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初太樺只覺得一個一個人影閃過眼前,他分不清誰是誰!只知道在空氣中凝窒著沉重的氛圍。
他感到又熱又渴又乾,急需清涼的冷泉來撫慰他的乾渴……眼前晃過一道身影,她有琥珀色的眼瞳……柔軟又豐潤的唇……觸感極佳的膚觸,彷佛能冰涼他乾渴的灼熱……
哦!好沁涼……溫潤的液體撫平了他深鎖的眉間,他貪婪的張大口—想要啜飲更多清涼的水……
婆娑低頭餃住初太燁乾裂的雙唇,將水一小口一小口的送進他口中。
自狼都將初太燁放到她的床榻後,她便跟著在他身旁躺下。她只覺覺全身酸痛得像被人狠狠的揍過一頓,沾上床榻,她便累得不省人事,昏睡了過去。
當她醒來已是隔日午時,然而,他卻仍未清醒。
她不禁有些憂心。
模模他乾躁的唇,她起身取了些水,開始以口喂哺他。
直到這時婆娑才想到他們已有五日未曾淨身,兩人滿身都是汗臭味,又黏又膩,難怪他看起來這麼不舒服。
輕撫他汗濕的身體,她決定幫他擦擦身體——婆娑正想去打些水來,一只大手猛地將她拉上床,只一瞬間—她便整個人趴跌在他身上。
他醒了?!婆娑驚喜地抬起頭,卻立刻被他以唇封緘。
他一掌按住她的俏臀,將她壓抵住他火燙的硬挺,慢慢的來回摩擦著她;另一掌卻在她背部上下輕輕搓揉,似乎著迷於她渾圓柔潤的曲線。
唔!她的唇被堵住了,只好用眼楮觀察,卻訝異的發現他的雙眼竟然緊緊閉著,不像是清醒的樣子。
他一個翻身,已將她壓在身下,他緩慢而有節奏的用他的男性摩擦她的柔軟,他堅硬的悸動明白的告訴她——他有火一般的需求啊!,可是,他仍未清醒,他倆該怎麼做呢一?她不解的眨著大大的眼楮!看向他緊閉的雙眸,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但事實是,他向她證明就算未清醒,他也是可以做的!
他的雙手像有自主意識似的,熟悉的撫模著她身上每一處玲瓏有致的曲線,彷佛嫌她一身的衣裳礙事似的,他大手一撕,撕裂了她身上的衣物……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扉,照射入屋內,強光刺激著床上男人沉重酸澀的眼皮,初太樺緩緩的睜開雙眼,他抬起手臂,稍微遮住了些許的光線,眨了眨眼,開始環顧四周……
這是哪兒?
他驚訝的撐起身子,梭巡這個陌生的房間。
此處妝點素雅、簡單、樸實、整潔,但卻沒有一樣是他所熟悉的!
他捧住頭,感到頭疼欲裂……
掀開被子,初太樺正欲起身下床,卻赫然發現自己居然什麼都沒有穿!
難道……之前的好幾場「春夢」都是真的?!
「記好了……你娘子我叫做婆娑,相公。」這個名字如同雷殛般直射入他的心房——那個自稱是他娘子,膽敢對他施用「春雨情」的無恥女子,更是阮天寨的賊人之一!他……一下子全想起來了。
哦!這不是在作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的跟那個女人……做了!
劍眉緊緊的皺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婬藥奪去了理智,印象中,也曾有女人不擇手段想逼他成親,但是,那些女人從未成功過,然而,今天卻被一個女賊人得逞了,初太燁說不出自己此刻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
這種五味雜陳的感覺早已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之外。
婆娑一推門,就看見坐在床沿試圖厘清自己心情的初太燁,他一身白玉般的肌膚沐浴在晨光中,看起來格外誘人,害得她的心兒止不住怦怦的跳個不停。
沒想到她的男人不僅在昏沉的時候迷人,清醒的時候更迷人,光是瞧著他那雙好像會說話的眼楮,她的心就忍不住要跳出口了。
「你醒了?」她興奮的問道。
「我的衣服呢?」他不想赤身與女人說話。
「沒有了。」婆娑的媚眼一轉,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隨即賊賊的笑了。
「你什麼意思?」初太燁皺起眉,不解地問。
「你的衣服全被你自己撕破了。」她充滿興味的看著他驀然通紅的臉頰,覺得自己相中的夫君有趣極了。
「那,你可不可以先給我一件衣服遮一下?」初太樺發現自己很難在她直率的眼光下不臉紅,他不懂?難道沒有人教過她「非禮勿視」的道理嗎?
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竟然這麼大刺刺的站在一個渾身赤果的男人面前,而且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害他都羞得語無倫次了。
「不可以。」她嫵媚一笑,搖搖頭,繼續充滿興味的直盯著他的觀賞。
「為什麼?」他被她的眼光挑逗得渾身發熱,他不解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她挑起?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現象啊?
