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宴會結束之後,迪勤就離開了,去哪里他倒是沒有交代,有什麼急事嗎?嗯……OK,如果他有跟我聯絡的話,我會叫他馬上給你一通電話,嗯……你也早些休息,晚安。」心虛地回完芷若萱一連串的問話,勒辰冬急忙掛斷電話。其實宴會一結束,康迪勤就送他爺爺和葉芷寒回家,然後才借口有公事要談而把他拉進書房。
本來他還當有什麼重要的公事要說哩,沒想到竟是要他替他擋掉芷若萱的電話。
唉……認識了康迪勤,他真是交友不慎!.
望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康迪勤,勒辰冬心情沉重地問道︰「迪勤,你真的不去若萱那?」「不去。」他簡單俐落,不帶一絲感情地回道。
「既然不想去,當初為何又要答應她?」勒辰冬不悅地緊皺濃眉。康迪勤對待芷若萱的態度越來越令他看不慣。
側著身子,康迪勤冷冷瞥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冷笑道-「我高興,行不行?」
「行,當然行。反正她是你的小情婦,你想怎麼戲弄都行。」勒辰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家伙真是壞得可以了,偏偏就是有女人喜歡這種壞男人,唉!
那些女人分明就是自找罪受,怨不得人。
「不過你不覺得你有些殘忍嗎?明知道若萱對你用情這麼深,你還這樣對她,萬一讓她知道你今晚訂婚的事,不怕她大受打擊,一時想不開尋短路嗎?」「你放心,她沒那麼傻。」康迪勤一臉的自信。他太了解芷若萱了,也許她看起來柔弱無主見,但其實是很堅強的,否則當初就不會只身北上想找他談孤兒院那塊土地的事,更不會為了解決孤兒院的問題而答應當他的情婦。她是個懂得顧全大肯自我犧牲、思想成熟的好女孩,這也是他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也許吧。」勒辰冬按捺住怒氣,進一步好言問道︰「不過現在你已經訂婚芷若萱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他眉一挑,雙唇輕抿一下,並沒有立即回答。
「迪勤,你該不曾還要她繼續當你的地下情婦吧?」勒辰冬板起臉孔,擺明不他這樣做。
「為什麼不行?」他坐進旋轉皮椅里,淡淡地微笑著。「一個是情婦,一個是妻子,我不認為有什麼沖突。」「誰說沒有沖突的!」康迪勤的話才剛說完,書房的門突然被人一手給推開,他驚愕地瞪著站在門外一臉悲怒交織的葉芷寒,而一旁的勒辰冬則沒什麼表情變化,彷佛她的出現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沒錯!這一切都是勒辰冬的安排,是他約葉芷寒來書房的,而且刻意不把門鎖好,他是故意要讓她听見他們的談話。
為什麼他要出賣康迪勤呢?
因為長久以來,一直都是他在鼓勵芷若萱勇敢去愛康迪勤,沒想到現在新娘竟然不是她,所以他覺得自己很愧對她,連去見她的勇氣都沒有了。他自覺自己有責任替她爭取自由。她才十九歲,女人的青春有限,他不能再放任康迪勤再這樣槽踢她下去。
更何況康迪勤和葉芷寒的訂婚宴已經造成轟動,兩人現在可是各個媒體爭相追逐的新聞焦點。俗語說得好︰「雞蛋再密也有縫」,康迪勤若再不趕快放開芷若萱,這段地下情遲早有一天會被查出來的,到時不但有損他和公司的形象,也會造成芷若萱的困擾和傷害、而且受傷最深的人一定會是葉芷寒。試想一個女人都還沒過門,身分也未定,而自己的禾婚夫竟然就在外面養起情婦來,這要是傳了出去,肯定會成了眾人茶余飯後的笑料,那她還有何顏面在親朋好友面前立足?所以他會這麼做不只是為了芷若萱,也是為了他們兩人好。康迪勤和芷若萱,還有葉芷寒這段三角情結越早點解開越好,不是嗎?
「你還沒睡?」錯愕過後,康迪勤很快就冷靜下來,目光倏地一沈,冷冷問道。
「你別改變話題!」強忍住心中被欺騙的怒意與悲哀,葉芷寒筆直地走到康迪勤的桌前瞪著他。「我問你,你外面真的有女人?」
「你累了,先回房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談,OK?」康迪勤神色之間盡是不悅。他擔心會吵醒爺爺,而且他並不打算讓葉芷寒知道芷若萱的存在,免得她吵吵鬧鬧。
「別想敷衍我!你外面是不是真的有女人?」康迪勤的態度令葉芷寒想起羅得對她的欺騙,心中的怒氣于是更加熾烈了。
「你老實回答我!」為何她老是扮演著被戲弄的角色?難道他們真的都當她是笨蛋、很好騙嗎?
