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喬信彥很客氣地邀請伍皓平進去家里坐,他可不是要跟這姓伍的小子做朋友,而是想搞清楚一件事實︰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情敵」,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不辭辛勞地從香港大老遠追麗莎到日本來?
大廳中,三個人各懷心事地安靜坐著。
女管家送來了冷飲,伍皓平啜飲了一口,首先開口說︰「高橋先生,看你家也滿有錢的,不過要免費招待麗莎出國觀光旅游,我伍皓平也不是花不起。」
麗莎一肚子火地怒說︰「皓平,你搞清楚,我不是來觀光的!」
「那你來日本干什麼?」
「出差公干。我需要跟你報告一切行蹤嗎?」
信彥隱忍著上前揍伍皓平一拳的沖動,笑得相當勉強地說︰「伍先生,你跟麗莎認識很久了?」
皓平揚起一邊眉毛,趾高氣昂地說︰「我跟麗莎交往快一年了,所以如果你要排隊的話,還得排在後面!」
「你沒听過︰」插隊‘嗎?那就要各憑本事……「
「本事?我也不是三腳貓,要插隊請便,我家的財產也不比你少,要花大錢買‘黃牛票’博她芳心……」
老天爺,這兩個家伙在討價還價什麼?麗莎氣呼呼地霍然站起身,怒吼道︰「好啦!你們兩個當我是什麼?跳牛肉場的肉彈明星嗎?你們要不要先到外面去打一架?」
「打架我也不怕!麗莎,為了你,就是要割我十公斤肉去賣都可以。」皓平邊卷袖子邊說。
信彥也不甘示弱,憑他一身忍者奇術功夫,他還會怕這種「紙糊的」角色?他冷笑說︰「就怕我手指一彈,你全身的骨頭都要散了,別說還要割肉去賣……」「哼,誰怕誰呀?來呀!」
麗莎是啼笑皆非、怒不可遏,她這一次吼得更大聲地說︰「閉嘴!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皓平嚇了一大跳,怕怕地說︰「哎哦,好凶喱!……」
信彥一臉奸笑地說︰「到今天你才知道!」
麗莎兩手在空中揮舞著,抓狂地說︰「你們有完沒完?我還在擔心最現實重要的事哪!信彥,你不是派人把我媽跟弟弟移去別的地方住了嗎?皓平,我問你,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皓平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只是得意洋洋地說︰「這叫作皇天不負苦心人……」
「伍皓平,這件事攸關我家人的生命安危,請你自重點好不好?」
看麗莎一臉「恰北北」,皓平也不敢再造次,努了努嘴,很無辜地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本來要去問你媽你什麼時候回香港,結果才知道她跟你弟弟連夜搬家了,我問大樓管理員你們家的水電費通知單轉去哪里,管理員畫我一個地址……」
信彥听到這里,氣急敗壞地說︰「看來我還真是百密一疏!管理員又怎麼會隨便把地址給人呢?」
麗莎代為解釋道︰「信彥,皓平住在我們家隔壁棟大樓,管理員也認識他,如果是青龍幫的人去問,應該問不出來。」
信彥可不這麼認為,這幾年來,周潤發的港劇錄影帶他可是看過不少,其中黑道所使用的伎倆,也是不容輕視的。
「萬一那些歹徒用嚴刑逼供呢?」他問麗莎。
麗莎愣了一下,才訥訥地說︰「那……那就很慘很慘了。」
信彥當機立斷,立刻拿起茶幾上的電話,邊說︰「我看,為了安全起見,伯母他們最好再搬一次家。」
皓平立刻抗議道︰「麗莎,這高橋什麼的,他憑什麼替你亂作主張?你干嘛听他的?」
麗莎凶巴巴地啐皓平一句︰「沒你的事,你給我安靜地坐在那里!」
皓平嘴上咕咕噥噥地低罵幾句,信彥則很快地撥電話跟香港聯絡,三言兩語便交代好事情。
信彥掛下電話後,麗莎由衷感激地說︰「信彥,你這麼小心地替我家人的安危著想,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
「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嘛……如果你堅持謝我,我也不反對,在我臉上親一下如何?」信彥故意要刺激伍皓平那小子。
麗莎頓時羞紅了臉,心里小鹿亂撞地說︰「如果親一下就可以謝你,噢,那還不簡單!只是人家我是淑女也,這里又有人在……」
「說的也是,一個電燈泡,兩百燭光的!」
皓平的心里頓時像打翻了一罐醋,差點都要被腐蝕掉了,他越看越氣不過,插話地說︰「麗莎,我大老遠跑來找你,你連半句感動的話也沒說……」
「怎麼,你也要分一杯羹,要我親你一下謝你?」
皓平一听,急說︰「那真是求之不得!可以嗎?」
麗莎很不給他面子地別開頭去,鄙夷地說︰「哼,你別妄想!」
皓平被拒絕得很沒有面子,以前畢竟沒有「情敵」在場,他皮厚一點沒關系,現在他根本在信彥的面前下不了台,于是套起老交情說︰「麗莎,你當我是小狗也沒關系,但是恁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萬里追花’地跑來日本看你,難道你就狠得下心把我踢出去嗎?」
麗莎沒空跟皓平玩愛情游戲,很實際地說︰「皓平,我是為你好。你最好滾得越快越好,免得連你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好,我滾,滾得遠遠的,你就這麼不念我們一年來的感情?我的心碎了,你听得到碎掉的聲音嗎?回香港之後,我只能向伯母好好哭訴一番……」皓平使出苦肉計。
「皓平,你現在在演話劇是不是?」麗莎翻了一下白眼,故作昏倒狀。
不料一旁的信彥立刻接說︰「等一等,不能滾,不能叫他滾。」
信彥又怎麼了?臨時動了「側隱之心」嗎?
