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西裝筆挺地貼著他挺立的身材,他一手插入口袋里,不疾不徐地走著,顯得輕松愜意。
今天的他頭發微亂,帶有一種頹廢美。
突然,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看見來人,他薄薄的唇沒有一絲笑意,俊美的臉龐冷得不能再冷。
「教授……」方心茹柔聲柔語,希望讓言玉璽回心轉意。
豈料,她錯看言玉璽了,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可以挽回的,他的心是極度的冷,冷到不像人心。
言玉璽頭微偏,眼一眯,臉上的表情有點不明所以,他雙手環胸,毫不客氣地道︰「方同學,我正要去上課,有話請下課再說;還有,我提醒你,如果你想跟我談課業以外的事情,就請你去找輔導老師,我想她會比我更能處理你的問題。我言盡于此,還有問題嗎?」
這樣冷冽的言玉璽就是她死心塌地愛著的男人。即使遭他拋棄,她依然眷戀著他一她愛他啊!根本就無法忍受他不重視自己,她想上前給他一巴掌,可又怕會就此決裂,從此形同陌路。
「教授,你從沒愛過我嗎?」
言玉璽不耐煩地耙耙頭發,「上次你就問過了,我也給過你答案,如果你還不明白,我不介意再告訴你一次,這是最後一次,請你听明白——我不愛你!從來就不愛,听、懂、了、嗎?」
殘忍到極點的話,一字一字刺傷方心茹的心,身一轉,她倉皇地逃離。
事情演變至此,應該可以顯示出言玉璽的薄情,但事實又好像不是眼前所看到的,至少第二個擋在他身前的人就幸運多了。
「璽。」她親熱的喊,讓言玉璽的神情隨即轉柔,一座冰山瞬間融化成水,速度之快,連火山爆發也比不上。
「莊紗,我說過了,」仙敲敲她的頭,溫柔地責罵,「在學校要喊我教授,你又忘了!」
莊紗吐吐舌,表情一苦,「糟,又忘了,對不起!」
「找我什麼事?」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你的‘未婚妻’嗎?」她怯怯地問。
明明就是嫉妒,她偏偏說不出口,他的外表讓眾多女人趨之若鴛,即使知道他們的婚約是假的,是一種權宜,她仍會怕,畢竟常听見他贊美未婚妻的種種優點,她很想見見她。
「最近不行,醒初出差去了,可能要等一陣子,怎麼,你很急?」在他解釋過與蕭醒初的關系後,莊紗就常吵著要見她。
莊紗听了!雙手拼命搖著,「當然不急……只是……只是我……」她能說她嫉妒嗎?呢,最好還是省了,免得讓他笑死。
雙眉揚了揚,言玉璽怎會不知小女生的心態,他是想顧全她的面子,但又忍不住地拆她的台。
「只是有一點點嫉妒對吧?」
莊紗唇一噘,眉一蹙,十分不甘心,「你好討厭,那是人家的心事啊!你怎麼……」見她嬌嗅的模樣,言玉璽朗笑不止。
「你笑我!」一見他笑,莊紗更覺得難堪,小小的臉蛋紅通通的。
言玉璽長臂一伸,將她的身軀摟入懷,親昵地在她耳畔邊磨蹭,「那是我幸福的笑聲,我喜歡看我愛的女人為我嫉妒的樣子,那會讓我覺得相當有面子。」
莊紗在言玉璽的懷里顯得有些局促,「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老說什麼面子、面子的,不覺得很無聊嗎?」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好歹你以前也是個男人,你應該比我更了解才對啊!」他禁不住調侃她,喜歡看她臉紅不知所措的窘樣。
壓紗頭更低了,「討厭,你不是說不要提以前嗎?怎麼老是拿這個來接我,糗我很好玩嗎?」最後她索性離開言玉璽半步之道,雙手擦腰,氣得直瞪眼。
誰知,言玉璽笑得更狂妄,根本不在乎自己身在何處。
「別笑了。」莊紗急忙想掩住他的口,怎料反被他擒祝「你說得對極了,糗你真的很有趣哪!這可是我的專屬權,不準你讓別人糗。」他嬉皮笑臉地緊緊抓住莊紗,讓她動彈不得。
莊紗嘟著小嘴,想抗議,卻教他堵住了嘴。
一會兒,言玉璽不舍地放開莊紗,「最愛你這樣子了,我的莊紗。」
「霸道!」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形容詞了。
