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為天人 第六章 作者 ︰ 桑洛

時間就在董小晚全心投注在工作上而不知不覺的流逝。

「又快到聖誕節了。」董小晚拉起長大衣的衣領,走進一家百貨公司,杜玉香跟在她身後。

「小晚姐,好冷喔。」這一波寒流凍得杜玉香直發抖。

「小晚姐不冷,我快急死了!葉繼先那家伙什麼時候不玩,偏要在我正忙的時候提議辦聖誕派對!人家窮得沒飯吃,他大哥為了討老婆歡心,竟然要辦活動,綺恩不是個奢華的人,她一定不會贊成他這樣做的。」董小晚把差點凍成冰柱的杜玉香拉進百貨公司里。

「既然如此,小晚姐-為什麼不跟葉大哥說呢?」

「我干嘛跟他說,我等著看他被綺恩罵到臭頭,最好罰他三天不準上床。」

「小晚姐,-好壞喔!」

「笨玉香,-跟在我身邊做事那麼久了,還不知道我是個壞心眼的女人嗎?」董小晚伸出食指點點杜玉香的頭。

杜玉香笑著說︰「才不呢!其實小晚姐只是嘴巴上說說,心腸可是很軟的。」

「是嗎?為什麼沒人跟我說?」

「大家不敢說嘛。」

「-就敢說。」董小晚白了杜玉香一眼。

「我知道-對我好啊!」

這幾個月來,董小晚憑一己之力四處接案子,也打贏好幾件官司,沒有以前的事務所當靠山,她照樣闖出了名氣,有愈來愈多客戶找上她。而董小晚也說到做到,無論賺不賺得到錢,她絕對把杜玉香照顧得好好的,也因此杜玉香才會那麼感激她。

「貧嘴的丫頭,-少被葉繼先那個都市痞子帶壞。」董小晚搖搖頭。

兩個人來到女裝樓層,董小晚打算先買妥送給宋綺恩的禮物,至于葉繼先的禮物隨便買就可以了。

「玉香,-也瞧瞧,-想要什麼禮物,看中了再跟我說,免得我要想破腦袋。」買禮物送人是件苦差事,買到好東西如果收禮的人不喜歡,它仍然是個不值錢的東西。

杜玉香的眼楮瞄來瞄去,終于鎖定了目標。

「小晚姐,我可不可以要那頂暗紅色的帽子?戴上去應該很保暖。」她最怕冷了。

「喜歡就買下吧!」她不在乎帽子的價錢,她在意的是杜玉香的笑容。

杜玉香高興得低喊一聲,往前快步走去,董小晚尾隨于後。

「小晚姐……」杜玉香伸手取了那頂帽子。「快過來付錢……」

「我喜歡這頂帽子。」

突然一只縴縴玉手蠻橫的從杜玉香手中搶走帽子。

「喂!-這人怎麼這樣!」被人搶走帽子,杜玉香不高興的說。

「我就喜歡這頂。」搶了帽子的女子高興地將帽子戴上。

董小晚走到杜玉香身邊,事情的經過她都看到了,她拍拍杜玉香的肩膀要她稍安勿躁。

「喜歡也要看適不適合啊。要我說,這頂帽子對-而言太年輕了。」董小晚說的是實話,實話卻往往不是那麼中听。

果然,那個一身華貴打扮的女子臉色變了又變,她看這個出聲的女子一臉的精明干練,怕自己對付不了,連忙轉身尋找後援。

「親愛的……」

董小晚拂拂手臂上爬滿的雞皮疙瘩,這也是有男人的好處之一--跟別人吵架時發現自己落居下風,還有幫手幫忙吵架。

來一個她罵一個,來兩個她斗一雙!嘴上功夫可是她董小晚的看家本領。

「-叫-的男人來評評理,-戴那頂帽子是不是太幼稚了,一點都不合-的年紀。」她先發制人。

她出聲了好一會兒都沒听見應該出聲的男聲,她抬起頭瞧了瞧,只見一張久違的臉孔就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面前。

這就是他所說的要做點成績?在事業上闖出個名堂?

