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醫生和巧娃的談話,隨後一顆人頭出現在門後,探視里面的情況。
「對不起,打擾你們的談話了嗎?」顏水寧輕輕的合上門之後,走到巧娃的身邊坐下,「因為我很想知道我干兒子的情況,所以……」水寧不好意思的回答巧娃那雙詢問的眼神。
「哦!其實你用不著擔心,母子兩人的情況都非常好,這小伙子生下來肯定非常健康!」醫生微微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一听到醫生的保證之後,顏水寧才敢把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口大氣吐了出來。
雖然說她已生過孩子,但自己生跟別人生的感覺不一樣,尤其那個人還是多年的好友,這也難怪她會擔心。
「好了!今天就檢查到這里,三個禮拜後再回來復診一次,這段期間盡量不要作激烈運動,要多休息。」醫生一邊在診斷書上疾筆振書,一邊抬頭對著巧娃和顏水寧微笑。
「謝謝醫生,那我們三個禮拜後再見!」說完顏水寧便小心翼翼的扶著一臉好笑的巧娃出去,如此專注的她,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醫生的表情,當然也沒有看到醫生欣賞的眼神!
等到走到門外後,巧娃才好笑的把手從顏水寧那雙有點發抖的手里「拔」出來。
「拜托!我的祖女乃女乃啊!我只是懷孕而已,不必這麼慎重吧?」
「不慎重不行啊!你才剛懷孕,正值不穩定期耶!不慎重、小心一點怎麼行?」
「哦!拜托!你又不是沒有懷孕過,應該最了解我的情況才對啊?而且又不是不知道竣霖的個性,如果連你都這麼緊張的話,那他不是會有更大的反應嗎?到時候我連出門都有困難了!」巧娃一臉「你應該了解他」的表情,看著還是小心翼翼的水寧,「所以算我拜托你好不好?放輕松點好嗎?我只是在經歷一件是女人都會遇到的事,不要這麼大驚小怪。」
「我大驚小怪?等到晚上讓竣霖知道今天你上婦產科檢查的事時,就會知道什麼是大驚小怪了!」顏水寧不以為意的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現在是午餐時間,我們找一家餐廳吃午餐吧!」顏水寧一邊發動引擎,一邊說道︰「今天中午你想回去我們的餐廳吃嗎?」
「不了!我們找一家餐廳隨便吃就好!」
「嗯!好!那我們就去我公司附近那一家餐廳吃好了!算是慶祝你懷孕,我的干兒子到來好了!」
「為什麼你認為我會生兒子?難道你會未卜先知嗎?」巧娃一听到顏水寧那不容置疑的語氣時,不由自主的轉頭反駁她。
「嘿!嘿!嘿!我不告訴你我怎麼知道這事,但我就是知道你會生兒子!」水寧一邊把車開出醫院的停車場,一邊轉頭逗著一臉不相信的巧娃。
*********
「請問兩位準備點東西了嗎?」斯文的服務生有禮的打斷那兩個正在爭執的女性同胞。
「唉!我不餓!請給我一杯咖啡吧!」
「什麼?」本來打算放她一馬的顏水寧,一听到她竟點了含咖啡因的咖啡之後,整個人激動的往前傾,一點也不理正站在一旁正等著她們點餐的服務生。
「巧娃女士!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懷孕啊?你怎麼可以點含有咖啡因的飲料呢?」
「我——」正急著為自己辯解的巧娃,還來不及說話就又被水寧打斷。
「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我未來的干兒子著想,別忘了!你現在的身體並不是一個人的哦!而我有這個責任,替我未來的干兒子做好一切準備。」
水寧威脅性的望了望四周因她過大的音量而引來的注意,「如果你想好好的、安安靜靜的在這里吃午餐的話,我建議你最好換個對我未來干兒子有幫助的飲料。」
