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腦袋,果然裝著一堆的垃圾。
她是這麼想的。
穿著寶藍色無袖低胸禮服,坐在酒吧台前的高腳椅上的美艷女人,正疊著她那雙修長勻稱的縴細雙腿,絲毫不在乎別人是否瞪著從她禮服兩邊的開岔露出來極為性感的大腿肌膚,全身散發著莫名的魅力。
她那好似會說話的眼楮眨了幾下,然後優雅地舉起了她的酒杯,狠狠地就將酒杯里面的金黃色液體往剛剛被她擱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澆去。
「想找我搭伙,還早的很呢,連我都打不過。」她水汪汪的明眸,看似撒嬌地眨了一下,紅唇吐出的卻是令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羞愧不已的尖銳言語。
她睨了地上的男人一眼,然後就將她的眼楮轉到酒保上方正在轉播美式足球賽的電視。
應該嘈雜的酒吧,除了電視轉播的聲音,這時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在場的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來看去,就是沒有說話。
紐約的繁華,摻雜著天堂及地獄般的特質。有些人享受天堂般的豪華及奢侈,也有一些人過著不知未來的地獄般生活。矛盾,混亂,炫麗,奢華,藝術,暴力,這一切大都會都有了,什麼都找得到。
但也因為什麼都找得到,所以有些模糊的天堂地獄界線,有時也是相當清楚的。
像這種位于柏克林黑人區小巷子中的酒吧,就不是一個穿得這麼少的正經女孩子會來的地方,而大部分來買酒的人,也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正點的女人。
就算她是一個東方佳麗,在這個大部分是黑人的社群中,她也是絕對的美麗的。
「這間酒吧有將近五十個人,你一下子就用個招式讓那個人乎躺在地上是一個不明智的舉動。」站在酒吧台內,正在調酒的黑人突然打破沉默地對她說。他黑白分明的眼楮迅速地對上了她的眼楮之後,又垂下來,好似在專心的調酒。
那一雙能電死任何一個男人的眼楮因為酒保的話而稍稍的從酒保頭上的電視移開,像尊貴的女皇一樣斜眼睨了酒保一眼。
她的嘴角緩緩地綻出了一抹會讓男人願意為她而死的笑容。
「真的嗎?」她的話像情人的撫模,令听的人忍不住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她微微的傾身,讓酒吧吧台中的人能隱隱約約看見她低胸禮服所露出來的,「但是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怕他們嗎?」
這應該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極嫵媚的誘惑,然而酒吧中的酒保卻完全無動于衷,甚至連眼都沒抬,只是繼續調他的酒。
「為什麼?」他好像只是順著她的話,隨口問了一下。
然後就在酒吧眾多的抽氣聲響起時,那個女人掀開了她那已經開岔開到大腿的禮服,露出了她宛如凝脂的大腿內側肌膚,然後抽出了一個東西。
「因為我有槍可以保護我自己。」她毫不猶豫地給她的槍裝上了子彈,用眼斜望著酒吧內那些因為她掏槍而退避三舍或是也在找自己槍的人,「相不相信我有能力在你們還無法反應的時候就先將你們擊斃?別再掏槍了,那沒用的。」
她的這一個行為卻依舊沒有引起酒保任何特別的反應。他只是將剛剛調好的酒倒進高腳杯,然後放到台子上,好像沒有見到她手上拿的槍一樣,抬了雙眼望著她,不慌不忙地說︰「那你來我的酒吧是做什麼的?殺人的嗎?」
他的答案不知為何取悅了女子,她銀玲般的笑聲突然從酒吧台前傳了出來。她從她的大腿內側拿出了一疊的東西。
「我是來買消息的。」她像是在展開扇子般的將手上百元的美金勻稱地展開,慢慢地在酒保前面晃了過去。眼明的人都可以看得出她手上握著將近二十張的鈔票。
她眨著眼楮,將手上的錢放到桌子上,「我要向你打听一個人。」
先前一直無動于衷的酒保,這時卻難掩自己的心動,眼楮一直瞄著桌上的錢,來回的望著眼前笑著的相當危險的女人。
「我不出賣朋友。」他定定地說著,眼楮卻已經出賣了他。
「我有叫你出賣朋友嗎?」美麗的女人抬了一邊臉的秀眉,似笑非笑地問著他,「我只是要跟你打听一個人的下落。」
突然她頭也沒回,拿著槍的手往後打去,射中了一個在她背後想襲擊她的人。
那個人連叫的時間都沒有,就直直的往後倒下去。
酒吧里其他人都看見他眉心中間的紅點及他大睜的雙眼。所有本來因為貪欲而蠢蠢欲動的人因為有了前車之鑒,都害怕的停了下來。
那個女的甚至連回頭都沒有就知道有個人想要殺她……這是一個常人可以做到的境界嗎?
