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飯店門口。
「咦?強納森你們也回來了!真巧。」艾莉莎一下車就看到強納森與姚薇薇正從計程車上下來。
「是啊!好巧,淡水的燒烤好吃嗎?」姚薇薇斜睨著冷漠不語的焦培倫,暗忖著又是誰惹到他了,臉真臭。
看著姚薇薇紅通通的臉蛋和微濕的秀發,焦培倫強迫自己忍住不斷沖上腦門的妒意,和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情色畫面。
她也去洗澡?是和強納森洗鴛鴦浴嗎?
「很好吃,薇薇你今天也下去泡湯了哦?」艾莉莎笑嘻嘻地問道。
「是啊!強納森一听烏來的溫泉有美人湯之稱,馬上叫我一定得去泡,否則就太對不起上天恩賜天然的美膚聖品。」姚薇薇笑盈盈地回答。
強納森那時一听說烏來溫泉有這個美譽,也不管她的意願,就強迫她一定得去泡一泡,否則不準回家。在半推半就下,她只好順從他霸道的要求,去泡泡聞名遐邇的烏來溫泉。
不過,泡一泡真的好舒服哦!
焦培倫看著她笑波盈盈,水眸灩灩的嬌艷模樣,再也制止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她真的出賣自己來換取業績?還是她根本就愛上了強納森,才會跟他共浴?
感受到焦培倫的妒火正熊熊竄燒,艾莉莎趕緊拉著強納森道別,離開這是非之地。
進了飯店大廳後,強納森心知肚明地開口問道︰「艾莉莎,你在做什麼?」
「邱比特啊!」艾莉莎笑盈盈地回道。
「-老哥我也需要啊!」
「你需要的是事業上的伙伴,不是薇薇。」
「我的心靈上也需要有寄托……」
「我又有新的靈感了!邱比特!」艾莉莎像一陣強風似的,咻的一聲刮進電梯里。
她要趕快把腦袋里的東西記錄下來。
強納森無奈地看著艾莉莎飛也似地沖進電梯的背影,只能再次肯定他這個兄長在她心中的地位很卑微。
目送克萊兄妹回飯店後,在送姚薇薇回家的路上,誰也沒開口。焦培倫不想開口,而姚薇薇則是不知如何開口。
一直到焦培倫送她到了家門口,她才听見一晚上保持沈默的焦培倫開口︰「-……-……」
姚薇薇停下開門的動作,回首望著焦培倫。「我怎麼了?」
他今天是怎麼了?一向說話流利的他,一路上沉默無語,然後一開口又支支吾吾的,真是奇怪。
「我們的Deal怎麼辦?」最終,焦培倫還是問出口了,卻不是心中想問的那回事。
他不是要問她和強納森到底是不是……怎麼就是問不出口呢?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不需要了。」也許她會接受強納森的建議,轉移職場到美國去。
只是心中似乎又有點莫名的感傷,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真實的心意是──她並不想離開。
「什麼意思?你不要協理的位子了?」焦培倫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
這怎麼可能?她向來把當上協理當作人生的重要目標之一,也因為如此,兩人才會杠到現在。她老是想藉此證明自己雖然身為女人,可是工作能力不輸給男人,即使被人說得不堪入耳,也要堅持到底。為何,今晚她會突然說出這樣泄氣的話呢?
「強納森說,如果我願意,可以到美國去……」
「去美國?不準,不準去。」焦培倫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忿怒與嫉妒,狂暴地攫住她的手,恍若他一放手,她就會離去。
「為什麼?」她氣憤地反問道。
她想不想去、要不要去,自主權應該都在她,他憑什麼替她作主,他又不是她的誰。
「因為……」為什麼?對啊!為什麼?
他看著她因生氣而發亮的雙眼,深埋在心中的渴望頓時蘇醒,他大掌緊縛著她的頭,低身掠奪她如櫻花般的紅唇。
懷里的她則由驚慌失措的呆若木雞,漸漸的軟化,而後迎合著他的索求。
吸吮著她的唇,他肯定了這就是他心底深藏的渴望。柔軟的唇、馨香的體溫,他只想真真實實地將她擁在懷里。
她是屬于他的。
姚薇薇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震楞住,一時無法反應過來,只能任由他的吻探索著她無辜的唇舌。
他……他在做什麼?他在吻她嗎?前一秒還怒氣沖沖地對她大吼大叫,現在卻柔情似水地吻她?