「我……好吧!」原還想說什麼的巧娃,看到顏水寧正經的表情時只好妥協,因為看到當顏水寧雙手交握、眼楮微眯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認真的,所以最好服從她的命令。
「呃!……對不起!我看我還是點一杯牛女乃好了!謝謝!」巧娃無奈的對著一臉同情的服務生笑道。
等到服務生走遠之後,她才看向坐在對面一臉老神在在的顏水寧。
「拜托!你剛剛讓我好丟臉哦!我已經二十八歲了,不是小女孩了,我知道怎麼做對我才是最好的。」
「對!沒錯!你不是小女孩了,但以一個媽媽的身分來說,我敢保證你一定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小孩最好的。」一看到巧娃那張不服氣的臉,想為自己爭辯時,她無奈的說道︰「相信我,我是兩個孩子的媽的身分說話的,再怎麼說,你應該同意我把這個母親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不是嗎?」
「謝謝!」巧娃小心的接過服務生送來的牛女乃。
「對!我知道你把母親這個角色扮演得很好,讓人無法從中挑出缺點,可以了吧!」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炫耀的,只是心一煩脾氣就上來了,你知道的,我脾氣一來就什麼也不經大腦說了出來,別在意啊!」水寧放下咖啡杯,略帶歉意的看著一臉關注的巧娃。
「怎麼啦?」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早上在公司踫到霆逸時發生的煩人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跟你求婚了?」
「你怎麼知道?」水寧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一臉興奮的巧娃。
不會吧?這事早上才在她公司發生,現在才和她踫面的巧娃竟然已知道了,這太神了吧?
「從上次在家里見到他之後到現在都三個禮拜了,我還在猜他什麼時候才會跟你求婚呢?沒想到他今天早上就跟你求婚了。」
「我拒絕了!」
「什麼?……你說什麼?」原本一臉興奮的巧娃,听到她的回答之後,還一度以為自己听錯了呢?
「我說——我拒絕他了!」
「為什麼?」巧娃不假思索的喊出心里的話,但一接觸水寧的白眼之後,「我……我是說你們經過這麼久的考驗,該是幸福生活的時候了,再說霆逸大哥是真心的愛著你,為什麼你會拒絕他?」
「我只是想讓兩個人好好思考,畢竟不是當年的我們了!現在做事為自己負責之外,還要為擎擎和雲雲想,所以我想等一段時間再看看。」
「哦!你一定會後悔的!」
「也許吧?不過這總比再受一次傷好吧?」水寧低頭望著杯里的黑色倒影說︰「我發誓過,我下次踏進禮堂時,就是真正找到幸福的時候,所以不得不拿我們的未來賭上一把,如果他真愛我,我想他會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雖然是天方夜譚,我還是站在你這邊;雖然明知道你這麼做是非常愚蠢的事,我還是會祝福你!」
「干杯!」巧娃端起桌上的牛女乃,「祝你早日找到你的青鳥!」
「謝謝!」
*********
顏水寧一手捧著厚重的公司營運狀況評估表,一手端起從她一進門便沒有空過的咖啡輕啜一口。
突然看到什麼重要記錄似的,只見她緩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隨手拿起散置在桌上的筆開始做筆記,只見她一雙眼楮都專注在手上文件,筆則不斷的在紙上揮動著,絲毫不受咖啡廳里嘈雜聲音的影響。
「顏小姐!好巧,竟然在這里踫到你!」