「信彥,我一定是‘重听’了。你剛才說什麼?」麗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盯著信彥。
信彥一字一句地鄭重說︰「我說,這小子還不能滾回香港。」
「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不!麗莎,你听我說,像他這只‘軟腳蝦’,一回去香港,萬一青龍幫的人找上他,恐怕槍還沒掏出來,他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根本連逼供都不必逼!」
皓平在一旁有听沒有懂,出聲抗議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姓高橋的,你別用外國話偷罵人好不好?」麗莎和信彥同時轉向皓平,異口同聲地喝道︰「住口!」然後,兩人又轉回來面對著。
「信彥,你言之有理。不過你有何高見?」麗落問道。
「把他扣留在日本!」皓平喜出望外地連聲鼓掌,贊成說︰「好也好也!麗莎,只要每天能見到你,就是把我用鐵鏈鎖起來,我都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在麗莎尚未能說什麼之前,信彥一臉老奸陰笑地打破皓平的「白日夢」,頓說︰「你別想得太美!我是在把你丟在一間旅館房間里,派人二十四小時看守,把你‘軟禁’起來。」
「什麼?你想綁架我?!」
「對不起,我又沒要贖金,怎麼算是綁架?充其量只能說是‘強迫中獎。」
「你……你好毒!」皓平嚇得一臉慘白。
麗莎于心不忍地向信彥說︰「這樣做好嗎?」
「我們別無選擇了,凡事小心一點比較好。」
麗莎點頭表示同意,為了安撫皓平,她口氣溫和的說︰「皓平,你放心,只要你保證不作怪,暫時留在日本幾天,我也保證會常去看你。」
皓平這下子總算有了「值回票價」的感覺,他得意洋洋地揚起下巴。向信彥「說」道︰「哼,這還差不多!你看,麗莎對我夠好了吧?」
信彥「老神在在」,不動聲色地說︰「伍先生,忘了告訴你,現在是日本的觀光旺季,東京的五星級飯店早已客滿了,只能委屈你去住一星的。」
皓平氣得舌頭打死結,杵了半天,才問︰「那至少告訴我一下,你們究竟在做什麼大生意,干嘛這麼神秘兮兮的!」
麗莎和信彥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適時,高橋純子突然從房內沖出來,十萬火急地尖聲嚷道︰「哥,哥!快……」
「怎麼啦?火燒房子啦?!」
純子沖入大廳,立刻前去扭開電視機開關。「你快看……剛才我在房內看電視,正好看到新聞快報,怎麼……怎麼有你跟麗莎?!」
電視螢幕上現出一片混亂場面,拍攝地點正是波哈拉佛寺的大廣場上,一名女記者站在鏡頭前面,嘰哩呱啦地用日文說︰「這一次沙林毒氣事件,是否跟東京地下鐵事件有關聯,目前警方仍在做深入調查。不過據本台記者初步了解,今天下午的意外,可能有山口組黑社會涉入,並且有來自香港的非法分子。所幸毒氣的發生在戶外,目前無人傷亡,只有三名人士因呼吸道不適,送醫院治療觀察……」
麗莎趁著播報空檔,急問︰「信彥,她說什麼?」
信彥言簡意賅地很快翻譯一遍,又急說,「等一下,還有……」
女記者繼續報導道︰「今天的毒氣意外,據在場目擊群眾表示,很可能是針對外號叫‘紫紗密使’的宗教和平大使而來,這位特使據說帶來達賴喇嘛的和平訊息,主要是來參加波哈拉佛寺的祈福大會,她雖是以非官方身份訪問日本,但是據側面了解,這位和平大使具有非常大的宗教號召力,傳聞她在印度時還曾遭到劫持。現在我們來回顧一下今天下午記者在現場所拍到的祈福大會實況……」
電視畫面轉換成意外事件發生之前的情況,廣場上一片肅穆,佛寺主持上台講話,介紹「紫紗密使出場……」
信彥趁這時側身向身旁的麗莎譯剛才女記者所說的話,一旁的純子看得愣頭愣腦的,不時以驚訝不已的目光投向信彥和麗莎。
半句日文也听不懂的皓平,卻看電視看得很過癮,插嘴說︰「麗莎,你怎麼‘殿殿呷三碗公半’?原來你在日本變成電視明星了,你那身打扮好像王祖賢喔!你要在日本開演唱會是不是?哇那麼多人……」
其他三人听了,差點倒地不起!
