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莊紗偶然在校園的一角巧遇蕭上農。
看著他,她躊躇著,不知該不該上前,隨後她覺得自己根本元須害怕,于是大方地走過去。
即使是敵人都有相見的一天,況且蕭上農對她好像只是厭惡而已。
「教授。」
正在看書的蕭上農,抬頭笑道︰「不怕我了?」
「有什麼好怕的?」
蕭上農合上書本,「你該怕我的,莊紗,不怕我的話,‘游戲’就不好玩了。」
「游戲?」
「是啊!你若不怕我的話……游戲就真的不好玩了。」
「你在玩什麼游戲?」
「玩一種試探的游戲。我學的心理學,最喜歡研究人類的心理,最近,我就看上一對情侶,所以想試試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如想象中地深愛著對方。你認為呢?莊紗,若是你的話,你覺得該怎麼試探才好?」他的聲音沉沉的,有種催眠的力量。
莊紗瞪著他,「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只想做一個臨床實驗罷了!你用不著那麼緊張。」他淡淡他說。
「要就針對我,別對他出手。」莊紗直覺地認為蕭上農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自己。
「你很聰明,如果想自保,我勸你離開他,退出這個實驗。」
到底蕭上農是單純地討厭她,或是另有原因?她實在很想弄清楚。
蕭上農笑地極為自然,「呵!我只是討厭你。」對于她的感覺,他毫不隱藏。
討厭——她早就清楚了,但原因呢?
「我想知道為什麼?」
上課鐘聲適時響起,蕭上農起身,經過她的身旁。
「我討厭你的原因很簡單,你想想就能明白的。」語畢,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想想就能明白?若真是想想就明白,她就不會那麼苦惱了。
除非——她腳跟一旋,望著蕭上農離開的方向。
會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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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紗!」
失神的莊紗听見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緩緩回過神。
「玉璽。」
「怎麼了?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剛走人自己的辦公室,言玉璽就發現正在發呆的她。
莊紗趕忙搖頭,她曉得言玉璽最近很忙,也不想給他添麻煩,既然蕭上農指明要與自己過招,也怎能拉其他人下水。
「沒事的,只是期末快到了,我正在回想教授剛剛上課的內容。」今天她的課上到下午三點,所以早就跑進他的辦公室等候,因為蕭上農的關系,她與他見面的時間只好挪到學校。
言玉璽笑了笑,拍拍她的頭,取笑道︰「是該用功了,我可不希望最後還得幫你拜托同事呢!」
莊紗不服地反駁︰「拜托,我好歹也是歷史系的才女,年年拿獎學金,文武雙全,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任你怎麼考也考不倒。」未了,她還哼了聲以維護自己的名譽。
言玉璽非常配合地鼓掌,「是是是,你最厲害了,我的小公主。」
「當然。」
他上前摟了她的腰,唇瓣抵著她的耳畔,「那麼,暑假想去哪里玩呢?請公主明示吧!」
莊紗偏過頭,慎重地思考著,「去加拿大好不好?」
「好……只要是你說的都好。」被校長強逼著接下系主任的職位,除了課以外,他的責任更重了。
累了一上午,他現在只想摟著她,什麼都不想做。
「下學期,我一定要上農搬出去,省得浪費我們的時間。」
「都好。」她隱隱覺得不安。
蕭上農會是誰,她大概猜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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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莊紗一直沒有機會再和蕭上農見面,不知是誰在躲誰,總之兩人就是沒踫上面。
這樣也好,讓她暫時松口氣。
下了課,莊紗正想到經濟系辦報到時,手機卻響了,她迅速接起。
「喂?」
「莊紗嗎?我是陳助教。」
「助教,怎麼了?」听到是助教的聲音,莊紗停下腳步。
「教授不舒服下午請假了,他本來要我通知你今天不能一起用餐,但我想你可以回去陪陪教授,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莊紗不疑有他,開心地笑︰「好,我馬上回去,謝謝你,助教。」
「不客氣。」
切斷電話,莊紗馬上轉個方向離開學校;另一端,陳圓柔則靜靜地不發一語,宛如一個不會動的洋女圭女圭一般。
男人的手按住了她的肩,沉聲道︰「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待會兒言教授進來時,你記得要說什麼嗎?」
有了男人的允許,陳圓柔仿佛又有了生命,點了頭開始說話。
「言教授,剛剛方心茹的母親打電話過來,她希望你能去她家里一趟,因為方心茹有話想……」陳圓柔話未完,一旁的男人已經笑著離開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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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莊紗緩緩睜開眼楮,頭還有些痛,捂著頭,她赫然想起自己是在剛踏進玉璽的家門口時遭人由身後攻擊的。
此刻她是倒在沙發上,那麼攻擊她的人呢?
