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沁頹然放下電話,她找易風找了好幾天,但是,他家里的電話沒人接,手機也關機,他就像蒸發似的消逝無蹤。醫院那邊只知道他請了休假,至于他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雲沁急得簡直快瘋了,卻也莫可奈何。
仔細想了想,她決定先去找任恆。過了這麼多天,他的氣應該已經消了,或許他會願意听她的解釋。
懷著志下心不安的心,雲沁來到高氏大樓外,她知道她不可能進得去,只能在大樓外等候。
一個多小時後,任恆終于出現了。
雲沁加快腳步地迎上前去。「任恆廠
任恆視若無睹的想越過她。
「任恆,求你听我說好嗎?」雲沁苦苦的哀求冷漠的他。
「听你說什麼?說你這幾天編出來的新謊言嗎?」任恆沉著一張臉,語氣充滿不耐。
「我從來沒有對你說謊,求求你听我解釋好嗎?」雲沁低聲下氣的求他。她知道這個誤會不解開,她將會徹底地失去他。
而追著任恆出來的水湄一見到雲沁,馬上臉色不善的插人他們兩人之間。
「你還想做什麼?」
「我有事找任恆談。」雲沁疲憊的答道。水湄一出現,她恐怕是有理說不清了。
「什麼事?」水湄緊張的直盯著雲沁。她和任恆就要結婚了,她可不希望再有什麼變數。
「不關你的事廠任恆不悅的掃了水湄一眼。
「好嘛!閉嘴就閉嘴。」水湄不情願的嘟起嘴,小心的將手纏上任恆的臂膀。
「你不是有事找我談嗎?你說呀!」任恆露出殘忍的笑容。
「我想跟你單獨談,可以嗎?」雲沁有些顧忌的看著水湄。
「怎麼?有第三者在場就說不出來了嗎?人愈多謊話愈容易穿幫,是吧?」任恆的語氣充滿嘲弄。
「任恆,你難道不能平心靜氣的听我解釋嗎?」雲沁無奈地道。
「我現在可是心平氣和的準備听你精采、扣人心弦的解釋,而且,我認為水湄在場應該不會造成任何不便。」任恆好整以暇的說。
「對嘛!任恆什麼事都不會瞞著我。夫妻間就是要坦誠相待,任恆,你說是不是?」水湄故意強調「夫妻」兩個字。
任恆冷冷的目光讓水湄倏地噤聲,但她還是不忘對雲沁露出勝利的笑容。
「我跟易風真的只是朋友。」雲沁無力的說道。很多話在水湄面前她就是說不出口。
「你跟易風是不是朋友關我什麼事?你該不會是專程來告訴我這件事的吧!」任恆故作驚訝的道。
「又變成朋友啦?是你不想嫁給易風,還是易風不想娶你,或是你另有對象?這也難怪,你那麼年輕,會見異思遷也是正常的。」水湄把雲沁說成了水性揚花的女人。
「請不要把我跟你混為一談!你是這樣的女人,並不代表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樣廣雲沁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你少在那兒胡言亂語!」水湄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自從看到任恆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了他,這麼多年來,我從未改變過心意,廠
「你是說,你從任恆結婚前就一直愛著他?」雲沁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她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怪異感受。
「是又怎樣?」水湄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目光。
「你們討論完了嗎?」任恆不屑的哼了一聲。「桑雲沁,你有話就快說,說完了就走,別老是纏著我!」
「任恆,那天的事真的是個誤會,我愛的人從頭到尾就只有你啊!」雲沁神色淒然的表明心跡。
「你從頭到尾只愛我一個人?」任恆大笑出聲,「那中間呢?中間你愛的又是誰?桑雲沁,我沒想到你這麼喜歡玩愛情游戲、這麼喜歡玩弄男人!」
「桑雲沁,你怎麼那麼不要臉?!你竟敢當著我的面說你愛任恆?!請你搞清楚,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未來的老公、是我一生一世的伴侶!」水湄氣呼呼的指責。
「水湄,閉嘴!要不然就給我滾!」任恆冷冷的瞅著一臉盛怒的水湄。
「可是,我——」
「不閉嘴就給我滾!」
水湄悻悻然的閉上嘴。
「桑雲沁,我不管你愛的人是誰,也不管你在玩什麼把戲,我都恕不奉陪,還有,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不要讓我更看不起你!」任恆轉身就走。
「任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雲沁拉住他的手。
「別多費唇舌了,不管你怎麼說、怎麼做,我都不會相信你的,放開我!」他絕情的喝斥。
「不!我不放!」雲沁使勁的拉住他。
「桑雲沁,我沒想到你這麼不知羞恥,你這樣拉著我到底是什麼意思?」任恆面無表情,字字如劍般銳利且傷人。
「我求你不要這樣傷害我,也傷害自己,不要讓誤會毀了我們之間的一切。」雲沁苦苦地哀求。
「你搞錯了吧!我們之間的一切?」他輕蔑的挑高眉。「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過什麼。」
「任恆——」
任恆不耐的揮手打斷她的話。
「夠了!為什麼你要死纏著我?為什麼我得忍受你的騷擾?為什麼我得看你那不入流的演技?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啊?」他咄咄逼人的質問她。
他的話將雲沁的心撕成一片片。為什麼他總能這麼毫不在乎的踐踏她的真心?
