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君墨澄甫回堡內見到的,便是這幅人仰馬翻、全堡忙亂的景象。
不會是墨澈出事了吧?!
君墨澄心口不安的猛地一跳,當下不再多想的,直接飛身進入混亂的中心——月竹軒。
一踏入房內,君墨澈憔悴的神色,陡然映入他的眼簾——
「發生什麼事了?墨澈?」君墨澄走近床邊,擔憂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大哥……」君墨澈只略微側首看了他一眼,視線隨即再度回到床上的人身上。
「床上的是……零兒?!」君墨澄驚疑錯愕的認出床上覆著錦被、正趴臥著陷入昏迷的人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君墨澄很難說服自己相信眼前的事實,他相當了解零兒的能力,憑她一身在當今武林中已可算是佼佼者的武藝,一般人連成為她對手的資格都還構不上邊,更不用說是傷得了她了,而這也是他們會放心將墨澈交由她保護的原因。
但現下……她卻重傷昏迷的躺在床上……
「零兒……是為了救我……」君墨澈低聲地道,語氣中難掩濃濃的哀傷。
君墨澄暗暗嘆了口氣,是不忍,也是感激。
他一直都曉得零兒對墨澈的一片冰心,他感激她救了墨澈,卻也不忍她因此受到傷害。
「你為她治療了?那應該沒問題吧?」他相信墨澈的醫術。
君墨澈憂心的臉龐,瞬間染上一抹復雜的神色,「我們到外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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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竹軒議事廳
「我想……今天襲擊我的人來自烈焰門。」在沉默了許久後,君墨漱瘠啞的道出肯定卻也沉痛的猜測。
他不是沒有想到烈焰門可能會有這種反擊方式,只是他的一時疏忽,讓零兒再次某他受到了傷害,這讓他難以原諒自己!
「何以見得?」君墨澄雖訝異,但仍鎮定的挑了挑眉,等待弟弟接下去的說明。
「因為這個!」君墨澈說著,自袖中拿出一柄劍身泛著詭異銀藍色光芒的匕首。「這是我由零兒身上取下的。若我沒認錯的話,這應該是武林中消失已久的寒陽子母劍其中的子劍。」
「寒陽劍?!」君墨澄詫異的接過匕首細細端詳起來。「嗯……的確有可能,寒陽劍中的母劍,是一把帶有濃烈銀藍色寒芒的長劍,而子劍除了是一柄匕首之外,其余特征與母劍並無異處。但若光憑帶有藍光這一點就判定它是寒陽劍的話,未免也太輕率。」他謹慎地指出辨認上可能造成的疏失。
「不,我並非只憑這一點而判定,我有更有力的證據。」君墨澈背手而立的遠視著前方,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零兒身上的傷……就是一個鐵證!」
「什麼意思?」君墨澄不甚明白他的話。
君墨澈轉身看了看大哥,倦容上露出一抹苦笑。
「你應當還記得……零兒是怎麼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的吧?」他突地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當然。」說到這個,君墨澄連想都不用想,「你幼時遭到的那次襲擊,要不是零兒勇敢的伸出援手,恐怕你現在不會是這樣安好的站在這。」
一抹深沉的痛,瞬間閃過君墨澈的眼眸,「那次零兒為了救我,就是被寒陽劍給砍傷了背部。」
「然後呢?」君墨澄對他接下來想說什麼比較有興趣,關于零兒受傷的來龍去脈,他們君家父子都知悉的。他不以為墨澈只是在舊事重提。
「寒陽劍……顧名思義,即劍本身同時蘊涵著寒陰之氣與陽烈之氣……」君墨澈低抑的嗓音縹緲的緩緩述說——
「……第一次被此劍所傷的人,縱使日後有幸傷勢痊愈,體內依然會殘留大量的陰寒氣息。若傷者是習武的女子,則將有如虎添翼,因女子本屬陰,所以寒凜的劍氣運行在體內,並不會相沖突。零兒當時即是這種情形,所以使她能夠在短時間內,成就極為驚人的高深武功!