「醒了啊?」是男人的聲音。
莊紗猛然抬頭,發現站在她身前的是蕭上農。她想,除了他之外也不會有別人了。
「你這麼做有什麼用意?」仔細回想,她才發現從接到助教的電話開始,她就踏人他設下的陷阱了。
蕭上農笑笑地端著一只酒杯,搖晃著杯中的液體,「什麼用意?問得很好,是實驗啊!我沒跟你說過嗎?我正在做一個實驗,而你——正是我的實驗品。」
「你瘋了!」
蕭上農小酌一口咖啡色的酒液,淡淡一笑,「我怎麼可能瘋了,莊紗,我說過了,我只是在做一個小小的實驗,實驗一對男女在有外力介入的情況下,是否會決裂?」
經他一提起,汪紗才想起言玉璽,「你把他怎麼了?」
「‘你說呢?我能把他怎麼了?」蕭上農噙著冰冷的笑意,「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我們來猜猜看,他對一個別的男人踫過的女人會不會有興趣?」
莊紗心底一寒,看準了玄關的方向!起身就跑,但仍遲了一步,蕭上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想去哪兒呢?」他側眼一睨,露出攫住獵物的欣喜。
「放手!我——」頭忽然一陣暈眩,莊紗才知道自己被下了藥。
「算算時間,是該發作了,是不是覺得頭很暈啊?」他手一松,莊紗緩緩倒在地上,無力再逃月兌。
「你——」莊紗拖著沉重的身體仍想逃離。
蕭上農扯下領帶蹲,勾起她的下顎,「我怎麼了?你以為我喜歡踫你嗎?那是逼不得己的,莊紗,我早就勸你退出的,誰教你不听話。」
「我不會……離開他的……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死罷了,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他的,就算今世不成……來世我也會尋到他……你怎麼做都是沒用的!」莊紗斷斷續續他說著,她的頭雖暈,卻不至于不省人事,是蕭上農希望她親眼看著自己被侵犯才不下重藥吧!
「是‘你’親手殺死‘她’的,是‘你’親手殺死我姐姐的——雲敞之。我恨‘她’原諒了‘你’,更恨‘你’與秦皇毀了我的家,我不會原諒你們的,永遠都不——」蕭上農臉上有著與女圭女圭臉不符的猙獰。
「你想……殺我?」
「呵!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我只想讓你生不如死,然後再來就是秦皇。曉得嗎?他也轉世了。」恐怖撤下,他又換上一個無害的笑容。
秦皇也轉世了?
