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千頃,波光瀲濫的湖水,周圍高山環繞,湖畔楊柳輕垂,為此一美景更添迷人的詩意。
涼風徐徐吹送而來,柳枝款款地擺動,在碧綠湖面掀起陣陣漣漪。看著眼前無與倫比的美景,尚蝶忍不住贊嘆,「日哥哥,這兒好美啊!」她晶亮的雙眼直直地望著翠綠的湖面。
「你喜歡?」
「喜歡,我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色,就連鳳凰谷也不及它渾然天成的氣勢。」
「這兒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以前我只要覺得心煩,就會到這兒來沉澱一下心情。」東方朔日在一旁的大石頭邊坐了下來,舒服地伸展雙腿,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日哥哥也會有心煩之時?」她以為像日哥哥這樣的英雄少年,必定是意氣風發,怎知英雄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我也只是一個凡人,當然也會有心情煩悶之時。」他低聲笑著,他的小未婚妻真是天真無邪。
收起笑,他認認真真地凝視她,他倒希望蝶兒能永遠保持這份純真,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見多了,唯利是圖是商人的本質,人們的心都蒙上了一層灰,讓人看不清內心,而尚蝶純淨的心,對他來說是心靈的慰藉,讓他的內心得以平靜。
「日哥哥為何這麼看著我?」尚蝶見東方朔日直勾勾地望著她,臉蛋不由泛起酡紅。
東方朔日炯炯有神的雙眼有一股強大的吸力,讓人忍不住沉人其中。
「告訴我,這十年來為何音訊全無?」
尚蝶聞言,微微一怔,原本雀躍的心情霎時跌到了谷底,芳唇輕嘆了聲,「當年,我們離開喬天堡回到家中,我漸漸發覺雙腿愈來愈無法使力,就連爹爹也診斷不出原因,過沒多久,我便完全無法行走,爹爹還因此而自責不已。」
「無可施之下,爹爹決定舉家搬離,前往黃山尋找他失聯已久的師兄,希望他能有辦法治愈我的雙腿,只可惜,師伯對我的病癥也是束手無策,于是我們找了一個隱密的山谷定居下來,爹爹將它取名為鳳凰谷,從此不再涉足江湖。就這樣,爹爹不再為人看病,整天專研我的病癥,一直到前些日子,他才命我出谷找你,希望你能為我解開腳上的鴛鴦扣。」
「為什麼不向我們求助呢?以喬天堡的人脈,尋訪名醫為你治病絕對不成問題。」未婚妻病了,準岳父卻不向他求援,這令他感到寒心,難道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是我要爹爹不要告訴你的。」尚蝶低聲囁嚅道。
「理由?」東方朔日挑了挑俊眉。
「當時,我一心害怕日哥哥會討厭我、嫌棄我,因此不讓爹爹把我的狀況告訴你。」一夕之間,她從天堂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地獄,在父母面前,她要裝作堅強開朗,不讓他們擔心;人後,她卻是旁徨無助,更害怕接受未婚夫的異樣眼光。
也因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使得她成長了許多。
「你太小看我了。」不以為然的語氣。
「曰哥哥,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我的殘疾嗎?」尚蝶抬起螓首望向眼前挺拔如神般的東方朔日。
「這話不要再讓我听見,你永遠是我東方朔日的妻子。」東方朔日神色一凜,沉聲道。