但反之,若是男子第一次被此劍所傷,則體內陰陽相沖,不出半年,便會血脈郁滯、精氣耗弱而亡。」他清清淡淡的陳述著熟知的事實,面容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那要是第二次呢?」君墨澄蹙了蹙眉,擔心的問出水飄零的情形。
君墨澈陡地面色一凝,沉默了好半晌,「同一個人,若是再次被宰陽劍所傷,一旦侵入體內的寒氣遭遇先前早已與血脈融合的寒氣,則會全數丕變為性質,迥然的陽烈之氣!」
听到他這麼一說,君墨澄直在心里大呼不妙,「你……在零兒身上發現到強烈的陽氣了?!所以如此肯定這把是寒陽劍,對吧?」
這就難怪墨澈神色如此凝重。他雖不甚通曉醫理,可也知道強烈的陽氣若存在女體內,陰陽無法相容,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君墨澄面容亦難掩憂色,零兒是他視若妹子般的親人,這樣眼睜睜看著她遭逢此劫,卻一點忙都幫不上,他心里並不好受。
輕嘆一聲,君墨澈抬手抹了把倦容,「只能盡快將她體內熾盛的陽氣導出……」
「如何做?」他問到重點。
「必須找一個體內運行著陰寒之氣的男子,與她進行氣血互換。在吸收她體內陽氣的同時,亦能將本身的陰氣導入她體內,如此陰陽各自回歸本位,兩人方能均安。」
體內有陰氣的男子?!這談何容易!君墨澄不禁苦惱起來。
突然,一絲靈光閃進他腦中——
體內帶著陰寒之氣的男人……現下不就有這麼一個人完全吻合嗎?
一絲欣喜之色躍上君墨澄的臉龐,「墨澈,你……應當有足夠的能力與‘條件’救零兒吧?」
君墨澈原本平靜無波的臉龐,因他的話而出現了復雜的神色,但仍舊微微頷首默認。
沒錯,他的確是有能力救零兒!可是……
突然,一個疑問竄進君墨澄的腦中——
「我有個問題……你們兩人要如何才能交換陰陽血氣?需要像內力灌輸那般閉關數日嗎?還是你有其他需要為兄幫忙的地方?」君墨澄半是熱心、半是好奇。
「有!」君墨澈倏地神色一凜的冷聲道。
「什麼?」
「我要烈焰門從此消失!」君墨澈清冷的嗓音,突兀地道出他的憤怒。
既然他們膽敢動到他最最在意的人,那就要有勇氣承擔意怒他的後果!
「沒問題!這容易得很!」君墨澄輕松地對弟弟拍胸脯保證,他還以為墨澈要拜托他什麼大麻煩,原來是這等小事呀!這對身為風蕭神劍傳人的他而言,實在是太容易了!
他是不清楚烈焰門是如何又和自家人杠上的,但這下新仇舊恨全給加在一起,那就一並來個總算賬吧!
「這件事你就放心交給我吧!為兄向你保證,至多三日,任何地方都將不會再听見‘烈焰門’三個字!」君墨澄十足把握的挑了挑眉。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零兒和你究竟要如何交換陰陽血氣?」
猛地被兄長又繞回來這麼一問,君墨澈清冷俊逸的臉龐上,出現一絲遲疑與微微的……赧紅?!
「怎麼了?」君墨澄全然不明白弟弟為何會有這種復雜的表情。
「你不想告訴我嗎?」等了許久,見自家兄弟依舊沉默,君墨澄不禁要開始這麼猜想。
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定,君墨澈深吸一口氣,沉斂而認真的看向兄長,「有兩個辦法。」
「那是……」
「一是放血!」
「放……放血?!」君墨澄聞言瞪大雙眸的呆愣住。
不會吧?墨澈指的是要放零兒的血嗎?
