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當!
又一記清脆的玻璃碎裂聲由廚房里傳來,仔細數數,這已經是今天闕家大宅子內,第七次的「奏樂」了!
屋內的管家嬤嬤們也只是反射性的朝聲音來源處望了一眼,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回到手邊的工作上,仿佛這點刺耳的小插曲相當的稀松平常。
「哇--啊--劉媽!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伴隨著一陣淒厲的尖叫聲,溫子綺慚愧的想將自己丟進地心去埋葬起來,她一邊七手八腳的彎身,撿起地上四分五裂的名貴瓷盤的尸體,一邊迭聲向掌廚者劉媽道歉,眼看小小額頭都快要粘到地板上了。
「啊!少女乃女乃!你別這樣!我來處理就好了!小心會傷到你的手!」
劉媽比她還驚慌失措,二話不說硬將她的手指從玻璃碎片堆中,撤到安全距離之外,以免她傷痕累累的細指上再多添幾道血口。
「劉媽,我……我真是笨手笨腳的!說要跟你學作菜的人是我,可是我好像一直給你惹麻煩,我真是笨!」溫子綺心情沉重的跪坐在地上,困窘地直拍自己的後腦勺。
劉媽將碎片掃進垃圾桶里,又回過頭來,將她由地上輕輕扶起,到客廳的絨質沙發上坐下。
「少女乃女乃,千萬別這麼說,慢慢來就好了,學作菜只要多練習幾次就會習慣的。」
「劉媽.....我.....我以前真的很會做家事嗎?」唉!她一點都不相信!溫子綺小臉蛋皺成一團,眉頭更是打了好幾個結。
她心神不安地低頭瞪視自己傷痕累累的十只手指頭,打心底覺得這個美侖美奐的廚房一定和她有仇,才會讓她一踫上廚具,就笨拙不堪,接二連三的闖禍。
「少女乃女乃,你只是失憶了,不要急!你一定可以恢復到像以前一樣的!千萬要對自己有信心啊!」劉媽邊說邊細心的將她指上松月兌的OK繃重新粘好。
「劉媽……別再叫我少女乃女乃了……我……我一點都不夠資格做什麼少女乃女乃!劉媽,我真的好想變成以前那個什麼都會的石澤由希,而不是現在對什麼都無能為力的自己。」溫子綺愁眉苦臉著,還要經過多久的時間,她才能做一個百分之百的石澤由希呢?
掏出那張訂約的便條紙,她出神凝視著上頭闕南堯蒼勁有力的簽名,他對石澤由希的濃烈愛意似乎躍然可見,也因此形成一股壓力牢牢圈住她,令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不可否認的,她希望將一切都想起來,是因為她想回報闕南堯對她的好,想感激這里所有的人都那麼疼她、照顧她。即使她曾經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情,他仍願意守護著失去記憶的自己,沒有離棄。
這樣的愛情她就算記不起來,也覺得大受感動,所以才努力逼自己去回想這一切。
她不要因為自己失憶了,就害得所有人的生活都停擺來配合她,這樣不值得!
她一定要盡快恢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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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
一進門,闕南堯就听見那陣尖銳刺耳的碎裂聲,接著又見到溫子綺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他俊眉略挑,不太滿意她小臉上停留的哀傷,那會讓人不由自主想吻她。
「啊!你回來了--」耳邊突然響起他的嗓音,溫子綺嚇了一大跳,連忙將傷痕累累的雙手藏到身後,掩飾性僵笑著。
「沒、沒事!我……我好得很!我……我上去換一下衣服。」之後,她一溜煙消失在樓梯盡頭。
「她怎麼了?」闕南堯狐疑的蹙眉,剛才他的確見到她眼底升起的霧氣,到底是誰傷了她?
「少女乃女乃今天說要學作菜,好讓你回來時有個驚喜,可是……結果……」劉媽望著廚房。
闕南堯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廚房,不難想象剛才那里肯定是一陣兵荒馬亂,他那可愛的小妻子現在絕對是被挫折感給壓壞了,才會悶悶不樂的吧!
闕南堯唇角浮現一抹爽朗的笑容,隨後拾級而上,找尋那叫人思念的小妻子去了!
原本這場預定好要設計石澤由希的游戲,越是進行就越月兌軌,好像沉迷其中的不是石澤由希,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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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一回來,你就跑上樓了,不想見到我嗎?」
闕南堯挨近她身邊,掐住她柔女敕下顎,強要她的眼楮迎視他緊迫盯人的目光,他的動作雖大,但是力道卻不至于傷了她。
「我……我沒事!」她擠出一絲笑容小小聲的回應,試圖逃避他銳利的注視。
「還敢說沒有?!我不接受謊言,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闕南堯故意壓向她柔軟嬌軀追問著,她眼中的難過是騙不了人的,他要她誠實招供自己的情緒變化。
「我……」她悄悄垂下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哪會有人像她這麼奇怪的!她竟然在嫉妒著以前的自己,以前的她樣樣都會,能令這麼多人疼愛。可是,現在她就連為闕南堯煮一頓飯都做不到,還能說什麼呢?
