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不是真的!」尚-霸佔了田依柔半邊的床,抱著枕頭趴在床邊認真的看著坐在地板上發愣的好友。
「就是嘛!怎麼所有的好事都被你遇到了。」吳昀辰佔去另一半的床位。
「那算啥好事問!」田依柔靠著床角背對著好友探尋的目光。
「怎麼不算,才剛听你說不干了,你們主管就找上門求你回去,還有個主動送上門的全主。」尚-對她的不以為然感到不解。
「拜托!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好不好?」田依柔心里認定是他們搞錯了對象。
「那我們就說說那個對你有意思的家伙吧。人我可是見過的,長得還真是不賴耶!」吳昀辰將話題轉向她感興趣的地方。
「真的嗎?」可惜那天她不在場,不然就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帥,能讓昀辰這麼稱贊。尚-懊惱不已。
「那當然,他那身行頭可都是名師的杰作,我敢說的家境肯定不差。」
「那又怎麼樣?」田依柔回過頭看過她問。
「你就不用煩惱工作啦!等著當少女乃女乃就好了。」吳昀辰笑意盈然的消遣著地。
田依柔撇撇嘴,不屑地開口,「我才不喜歡那個討厭鬼,亂調查別人,真是太過分了。」
「可是你們也真的是有緣啊!」吳昀辰挺為自己促成這樁美事而感到興奮,當初要不是那個賭約,依柔又怎麼會有這番艷遇呢!
「誰要跟他有綠啊!搞不好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田依柔愈想愈有可能,只是她又沒什麼好讓人圖的。
「你想太多了,人家可是對你一見鐘情、愛慕不已耶!」吳昀辰故意推了她一下,巴不得他們馬上步人禮堂。
「你的戀愛妄想癥還沒有醫好啊?」尚-好笑的調侃著滿腦子只想著戀愛的吳昀辰。
「我看她已經病入膏育,沒得救了。」田依柔乘機加入吐槽的行列。
「你們兩個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什麼戀愛妄想癥嘛!談戀愛又不犯法,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吳昀辰撥弄著秀發說。
「你啊,再不收斂一點,繼續這樣腳踏多條船,我看你遲早會沉船的。」尚-搖著頭對她提出諫言。
「才不咧!我男朋友個個都是上上之選,總得要多多比較才知道誰會是我的真命天子。」吳昀辰帶著笑容閉上眼,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可別誤上了賊船才好。」尚-往她的太陽穴輕點了下,試圖戳醒她的美夢。
「呸呸呸!烏鴉嘴。」吳昀辰推開她惱人的手斥道。
「你們別鬧了,我已經夠煩的了。」田依柔用手擺著頭,分別送了兩人一記白眼。
「煩什麼?又不是什麼壞事,我八百年都不知道能不能踫得上一回。」吳昀辰用著嫉妒的口吻說。
「我看你想太多了。」尚-倒認為這不是什麼糟糕透頂的事。「工作你不是已經回絕了,至于那個陌生人以後遇得上還是個問題,你是在煩什麼鬼?簡直自找麻煩。」
「說得也是,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恐怖,他既然有辦法知道我的名字,難保不會查到地址、電話。」田依柔仍有些擔憂。
「那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吳昀辰提醒道。
尚-看了看腕表,發覺時間已經不早了,「不跟你們多聊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我送你吧。」吳昀辰拿起車鑰匙準備和她一起走。
「開車小心點。」田依柔送她們下樓時不忘叮嚀道。
待兩個好友離開後,她回到租賃的小套房,將自己拋到大床上。
「這個月不知道房東能不能先通融一下?」想到明天就是月初了,而她如今還在待業中,真是頭痛。
「難道真的得回那間公司看人臉色嗎?」想到稍早伍副理謙卑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心情大好。
「不過,那個諶四少又是誰?要真是認錯人的話那不就糗了。」田依柔不知道該怎麼辦。
為了生活她是該找份工作,而且現在工作還真是難找,難得有人肯過她回去上班,她是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可是……
一想到那些眼高手低的同事她就心生不原,但是再這麼坐吃山空下去,她很快就要混不下去了。
「唉,再說吧,先睡覺要緊,別想這些傷腦筋的事。」說完,她拉起被子蓋住頭,準備去夢周公了。
「育卿,你怎麼愈混愈回去了。」田依柔笑吟吟地迎接楊育卿的到來。自從她知道楊育卿不僅回到以前的公司上班還升官,她就十分好奇這戲劇化轉變的來龍去脈。
「托你的福-!」楊育卿在她對面的空位坐了下來。
「我?怎麼說?」田依柔不解地問。
「還不是伍副理誤以為諶先生要找的人是我,就千情萬求的將我請了回去,誰知道人家要的人是你,所以就白白便宜我了。」說到這事她還得感謝依柔呢!