「于天人,這幾個月你努力的成績就是這個女人?」董小晚抿抿嘴,借機用不屑的眼神掩飾心中那股酸澀。

這麼快他的身邊就有別的女人,她還心存過幻想,以為他其實也對她有意思,事實證明是她想得太多了。這些日子以來,他根本沒有找過她,也許他根本早忘了他說過要她等著看他努力成果的話,害她那麼拼命,就是怕被他迎頭趕上。

結果是,她根本不需要那麼拼命,人家絲毫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呢!

「你還是勸你的女伴死了心別想搶這頂帽子,這頂帽子我要定了。」該死的于天人一直不出聲,反而像是她一個人在演獨角戲。

「Benson,你認識她嗎?」于天人的女伴酸溜溜的問。

Benson?她倒是現在才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叫Benson,很普通的英文名字嘛!比不上他中文名字來得與眾不同。

「我認不認識他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頂帽子我要定了。」于天人愈不吭聲,董小晚的火氣就愈大。

「小晚姐……」杜玉香拉拉董小晚。她不懂怎麼一向冷靜制人的小晚姐竟然會當眾在百貨公司跟人吵架,而且她不覺得是為了那頂帽子,更不是為了她,她認為小晚姐的情緒是被那個好看卻有點陰冷的男人挑起的,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別出聲,我來處理。」

「可是……」

「小姐,這頂帽子幫我包起來。」也不看一看價錢,董小晚掏出信用卡就交給售貨小姐。

售貨小姐接過董小晚的信用卡,她偷偷瞄了另外一對男女,她想告訴他們,這頂帽子還有存貨,不必爭成這個樣子。

「小姐,請跟我去櫃台簽名。」

對喔!信用卡不能離開視線以免被盜刷。董小晚氣歸氣,但她還是選擇跟售貨小姐走向櫃台結帳,杜玉香緊跟在後。

結完帳,董小晚把放著帽子的提袋交給杜玉香,兩人又繞回原地時,于天人跟他的女伴早就不見蹤影。

從頭到尾,于天人都沒有跟她開口說話,好象他們是兩個陌生人一樣。

才幾個月不見,他已經從她的主人降級變成陌生人了。

「小晚姐,那個男人是誰啊?」杜玉香還是很好奇。

「如果他還願意承認的話,他本來是-要去幫佣那家的少爺。」

「所以你們應該認識?」

「他現在還認不認識我,我可不知道了,也許他得失憶癥了。」

「但小晚姐,-卻記得他,否則-不會這麼失控。」

董小晚往前踏的腳步頓時停住。

「我失控……」

「很明顯。」

董小晚垮下肩。

她會失控是因為于天人表現得像根本不認識她一樣。

換句話說,他成功的挑起了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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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繼先辦的派對根本不能叫聖誕派對,五星級飯店的宴會廳擠滿了年輕男女,而且陽盛陰衰,男生與女生的比例為七比三,董小晚甚至認為這是一場特別為她舉辦的相親大會。

她非要找那家伙問個明白。

「葉繼先,你過來。」董小晚冷著臉點點葉繼先的手臂。

「小晚,-來得正好,跟-介紹一下橫陽電機的總經理……」

「那就麻煩橫陽電機的總經理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助理,別讓她一個人太無聊了。」董小晚朝著那個大塊頭的男人嫣然一笑,把杜玉香塞給他。一轉身,她的眼神變得又冷又利,拉過葉繼先往角落走去。

「我是主人,-是主角,我們就這樣撇開客人很沒有禮貌。」葉繼先一路跟認識的人笑著打招呼,還不忘跟另一邊的妻子宋綺恩使個眼色,萬一董小晚要開扁,她得過來救他。

董小晚壓低嗓音咬牙切齒的說︰「你終于說出你辦派對的真正目的了,你根本是來幫我找男人的。」

「沒錯啊!我是把北中南三地認識的黃金單身漢全部請來讓-認識,-可以慢慢挑,那種等著被人挑的情形不會發生,喜歡誰就過去打個招呼、聊個天,至于以後會不會有後續發展就再說嘍!」

董小晚有點懂葉繼先的用意了。

「我不會再讓那種事情發生,我要的對象我自己選擇。再說我是不婚的,萬一耽誤到別人怎麼辦?」

「凡事有萬一,-可別那麼篤定-的克星不會出現。」

「我天不怕、地不怕,還怕……」

「我能請這位小姐跳支舞嗎?」一個聲音突兀的打斷了她豪氣的宣言。

哪個白目家伙,沒看到她正在跟別人講話嗎?