可是……說真的,這個吻還不是普通的好,而是該死的醉人。
狂妄卻不失溫柔;朝氣卻不失憐惜,她快被這動人的吻給融化了。
這個吻來得突然,卻又理所當然,它帶著甜蜜的風暴,攻進她柔軟的心房,讓她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本能的帶領,回應他、迎合他,兩唇纏綿交濡,分享彼此的熱情。
但……不對,他怎麼可以吻她?她怎麼可以陶陶然的享受它,又熱情地回應他呢?
姚薇薇倏地從陶醉中驚醒,狠狠地一把將焦培倫推開,又羞又怒地叫著︰「你為什麼要吻我?你怎麼可以吻我?」
「出于本能。」焦培倫滿面笑容地回答她,並戀戀地撫著她方被他滋潤過的紅唇。
姚薇薇微張著驚訝的紅唇,艱難地再次確認。「你為了滿足你獸性的本能,邢強吻了我?」
「不只,因為你也想要。」他感覺得到,她除了一開始的錯愕外,後來也很享受這個吻。
「胡說。」她又急又驚地想駁斥他,因為她明白自己其實很喜愛這個吻,但羞愧卻助長了滿面的桃紅,讓嫣紅泄漏了她的嬌羞。
「是不是胡說,再試一次就知道了。」就猜到她一定會駁斥他,但他有信心,她的心也是和他一樣早已淪陷,只是她還不願意承認。
隨即,沒給她機會反應,他的吻又精準無比地覆上她。
隨著他狂熱又誘人的唇,姚薇薇又不知不覺地沉溺在這份柔情的氤氳里。
她沒多做掙扎,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在期待這個吻,渴望與他重新分享唇舌交纏的感動。
急速的攀升竄高,他的雙手已不安分地溜進她的大衣里,隔著單薄的襯衫,以畫圓的方式輕揉著她的背,感受到她柔軟的酥胸緊密的貼合著他。不安分的手沿著背脊往下直達結實的俏臀,手上的力道加重的揉捏著那圓實渾厚,將它按向自己已灼熱脹痛的,仿佛此舉方能稍稍紆解那滿脹的,但沒想到這只是更加刺激他已瀕臨爆發邊緣的欲火。
他將吻移向她小巧的貝耳,趁著舌忝吮那耳背之際,轉開了門鎖。短暫的歇息,讓兩人雙雙進了房。他反手關上門,懷里的人兒已無力招架,只能依附著他,伴隨著愛的節奏與之起舞,直到曲畢方盡。
一室的綺麗情色,正式展開……
晨光像頑皮的精靈般在姚薇薇的身上跳躍著,鬧得她不得不睜開眼,迎接嶄新的一天。
奇怪?她睡覺時不都習慣拉上窗簾的嗎?意識才剛回籠,她的耳畔就傳來唏哩嘩啦的水聲。
有人在浴室?
她從床上驚彈而起,身上的絲被因而下滑,露出她絲被下光滑無瑕的。
頓時,她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他的吻、他的、他的狂猛。兩人熱情交纏地進了屋,似乎雙方對彼此的渴求壓抑了太久,所以他們拚命地釋放熱情,用吻、用體溫、用律動……狂熱得幾乎融化了屋內的一切。
天啊!她和焦培倫上了床,最糟糕的是她非但沒有推拒,還熱情如火地回應他的一切索求。
天啊!天啊!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當她還在自怨自艾之時,焦培倫洗好澡,從浴室走了出來,她聞聲抬頭望向他。
濕漉漉的黑發垂落在他的額問,如子夜般的星眸盈滿著寵溺的柔情,薄毅的唇畔揚著似笑非笑的弧線,結實的胸膛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她的視線隨著水滴滑過他精壯的肌理,在他的腰間隱沒,迷蒙的目光停佇在他的腰上後,她的唇角瞬時涌上笑意。
他……他圍了一條……一條粉紅色,還印著HelloKitty的浴巾。
姚薇薇被眼前的景象給惹得發笑,噗哧一聲不顧形象的大笑出聲。
哈!哈!哈!他圍了一條HelloKitty的浴巾。
誰能想象得到平時西裝筆挺的他,會光溜溜的圍著一條HelloKitty的浴巾出現在她面前。
光溜溜?出現在她面前?
