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大酒店二○八號房內
鵝黃色的天花板垂下一盞雕飾華麗的水晶燈,將房內染上朦朧的氣圍,檜木色的床頭旁,立著一張小巧桌子,上面擺著cuttys-rk威士忌酒瓶、酒杯及冰桶,令人有種目眩的感覺,丁薏芸滿意地看著房內布置的一切。
為了今天,她還特地請程茵茵陪去采購衣裝,今晚她身上穿著米蘭最新一季推出的服飾,一襲剪裁大方、象牙白的絲綢禮服,完美地襯托出她窈窕的身段和細白的雙肩,無瑕的玉頸上裝飾著一條水藍色的鑽飾,頭發則輕盤在頂上,頰旁垂下一綹青絲,更添一股嫵媚的風情。
「嗯……成了,一切都按著書上指示的,在這種環境下最容易挑起男人心中的欲火,醇酒、美人,我想就算是聖人都會願意長眠在這溫柔鄉中,這個D-vid總不可能是柳下惠吧?」
叩!叩!
一陣敲門聲將丁薏芸從沉思中驚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使自己鎮定一些,嘴角輕輕地牽出一個完美的笑容,輕輕地將門把轉開。
「請問……你是Sivi-小姐嗎?」駱煒身穿SEIJI西裝,有禮貌地詢問眼前的女子,而一雙俊眸也沒閑著地打量著丁薏芸。不錯嘛……輪廓分明的五官,姣好的身段……嗯,的確有點條件!
不過……
她……好像在哪里見過呀?唔,好熟悉的臉龐……
向來對自己的記憶很有自信的駱煒,正努力地回憶。
「Yes!I’mSivi-,你是D-vid吧?請進!」丁薏芸順手將房門帶上,乘機偷瞄一下前面男子的背影,嗯!比起前陣子那些阿貓阿狗的條件還要好嘛!氣度非凡、衣著講究,難怪會如此的自大,這樣……或許可以瞞過老爺和羅秘書那關,嘿嘿……今天的付出有代價了嘍!
「對了!請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啊?」駱煒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美女,心中轉著念頭——我真的見過你嘛!不過,就是想不太起來。
像我這般男子,若你曾遇過,想必無法忘懷吧?駱煒滿懷信心地認為這個眼熟的女人會先他一步指認出彼此來。
但丁薏芸卻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眸,直愣愣地盯著駱煒……好像初次逛動物園,第一次認識大象的尊容般稀罕。
「Sivi-?」駱煒被注視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心里直犯嘀咕,這小妮子到底有沒有听他說話呀?
「啊?你說什麼?真抱歉呀……請問你可以再說一次嗎?」丁薏芸連忙掩飾自己的失態,有禮地問著。她剛剛整個沉溺在自己的思緒里,可完全沒有注意到駱煒嘴唇的「蠕動」,只得為自己的失態道歉。
而這聲似曾相識的道歉,有些熟悉的表情……啊!
就是她嘛!
駱煒想起了眼前的女子,正是在飛機上坐在他旁座那個誤吃他的餐點,而且還對他的魅力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那個女人……那個一度使他的自尊心嚴重受損的女人!
可是,他完全沒有料到會有再見面的一天呵!
駱煒再一次仔細地打量起丁薏芸……這眼前的女孩……這麼……呃……火辣,實在是……很難和機上的女孩……那個工作狂……劃上等號呀!
「D-vid?」丁薏芸眨著好奇的眼眸,這男人在演戲嗎?只一瞬間,他的表情就變化了好多種唷!真是厲害厲害,可以提名奧斯卡金像獎了。
而駱煒此時心情卻大幅地起伏著。
這女人的眼神里竟沒有一絲熟悉的意味?莫非,她不記得他?!
真是可惡!她竟然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你真的完全不記得我了嗎?」駱煒盡可能地使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和緩些,雖然他實在一肚子火。
「對……不起,我沒有見過你啊!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嗎?」丁薏芸一臉疑惑,他的問話好奇怪呀!而他那「快要」發火的表情也煞是可疑,這個男人……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你……記不記得在飛機上曾經‘不小心’吃了別人的食物?」駱煒用著無比的耐心,努力地喚起她的記憶。
飛機上?吃了別人的食物?丁薏芸開始努力在回想了——
啊!是他?!