董小晚微側過頭送上一記殺氣十足的瞪眼,可這一瞪,差點沒讓她的眼珠子蹦出眼眶外。

「你在這里干嘛?」于天人沒事跑來攪什麼局?

「葉先生邀請我來參加派對,所以我在這里。請問小姐能否賞個臉陪我跳支舞?」于天人先跟葉繼先點頭打個招呼,又把視線盯在董小晚身上。

這個一身黑色西裝的于天人,跟她之前認識的于天人有那麼一點差別,一樣殺傷力十足的臉孔,不過他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成熟是以前那個于天人所沒有的。

在她眼前的于天人到底是不是那個逼著她喊他主人的于天人啊?

董小晚愈來愈困惑了。

「你不認識我?」

「我該認識-嗎?」于天人還是一派的平靜。

「小晚,這位于天人先生是最近知名度竄得很快的服裝公司總經理。」葉繼先幫他們做個介紹。他們兩個之間的暗流波動得太嚇人,不過一個堅持兩人認識,一個一口咬定以前沒有見過面,他們兩個其中一定有一個說謊。

「服裝公司?于先生看來比較適合賣輪胎或酒。」他不是最愛當飄車騎士?

「等公司營運穩定,也許可以往輪胎或酒類發展。」

還是面不改色!董小晚挑高了眉,她不信真的沒辦法挖出他的真面目。

「小晚,看你們這麼有話聊,不如一塊跳個舞好好交流交流!」葉繼先兩手一推,把她推到于天人的懷里。

也好,她就跟他好好的「交流」一下吧!

董小晚一把拉起于天人的手往舞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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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這麼想跟我跳舞。」

「那是你的榮幸。」董小晚微微轉過頭瞪了他一眼,就在這一回頭,她看到了于天人嘴邊淺淺的笑。「你記得我!」

「我當然記得-,-該知道我是為-而來的。」于天人大手一拉,把她拉進懷里翩然起舞。

「上次你明明不認得我。」故意踩他一腳。

「那時還沒到時候。」他對她刻意的一踩沒有反應。

沒有知覺的家伙!她不客氣的又補上一腳,而且力氣下得更重。

「是你身邊有人吧!」她的語氣听起來好象酸味挺濃的,她從他的眼中也看出他察覺到了。「新女友?還是新女佣?」

他輕輕一提,帶著她轉了個圈,飛揚的裙-劃過他的褲腳。

「家里有周嬸就夠了,新女友,她不是。」他故意湊近她的耳邊輕說︰「-應該早就猜到她是誰了。」

靠在她耳邊出現的嗓音有濃濃巧克力的誘人力量,她的背脊倏地爬上了微微涼意,她連忙推開他,但隨即又被他拉回來。

「我怎麼知道她……」突然一個人名就這麼出現在她腦中。「她是你的初戀情人……」

他點頭,承認了。

「怎麼可能!」在于家瀕臨破產之際離開他、傷透他心的女人,他會這麼好心跟她一塊出現?

「她大二就休學嫁人去了,前陣子我上台北成立公司,我們才再次偶然見到面。」

「你小心別吃上妨害家庭的官司,我可不會幫你的。」不過她氣個什麼勁?他是當事人都老神在在了。

「她的婚姻不關我的事。」

「你為什麼不留在高雄,要跑到台北來?」又被他帶著轉個圈,她快暈了。

「于家的事業在高雄,我要拼出一番成績只有遠離那里。」也因此他才會以服裝業做新事業的起點,因為服裝業是于家事業沒有的一項。

「你那麼拼做什麼?」

「-忘了嗎?-要我做出成績給-看。」

「我才沒有要你做什麼,我們那時在吵架!」

「吵架講的話就可以不算數嗎?」

她抿抿嘴,算她吃虧。

「當然算,但是你這樣跑到我面前……」

「這樣才夠戲劇性,符合我的個性。」

她連續被他轉了好幾圈,轉得她快把胃里的酒液吐了出來。

「我警告你別再這樣轉我,到時我吐了你一身,你就好看了。」她瞪他。

「無所謂,當個全場注目的焦點也不錯。」

「如果你來是告訴我你這幾個月的成績,我必須潑你冷水。公司不是這麼容易經營的,你還沒有完全成功。」

「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我是來追求-的,我愛上-了。」絲毫不忌諱還有人在他們旁邊轉來轉去,他光明正大的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而她竟然沒有推開他,她傻住了!沒錯,她的確以為他對她有意思,但從他嘴中親口說出來,她受到的震蕩依然不小。

