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好嗎?
靳艷紫坐在車上,車子停在川風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她的手在門把上來來回回了好幾下,就是下不定決心扳開車門。
深吸呼,再深呼吸!
靳艷紫的手不自在地拉扯著自己身上那件,合身得將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的洋裝。
其實,憑她的家世,她當然不是沒有穿過如此服貼高級的衣物,但真正讓她猶疑的,除了身上這件對她而言堪稱「暴露」的衣物之外,最重要的是穿這件衣服的場合和目的。
畢竟再怎麼說,川風雖然是個從事娛樂事業的公司,可也是個辦公的場合,在辦公的場合穿成這樣,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就在靳艷紫依然猶豫的同時,突然,兩盞亮晃晃的車燈,從車道的方向探照下來,她下意識的縮了子,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存在。
咦,是他!
原本她的動作只是下意識的,可是一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那個車主時,靳艷紫很慶幸自己剛剛沒有推門出去。
將自己的身子縮得更低了,靳艷紫心想,至少等東方舍情離開停車場以後,再來決定自己的去留。
可誰知道,她的決定剛下,眼楮就從後照鏡瞄到有一個人拿著一把亮晃晃的刀子,正跟在東方舍情身後,那行徑明顯的是想對他不利。
想也沒想的,靳艷紫下意識的開了窗,對著東方舍情喊道︰「小心!」
靳艷紫的乍然呼喊,讓東方舍情微微一愣,原本疾行的步伐一下子頓住,而那個持刀人和他的距離快速的拉近。
眼看著那個人高舉著刀,就要往東方舍情的身上刺去,靳艷紫急中生智,扳開了自動開門的裝置。
原本筆直朝著東方舍情沖過去的歹徒,被突然開啟的門扉撞了一下,發出一聲痛呼。
但他仍不放棄的想要將亮晃晃的刀子,往東方舍情的身上刺去,可方才的那聲痛呼,已經讓東方舍情警覺到危險逼近,他一個側身,閃過那一刀。
一刺落空,歹徒仍不死心,再次高舉著刀,顯然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歹徒的手里有刀,東方舍情出手之間便諸多顧忌,那屢次險險被劃開血肉的驚險畫面,竟讓艷紫的一顆心也跟著忽高忽低。
終于,她再也不想一個人待在車里枯坐,看著那一幕幕的驚險刺激。她悄悄地從另一頭的車門下車,然後輕手輕腳的繞過車身。
在到達定點之後,她左顧右盼地尋找著,但眼神在兜了一圈之後,卻怎麼也看不到任何足以當作武器的東西。
突然問,她靈光一閃,忙不迭地月兌下折磨著她的後腳跟許久的高跟鞋,她再次偷偷模模地來到歹徒的身後。
就在她高舉著鞋子,將那三寸鞋跟對準歹徒的後腦勺之際,原本正專心和東方舍情對峙的歹徒卻突然回過頭來,艷紫冷不防地驚呼了一聲,然後反射性地用著手中的高跟鞋,往歹徒的頭上敲去。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死命敲著,甚至顧不得歹徒在抵抗中,用利刃劃傷她那雪白的手臂。
「夠了!」
眼看著那個歹徒都已經被敲成了豬頭,艷紫卻還不停手,雖然心里覺得那個歹徒是罪有應得,可總不能真的弄出了人命。于是東方舍情來到艷紫的身後,一把環住了她的縴腰,在她的耳際說道︰
「雖然自衛傷人在法律上沒罪,可是你要是再打下去,鐵定就會變成自衛過當了。」
「什麼?!」打昏了頭,艷紫初時對于他的話是有听沒有懂,直到他的手越過她的肩頸,拿走了她手中的「凶器」,她這才恍然回神。
「我說你別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會從‘豬頭’變成‘死豬’了。」東方舍情帶笑揶揄著。
可是當他的視線掃過靳艷紫那泛著血漬的藕臂時,他的眼神驀地飄過一絲復雜。
被一個女人所救,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經驗,但他卻絲毫不覺得丟臉,反倒覺得剛剛艷紫打人時的那股狠勁很夠味。