丁薏芸興奮地說道︰「嗯……好像真有這回事呢……嘿,你是要來跟我要回餐費的嗎?」真是巧呢!原來他們真的見過面喲。
「該死!誰來跟你要什麼餐費了!」駱煒生氣地吼著,瞪著丁薏芸那副無辜的表情。唔,不作弄她一下,實在是難解心中那股悶氣!
他便大剌剌地盯著她瞧。
「喂……你想干麼?」一張近距離的臉部大特寫逼近她面前,雖然他的長相不錯,但……真是有壓迫感到令人害怕哩!
面對這種突來的「意外」,丁薏芸不禁倒抽了口氣!這男人……難不成為了小小的餐費要殺她泄忿不成?
F-hrenheit的香水味,混著獨特的男人味,再加上他溫熱搔人的吐氣,這一切挑逗的「訊息」,正悄悄鑽進了丁薏芸的意識。
而駱煒那謎樣的雙眼正注視著她,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邪笑。
「我……要索取我應得的東西,這不就是我們今天見面的目的嗎?」駱煒用低啞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地吐氣說道。
一陣酥麻自耳朵傳遞到全身。
駱煒突然湊近她,將鼻尖埋在她耳後,深深吸了一口氣。丁薏芸只覺得鼻息間充斥著他獨特的男性味道,腦中感到一陣暈眩。
「好香,你今天用了Christi-nDior的香水,對嗎?」駱煒故意在她頸邊摩挲著,看著她手足無措的糗樣,誰叫她竟敢忘了他的存在!
我……要懲罰你!駱煒壞壞地邪笑著。
「好像是……我忘了哪!」丁薏芸緊張地憋著一口氣,不敢太用力地呼出來,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如此接近過,平日聰明的腦袋瓜似乎都停止運轉了般。
如何應付……書里怎麼沒說呢?
見丁薏芸一臉茫然害怕的模樣,駱煒卻是早在肚里笑翻嘍!
嘿嘿嘿!駱煒努力地憋著笑,一個反手將丁薏芸壓扣在柔軟的床上。寬闊的胸膛完全覆上她玲瓏的曲線,而兩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背部游走,他的唇熟練地貼在她的女敕唇上,刁鑽滑潤的舌侵入了她的口中,丁薏芸發出了無助的申吟,懷疑自己是否就要如此暈死過去。
駱煒的吻一路向下延續著,雪白的頸項、圓潤的肩胛,啃嚙著她柔女敕的肌膚……原本戲弄成分居多的吻,不知不覺中變了質,心中燃起了一把熊熊欲火。
他想要她!他一方面繼續吻著她,雙手慢慢地褪去她的衣衫。
「等一下!」丁薏芸突然大喊著推開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角落,努力將被褪至一半的衣服拉上。
「該死的!你又怎麼了……」駱煒氣喘吁吁地吼著,一下子從雲端跌到地獄被兜頭澆熄,任誰都會感到生氣的。
「對……不起!」丁薏芸怯怯地說道,這男人生氣的模樣挺嚇人的!
「別再跟我道歉,給我個理由……你反悔了?」駱煒絲毫沒有息怒的打算,她怎麼可以說停就停?有沒有搞錯,主控權是在他手上哪!
「不是的……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生氣,容易早死的。」丁薏芸認真地說道,她試著再次安撫他的情緒,怕他若不小心氣死的話,她的辛苦不就都白費了?
對!這男人可不能死喲!她全得靠他幫忙呀!
「別給我轉移話題!」他脹紅著臉,幾乎用吼著說著道。
駱煒慨嘆著自個兒的可憐,他已被徹徹底底的「殺死」一次,這女人竟敢阻撓他的「性致」?
太膽大妄為了!
哼,若沒有個合理的原因……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我哪有……而且又不是我的錯。」丁薏芸滿臉無辜地說道。
「不是你的錯,難不成是我嗎?」駱煒高聲問道。他真懷疑她的智商是否有問題?