「莊紗,你的聲音太弱了,那只會使男人更有征服欲。」
蕭上農俯,扯開莊紗的衣服。
莊紗不哭不鬧,雙眸直瞪著蕭上農的一舉一動,「如果讓你得逞,他還要我的話,你會不會繼續拆散我們?」她在意的永遠都是他,而不是自己。
蕭上農微蹩眉,停止動作。
「你以為他還會要你?」
「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淺保」莊紗的頭不暈了,只剩體無法動彈。她不哭不鬧,雙眸直瞪著蕭上農的一舉一動。
蕭上農微蹙眉,停止動作。
砰地一聲,大門開了,言玉璽跌跌撞撞地進來,他的臉色蒼白,還在喘著氣。
「住手——」
他的身體倚在玄關前,左手手臂上滿是怵目驚心的鮮紅。
「我不準、不準你踫她——你要是敢傷害她,我會殺了你——听到了沒?蕭上農,我不準你傷害她!」他的聲音又急又氣。
言玉璽的手上、衣服上都是紅紅的一片,看得莊紗紅了眼眶,卻幫不上忙,只能看著他倒在地上。
「不要啊!」前世的記憶猶如浪潮襲來,一波一波地——前世的雲姬也是這樣在雲敞之面前死去的。
蕭上農眼神一黯,殘忍的血腥褪下了,換上溫和的表情,他走近言玉璽,彎檢視他的脈搏。
「真傻,竟然為了來救你不惜傷害自己。」
「叫救護車!上農,我拜托你,他是你的‘姐姐’啊,救救他吧!」莊紗哭喊道,她全身都動不了,只好乞求蕭上農。
蕭上農眼眸淡淡一瞥,隨即拿起電話。
莊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言玉璽,她只求上天能再听一次她的願望——她願意用她的生命來換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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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間里,突然響起電話聲,房間主人慢慢接起電話。
「喂?」她的聲音細若游絲。
「怎麼回事,怎麼會讓他離開呢?」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摻有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醫生,我真的有照你的話去做,讓教授喝下那杯茶,但是……他為了抗拒藥效竟然摔破杯子,然後用碎片傷害自己,我好怕啊!教授好恐怖啊,他威脅我說如果不放他走,他就會死在我面前,我不敢礙…我真的怕他會死掉啊!我想放棄了,醫生,一直追著他,我好累了……我想放棄了。」
停了一會兒。
男人薄唇一揚,緩緩說道︰「也好,你是該退場了。心茹,放下電話就好好去睡一覺,醒來後你就會忘記這一切了,知道嗎,乖乖地去睡一覺,明天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是,醫生。」方心茹應完話,掛上電話上床躺平。
另一方面——
男人也掛上電話,他的臉龐藏在窗簾之後,窗簾擋住了陽光,也掩蓋住他的長相。慢慢地,仙走出黑暗,一張好看的臉就這麼呈現在光線之下——是蕭上農。
「看來,我的手段還不夠重。」他修長自皙的手指輕輕夾住香煙,目光放在白煙消逝的半空中,神情若有所思。
清早,醫院走廊上傳來穩健的腳步聲,由他的背影來看,是個身形高挑、捧著花束的男人。
走到病房前,他攔住附近的一名年輕護士。
「護士小姐,能不能請你幫一個忙?」
男人俊臉笑得極為溫柔,讓護士小姐欣然允諾。
「什麼忙?」
「幫我把這柬花交給這間病房的言先生。」男人客氣地說。
護士小姐授過花束,「為什麼不自己進去呢?」
男人苦笑,「我們有點誤會。拜托你了。」交代完畢,男人點點頭便轉身離開醫院。
護士小姐照著男人的吩咐把花束拿進病房,當莊紗看到卡片時,立刻追了出來,然後在醫院門口攔住了他。
「上農!」
男人腳步停下,緩緩回身,「別喊得那麼親熱。一束花並不代表我原諒你,別會錯意了。」
「我也不求你的原諒,因為我根本不認為我有錯。」
蕭上農淺淺笑意上了唇,「是嗎?」
「夠了吧?」
「不夠,怎麼會夠呢,我還沒看見你生不如死呢!」他的神情暖如陽,聲音卻冷如冰,十分兩極化。
「那麼久了……」莊紗原以為只要得到雲姬的諒解,就能讓仇恨煙消雲散,沒想到卻又多出旦雲徹,是真要把過去的錯誤在今世一起了結嗎?
「那還不夠久,對我來說宛如一夜而已,做了一個夢後,我又醒了。」
「你究竟怎樣才肯罷手?」
「什麼對你來說是‘生不如死’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離開他吧!永遠不要讓他找到你!」
莊紗看著他戴上太陽眼鏡,筆直地離開醫院,而她腦中還存著他剛剛的話——生不如死。
‘可!這四個字她早就嘗過了,在次次無盡的輪回中,那種想抓住卻又抓不住的無力感,真的是讓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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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莊紗緩緩拉開窗簾,讓些許的光照亮幽暗的病房。
她落坐病床旁,視線落在言玉璽蒼白的側臉上,他淺淺的呼吸聲均勻而平順。
這是他第二次進醫院了,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嗎?她不敢再想了。
難道還不放過他們?她還的債還不夠?