「這錢你不要,還有很多人爭著想要呢。」她戲謔地說著,似乎好像完全不在乎她剛殺死的性命,「我不會對那個人怎麼樣,只是想知道他的下落。」
酒保望著桌上的錢,表情明顯寫著猶豫,然後桌上突然又多了二十張同樣花色的鈔票。
「我真的不會對他怎麼樣,相信我。」火紅的朱唇緩緩地吐著保證,並故意用她的指甲點了一下桌上的鈔票,「怎麼樣?」
「……你要問誰?」受不了眼前的誘惑的酒保終于困難地問。他說完話,就想伸手接過桌上的錢,卻被她架開了。
「你做什麼?這是交易!」酒保望著她的眼楮,疑惑地說。
「我至少有驗貨的權力吧。」嘲弄的眼神好像看透了他,淡然地對他說。
酒保望著她,然後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了手,眼楮卻是怎麼也離不開那白花花的鈔票,「你要問誰?」
「黑衣杰克。」她輕啜了手上的酒後,終于說道。
這個名字倒是迅速的讓酒保的眼楮從鈔票上移開了,「你要找杰克老大?」
女子側了一下頭,笑了一下,「沒錯。」
酒保搖搖頭,「你瘋了嗎?他會殺了你!這個世界上,除了‘笑臉殘醫’之外,杰克老大是什麼人都看不爽,什麼人都想殺的。我勸你還是打听別人吧。」他說著,就想將鈔票抽走,但是女人卻不讓他。
「你也知道‘笑臉殘醫’?」
「所有跟杰克老大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笑臉殘醫’。」酒保好像覺得她大驚小怪似的,講的一副理所當然。
「說來听听吧。」桌面上又多了五張的鈔票,「說的越好,‘小費’會越多。」她再次用她的手指點過令酒保垂涎的錢。
「杰克老大,也就是你說的黑衣杰克,是柏克林區有名的黑幫老大。」酒保東瞄西瞄,壓低了他的聲音,裝作若無其事地又調起酒來,對眼前絕美的女人說著,「他是惹不起的人物,別以為你槍射得準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杰克老大身邊多得是這種人。」
「听說他跟‘笑臉殘醫’交情不錯。」
酒保調酒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搖他手上的瓶子,「這我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
「因為如果他真的跟‘笑臉殘醫’的交情不錯的話,他不會提供高額的懸賞,給那個可以提供他任何‘笑臉殘醫’線索的人。」
「怎麼說?」
「杰克老大的屬下有幾個常常來這邊,他的屬下說,杰克老大最常跟他們提起的就是他跟那個‘笑臉殘醫’的過往。這個世界,除了酒之外,杰克老大只當那個‘笑臉殘醫’是真正的朋友,因為他是惟一一個徒手打敗他的人……他相當的欣賞他。五年前‘笑臉殘醫’不知為何消失之後,杰克老大難過得要死,還發出高額的獎金給可以找到他的人。我是覺得,若杰克老大真的有他自己說的跟‘笑臉殘醫’的交情那麼好,他根本不應該需要用那種方法來得知他的下落,你懂我的意思嗎?」酒保見她想知道,一股腦的都跟她說了。
