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他為何要特別針對你提出婚約呢?是否有其他的隱情?」另一名記者問道。
「這就要請你去問他本人了,我開記者會的目的只不過是要澄清我個人的名譽,也想順便轉告天地盟,不要再造成我的困擾了。」風舞帆一臉正經的表情。
「傳聞你曾經到亞森市的夢潛酒吧演唱,因此跟鐘杰有過一面之緣?」
坐在妹妹身邊的風御宙,幫腔鄭重否認此事,說那人只是個和妹妹長得神似的少女。
「你如此聲明,不怕讓天地盟盟主顏面掃地?」
「我真的不明白他為何向我求婚,也許他只是想挑釁風雲集團吧?」
「你曾經考慮接受他嗎?」記者們開起了玩笑,說真的,他們很樂意幫忙這位可憐的少女嘲弄鐘杰。
「怎麼可能?」風舞帆嫵媚的一笑。
記者會的錄影帶看到這里,在家中的鐘杰已忍不住將手上的酒杯用力摔向牆壁,粉碎的玻璃四處飛散。
陪在一旁的趙子翼和傅繼倫交換了視線,這個女孩在電視上做這種聲明,就算日後真被鐘杰娶進門,弟兄們也很難接受她了!黑道中人最講究的就是義氣和自尊,為了這兩者,他們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當初鐘杰破天荒的到白道去提親事,弟兄們雖覺得這作法太正派而感到不可思議,但看在鐘杰這麼深情的份上,便主動派出人馬幫他壯聲勢,沒想到竟然被那女人這麼難看地拒絕!簡直不可原諒!所以當記者會一播出,所有弟兄都忿忿不平的咒罵,直嚷著鐘杰被人耍弄是奇恥大辱,絕對要討回公道!
看來風舞帆已在天地盟部眾的心中留下了最壞的形象。
「這不是她的本意。」鐘杰背對部下們,冷冷的下結論。
「不管是不是,她的行為相當不智。」傅繼倫只有在夢潛酒吧見過她一面,當時就覺得她是個禍水,果真被他料中。
「看來我這步棋走錯了。」他真正該做的是直接搶走她,永遠不讓她回風家。
「那種女人,您還是放棄吧!」趙子翼不改原先的想法。
「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風英生的女兒……」鐘杰轉身看著兩人的冰冷神情,讓他們不寒而栗。
「可我就是愛她!」鐘杰突然震怒吼出。
他手一揮,指著趙子翼說︰「你馬上替我轉告風英生,如果再不讓我單獨見他女兒一面,我就血洗風雲總公司!」
鐘杰如一陣風走出門。
「鐘杰要單獨見你。」風英生走向因為頭痛而躺臥床上休息的小女兒。
「可是我累了……」她縮在棉被里不想動。
「現在才是重頭戲!把你的戲演完!」風英生不耐煩地催促。
「我不想再傷害他了……」
「不想又如何?你早就造成了傷害,如今也沒多少差別。」
「他在哪兒?」風舞帆疲倦地問。
「在風雲集團本部的會議廳,你二哥會保護你的。」
當風舞帆走向會議廳,就發現天地盟的黑衣部隊守在門外護主,當她和他們的視線一接觸,立刻便能感覺到他們對她強烈的敵意和不屑!