姚薇薇猛然一驚,慢動作的抬頭再看一次──只見他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循著他閃爍著奇異色彩的視線,緩緩的轉回到自己在外的雙峰──
啊!
她尖叫出聲,並快速的拉上被子,將自己緊緊地包裹在被子里,但紅透的霞雲早已從腳趾尖迅速的布滿全身。
「你笑什麼?」他保持笑容走近床邊,坐在床邊好整以暇地看她。
清晨的她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動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嬌羞得像個小女人般紅霞映頰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再逗逗她,好保留這份嬌媚。
「哈!哈!哈!你用HelloKitty的浴巾。」她看著那條在他身上嫌小的浴巾,仍忍不住輕笑出聲。
「誰叫你全屋子都是HelloKitty的東西;床單、台燈、拖鞋、牙刷啦──你中了HelloKitty的毒哦!」他巡視周遭一回。
昨晚只顧著纏綿,也沒多去注意她屋里的擺設,今天一早起床,才拉開窗簾便發現她的屋里早就被由HelloKitty給全面攻佔了。
「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她拿起放在床頭的布偶,推到焦培倫面前問道。
「一只沒有嘴的貓,你不覺得它長得很奇怪嗎?」他舉手推開那遮住他視線的粉紅色物體。
「就是這樣才可愛啊!你高興的時候,就會覺得她在為你高興,你悲傷的時候,她看起來也像在分擔你的悲傷。」她收回手,將HelloKitty的臉正對自己。
就因為HelloKitty沒有任何表情,才讓她如此喜愛,這麼一來,她便可以盡情地發泄自己的情緒,不需考慮會不會傷到任何人或是被人恥笑。
「沒想到你會有這種小女孩的嗜好。」他輕笑出聲。
記得上回他不經意的從門縫中瞥見她的屋子時,還沒想過她會這麼夸張地迷戀這只粉紅色的貓。直到今早才知道,她雖然外表看起來好強,但內心仍像個小女孩般天真爛漫。
「你……你……你管我。那你干麼用我的浴巾?」她驟然想起他還圍著她的浴巾,坐在她床上,這情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不然你叫我用什麼擦干身體?」他邪佞地看著她陡然酡紅的臉,猜也知道她在尷尬什麼。
「你……你……」她看著他愈靠愈近的臉,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反駁。
「好了,不逗-了。我也要先回家刮個胡子、換件衣服,好準備上班。」他看著她愈來愈臊紅的臉,明白不該再逗她了,在她嫣紅的唇上偷了個吻後,便起身準備著衣。
「對!對!對!你快回去。」她催促著他快離開的同時,忽然想起。「啊!那司機還在外面等嗎?」
昨晚他留下來過夜,那司機不就在外面等了一夜,這不就表示兩人的奸情……不……事情馬上會公諸于世?
「我昨晚就叫他先回去了。」他起身拾起丟棄于地上的衣物。
看這凌亂的程度,就可知他們昨晚有多急迫的想要擁有彼此,這下誰也不能不承認兩顆心早已相屬。
「好險。」她松了一口氣。
「你的備用鑰匙放哪里?」他詢問著。
「在梳妝台的第一個抽屜里。」
他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了鑰匙,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里。
猶在暗自慶幸的姚薇薇也沒注意他說了什麼,腦中反復思考的是另一個問題。
可是……司機不說,那他呢?雖然經過昨晚,她弄清了自己對他的情感,是屬于戀人的,但兩人會進展至現在的狀況,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以前兩人在公司內總是勢不兩立,如今卻演變成這樣,讓她有點措手不及,這叫她以後在同事面前該怎麼面對他呢?
也許該保持沉默,讓兩人維持原狀……
「嗯……」她看著他扯開浴巾準備著裝,想問的話全卡在喉嚨無法說出口。
他扯掉那條可笑的浴巾後,屬于男人的氣息全顯露在他強健的體魄上。雖然只看見他全果的背面,但那結實的線條足以媲美模特兒,而充滿力與美的肌肉則可與體育健將相抗衡。
他在穿上西裝褲後,發現她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一直等不到她的下一句,只好赤果著上身,旋身看著她發出疑問。「有事?」
「嗯……昨晚的事……」她呆楞地看著他赤果的上身,更加說不出口。
他笑謔地看她呆怔的表情。原來……她要談昨晚的事啊!