「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
「你明明可以娶一個更配得上你的名門閨秀,為何執著于我這麼一個殘廢呢?」在她眼中,日哥哥是人中之龍,除了冷凜的氣息令人不太敢親近外,幾乎完美到沒有缺點,而他卻不嫌棄她,堅守對她的承諾。
「只因她們都不是你。」他簡單地道。
尚蝶縴細如羽的柔荑緊緊地交握在胸前,東方朔日的一席話,深深地烙在她的心中,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句話更能動人心弦了。她櫻唇微啟,「日哥哥,我……」一顆芳心悄悄暗許。
東方朔日倏地抬手抵在她的唇前,阻止了她,「噓……」
尚蝶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不要說話,有人!」東方朔日雙目精芒迸射,凝神戒備,他感受到有人接近,想必又是想搶奪鴛鴦扣的宵小之輩。
他站起,將尚蝶帶至一旁的樹下安置,隨即轉身,銳利的雙眸看向四周,「出來吧!鬼鬼祟祟的有何企圖?」
「哈哈!不愧為喬天堡堡主,好耳力!」瞬間,一群蒙面黑衣人將兩人團團圍住。
「說吧!這麼大的陣仗,有何目的?」
「堡主果然識相,咱們只要這位姑娘腳上的鎖扣,還望堡主成全。」帶頭者虛假客氣地說。
「休想!」
「東方堡主,您還是仔細琢磨琢磨,畢竟,咱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若您執意不給,我們只好動手了,萬一傷了這位姑娘,可就請您多多擔待羅!」語氣中含有警告的意味。
「廢話少說,有本事盡管來取。」眼前的這些黑衣人,他東方朔日還不看在眼里。
「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上!」黑衣人已失去耐性,直接命令手下動手搶奪。手下一得令,全都攻向東方朔日,東方朔日護在尚蝶前方,一一打倒黑衣人,讓他們無法靠近她一步。
帶頭的人見手下無法突破防線,忽地吹了聲口哨。
只見數百根銀針由四面八方射向尚蝶,東方朔日冷凜的面孔泛起熊熊烈焰,反身由腰間抽出軟劍,擊落如雨般飛來的銀針,驀然間,他瞥見一根銀針突破防線,直直射向尚蝶的胸口,他想也不想地縱身一躍,將她緊緊環抱住,替她擋下這根銀針。
「日哥哥……」尚蝶呼吸不由得一窒,焦急地呼喚著他。
「我沒事。」東方朔日右肩中了銀針,感覺到右臂已開始麻痹。為了怕尚蝶擔心,他故作無事的揚起微笑。
「哈哈!東方堡主果然厲害,中了七日追魂針還能裝作若無其事,不過,只怕再過半個時辰,你就會漸漸失去知覺,如果沒有解藥,七日之後必死無疑。」
「日哥哥,快幫我解開鎖扣,跟他們交換解藥。」尚蝶聞言,急急向東方朔日催促。
「不,你放心,區區一根七日追魂針奈何不了我的。」他死也不會讓鴛鴦掃落入這幫匪徒手里。
「可是……」她擔心毒性很快就會侵蝕他的五髒六腑,屆時連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已經中了毒針的東方朔日漸漸虛弱,剩余的黑衣人見機不可失,更卯足了勁前僕後繼的攻向他,讓他疲于應付,正當他快抵擋不住之時一一
「堡主……」兩道人影疾飛而來。
「你們來得正好。」東方朔日見汪奇和蕭易雙雙趕來,緊繃的心放松了些。
「汪大哥、蕭大哥,日哥哥受傷了,你們快想想辦法。」尚蝶見救兵趕到,急忙向他們求助。
「堡主,你怎麼樣?」蕭易沉肅地問道。
「還撐得住。」
「你們這些該死的家伙,竟敢傷了我們堡主,找死!」汪奇見狀,怒火滔天,劍一出鞘便橫掃眼前的黑衣人,強勁的劍氣所到之處皆濺血,只見黑衣人一個個連哀號的機會都沒有,便沒了氣息。帶頭的黑衣人見狀不由得心生寒意,趕緊吆喝同伴撤退。
「哪里走……」汪奇見黑衣人戰敗逃竄,一個跨步想追上前去。「汪奇,窮寇莫追。」蕭易出言阻止。