要說謊也不先打草稿?駱煒沉著一張臉,倒要听听她的說法。
「本來就是你啊!書中說為了彼此的健康著想,在做那種事之前要先做好預防措施,可……可是你都沒有呀!如果因為這個疏失,不小心懷孕或得到什麼疾病,不是很倒楣嗎?」丁薏芸一副理所當然地解釋著。
書?!駱煒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你剛剛好像提到什麼書的?」駱煒狐疑地問著,這跟書扯上哪門子關系?
「對呀!就是像‘愛在魚水交歡時’、‘金賽夫人性講座’……等,里面介紹的好詳細喔!喂,你是不是都沒有讀過呀?不過……嘻嘻……沒關系的,我可以借你研究,這樣啊……下次就不會出錯了!」丁薏芸甜甜地笑著,她十分滿意自己的大方。
「你……平常都看這種書的嗎?」駱煒懷疑地看著她。這工作狂……像書呆子……竟然會看這種書。
「沒……沒有,是因為……」丁薏芸尷尬地低著頭,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如果坦承她是因為對這種事完全不了解,才去看書惡補的……一定會被他狠狠地恥笑的!
「那……你說罷!現在,交易不成……我們的條件交換要怎麼辦?」駱煒冷冷地看著的窘態,心中轉念著。不管你用什麼理由來搪塞,總得要實踐諾言、完成交易吧?
「這樣……我們另外約個時間好了!」丁薏芸以萬分誠摯的眼神看著他,她是百分之百有誠意的呀!
她沒料到今天的事會完全搞砸了,實在是感到泄氣呢!
「不,我改變主意了!」駱煒看著她表情百變的臉龐,心中油然生起另一種想法。這個女人……這樣吧!嘿嘿,慢慢玩,慢工出細活,好料慢慢磨。
「難道……難道你想反悔?」丁薏芸緊張地問道。老天,他可不能出爾反爾!
她可不想前功盡棄,從頭來過哩!她上哪兒再去找個像他一樣合格的人選啊!
「不要那麼緊張嘛……我是說……你不是想征實習男友嗎?」駱煒緩緩地說道,真是皇帝不急,反倒急死太監。
「對呀!然後呢?」丁薏芸的心情被懸在半空中,駱煒的話才講一半……他……他到底想怎麼樣?
「唔,既然如此,我們就像普通情侶一樣,從頭開始好了!」他極其平常地說道。
駱煒並不想在「一夜」之後就打發了彼此的交往,因為那通常意味著彼此關系的結束。
「從頭開始?」丁薏芸搖頭表示不解。
「我們從最基本的約會開始,正好讓你了解一下我這種類型的男人是否適合你,這不是你玩這個游戲的目的嗎?」駱煒耐心地解說著。
「是這樣沒錯,可是……」丁薏芸欲言又止。這……時間已經迫在眉睫,總不能向他解釋說,她是為了逃避父母的相親才征男友的吧!
而且,他的「從頭開始」究竟是何含意呢?
「怎樣?」駱煒察覺似乎有難言之隱?
丁薏芸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沒什麼……就這樣吧!」她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我可以請問一下你的真實名字嗎?」
「不用吧!當初我們不是說好只是‘實習’嗎?為了避免以後糾纏不清,我們還是用英文名字稱呼對方吧!」丁薏芸倒是對這點很堅持,度過這個難關後,可要和他撇清關系……她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OK!那我也不勉強你了!」駱煒率性地答道。反正來日方長,還怕沒有機會嗎?
「那我們再連絡了,bye!」駱煒瀟灑地開了門離去。
呼!折騰了一整天!丁薏芸大八叉地躺在床上。
她小小的腦子里疲倦地想著……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這一身累人的衣服給換下來!
真搞不懂,為何女人就一定得打扮成這樣去取悅男人?什麼「女為悅己者容」?根本是一堆狗屁道理嘛!
好累!好想睡覺喔!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夢,那她就不用這麼煩惱了。
???
