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朱子雅仍然和平常一樣早山晚歸,唯一不同的是,她已不再到補習班上課,而是忙著到處找工作。
今天早上,當朱子雅正要出門時,老張突然把她叫進他們家里,說方振文有事情找她,她等了一會,方振文就來了。
「小雅,如果有人要幫你家還一千萬,你會怎麼做?」方振文興高采烈的問道。
「如果有人肯借我一千萬還債,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就算要我拿生命交換,我也答應。」朱子雅天真的瞼龐上有著嚴肅的表情。
「好!我幫你還一千萬。」
朱子雅頓時驚訝得無法言語,轉頭見張伯伯微笑著對她點頭,才知道自己沒有听錯,于是她整個人跪倒在地上,向方振文猛磕頭,「方伯伯,謝謝您,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不過我有個條件。」方振文示意老張扶起朱子雅。
「只要是您開的條件,我一定做到。」朱子雅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我要你嫁給我兒子。」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只要你嫁給我兒子,我除了幫你爸還一千萬之外,以後你們家的生活費統統由我負擔。小雅,這樣你還要考慮嗎?」方振文以君王般的口吻,堅定的告訴朱子雅這天大的好消息。
「方伯伯,我不是在考慮,而是……我值得嗎?」
「傻丫頭,我喜歡你,是我自私得想把你綁在身邊。」方振文模模朱子雅的頭。
「不!是方伯伯給得太多了,這輩子我是方家人,死是方家鬼。」朱子雅決定用她的一生來還這筆人情債。
「這麼說,你足答應了?」見朱子雅點了頭,方振文喜不自勝。
「恭喜老爺,」老張提醒方振文,「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走了。」
「嗯,咱們上車吧!」方振文拉著朱子雅往車子走去。
「去哪里?」朱子雅被方振文推進車里。
「公證結婚啊!」
「現在?」朱子雅一臉驚訝,怎麼這麼快?
「小雅,現在委屈點,以後再補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方伯伯,我不在乎婚禮的形式。但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的結婚對象是誰?」
「我有四個兒子,和你結婚的是小兒子昊雷,他今年二十五歲,還在台中的大學念研究所,他們現在正在法院前等我們呢!」
「方伯伯,我有點害怕。」朱子雅對未來感到忐忑不安。
「傻丫頭,以後我和方伯母就是你的爸媽了,而昊天他們就是你的哥哥,有什麼好怕的?」方振文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昊雷不是還在念書嗎?」朱子雅紅著瞼問。
「是啊!昊天他們還要打拼事業,而昊雷要到二十八歲才會加入公司,所以離現在還有三年的時間,你得趕緊生個孫子給我抱抱才行。」
「大哥他們還沒結婚啊?」
「是啊!昊天都已經三十歲了,還不肯娶老婆。」
***
在他們交談時,車子已開至法院前。
遠遠看著父親和一個留著清湯掛面頭的小女生走來,方家四兄弟心中各有不同的想法。
「她該不會就是那……女人吧?」方昊雲看到朱子雅不禁愣了一下,他無法將她和女人畫上等號,她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
「城府越深的人,越不會表現在外。」方昊海拍拍方昊雷的肩暗示他絕不能心軟。
「這個胖女人,沒身材、沒外貌,還敢耍計謀。」方昊雷瞪著朱子雅,恨恨地說道。
方昊天看了方昊雷—眼,又把目光轉回漸漸走近的朱子雅。
朱子雅的外表看起來的確像是個性單純的女孩,只是方昊雷已將所有的責任怪罪在朱子雅身上,她承受得了嗎?
朱子雅隨著方振文走向四個身材筆挺的男人身旁時,突然感受到他們看她的眼光並不友善,其小一道銳利的眼神,令她不禁卻步。
朱子雅的中驀地閃進一個問題,方昊雷願意和她結婚嗎?
***
朱子雅忽然覺得自己好自私,她只在乎是否解決了家里的困境,卻完全沒想到方昊雷也該有自己的選擇權。
當方昊雷被迫娶她的同時,他的生活也都要為之改變,成為一個有家累的人子。
朱子雅一心只認定方振文是朱家的大恩人,現在仔細一想,方昊雷又何嘗不是呢?