「呃……我……」靳艷紫終于從驚嚇中回神,當她的眼中映入了那個躺在地上申吟,還滿頭是血的歹徒時,她也呆了。
「人是我打的嗎?」她傻愣愣地問道,一顆心還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東方舍情不語地掃了她一眼,然後拿起電話快速地撥了幾個號碼,低聲交代了幾句,很明顯地,他在找人來處理眼前的情況。
「我確信剛剛那個凶器是握在你手里的。」東方舍情挑眉帶笑地說道,突然間,他腰身一彎,雙手一橫,就將艷紫給攔腰抱了起來。
「你……你干嘛?」
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大跳,靳艷紫瞠大了雙眸瞪著東方舍情。
「你的手傷了,我帶你去看醫生。」東方舍情簡單解釋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被一股溫熱而陌生的氣息籠罩,艷紫頓時不知所措地掙扎著。
「我當然知道你可以走,可是我是怕你又不小心發了狂,誤傷了旁人,那可就麻煩大了。」
東方舍情說話的同時,眼神還刻意瞥向那個躺在地上申吟的歹徒,嘲諷的意味十足明顯。
「你……」被他這一激,艷紫立時氣鼓了兩頰,手腳並用的開始奮力掙扎著。
「別動!」大掌輕輕地往她那豐翹的臀兒一拍,警告的意味十足。「否則等會兒要是跌傷了,可別要我賠。」
「你只要放我下來,我就不會也不用再掙扎了。」她掙扎是應該的好嗎?他干嘛一副好像在教訓小孩的臉孔啊!
她自己有腳會走,才不用這個死豬頭抱呢!難得他看起來瘦瘦的,不過他的胸膛倒是挺厚實,也挺溫暖的……咦,她在想什麼啊!
靳艷紫猛地搖了搖頭,搖去她腦際那不該存在的想汰,再次對他怒目而視。
「你現在的舉動就是十足的孩子氣!」
「到底是誰像孩子啊?」艷紫不服氣地低喊。
他才活像是個幼稚的小霸王呢!而且還是不準人家說「不」的那一種。她就是不想給他抱不行嗎?
「你!」簡單的給了她一個答案,東方舍情說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被他氣得頭頂直冒煙,靳艷紫也沒多想地就狠狠地一口朝他的胸膛咬去——
她咬咬咬、磨磨磨……把這陣子的惱怒全都發泄在這一咬上,可是她咬到嘴都酸了,甚至已經嘗到了血腥味,那個被攻擊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松唇抬頭,只見他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瞧,瞧得她頭皮倏地發麻。
「你……」艷紫一時之問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我身上留下烙印的,你是第一個,通常想要成為烈士,是要付出代價的。」東方舍情的語氣飄忽而輕柔,可艷紫的背脊就是忍不住打起一陣寒顫。
「我……」靳艷紫頓時啞口無言,但一意識到自己仍在他的懷中,隨即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誰教你不容拒絕的就要抱我,我自己有腳可以走啊!」
「你救了我,我‘禮遇’你是應該的,我這個人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東方舍情的臉上展現一抹魅惑的笑容,淡淡地透著一股危險的意味。
「誰對你有恩啊?」艷紫不悅的撇了撇唇,咕噥道。
一種小女人才會展現的風情,徹底地流露在艷紫這個「男人婆」身上,頓時讓東方舍情看傻了。
「咱們之間已經是恩怨交纏了。」他輕喃,再次俯身吻上了她那紅灩灩的唇。
若說第一次是沖動,想嘗嘗她的滋味,那麼這次就是意猶未盡,想要延續曾經有過的甜蜜了。
激情的吻結束,被吻得頭昏腦脹的艷紫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便發現東方舍情又抱著她,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以穩定的速度步行著。
哇咧,他有沒有搞錯?瞧瞧那些職員眼中不斷散發出疑惑和好奇的光芒,流言明天勢必會以野火燎燒一樣的速度蔓延著,那她還能見人嗎?