麗莎頓感哭笑不得,很生氣地向皓平啐道︰「你沒看見那麼多人趴在地上嗎?」
皓平仍目不轉楮地盯著電視螢幕,頗「與有榮焉」地笑說︰「是呀,連那些阿公,阿媽都這麼崇拜你,你會紅!」
麗莎狠狠地朝皓平的膝蓋踢過去,大聲嚷道︰「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他們是中了抄林毒氣!」「啊?沙林……你是說最近很紅的那種毒氣?!」
麗莎懶得再跟皓平說話,故意撇過頭去。
「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麗莎,你又怎麼會去那里當……當‘紫紗密使’?」純子不解地問。
事情到了這個地方,信彥也不想再瞞純子,不過他可不想讓伍皓平知道太多,于是改用日語向妹妹說︰「純子,你剛才也看到了報導,我和麗莎現在正為一個國際和平組織從事秘密任務……」
信彥很快地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純子越听越感到匪夷所思,末了她很興奮地說︰「好刺激喔,你怎麼也不會叫我參一腳?」
信彥一本正經地訓道︰「別鬧了!純子,這是相當危險的任務。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能讓爸媽知道,免得他們擔心。」
「他們也會看到新聞報導啊!」
信彥想都不用想,立刻叮嚀道︰「那你就睜著眼楮說瞎話,一口咬定電視上那個蒙面紗的女孩不是麗莎。」
「0K,沒問題,我以女童軍的信譽做保證。上次你那個寶貝保鏢‘暗戀’你的事,我不也守口什麼都沒說?!純子舉起三根手指頭發誓保證。
信彥嘆了口氣,捏了一下她鼻尖笑說︰「好啦,我還不了解你嗎?改天再帶你去吃一頓‘神戶牛排’就是。」
純子拍手叫好,繼而轉向麗莎,崇拜地說︰「麗莎、你好勇敢、好偉大喔!這麼緊張刺激的事,我等了一輩子都等不到。」
麗莎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地說︰「哪里,這是我應該的。」
「呃,什麼事很勇敢、很偉大?麗莎,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憋得好難過。」皓平又問道。
「憋?!那你不會去上廁所?!」麗莎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時候不早了,我看也該派人送伍先生去旅館休息。」信彥接著說。
「我不要!」皓平滿臉不情不願。
麗莎立刻假笑哄道︰「皓平,听話一點,我有空就會過去看你,要不然——你就給我滾回去吃自己的!」
皓平終于閉上尊口不敢再多嘴,信彥半秒鐘也不願「浪費」,立刻差來一名安全警衛開車送皓平到旅館。
皓平離去之後,純子存心要「刺激」哥哥,向麗莎笑說︰「麗莎,這位伍先生除了有些婆婆媽媽、礙手礙腳的之外,其實人長得還不錯嘛!」
麗莎半真半假地笑道︰「如果你覺得不錯的話,我可以轉送給你,你留著自己用。」
純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敬謝不敏地說︰「噢……愛說笑!」
信彥氣得眯起眼楮,逼近妹妹,咬牙切齒說︰「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你還想不想吃‘神戶牛排’?」
純子朝麗莎吐了一舌頭,頑皮笑道︰「為了牛排,我還是乖一點吧!這里留給你們談情說愛,我要回房補個美容覺,吃晚飯的時候記得叫我!」
純子-陣風似地旋回房間,大廳內總算「清場」到剩下兩個人。
信彥目光灼灼地睇睨著麗莎,心中無限愛憐地柔聲說︰「今天下午害你受驚了……」
「噢,沒什麼,受驚幾遍,膽子也‘長大’了。」
「麗莎……」
他走近她,伸手輕撫著她的秀發。麗莎嬌羞不已地垂下頭,心跳又加速起來。
信彥輕輕托起她的下巴,靜靜凝視她花般容顏良久,正蓋上眼,想俯身吻下去,門口卻適時傳來高橋太大的聲音——「信彥,今天怎麼沒帶麗莎出去走走?」
信彥無奈地嘆口氣,喃喃說︰「唉,真掃興!要是我媽知道我們今天出了什麼事,看她還會不會叫我們出去走走?!」