「因為」她更走近他一點,吐氣如蘭的說道︰「我想看你呀!」
其實,婆娑是因為怕他逃跑,才故意不在屋內放任何一件衣服,這樣,縱使他有絕佳的武功,也會不好意思逃跑吧!尤其當她發現他的臉皮這麼
薄,她更加確定此舉是對的。
「那不是理由。姑娘,請你先給初某一套衣服穿,這樣比較方便交談。」
初太燁咬牙切齒,他不過是向她要一套衣服而已,怎麼好像他是在向她乞討似的?
「別叫我姑娘,相公,人家我……」婆娑也順著床沿坐下,食指一伸,點上他青筋乍現的臉頰,「我早已不是姑娘了。」
「你……」他听得臉紅成一片,氣得大手一伸,想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懲罰她,沒想到她卻順勢躺進他的懷里,「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
初太燁咬牙推開她依偎上來的柔弱嬌軀,但踫觸到她玲瓏的曲線,他心中灼熱的怒火又開始蔓延,他倏地站起身來,離開床畔。
「男女之間的禮教我懂,但夫妻之間,是不需要在意這些。」她輕聲一笑,正大光明的欣賞起他結實勻稱的頎長身材。
「我跟你不是夫妻。」他慢慢的命令自己挺直身軀,不要屈服在她大膽的眼光下,但他的臉卻不爭氣的紅成一片—泄漏了他心中的羞赧。
雖然她清澈的眼光帶給他的感受相當坦蕩蕩,但是,像她這般毫不避諱的欣賞他的,仍讓他害臊不已,畢竟,他這輩子還沒听見過有哪個女子敢這般無視世俗的眼光、不理會禮教的束縛。
「我們當然是夫妻,做都做過了,難道你想賴帳?」她不害躁的指出事實。
初太樺聞言,白俊漂亮的臉皮驀地更紅了。
「我不是想賴帳,我只是誤中了春雨情,才會發生這種錯誤,初某並非在清醒的意識下與你結合,難道這樣的婚姻你也無所謂?」他把話說得夠白
了,她應該明白他的意思才對。
「無所謂。我本來就想要你當我的相公,所以,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是使用任何手段都無所謂,只要你是我的就成!」她坦然一笑,心中絲毫沒有芥蒂,並且大方的承認她的企圖,一點也不隱瞞。
剎那間,初太樺真有些迷惑了……以她這種豪爽的氣魄,簡直比男子還強!
「但……初某對你並沒有那樣的情意,你不覺得這是強求嗎?」他皺眉,發現她跟一般女子的思維十分不同,很難與她溝通。
「這怎麼會是強求?」她嫵媚的眼光流轉過他的身軀,看得他渾身更燥熱了。「我愛你愛得一點也不勉強,我要你那更是非常自然的事呀!」她頓了一下,「燁,你要我別愛你、別要你,那對我才真的是強求呢!因為我半點也做不到。」她斬釘截鐵的說。
「姑娘,你……」他根本說不過她。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再叫我姑娘,你叫我婆娑或是娘子都成。咦!
是不是要再做一次,你才會真的相信我已經不是姑娘家了?」她天真的問道。
拜托!這種露骨的話,真虧她說得出口!听得初太燁連耳根子都紅了。
而他的身體則早在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間,逐漸膨脹起來,一滴滴的汗珠從他的額角冒出來,站在白花花的晨光中,他的生理反應明顯得讓人「一目了然」,但他刻意漠視這種令他自己都覺得尷尬的反應,挺直背脊站得筆直的與她對談。
婆娑嬌媚的瞥了他的一眼,發現他的男性早已傲然挺立,還有些微微的抖動……嘻!看來狼都告訴她的話都是真的,他的體內果然還殘存著
「春雨情」的藥力,只是不知他知不知道這一點?
婆娑沖著他溫柔的一笑,緩緩的站起身,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
前幾天他們的時候,他的動作都是激烈且瘋狂,彷佛要吞噬掉她似的,沒有時間讓她慢慢的品嘗。如今在她的地盤上,呵!她一定要好好「認識」他的身體,以及他所有的反應。
他可是她親自挑選的丈夫,她可不能「虧待」了他。
望著他強忍,直冒冷汗的面容,她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不舍。
狼都告訴過她,男人在忍耐的時候都很痛苦,尤其是她的這個男人,因為她下的藥粉過量,那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好幾倍,畢竟,一次下一瓶可不是鬧著玩的!
听完狼都的說明之後,婆娑才發現因為她的無知,竟讓他承受這麼大的痛苦,而他非但沒有撕裂她,反而還讓她嘗到無邊的快樂!
但此時若問她,如果此事重來一次,她會不會再用這種非常手段對付他呢?呃!她……仍會義無反顧的要他,只是這次她會小心藥的用量。
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她非常明白,以他這樣清朗俊逸的男子,若她不用這種下三爛的方式,就算是等到地老天荒,他也不會是她的。
更何況若依照他的觀點來看,他根本就認定官賊是不兩立的,那他們兩人永遠也不會有交集。
她頑皮的舞動手指頭,開始在他身上制造出美妙的激情火花。
她好奇的模了模他胸前的肌肉,感覺到他的身子震了一下,婆娑抬頭觀察他的表情,卻發現他在回避她,但冷汗卻一滴一滴的淌下……這是不是表示他很痛苦?