「你……確定零兒禁得起你放血嗎?」他忍不住懷疑的覷向自己的弟弟。
「不確定!」君墨澈無奈的抹了把臉,搖搖頭,「放血是一記險招,因為必須要同時放我和她的血,每次放滿一碗,然後交換飲下對方的血。」
這方法實行起來……實在有相當的困難度呀!
先不說墨澈本身的身體是否受得住,就眼前的零兒來說,他很懷疑她撐得住這般的大量失血?!
而且……剛剛墨澈似乎提到了,每次必須放滿一碗的血!這個「每次」,究竟是必須要放上幾次才夠啊?
「墨澈,你說每次得放滿一碗血,那要持續多久?」君墨澄問出他的疑惑。
「半個月,每兩日一次,不能間斷。」君墨澈神色凝重地道。
什……什麼?!要那麼久?!這下君墨澄不禁瞠目結舌。
這……行不通吧!到時恐怕墨澈和零兒兩人都要掛了!
不成、不成!還是別試這法子好了。
「墨澈啊!你剛剛說還有另一個法子吧?那是……」君墨澄對弟弟的第二個法子寄予厚望。
君墨澄閉了閉眼,輕輕的逸出一聲長嘆。「行周公之禮。」
啊?!這但下君墨澄又怔住了——
他……他沒听錯吧?剛剛墨澈說的是……行……周公之禮?!
噢!天……天啊!他忍不住徑自笑了起來,對這出乎預料之外的「好法子」,他實在無法抑制住心中那份不斷膨脹的竊笑與欣喜。
他灑月兌的拍拍墨澈的肩膀——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啦!況且我也听下人們說了,既然你都已經當零兒是你的未婚妻,那麼,用這個法子救她,會比起剛剛你說的那什麼勞什子的‘放血’來得好!再說,零兒從小救了你那麼多次,現下換你幫她這一次也不為過啊?是吧?」
君墨澄對于這樣急轉直下的結果,頗為滿意,但他自說自話了半天,卻不見君墨澈臉上有任何和欣喜沾得上邊的正面表示。
「你怎麼了?難道你不願意?」他懷疑地道。
「不是。」君墨澈一臉莫測高深的否認。
「那不然是……」
「我想讓零兒自己決定,我不希望勉強她這麼做。」
「為什麼?你在擔心零兒不喜歡你嗎?哎……為兄向你保證,零兒絕對是喜歡你的,你盡管做了便是!」君墨澄一副旁觀者清的十足把握。
「不是,我希望尊重她的意願!因為……經過這次療傷,我這輩子就注定將虧欠她許多!」
「為什麼?」君墨澄不解。
「因為……不管透過哪一種方法,一旦陰陽血氣轉換,零兒畢生所學以及全部內力,都將隨之轉移到我身上,換言之,零兒將從此失去她的武功,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且……甚至會比一般人的身體還要來得虛弱!因為由我身上轉移至她身上的寒陰之氣,有可能會太過強大而令她無法承受!」君墨澈清雋的容顏滿掙扎與沉痛。
听聞弟弟這麼說,君墨澄不禁也猶豫起來,但心念電轉間,他有了另一種看法——
「我想……零兒是不會因此怪你的!因為……她的武功原本就是為了保護你而存在的!」他一針見血的直切重點,「況且,若她的失去是由你來承接的話,我想她不但一點都不會怨你,反而還會樂意這麼做!」
君墨澈不語的閉了閉眼,心中因兄長的一席話語而激起澎湃巨浪。
是的!他相信兄長所言,若今天讓零兒自己抉擇,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自己以成全他!
可他實在萬分不忍,讓她得從此拖著贏弱的身軀度過一生,他是如此的愛她,如何對她做得下這種事?