「但是不抓住他們,怎知幕後指使者是誰?」他本想抓個活口準備嚴刑拷打一番的。
「先看看堡主的傷要緊。」追查黑衣人的不落不急于一時,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七日追魂針的毒已漸漸侵入東方朔日的脈絡,他以深厚的內力將毒性逼至手臂上,只見他整條右臂已泛黑腫大,令人觸目驚心。尚蝶見他為了她而受此毒害,一顆心緊緊揪在一塊兒,眼淚不由得盈滿眼眶。
「別哭。」東方朔日不舍地抬起左手為她拭淚,溫柔的語氣滿含憐惜,他不喜歡見她流淚的模樣,她絕美的臉龐只能掛滿甜美的笑容。
「日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她自責不已,如果不是她拖累他,今日他不會受此重傷。
「不許你這麼說,保護你是我的責任。」東方朔日氣息微弱地說道。
「嗚…」尚蝶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聲。
「別哭……」說完,東方朔日暈了過去。
「堡主……」汪奇和蕭易異口同聲喚道。
「日哥哥……」尚蝶更是泣不成聲。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將堡主送回堡治療。」蕭易當機立斷地道,和汪奇兩人合力將東方朔日抬向一旁的馬車。
江奇再回頭將尚蝶抱起,放進馬車內,放下帷簾,便策馬急馳回喬天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江心梅眼露凶光地瞪向坐在床邊頻頻流淚的尚蝶,語氣不善地問。
尚蝶麗容蒼白,不言不語,只是頻頻拭淚。
「你倒是說話啊!」見她不回話,江心梅大聲喝道。
「表小姐,你別再逼尚姑娘,堡主是中了黑衣人的暗算才會受傷。」蕭易看不過去,趕緊勸說。
「是誰這麼大膽敢暗算堂堂喬天堡堡主?」
「目前還不知道,這事兒我們會盡快追查,現在得趕緊為堡主療傷解毒。」堡主從中毒到現在,一直未曾醒來,可見這毒不同于一般,他擔心沒有解藥,堡主性命堪憂。
「現在該如何是好?」尚蝶抬起螓首,語氣虛弱地問。
「堡主已將毒性逼至手臂上,一時之間還沒有性命危險,現在只等解藥,我和汪奇會想辦法取得。」其實他也沒有把握能在近日內取得解藥,黑衣人的來歷尚未查清,難以尋得解藥。
「上哪兒去找解藥?連遭誰暗算都不知道,如何取得解藥?」江心梅哼了聲,語氣中滿含嘲諷。
「不勞你費心,我們自會想辦法。」汪奇見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不滿地回道。
「好了,讓堡主好好休息,咱們出去吧!」口頭上的爭執對事情並沒有幫助,蕭易的目光在眾人之間來回梭巡,眼神中清楚地下達了逐客令。江心梅沒好氣地轉身,率先步出房間,汪奇和蕭易隨後舉步離開。
房間內只剩下不省人事的東方朔日和始終黛眉緊揪的尚蝶,靜謐的空間里,沉沉的氣息籠罩四周,尚蝶拾起白玉凝脂般的玉手輕撫東方朔日俊朗的臉頰,沉睡中的他,褪去了冷凜的氣息,更顯得魅惑人心。
尚蝶回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見到東方朔日的情景,她不怕生的纏著他,要他陪她吃飯、玩要、念書、逛市集,而他總是冷凝著臉無奈地陪著她,有時也會失去耐性地不理會她,但只要她一放聲大哭,他便手足無措地安撫她,他是她除了爹爹以外,唯二個想親近的人,也許就在當時,她小小的一顆芳心已經遺落在他身上。
如今見他受傷躺在床上,她的胸口揪痛無比,恨不得能代替他受傷,她恨自己拖累了他,如果不是要保護她,他不會替她挨上這一針,見他腫脹的右臂泛著令人沭目驚心的紫黑,更讓她的淚水有如潺潺流水般不停滑落。