鈴——鈴——
哪個神經病這麼早打電話來啊?丁薏芸昨晚熬夜趕一份公司的緊急文件到凌晨五點多才睡,才剛入睡不久,天殺的電話鈴聲卻響個不停。
鈴聲直響了二十多聲,就在駱煒幾乎以為不會有人來接听時,嘟嘟的通訊聲代之以女人的喃喃聲。
「喂?」丁薏芸下意識地拿起電話筒,口齒不清地囈語道。
「Sivi-……,我是D-vid,都幾點了還在睡呀!沒听說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嗎?」駱煒听到她惺忪的聲音,忍不住打趣道。
「我只知道‘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沒空跟你閑扯談,有事快說啦!」丁薏芸想早點打發他,繼續睡她的回籠覺。
「這是對待男朋友的態度嗎?還是你不想玩了,那我掛電話了!」駱煒詭異一笑,他深知如何去威脅她,他總有辦法將她吃得死死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每次說到這個話題,Sivi-的態度總會一百八十度大改變,突然軟化。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丁薏芸一听,臉色大變——
「沒有啦……我是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啦!」丁薏芸就像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下來,猛然驚醒。
不玩?這怎麼得了,她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一定要死巴著他,不能讓他溜了。這個死殺千刀的,每次都專門挑人家的弱點攻擊,偏偏又無法反駁他。
「今天到辦公室來找我,有事和你商量……」駱煒盡量隱藏住自己的感情,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帶過。
天知道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從那天離開飯店之後,就出奇地想見她。他竟然有點懷念她那凝脂般的肌膚、甜美的唇及作弄她時的各種促狹的表情。
就當做是告別單身的一個儀式吧!三個月後他就要與那素未謀面的未婚妻見面了,到時心中這奇異的滋味也會隨之淡去的吧!
「不能現在直接談嗎?」好想念那暖暖的被窩喔!明明就在眼前,卻又如此遙不可及……
可惜她的期望落空了!
「沒得商量!」駱煒隨即將電話斷線,不留給她反駁的時間。
「喂!」回答她的是電話冷冷的嘟嘟聲。他竟掛她的電話,一點風度都沒有!
她還天真地把撒旦誤認為天使,以為他會有一點點良心存在。
「死沙豬!」丁薏芸惡毒地咒罵著。
???
「凌雲辦公大廈」位于信義路上的超黃金地段,是一座二十層樓的華廈,前陣子新聞還曾經報導過,這兒的地價一坪叫價到四百多萬元,想不到他的工作崗位這麼優。
丁薏芸推開玻璃門進入其中,門里門外恰形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門外,車水馬龍,喧囂引擎聲放肆地怒吼著,間或夾雜著人們的咒罵聲,而門內的景致卻完全不同。
牆的四周掛了幾幅西洋的風景畫,灑落著幾許微暈的燈光,還有陣陣悅耳的古典音樂聲,沒有絲毫的商業氣息,在這兒工作似乎也成了一種享受。
丁薏芸搭上電梯到了十七梯,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大的毛玻璃,上面繪制了抽象的幾何圖案,整層樓便以此做為隔間的方式,看過去就像是一片琉璃海般,讓人感到目眩,她走到了最里的房間中。
一眼瞥見——D-vid正和一名女子火辣地接吻著!
那個女子幾乎整個人黏在他的身上,表情非常的投入與享受,且發出愉悅的申吟聲。
駱煒眼角的余光正巧瞥到丁薏芸的身影!
唔……那是什麼打扮啊?
他眯細眼打量了一番——
她穿著一件洗得泛白的芝加哥公牛隊T恤——活像個落魄高中生!
配上一條破牛仔褲——天哪!她沒錢買褲子嗎?
腳下則踩著一雙破舊的NIKE球鞋——她該不會只有這雙鞋吧?
總而言之,跟第一次見面的邋遢樣相同!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他真懷疑……上次飯店的事是不是一場夢?他是不是被騙簽下一紙錯誤的賣身契了?駱煒狐疑地問著自己!
「哇咧……」丁薏芸瞪著一雙如銅鈴般的大眼,直愣愣地瞧著駱煒及其秘書的火辣動作。
駱煒自女子頸間抬起頭,卻瞥見丁薏芸傻愣的目光!