她打開大門,看見她摯愛的男人坐在里頭,笨重的大門在她身後緩緩合上,阻隔了外面的聲音和窺伺,偌大的會議廳只剩他們兩人。
她慢慢的走向鐘杰,任他利如鷹隼般的目光審視著,她挑了他對面的倚子落坐。
「過來。」他的命令讓人听不出喜怒。
「我坐這兒就好……」她怯怯的說。
「我叫你過來就過來!」他加強語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風舞帆雖然心里很苦,還是忍不住想靠近他身畔,于是她坐了過去。
她才一走近,整個人就被拉入他懷中,她嬌弱的身子被他穩穩的固定在厚實的胸懷前,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包圍她,她坐在他的雙腿間,不由自主迷亂沉醉……
「這樣不好說話……」她掙扎著。
鐘杰逕自把掌心貼上她的小月復,嘴唇貼在她的耳畔呢喃,「寶寶沒有整你吧?」
他的口氣滿是愛憐之意,幾乎溶化她的心,她羞紅了臉頰,垂首搖頭。
他突然含住她的耳垂,開始柔柔的吮著,雙手也下規櫃地上下撫模,全然不在乎監視器的存在。
「住手!」
「先告訴我,寶寶在你肚子里乖不乖?」顯然鐘杰不滿意她的無言。
「別再關心我,我不相信你沒看到記者會!」她決定把話說清楚、講明白,再繼續這樣被他挑逗,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我知道是你爸搞的鬼!我要告訴你,你和寶寶要乖乖等我,我會去接你們的。」
听起來好美,她好想等待他……
但她不能任他陷于危險之中,也不想看到他傷害她自己的親人。
「我在記者會上說的話都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跟我爸無關。」
「可憐的小舞,你真的被逼急了!現在只剩我們兩人,何必說謊護著你父親?」他還是好溫柔。
「因為我演戲演得很累,不想再偽裝愛你了!」
「別騙我,我不會被你區區兩三句話就氣走。」他猛然抬起她的頭,深沉的盯著她。
「你不相信?那我就直說,免得你糾纏不清!當初我被你擄走時,早就想著要如何才能在天地盟里受到比較好的待遇,所以我順從你的肉欲、回應你的感情,但這一切不過是演戲罷了!」
鐘杰沉穩的神情微變,滲入陰暗的顏色。
「那你為什麼和我舉行婚禮儀式?為什麼說你要照顧我一輩子?」
「你真好玩,當然是為了配合你!莫非你真的以為我愛上了你嗎?」
「別說了!」他俯頭攫住她的紅唇,想堵住她再說傷他的話。
但是風舞帆緊閉雙唇,拒絕他的舌進入。
「你不讓我吻你?」他驚問。
「對!這場戲該落幕了,麻煩你去找別人愛你吧!」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面對鐘杰的固執,她掏出了他送的戒指遞給他。
「還你!我不要了!請你帶著手下回亞森市,永遠不要再來!」她那像是趕狗般的口氣,終于激怒了他。
「我為了讓你風光出嫁,做盡蠢事,還冒著危險為你而來,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
「一直都是你-廂情願,怨不得我。」
「那我是活該-?風舞帆,我警告你!敢戲弄我就要自行承擔後果,現在你還有時間收回剛剛所說的話!」他的手掌輕輕握住她細白的頸,好像想掐死她。
鐘杰一直認為風舞帆必定是被父親強迫命令,才會不得已趕走他,但是她的行為已經讓他的信心動搖了!先是記者會,現在又毫不留情地否定他們的愛,他開始懷疑她的真心……不!該說是她的真心從未付出吧!銳利的苦楚如刀般剎入他的心,他居然被一個口蜜月復劍的婊子給耍了!
「在風雲的地盤由不得你囂張……呃……」她的項頸被他單手用力掐住而說不出話。
「那我們的孩子你又打算如何?」他的口氣比冬雪還森冷。
風舞帆顫抖的伸手進皮包,掏出一張紙攤開,鼓起最大勇氣,聲音小到幾乎听不見,「你簽字吧!」
人工流產同意書!劇烈的痛苦頓時撕裂了鐘杰的神經。
他手一使力,把風舞帆甩出他懷里,讓她跌倒在地。
「你竟然想殺死孩子?你真狠!」
「你不簽字就算了,我會去找別人簽……」她的內心在泣血!就讓鐘杰誤解她吧!為了他,她什麼都可以做,就算他會恨死她,她也無怨無悔,只要他能好好活在世上,她能遠遠地看著他、想念他就好……
鐘杰突然發出一陣比哭聲還難听的笑聲。「哈哈……恭喜你成功了!你已經把我對你的留戀毀得一干二淨了!」
他站起來,用力的把她揪到自己眼前,她慘白的小臉強裝冷漠回望他;此刻他的柔情蕩然無存,加大抓住她的力道,存心弄痛她,她不禁皺眉瑟縮著。
「誰想得到我天地盟盟主會栽在一個小女孩手里?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他諷刺自問。
她根本不敢回他話,因為他現在的可怕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我會回去的!但是回去前我要告訴你,我恨你!」
「你有點風度好嗎?」痛苦到麻木的風舞帆不覺輕喃,這出戲一演完,她要回去睡個好長好長的覺,最好永遠不要醒過來。
「你盡管去拿掉孩子!有你這種沒良心的母親,我也不要他!」
她的心好痛!誰來救她?
「拜托你走好嗎?」風舞帆幾近哀求。
他霍地出手甩了她兩耳光,她被打得頭暈目眩,嘴角緩緩流下血絲。
「你戲弄我的代價,絕非這兩巴掌就可償還!你這輩子就不要走出風雲集團的勢力範圍,一旦你走出去,天地盟絕對不會放過你!」他設下她終生的追殺令。
「我會記住。」她還能回話完全是靠意志力苦撐。
「你就只有這句話?我在你心中還真是微不足道啊!」他開始動手撕掉她的衣服,很快的她便衣不蔽體。
「哼!我還是做些讓你會出聲的事吧?」他邪笑。
不!她不能忍受他在恨意里的求歡!這太過分了!