「喂,你快點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她伸手推擠著他堅實的胸膛,可她的力量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感受到她的抗拒,東方舍情步履不停地低頭睨了她一眼,然後不悅地挑眉說道︰
「你受傷了,有人代勞不好嗎?」
那施恩似的口吻,徹底的激怒了艷紫,只見她柳眉一揚,掙扎地更厲害了。
「我自己有腳,干嘛要人代勞,更何況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你……」
真吵!
東方舍情覺得耳膜都快被她喳呼的聲音給震破了,他索性再次地俯下頭,準備一親芳澤。
他……他……他又想干什麼?
這里可是人來人往的走廊耶,他身為一個公司的領導人,做出這種事,不怕招來耳語嗎?
艷紫腦袋里還兜著這樣的想法,手要阻止他的侵略,誰知卻慢了一步,才被吻得紅灩灩的唇又被他再次攫住。
天啊!她……還要不要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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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該是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如今卻寂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甚至還處處能見那探頭探腦,彷佛想要撈些什麼八卦流言的小職員的身影。
風耕雲原本步履匆匆地想要去找東方舍情,告訴他今兒個自家大樓下那股大得嚇死人的騷動,誰知道卻見到這讓他一頭霧水的情況,好奇的他,隨便捉了個職員問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
「總監……」上班打混模魚被人捉到,那個小職員一臉的緊張,只能低喊著風耕雲的職稱,然後在心底哀悼可能不保的職位。
可誰知,風耕雲對于他的模魚卻沒有任何勃然大怒的跡象,反而興致盎然地將視線調往跟他們一樣的方向。
那小職員只好扯了扯擋在前頭的同事,暗示要他讓開些,好讓頂頭上司也能一起看戲。
或許這樣子……總監就不會怪他們了。
「嘩!」因為眼前的景象而倒抽了一大口氣,風耕雲的眼兒倏地瞠大,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瞧。
呵,還真是香艷火辣刺激的纏綿相擁,他怎麼都不知道,他的好友竟然可以做出這樣的特技表演。
不但將女人橫抱懷中,還能熱情擁吻,甚至連氣都不用換,嘖,有這樣的異能,也難怪他能縱橫女人堆中,無往不利了。
他這廂看得津津有味,那廂幾乎黏在一起的兩個人,卻因為吻得幾乎快窒息而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熱吻一停,理智一回,他們的眼角也跟著掃到那群光明正大看戲,卻被他們徹底忽略的人。
饒是在商場上見過了大風大浪,面對這樣的情況,艷紫的臉仍在一瞬間染上了緋紅,然後想都沒想的將頭埋進了東方舍情那寬闊的胸膛,好躲避那些人窺伺的眼光。
倒是東方舍情卻理所當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任何需要不好意思的地方。
他大大方方的抱著艷紫,再次邁開步伐,彷若摩西開紅海似的,凡是他所到之處,生人自動勘埽原本滿滿的人潮,硬是為他劃開了一條通行無阻的大路。
在走進辦公室前,他像是後腦勺長了眼兒似的,頭也不回地喊道︰
「耕雲,替我叫個醫生來。」
「喔!」風耕雲低應了一聲,心中卻暗暗著惱。可恨啊,好戲沒瞧到多久,苦差事卻落在他的頭上。
可是身為川風的第二大頭頭,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的,他隨手一捉,剛巧就讓他捉到了剛剛那個唯唯諾諾的小職員。
他交代道︰「去找個醫生來。」然後就帶著勝利的笑容,大刺刺地閃身進了東方舍情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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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來干嘛?」
才將埋在他胸膛中,羞于見人的靳艷紫給放上了柔軟的沙發,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見風耕雲沒頭沒腦的闖了進來,東方舍情當然不可能給他好臉色,劈頭就冷著一張臉質問道。
「進來當然是有正事和私事,你要先听哪一樣?」早就習慣了東方舍情的冷,風耕雲百毒不侵的嬉笑說道。
「正事!」連想都不必,東方舍情就給了風耕雲兩個字。
