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就站在孟夙的房門口。「好了,我已經把你安全的送回來了,我要回去了。」
「噯!你不累、不渴嗎?要不要進來喝杯水再回去?哦!我是快要渴死了。」孟夙也不理會他,逕自倒了兩杯冰開水。「喏,這杯給你。」說完她就自己把茶林放到嘴邊,咕嚕、咕嚕的一仰而盡。
王毅接過她遞來的茶杯,當他喝到第三口時,孟夙忽然冒出好幾句的驚人之語,「剛才那個男孩子說我回來時,可以找你試試什麼是叫床,那你現在有時間教我嗎?」
「咳咳咳……」王毅被冰開水嗆得不停的猛咳,不,應該是說被她的話嚇得給冰開水噎著了。
孟夙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急忙走過去猛拍著他的背。「噯,你也真好笑耶!連水都不會喝喝?就直接把水倒進嘴巴里面,慢慢吞下去就好了,這樣你也不會,還要我教你。喝完了我會再倒嘛!我又沒有說不給你喝了,你干什麼喝得彰瘁急?」她還一直猛往他的背用力拍打。
「咳……你輕一點好不好?沒事也會被你給拍得變內傷。」王毅漲得滿臉通紅。
「哦!那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王毅抓住她的手。「行了、行了,你再拍下去我會連氣都喘不過來。」
孟夙看著自己的手,喃喃地說︰「不會呀!我的手有這麼厲害嗎?可以拍得讓你喘不過氣,我又沒有練過功夫……」
好不容易才平穩住氣,王毅又被她的話給嚇得一口氣就這麼堵在喉嚨。
他深深地吸氣、吐氣,來回了好幾次,終于有辦法開口了,「你可以的話,就閉上嘴,我真的還不想這麼早死。」
孟夙還對他點頭。「對對對,你還不能這麼早死。」
王毅以為她是良心發現了,沒想到她又忽然冒出一句話——
「因為你還沒有教我要怎樣叫床。」
王毅像是遇到了活僵尸一樣,屏住氣,暫時停止呼吸;又像是被雷電打到一樣,全身僵硬得不會動彈。
「喂!你干什麼?」孟夙見他傻在那里不動,輕輕喊了他一聲。
王毅沒有反應,于是她又再喊了一次。
王毅一時還無法從她那句「叫床」回過神來。
孟夙干脆對著他的耳朵大叫,「喂」
王毅被她的魔音從耳朵直傳進被大腦接收,嚇得他跳起好高。
「哇!你好厲害哦!我才叫一聲『喂』,你就可以跳這麼高,那如果我多叫兩聲,不知道你會跳得多高?」孟夙居然是一臉的崇拜羨慕。
「你有神經病哪!在我的耳朵邊靠得這麼近鬼叫什麼?!」王毅拉拉耳朵,氣急敗壞的。
「是你忽然變成木頭人的,你怪誰,如果我不把你叫醒的話,我怕到時候你的靈魂會被牛頭馬面給收走。」
「講啦!叫這麼大聲你是想干嘛啦?」
盂夙悠哉的聳聳肩。「想找你叫床啊!剛才我不是問你有沒有時間教我嗎?」
王毅瞠目不知如何以對。
孟夙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一晃。「喂!你的魂真的是被閻羅王收走了是不是?怎麼又開始變成木頭人了?!」
「你剛才說什麼?」
「說你的魂是被問羅王收走了是不是?」
「再上一句。」
「上一句?」孟夙歪著頭。「上一句?哦!是說要你教我叫床這句嗎?」
雖然已經跟她的手「發生」過關系,可是當王毅听到她說得這麼直接,還是有些尷尬。
「我……」他思考著該怎麼回答她。
「你現在有空?那太好了!」孟夙沒有把話听完,誤以為他說的「我」字,是要告訴她「我有空」。
她拉著他直接坐到床上,她拍拍床鋪。
「過來坐呀!你站得這麼遠,我哪听得到你說的話。」
王毅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說吧!」
「說什麼?」王毅不解。
「叫床呀!」孟夙奇怪的看著他。
「叫床?叫床不是你……」王毅還以為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等等,我先拿筆記下來。」她當真拿了紙筆。「我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說了。」
王毅直視著她。看她一副天真的模樣,雖然平時有點傻氣,但畢竟這里是台北,不是她從小長大淳樸的山上,正如她說的,在她還沒有到台北之前,他一直待在孤兒院里,所以他不應核太去計較她說的話才對。
孟夙等得不耐煩了。「說呀!你怎麼又不說話了?悅瘁?怕我忘了又會再去問你啊?放心,我連紙跟筆都準備好要寫下來了。」
王毅正在天人交戰中。
「快啦!」孟夙靠在他肩上直搖著,「哎喲!教人家你又不會少一塊肉,干嘛這度小器?」她干脆丟下紙筆,整個人趴在他臂膀搖晃。
一股清香的味道又撲鼻而來,讓王毅為之一震,心又開始浮躁了起來。
孟夙見他不為所動,索性將自己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天哪!她的那兩粒「山東大饅頭」怎麼又壓了上來?