「來,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朱子雅,你們叫她小雅就行了。小雅,這是我大兒子方昊天、二兒子方昊雲、三兒子方昊海、小兒子方昊雷。」
「大哥。」
「嗯!」方昊天嚴肅的朝朱子雅點了個頭。
「二哥。」
「你好!」方昊雲綻出一個斯文的笑容,是四兄弟中唯一有善意表現的人。
「三哥。」
「不敢當。」方昊海說話的口吻里有嘲弄的語氣。
「昊雷。」面對一雙顯露出憎恨眼神的眼眸,朱子雅提起勇氣開口叫首。
「哼!」
***
原來那道憎恨的眼光,是來自即將成為地丈夫的方昊雷。
未來的日子里,他們該如何相處呢?朱子雅在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
待公證儀式一結束,方昊雷連聲招呼也沒打便旋身走了出去,而方昊雲和方昊海也隨之離去。
「你們搞什麼鬼?」方振文漲紅著臉,粗聲詢問方昊天。
「我們晚上會回家吃飯。」方昊天並沒有回答,轉身也走了出去。
「這些渾小子……」大庭廣眾之下,方振文真覺得面上無光。
「方伯伯,昊雷他們可能有事,您別生氣。」朱子雅扶著方振文,輕聲安慰著。
「小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叫我方伯伯啊!」
他果然沒看錯,一顆憤怒的心,經小雅一安撫,馬上就平息了,她真是個可愛、懂事的女孩呀!
「爸爸。」朱子雅順從的叫了方振文一聲。
這是她的責任,不是嗎?讓恩人一家和樂融融,是她終生的職責,朱子雅這麼告訴自己。
這天,朱子雅身穿襯衫牛仔褲,在沒有家人的出席下,完成了她的婚姻大事。
***
朱子雅回到台中租賃的房子,整理隨身的衣物用品。道別了室友王小貞和樓下的張伯伯、張媽媽,便隨著方振文回到台北。
方振文一回台北,第一件事就是把親愛的老婆接出醫院。
這次要不是他的好老婆使出這一招,方昊雷絕不會輕易就範。真想不到老婆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也會耍這種計謀;那另外三個兒子,也要跟老婆好好的設計一番才行,方振文自忖道。
「老婆,我來接你出院了。小雅,快去媽媽那邊。」
「媽,好點了嗎?」朱子雅走到病床邊,輕聲細語地問道。
以前婆婆也曾去過張伯伯那兒,所以朱子雅和婆婆見過幾次而。在他的印象中,婆婆是個很文靜的人,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听別人聊天,並不說話。
***
「你現在是我的媳婦,也是我的女兒,我終于如願以償了。」陳靜微笑地握住
朱子雅的手,心滿意足地說道。
「有話回家再說吧!小雅,幫媽媽整理東西,我們回家了。」
朱子雅幫婆婆換回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東西之後,便扶著兩老走出醫院。
回到家中,方振文要劉嫂叫所有的佣人來客廳見少女乃女乃。
見過少女乃女乃後,所有人都覺得很訝異,這個小女生外表平凡,再加上一副圓滾滾的身材,和英挺熱情的四少爺一點都不配。
不過,老爺和夫人似乎都很喜歡少女乃女乃,來頭應該不小才對。
「爸、媽,我想打個電話回家。」朱子稚想告訴父母關于她結婚的事。
「電話里講不清楚,明天我們陪你回去,順便幫你們處理債務,先讓劉嫂帶你去休息,準備吃晚餐吧!」
***
陳靜看老公支開朱子雅,開口問道︰「有什麼話不能講給小雅听的?」
「昊雷結婚的條件是不迎娶、不對外公開、不準小雅穿白紗,而且公證儀一完,昊雷連聲招呼都沒打,轉頭就走。
「那……小雅有什麼反應?」陳靜想像著當時的情景和朱子雅無辜的臉龐。
「她好乖,還安慰我說昊雷可能有事,叫我別生氣呢!」
「小雅知道昊雷的結婚條件嗎?」陳靜只要想到朱子雅穿襯衫牛仔褲去公證結婚,心里頭就非常不舍。
「我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而且對于親家那邊究竟該怎麼做,我也沒什麼頭緒。」
「明天我跟你陪小雅回娘家,我們老實說吧!」
「好!」方振文覺得心情好沉重。
兩老沉默了好久,陳靜才又說道︰「振文,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不,只要日子一久,吳雷就會明白小雅的好,所以我們並沒有錯。」