「愛我的人很多。」

「-是說-那個情人大黑嗎?如果是,我必須說,人再怎麼喜歡狗,人狗還是不能相戀的。」

「葉繼先跟你說的?」算了,她還有別的方法應對。「但你也該知道我是不結婚的,談談戀愛倒可以。」

「那是沒有人有能力讓-的心定下來,我會是第一個。」他說得篤定。

是他的眼神吧?還是他的口氣呢?他的求愛宣言竟然讓她產生一種想偷跑的念頭,她知道對手是他的話,她的日子也許很難再像現在這樣平靜無憂了。

「我听你在放屁!」她找不到話來堵他的嘴,開始口不擇言。

「-慌了。」

「放屁!」不自覺的,她想用音量來壓過他,結果她發出的兩個字把在場一堆名媛淑女嚇得張大了嘴。

董小晚不怕別人怎麼看她,她只想瞪著他,想找出她可以反擊的任何方法,勸阻他斷了追求她的念頭。他的力量太可怕,他極有可能會破壞她規畫好好的人生。

這個程咬金叫于天人。

「小晚!」葉繼先走近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干嘛!」董小晚對葉繼先怒目以對。都是他把于天人引來的。

葉繼先剛才也听到她的怒吼之語,他了解她的個性,此刻只好不斷揉著鼻子掩蓋笑意。

「兩位,我不得不打擾你們,可是舞曲已經結束了,你們可以停止轉圈圈了。」

曲子都停了,全場就看他們兩個視若無睹別人的存在,一個圈一個圈的轉著。

董小晚抽出手,狠狠地撂下話。

「你想追我,敢的話,你就試試看!」說完,她氣虎虎地離開這兩個男人。

葉繼先又是訝異又是歡喜地看著沉默不語的于天人許久,然後他明了地拍拍于天人的肩膀,一切盡在無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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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一杯酒好好麻痹一下被于天人愛的宣言震住的腦袋。

他是發了什麼瘋?還是腦神經衰弱?

他剛才明明說了,他想讓她定下來。

他到底懂不懂啊?大家口中說的「定下來」,指的就是對兩個男女有約束力的結婚證書。

她看過太多人用盡方法要把那張結婚證書換成離婚證書,既然這張證書並不是那麼吸引人,那麼她干嘛自討苦吃,把自己困在由那張證書造成的牢籠里。

她享受愛情,拒絕婚姻,她不認為老是用錢買個人陪著談戀愛的于天人會比她甘願被一紙證書制約。

他不是個樂意被困住的人。

走向飲料吧,董小晚取了一杯酒,靠在飲料吧前冷眼看著葉繼先為她精心籌備的派對。

男男女女,有伴的、落單的、三五個成一個團體的,他們今天來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對象。

瞧瞧他們臉上泛著紅光、笑容一直沒停過的與人交談,她不禁懷疑起是她的心理不正常?還是她的腦波跟別人的不同?她就是無法像他們一樣笑得如此自然。

要知道你的一言一笑都有可能被別人偷偷審查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她想不通怎麼會有人如此熱中這種單身派對?

「今晚的派對很熱鬧。」

一陣古龍水味飄進她鼻腔里,董小晚抬頭一瞧,一個陌生男子就站在她身邊。

才在想說誰會高度支持這種單身派對,馬上就來一個印證她的猜測。

「美女,-不這麼認為嗎?」

輕浮卻又不自知的家伙,她給他七十分,比及格分數高十分是因為他的長相尚可,不討人厭,但也不會挑動她的視覺神經。

「人多當然熱鬧。」她淡淡的回了一句。這是葉繼先辦的派對,誰知道他都請了什麼人來,她幫他得罪人也不好。

「但-好象不怎麼高興,怎麼?今晚沒有遇到令-動心的人嗎?」

她跟那些每天都是發情期的人不一樣,哪那麼容易跟別人講講話、喝喝酒就動心。

她的視線隨意往別處一落,剛好落在被三個女人包圍住的于天人身上,他也看到她了,可惡的他竟然還有心情對她舉杯一笑。

男人果然是最健忘的人種,幾分鐘前他才想把她「定下來」,現在他又去把其它美眉,剛才他說的話果然不是真心話。

忘了旁邊還有個像牛皮糖的男人,董小晚又拿起一杯雞尾酒猛灌進肚子里。

「-好象很渴似的,再來一杯。」

無事獻殷-,非奸即盜!董小晚惡狠狠的瞪著旁邊的男人。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把我灌醉。」