「無話可說了是嗎?你們女人全都一樣!我到底得承受多少次背叛?水柔對不起我,你也一樣!現在我只求你還我一個清靜的生活空間,可以嗎?」他疲憊的揉揉太陽穴。
「我從來不曾背叛過你!我愛你呀!」
「只可惜我不愛你。」任恆冷峻的道。「只有傻子才會相信愛!」
「騙人,你愛我的,你說過你愛我的!」雲沁激動的握緊雙手。
「我說過我愛你嗎?」任恆淒然的笑了起來。「那麼請容我致上最深的歉意,我一定是昏了頭才會說我愛你,事實證明那只是一個錯誤,一個愚不可及的錯誤!」
一旁的水湄氣得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任恆竟然對桑雲沁說過「我愛你」?!他從來不曾對她說過,從來不曾!
「任恆……」雲沁輕喚了一聲,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她已然心力交瘁。
「桑雲沁,你要走就快走,少來這套以退為進的把戲!」水湄忍不住破口大罵。「你走!不要再來糾纏任恆,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廣
見雲沁仍定定的立在原地,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水湄一時怒火中燒,一個箭步上前,猛力推了她一把。原本水湄只是想將雲沁趕離,沒想到一個用力過猛,雲沁竟重心不穩的倒向馬路——
雲沁由眼角余光瞥見一輛小轎車正疾速的朝她駛來。
「不!不要廠一股熟悉的恐懼感如排山倒海般朝她席卷而來,她淒厲地尖叫著。
「雲沁!」任恆不假思索的沖上前,用盡全身的力氣才總算拉回她。
此時,他早已忘了對她的恨,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關懷與擔憂。
「不要!不要,」雲沁發了狂似的高叫著,她的雙眸一片茫然,全身也無法遏抑的顫抖著。
「雲沁,沒事了,別怕!」任恆心慌的直安慰她。她到底是怎麼了?她應該沒有受傷啊!
「她只是在演戲罷了!」看任恆那副焦急樣,水湄恨恨的說道︰「桑雲沁,你別裝了!你想假裝受傷好讓任恆怪我,對不對?你別以為用這種方法,任恆就會相信你!」
「不要,我不想死!我後悔了!任恆,救救我,我真的後悔了廠雲沁仰起頭,神情驚懼地大叫。
「雲沁,你怎麼了?你到底在說什麼?老天!你到底怎麼了?」束手無策的任恆只能緊擁著她。
雲沁哭得聲嘶力竭,根本無法說話,只能斷斷續續地發出申吟。
「雲沁!雲沁!」任恆輕輕的拍打她蒼白的臉頰。「沒事了,別哭。」
「任恆,你別上她的當,你看不出來她只是在演戲嗎?」水湄不滿的撇撇唇。
「雲沁,你冷靜一點,沒事了,別怕廠不理會在一旁叫囂的水湄,任恆輕哄著雲沁,溫柔的想撫平她的不安。
「她只不過是在演戲罷了,任恆,我們走啦!」水湄伸出手拉著任恆。
「放開廠任恆用力甩開她的手。」睜大你的眼楮看清楚,她是裝的嗎?要不是我動作快,你能想象後果會如何嗎?「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那麼凶?」水湄又氣又怨的直跺腳。
「你——」
「任恆……」雲沁的聲音十分細微。
「我在這兒,你覺得哪里不舒服嗎!」一听到雲沁的叫喚,任恆馬上輕聲回應。
「任恆……」雲沁伸出顫抖的手輕撫著他焦慮的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好痛……我真的、真的好痛……」才剛平靜下來的她突然又開始渾身發顫。
「看吧!她終于說實話了,她說她對不起你,她自己都承認了廠水湄在一旁冷言冷語。
「任恆,好痛,我……好痛……」雲沁的臉毫無血色,不停地喘著氣。
「哪里痛?撞到哪里了?我看看廣任恆焦急的察看她的手腳,但卻沒有發現任何傷口。」雲沁,你到底哪里痛?老天!你到底怎麼了?「
任恆急得簡直快瘋了!她每抖一下,他的心就震一下,他已經六神無主了!