經過昨晚,他更加肯定自己的心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給他這麼大的撼動和極欲安定的心情。那心靈與的契合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他愛她,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昨晚的事,我們誰也別說,好不好?」在他的凝視下,她終于把話說完。
「什麼?」他原先的好心情在一瞬間全部被她的一句話給趕跑。
他沒听錯吧?她要保密?她不希望兩人的關系公開嗎?
「我說,我們在同事面前繼續維持原狀好嗎?」兩人的關系在一夕之間突然變質了,讓她有點不知所措。而且從頭到尾,他似乎沒說過他對她的心意,她竟就這麼糊裹糊涂的和他上了床,真是夠蠢的了。
也許他只是把昨夜當作一夜,也許是氣氛對了,她又沒有反抗,所以……若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那兩人以後在公司要怎麼相處啊?
思及此,她的心就像被鞭子給很很的抽了幾下,皮開肉綻的傷口仿佛要滲出血來。
「也對,就先別說。」他都忘了,如果讓人家知道他在她家過夜,對她的名譽傷害有多大,他是該為她設身處地的想一下。等他找個適當的時機,再向大家公開兩人交往的消息,才不會傷害了她的名聲。
焦培倫認為是女人的矜持讓她做出這樣的結論,卻沒看出姚薇薇心中那道不安的傷口。
「那你快回去吧!免得來不及上班。」她感覺心口上的那道傷口開始滴血。
他無異議的贊同她的話,是否表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不過是個短暫的宣泄,兩人各取所需,他要刺激的新鮮和征-的快感,而她則可以留下兩人曾有過的美麗回憶。
她的心真的被他的話給刺傷了,深深地、重重地刺出了一條條血痕來。
兩人真的要維持這樣曖昧的關系嗎?
姚薇薇啊!姚薇薇,虧你還自詡為新時代的女性。難不成你還要他對你負責嗎?你就不能瀟灑地面對這樣的關系嗎?難道當一個女人的貞操給了這個男人後,就連她下半輩子的幸福也都得無條件地奉上嗎?
她想到她這輩子不就是在打破女人固有的枷鎖嗎,既是如此,又何必在意自己的第一次呢?又何必去探究他的心呢?
他隱隱察覺她的落寞,誤以為她是因為兩人要分開才如此哀傷,他不忍地俯身擁吻住她說︰「我今天晚上再過來。」
趁回家時,順道整理一些隨身用品和換洗衣物過來吧!才不會像今天早上一樣,要這麼早離開她馨柔的嬌軀。他心想。
吻著她柔軟的唇,憶起絲被下的她不著寸縷,他的胯下又開始蠢蠢欲動。隨著的導引,他又重回那猶帶著昨夜歡愛氣味的床上。
該死的,她怎麼可以這麼誘人?
管他的,遲到就遲到吧!
果不其然,貪歡的結果是兩人連袂遲到。
在姚薇薇的要求下,他們刻意一前一後地走進辦公室。但焦培倫身上仍穿著與昨天相同的西裝,泄漏了昨晚沒有回家的事實。
因為今早他流連于她水蛇般的嬌軀,根本沒時間回家換裝。
但,值得。
葉茱莉眼尖地發現焦培倫身上的穿著與昨天的相同,忍不住出聲問道︰「培倫,你這套衣服不是昨天那一套?」
她知道培倫極注重服裝儀容,相同的衣物從沒連續兩天穿過。平日無論加班到多晚,他一定也會回家重新整理後再來上班。
不待焦培倫開口,姚薇薇急忙地說道︰「他有兩套一樣的。」
「是嗎?」葉茱莉狐疑地再看一次。
沒有錯啊!是昨天的那一套,連里面的襯衫、領帶和領帶夾也和昨天穿的一模一樣。而且……而且,薇微怎麼知道培倫有兩套一樣的啊?