言玉璽突然盯著莊紗不語,莊紗隨即問怎麼了,卻瞧他笑得開懷。
「怎麼一直笑啊?」她仍不懂。
言玉璽拼命忍住不要笑岔了氣,好不容易才整整情緒說︰「說真的,一個堂堂大將軍如今卻變成這麼一個小女人樣,我想秦王要是看見你,一定不敢用的,哈哈……」他邊說邊舉步跑開,以免被打。
莊紗听了,一個跺腳連忙追上,「言、玉、璽,你好過分!」她真的氣炸了,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而這麼犧牲形象。
一陣吵鬧聲後,聲音沒了,只見兩人又難分難舍。
這樣的景象完全看進躲在柱子後的兩人眼底,她們兩人從頭到尾都不敢吭聲。
「光月。」朱惠鈴眼不敢閉地直拉著梁光月的衣服,她想由她口中證實她剛剛所看到的是真的。
梁光月又推了推眼鏡,這是她從剛剛到現在所推的第十次了,由此可見她有多擔心,不過事實證明,他們是幸福的,那麼她也放心了。
「我們沒看錯吧?」朱惠鈴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原以為清心寡欲的莊紗也許會遁人佛門,長伴青燈,沒想到最早開竅的竟是那小道姑,著實讓人跌破眼鏡,幸好她不戴眼鏡上課。
「我的眼鏡剛換,但不保證你沒看錯。」梁光月冷冷澆她一盆水。
果然,他們兩人真的在一起了,梁光月微微嘆氣。一個是教授,一個是學生,基本上這樣的組合是許多少女的夢想,但卻是學校的夢魔,他們那些老得可以當古董的死古板是怎麼也不會接受這樣的戀情的,所以她十分擔心。
「啊!第十一次,光月,你又推眼鏡了,我看你最好再去換一副眼鏡。」朱惠鈴如是說。
梁光月白眼一翻,沒好氣道︰「那也是你害的。」
「為什麼是我?」她不解,追著問。
「因為你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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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打斷正在看電視的言玉璽,他以為是莊紗,開了門。
「你又來做什麼?」
是方心茹,他對她的死纏爛打厭煩極了。
「我來談分手,教授。」方心茹聲音冷冷的,完全沒有早上的悲哀。
言玉璽眉一皺,十分不悅,「有必要在晚上談嗎?早上不就說好了?」既然是要談分手,他的口氣稍稍和緩了些,也許是讓莊紗磨久了,連人也多些溫柔。
見言玉璽背對自己,方心茹由身後拿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刀鋒朝著他。
「教授,為什麼不能愛我?」
又來了!他轉身。
「煩不煩……」見方心茹握刀子的手隱隱發抖,他唇一勾,嘲笑道︰「怎麼?得不到就要毀了我?」
他就這麼杵在原地,表情不帶溫度地睨著方心茹顫抖的身子。
「教授,為什麼不能愛我?難道你只是想跟我玩玩?」方心茹又問。
言玉璽下巴一抬,眼神不屑,「你現在才明白嗎?以前不就清清楚楚地告訴過你,玩不起就別惹上我,是你自己要跳人火坑的,我可沒拉著你進來。」
方心茹雙手同時捂住耳朵不听,「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听,不合自己意就可以不听嗎?那是你編織出來的夢,真實的世界是很殘酷的,活到這麼大,你都沒警覺?」不顧她的反應,言玉璽繼續刺激她。
「為什麼要傷害我?我愛你啊!」方心茹緩緩退後幾步。
「說愛就可以愛嗎?我也說了,我根本就不愛你,如果你想殺我來報復,可以,我就站在這里等你,不過我得告訴你,即使我死了也絕不會愛你。」除了莊紗,他對任何人都是殘忍無情。
「不要再過來了……」方心茹將銳利的刀鋒指著言玉璽。
言玉璽冷笑,「敢進來就要拿出勇氣,否則只會讓我瞧不起你!你不是說愛我嗎?拿出證明啊!」
冷不防地,言玉璽抓住方心茹的手。
「不要踫我!」她哭著喊。
「不要什麼?又不是要你死,你不是想我死嗎?來,就在這里,用力刺進來——」他出聲鼓勵,還來不及讓方心茹縮手,他就抓住她持刀的手,狠狠刺進自己的肚子里。
方心茹嚇得松了手,「不——」