面對她咄咄逼人的態度,康迪勤的火氣也漸漸跟著攀升,他目光冷冷地與她迸著怒火的雙眸對峙著。
「沒錯,我是在外面養了一個情婦。」他的口氣平靜冷淡,背往後一仰,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氣勢。
葉芷寒的心似被人用皮鞭狠狠抽了一下,痛得她幾乎心都碎了!
難怪……難怪他今晚在宴會上老是心不在焉,連在鏡頭前也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態………原來他的心早飛到另一個女人身邊了。
深吸口氣,她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一臉沈痛地又問道︰「你真的愛她嗎?」雖怒害怕听到答案,但問題始終要有一個徹底的解決,葉芷寒不想再受到第二次傷害。
其實和他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對于他忽冷忽熱的態度,她早該感覺得出他的心不夠誠懇了。只是自己一直害怕面對現實,欺騙自己說︰他還愛著她,一味地相信他們還可以回到從前,所以她答應了他的求婚。
而如今,她知道他心中還存在著另一個女人,這段婚姻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康迪勤一愕,有些猶豫地蹙緊眉,按著若有所思的沉聲道︰「我喜歡她,如此而已。」「只是喜歡而已嗎?」她緊緊凝視著他,心中亮起一絲希望。「那如果要你在我們之間選一個,你要誰?」濃眉一鎖,他寒聲冷道︰「我說過了,你是妻子,她是情婦,你們之間不會有什麼沖突。」
「可是——」見她又有話要說,康迪勤神色一沈,寒眸如黑石般剛冷。
「她只不過是個卑微的情婦,而你是康家少女乃女乃,你有你的地位,葉芷寒,你別不知足。」他的聲音冰冷中帶股怒氣。
「我不知足?」葉芷寒蒼白的臉上充滿了創傷與醞怒,他的這番重話簡直嚴重污襪了她的人格,她對他簡直心寒到底了!
「康迪勤,我之所以會答應嫁給你,是因為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為了當什麼康家少女乃女乃,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還有,我只是要求我未來的丈夫對我忠誠而已,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不過既然你會這麼想,那我想以後就算我們真的結婚了,也不會有什麼幸福可言的……。」忍住心碎的痛楚,她終于流下眼淚,鼓起勇氣說出她心中的決定︰「長痛不如短痛,我看我們不如——不如趁早解除婚約吧,我無法跟一個不愛我、又瞧不起我、對我又不忠的丈夫生活在一起。」她是真的、真的很愛康迪勤,但她已經做了六年的惡夢了,不想連一輩子都賠上,她沒那個勇氣睹這一把。
葉芷寒的決定出乎人意料,康迪勤和勒辰冬深覺驚訝,他們以為她會退一步,沒想到竟是這麼灑月兌。
「芷寒,你別開玩笑,我們今天才剛訂婚而已。」康迪勤眼神森冷地瞪著她。
為了康家的名譽,也為了讓爺爺開心,他不可能會答應讓她退婚的。
「那又如何?反正我們只是訂婚,又不是結婚。」
「我不管那些,總之我不曾讓你毀婚的。」這回康迪勤真的動怒了,語氣陰沉得讓人毛骨棟然。不理會她抗議的眼神,他繼續口不擇言地說道︰「你別忘了,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兩人訂婚的事,你想害我們兩家的名譽掃地、讓別人看我們的笑話嗎?你不要面子,我還要!」
「名譽?笑話?面子?你就只想到這些嗎?你有沒有顧慮到我的感受?我的心情!」他殘酷的字字句句,徹徹底底地撕碎了葉芷寒那顆破碎的心,她悲憤地一把將桌上的書本全掃落在地上,忍不住泣聲嘶喊︰「你根本不愛我!那還娶我做什麼?折磨我嗎?」她激動的樣子令康迪勤和勒辰冬再次愣住,她發狂地亂摔東西,直到聲嘶力竭地癱坐在地上,然後他們看著她將頭深深埋在膝蓋間,低聲的啜泣著,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令人于心不忍。
除了葉芷寒的啜泣聲,室內頓時陷入一陣沉默,康迪勤和勒辰冬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比較恰當。
也許是葉芷寒鬧得太凶了,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三人心驚地面面相覷。
他們該不會把老太爺給吵醒了吧?