在姚薇薇還在想要怎麼掰下去比較安全時,老總適時的出現解除了這項危機。
「培倫,薇薇,你們終于來了,Zicon決定將這筆生意給我們了!」
他一看到兩名大功臣進公司,馬上大肆宣揚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真的啊!」姚薇薇听見這個心中早已有數的好消息時,仍舊很高興。
終于,她的辛苦有了代價。
「恭喜!」葉茱莉和葉茱蒂兩姊妹也異口同聲地恭賀道。
她們倆最清楚薇薇與培倫對這個案子下了多少工夫。
「謝謝!」姚薇薇回過頭,對兩個最支持她的伙伴道謝。
「沒有你們的幫忙,我和薇薇也拿不下這個案子。」焦培倫笑容滿面地走到姚薇薇身後,摟著她的肩。
這種有人一同分享喜悅與成就的感覺真好。
但姚薇薇一感受到肩上傳來的環抱,卻像只受驚的小免子般,驚慌失措地逃開他的環抱。
不,不能讓人發現兩人的關系。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準再有類似的親密動作出現。
他則是不解地望著她傳來的訊息,才想開口,就听見老總大叫︰「強納森,艾莉莎,你們來了!」
「想早點來,把約簽一簽,才算解決了一樁事。」強納森偕同艾莉莎走了進來。
「來來來,到我辦公室坐。」老總熱烈地歡迎。
簽了約,才算真正定案,否則口說無憑,誰知他們哪天又反悔了。
「培倫,我有東西要給你。」艾莉莎神神秘秘地走近焦培倫身邊,附在他耳畔低語。
昨晚的靈感,她已經有了底稿。而這個禮物,她覺得應該要送給焦培倫和姚薇薇。
姚薇薇听見艾莉莎在焦培倫的耳邊說了些話,卻因為過于小聲,所以她听不清楚她在說什麼。才想湊耳過去听個究竟,卻被老總和強納森給一起請進了老總的辦公室。礙于公事優先,她也只能壓下涌上喉頭的問號,與他們進行簽約的事。
在簽約的過程中,姚薇薇根本心不在焉,她的一顆心全跑到外面去,只想探究艾莉莎和焦培倫到底在做什麼。
沒多久,焦培倫帶著微笑和艾莉莎並肩走了進來。姚薇薇一看到焦培倫的身影,整顆心才算安定下來。但在瞧見掛在焦培倫唇畔的那抹笑意時,她卻覺得那個笑容很刺目、很討人厭。
他和艾莉莎談了什麼呢?他在笑什麼?為什麼他可以笑得這麼燦爛?百轉千回的思潮在她腦里不停地發出問號。
「薇薇,昨天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直到強納森發出了疑問,姚薇薇才回過神來。
「提議?」姚薇薇模不著頭緒地反問道。
「去美國的事。」強納森不厭其煩地提示道。
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他也猜得到──她一定是沒考慮,或者是說她根本不想考慮。
「哦!那件事啊!」姚薇薇恍然大悟地想起。
昨天才答應過強納森要回家想一想,但是昨晚被焦培倫一攪和,她根本沒時問好好思考這個問題。一憶起昨晚的事,片片的紅雲又飛到她的芙頰上停歇。
焦培倫側目看著她臉上突然浮現的那股嬌羞,心中很不是滋味。
人家才問她要不要去美國,她就羞怯得如情竇初開的小女孩般,真不知她在嬌羞個什麼勁?
「克萊先生,你這是在邀薇薇去美國玩嗎?」老總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我是希望薇薇去美國幫我。」強納森也不諱言自己真正的意圖。
焦培倫被強納森的話給猛敲了一記響鑼,他馬上想開口替姚薇薇婉拒,卻不知應該用何種身分代她拒絕。
今早,她要求暫時保留兩人的關系,是否表示她還想跟強納森去美國?
大膽假設後,陰駑的氣息瞬時籠罩上他的俊臉。
一听強納森在打自己愛將的主意,老總也顧不得他是重要客戶,馬上開口勸阻︰「克萊先生,你這樣在我面前挖角,會不會太沒有道德了?」
「這是我對薇薇優異工作能力的賞識,若是她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人都是在尋求對自己最好的生活方式。」強納森直來直往地回應。
他不希望偷偷模模地獵入頭,也不會強求這件事。他相信,薇薇衡量過後就會明白,到美國發展會令她的事業再創高峰;不過如果她有別的牽絆,那就另當別論了。
看出強納森的強勢,老總轉而向姚薇薇勸說。「薇薇,你要考慮清楚,去美國不是去台中或高雄工作這麼簡單,你舍得放棄現在的成績和這里的一切嗎?」
姚薇薇捫心自問,她舍得放棄嗎?