「好痛……好可怕,我的手、我的腳……任恆,救我!我好怕!」雲沁一雙手緊緊地抓著任恆的衣襟,她淚流滿面的叫著。
「任恆,她……她是不是瘋了,還是撞到頭了?」看她的樣子好像不是裝的,水湄這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可她剛才真的不是蓄意要推她的,她只是氣壞了。
「雲沁,你深吸一回氣,你的手腳都沒事。」任恆安慰的拍拍雲沁。「你試著動一動,真的沒事,你別怕。」他小心而緩慢的牽起她的手動了動。
「啊!」雲沁痛苦的叫了一聲,隨即暈了過去。
任恆靜靜的立在雲沁的病床前。
「任恆,雲沁怎麼了?怎麼會弄成這樣?」易風急急的問道。他才剛銷假回醫院上班,就得知雲沁人院的消息。
任恆像是沒听到一般,呆立片刻後,轉身就想離開。
「任恆,你要去哪里?」易風一把抓住任恆。「雲沁還昏迷不醒啊!」
「那是你的責任,我留在這兒也幫不上忙。」任恆淡然的道︰「于公于私,留下來照顧她的人都應該是你,我留在這兒也沒有什麼意義。」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應該是我?」易風聞言不由得一愣。
「她愛的人是你,在乎的人也是你,所以留下來的人當然也應該是你!」任恆面無表情的說。
「雲沁愛的人是我?」易風錯愕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誰說雲沁愛的人是我?她愛的人明明是你啊!」
「易風,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我不想知道,也懶得管這麼多!」任恆厭煩的吁了一口氣。
「我?我又怎麼啦?」易風一臉的茫然。
「我想你還不知道我已經識破了你們的詭計吧?」任恆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什麼詭計?」易風納悶的問。
任恆不耐煩的說︰「桑雲沁復診的那天,我親耳听到她說她愛的人是你,不是我。」
「什麼?任恆,你真的誤會了廠易風趕忙澄清,」我就要離開台灣到東南亞去了!「
「哦!原來如此。」任恆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所以,她才急著向你表明心跡,是嗎?」
「表明什麼心跡?雲沁的心里一直只有你啊!」易風自嘲的一笑。
‘哪她說愛你又是怎麼一回事?「任恆冷哼一聲。他倒要听听易風怎麼自圓其說?
「是我拜托她的。」易風落寞的道︰「除了水柔,我的心里從來沒有其他女人,這你也知道的。」
任恆點了點頭,靜待下文。
「任恆,你知道嗎?執著有時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易風的目光飄向遠方。「直到今天我還是放不下對水柔的眷戀,所以,那天我拜托雲沁以水柔的身份告訴我,她愛的是我,而不是你。沒想到會讓你听到,更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大的風波。」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任恆依然充滿懷疑。
「雲沁是怎麼跟你解釋這件事的?」易風反問。
「我沒听她解釋。」
「任恆,」易風無奈的嘆口氣。「你為什麼不給雲沁一個解釋的機會呢?如果你願意听她解釋,你就會知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任恆苦澀的搖搖頭。他真的很想相信雲沁,卻又怕這一切終究只是自己一廂情願。
「任恆,請你相信我好嗎?雲沁愛的人真的是你廠易風懇切的說。
「我不知道!」任恆突然焦躁的吼道。「我也很想相信雲沁,我愛她,我真的很愛她!就是因為愛她,所以,我更怕她愛的不是我……該死!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我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任恆挫敗的捶著牆壁。為什麼只要跟雲沁扯上關系,他就會失控呢?