仿佛看穿了他的猶豫般,君墨澄在此時開口︰「你不是很愛她嗎?那照顧她一生又有何問題?縱使日後她的身體再孱弱,我相信憑你的能力,絕對足夠擔負起調養她身體的重任吧?」他淡淡地瞥視了君墨澈一眼,「再說,若你不救她,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君墨澈沉靜著不發一言,冷肅漠然的神情讓人看不透心思。
「怎麼了?難道你要我找別人來救零兒?若你真這麼為難的話……那我可就另請高明去嘍?」君墨澄不想再費神猜測他其余的顧忌,于是打破凝滯的氣氛,故作輕松地以言語刺激道。
對于兄長刻意的譏諷,君墨澈並沒因此而動氣,只給了他一個「我知道你意圖」的眼神。
「我會‘親自’救零兒。」不管是用哪一種方法!他輕淡的嗓音不容挑釁地對兄長回道。
君墨澄豈會听不出他語氣中的「強調」?
他這樣的反應可是正中他下懷呢!
「那為兄這可就放心啦!」他也不怕他擺臉色,大刺刺的扯開了一張在此時看來頗為刺目的笑臉。
嘿嘿!于情于理,當然是要選擇行周公之禮-?是吧?
所以,他這為兄的,只需在一旁等著自己的弟弟提前洞房就好啦!哈哈……君墨澄得意的擅自下了結論。
「什麼事這麼好笑?」羅雲行才剛跨進門來,便听到君墨澄的朗聲大笑。
「沒事沒事!」君墨澄忙不迭地收住自己猖狂的笑聲,嘴角仍微微抽搐的敷衍道。
老虎嘴上拔毛可也要有個程度,他這個弟弟雖然平時看來溫文淡雅,一旦要惹毛了他,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的,君墨澄可沒有興趣拿自身一試!他霍地轉身搭住羅雲行的肩——
「走走走!墨澈他還有事要忙,我們別煩他!我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咱們就上茶樓敘敘舊去吧!」
這廂才剛由外頭回來的羅雲行,根本還模不清楚狀況,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又被君墨澄給硬將身子轉了個方向,再次往門外走去——
他一點都不反對有個弟媳的!一點都不!君墨澄在心中笑得萬分得意。
他看得出來墨澈和零兒兩人是郎有情妹有意,只是都壓抑著對對方的感情不肯表露。而這次,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吧!他們可得好好利用這「天賜良機」,別白白的浪費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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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兒,你听得見我嗎?」深夜里,君墨澈輕聲地呼喚著昏迷中的水飄零。
他動作極為輕柔的為趴臥在床褥上的水飄零上藥,但即便他動作再小心翼翼,強烈的藥性仍是無可避免的優疼了她。
看著當藥粉灑上她傷口時,她身軀無意識的因疼痛而陡地顫縮痙攣,縴秀的眉頭亦不自覺的糾結,君墨澈清湛的眼眸不禁透出深深的擔憂焦慮……
他從來沒這麼害怕過!
當他看到她奮不顧身的沖向前推開他,為他抵擋了原本該是他承受的那一刀時,他的心瞬間痛苦的扭曲絞緊。
緩緩的伸出手,他輕柔地替她撥開了落在頰邊的發絲,她緊皺著的面容,似乎是承受著萬分的苦痛。
面對如此脆弱得扯疼他心弦的她,他很想緊緊的抱住她,讓她依偎在自己懷里。可是,他卻不敢這麼做,怕會弄傷了她,加深她的痛楚!
輕觸她背上緊縛著的一圈刺目白綢,思及底下那道為他而留下的傷痕,他不忍的閉了閉眼,而後輕喚,「醒來……零兒!快點醒來……」
黑暗中,有人在呼喚她,水飄零隱約的感覺到。那喊聲愈來愈急切,愈來愈明顯,令她不住頻頻回頭,她覺得自己好似听到了君墨澈的呼喚!那語調里帶著哀傷,帶著驚恐。
她的喉嚨好干,她好想回應他的呼喊,可是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響!