康迪勤不想把事情鬧大,尤其更不想讓爺爺煩心,因此他放段,走到葉芷寒身沒扶起她,柔聲哄道︰「如果我不喜歡你,當初就不會找一個像你的女人當情婦了。」葉芷寒一愕,露出苦笑。不肯相信地輕輕搖搖頭。「別再騙我了……。」
「我沒有騙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問辰冬。」他對勒辰冬使個眼色,警告他別亂說話。
葉芷寒無語地望向一旁默不吭聲的勒辰冬,紅腫的淚眼猶存一絲希望她還是難以割舍對康迪勤這麼多年來的這一份深情。
勒辰冬的心最軟,也最怕女孩子哭了,他暗嘆一聲,坦白道︰「沒錯,的確是這樣。」原本他是想再加上「曾經」這兩個字的,但想想還是算了。「我這還有她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他一副很無奈的口吻。
「你看;我沒騙你吧?」康迪勤耐著性子、溫和地說道。
葉芷寒依然不語,心中還是存著質疑。她能再相信他一次嗎?
「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讓你看她的照片。」康迪勤臉上透露出不耐。女人真是麻煩!「辰冬,拿給她看。」勒辰冬無奈的又嘆口氣,乖乖地將芷若萱的照片交到葉芷寒的手上。
唉——算了,好人就做到底吧。
「這——」葉芷寒一看,也嚇了一跳!照片中的女孩的確與她大學時有幾分神似。
不過這小女孩才幾歲啊?康迪勤簡直就是在殘害國家幼苗嘛!
「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她緩緩抬起頭注視他,美眸中閃著一抹奇異的光芒。「不過現在我已經回到你身邊了,這個情婦既然是我的影子………那她還有必要再存在嗎?」「這——」該死!她還不肯放棄!買是固執!
看出他對影子的不舍,她眼神一點,決定逼他做選擇。
「陽光和影子,你只能選一個。」她平靜的說道。總之他休想坐享齊人之福。
康迪勤抿緊唇,緊皺成一團的眉頭透露出他心中的為難與掙扎。
他是怎麼了?不過是個情婦而已,有什麼好困擾的?
也許他是真的很喜歡芷若萱,但她只不過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孤女,她能給他什麼?對他的事業又有什麼幫助?她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但是……自己為何卻又對她這麼戀戀不舍?遲遲不肯放她走?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心態在作祟嗎?
反觀葉芷寒,她的身世背景都不錯,而且等了他六年,論感情,夠深厚,論才貌,她兼具,而且兩家也門當戶對,最重要的是爺爺也喜歡她……不過他總覺得少了一點點什麼感覺……。
感覺?!
康迪勤心一驚,隨即自嘲地扯動嘴角冷哼一聲。
真可笑!什麼時候他也變得這麼愚黏了?竟也相信起感覺這種不可靠的東西?
正當康迪勤猶豫不決時,敲門聲隨著康老爺困惑沙啞的聲音響起了「迪勤啊,你鎖在里頭做什麼?怎麼這麼吵?快開門。」听到爺爺的聲音,康迪勤不再多作衡量,看著葉芷寒,毅然沉聲道︰「我選陽光。」
听到自己的聲音,康迪勤不禁感到一陣迷惑,這樣的決定——對嗎?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雨。越下越大聲,他開始迷失了他自己……。
既然答應葉芷寒要將芷若萱打發離開,康迪勤不得不履行承諾。況且他也認為這件事情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對芷若萱的感情似乎不再是原先那樣的單純,他厭惡那種心思被她左右的感覺。
因此——他決定放她自由。
晚上,康迪勤做好了心理準備來到別墅,準備結束他和芷若萱這將近半年的親密關系。
屋內一片漆黑,康迪勤擰緊眉頭,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沒有按門鈴,找出鑰匙,他直接開門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芷若萱昏坐在玄關前。他錯愕地愣了愣,驚見她身上的禮服及猶存淚痕的臉龐,心沒來由地緊揪一下,一抹心疼掠過他深不可測的黑眸。
難道她從昨晚一直坐在這兒等他?
「若萱?」他走近她,柔聲輕喚,心疼地伸出手輕撫她異常腓紅的臉頰,這才驚覺她正發著高燒,全身火燙得不得了!