聞聲,顏水寧習慣性的抬了抬那副只有在辦公時才會戴的黑框大眼鏡,「哦!原來是我們的李大醫師啊!還真巧,竟然在這里踫到你!哦!坐啊!」顏水寧一邊收桌上那散亂的公文,一邊招呼仍站在一旁的李中森坐下。
「李醫生,你今天不用上班啊?怎麼有時問出來外面喝咖啡呢?」
「我今天休假,所以就出來逛逛書店,原本是逛累了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你在埋頭苦干,真是巧!」
「對啊!從上次陪巧娃去檢查到現在,有兩個禮拜了吧?怎樣?我們的李醫生過得還不錯吧?」顏水寧把擺在面前的糖盒遞到他的面前。
「還不是老樣子!對了!巧娃的情況還好吧?」
「她?放心吧!有她老公照顧,比請十個看護還靠得住,她啊!現在每天都在家里當少女乃女乃,飯來張口,茶來伸手,好命得很呢!」
「听起來她過得還不錯哦?」李醫生笑笑的搖了搖杯子,「你呢?過得怎麼樣?我剛剛在外面觀察了你好一陣子,見你一直低頭忙自己的事,忙得過來吧?」
「嗯!我已經習慣了,今天剛好爹地和媽咪帶那兩個小家伙去逛百貨公司,所以我趕快利用這個得來不易的時間辦公。」
「擎擎和雲雲還好吧!我好久沒有看見他們兩個人了,不曉得長多高了?」李中森凝視著窗外來來去去的車輛說道。
「你記性真好,到現在還記得那兩個搗蛋家伙的名字!」
「拜托!他們可是我第一次接生下來的雙胞胎,怎麼可能忘得了,再加上藍方笙那小子有事沒事就在我耳旁叨念那兩個小祖宗的罪狀,我怎麼可能忘?」
「他和洛洛……」當她還想和他聊下去時,她的大哥大響起了,「喂!顏水寧!……好!我馬上回去!……」
「對不起!公司臨時有事,我必須回去處理一下!」她一邊收起公文,一邊向他解釋,拿起皮包和賬單匆匆忙忙的說道︰「改天再聊,今天我請客!」
李中森目送她匆匆忙忙的離去。
听藍方笙那小子說,她老公回來了!看來他真的是該放棄她了。
他知道她對他一直都只是朋友之情,三年前由藍方笙介紹認識時便深深愛上她了,即使知道她已有深愛的人,還是不放棄,沒想到他堅持三年的深情等候,竟一點回應也沒有。
從上次她陪巧娃去檢查時,就可以感覺出來她有意在躲他,唉!也許她察覺到他的意圖吧!看來如果想維持友誼,還是不要把心里的那份感覺說出來。
*********
「為什麼不答應我的求婚?」霆逸一手掛著他剛月兌下來不久的外套,一手則倚著門。
「你嚇了我一跳!」顏水寧埋怨似的轉過身去面對他,「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嗎?進入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這是基本的禮貌,懂嗎?」
「笑話!誰規定我進太太的房間要敲門的9.」
「雷先生,請你記住一點。你姓雷,我姓顏,再說我們還沒有結婚,怎麼說我是你太太呢?這麼說有失你雷大總裁的身分喔!」顏水寧拉了拉身上的睡衣,整個人由被窩里坐正,一雙眼直盯著已有醉意的霆逸。
「太太?你本來就是我太太,我們之間只是差一張證書而已。你會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太,你等著!」霆逸離開那個支撐著他的門板,踉蹌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為什麼你還是不答應我的求婚?為什麼?」
顏水寧下意識的閃躲他愈靠愈近的臉龐,「霆逸!你喝醉了!」
「告訴我!你為什麼不答應我的求婚?是不是你有別的喜歡的人了?是不是你已經不喜歡我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沒有喜歡別人!」顏水寧有點無奈的扶著把全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的霆逸,「霆逸!你真的喝醉了,來!乖乖的躺下來睡覺,好不好?」
「我要跟你一起睡!」