「既然愛她就要相信她。雲沁是個好女孩,她不該承受這些的。任恆,你千萬要想清楚啊!」易風語重心長的道。
「啊!」
突然,一聲高亢而短促的驚叫聲響起,讓任恆與易風嚇了一跳。
「雲沁,你醒了!」一見雲沁醒來;任恆火速的沖向床邊,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易風見狀,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其實任恆只是嘴硬,他心里根本就放不下雲沁。
「好痛……好痛……」一臉痛苦的雲沁只是不斷釣重復這句話。
「易風,你快來看看雲沁,她究竟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喊痛?」任恆著急的催促,「你動作快一點啊!你沒看到她痛得臉色都發白了嗎?」‘
「任恆,雲沁昏迷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易風看過雲沁的檢查報告,知道她沒有任何的內外傷,因此他斷定這可能是心理因素。
任恆簡短的將當時的經過告訴易風,他邊說還邊輕拍著痛苦不堪的雲沁。
「易風,雲沁到底是怎麼了?」看她那副樣子,任恆真是心如刀割。
「雲沁!你哪里痛?為什麼會痛?」易風輕聲的問。
「我的心……我的腳……車子……一輛車子,我好怕,我後悔了!可是,來不及了……」雲沁斷斷續續的說著,神情驚懼。
「手、腳……車子……後悔?」易風沉思了下,驀地大喊一聲,「我知道了!那是水柔生前的記憶,是她車禍時的記憶!」
「水柔的記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讓她疼成這樣呢?」任恆真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承受這些痛楚。
「可能是相同的場景觸動了大腦深處的記憶。雲沁大概是嚇壞了廠易風做出結論。
「怎麼會這樣呢?」任恆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現在該怎麼辦?怎樣才能讓她不再痛?易風,你快說呀!」
「心病還得心藥醫,任恆,現在就全靠你了。」易風希望借由這件事可以再度撮合他們兩人。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能不能一次說完?!」任恆忍不住大吼。
「很簡單,你輕聲細語的對她說話,讓她月兌離水柔的恐懼記憶。我想,雲沁會這麼痛,絕大部分應該是因為你,你大概說了不少傷了她的心的話吧!」易風慢條斯理的說。
任恆狠狠的白了易風一眼,才轉向雲沁。
「雲沁,沒事了,不痛!不痛!」
「唉!任恆,你當她是小朋友跌倒嗎?有點誠意好嗎?」一見事情有轉回的余地,易風開始說起風涼話。
「要你多事!」飪恆對他低吼。
易風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只要能讓他們兩人誤會冰釋,他不在乎受這點氣。
「雲沁,你冷靜一點廠任恆捧住雲沁的臉,一宇一句輕柔的道︰」我在這兒陪著你,我會保護你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傷害你,一切都過去子,沒事了,相信我廠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你會保護我!」。雲沁喃道。「你會保護我……」
「對!我會保護你!」任恆溫柔的將她擁入懷里。
在任恆的溫言軟語中,雲沁的一顆心慚慚暖了起來,先前的劇痛也緩緩地消失了。
雲沁猶如作了一場夢般,她撥開迷霧重回現實。可就在同時,任恆先前那些傷人的話與方才的溫柔撫慰,不斷在她的腦海中交錯。
「不!」突然,雲沁捧著頭叫了起來。任恆到底是愛她還是恨她?為什麼他老是在狠狠的傷了她之後,才又回過頭來疼惜她呢?-
「雲沁,怎麼啦?哪里痛?」任恆緊張地問。
「心痛,我的心好痛廠雲沁揪住衣襟。
「心痛?很痛嗎?老天!為什麼要讓你受這些折唐呢?」任恆痛苦的緊皺眉頭。
「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愛你?我是那麼的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雲沁聲嘶力竭的叫道,一雙手不住的捶著他厚實的胸膛,「
「雲沁!」任恆驚喜的抓住她韻小手。「雲沁,我的雲沁,你終于回來了!-他忍不住輕吻著她縴細的手指。
「你不是不相信我嗎?你走!你走!我的死活不用你管,我要跟易風離開這里,你再也不用忍受我了!你走!」雲沁哽咽的推著他。
「雲沁,你瘋了是嗎?」易風的臉色大變。任恆好不容易才稍稍被他說動,他可不想功虧一簀。「任恆,你不要相信她,她只是在說氣話罷了。」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要跟易風走?」沒理會易風,任恆直視著雲沁,木然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沒錯,這是我的真心話!」雲沁嘴硬的仰起頭。
「很好!」丟下兩個字,任恆大步離開了病房。
「任恆,你別走啊!」易風一臉錯愕的叫道。他沒想到任恆會走得這麼干脆,絲毫沒有任何眷戀。
「他走丁!他真的走了!」同樣是一臉錯愕的雲沁喃喃的道。她不是真心想趕他走的啊!
「他當然走了!任恆的自尊心那麼強,你這樣趕他,他當然會走。」易風氣急敗壞的直跳腳,他真的會被他們兩個給氣死!