「我沒那個意思。」

「要獻殷-也該報上名來吧!」董小晚伸手取他手上的酒。

「我叫柳慎。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乍听這個名字,董小晚皺皺眉頭。她好象在哪里听過這個人名,一時之間她又想不起來。

抬頭看向正對她猛眨著眼的柳慎,她想吐……

董小晚一手掩著嘴、一手把酒塞回他的手里,一個不注意,酒液灑上柳慎的白西裝,全白西裝染上了黃點,讓柳慎看來不像個白馬王子,倒像個馬戲團搞雜耍的小丑。

「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成這樣。」她說得有點敷衍。

身為牛皮糖男,柳慎深知該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皮樣,這一切都是為了把到宴會當中的名媛淑女,為了日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只不過是髒了一件西裝上衣又怎樣?

「沒關系,只要小姐告訴我-的芳名,再賞臉讓我請-喝一杯咖啡,這件衣服髒了又算什麼呢……」

自以為俊俏的笑容不斷往董小晚逼近,董小晚惱怒得想一掌推開柳慎,卻見他像見了鬼似的,倏然白了一張臉,還不停的往後退縮。

「你又怎麼了?」

「我想到我還有事,希望我們日後有緣再見。」說完,柳慎還真像七月半見著了鬼似的,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跑去。

「他真見鬼啦!」董小晚嘟囔著。

「小晚姐,-沒怎麼樣吧?」

董小晚回頭看到杜玉香一臉驚慌的跑來。

「我能有什麼事?」

「可是剛才柳慎不是在找-麻煩?」

「柳慎、柳慎……他就是那個讓-傷心難過的王八蛋!」原來柳慎背後的鬼是杜玉香,他不以為會在這里見到杜玉香,心虛之下才連忙溜走。「他竟然敢來這個派對,他到底是以什麼身分進來的?」待會兒得問問葉繼先。

「他看到我了,可是他卻跑掉了,好象我很可怕似的。」

「那是他做賊心虛,他知道他負了-,再見到-他當然要跑啊!」董小晚拉起杜玉香的手。「玉香,-怎麼了?-的手怎麼那麼冰,-……哭了!」

「小晚姐,我的心……好痛……好難受……」杜玉香哭倒在她懷里。

「玉香,-為什麼還會為那個男人哭呢?不值得啊!」

「小晚姐,我不是-,我沒有那麼理智,可以說忘就忘。」杜玉香抬起臉,露出哭得紅腫的雙眼。

「-還想不想再見到他,或是跟他說上話?」

「我想討個公道,我想將他從我這里騙去的感情討回來。」

感情付出去了,不管是付給白馬王子或是人渣,付出去的感情跟潑落地上的水一樣,沒了就是沒了。

感情她也許沒有辦法幫玉香討回來,但是公道嘛……她絕對要得到!

董小晚拉起杜玉香的手,直直走向跟其它客人聊天的葉繼先。

「跟你打听個人。」

「喔?」看來他今天的成果不錯嘛,他不信他約了那麼多的青年才俊,會沒有一個可以讓她動心的。葉繼先的視線落向剛才跟董小晚一塊共舞的于天人身上……

「我知道你一直在監視我的舉動,我問你,剛才跟我講話的柳慎,你知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

怎麼會是柳慎這個他不知道的名字?葉繼先微皺眉頭。「他可能是跟別人一塊來的,我得問一下才知道他的來歷。」

「沒關系,你問到後跟我說一聲。」

「-確定-想找的是這個人?」

「千真萬確,而且我現在對他的興趣十分濃厚,我一定要找到他。」

葉繼先光注意已經來到董小晚身後的于天人,因為他的臉色實在夠嚇人的,也因此,董小晚眼中迸出的火花誰也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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