「紗……」
「我在這里,覺得怎麼樣?」她的手趕緊握住他的冰冷。
言玉璽但笑不語。
「抱歉……是我的錯。」
「他是雲徹吧?」
一直以來他都對身邊的人有種淡淡的熟悉感,但在他極力排斥下,他沒再繼續深入探究,直到遇上莊紗,他才開始對外界有了感覺。仲衡之後就是雲徹了,從雲徹看著莊紗的眼神中,他才慢慢發覺他是雲徹的轉世。
「嗯。」
「他傷了你?」
莊紗投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沒事的,先擔心你自己!我只有一顆心,碎了就補不回了不要讓我為你擔憂好嗎?」
「抱歉。」換他露出一個歉然的笑。
「玉璽,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會跟我結婚嗎?」
「當然,等你畢業以後。」
莊紗忍著不哭,笑著說︰「能不能現在呢,現在就娶我?」
言玉璽微微一愣,但也沒問為什麼,直接抽出戴在自己左手小指上的尾戒,往莊紗的無名指套進去,接著,他舉起右手起誓——「我,言玉璽,將娶莊紗小姐為妻,一輩子不離不棄,不論發生什麼困難都會永遠在她身邊照顧她。莊紗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一個沒沒無名的教授嗎?」
莊紗感動莫名,舉起右手道︰「我,莊紗願意嫁給言玉璽,一輩子不離不棄,無論發生什麼困難都會永遠在他身邊照顧他。」
言玉璽捧著莊紗的小臉,「現在,我以牧師之名宣布你們已經是夫妻了,言玉璽,你可以親吻你的妻子了……莊紗,我愛你!」
「我也愛你……」結束誓言之吻,莊紗閉目一會兒,然後把一小張折得非常整齊的紙放人言玉璽的手心里,「等我離開後,你才能看。」
「你要去哪?」他以為莊紗今天會一直陪著他。
「我得回去準備期末考了,過幾天再來看你。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出國旅行。」她說得很自然,一點破綻也沒有。
言玉至含笑,「記得好好考。」
「我會的,再見………」
一聲再見,撕裂了莊紗的心,一塊一塊地落下,再也補不回了。
莊紗離去後,言玉璽才攤開莊紗給他的紙條——再次的相遇,是天應了我的祈願。
是它讓我們再度續緣。
即使明知你仍存恨,我卻執意。
只因千年的情,一時難忘。
對你的依戀,難以抹滅。
再見一面,只求你的諒、你的笑。
究竟是情鎖住了我們?
或是我鎖住了你的情?
如果允許,請再愛上我!
請再愛上一個深戀看你的可悲人。
看完後,他溫柔地吻著紙條,淺嘆,「傻莊紗,我早就愛上你了。」
他伸手拉開全部的窗簾,心中打定主意,等自己復原後,一定要跟上農談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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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了好些天,終于到了出院的日子,言玉璽愉快地等著期末考結束的莊紗來接他回家,他行李都備準好了,卻遲遲等不到莊紗,未了他決定自己先回去,病房待久了,他開始厭惡起白色。
病房的門緩緩開啟,走進來的卻不是莊紗。
「上農……雲徹?」
「你知道我?」蕭上農以為自己隱藏得極好。
「最近才發現的。」
「既然你清楚我是你弟弟,那她和我,誰對你來說比較重要?」
「一樣重要。」
「我不懂,她是親手殺了你的仇人,為什麼你能原諒她呢?」
言玉璽發覺仇恨深深蒙蔽了上農的心,他試著想將他導入正途。
「上農,仇恨不是一切,況且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還記得做什麼!記得又如何——是她欠我,不是欠你,再說,她已經不是雲敞之了,而是莊紗,是我深愛的女人,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抉擇。」
「我永遠不會忘記她殺了你的事實。」蕭上農冷著一張臉,咬著牙說。
「我也忘不了,但我會試著去忘記,雲徹,你也該忘記的。」
「那你該去問神的,問她為什麼要讓我記起過去,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一切。」獨自背負沉痛的記憶,他也活得很辛苦。
「我也不懂我們為什麼會想起前世的記憶,但是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定有其道理,就拿我來說好了,也許是神希望我能原諒雲敞之無心的錯,我相信那時他要是記得我,絕不會殺了我。」
如果這輩子他仍然不原諒雲敞之,他相信莊紗必定會繼續追著自己,然後他們兩人就一世錯過一世,永遠沒有盡頭。所以,何必呢?他寧願回頭等莊紗。
「你不恨秦皇了嗎?是他毀了我們的家園。」
言玉至搖頭,「我不恨他,那是戰爭下的必然結果,即使沒有秦始皇,也會有另一個霸王出現。」
「你真的都能忘了?」蕭上農的聲音听得出有些泄氣。
「雲徹,我已經不再恨任何一個人了,既然是歷史,就讓它過去吧!」
蕭上農雙肩無力垂下,「是嗎?」
真正該記恨的人己卸下了,那他這麼介意又算什麼呢?之前所做的一切在這時候竟成了一個大笑柄!