「可是我又不認識什麼諶先生,為什麼他要對我這麼好?」田依柔實在不明白,本以為伍副理弄錯人了,可听育卿這麼說,還真有此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這件事情是錯不了的,你放心,那個諶大戶的確指名要你。」楊育卿肯定的說。
「我知道伍副理三番五次的登門拜訪你,可見上面是有在給他施壓力,反正你也沒找到工作,干嘛不回來呢?」楊育卿看著眼前清秀的女子,雖不明白那個諶大戶是何居心,不過光接他的單業績肯定十分亮眼。
「本來我是想他搞錯人了,可是連你都這麼說的話……」田依柔似乎不再那麼堅持,但仍對那未曾謀面的諶大戶心存懷疑。
「我是不知道那人是什麼來頭,不過這極少露面的安總部對他很客氣的樣子,我想這個人欽定是個超級大戶,就算不是好了,以他的能用一定能保住你的飯碗,安啦!」楊育卿也曉得她裹足不前的原因,因此極力說服她回公司。
「這……」她又是一陣遲疑。
「這什麼這,就這樣說定了,這個月的房租我先借你。」楊育卿是有備而來,在得知田依柔的困難後,二話不說的幫她解決。
「那怎麼可以。」她連最好的同學都沒開口了,更何況是相識不久的前同事。
「等你回公司上班,我還怕被你給跑了呀!」楊育卿不以為意的將錢塞給她。
「好吧!去就去,難道還怕你不成。」田依柔當下作了決定,一方面也想知道那個好心的金主是何目的。
「太好了,搞不好我還能去跟經理和副理付賞哪!」看他們這幾天著急的模樣,不好好敲他們一頓怎麼對得起自己。
「原來你來當他們的說客是不安好心啊!」田依柔恍然的看著她。
「要不是因為我們有點交情,你想他們有可能讓我敲竹杠嗎?」兩人有默契的了然對看而笑。
「唉,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社會現實的一面。」田依柔感觸頗深的嘆道。
不知道社會上普遍是這個樣子,還是他就這麼「幸運」踫上這極少數的事。她感慨地想。
「那你就錯了,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主管比比皆是,只是很少人這麼不給人台階下的,想想我們是何其有幸啊!」楊育卿自嘲地笑了笑。
「我真不懂,這樣的人怎麼還能當到經理、副理?」田依柔實在很難坦然面對那樣的主管。
「社會是現實的,有能力還不如有關系要來得吃香。」
「那你呢?」田依柔好奇的問道。
「我?」楊育卿反手指著自己。
「你這個襄理該不會也是這樣來的吧?」不然怎麼才被請回去,薪水、職位就連著三級跳。
「你還真是說對了。」楊育卿頓了頓後又說︰「我就是靠依田大美人才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
「我?」田依柔指著鼻子納悶,「關我什麼事?」
「說來你還真是我的貴人,要不是伍副理陰錯陽差把我找回去,今天我也不能坐在這個位置囂張了。」楊育卿將整個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听得她對這個神秘大戶更是好奇不已。
「依柔,你總算肯回來了。」伍副理一見到田依柔,笑得連眼楮都要看不見了。
「副理。」她只是禮貌性的朝他點了點頭。
「回來就好,還是楊襄理有辦法。」伍副理對楊育卿投以感激的一瞥。
「副理,要不要通知經理一聲?」楊育卿對如釋重負的伍副理只感到不屑,瞧他那副諂媚的嘴臉。
「經理到總公司開會去了,今天是每月例行的主管會議。」伍副理向她解釋道,現在可不能得罪這個空降的襄理。
「副理,那我該先做些什麼?」田依柔還是一貫的柔順語氣。
「做什麼?喔,你先去總公司找諶先生辦個開戶手續,千萬記得不要得罪這個大客戶,搞不好他一高興,明天就到我們這里掛單了。」這個月的業績肯定要增色不少,伍副理得意的笑著。
「喔。」田依柔只好接過伍副理早已準備多時的資料。
「依柔,那你就先去吧。」楊育卿急忙將她推出門。她這次的表現不僅討好了上級,更讓造經理、伍副理的面子掛住了。