溫熱的血液順著力流出來,言玉璽感覺得到,「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滿意嗎?滿意的話還不快走——難不成你真想吃上官司?」
方心茹聞言,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步步往後退,轉過身恰好和剛走進來的莊紗照上面。方心茹一慌。推開莊紗就直奔電梯,還不知發生什麼事情的莊紗在看見倒在血泊中的言玉璽後,驚呼了聲,立刻扶起他。
「怎麼回事?」
「那是我……的錯誤,就該由我負責,如今已經解決了。」他苦笑,勉強撐開眼皮。
莊紗趕緊叫救護車,之後又回到言玉璽的身旁。
「把指紋擦掉,我和她從今以後……不再有牽連了。」他困難地吞口水。
「那我呢?你難道都沒有考慮過我,你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嗎?」莊紗氣惱的咬破了下唇,她好氣他傷害自己,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他啊!
言玉璽的手輕輕拭去她啪上的血,「不要……我說過不要的……」莊紗頭低垂,閉目喊道︰「為什麼要我再嘗一次失去你的恐懼呢,我已經夠孤獨了……」他的指頭是那麼冰冷,讓她害怕的握祝「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她貼著他的手,「對,我會原諒你……」她哭,卻哭不出淚。
「別擔心……有句話說‘禍害遺千年’,我不會那麼早……死的。」言玉璽的表情愈來愈輕松。
「不要再說那個字了。」前世的記憶再度浮上她腦海,她好怕!
「放心……」最後一字說完,他閉上了眼楮昏厥過去。
「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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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高跟鞋的聲音在醫院走廊上顯得格外刺耳,蕭醒初風塵僕僕地由高雄趕回台北,探望受傷住院的言玉璽。
她輕輕推開病房門,坐在病床旁的莊紗合聲緩緩回頭,一雙眼里有熟悉也有陌生。
「你是?」
蕭醒初摘下太陽眼鏡,鵝黃色的套裝讓她看起來神清氣爽,「我是璽的未婚妻。」
莊紗趕緊起身,「你好,我是——」要怎麼介紹呢?她曉得蕭醒初,但她不知道她埃蕭醒初含笑點了頭,表示明白,「「沒關系,我知道的,他跟我提過你……」莊紗連忙朝她彎腰,「對不起。」
「何必道歉?又不是你造成的。」蕭醒初笑笑地。
「不是的,是……」她指的不是言玉璽的傷,而是他們的婚約。
蕭醒初修長縴細的指頭點在她的唇上,「別說——不是你的錯,我們的婚約本來就是一場協議,你的出現剛好幫了我一個忙呢!夾在兩個男人之間還真讓我頭疼,你說是嗎?」
莊紗欲啟齒,卻在蕭醒初的注視下做罷,只點點頭。
第一次見面,她就覺得蕭醒初相當熟悉,讓她想起一個曾經是她的情敵的男人,前世,他也是退讓,成全自己,只是那時她卻辜負他的好意。
「我們見過面嗎?」
「也許在路上見過吧!」蕭醒初隨意答著,目光始終不離躺在病床上的言玉璽。
「醒初,莊紗……」言玉璽的聲音吸引了她們的注意。
莊紗先開口︰「我先去打電話給我爸爸,你們好好聊。」
門開了又關,蕭醒初收回目光徑自坐下。
「她很可愛。」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言玉璽溫柔地望著蕭醒初,「對不起,又麻煩你了。」對于蕭醒初,他有著很多的歉意。
「別這麼說,我們好歹也是前未婚夫妻,這樣就不像你了。」蕭醒初輕輕為言玉璽整理頭發,「唉!你連生病都這麼好看,真叫人嫉妒。」她故意酸溜溜地說。
「哈!我倒覺得自己好像老了許多。」他干笑。
淺淺的笑聲回蕩在整間病房內,稍後,兩人相互凝視對方。
「璽,我想……這次我真的能祝福你!」
「謝謝。」言玉璽的微笑沒有停過,非常的溫柔。
他們之間的情愛一直就是這麼淡,幾乎像是親人般的感情。
這樣真的夠了!