「該死!」他低聲咒罵著,這女人是怪胎嗎?見別人親熱,不懂回避嗎?駱煒被瞧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可沒有在人前表演的習慣。
「小夏……」他低喃著女子的名字。
「D-vid,怎麼啦?」女子溫婉的柔荑恣意地摩挲著他的背。
「去工作吧!」他推開女子的纏黏。
他沒有興致在丁薏芸面前……呃,表演限制級的畫面!
懷里嬌柔的身軀卻不依地悶哼了聲。「D-vid,你怎麼了嘛?」小夏埋怨地抬起頭,倒抽一口冷氣!
老天,居然有個神經病呆呆站在那兒!
她沒好氣地瞪了丁薏芸一眼,轉頭瞧見駱煒抽著煙,一副不耐的模樣。
「D-vid,我先出去了!」小夏忿忿說道,然後訕訕然地離去。
夏秘書離開辦公室,駱煒馬上發飆!
「你干麼像個魔一樣地盯著我們看?」駱煒對丁薏芸的舉動實在不解!莫非她有偷窺的習慣?特別喜歡情色鏡頭?
不過,像她這樣大剌剌地杵在那里……算哪門子的偷窺呀?真是該死的「光明正大」!
這女人一向都不按牌理出牌,誰知道她那小腦袋瓜到底裝了些什麼?
「我哪有……不過,哇!我覺得看真人表演,要比書上所描寫的精彩多了哩!你們……嗯,做得不錯呀!」她下了一番評論。
丁薏芸還沉溺在剛剛所見的情色畫面中,哇咧!可用四個字形容——「聲色俱全」!和看書的感覺完全不同。
「天啊!拜托你不要再看那種沒營養的書了好嗎?那是有礙身心健康的!」他只得哀怨地乞求她,停止這種愚蠢的行為!
「咦?你這麼喜歡看那種書……莫非……」駱煒用狐疑的眼神直盯著她瞧。嘖嘖嘖嘖!這女人都已經過了雙十年華了,總不可能完全沒談過戀愛吧?
「莫非什麼?」丁薏芸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這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她犯了滔天大罪……
駱煒說道︰「難道你沒有交過男朋友?」不會吧!一個超過二十歲的女人,居然沒有談過戀愛。
「你……你怎麼這樣問我?我……我雖然沒有交過……不過,追我的人可有一‘拖拉庫’呢!只是……」丁薏芸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地辯解著。這可恨的男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竟直搗她的痛處?提醒她這萬分可恥的事實。
丁薏芸學生時代一直埋首于課業中、出了社會又汲汲營營于工作中,即使有心也沒時間好好地談戀愛!唉!回想起過去約會時,工作狂的她還隨身帶著手提電腦,對象老早就氣瘋了,她卻一股腦地投入電腦世界,完全忘了她在約會中的事實,等她回過神來,身邊的情人早就消失無蹤了。
「只是什麼啊?」他堅持要知道答案,看看究竟有什麼理由,竟讓這個……嗯……外貌基本上還不錯,雖然腦袋有些秀斗的女人,到了這把年紀還沒交過男友?
「因為我覺得很像現代版的‘美女與野獸’啊,那些對象都……嘿嘿,所以都被我拒絕了。」她可沒有說謊,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小因素。
「美女與野獸?」他滿臉疑問。搞什麼?真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怎麼又突然蹦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答案?
「喂你真的很驢喔!實在是LKK、一點想像力都沒有。」她得意地瞧著他滿臉疑惑的呆樣,狠狠地削了他一頓。嘿嘿嘿,乘機銼銼他的銳氣,誰叫他敢挖她的底兒呢!
駱煒見丁薏芸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肚內暗笑,這女人在囂張個什麼勁呀?