田依柔握著手中的牛皮紙袋,心情忐忑的來到一棟雄偉的辦公大樓,她抬頭望著這二十幾層樓高的總公司。
「釣盛證券的總公司,還真是氣派呢!」她撇撇嘴地自言自語,隨即深吸一口氣走進大門。
「小姐,請問有事嗎?」忙碌的櫃台小姐抽空看了她一眼。
「呃,我找一位諶先生。」她不知道這位諶先生是誰,更遑論是他在總公司的職位。
櫃台小姐抓疑的瞄了她一眼,「我幫你問問諶先生人到了沒有,訪問你貴姓?」
「喔,我姓田。」田依柔靦腆的笑了笑。
櫃台小姐撥了內線到秘書室,再經由秘書小姐轉通知,過了好一會兒,像是接到指令似的,「田小姐,請直接上二十二樓,諶先生正在辦公室等你。」
「謝謝。」田依柔道過謝後,順著她的指示上了直達電梯。
一出電梯門就見到安庭逸正笑容可掬的等著她,「你好,我是安庭逸。」他極為紳士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田依柔只覺得他有點面熱,並未想起那日在餐廳兩人已經踫過面了。
「先跟我來吧,諶四少等你等得不耐煩了。」安庭逸對于好友這幾口的焦躁情緒可是看在眼里,從沒見諶識這樣過,他險些就要懷疑辦公室的地毯要被他給磨破了。
听到大戶等她等得不耐煩,田依柔忍不住擔心這趟差事不好辦,要是她沒安然的將資料帶回去,恐怕又要被伍副理削了。
「進來呀!」在她出神之際,安庭逸已經打開一扇門並催促她。
田依柔忐忑地走進辦公室,一雙手緊抓著牛皮紙袋,臉垂得低低的,就怕這位大戶很難纏。
「諶先生,你好,我是人民東分公司派來的專員。」她公式化的開口。
「你要找的諶先生似乎不在地上。」諶枳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像他所認識的田依柔的膽怯美人。
田依柔不好意思的抬頭,一看見他便月兌口驚呼︰「啊!是你。」
「很驚訝嗎?」他咧嘴笑問。
「你……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老是踫到這個惱人的男人?
「我怎麼了?」諶枳故意裝模作樣的低頭看看自己。
「你根本是存心找我碴。」看樣子她真的惹到一個不該惹上的人了,原來這個男人真如昀辰所料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我是真的想找個人幫我,不信你問安總。」諶枳馬上對安庭逸使了個眼色。
「安總!」想不到她遇到上級長官猶不知,田依柔道才想起是在哪兒見過他,那天她在餐廳干的糗事他一定不會不知道的。
「喔!讓我死了吧!」她窘得一張小臉紅通通的,真想找個洞鑽過去。
「庭逸,你先出去。」諶枳當然沒錯過她那聲羞愧的咕噥,待安諶枳關上門走人後,他才又將視線調回她身上。
「你到底想干嘛?」她始終猜不透這人處心積慮設計她的目的。
「不要這麼生疏嘛!好歹我們都有過親密關系了。」諶枳不怕死的開口,他就喜歡看她一臉氣嘟嘟的俏模樣。
「閉嘴!誰跟你有關系了?」田依柔果真不經激的大聲反駁。
「除了我還有誰吻過你。」諶枳起身離開那張皮椅,不想隔著出木大桌跟她講話。
「多得是。」她不經思索地月兌口,就是見不得他那篤定的口吻,好似她有多青澀似的。
「死鴨子嘴硬。」他親昵的點著她的唇,戲謔道。
「別這樣。」她別開臉不想理會他。
「不要這麼拒入于千里之外嘛!」諶枳嘻皮笑臉的將她牽到待客專用的沙發椅坐了下來。
「我……算了,這是你要的文件。」田依柔將一整袋的資料交給他。
「就這樣?」諶枳還是接了下來,準教他要看上這外表溫柔、脾氣固執的小女人。
「要簽就簽,不然我要走了。」她可不想用這個心懷鬼胎的人瞎耗她寶貴的時間。
「你不怕我反悔不簽了?這樣你回去可不好交代。」他故意出言恐嚇她。
「不是你千方百計的設計我回來的嗎?」這時她已經將事情理出一個頭緒來了。「既然如此,你又怎麼可能為難我呢!」
「遇到你我也只能認栽了。」諶枳看也不看的大筆一揮,在簽名處簽下他的大名。「看在我這麼干脆的份上,陪我吃個飯吧。」