一整天折騰下來,她漸漸地感到疲累,握著他的手趴靠在他身邊,她終於沉沉睡去……
「蕭易,依你看,咱們該怎麼著手去找解藥?」汪奇一踏出堡主的房間,便急急地找蕭易商量對策。
「先派出探子打探黑衣人的來歷,咱們得先知道對手是誰,才有可能拿得到解藥。」蕭易冷靜的回答。
「萬一查不到黑衣人的下落,那堡主不就……」汪奇打住沒有往下說。
「無論如何,一定得盡快找到黑衣人,揪出幕後指使者,拿到解藥。」蕭易邊走邊思索著該如何找出黑衣人的下落。
「對了,咱們在趕到之前,那些黑衣人已經被堡主修理得差不多,個個都掛彩,我想咱們從附近幾個城鎮的藥鋪去打听打听,也許會有消息。」汪奇的腦袋瓜子靈光一現。
「這是個好主意,就這麼辦。」蕭易使勁地拍了一下汪奇的肩膀,對他能想到這個辦法感到佩服。
「我這就派人去查查。」語氣中充滿了斗志。
「快去吧!」
「哈哈!東方朔日這回終於栽了個大跟頭,想不到他會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昏暗的斗室里,一個身穿錦衣玉袍的男人暢快地大笑著。
「哼!我是要你們解決尚蝶那個賤人,你們卻誤傷了我表哥,你說,你該怎麼給我交代?」江心梅氣呼呼地指著大笑的男人說道。
「誰知道你的寶貝表哥這麼在乎尚蝶那個娘兒們,這可怪不了咱們。」男人不屑地冷哼。
「我不管,現在我表哥中了毒,沒有解藥,他就死定了,那我還有什麼指望?」她的目的是入主喬天堡,當上堡主夫人,如果東方朔日死了,那她的希望就破滅殆盡,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簡單,我派個人喬裝成大夫,由你帶他回去,將解藥給他服下,若他知道是你找的大夫,也許會對你另眼相看也說不定,算起來,你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哈哈……」
江心梅思忖了會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頷首同意,「那事不宜遲,你現在就派人跟我回去。」
「急什麼,他還有七日可活,不用急在這一時,咱們這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男人一副急色相,緩緩地向她靠近。
「你想干什麼?」江心梅見他一臉勃發的模樣,不由得往後退,直到縴腰靠在桌案旁,讓她無路可退。
「干什麼?美人當前,咱們先來快活快活,再來商量其他的事。」他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露出婬笑。
「你不要亂來喔!」江心梅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假意推開他,故作嬌羞地喝道。
「放心,美人兒,讓我好好的疼你。」低低的嗓音縈繞在她的耳畔,男人輕舌忝著她的耳垂,令她不由自主地嚶嚀了聲。
他黝黑的手掌穿過她的外衫,扯掉了鮮紅的肚兜,不停地撫觸她柔軟的雙峰,更讓她意亂情迷地癱軟了身子,見她已被挑起,他低頭吻住她的紅唇,靈活的舌在她口中與她嬉戲。兩人忘情地彼此吮吻,相互扯掉對方的衣物,頃刻間,婬穢的嬌喘和激情的肢體撞擊聲充斥整個室內……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朔日幽幽轉醒,他眨了眨酸澀的雙眸,意識漸漸清明。
感受到右臂腫脹疼痛難當,他旋身欲檢視手臂,眼角余光瞥見尚蝶趴伏在他的身邊,柔弱縴細的小手緊緊地握住他的。他滿含愛憐地凝視著她,想抬起手輕撫她的女敕頰卻力不從心,他內心暗暗心驚,七日追魂針的毒性果然不容小顱!