「是!我不好……請大小姐指點迷津……」他滑稽地賠罪道。
「嗯,這態度還差不多。喂!你知道我從小在國外長大的,一想起那些外國人……哎喲,全身毛茸茸的,惡——」她干嘔著。
丁薏芸光是想像那只毛掌在她身上游移著,雞皮疙瘩全都立了起來。
「難怪喔!這位大小姐……原來是朵未開竅的小豆芽喔。」駱煒壞壞一笑,揶揄著她。
丁薏芸當然不甘示弱啦!這痞子敢嘲弄她?「哼!小豆芽總比你這爛泥巴好吧!征什麼一夜人,我看你是精力太旺盛,無處發泄吧!」扳回一城了吧!丁薏芸露出了得意至極的笑容。
「喲,大小姐,這麼說不符合邏輯呀!如果沒土,又怎麼種得出豆芽呢?再說‘一夜’是你情我願的,沒有誰強迫誰嘛!我只是貢獻自己小小的精力去滿足女人饑渴的,這是供需原則,我又何罪之有呢?」他理直氣壯地反駁著,肚里暗笑。小妞兒,想將我的軍,還早呢!回去多練幾年吧!
丁薏芸被這一頓反駁氣得臉色發青,有股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但其實他說得有道理,「一夜」這回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沒有絲毫強迫的成分存在,她該如何反駁回去?
咦……你情我願?有了!丁薏芸賊賊一笑說道︰「你……喂!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我們可以合伙投資一家幼稚園,那一定可以賺大錢的!」
駱煒一怔!
「幼稚園?現在幼稚園太多了,競爭太大,不適合投資吧!」他意興闌珊地說著,原以為她要奚落他、反駁他,沒想到……她卻又冒出奇怪的答案!
「不會啦!我告訴你喔!你就‘故意’‘不小心’使每個和你發生關系的情人懷孕,你再介紹她們的小孩到我們的幼稚園來上課,這不就行了嗎?我們一定會生意興隆的喲!」丁薏芸耐心地為他解釋心中的想法,這是個致富良機。喂……真想不到她還有一點商業的天分。
駱煒卻听得面色鐵青,怒道︰「你以為我是‘種男’嗎?」真的被她打敗,什麼稀奇古怪的思想都有!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這種想法!」丁薏芸夸張地高舉著四只手指頭。嘿嘿,種男就種男嘛,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瞧了駱煒一眼,又輕輕地加上一句話。「用‘種男’形容你,實在是太小覷你了吧!‘種牛’才夠格,你有牛般的精力。」對嘛!瞧他這副體格,「種牛」才夠匹配吧?
「你說什麼牛?」駱煒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沒有呀!我關心你的健康,建議你買牛鞭補一體,才不會未老先衰。」她心虛地胡扯著,還好他沒听清楚!
真是好險!這里是十七樓,她可不想摔得血肉模糊呢!
「真是謝謝你的雞婆啊!我身強體壯,不用你替我擔心。」駱煒狐疑地瞧著丁薏芸,這女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對了!你找我來要商量什麼事?」丁薏芸試圖轉移話題,可別在「種牛」上打轉兒,她還想多活幾年咧。
駱煒捻熄了煙。「我要邀請你當我的女伴,陪我出席一場宴會。」
「宴會?開玩笑,你有沒有搞錯啊?找我當你女伴?難道你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你的情人那麼多,可不可以找別人呀?」這家伙在想什麼呀!要她出席那麼多人的場合?難道他不清楚,她和他的關系愈少人知道愈好?省得以後剪不斷、理還亂。
但是駱煒哪能容得她拒絕呢?這美其名為「商量」,其實他早已做下決定。「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實習男友’,陪男友出席這種場合是天經地義的,怎麼,難不成你想停止‘實習’?」駱煒一針見血地說道,他精明地抓住了她的痛處。
「唔……好啦!」丁薏芸萬分不甘願地回答,這麼做風險實在太大了,可是比起他的威脅……唉!
她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
「還有啊,記得穿套像樣的服裝!別給我穿什麼T恤牛仔褲的。」他可是十分好心地提醒她,她要知道,她的裝扮是別人評頭論足的重點,駱煒絕對不容許別人對他帶去的女伴,有任何意見。
「知道了,沙豬大人!」丁薏芸心不甘情不願地擺了個鬼臉,旋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