「看著我!由希,說實話!我們之間不應該有欺騙的是不是?」闕南堯十足權威地誘哄道,熱唇緩緩在她耳邊吹氣,熾人的溫度壓迫著她的感官神經。
幾經遲疑,她終于說出自己的紊亂心事。
「我……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我已經試著去做我以前很熟悉的事情了,卻怎麼樣也做不好……我真是笨死了!」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楮。
她就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煩心?!闕南堯松了口氣,揉弄她的發,口氣軟了百倍不止。
「由希,沒人會逼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試不好大不了不試了,何必弄得自己不開心?」
「可是……可是我想快一點把你記起來嘛!」倍受寵愛的日子,她不想再這麼不明不白的過下去,總覺得必須做些什麼,好彌補她對別人造成的傷害。要是她能早一天恢復,那他們也能早一天放下重擔吧!她是這麼認為的。
「沒有可是!我不是說過了?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想起來的,你不相信我嗎?」長指撫過她柔女敕的臉蛋,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好溫柔的說著,然而語氣中卻揉入難得的堅定和霸氣。
他忍不住伸手攬她入懷,摩挲那令人思念的肌膚,「由希,想起來也好,想不起來也好,那都不會改變你是石澤由希的事實,你是這屋子的女主人,我們疼愛你也是應該的,別想那麼多了,知不知道?」
該說是他越來越入戲了,還是他天生就有演戲的天分,總之新好老公的角色,他是越演越精湛,甚至到達渾然忘我的地步,就像此時此刻的濃情密意,兩雙眼神脈脈相視,兩人的呼吸幾可交聞……
「該死!你的手怎麼了?」闕南堯猛然皺眉,甜蜜浪漫的氣氛瞬間破滅,他一把抓起她的手遞到眼前,赫然發現她的小手都貼上OK繃。
「沒……沒有!我沒事啦!」溫子綺臉色一僵,心虛否認著,她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牢牢握住,根本掙月兌不開,只好欲蓋彌彰將手縮成拳頭,好把傷口遮掩住。
「乖!讓我看看。」闕南堯半強迫的扒開她的手指,神色凝重,「這就是你剛才躲我的理由?」
「我沒事!真的!只是不小心弄到的,很快就會好了!」她隨便找借口說,不想被他知道這是自己笨手笨腳的後果。
「沒事?!都這樣了你還想騙我?!」
她的刻意隱瞞就表示對他還存有介慮,使他一時怒氣升騰。
他既然掌握住她的生活、控制她的記憶,那連她微妙的心情變化,他都要了若指掌才行!
「沒、沒有……」溫子綺被他突來的怒火嚇了一跳,支支吾吾解釋著,「我、我想為你做些事情……就跟劉媽學作菜……看來……好像都被我搞砸了……一頓飯就把我難倒了……我想……我是沒有辦法回到原來的石澤由希了。」
「不需要!」他低吼,深吸幾口氣好平息洶涌的怒濤,見她一副嚇壞了的模樣,于心不忍,長手一伸,又將她給抓進懷里。
在他大受震驚的眼里,似乎閃著某種光芒,他果然如願以償將她耍得團團轉,讓她心甘情願當他的妻子,現在她只對他一個人忠心耿耿又死心塌地,他已經可以輕而易舉的報復石澤修介了!
現在的他應該高興喝酒慶祝才對,但是他現在居然該死的覺得郁悶?就為了那幾道該死的傷口,不小心待在她美如春柳的細指上?!
「你……你生氣了?對不起嘛!我這麼笨,也難怪你會生氣了,那……那我下次一定會乖乖跟劉媽學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見賢慧的妻子突然變得這麼無能,他的打擊鐵定不小,希望老天能發發慈悲,讓她的小腦袋快點正常運作吧!這樣她就不會看見闕南堯這樣傷痛的表情了!那會讓她也跟著心痛的!