選正事的意思很簡單,因為他話說完就可以滾了,否則他也不介意把他打包扔出去。
「嗯,就先說正事吧!」風耕雲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今兒早,樓下來了一堆又一堆的記者,有的新聞台還夸張到出動了SNG車連線。」
「我們川風最近有出了什麼新聞,或是有哪個旗下藝人要發片嗎?」東方舍情懶洋洋地問道,顯然對于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發片的人不少,但是主角卻都不是他們。」腦中已經浮現等會兒東方听到事實時,那暴跳如雷的模樣,風耕雲忍不住笑彎了兩道劍眉。
東方舍情是個商人,感覺是何等的敏銳,不過掃了一眼風耕雲那幸災樂禍的表情,他的心里已經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那主角是誰?」
面對東方舍情的詢問,風耕雲只是笑,完全不搭腔。
他這可是在報仇耶!誰教上次東方對他賣了個十足十的關子,所以他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誰知向來穩重的東方舍情卻不吃這套,反而聳了聳肩,不在乎地說道︰
「不說算了,反正到時候我也會知道,現在沒事可說的你可以請了。」
東方舍情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他現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和艷紫談呢!
談什麼呢?
當然是談剛剛那熱情火辣的一吻,還有她那種完全不像女人一般,讓人提心吊膽的不要命的行為。
「你……」計謀沒法得逞,風耕雲氣結地瞪大了眼,卻又拿東方舍情無可奈何,最後只好主動公布答案。
「其實那些記者是因為不知道打哪听到的消息,說你是東方家的長孫,所以這才蜂擁而至,想要搶得你個人的專訪,看能不能嗅出一點家族內斗的八卦。」
一听到風耕雲的話,東方舍情立時正色起來,原本還堪稱平和的臉色,一下子便充滿了嚴肅的氣息。
「查出是誰放的消息了嗎?」
風耕雲的眼兒隨著東方舍情的問題,瞟至了被安置在沙發上的艷紫身上。
順著他的眼光,東方舍情看到了艷紫不甚自在的挪移著自己的身軀,甚至不自覺地微微瑟縮著,他的心中已如明鏡似地了然。
「你先出去吧!」東方舍情收斂神色,朝著風耕雲說道。
「呃……」即將被驅逐出境的風耕雲微微一愕。
怎麼,他這個通風報信者不能留下來看好戲嗎?
雖然他的心中戀戀不舍,可是見著了東方舍情略顯難看的臉色,和夾雜著怒氣的眼神,他也知道答案一定是不行,所以他只好識相的走人。
可是在臨開門前,他仍然不忘扇個風、點個火地說道︰
「對了,有事溝通得快些,最好是能找條更大的新聞來塞他們的嘴,否則我怕擋不住樓下那群豺狼虎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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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吧!」在門被合上的同時,東方舍情深邃的雙眸也直勾勾地盯著艷紫瞧。
感受到他視線中摻雜的怒氣,艷紫硬是不看他,也不說一句話。
「我雖然向來看不起女人,認為女人都是敢做不敢當的人種,但我原本以為你會不同,沒想到……」
不是逼問,只是陳述,東方舍情語氣平淡地敘述著自己的想法,但語氣雖淡,話中含義卻利得像把刀。
艷紫被刺得立時像只貓兒似的拱起了自己的背脊,一雙大眼發出晶燦的光芒,直勾勾地瞪著東方舍情,大方地承認道︰
「是,就是我放出的風聲,可是那也得要你公司的小姐夠嘴碎,才能引來那些記者啊!」
反正她本來就是來興風作浪的,管他什麼火不火的,他愈火她應該愈高興才是。
「所以說,你承認始作俑者是你?」東方舍情銳利的眼眸眯起,原本閑適的神情盡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危險的陰鷙。
「你……你……干嘛這樣盯著我看?」被瞪得頭皮直發麻,縱是向來膽子特大的艷紫,也難免緊張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工夫,才隱瞞了我出身東方家的事實?」這句話幾乎是從東方舍情緊咬的牙關中迸出來的,駭人的張力十足。
听到他的話,靳艷紫忍不住小聲地咕噥道︰「奇怪了,出身東方家很見不得人嗎?干嘛要這麼費力隱瞞?」
她的咕噥,東方舍情一個字也沒有漏听,甚至還給了她一個答案。
「因為我不想日後讓人說我所創造出來的王國,全都是承襲了先人的余蔭。」
艷紫撇頭看向東方舍情,心中隱有所感,難道他之所以不回東方集團,寧願在外做一只讓家族長輩頭痛的黑羊,進而牽連到她,就是因為他身為男人那種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嗎?