「好!你跟我一起睡!」顏水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彎身替兩人拉好被子。
當她忙完了一切準備好好休息時,霆逸整個身子卻突然翻過來,壓住她那剛躺下不到幾分鐘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顏水寧悶哼了一聲,使得霆逸睜開茫然的眼楮,顏水寧還以為等他認出她就會放開,沒想到他竟愈抱愈緊,一點松開的跡象都沒有。
「霆逸!……霆逸,你壓痛我了!」顏水寧推了推仍壓在她身上的霆逸。
當她快要放棄叫他放開時,他的頭卻從她肩窩的地方抬起來,他很認真的想把焦距定在她的臉上,無奈他怎麼定都沒有辦法,到最後他才放棄的又靠回她的肩窩,「我的小水寧兒,你是我的……我的!我好愛你,好愛好愛!愛得我的整顆心都好痛好痛!你愛不愛我?」
听了他的話之後,顏水寧一句話也不說,伸出手撫了撫他靠在她肩窩上的頭,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緩緩的開口道︰「我也愛你!」
「真的?」聞言,霆逸抬起頭迷蒙的看著她。
「嗯!」在霆逸的注視下,她紅著俏臉點了點頭。
她輕輕的伸出手去觸踫他那靠在眼前的臉,發出一聲輕嘆,隨即他也伸出手滑過她的臉頰,進入她的秀發中。
暈黃的床頭燈照著她的臉龐,使得她的臉更顯得柔弱和嫵媚。
「你是我的水寧兒,你永遠都是我的小水寧兒!」霆逸輕咬著她的嘴角低喃道︰「說!說你是我的……快說!」
「我……」顏水寧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似乎是察覺出她的反抗意識,只見顏水寧才開口準備拒絕,但還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之前,唇已緊緊的覆蓋住她的,讓她躲也躲不掉。
顏水寧很明顯的感覺到他那的男性象征,正堅定的頂著她的小月復,隨著他的吻移動,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愈來愈快,愈來愈快!
「霆逸……霆逸……不行!」她的臉頰嫣紅,雖然心里知道不能繼續下去,但身體卻背叛了腦海里的警鈴聲,她的身體和霆逸的身體緊緊的交纏著,似乎是在訴說著彼此分離已久的痛苦,和那掩不住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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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擎擎和雲雲的吵鬧聲喚醒了她,想起昨晚的一切,她帶著滿足的微笑睜開眼楮,轉過身發現原本睡在旁邊的霆逸早已失去蹤影,只有那凹陷的枕頭題不出他昨晚真的在這里陪她度過一夜。
「媽咪!你醒了嗎?我們可不可以進去?」擎擎和雲雲小小的頭顱從門縫里探了進來。
確定棉被都塞到身後包裹得密不透風,才微笑的向他們兩個招手。得到她的允許後,兩個人爭先恐後的跳上她的床。
「媽咪!今天早上我和雲雲都有看到爹地從你的房間走出來喔!」擎擎神秘兮兮的靠在顏水寧耳旁說道。
听到他說的,顏水寧整個耳根都紅了起來,「除了你們還有誰看到嗎?」
「還有誰啊?」擎擎低頭沉思著,便一根一根手指算了起來,「嗯!有爺爺、女乃女乃,還有竣霖姨丈、巧娃阿姨,還有……還有……」
「還有送補品來給巧娃阿姨的干爺爺和干女乃女乃!」雲雲拉了拉正在思考的擎擎提醒他道。
「對了!還有干爺爺和干女乃女乃!」像是得意自己的記性似的,在等候著媽咪的贊美。
當他在一個一個「點名」時,顏水寧已有不祥的預感了,隨著他點的人名愈來愈多,頭也愈來愈低,到最後整個人都埋人了被子里,見不得人了!