「既然你沒事,那我得走了。」她微笑,戴上太陽眼鏡以掩飾自己過多的情緒起伏,要走也要走得瀟灑。
「醒初,你也要幸福。」他語重心長地表示。
「當然,我可是蕭醒初呢!拜拜!」
離開病房,蕭醒初朝莊紗點頭,「他想見你。」
「我想起你是誰了……」她道。因為她的溫柔,讓她想起來了。
「那很重要嗎?無論我是誰都不重要。祝你們幸福,莊紗。」腳跟一旋,她以最從容地的姿態離開。
「我也祝你幸福。」
蕭醒初手一抬,揮了揮,消失在走廊盡頭。
離開醫院,她驅車來到秦裔廷的公司。
「小姐,請問你要找誰?」總機見到美麗的蕭醒初。客氣地問。
「我要找你們董事長。」秦裔廷是她惟一能想到的人了,如果連他也不需要她,也許她會離開台灣也說不定?
「請問你跟董事長有約嗎?」
「我姓蕭,是他的情婦,你跟他這麼說,他就知道了。」
總機小姐點點頭,非常專業的撥了內線給董事長的秘書,好似這事每天都在發生。
「是一位蕭小姐,她想找董事長,沒有預約,她說她是董事長的……」摔不及防地,總機小姐的電活讓蕭醒初給掛了。
「小姐?」總機小姐不解地看著蕭醒初。
蕭醒初扯了一個微笑,「罷了,我是騙你的。」語畢,她迅速離開。
兩人已經算分手了,她何必來找他的麻煩呢?說不定他正慶幸她離開了他。蕭醒初苦笑,說放手就放,也可不想當個糾纏不清,讓人憎恨的人,就像那時候一樣,她寧願退讓,成全他們,也不希望薄雲恨著自己。
薄雲從沒愛過自己,她清楚的,很早就清楚了。
「醒初——」身後傳來秦裔廷的聲音。
她回頭,站在原地等他。
「你——」許久未見他了,她的心競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來了為什麼要走?」來到她身前,他笑問。
「我……」蕭醒初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們不是……分手了嗎?
秦甭廷為她摘下太陽眼鏡,「你……怎麼哭了?」
他的溫柔令她心碎,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我很想你。」
秦裔廷攬著她,「我也很想你。」
「為什麼不來找我?」
秦裔廷苦著一張臉,「你不是有未婚夫,不要我了?」
蕭醒初不敢相信向來我行我素的秦裔廷也會考慮到別人,「你好奇怪!」
「那是因為我在意你,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是跟你玩玩而已。」
听了他的解釋,蕭醒初釋懷了,也掃去多日來的陰霾,「他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因為他已找到他的命定情人。」
「他真可惡!」他外表憤恨,內心竊喜。
「你怎麼能怪他!」她為言玉璽叫屈。
「你居然還幫他說話?」他不由得生氣。
「當然了,因為先變心的是我,我怎能怪他?誰叫我愛上一個花心大蘿卜,不只花心,還呆得可以。」她調侃道。
秦裔廷摟住她的腰,「那個人是不是我啊?」
蕭醒初裝傻,「我也不知道,誰承認誰就是了。」
「看來我只好勉為其難地承認了。」
「討厭,誰要你承認啊!」她撒嬌道,雙手還搭在他肩上。
她終于也走出迷霧,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了。
前世的勾仲衡愛的是薄雲,今世的蕭醒初卻是早一步愛上秦裔廷,玉璽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淵源很深的——知心朋友。
過去的,已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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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約會。」
那天早上,言玉璽毫無預警他說出口,莊紗怔了怔回道︰「今天又不是假日,課怎麼辦?」
「我今天沒課,你呢?」他仍是一副慵懶樣,像只貓似的躺在床上。
他們已經算是同居了,仍分睡兩間房,因為他愛莊紗,所以尊重她;不過,他偶爾會在半夜跑迸她房里。
莊紗說他像貓,他可不同意呢,貓是戀家不戀人,狗才是戀人不戀家,他既然愛黏著她,當然是忠狗一只。
「可是我有課。」她是乖寶寶,很少逃課。
言玉璽又滾到左邊接著她的腰懇求,「為我逃課好不好?」我們好像都沒有正式的約會呢!」自從有了莊紗後,他愈來愈愛向她撒嬌。