「奇怪了,給人講兩句又不會死,你干嘛那麼在乎啊?」
像她不也常常被人家講,說她是拜父母早亡之賜,才能年紀輕輕就坐上靳氏航運的總經理大位。
可是她並不在乎人家這樣講,反正嘴巴是長在人家的臉上,她沒有能力控制。
更因為她有那種自信,靳氏絕對會在她的手中發揚光大。
「你不在乎成為人家八卦的重心?」听了她的話,東方舍情臉上的不悅,被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給取代。
聳了聳肩,艷紫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柳眉輕挑地反問道︰
「嘴長在人家的身上,干嘛要在乎?而且就算在乎也不能控制啊!」
听到她的答案,東方舍情破天荒地帶著魅笑,點了點頭。
就在艷紫天真地以為她在不經意間說服了他,或許有機會一舉將他騙回東方集團之際——
他突然捉住了她的手,二話不說的就把她往外扯去。
「你干嘛啊?」他人高腿長的,他走一步她就要追三步,再加上今日刻意穿上高跟鞋,靳艷紫走起路來更是跌跌撞撞的。
「喂……你……」因為疾行,她的腳後跟傳來了一陣陣椎心的痛,靳艷紫忍不住氣呼呼地想重施故計,用咬功來擺月兌他的鐵腕之際,他又突然停了下來。
「喂,你很莫名其妙耶,干嘛每次……」靳艷紫的疾呼抗議都還沒說完,四周突然閃起一陣陣讓人睜不開眼的鎂光燈。
艷紫定楮一瞧,只見他們已經身處在宛若豺狼虎豹的記者群之中。
她抬頭,望著東方舍情,正想說話,但他那低沉好听的聲音,卻已經先一步地傳入她的耳際……
「各位記者先生小姐們,我在這兒宣布,我和靳氏航運的總經理靳艷紫正陷入熱戀之中,即將訂婚。」
此語一出,不但現場的記者們驚訝地開始鼓噪推擠,就連艷紫都訝然地將好看的菱唇張成了一個O型。
他……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啊?
誰……誰跟他陷入熱戀啊?誰……誰又要跟他訂婚啊?
當下所有記者的問題開始從東方舍情的身世,轉移到這一對金童玉女的戀情之上。
靳艷紫幾乎傻眼地瞧著眼前的情況,或許是因為震驚加上人群的推擠,再加上剛剛的疾行,還有她手上那道還沒來得及包扎的傷口……這麼多林林總總的原因,讓艷紫分不清究竟此刻的昏眩感是從何而來。
她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好面對東方舍情制造出來的災難,可偏偏原本清晰橫在她眼前的那張英挺臉龐,竟在此時愈變愈模糊,她的身體也跟著愈來愈虛軟。
她張口想要呼救,可是微弱的聲音卻淹沒在人群的嘈雜之中。
冷不防地,她重重地往東方舍情的方向倒下。
眼角早一秒鐘瞥見了她的不對勁,東方舍情的手才張開,靳艷紫便已經癱進他的懷中。
想也沒想的,東方舍情再次欄腰抱起她,原本漾滿笑意的臉,也被一抹焦慮給取代。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他急匆匆地步入川風大樓,心中驟起的焦急,更讓他徹底地遺忘了身後的那一群記者。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艷紫的這一昏,還真的加深了他剛剛那番話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