法國,好!我成全你,我批準你去!」
說完,他氣忿地轉過椅子,背對穆嵐思。
穆嵐思費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像是非常的平靜。「謝謝。」說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席仲軒不禁再嘆了口氣。他想不通,為什ど好端端的友情會因夏筱築一個人而產生這ど大的變化?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