「希望如此。」
***
劉嫂引朱子雅走進三摟起居室旁的房間。
這是一問擁有兩房一衛浴設備的套房。深藍色的裝潢,讓整個房間感覺像是深浸在湛藍的深海之中。拉門後面則是小型起居室,一旁還有吧台及和室。大陽台上有個玻璃屋,里面有書桌、電腦和一張貴妃椅,在夜晚時,在星空下讀書賞星是件多愜意的事啊!朱子雅內心里幻想著。
「少女乃女乃,這是四少爺的房間,早上老爺吩咐我們整理過了,這邊自抽屜里有新的洗涮品,您先洗把臉休息一會兒,用晚餐時我再來叫您。」
「謝謝。」
***
她環視這個充滿了陽剛氣息的房間。這是方昊雷一個人的空間,不知道有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晚飯前,方家四兄弟一個接著一個的回來了,見到父母坐在客廳里,並沒有表現山多大的驚訝,除了方昊雷之外。
方昊雷對于因為頂嘴而讓母親氣得暈倒住院一事耿耿于懷,看到母親出院回家,喜不自勝的抱住母親說︰「媽,您出院了!」
「嗯!你爸和小稚去按我的。」陳靜模模方昊雷的瞼,寵溺的說道。
因為方昊雷的個性溫暖熱情,小時候常以擁抱母親來表達心中的孺慕之情;待年紀稍長,一切舉止皆以三位兄長為依據,于是漸漸和母親少了親呢的舉動,反而多了一份尊重。
這一直是陳靜心中的痛,她是一個平凡的母親,她只想要她的孩子能時常陪伴在她的身邊,可惜這一切都是空想。
方家人圍著一張歐式大方桌一起田晚餐,朱子雅當然也在其中。
***
朱子雅低著頭,努力的想把飯吃完,根本不敢抬頭看其他人。
「小雅,來吃塊糖醋排骨。」陳靜看到朱子雅只扒白飯,連忙招呼她。
「是啊!你要多吃點,將來懷孕了才有充足的體力。」方振文夾了塊蔥汕酥鳴放進
朱子稚的碗里。
「圓得像一粒球似的。」方昊海斜視朱子雅,開口嘲諷了一句。
「你在胡說些什麼?」方振文看到朱子雅蒼白的臉,怒斥方昊海。
陳靜看著方昊海,為自己教出這麼刻薄的兒子而感到懊惱,不禁搖頭嘆了口氣。
「小雅,我累了,你陪我回房間好嗎?」陳靜站起身。
「好。」朱子雅如釋重負的扶著婆婆離開飯桌;方家的男人則繼續沉默無語的用餐。
「小雅,對不起,我兒子的家教不好,身為母親的我太失職了。」一進房門,陳靜便拉著朱子雅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道著歉。
「媽,別這樣說,其實三哥是在跟我開玩笑,倒是我覺得不好意思,害您沒吃多少飯。」
「小雅,太善良是會被人欺侮的。」
「不會的,您和爸爸都對我很好啊!」朱子雅對婆婆微笑著。
***
「傻丫頭!閨房的事你知道嗎?」陳靜看朱子雅瞬間紅透了臉,便繼續說道︰「待會你回房,先去洗澡休息,昊雷進房後,他要你怎麼做,你就照他的話做,身體盡量放輕松,第一次會有點痛,但以後就不會了,你現在回房去吧!」
「嗯!」
朱子雅回到房間,洗好澡後,便坐在床上等方昊雷進房。
方昊雷一進房,就看見朱子雅坐在床上。他走進浴室,腦中突然響起三哥的話,「花錢買來的女人,要物盡其用。」既然要折磨她,當然要讓她當地的泄欲工具。
滿足他的塵理需求才行。
朱子雅正想出聲,哪知方昊雷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直接走進浴室,她的一顆心忐忑不安。
當方昊雷走出浴室,身上只圍了一條毛巾,朱子雅霎時羞紅了臉,連忙轉開頭,怕看到不該看的景象。
「月兌光你的衣服。」方昊雷冷淡的坐上床,命令似的說道。
***
朱子雅想起了婆婆剛才的交代,雙頰燥熱的一件一件月兌下了衣服,直到剩下內衣褲。
「過來。」方昊雷一把將她拉了過去。
「記住,在我的床上,你不準穿任何衣服,既然你收了錢,就要記住你的本分。」
方昊雷抓著朱子稚的手腕,發現她的肌膚柔若無骨,如絲緞般的滑潤細致,他的手忍不住在上面來回摩掌著……
***
這是那些窈窕美艷的女人所不曾帶給他的感覺。
不!他怎麼會對她起了迷戀般的想法?
他該折磨她,而非迷戀她的軀體。剛接觸她的身體,難免會迷惑,一旦使用幾次後,他一定會膩、會厭倦,也隨時可以拋棄這買來的胴體,方昊雷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