沒有一絲猶豫,康迪勤連忙將她送到醫院掛急診。
事後,由醫生口中得知芷若萱的病情嚴重到差點轉成肺炎,須住院觀察時,一股強烈的心疼與憤怒霎時在他內心深處互相沖擊著;他氣她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更心疼她對他的一片痴情。
走出主治醫師的辦公室,康迪勤快步來到芷若萱的病房。此時她還昏迷不醒。
他坐在床沿靜靜地注視著她,病床上的她顯得好憔悴,他的眼神充滿了自責與哀傷。
如果她是想懲罰他昨天的失信,那她的確做到了。她不僅讓他心疼,就連他的思緒也攪得一團糟。
當天晚上,康迪勤沒有回家,一直守在芷若萱身旁,直到隔天早上才離開醫院直接到公司。
雖然他想等到芷若萱醒來再走,但一想到那些神出鬼沒的記者,就不得不先離開,以免被他們抓到把柄,大作文章。
芷若萱一直到下午才醒來。當她知道自己病了,而且送他來醫院的人是康迪勤時,一種甜蜜又苦澀的感覺涌上心頭。
晚上,康迪勤又來陪她了。芷若萱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問他,但對于前晚的事,她始終無法釋懷,于是兩人無語對望,竟似陌生人般地不知從何開口-那間,彼此的距離突然變得十分遙遠。
輕拂她蒼白約臉龐,康迪勤試著打破這僵局,柔聲道︰「你瘦了。」芷若萱蒼白的臉色淒楚,她緩緩點頭,想質問他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情人之間,一旦心里存在著一個小疙瘩,就再也無法坦誠相對了。
于是兩人避重就輕地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生活小事。他們都在逃避,誰都沒有勇氣開啟那道令人心碎的話題。
幾天後,芷若萱出院回到別墅。由于康迪勤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到南部主持,因此只好由勒辰冬開車送她回去。
客廳里,桌上依然擺著那晚她精心焙制的蛋糕,但已經壞了︰桌底下,一盒包裝精美的禮物默默地躺在地上,那里面裝滿了她對康迪勤所有的真心愛意。
所有的一切,還是和那晚一樣沒變,只是景物依舊,人事已非……他已經是屬于另一個女人了……。
「若萱,你先上樓休息,這里我來收拾就行了。」勒辰冬體貼的說道,正想關上門,一輛紅色BMW突然停在門口,他看著葉芷寒一身女強人裝扮地從容下車,整個人呆住了!
「嗨!」走到勒辰冬面前,葉芷寒大方的跟他打聲招呼,無視他驚訝的神情。
她帶著一身淡淡的玫瑰花香,筆直地走進客廳,一雙晶亮有神的美眸緊緊鎖定眼前這名臉色蒼白、身子顯得佳荏弱的年輕女子。
「你就是芷若萱?」葉芷寒對她微微一笑,態度很友善。
芷若萱愣了愣,也朝她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我就是,請問你是?」葉芷寒不敢相信地眨眨眼。她竟然不知道她是誰?難道康迪勤連提都沒跟她提過嗎?
「我是葉芷寒,康迪勤的未婚妻。」她就是葉芷寒?!
芷若萱吃箴地倒抽一口冷氣。她不知所措地看著葉芷寒美艷的臉龐,心中困惑極了。她怎麼會知道她的存在?是康迪勤告訴她的嗎?
「芷寒,你來這做什麼?」自驚訝中回過神,勒辰冬蹙起眉頭,一臉不悅。她不會是故意來這找若萱麻煩的吧?「迪勤知道你來這嗎?」「他不知道。」葉芷寒的笑容顯得有些無奈。「是爺爺要我來的。」「什麼?」勒辰冬聞言,滿臉驚慌。「難道說——康老爺已經知道迪勤和若萱的事了?」「沒錯,他已經全知道了。」她黯然地輕點下頭。
「他怎麼會知道的?是你告訴他的?」他的口氣帶著暗諷。
「你以為爺爺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嗎?」葉芷寒生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幾天康迪勤早出晚歸,有時甚至還不回來,爺爺早就覺得不對勁了,所以才找人暗中調查,這才查出他和芷若萱的事。更何況那晚迪勤已經答應我會叫她走的,你想我還有必要再去爺爺那兒打小報告、做這種惡劣的事嗎?」一陣沉默之後,勒辰冬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葉芷寒的確沒有那麼小人,只是自己對她成見太深,所以才會一直對她心存敵意。
不再理會他,葉芷寒從皮包中拿出一張支票,走向芷若萱,將支票放在桌上。
「這五百萬是迪勤的爺爺要給你的,他希望你拿了這筆錢之後,能馬上離開迪勤。如果你想出國留學,他也可以替你安排一切的手續和費用,只要你以後別再來糾纏他,什麼事都好商量。」葉芷寒一口氣說完地想說的話。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傷這小女孩的心,但她才是康迪勤的未婚妻,于情于理,她都有獨佔他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