女子听完之後,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黑衣杰克?」她最終還是問道。
「你瘋了嗎?我跟你講了這麼多,你還想找他?」
酒保瞪大了眼楮望著眼前的女人。她是瘋子嗎?「杰克老大是不會對你客氣的。」
「我也沒有要他對我客氣。」那名女子將錢推到酒保的面前,但是沒有將手拿開,「地址。」她堅持地說。
酒保望著桌上的錢,又看向女子,最後放棄了掙扎。
「這一條巷子出去,走到大馬路上,你往左邊看,會看見一棟灰色的大樓,大概隔著三條街吧。你去那邊,若能打敗了門前的守衛,就能去地下室見杰克老大。」
女人瀟灑地將她的手拿開,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無比的笑容,然後示意了桌上的錢:「我相信我一定能見到他的。」她自信地說,然後對酒保點了一下頭,完全不在乎在場瞪著她的男人,緩緩地走出那間酒吧,留下一群只能痴痴地望著她背影的男人。
她的名字叫做水沁,是個近一年國際間崛起的有名的職業殺手。她接手殺人的案件並不算多,但是因為她接的案子所殺的人幾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所以她的名氣很快的就在黑道上蔓延,變成人人畏懼的對象。
然而她的行蹤飄忽不定、聯絡的方式隱密、案件又接得少,所以就算所有的人都害怕她,但大部分的人仍不知道她長得是一個什麼模樣。
這些謠言在黑道滿天飛,但向來不在意任何事情的她,根本不在乎外界對她的傳言及評價。那些評價都是別人說的,與她無關。
剛從酒吧中鑽出來的她,完全無視于紐約在這時低溫的天氣,也沒加衣服,依舊只穿著她先前在酒吧中穿著的無袖低胸藍色禮服,傲然的站在紐約最惡名昭著的小巷子中,低頭想著事情。
她一點也不在乎那些經過她面前的人對她投射的眼光,或他們腦子中閃過的齷齪想法,因為一個穿得極少的女人在夜晚站在這一個巷子中,本身就是吸引人來犯罪的誘因,只是她完全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所以壓根沒去在意他們。
在她的世界觀中,強者是惟一可以生存的人,而弱者則只有慘遭淘汰的命運;一個活在生死邊緣的人,若沒有能力保護他自己,也怨不得別人……這是她從師父那兒接受的教訓。
就在這時,三個看起來相當猥瑣的男人從水沁身旁經過,眼中有掩飾不住的贊嘆。這個看起來極為艷麗的女人真的是美極了!腰是腰,胸是胸,臀是臀,簡直就是尤物!
當他們折回剛走過的路接近水沁時,發現她居然對他們的接近完全沒有反應後,他們默契地互望了一眼,用眼神達成了共識。他們向來喜歡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只是沒想到今晚的老鼠,居然特別的笨!