他霍然起身,彎身將她抱起放在床上,卻驚擾了她,她驀地低呼了聲,坐起身子。
「日哥哥你醒了……」見他蘇醒,她擔憂的一顆心稍稍放下,一雙明月似的晶眸直勾勾地凝望著他。
「嗯。」他淡淡地應了聲。
「可有何不舒服的地方?」
「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貝齒輕咬著下唇,胸口泛起一陣疼,她明白他是在安撫自己。東方朔日輕勾起她的下顎,剛毅深刻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令她清雅的女敕頰泛起困脂般的嫣紅。
「你大可仔細瞧瞧,除了手臂之外,我有何異樣?」戲譴的語氣。
「可是……」被東方朔日這麼一戲弄,害得她一時間口吃了起來,話都說不全。
「放心,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他明白她內心的擔憂,緩緩地將她環抱在胸前,讓她傾听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
炙熱的胸膛,溫暖的懷抱,讓她焦慮的心奇跡似的平靜下來,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她眼角微微濡濕,迷人的櫻唇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靨。
垂首凝望著尚蝶清靈絕美的麗顏,東方朔日情不自禁的俯下頭,品嘗那兩片柔軟豐潤的芳唇,靈巧的舌直探嫣紅小嘴里的芬芳,連帶含下她的驚喘,東方朔日霸氣又溫柔的吮吻,令尚蝶雙唇微張,整個人飄飄然地,他見那羞澀的臉蛋染上了芙蓉嫣紅,猶似初春綻放的玫瑰花蕊,令他迷醉不已。
緩蜷纏綿許久,東方朔日才不舍地放開尚蝶,她嫣紅的唇瓣經過他的洗禮,更添嬌媚的風情。
忽地,江心梅不經通報地闖進房問內,興奮地直嚷嚷,「表哥,我帶了大夫來看你,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傷……」
房內情意綿綿的兩人倏地分開身子。東方朔日輕咳了聲,略帶責備地輕斥,「表妹,進門為何不先敲門?」
「人家心急你的傷嘛!」她銳利的眸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梭巡,赫然發現尚蝶的嘴唇又紅又腫,可以想見她進門之前,兩人正在做什麼好事,一顆嫉妒的心熾燙著她的胸口。
「天大的事也不能失了禮。」
「下回我會注意的。」低垂的眸子疾掠一抹狠厲的光芒。
尚蝶無意間瞥見江心梅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厲眸光,忽然間,一陣陣寒意竄上她的心頭,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東方朔日注意到她的異常,關心道︰「怎麼了?冷嗎?」
輕輕地搖首,她淡聲回答,「不,沒事。」
「真的沒事?」狐疑的語氣。
「表哥,她說沒事就沒事,你快讓大夫看看你的傷吧!」江心梅不甘被冷落,連忙打岔。
「是啊!日哥哥,你還是快讓大夫看看你的傷吧!」尚蝶也勸說著。細細地深睇了尚蝶一眼,見她清麗的容顏沒有異樣,他才淡淡地頷首,「叫他進來吧!」聞言,江心梅旋身打開房門,向站在外頭的人說道︰「快進來吧!」
一名身著鐵紲色長袍的男子徐徐步人房間。
他拱手向東方朔日打招呼,「東方堡主,久仰大名。」
「好說,你是大夫?」來人一臉書生相,臉上掛著詭譎的笑容,令東方朔日心生警戒。
「是的,在下是日安堂的大夫林伯全。」
「嗯。」
「堡主,請容在下為您把個脈。」東方朔日伸出腫脹泛黑的右臂,靠在床緣。
林伯全向前邁進,在床邊坐了下來,伸出手搭在東方朔日的腕上凝神把脈,頓時,房內一片靜謐,須臾,他放開東方朔日的手,語含自信地說︰「堡主中的是七日追魂針,此毒正巧我能解。」
「喔?」一雙湛睿的眼直勾勾地看著林伯全。
「真的嗎?」尚蝶一听,興奮不已,日哥哥終於有救了!
「這位姑娘,在下所言不假,要解此毒,對在下而言並非難事。」他轉身看向尚蝶,一見她絕色的容顏,雙眼閃爍著驚艷的眸光。東方朔日見他眸光熠熠地注視著自個兒的未婚妻,一股熊熊的烈火由心口竄起,瞬間臉色陰鷙懾人,語氣森冷地道︰「你若能解毒,喬天堡必有重賞。」
「不敢當,在下立刻開立藥方,只要按照藥方三餐服用,不出三日必能痊愈。」感受到東方朔日的怒意,林伯全連忙收回垂涎的目光,步向圓桌坐下提筆寫下藥方。
「太好了,表哥,你的傷有救了。」江心梅開心地說。
「表妹,謝謝你找來的大夫。」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表妹,東方朔日淡淡地道謝。
「這沒什麼,表哥能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畢竟你是喬天堡里最重要的人,可不能有半點兒損傷。」喜孜孜的語氣,她得意洋洋地覷了一眼尚蝶,示威意味濃厚。
「我不會忘了你的恩惠的。」該給她的報酬,他絕對不會少給。聞言,江心梅更是樂不可支,眉宇之間滿是得意的神采,而背對著眾人的林伯全也泛起一抹邪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