過了半晌,他氣勢凌人的聲調一字一字傳來--
「以後不要再接近廚房半步!」
比起會煮飯、會做家事,他還寧願他的老婆有雙完美無缺的手。
「不進廚房?!這……這怎麼可以?!不行!」
完蛋了!一定是自己的笨拙將他給逼瘋了!所以他才不要她再進廚房學東西,一想到他要放棄自己,她的心就忍不住泛起痛楚。
「南堯,我一定會努力的!你不要把我趕出廚房好不好……南堯……我求求你……」
「傻瓜……」他順著她的秀發,喟然嘆息,再大的氣焰也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給吹到八千里外去了。她一定是生來克他的,只要一見到她柔弱無助的眼神,他的壞脾氣就自動消失了。
「我知道我很笨……」听不出他話語里的親密,她只覺得他在怪她笨。
「我不要你為我做什麼,只要你好好的就夠了!不論現在的你或是過去的你,我一樣都愛,所以別再勉強你自己了。」他的黑眸里依舊深沉幽暗,卻揉合顯而易見的笑意,逐漸擴大再擴大。
唉!這惹人憐愛的小妻子誤會他了,他氣得是傷到她美麗手指的廚具,而不是她啊!而這番話究竟出自肺腑之言,還是附和游戲的謊言,他也弄不清楚了。
「南堯……」溫子綺眼中泛起淚霧,躲在他懷里,她又想哭了!「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由希……你是我的妻子,任何會傷害你的東西,我都不希望你踫,對我而言,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包括已經不存在的回憶。」抵住她的額頭,闕南堯徐徐在她頰邊吐氣,大手來回撫弄她受傷的指,進而送到唇邊柔柔輕吻。
「嗯……」溫子綺小媳婦似的含淚點頭,失憶到現在,她一直以為只要恢復像以前一樣十全十美,就是對闕南堯最好的報答,只是沒想到闕南堯在乎她的心情更甚一切,能這麼被呵護著,她何其有幸!
溫子綺感動地望著他。能擁有這樣痴情相守的老公,是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幸福,這次她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你……你真的可以原諒我什麼都不會嗎?我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照顧你的生活……我那麼笨……你為什麼要這麼愛我?」淚花在眼角積聚,感動的情緒在心中激蕩著。
她本來不想哭的!只是一看見他眼底流泄的柔情,鼻子就不自覺的酸了,眨幾下眼楮,淚珠就不听話的落下……
「別哭了。」闕南堯擰起眉。她一哭,他就沒轍了,雖然挺不滿意殺風景的淚水,不過他腦海里卻想到另一個可以態意妄為的借口。
他唇邊勾起邪惡的輕笑,灼熱視線緊盯著眼前柔弱無助的小獵物。
「由希,我親愛的小妻子,你哭,是不是又想誘惑我吻你啊?」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薄唇立刻貼著她美麗的頸間移動,吮出一個又一個的淺紅瘀痕來。
「我,我才沒有……」溫子綺傻眼了,一陣燥熱由他吻過的地方炸開,之前那個火熱體驗還烙印在腦海里,她在他具侵略性的黑眸里,看見自己無措的倒影。
「還記得我曾說過,以後你如果又在我面前掉淚,我就會用吻替你止住……你忘了嗎?」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呢!上次末解的可讓他疼痛了好久,這次他不會再輕易放過她了!
他沒有半點遲疑地覆上那誘人的小嘴,將渴求的全數搗入她口中。
「我……我又沒有哭……」趁著喘息的空檔,她小聲抗議著,漫天襲來的波潮,幾乎使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雙手仿佛有自我意識般纏繞住他的脖子,連內心深處都希望他的觸踫,滿足身體那股難以言喻的騷動感!
「還嘴硬!那這是什麼?」不給她東躲西藏的機會,闕南堯牢牢定住她的小腦袋,吻去她滾落的淚滴,再度封緘住她喋喋不休的菱唇,故意讓靈活的舌尖糾纏她的小舌,好讓她也嘗嘗那咸咸澀澀的淚液。
她的回應依舊生澀,不過就因為她的不解情事,只能處于被動的地位,正好讓他可以恣意妄為!
「南……南堯……」在他強勢的索吻下,溫子綺只能無助地由齒縫間吐出幾個音,隨即又被他封住,她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她的身子逐漸松軟,在他熟練的引導下,她也感覺到那莫名升起的火焰,令她害怕!
「乖乖!我在這里……怎麼了?不喜歡我吻你嗎?」唇瓣移開幾吋,炯炯有神的亮眼注視著她迷蒙的神情,黑眸帶笑的問。
接著,他轉而攻佔她細致敏感的耳窩,以折磨人的速度輕輕舌忝著,不時呵著熱氣,滿意地看見她微微的顫抖。
大掌終于爬上渴望已久的柔軟山峰,貼著縴薄衣料揉撫著,而後解開她的衣扣,將她胸前的美麗曲線盡收眼底。
令人血脈僨張的性感,使他下月復承受不住一陣悶疼,連那礙眼的雪白胸衣也被他三兩下卸除,渴求的大手完完全全包裹住她的豐盈,愛憐地揉捏著,頂端的兩點嫣紅也在他的捻弄下緩緩綻放……
溫子綺累極了,像只饜足的貓咪,在他懷里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緩緩睡去。
見到她的倦容,他輕撫她柔細黑發,抱著她的身子一個轉身,讓她可以安穩躺在他的胸口,不至于被他的重量給壓扁。
他唇問溢出一個笑意,也罷!未來的時間多的是,絕對有足讓的機會讓他教會她這些邪惡的情事,然後再一遍一逼狠狠佔有她!
這算不算是報仇了?他的心中一陣迷惘。
為了懲罰石澤修介,他抓來他的親生女兒,又誘騙她當那個無中生有的闕家少女乃女乃,現在更奪去她清白的身子,他是不是讓這場游戲越來越逼真,也越來越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