「二哥、二哥!」她大聲尖叫。
只不過數秒,會議廳就擠進兩方不少人,鐘杰眼明手的快抱住她,不願任何人看見風舞帆美麗的胴體。
風御宇率先排開眾人,跑向他們兩人。
「該死!你又想欺負她!」他忍不住開罵,要不是事先承諾妹妹不插手,他早就進來阻止鐘杰的舉動了。
「我欺負她?別說笑了!我才是被她玩弄的傻子!」此話出口,天地盟的兄弟們立刻氣得摩爭擦掌,他們的猜測終于得到證實,鐘杰懷中的女孩果真是騙死人不償命的蛇蠍美人。
「你想找麻煩嗎?」風御宇暴跳如雷的吼叫,他真不敢相信,鐘杰竟然敢在他的地方氣焰高張!
「沒錯!只要我一聲令下,這兒就血流成河了。」鐘杰豁出去了!若是他得不到,他就選擇徹底毀滅!
「你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那就試試看!」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針鋒相對,兩方人馬都如仇人相見般,個個準備大干一場,所以整個會議廳內可說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風舞帆看見這樣的場面不禁開始淚流滿面,伏在鐘杰的肩上哭得好傷心。
她的心都已裂成碎片,為什麼他們還能夠爭吵?她到底是為了誰才不惜抹黑自己的人格?
她這一哭,鐘杰也無心與她二哥對罵,心中不斷咒罵自己,明明恨她,為何還在乎她的淚水?
對方停頓下來,風御宇當然也住了口,現場跟著慢慢安靜下來,只剩風舞帆的抽咽聲。
「小舞,別哭,二哥帶你回家。」他走向鐘杰,但是妹妹依舊哭個不停。
「你已經甩掉我了,還哭什麼?」鐘杰對她焦灼地粗吼,手卻不自覺的抱緊懷中的人兒。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拚命的哭喊著。
風御宇不願多說廢話,立刻替妹妹披上外套,硬把她從鐘杰手上抱走,大步離開會議室。
「等等!」
「你還想做什麼?」風御豐不耐煩的回頭。
鐘杰在同意書上簽字拿給他,他的表情晦暗。「從此我們天地盟與你們誓不兩立。」
「求之不得。」風御豐沒好氣的回答。
這個笨蛋竟然相信風舞帆是個冷血的女人,真是瞎了狗眼!只怪她太聰明也太會演戲,風御宇沖動的想說出一切實情,但是一想到父親的堅決,他只能沉默。
經過與鐘杰決裂的會面之後,風舞帆失去了活力和笑容。現在,她能做的只有守護月復中的寶寶了。可是隨時隨地席卷而來的強烈傷痛,常常讓她食不知味、夜不成眠;至于學校方面也只好辦理休學,她已經無法再戴上堅強自信的面具。除了孩子之外,其他的事她都已不在乎。
現在的風舞帆嫁給誰都無所謂,她完全接受父親的安排。
婚禮要趕在她的肚子尚未隆起之前辦好,于是風家盡可能加速進行的腳步。
輕井澤是日本有名的渡假勝地,齊翰和風舞帆的婚禮選在當地的一個隱密的小教堂舉行,觀禮者只有雙方的直系親友。
不知是否是因為記者會的緣故或是風雲本身的勢力,風英生居然能令齊家氏族親戚們欣然贊成這個主意。
白色小教室座落在幽靜的森林大道盡頭,輕脆的鳥鳴聲中夾雜著上流社會人們交談的細語,西點果茶甜美的香味混合著清爽的樹葉香、花草香里。
婚禮舉行的時刻一到,眾人無不引頸期待這對新人出現。
風舞帆由母親和好友顧慧心、林書怡等人從化妝間牽引著走出來,越過綠油油的草皮,來到父親站立的教堂門口,然後她們就從側門進教堂入座,剩下她和父親兩人。
掩閉的大門里傳來聖詩班唱的結婚聖歌,為婚禮儀式先做熱場,留給他們父女短暫的相聚時刻。
風英生看著女兒,不禁眼眶略微發熱,他的女兒竟然被他匆匆的送給別人!