「你到底要不要教人家叫床啦?」
噢!別再壓他了……再壓……再壓的話,那等一會兒,可就要換他壓她了。
王毅真的快要坐懷「大亂」了。
「別以為你裝聾作啞的,就可以敷衍我,今天我一定要你教我如何叫床。」孟夙像個小孩子一樣,對著他耍賴。
王毅一直深呼吸,他真的要坐不住,快要起而行了。
孟夙火大,兩手緊抓捧他的雙頰。「你到底要不要教我?」
「你真的想學?」王毅熾熱的肚著她。
孟夙一直點頭。「當然想。」
「你別再壓著我了,這樣會讓我……沖動的。」他到底有多久沒有踫過女人了?
「沖動?」
王毅知道接下來她又要問一大堆的問題,所以語氣非常激動,「別再問了,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你待會兒該如何『叫床』。」
他又把女朋友跑掉的怒氣發泄在她身上,雖然知道這對她是不公平的,然而他就是無法解除對女人的恨意。
孟夙突然被他壓倒在床上並吻住了
「啊!我真的流血了。」孟夙發現自己的跟床單上,沾上了鮮紅。
王毅睥睨著她。「上次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XX一定會流血的。」
她顫抖著嘴唇,淚盈雙睫的。「會不會一直流啊?萬一我的血全部流光光了,那我不是死定了?」
王毅譏諷訕笑的說︰「沒這麼嚴重,你只有第一次才會流血,而且也只有流一點點,死不了的啦!」
「真的?」孟夙眨眨眼楮。
「不信的話,我們去洗個澡,看它還會不會再流血。」王毅滿臉的諷刺。他推著她走進浴室,打開了蓬蓬頭試試水溫。「來,我來幫你洗澡。」
孟夙忸怩的轉過身背對著他,「不要,你出去,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他突然臉色一變,冷笑了一聲。「怎麼?還會害羞?我幫你洗澡,這樣你就知道它還有沒有再流血了。」他掛上了蓮蓬頭,從她背後樓著她的腰。
孟夙忽然尖叫,「啊!你別抱著我,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他一個扭身,把她轉過來面向他。「為什麼不可以抱著你?難道你學會了,就想不認我這個『老師』了?」他又是一個邪佞的笑容。
「我學會了什麼?你又是拭瘁時候變成我的老師?你不是我的房東嗎?」孟夙還蹙緊黛眉思考著,「噯,這是什麼時候改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王毅緊貼著她,把頭理向她的耳際伸出舌尖套砒她的耳骨。「剛才是哪個人一直求我教她叫床的呀?」
「是我啊!」孟夙又再次尖叫。「啊!剛才……剛才我們……在床上……我叫得很大聲……就是、就是……」
王毅把她一拉,兩個人的臉都快要貼上了。「就是叫床。」
她又驚呼,「什麼?!我剛才……就是叫床?不對啊!我是因為你的那個東西……戳得我好……好……才會叫出來的。」
「你剛才說什麼?」王毅把耳朵靠在她的嘴邊。「好什麼?你再說一次,剛才那兩個字我沒听清楚,好什麼才會叫出來的?」
孟夙羞赧的刖過頭,聲細如蚊蚋的低喃,「好舒服。」
「什麼?你說彰瘁小聲,我听不到。」王毅早就听見她說「好舒服」這三個字,但他就是故意要捉弄她。「你再說一次。」
孟夙深呼吸,然後一口氣的喊出,「好舒服啦!」
他詭譎的瞅著她。「什麼東西好舒服?」他移向她的唇嚙咬
王毅暗自發誓,他一定要孟夙愛上他,等到她愛得無法自拔的時候,他再一腳踢開她。
為了贏得她的心,他居然起了一個大早,好送她去便利商店上早班。
孟夙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商店,尤其又有一堆她從未見過的「稀有產品」,光是幫忙點貨、上架,就忙得她眼花撩亂、頭昏腦脹的。
「孟夙,我去上個廁所,這里讓你看一下。」跟她一樣上早班的另一位同事說。
孟夙點頭。
她慶幸著這時候還好沒有客人,否則以她對這些東西還這麼陌生的程度來講,怕到時候可能又會鬧了笑話。
叮咚!