為首的那個男的大搖大擺地往水沁的方向走去,很不客氣地就將他的手搭在水沁的白女敕肩膀上,另一只手則伸出去想要握住她的手。
「美麗的小姐,嘿嘿,你自己一個人嗎?……」
水沁的手迅速地閃開,那個男人沒有握到她的手,然後她的眼楮瞄到了那只搭著她的肩。明顯是在吃她豆腐的手。
「你在跟我說話?」她笑容可掬地問著眼前的男子。
以為自己踫上了愚蠢不知世事的男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更是毫無顧忌地模了起來,完全沒看見她眼中閃過的殺意,「對呀,小妞,我就是找你說話呀,你跟我和我另外兩個朋友一起去玩,我保證你爽……」
說著,他就猥褻地笑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要將她推給他的另外兩名同伴。
突然一個斯文禮貌的聲音從巷子尾響起。
「我想這位小姐沒有說她要跟你們走吧。」隨著他的聲音,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狹小的巷子中出現。在場的人都因為這個不知從何處出現的男子而嚇了一跳,因為沒有人察覺到這個男子的存在。
臭水溝飄上來的蒸汽讓後來出現的男人的臉部輪廓看起來迷蒙虛幻,但是不知為什麼,水沁的心一听見這個聲音,便突然的失了序……她居然感覺到心跳加快!她的腦袋中也瞬間失了神,好像是被人突襲之後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樣的感覺。
她無法說出為什麼,但是她就是覺得她認識眼前這個慢慢從煙霧中出現的男人……
「你是誰?」硬是裝威風的小混混放開了他搭在水沁身上的手,朝那個理著平頭的男人走過去。他的兩個跟班一副壯膽的樣子尾隨在他的身後。
「我是誰不重要,你們要倒大霉了這件事情倒是比較重要。」那個男人慢吞吞地說著不帶任何說服力的恐嚇言語,背對路燈的身影讓人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小混混走到男人的面前用不屑的眼光掃上掃下的,然後「嗤」了一聲,「就憑你也想跟我們搶這個女的?」
「我又沒要跟你們搶這個女的。」那名男子突然揮了一下雙手,「因為……她本來就是我的!」
這句宣誓性的話語像一顆炸彈一樣,「轟」地在水沁面前炸開。
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地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為首的小混混,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已經先倒下去了,昏倒在地板上。
「老大!」另外兩個男人,一見到為首的老大倒下去,驚慌地大叫出聲。他們驚恐地望著後來出現的男人。
「你對我們老大做了什麼事?」他們質問著他,緩緩地逼近,好像希望藉由兩個人的恐嚇,來達到嚇走這個男人的目的。
「只是讓他不再騷擾‘我的’女人。」男子特地強調了「我的」這兩個字。
「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一直沒有出聲的水沁,這時卻冷冷地說話了。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她憑直覺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相當的不好惹,然而不管他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惹的人,她都拒絕讓任何一個男人在她身上貼上所有權的標簽。
他們沒有權力,也沒有資格。
她說話時,一直擋在他身前的兩個小混混,不知怎麼了,居然一聲不響地就倒下了。那個男人朝她走來。
這時,她才在昏黃的路燈下將他看清楚。
短平頭,高瘦的身材,穿著鐵灰色及腳踝的風衣,擁有著性感的薄唇,是她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但是當她望進那雙眼楮時,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
為什麼那雙眼楮要用這麼充滿感情的眼神望著她呢?她明明不認識他,但是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心中情緒的起伏、及思緒的奔騰……
「什麼叫作‘不是任何人的女人’?」那個男人--「五國」的北國國主玄武……難掩話語中的激動對水沁說。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踏了一步,卻只是望見了一個黑槍口。
玄武的雙眼慢慢地從槍口回望到握著槍口的女人身上。
「我想你的耳朵應該有毛病,連我說的話都要一再地重復。听好了!」那雙明眸沒有絲毫感情地望著他,冷冷地斥責他,「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跟他說。
「我不管你對我是不是別有所圖,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認識我,但是我自認為我跟你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也不會特別感謝你替我解圍,因為那是我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情。」她面無表情地對眼前的男人說著,將一種莫名的感情藏在她的偽裝極好的面具下,不願意承認她居然被一個在柏克林區相遇的陌生人給弄亂了思緒。
玄武用一種她看不透的表情望著她。
「……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他最後終于從嘴巴說了出來,感覺到心中撕裂般的心痛……一個因為看見她望著他的眼中出現的漠然所感受到的心痛。
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面對一個似乎絲毫不記得他的水沁,但是當他真實的面對那個完全不記得他、甚至想殺他的水沁時,他感覺他的心在滴血,尤其是當他發現她已經變了那麼多時。
他心中希望黑帝的消息是錯誤的!
