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她怒火沖天地指控道。「當我這麼全然地信任你的時候,你卻一直在背後嘲笑我!」
「雅莉,」他開始試著平撫她的怒氣。「我知道你現在會怎麼想,但是相信我,我唯一沒做過的事就是嘲笑你。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就越難向自己否認對你的感覺。」他誠摯地表白著。
「邁特知道這件事嗎?」
「我來你這里之前已經告訴他了。他認為整件事的情況很不可思議,尤其是和你的婚姻無效這件事。」
「他是該這麼覺得。」
「我現在必須告訴你,雅莉,我幫你和邁特‘證婚’的那個晚上,是我一生中所做過最困難的事之一。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們兩人可能決定將你們的婚約認真看待。」
她的怒氣在她高興地了解到他真的不是偉恩‘神父’後,就已很快的消褪了。「我不會的。」她輕聲說道。
「我怎麼會知道?今天晚餐的時候,你才對我說你有多喜歡他,說他是個多好的人。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愛上他?而我卻只能無助地坐在一旁看著。」
「你為什麼要在經過這麼久之後告訴我這些?」雅莉等著他的回答,一顆心也拍打著強而有力的節奏。
偉恩朝她靠近一步,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在我們接吻之後,我已無法再繼續說謊,也不能忍受我帶給你的痛苦。」
他的撫觸是那麼溫柔,而他的話就像一劑特效藥般地解救了她的靈魂。雅莉想知道為什麼在一開始他會認為有說謊的必要,但是她會晚一點再問他。現在,再次吻他似乎重要多了。「偉恩一—」
當她叫他的名字而沒冠上‘神父’二字時,偉恩低下頭對她溫柔地微笑。她現在已經知道真相了,而他再也不用拒絕擁抱她的美好滋味。他伸手擁住她,他的唇就在一個緩慢而逗弄的吻中捕捉住她的。偉恩的嘴以迫切的需要封住她的,雅莉也毫無保留地回應著。現在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障礙,再也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他們在一起。他是她一直夢想的男人,而且他就在這里,和她在一起。他們緊緊地擁在一起,兩人都被熾熱的包圍著。情感的力量像潮水般涌過全身,雅莉開始顫抖。他不是個神父——他不是個神父-—當她一面品嘗著他的貼近時,這個想法也在她心里歌唱著。當這個吻終於結束,她稍微拉開自己,抬頭看著他。
「偉恩,我永遠不可能愛上邁特!因為我已經愛上另一個人。」她抬眼看他,看著他那雙因熱情而變得更深邃的雙眼,回憶起他們跳舞的那個晚上,她是多麼渴望吻他。當她允許自己愉快地撫模他堅定而瘦削的臉頰時,她當禁露出夢幻般的微笑。「我以為我永遠不能擁有你,我以為一—」她的聲音暫時停了下來,彷佛她仍然無法相信這麼美好的事竟然發生了。
「我不是神父,雅莉,我只是個平凡的男人。」偉恩溫柔地說道,然後將她擁到胸前。
他的嘴再次低向她的,以熱情佔有了她的唇。雅莉知道這就是她一生所等待的,她舉起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使自己更靠向他。接觸到她柔軟的女性曲線時,他堅硬的男性軀體彷佛涌過一陣電流,偉恩申吟了一聲,然後從她身邊撤離。
「噢,雅莉,我想要你好久了一—我要你一-但是我應該保護你。假如你不想更進一步,現在就告訴我,我會立即停止。」他緊張地等著她回答。
她可以听出他的聲音里矛盾的痛苦,於是她對著他微笑」今晚,我不想、也不要你的保護,偉恩,今晚,我只想要你。」
雅莉的話不啻是他無法拒絕的邀請。他不再說什麼便抱起她,將她帶到床上。艙房內狹窄的床鋪跟他所習慣的厚絲絨床差很多,但在這個時刻里,那一點也無關緊要。他一點都不在意艙房或是周圍的環境,他只在乎雅莉-—只在乎要如何取悅她。