高橋太太手提大包小包地走進大廳,見小倆口臉紅紅地各坐長沙發一頭,也大概猜出是怎麼回事,她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接下來三天,信彥和純子輪流帶麗莎到東京附近的名勝古跡觀光,麗莎總算有了一些「度假」的感覺,但是不管他們走到哪里,身旁如影隨形的多名貼身保鏢,總會適時提醒他們危險尚未過去。
這一天下午,信彥剛帶著麗莎參加完東京鐵塔,兩人正商量著要去吃什麼點心時,他口袋內的「鋼筆」突然響起來。
信彥低聲向麗莎說︰「Z在呼叫我,我去接听一下。」
麗莎由一名保鏢陪著,信彥筆直走進一座公用電話亭,他拿下電話筒,將鋼筆捏在手上,裝著打電話。
「Z桑,有何貴干?」
「東方四號,我剛得到一個壞消息。」「Z」的聲音帶著一絲黯然神傷。
「是不是‘紫紗密使’……」
「對,我方的情報部已經得到有力證據,‘紫紗密使’的遺體被埋在印度南方的一處農村田地里。」
信彥感到一陣難過,語音沙啞地問︰「知道是什麼人殺害她的嗎?」
「沒有人殺害她。她被囚禁在一間民房里,那些最高機密的信。劫持她的歹徒們怎麼找也找不到,然後有一天就發現‘紫紗密使’竟然在打坐中仙逝了。」
「Z」的回答令信彥感到匪夷所思。
「但是那些劫持她的人……」
「是印度的左派分子,據說還有反佛教、印度教的錫克教激戰人士暗中支持。」
信彥長嘆一聲,幽然地說︰「所幸那些信件沒有落入敵方之手,不過我們的犧牲也太大了,像‘紫紗密使’這麼一位神秘、偉大的女性,我一直想見她一面……」
「我們現在還有一位啊!而且只要世界和平的神聖工作需要我們一起,就會有更多的‘紫妙密使’出現。」「Z」話中充滿玄機。
信彥沒好氣地說︰「你現在所說的密使,可是一位我非常關心的女孩。」
「听你的口氣,你好像已經愛上伊麗莎了。」
「我……Z桑,您老人家不是向來不過問我們的私生活的嗎?請您別犯規好不好?」
「Z」悶笑了幾下,語焉不祥地說︰「她是一個非常有膽識、勇氣和智慧的好女孩,也非常值得你去追求,而且我對她的舞技印象深刻。」
信彥沒有很專心地听,因為他的目光不經意地又在亭外的麗莎身上流連,他沒有多想地說︰「您又知道了?我說過,這件任務我不希望您的人員介入,所以請您老人家別派人監視我們好不好?」
「哎,沒有,這一次我真的沒有派人。」
「那您又怎麼知道……」
「明天晚上你就會知道伊麗莎的舞技如何了。」
「明天晚上?!」
「明天是周末,你忘啦?首相夫人的慈善晚宴。」
信彥用電話筒敲自己額頭一下,自責道︰「真呆,差點都玩忘了!Z桑,您放心,我早就接到邀請函了,我跟麗莎一定準時出席。」
「別忘了,我們現在對外放出風聲,說在印度出現的那位‘紫紗密使’是假的,所以你們要特別小心行事,以免又生意外。」「Z」叮嚀道。
「我會注意的。不過,Z桑,我必須把話說在前頭,麗莎不會一直扮演這個角色,這也是她‘涉足江湖’的最後一件任務。」
「你們兩人的最後一件任務?!」
「沒錯,您的記性還不壞嘛!」
「那這次任務結束之後呢?你們……」
「那就不干您的事了。當然,您可以祝福我們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唉,我的損失慘重羅……你放心,我會祝福你們的。」
通話完畢,信彥步出公用電話亭。
麗莎見他神色復雜,連忙追問︰「出了什麼新狀況嗎?」
「沒有,只是一件已經無法挽回的壞消息,我回家後再詳細告訴你,現在我帶你去買晚禮服。」
「晚禮服?!干嘛?你又在玩鬼把戲?」
該不會是跟她閃電結婚嗎?!麗莎紅著臉頰,羞答答地不敢直視他。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對你連‘求婚’都可以省,只要帶你私奔、雙宿雙飛就好啦!晚禮服是明天晚上要穿的,首相夫人的慈善舞會。另外,日本首相也會蒞臨現場露一下臉。」
麗莎听明白了,語調堅定地問道︰「那也就是說,該是我將達賴喇嘛的親筆信當面交給日本首相的時候了?」
「沒錯。嘿,別那麼擔心嘛,不會又出狀況的,快樂一點,這將會是一場美麗又浪漫的化裝舞會。」
麗莎吁了一聲,心里不禁在想,美麗又浪漫就好,但願不要驚險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