會不會是與前世的性別有關呢?最近他常在思考這問題。
「可以選假日啊!為什麼一定要今天?」她無法漠視他企盼的表情,心開始動遙「因為今天天氣不錯、因為今天我沒課、因為今天我想出去,因為我今天想霸佔你一天。莊紗,好不好?你不是說愛我嗎?」拗起性子,言玉璽也像個十兒歲的孩子。
拗不過他的苦苦哀求,莊紗無可奈何地點頭答應,隨即拿起手機與梁光月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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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出了門,莊紗不想漫無目的,便問︰「先去哪?」
「當然是早餐店,我餓了。」言玉璽摟著莊紗的腰說。
一早,兩人坐在麥當勞里吃著早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今天天氣的確不錯,想去哪?」夜生活過慣了,他第一次嘗試回歸正常日子。
「你以前都去哪?」莊紗反問。
「這……電影院、KTV、舞廳、PUB,再不然就是飯店。以上,有你想去的地方吧?」言玉璽誠實回答。
以往他跟合得來的女人,都是做這些事,有時候她們不煩,他都嫌沒創意了,不過懶得想玩樂去處的他,幾乎都任由她們擺,反正玩玩罷了,他不會在意地點的。
「你都跟她們去那種地方?」莊紗表情有點僵。說不嫉妒是騙人的,可又不能說什麼,畢竟那都是過去式了,但要她全然不嫉妒,實在是……難哪!
言玉璽吸了口咖啡,再度點頭,「她們想去哪,我都不會拒絕。」
男朋友這麼誠實的道出過去的風流韻事,也絕無僅有了吧!
莊紗嘆口氣,有點頹喪,她是曉得他有張招蜂引蝶的臉,但沒料到他竟然這麼沒原則。
「你怎麼一點原則都沒有啊?」
「原則?」言玉璽手抵著下顎,樣子頗為玩世不恭,「對女人,玩玩罷了!何必拘泥什麼原則,不過若真要有原則的話……就是不踫自己送上門的女人,那很無趣,也很危險,處女我也不踫,省得惹來麻煩。」
這就是他的原則?
莊紗愈听愈火大,沒想到她喜歡的男人竟然這麼隨便!
瞧她冒火了,言玉璽笑得極為溫柔,誠心道︰「莊紗,遇見你前,我的心一直是寂寞的、是空的,沒有任何事物能激起我的情緒,所以我才想找個人陪我,無論誰都好。我承認,我玩過不少女人,不過醒初除外,因為她是特別的朋友,後來,我認識了你……對我來說,你更是特別,每天每夜看著你就很幸福了、現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他的甜言蜜語果然奏效,讓莊紗氣消了,但想到他對方心茹的無情,她不禁有點同情她,如果玉璽也這麼對待自己,也恐怕會哭死的。
看穿她的心思,育玉璽撥開她的發絲,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唇邊掛著淺淺的笑容,」我本來就不溫柔,你早知道了,不過以後我會學著溫柔的。」
莊紗紅著臉,低著頭,「這麼會說話。」
「只為你-!」他痞痞地回道。
「諂媚!」她沒好氣地回應。
「等會兒想去哪?」
莊紗搖著頭,「其實我也沒什麼概念,你決定好了。我先去洗手間。」
待莊紗一離開座位,就有幾個剛上樓的女生相中言玉璽,放下東西後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女孩坐在莊紗的位子上,其他人便站在女孩身後。
言玉璽本來不想給她們好臉色看,但念頭一轉,他微笑以對。
「先生,你長得很帥呢!」坐著的女孩稱贊道。
「謝謝。」他含笑接受贊美。
「一個人嗎?」
言玉璽托著腮,眼神一瞟,落在莊紗的飲料上,「兩個杯子,當然是兩個人了。你們不用上課嗎?」這群女孩子稚氣未月兌,看起來像高中生。
女孩們相視一笑,為首者代表回答︰「我們今天校慶。」
「你女朋友呢?」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試探性地問。
「洗手問。」言玉璽笑得極為溫柔。
站在她身後的女生酸酸地問︰「你很愛她?」
「當然。」他毫不考慮地回答。
他的心只為莊紗而動,他只愛莊紗一人,從今爾後,無論是誰問他,他都只會是這個答案。
那是他花了長久的時間才得到的愛,他很珍惜。
「她很漂亮嗎?」女孩子的比較心理慢慢滋生。
他眯眼回道︰「在我心里,沒人比得上她。」
「有我們校花漂亮嗎?」一名女孩指著坐著的女孩。
現在的高中女生礙…嘖!