熱……她好熱!熾烈的熱流貫穿她的身子,她覺得全身像是快要著火了!她極需一絲絲的冰涼。
陡然間,她尋到了沁涼的來源,有人在輕撫著她的面頰,指間的踫觸引來一陣沁透全身的酥麻,仿若炎夏酥翻灌頂般的舒服,並夾雜著一股無以名狀的溫馨與甜美。
「嗯……」一道低低的申吟逸出水飄零蒼白的唇瓣。
「零兒?!」乍聞她的聲音,君墨澈欣喜的趨前緊緊握住她軟弱無力的手。
「二……少主……」
「我在這里,你覺得怎麼樣了?」君墨澈瘠啞的嗓音中透著濃濃的心佳。
「您……沒事……」一雙蒙朧的水眸清靈的瞅住他。
「嗯,我沒事,你別擔心。」听到她連傷得這麼重的此刻都還在擔心他,頓時一股濃烈的情感不住在胸臆間翻騰,一陣濕意蒙上他深邃的俊眸。
傻瓜,自己都傷成這樣了,竟還在擔心他!
「您沒事……太好……太好了……」見到她心念的人安然無恙,水飄零不禁感動地落淚。
「別哭,很痛嗎?」君墨澈輕撫她的背脊,語氣中有著一絲她從沒見過的緊張。
「不……」水飄零輕閉了閉眼,費力的朝他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不痛……一點……都不痛……」有他這樣關心她,再怎麼樣都不痛了。
「你要趕快好起來,知道嗎?零兒,我會一直在你身旁,我不會離開你的。」
「嗯……」水飄零陡地痛苦的皺起眉頭。
「怎麼了?零兒?」君墨澈察覺到她的不適。
「二少主……」
「嗯?」
‘您……您的手……借我,好不好……我……好熱,好熱……」水飄零因他突然收回覆在她面頰上的大掌,頓失冷卻她體內熱焰的來源。
君墨澈驀地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了!他是帶寒的軀體,體溫向來比常人略低,現在的零兒因體內陽氣反噬,全身必然有如置身烈焰般灼熱難受,無疑的,他是能讓她降溫的最直接辦法!
輕輕的,他將床上人兒翻了個身,讓她半靠躺著枕褥面對他——
「唔……」水飄零吃痛的問哼出聲。
「對不起,零兒,我弄疼你了嗎?」君墨澈修長的手指不舍地輕撫她的臉龐。
「不……不會!不痛的!」水飄零勉強自己對他露出個笑容,殊不知這看在君墨澈眼里,更是心疼到了極點。
「零兒,你靜靜的听我說,我有些話必須要告訴你!」君墨澈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認真的眼眸凝臉住她。
「嗯……」水飄零迷蒙的大眼里有著濃濃的不解。
君墨澈輕喟一聲,清黝的俊目堅定的瞅著她,「零兒,答應我,你要平靜的听我說完,千萬別激動,好嗎?」
水飄零雖然不明白君墨澈為何一臉凝重,但仍是對他點了點頭。
君墨澈緩緩將先前告知兄長的一番話,重新再對水飄零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在君墨澈對她說完所有的話語後,水飄零只是兀自怔愣著,任由一室的悄然寂靜蔓延——
「我……要……放血!」沉默良久之後,水飄零淡淡地抬眼瞧向君墨澈,平靜的開口道。
她想過了,她與堡主有約在先,縱使現下她有著天大的理由,可以私心的選擇成為二少主的人,也絕不能自毀承諾。
再說,她終究只是個小小的護衛,而二少主值得更好的姑娘匹配!
君墨澈眼眸沉痛的黯了黯——
「零兒!我……我怕你的身子……恐怕……」他擔心她無法支撐得住!
「不會的!我……一定……一定會……撐下去的!」水飄零對他一笑!「相信我,我可以的……可以的!」
君墨澈沉默了半晌,痛苦的閉了閉眼,他決定依了她的抉擇。
畢竟,讓她有選擇的權利……是眼前他唯一能補償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