可他現在是清醒的,是在自由立息識之下的,趁現在做一次之後,他就再也不能否認兩人的夫妻關系了。
婆娑的唇畔勾起濃濃的笑意,她仰起臉,伸舌舌忝舐著他的唇角!他渾身一震,轉頭想避開,她卻轉頭舌忝舐起他脖子上的汗滴。
他痛苦的閉上眼楮,試圖想抗拒她那柔滑軟舌所帶來的沖擊,但卻抗拒不了受到震蕩的身體。
「你不覺得這樣太卑鄙了嗎?」他熱熱的鼻息噴在她的發上,說話的同時身子也不斷的顫抖。
婆娑感受到他的反應,嫣然一笑,舌尖緩慢的在他的脖頸上畫圈圈,「才不會咧!我又沒有虐待你,瞧!」她伸指輕輕觸上他挺立的,慢慢的轉動,「你的身體比你的嘴巴還要誠實。」
一陣輕顫流竄過他的身體,從來沒有女人用這種方式跟他挑情,逗得他這麼痛苦,他仰起頭,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連串咕噥。
她驚奇的看著他的反應,這是否表示他喜歡她的挑逗?
她的手指輕緩的滑過他的肌膚,感到掌下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堅硬起來,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空氣中的水分似乎在此時完全蒸發,她開始覺得口乾舌燥,汗珠也一顆一顆的流下來。
原來挑情的滋味這麼美好,她以後一定要多多嘗試,看他在她的挑逗下快要融化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充滿了女人味。
她將柔軟的嬌軀更貼近他火燙的身體,並將自己豐偉的豪乳貼壓在他的胸膛,與他堅硬的胸膛上下摩擦,頓時,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聲申吟……
從欲仙欲死的虛浮境界回歸塵世,初太燁自恢復知覺後,便開始深惡痛絕起他自己。
他從不曾如此放縱自己於之中,他的父親有數十個妻妾,過著荒婬無度的日子,他曾對父親的所做所為深惡痛絕;而他柔弱美麗的母親則是最無辜的受害者,由於斗不過妻妾之間的爭斗,最後被人毒斃,因此,他曾發誓絕不讓自己重蹈父親的覆轍。
然而看到他方才那麼投入,他真不知自己該恨眼前的女子讓他誤中「春雨情」,還是該恨自己的定力終究不夠,才會如此輕易的被誘惑。
他低下頭,清朗的目光望進她那笑立息流轉的瞳眸中,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問道,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她發現兩人一身大汗、黏黏膩膩的,決定待會兒一定要好好洗個澡才行。撥開自己汗濕的發絲,她仰頭用力親他一下,才轉身拿起衣服穿。
「你肚子一定餓了吧一.」她關心的問道。
他的肚子的確是餓得厲害,但他一點也不想跟她乞討食物,於是靜默不語。
「等一下我會叫人送飯上來,順便送一桶熱水過來,你瞧!我們兩人都一身汗哩!」她低頭看看自己,然後抬頭對他嫣然一笑。
他依然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的動作,他的眸光幽亮得有如一鴻黑潭,深邃而深沉。
婆娑接觸到他的目光,「砰」的一聲,像是被什麼擊中了她的心房,心里瞬間好像有千百只蝴蝶在翩翩飛舞。
唉!就是他這雙會說話的眼楮,常揪得她臉紅心跳,有時甚至忘了呼吸。
撫平急促的心跳,走向門邊,但他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門邊,她好笑的看著他,示立見她要出去。
「我的衣服呢?」他面色不善的開口問道。
「不給你!除非你承認我是你的妻子,否則你是不會有衣服穿的。」她斬釘截鐵的宣告。
豈有此理?他不禁皺眉。「倘若我一輩子也不承認呢?」
婆娑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你就一輩子都沒有衣服穿羅!」
「你難道不擔心我為了奪得衣服,會不擇手段?」難道她忘了他的武功在她之上,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可以啊!如果你有那個本事的話。」她笑望著他俊逸的面容,無視於他已氣得鐵青的臉色,不怕死的火上加油,「不過—你可別忘了喔!在你體
內仍留有‘春雨情’的藥力,你若一運功,我可不保證後果會如何喔!」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情緒失控到這個地步,他立刻怒向膽邊生,卻發現月復下有一股熱流跟著沖上來,他的心又開始蕩漾起來。
「若太生氣,也會催化‘春雨情’的效力喔!」她擺出嫵媚的姿態倚向他,曖昧的試探他,「還是……你想再來一次?」哇!她也好想喔!
他聞言,心中大吃一驚,忙側身避開,讓她有了開門的機會。
婆娑朝他拋了一記媚眼,嬌笑地開門離去,留下他滿懷惆悵與無限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