她穿著白色削肩束身的長禮服,垂地蓋住白色高跟鞋,戴著緞質長手套,捧著鮮紅色玫瑰,連蕾絲頭紗也用同色玫瑰花系住,覆在她如絲緞般的長發上。
任何人看見她,都會驚嘆她的美麗!
只是,風舞帆就如一尊木頭女圭女圭,表情淡然而毫不在乎。
「你恨我沒關系,但記得常常回家看你媽。」
「我不恨爸爸,因為我是風家的女兒。」她曾怨過父親的殘酷,但也改變不了什麼。她明白被仇恨籠罩的痛苦,不想為了無可挽回的戀情而去恨生養她的至親。
「齊翰以後若敢欺負你,爸爸一定饒不了他。」風英生牽著她的小手保證。
「謝謝!我會好好的過生活,不讓您再操心。」
大門緩緩打開,執禮人請他們父女人場。
風英生執起女兒的手,牽著她向新郎走去。
頓時,一陣對新娘的低語贊嘆聲在觀禮席上傳開。
當新郎、新娘在聖壇就定位,風英生回到左前方準備和妻子、三個兒子列席而坐時,卻突然發現妻子不在位子上,一生經歷大風大浪的他頓起怪異的感覺,說時遲那時快,整個小教堂快速涌進一批持槍的黑衣部隊,震驚了所有人。
「啊——」
眾人的尖聲驚叫不絕于耳,神父被嚇傻在原地,但是他們什麼動作也不敢做,因為黑衣部隊持槍在一旁威脅,他們只能乖乖听話的蹲下來,內心拚命祈禱自己能保住小命。
黑灰部隊開始舉槍掃射,破壞所有關于婚禮的擺飾,連教堂中的聖物、拼花窗戶也無法幸免于難,頓時碎裂物四濺,嚇壞了所有人。
齊翰把風舞帆藏在身後,而風家的男人們礙于身無武器,也只能待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謹慎戒備的盯著這群來意不善的軍團。
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而來?
只見天地盟盟主鐘杰緩緩的從側門進入教堂,手中挾持的人質便是風英生美麗的夫人。
一見到鐘杰,風舞帆的呼吸幾乎停止下來,恐懼倏地襲擊她脆弱的心,而鐘杰的模樣更令她戰栗不已!
鐘杰身穿黑色服裝,濃黑的瞳眸閃著如野獸般無情的光,嘴角還有一絲邪佞殘酷的諷笑;他準備一舉擊潰敵人的架式,以及高大而繃緊的身體線條,顯現出他要大開殺戒的意圖。
他是統領黑道的傳說人物,那俊美狠絕的容顏,令眾人見了也只能噤若寒蟬。
這男人已不再是風舞帆當時愛上的男子。
風英生心頭糾緊了起來,他的家人們因為自己的一時失算,竟全部落入天地盟的掌控,只能任由他們宰割……他錯佔了天地盟盟主對女兒的執著,守以為自己已經替女兒趕走他……
這男人顯然對日本黑道也具有號召力,才能輕易解決風雲布署在外的保鏢,若是他想在此斬斷風雲集團的所有血脈,誰也無法阻止了……
「呵呵……躲到日本鄉下舉行這麼小型的婚禮,這就是你送給心愛女兒的婚禮嗎?」鐘杰嘲笑著風英生。
「我們風雲的事輪不到你這外人插嘴!」風英生怒道。
「是嗎?現在我硬是要攪局,你們又能如何?」鐘杰一臉蠻橫不講理的模樣。
「我的女兒不想理你都不行嗎?天地盟盟主在感情世界里還真失敗!」風英生淨撿鐘杰的痛處踩,雖然機會渺茫,也希望激得他拂袖而去。
「感情?只有她的身體對我有用處,根本談不上感情,你太高估自己的女兒了。」此話一出,雙方親戚紛紛開始竊竊私語,而風舞帆的臉則更加慘白。
「你傷害她的名譽能得到什麼?」風御天忍不住開口保護妹妹的名譽。
「我只想告訴你們,我原先還想名正言順的娶她,感謝你們全體讓我認清了事實;但我也饒不了她,今天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把我的專屬妓女帶回去!」
他直視風舞帆,卻發現她一直躲在齊翰背後,看也不看他一眼,鐘杰不禁怒火狂燃!