完了,怎麼同事才剛進去上廁所,客人就馬上進來!
一個打扮得非常時髦的少女,一進門就問,「小姐,你這里有沒有『好自在』?我要白天用的,要有翅膀的那種。」
「嗄?」孟夙慌了。
什麼叫「好自在」?是吃的嗎?如果是吃的,那白天吃和晚上吃,會有什麼不一樣?可是她又說要有翅膀的?
翅膀?店里有賣翅膀?怪了,剛才店長怎麼沒有交代她這一樣?
噯,那這翅膀她到底該賣她多少錢哪?
「喂!小姐,你怎麼還在發呆啊?」少女拍拍櫃台。「你這里到底有沒有賣呀?」
孟夙被她叫回了魂,只好硬著頭皮回答,「請問……你……翅膀要買多少?」
「多少?一包就夠了。」
「嗄?」完了,一包到底有幾只翅膀?
少女等得不耐煩了。「小姐,你快點好不好?我現在急著要。」
她急著要?肚子這麼餓嗎?「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個翅膀一包到底是有幾只,那……可不可以麻煩你先買個三、五只,先填個肚子……」
「你在說什麼呀?」少女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什麼三、五只先填個肚子?我是要買衛生棉,你是在跟我鬼扯什麼呀!」
孟夙瞪大了眼。衛生棉?又慘了,什麼東西叫做衛生棉?
唉!她怎麼還不趕快出來呀?哪有人上個廁所這麼久的,該不會是她來不及而尿褲子了吧?
孟夙才剛想完,同事就從門內走出來,她自然的大聲說︰「歡迎光臨!」
少女馬上向她抱怨,「喂!剛才這位小姐還真奇怪,我跟她說要買好自在,日用有翅膀的,她居然叫我先買個三、五只填一下肚子,她是腦筋有問題啊?」
女店員馬上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她今天剛來上班,可能還不太熟悉,我馬上拿給你。」她馬上從架上拿了一包衛生棉給她,並且幫她結帳。「小姐,真不好意思。」
少女拎起塑膠袋悻悻然地走出大門。
女店員馬上喊了一句,「謝謝光臨!」
孟夙還搞不清楚自己是做錯了什麼。
「你連衛生棉都不知道?」孟夙的同事覺得很納悶。
孟夙尷尬得真想找個地洞好鑽進去。「我真的不知道。」
女店員覺得不可思議。「都什麼時代了,你還不知道?那你那個來的時候,你怎麼辦?!」
孟夙莫名其妙的只著她。「什麼我那個來怎麼辦?你是在教我繞口令嗎?」
「我自己都會咬到舌頭了我還教你繞口令。」
「那你是在說什麼那個來?」孟夙還是听得一頭霧水。
女店員受不了的對孟夙翻翻白眼。「就是你每個月來一次的……」
「月經哦!」孟夙終于听懂了。
女店員故意用台語回答,「嘿那!」
「用衛生紙多折幾張墊著就好了呀!」孟夙實話實說。
女店員瞠目、張大了嘴,「真的還假的呀?都民國幾年了,你還在用老阿媽的東西?」
孟夙問她,「什麼叫老阿媽的東西?」
「以前的人還沒有發明衛生棉的時候,全都嘛用衛生紙,不過以時間來算的話,那個年齡的人,應該早就當阿媽了。」
孟夙被這麼一說,馬上羞紅了臉。
女店員對她微笑。「別緊張,我第一天來上班也是鬧過很多笑話,哦,我忘了跟你自我介紹,我叫林海薇,剛滿二十歲,你呢?」
「我也是。」孟夙也對她微笑。「真對不起,我剛上來台北,有很多的事情還常常搞不清楚,所以我的房東一直叫我小白痴。」
「哦?是嗎?可是你看起來不像啊!」
孟夙趁著現在沒有客人的時候,把她從第一天上台北的所有經過,每一件事都一字不漏的說給林海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