「我沒興趣應酬你這個大戶。」她可不像某些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願意犧牲自己當個陪笑女。
「柔柔……」諶枳甜膩的喊著她的名。
「請叫我田小姐。」她每次一听到他那惡心的叫法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從沒入這麼親昵地叫過她。
「田小姐只適用于其他男人,柔柔是我專屬的。」他毫不客氣的霸佔這個親密的稱呼。
「你……」她氣得直指他的鼻頭。
諶枳將她的手握住,包在自己的大掌中,「我有名有性的讓你叫,不要老是你你作的。」
「諶先生,請放手。」田依柔狠瞪他不安分的大手。
「我不喜歡听你叫我枳先生,最好是叫我枳就好。」他邊說邊在她的手腕上輕搔。
「哼!」什麼嘛!她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柔柔,你臉紅的樣子很美,你知道嗎?」他仔細瞧著她臉上又泛起不自在的嫣紅。
由依柔臉上的紅霞燒得更是旺盛,不僅是因他的贊美,也因為他一直不停的摩挲著她的小手。
「你……你不要這樣啦!」她說這就要掙開他的掌握。
「讓我追你可以嗎?」諶枳大膽又直接的問。
「不行!」她斷然的拒絕。
「為什麼?」他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差,怎麼就是吸引不了這個主動獻吻的小女人?
「哎呀!反正不行就是不行。」田依柔深怕受到傷害,她才不要成為這個紈褲子弟的玩物。
「我說行就行。」諶枳也很堅持,他從沒為個女人這麼牽腸掛肚過,看來他早已一頭陷進愛情海里了。
「你……不可理喻!」田依柔氣得用力抽回手,連文件也不拿的慌忙離去,好似在逃難。
沒一會兒安庭逸就走了進來,「你嚇到人家了。」
諶枳只是一個勁的苦笑,他只是想表達他的情意,怎麼知道她會像只驚弓之鳥的逃掉。
「你腳步要放慢一點,這麼直接難怪人家飛也似的逃跑。」安庭逸不忘調侃老友。
「不然你教教我該怎麼做。」諶枳將問題拋給他。
「听說你們家最近要開宴會。」安庭逸這一開口又給了諶枳搖頭嘆氣的理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在打什麼歪主意,美其名是要慶祝生日,還不是變相的想來個相親大會。」
說到這他就有滿月復的苦水要吐,他那個閑著沒事干的老媽,對他們幾個的婚事急得很,深怕他們要不到老婆似的,也不想想他們幾個兄弟都還年輕。
「我大哥倒還好,追我那個同學追得可勤了,二哥是決計不會錯過這麼好的獵艷機會,但是我和三哥可就慘了。」想到這他就頭痛。
「所以你的機會來了。」安庭逸對他眨眨眼。
「什麼機會?」他有听沒有懂。
「你不是對那個美眉有意思嗎?」
「那又怎麼樣?」人家根本就不想甩他。
「好好利用這個大好的機去呀!」安庭逸狡黠的看著他。
「怎麼做?」諶枳仍然不懂。
「要是你能帶個女伴回去,你媽就拿你沒轍了,現下不就有個最佳人選在。」安庭逸提醒他。
「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看見她那到逃難的樣子。」他也希望能借此安了老媽的心,更順了自己的意。
「拿出你的男性魅力來呀!」安庭逸鼓勵好友勇往直前。
「她根本拿我當瘟疫看,還說什麼魅力。」諶枳自嘲地說,他的魅力在那小泥子眼里可說是一文不值。
「要是你能先騙她去當你的女伴,到時候來個假戲真作、弄假成真,老娘不就自壞而然到手了。」安庭逸替他出了個極佳的餿主還,就盼好友抱得美人歸。
「你這個想法實在不賴,正中我的下懷。」諶枳感激地向他道著謝,「謝了。」
「烈女怕纏郎,我對你有信心。」
「我這就去施展我的纏功,拜!」諶枳迫不及待的追隨佳人足跡而去,他就不信追不上那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