「風舞帆,你給我出來!」他大聲喝斥。
「我父親說你失敗你還不承認?小舞根本不理你,你還死纏爛打……」風御宙實在厭惡鐘杰這樣對待風舞帆。
「鐘杰,別對女人大呼小叫的,真丟我們男人的臉!」風御宇也參了一腳。
「你們死到臨頭還耍嘴皮。」鐘杰冷哼。
「我們只是勸你紳士一點,別像個流氓。」
「你不出來,我也會把你給拖出來!」鐘杰氣不過她一直躲在別的男人身後,他把夜蘭婷推回給風英生,大步走上聖壇。
「別這樣對她!」齊翰出手阻止鐘杰的舉動。
「我先殺了你!」他咬牙切齒的舉槍對準齊翰的左胸,他正是自己妒火的燃點。
風舞帆急忙閃身出現,大叫︰「不——」
鐘杰立刻把新娘子攔腰抱起,她手上捧的紅玫瑰滾落地,摔得一地紅色的花瓣。
齊翰雙手被制住,根本無法搶回她。
「我警告過你別走出風雲,你就是不听!」新娘打扮的風舞帆美若天仙,讓他連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
「鐘杰,請你不要傷害任何人!你要我怎樣都隨便你!」
「你已經沒有求我的資格了,我要怎麼對你和你的家人,當然也隨便我。」
鐘杰的恨刻骨銘心,她難堪地低下頭。
「小舞……小舞……」夜蘭婷看到鐘杰抱走她,忍不住為她苦命的女兒哀泣。
「媽媽……你別哭……我會把握自己的幸福。」
風舞帆等于是告訴所有疼愛她的親人、朋友們不用擔心她,因為無論日後好或壞,都是她選擇的命運。
在黑衣部隊的鉗制下,風家和齊家的人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風舞帆被鐘杰抱出大門帶走。
近午的日光照耀著幽靜的樹林,點點金光灑在兩人身上。偌大的美麗森林中,只有穿黑衣的鐘杰靜靜抱著婚紗曳地的風舞帆闊步獨行。
風舞帆什麼也不想思考,只是依偎著他,雙手環住他的頸脖,任他帶自己到任何地方。
她原本以為自己就要這麼嫁給齊翰,一輩子心如止水,不再牽扯情愛也不再為誰心動,永遠帶著對鐘杰的內疚活下去……
但當鐘杰出現在教堂的那一剎那,她真以為自己眼花了!
她不敢相信他來了!
但他的到來卻又讓她不敢面對,因為她違背親口許下的誓言,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
他的羞辱令她無從辯白,她只希望他再相信她、再愛她一次就好!
畢竟,他是她孩子的父親。
想到這里,她不禁泛起醉人的甜笑……
「你剛說的幸福是指我嗎?」鐘杰開口了。
「對!」風舞帆簡單地說。
「很可惜,我不會再笨得被你騙一次。」鐘杰當場潑她冷水。
「你竟然在拿掉孩子後,就迫不及待的和別的男人結婚,是不是因為孩子阻止你在床上享樂?你真賤!」
听到鐘杰殘酷的話語,風舞帆立時失去笑容,她急于辯解,「不是這樣的!求你听我說好嗎?」
「你說吧!」他不置可否。
本想告訴他孩子還在她月復中,又怕他誤解自己拿孩子來當擋箭牌,所以風舞帆改口說︰「我沒有迫不及待,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你是不是又要說這都是風英生的安排?」
「你相信嗎?」她美麗的眸子透露著期待。
「我怎麼可能相信一個滿口謊言的爛女人?」與他溫柔的懷抱完全不同,他吐出的字字都是傷人的字眼。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因為我之前傷你太重……」她黯然低語。
「你別-廂情願,憑你在我心中微不足道的地位,你能傷我什麼?」要否定感情大家一起來否定吧!他決對不會讓她好過!
「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勞師動眾來找我?」
「我找的是天理公道!他們那些上流社會的人,一回台灣就會把你妓女的名聲散播出去,這就是我要的結果。至于你,我不玩白不玩!」
「鐘杰,你別再三侮辱我!」風舞帆氣得全身發抖。
天哪!人真的一步也不能走錯,因為一旦走錯了,便永無翻身之地!一思及此,她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無蹤。她日後該怎麼和他相處?
他們走出林外,豁然出現一片空地,上面停了一架直升機,顯然早就等候多時。
鐘杰毫不猶豫的抱著風舞帆上機,坐在後座。
「你要帶我到哪里?」她問鐘杰。
但他不理睬她,自顧自的和駕駛員用日語交談;那位滿臉落腮胡,鼻上掛黑墨鏡的駕駛員,一看就知道是受雇于黑道的飛行專家。
風舞帆被抱著坐在鐘杰腿上,由于直升機急速升空的不適,她不得不緊抱住鐘杰……
直升機飛上空中,轉了個方向,直直朝關西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