「媽咪!你怎麼了?」雲雲著急的拉著那蓋在顏水寧頭上的被子。
「爺爺他們有沒有說什麼?」顏水寧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被子下傳了出來。
「沒有啊!爺爺只是叫爹地自行解決,媽咪,什麼是自行解決?爺爺又叫爹地自行解決什麼?」擎擎一臉霧水的盯著剛從被子里探出頭的顏水寧。
「我不知道!你去問爹地吧!」
「但爹地吃完早餐就走啦!」
「他走了?」
「嗯!爹地說他有點事要去辦,還說他今天幫你請假了,要你好好休息!」說到這里,擎擎和雲雲關切的看著一臉紅暈的水寧,「媽咪,你是不是生病了?不然爹地為什麼叫你要好好休息,連巧娃阿姨都叫我們不可以進來吵你!媽咪,你哪里痛痛啊?要不要叫李叔叔來幫你看看?」
「不……不用了!媽咪沒有生病,我……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那我和雲雲出去了,媽咪你要好好休息哦!」說完擎擎便牽著雲雲往外走去,當他們走到門邊時,雲雲突然回過頭來看著正準備閉眼休息的水寧一眼,「媽咪!我和哥哥都想要一個弟弟!」
「什麼?」原本已閉上眼楮準備休息的水寧,一听到雲雲口里所說的話,嚇得連忙睜開眼楮看著他們。
水寧突如其來的大聲詢問,把一向膽小的雲雲嚇得躲到擎擎後面,而護妹心切的擎擎則握著雲雲有點發抖的小手,有點責怪的直視著水寧。「媽咪,你嚇到雲雲了!」
「對不起!媽咪只是一時驚訝才會控制不住,對不起嘛!」水寧有點心疼的看著眼眶已充滿淚水的雲雲,「雲雲,對不起!媽咪不是針對你的話發脾氣的,只是……只是媽咪太驚訝了,你怎麼會說你想要弟弟呢?」
「是巧娃阿姨說的,她說爹地留下來過夜,我和雲雲都快要有一個弟弟或妹妹了,而我和雲雲都想要一個弟弟,所以雲雲才會這麼說的。」擎擎把膽小的雲雲護在懷中,「看來,爹地說得對,你真的太累了,我看我和雲雲晚點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吧!」說完便牽著雲雲出去,留下一臉驚愕的水寧。
天啊!我到底生了什麼樣的兒子啊?顏水寧被打敗似的。看著臨走前還丟了個「責怪」的眼神給她的擎擎。
過了半晌,她才慢慢的消化擎擎的話,「王八蛋巧娃!你竟敢跟我的孩子說這種話!你給我記住!」顏水寧一個人在房里大聲吼叫著,一點都沒有想到今天禮拜三,巧娃早就和她最親愛老公到餐廳幫忙了,哪還能留在家里等她醒來呢?她真的是氣昏了!
還留在門外的擎擎和雲雲,听到她一個人在房里大聲吼叫的內容時,擎擎一邊搖頭一邊幫愛哭的雲雲擦眼淚,「我看媽咪真的是太累了,我們還是去找爺爺和女乃女乃玩好了!」說完便牽著雲雲往廚房走去。
*********
「好啦!爹地要上去找媽咪了,你們兩個人也準備掛電話-!」霆逸一邊把車停在停車位內,一邊向對著坐在後座的兩位小鬼頭喊道。
老女乃女乃在幾天前知道這兩個小孩存在之後,便每天跟他們通電話。
畢竟是人老了,知道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比得上親情,所以他也不再那麼反對他和水寧的婚事,但現在就是卡在那個女人不答應,說什麼還要在試驗他一下。真是的!
「祖女乃女乃,你什麼時候會來看我和雲雲啊?」兩顆頭湊在一具行動電話前。
「下禮拜!……不能再快嗎?雲雲和我都好想看看你喔!」
「我們?我們現在和爹地要到公司找媽咪!」
「為什麼要去找媽咪啊?」擎擎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哦!爹地說那個藍叔叔是個危險份子,所以我們要把媽咪看緊一點!」
「擎擎、雲雲,快一點喔!爹地要下車了!」霆逸無奈的從後視鏡看著躺在椅墊上講電話的大少爺、大小姐。
「祖女乃女乃,我們晚上再聊好不好?我們現在要下車了!」
「嗯!你晚上一定要打給我們喔!拜拜!」
擎擎把電話掛上,交給霆逸後便打開車門下車了,雲雲則賴在車上要爹地抱才下車,真是極端的雙胞胎!霆逸在內心無言的哀嚎著。
「好啦!別玩了!」霆逸蹲下來幫雲雲整理一下儀容,一邊回過頭對著擎擎說︰「擎擎,你去車子的後座拿那束玫瑰花,小心不要壓到花哦!」
看著一切就緒後,他從後車廂拿出一只箱子,三個人互看一眼之後便往電梯走去。
沒錯!今天他動用了家里的童工來幫他求婚,他就不相信水寧會不答應,如果她這次再不答應,那他只好使出撒手 了!