她舍得離開這個耕耘許久的工作環境嗎?她舍得離開扶養她長大的爸媽嗎?她舍得離開不確定心意的他嗎?
每一個疑問的答案似乎都是肯定的,但為何在她心中還是有千百個不舍得呢?
「我……還沒考慮清楚。」她要好好想想她心中的不舍得,到底是在不舍得什麼?
「沒關系,我等你,等你想清楚,我在美國隨時歡迎你來。」強納森也不強求。
聰明的他在姚薇薇迷離的眼神中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他心里有了答案︰她不會來美國的。
等?等你個大頭鬼啦!焦培倫極度不爽地悶頭咒罵著強納森,但他心里最氣的是──姚薇薇竟然沒有立刻拒絕他,還說要考慮看看!
這女人腦袋到底怎麼轉的啊?經過昨晚,她難道還想丟下他跟強納森去美國嗎?
送走強納森和艾莉莎後,焦培倫再也忍不住地直接沖進姚薇薇的辦公室,質問她到底在想什麼。
姚薇薇不知所以的看著焦培倫怒氣沖沖地沖進她的辦公室。
「你為什麼不拒絕強納森?」他砰一聲關上門後,劈頭大吼。
「我為什麼要拒絕他?」姚薇薇被他的憤怒給傳染了,反吼他。
他憑什麼像抓奸的丈夫般沖進來興師問罪?他有給她什麼好理由讓她拒絕強納森嗎?
「你忘了你昨天把你的第一次給了我嗎?」想起昨晚他進入她時,那緊室的感覺及她因疼痛而咬在他肩上的烙痕,他的心情平復許多。
雖然他知道這個時代,年紀輕輕地就嘗過禁果的人不少,也從未要求自己的女友要保有處子之身,但當他知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時,那種驕傲與喜悅硬是將他捧上了天。
他發誓,今生他會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男人。
「那又怎麼樣?第一次給了你的女人也不少,我又不是第一個。」
說啊!說我對你是特別的。姚薇薇在心中暗自祈禱。
「你把你的貞操當什麼啊?」他氣得想一把勒死她。
瞧她把昨夜的事講得多隨便,難道她的意思是,昨天是他運氣好,否則誰都可以就對了?
「女人的貞操就是貞操,男人的貞操就不是貞操嗎?」她被他的不識好歹給激怒了。
對,她的第一次是給了他,但就因為如此,她就該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嗎?他什麼都沒說,什麼承諾也沒給,就要她為自己的第一次負責,將自己後半生交給他,那他怎麼都不為自己的貞操負責任呢?
即使不為之前,不談未來,也該為以後當兩人在一起的忠實給個保證吧!
「你對你的第一次難道沒有任何特別的意義和珍惜嗎?」他像只怒獅般逼近她。
這個時候她還在談男女平等的問題,難不成昨晚的事對她而言沒有特殊的意義嗎?她把女人寶貴又痛苦的第一次交給他,不是因為愛他嗎?莫非她的意思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嗎?
「不過是張薄膜,痛一下就過去了,又何必斤斤計較?」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想起昨天的激情,心仍會撲通樸通的跳個不停,他進入她時的那種撕裂感,那種喜悅的痛楚,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為什麼?他不說些甜蜜的話,就算不是說愛她,她也比較能坦然面對昨夜的突發狀況。
愛她?
她在期待他說愛她?
原來如此,難怪總覺得自己的心少了塊拼圖,怎麼拼都不完整。
「姚薇薇,你夠狠。既然如此,我們就把昨天當作是一場夢。」焦培倫怒海翻騰,挫敗感如排山倒海般的撲向他,讓他無力抵抗。
他不知怎麼會這麼自以為是,以為有了昨天的那層關系後,她就專屬于他,兩人可以定下來。他也是第一次渴望與一個女人廝守終身,現在到頭來反倒顯得他是自作多情了。
「請你離開,我要上班了。」听見他的回答,姚薇薇強忍住浮上眼眸的霧氣,冶冽地下起逐客令。
焦培倫憤怒地依從她的話,甩上門,消失在她的視線外。
她望著焦培倫離去的背影,忍住那椎心刺骨的疼痛。直到門被甩上,她才放任眼眶里的霧氣凝結成傷心的水珠,流下雙頰。
是啊!就當一場夢吧!
只是,為什麼夢醒了,心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