「你真的會開槍嗎?」他輕輕地說,望著水沁指著他的槍口,心中終于有點了解黑帝之前語重心長的原因了。
他變了,她也變了,他們都變了,然而似乎只有他還記得他們的往日情分……
心寒呀……
「我不認識你。」水沁眯起了她的眼楮,冷冷地對他說,刻意地壓下了她內心引起的騷動。
一個殺手是沒有感情、沒有牽掛的,這是她一直堅持的原則,也是她能在這麼快速的時間橫行黑道的原因。她不會為了任何人改變這一點。
玄武望了她一下,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我知道了。」他在短暫的沉默後,終于說道。
的確,他是知道了。他來這邊攔截她,是希望他們能不動到兵刀就能重修舊好,但是以她看他的神情,他知道那是難了。
愛之深,傷之深,玄武已經深深地被水沁的無情傷到了。經過五年的時間,她居然沒了記憶,把他當陌生人,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
但是,他現在卻不能示弱,因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戰爭才剛開始……
是的,他已經認清了,這將是他們之間的一場戰爭。當她這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時,他就知道這將會是一場戰爭,一場由她宣戰的戰爭!
他要的不多,只是希望她回到他的懷抱中,然而似乎已經徹底將他遺忘的她,是鐵定不會肯的。不見的五年中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完全無法知曉,但是他知道要贏回她,不僅要喚醒她的記憶,還要讓她知道他是她的惟一。
他動用了「五國」所有的資源及力量找了她五年都沒有找到,如今她主動的現身,他是不會輕易地再將她放手了,只是他一定會查出這些年來將她藏匿的人的!
他相信那個人也是導致水沁失去記憶的罪魁禍首……
「你已經忘記了五年以前所有的記憶了嗎?」玄武輕描淡寫地說。
水沁的眼中閃過更濃的防備,臉若凝霜地望著玄武,「我有沒有失憶關你什麼事?」
為什麼他說話時,她的心好像一直在說;他跟她有相當大的關系,而且這個關系甚至是五年前就存在著?
玄武望著水沁,嘴角慢慢揚起了他慣有的微笑,「我知道你五年以前的情況。」他企圖引誘著她。
水沁心一動,本來想要說什麼的,但是她覺得已經快受不了眼前的男人了,因為他給了她太多不需要的陌生感情!
她不需要!不需要!
「真的嗎?可惜我不在乎。」水沁嘴角含笑,對他說完之後,馬上扣了扳機。
玄武卻靈巧地閃過了那一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袖口滑出了兩個玻璃瓶,狠狠地往水沁的手槍砸去。
「嘶……」
手槍突然冒起了陣陣的白煙,水沁瞬間就被一陣陣的白煙遮住了。
水沁連忙憋氣,朝外擲去已經爛掉的手槍,迅速地又掏出了一把槍,突然,她覺得腦中好像因為剛剛的那一個場景而迅速地閃過了什麼,但是她記不起來了……
「你真的想要殺‘笑臉殘醫’嗎?那就拿出你的看家本領吧!你向他下的戰帖他已經收到了,他不會輕易地被你奪去性命的!」那個斯文的聲音在煙霧外面,慢慢變遠,卻不無挑釁地對她說,「今晚只是個開始!」
水沁敏捷地退出了煙霧,東張西望時,卻已經不見男子的蹤影。
雖然如此,她的嘴角忍不住緩緩地綻出了一個冷冰冰嗜血的笑容。
她知道,她剛從消失了五年的「笑臉殘醫」手中親自拿到了一份火燙燙的戰帖,一個她無法拒絕的戰帖。
「笑臉殘醫」果然是值得當她最後一個考驗的人。
水沁望著被她丟棄在一旁、幾乎徹底熔掉的手槍,壓下心中異樣的感覺。
她絕對不會輸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