*********
「顏秘書,有人找你!」
「哦!咦?擎擎、雲雲,你們怎麼會來公司找媽咪呢?誰載你們來的?」水寧從辦公桌前抬起頭,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小人兒時,她簡直不敢相信。
他們不是應該在家里陪爹地和媽咪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如果他們出現在這里的話……那爹地和媽咪呢?
「爹地帶我們來的!」緊跟在擎擎旁邊的雲雲說道。
接著擎擎把手里的一大束玫瑰花,抱到水寧的面前說︰「送給你!」
「哦!媽咪的心肝寶貝!」水寧在兩人額頭上分別印下深深的一吻。
「媽咪!走啦!爹地說他在會議室有個東西要給你看。」兩人一邊拉一手的拖著水寧,一點發問的機會都不給她。
「你從哪兒弄來的?」從霆逸一打開會議室時,她就注意到那件平鋪在會議桌上的新娘禮服。
三年前的那一場婚禮,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當初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穿上別件新娘禮服,今天看到那次她所穿的新娘禮服竟完好無缺的躺在會議桌上,教她怎能不驚訝!
奇怪!她早就叫媽咪把它丟掉,怎麼還會出現在這里呢?更奇怪的是,它竟保存得像當年剛穿的一樣新!
「這是媽咪拿給我的。」霆逸好心的幫她解惑道,三年前我們不能完婚,這次我要你再穿上這件禮服,再跟我結一次婚!我要你跟我在耶穌的見證下,再次交換我們倆堅貞不移的心!」
突然間,霆逸單膝跪下,從懷里拿出一顆鑽戒。「小水寧!嫁給我吧!」
「我……我……」水寧有點猶豫,不知如何是好,他之前雖有求婚過,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這……這教她怎麼回答。
當她正在想時,四面八方傳來︰「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她吃驚的抬頭一看,哇!什麼時候會議室擠進了這麼多看熱鬧的人?每一扇門、每一扇窗都站滿了公司的同事,爹地、媽咪還有巧娃他們也都在。看來,今天這個場面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
看著每個人臉上急切的樣子,她今天要是不答應的話,可能走不出這間會議室了。
唉!也罷!既然都有可能有第三個孩子了,再加上他是真的真的很愛她,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拒絕他的理由。于是,顏水寧點了點頭,「嗯!」
*********
水寧身穿著三年前的那件新娘禮服,站在禮堂前靜靜的看著眼前高掛在上的耶穌像。
純白的絲緞禮服,露肩的領口只用兩條細細的珠鏈支撐。
背部幾近全部,只用那長及地的頭紗隱隱約約掩蓋住,而她的捧花則用垂葛蘭長垂至地,長及拖地的裙擺在左邊開衩至膝際,當她走時隱約可見完美的腿形。
柔細的發絲在巧娃的巧手下全盤起來,在發際中用幾個秀氣的珍珠夾固定,使整個人更顯飄逸。
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她是由爹地的帶領走進教堂,不同的是,這次背後跟了兩個可愛的小花童,是那一對令她感到驕傲的雙胞胎!
當她在爹地的陪伴下走過雷家老女乃女乃面前時,不自覺的看向她。
水寧要知道老女乃女乃是不是還反對她和霆逸在一起,當她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雷老女乃女乃竟露出一個溫馨、疼惜的笑容時,內心非常震撼。
她望著前方那個愛慘她的老公、在座支持她的好友,再看眼前依然懸在高處的耶穌像時,這才相信她的幸福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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