「小妹妹,我相信你們以後會遇上喜歡你們的男人,但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是我,我只愛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現在正在洗手問里。」言玉璽幽默地回答。
女孩子們听見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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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莊紗走出洗手間時,就看見一群女孩子圍著言玉璽有說有笑的,她深深吸了口氣,邁開步伐。
「璽……」她故意親昵的喊他,以表明自己的所有權。
女孩們見正主兒現身,紛紛走開。
莊紗不落坐,就這麼站在言玉璽的身旁。
「怎麼不坐?」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無聲無息地由他面前落下,他頓時手足無措,跟著緊張起來!忙不迭地問︰「怎麼了?」
她吸吸鼻子,紅著一雙眼,抬起頭來,「我也不想的……可是它就是掉下來了,我沒辦法阻止啊!」
以往總把心思放在要他如何接受自己上,如今兩人終于在一起了,她又開始擔心他這麼有女人緣,自己以後不就常常會嫉妒了。
唉!怎麼愛一個人這麼辛苦啊?
言玉璽溫柔地淺笑,抱起莊紗,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拿起面紙為她搽掉淚水,這舉動惹未眾人的注意,可他一點也不在意。
「璽……這里是公共場所啊!」莊紗倒有些不自在了。
「呵!我沒當眾摟你、親你就不錯了,這麼一點小小的舉動算什麼?難道你不喜歡我這麼抱你?」他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從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若在乎他就不叫言玉璽了。
「不是啦,只是……」她小聲他說、瞧見有人在瞄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會害羞?以前那個不顧一切追求我的女生到哪去了?」言玉璽調侃道。見莊紗紅透的樣子,他就眉開眼笑。
「你——很討厭耶!」莊紗終于破涕為笑。
言玉璽握著她的小手,放在唇前摩擦,「你不需要嫉妒的,因為我眼里只有你一個,也許你現在還無法信任我,但我會努力的。」
莊紗點點頭,「我信任你。」
「我愛的只有你,想要的也只有你,莊紗。」
莊紗抿唇一笑,解了憂,笑容更加燦爛。
「怎麼辦?」他忽然垮著臉問。
「怎麼了?舊傷在痛嗎?」她著急不己。
「不是的,我突然好想吻你喔!」
莊紗瞠目,「不行,這里是公共場所,不行!」
「那回家就行了是不是?我們快點回家吧!」他調皮地捏捏壓紗的鼻子。
莊紗趕緊用手比出一個調字,「也不可以!」
言玉璽佯裝失望,說道︰「那我們只好先到美術館培養氣質了。听說美術館最近有個畫展,我們去看看。」
「你怎麼知道?」莊紗不解與藝術根本攀不上一點關系的他怎會知道。
「問剛剛那些美術學校的小妹妹啊,她們說有時也得培養一些藝術氣質,才不會讓女朋友討厭。」言玉璽還故意加重「討厭」二字。
莊紗立刻起身,興致勃勃地,「那我們還等什麼,走吧!」
若問莊紗何謂幸福,她會說當下這種感覺就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