「教授!」兩人的對話聲中突然介人一個外人。
是梁光月,莊紗的同學,言玉璽曾在婚禮上見過她。
「沒關系,莊紗呢?」莊紗沒來,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莊紗要我來接你的,教授,你曉得她休學了嗎?」
「休學?」言玉璽的表情和聲音顯示他毫不知情。
「我也是剛剛問了助教才知道的,听說莊紗要搭今大的飛機去美國找她爺爺。教授不知道嗎?」幾天前,她就發現莊紗的怪異,但因為正值期末考,所以就沒特別在意,直到今天接到莊紗的電話,要她來接教授出院,她才察覺不對勁,沖去系辦問清楚。
「幾點的飛機?」
梁光月看看手表,「是十二點的飛機。」
待她一說完,言玉璽已經沖出病房。
當事人已經離開了,梁光月正準備離開,一旁的蕭上農緩緩上前。
「你可真多事!」莊紗要離開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因為是她親口對他承諾的。
梁光月抬頭,此時才有機會看清蕭上農的長相,也是個好看的男人。
「她是我朋友。」她淡淡他說。
「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蕭上農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睨著粱光月。
她曉得他是蕭上農,心理系的代課教授,但不知道他的記憶力這麼好,連見過幾次面都一清二楚。
看穿她的疑惑,蕭上農微怒,「第一次是兵馬佣展上,我還跟你問過時間。」
梁光月推推鏡框,也許真有其事吧!
「第二次是在她父親的婚禮上。」看著她剛由電梯走出,他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時間近一點,梁光月比較有印象,于是點頭。
「本來我是不想提起的,既然你對我這麼有印象,那我當然也得‘回報’了。據我所知,你是方心茹的心理醫生吧!」前天,她心血來潮去探望方心茹,當然是見不到她的面,卻與方媽媽聊了甚久,該知道的與不該知道的,她全知道了。
「那又如何?我犯了罪嗎?」
「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你再繼續下去就是犯罪了,他們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你不要去破壞他們。」
「你憑什麼說我破壞他們?你有證據嗎?」
梁光月淺淺勾了唇,「用膝蓋想就知道了,自從你出現後,他們的生活就開始不平靜,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啊?」
「你說得太嚴重了,我只是回來教書而已,不是來搞破壞。」蕭上農冷冷一笑。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回來教書,總之不要再去破壞他們,你自己可以不幸,但不要拖著別人一起下水,那是很沒有道德的事情,而這樣的人多半也活不久。」
蕭上農燃起一根煙,「你看我像是活不久的人嗎?」
梁光月不發一語地抽走他的煙,然後捻熄。
「教授,這里是醫院,你不該抽煙的,還有……如果想活得久一些,我勸你少抽煙。」梁光月微微點頭,離開了病房。
蕭上農冷笑,「哼!還是這麼敏銳、疑心。」
他頭微微一偏,望著窗外,悵然若失,先前的一切一切好像都成了夢一常他真的錯了嗎?
那麼要這前世的記憶何用呢?
難不成真是要他原諒莊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