「就算我不趕他,他一樣會走的,他根本一點都不相信我,我們之間終究是無法長久的。」雲沁的淚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
「都怪我不好!」易風自責不已。「都是我那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害了你!」
「不怪你!」雲沁輕輕地播頭。「追根究抵是任恆對我沒有絲毫的信任,他認為水柔會背叛他,我也一樣會背叛他。」
「任恆只是一時糊涂罷了,他會想清楚的。我再去找他談談,雲沁,你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我馬上回來。」說完,他便匆匆離去了。
雲沁疲倦的低垂著頭。
不一會兒,門被推了開來,一個人影閃進病房內。
「他不肯听對不對?」雲沁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易風,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很愛任恆,我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在愛著他,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能了解呢?」
「誰說我不能了解的?」來人粗聲粗氣的道。
「任恆?廣雲沁驚訝的抬起頭。」你不是走了嗎?「
「我只是到外面透透氣,讓彼此冷靜一下。」任恆拉過椅子坐在病床旁。其實他剛才並沒有離開,他一直站在門外。
雲沁上心下心不安的絞著雙手。任恆到底相不相信她呢?他到底打算怎麼做?他去而復返又代表什麼?他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身體好些了嗎?」任恆不自在的清清喉嚨。從雲沁剛才所說的話听來,他真的誤會她與易風了。
「好多了!‘雲沁看著自己的手,聲如蚊蚋。
「雲沁,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任恆終于低頭道歉。他明白是他對不起她,是他害她受苦了。「你要怎麼罰我,我都毫無怨言,請你原諒我好嗎?」
雲沁用力的撲進任恆懷里,代替了回答。
而躲在一旁偷看的易風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易風輕敲著水湄辦公室的門,隨即走了進去。
「最近還好嗎?」他閑話家常般的問。
「當然好,我跟任恆快結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水湄開心的笑著,但她的眼里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我來就是為了跟你談這件事的。」易風直接說明來意。
「你只需說聲恭喜,其他的我不想听。」她語氣尖銳的道。
「水湄,听我的勸,放棄任恆吧!他愛的是雲沁,不是你啊!」
「那又怎樣?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棄!」
「水湄,不要重蹈覆轍廠易風勸道。
「我不會,我不是水柔,不要把我跟她混為一談。」水湄異常的煩躁。
「水湄,」易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水柔是自殺的吧?」
「自殺?」水湄驚訝的瞪大雙眼。「怎麼會?姐姐不是發生車禍意外身亡的嗎?」
「不是。」易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她愈听臉色愈蒼白,最後,她全身虛軟的跌坐在椅子上。
「當初是你鼓勵水柔來接近我的吧!你明知道我深愛著水柔,而你也預期水柔早晚會做出對不起任恆的事,對不對?」易風問,這些亭都是雲沁後來告訴他的。
「沒有,我沒有!我只是要姐姐去找你談談,其他的不關我的事!」水湄慌張的辯解,她心虛的不敢看易風。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呢?
「是這樣的嗎?」易風淡然一笑。「你從很久以前就愛著任恆,所以,你希望水柔跟任恆離婚,好讓你有機會嫁給任恆,因此你千方百計的想撮合我跟水柔。水湄,你這樣做對得起水柔嗎?」
「我……我……」水湄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驀地,她牙一咬,厲聲說道︰「我承認我是想拆散他們,但那是因為姐姐不適合任恆,我是為了她好啊!」
「水湄,別再自欺欺人了!離開任恆吧!」
「我不要。」水湄的態度依舊強硬。「姐姐會自殺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自己太軟弱了,不能怪我。」
「水柔是軟弱、沒主見,但是,她終究是最疼你、也是你惟一的姐姐呀!」易‘風痛心的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啊!」水湄的臉色漲紅。
「水湄,如果你不想讓高伯伯跟任恆知道這件事的話,就主動解除婚約。」見她如此冥頑不靈,易風不得不使出最後的手段。
「易風,你一好,我答應解除婚約!」水湄臉色鐵青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件事如果真的傳了出去,她不但得不到任恆,連高家的產業她都將會失去。
「很好,水湄,我會告訴任恆這個好消息的。」易風滿意的站起身來。「再見了,水湄。」他朝她伸出友誼之手。
水湄卻視若無睹的冷哼一聲。「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得也是,我們以後也許不會再相見了。水湄,祝福你!」說完,易風神情輕松的離開了。
他相信,日後水湄會感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