兩人都是如火般迫切地需要著對方。長久以來深埋兩人心中,不斷被抑制的,此時已匯集成一把無法熄滅的熱情之火。今晚再也不用自我克制,再也不會有因挫敗或憂慮而產生的無眠之夜。他們將會在一起,他們將合而為一,他們會相愛。
偉恩雖然狂烈地想要她,但他知道雅莉仍然很純真,她—點也不像他生命里的其他女人,而他十分珍惜她這項美德。
偉恩無比小心地幫她寬衣。當他們以溫柔的吻及輕柔的分享彼此的親密時,這原本尷尬的一刻也成了一種全然美麗的回憶。當他月兌掉她最後的衣物時,她女性的美麗也全暴露在他熱情的注視下,一陣不可思議的柔情突然涌上,緩和了他迫切的。雅莉非常完美。她雖然縴細,卻仍是個十足的女人。她女乃油般的胸部高聳挺立,微暗的粉紅色峰頂已然繃緊。她的雙腿修長而均勻,臀部渾圓而誘人。︰,。,他了解到她要獻給他最珍貴的禮物時,他的喉嚨乾澀不已。她正將她自己獻給他。這個想法讓他覺得謙卑,卻又感到榮幸。
「你好美。」他告訴她,聲音里蘊含著濃濃的熱情。突然,他不能再只是看著她。他必須再次感覺她的肌膚踫觸他的,感受她的身軀貼向他的熱度。他開始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毫無耐心地與那些鈕扣奮戰。
「我很高興你這麼認為。」雅莉說道,看著他月兌掉襯衫,將它丟在一邊。
當他再轉身面對她時,他的上身已赤果,她渴望地伸出手,迫切地想雕琢他寬闊的胸膛,與臂膀上強而有力的肌肉。偉恩從來不知道女人的撫觸能帶來這種喜悅——與這種痛苦。當他狂喜地忍受著她那純真的折磨時,他的呼吸也越來越不規則。他想剝掉他剩下的衣服,結束他這種欲求不滿
的感覺,但他知道他不能催促她,他必須慢慢來。然而,即使他現在還有這樣的邏輯思考能力,他的理智與需要她的熱度相比,仍是脆弱得不堪一擊。他必須耗盡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抑制住他的。
「自從我看到你油漆房子的那天起,我就想這麼做」她撫模他時承認道。她的撫模雖然毫無經驗,但她甜蜜又天真的探索卻使他更興奮。
「我不知道你有這種想法。」
「我不能讓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個禁果。我以為我永遠都不能親吻你,或把我的感覺告訴你。」
「那你現在有什麼感覺?」他問道。
「我愛你,偉恩。」
就在她告白的同時,他的嘴以一記狂熱又具佔有性的吻攫住她的,這個吻令兩人都心蕩神搖。她不僅觸及他的心,更深達他的靈魂。他在她上面移動,她柔軟的胸部烙燒著他的胸膛。他的手開始攻擊她光滑的四肢,她的肌膚在他的撫觸上有如絲緞般柔軟。他更深切地渴望能讓她屬於他。
他月兌掉還穿在身上的衣物,然後躺在她身邊。他不知道她對男性的身體認識多少,所以他很小心地希望不要嚇到她。
「我也想看看你。」她的話讓他覺得驚訝。
他改變姿勢讓她能看到全部的他,當她伸出手緩緩地探索他精瘦的臀部與平坦的小月復時,他不禁愉悅地屏著氣息。當她想更親密地撫模他時,他就被迫阻止她了。他將她的手抓到他的唇邊親吻著,到目前為止,他的自制力還算不錯,但他無法保證他抗拒得了那種強烈的折磨。
「為我而開,我的愛,讓我現在就將你變成我的。他低語著,眼楮也在她的雙眼里燃燒。
「噢,是的,偉恩——」
那是一次男人與女人間的美麗結合。兩人都是那麼完美地適合對方。堅硬向柔軟俯首稱臣,天鵝絨戰勝了鋼鐵。兩人都對彼此獻出了全部而毫無保留的愛。
以前偉恩從不曾將女人的快樂看得比他自己的還重要,也從不曾想取悅別人。這對他是個全新的體驗,也是他的一種解放,他將自己從他的心與靈魂中釋放出來。他想取悅雅莉,想在每一方面都讓她得到滿足。雅莉臣服在他熟練的技巧里,她願意讓他為所欲為。長久以來,她一直以為她永遠不會知道得到他的愛是何種美好的滋味。但他令人感動的表白卻使她能自由自在地探索她對他那份奇妙的感覺。她讓自己沉溺於他溫柔的保護中。當他開始在她里面移動時,她也配合著他的律動。他們一起攀登愛的山蜂。兩人一同達到快樂的頂點。當狂喜的種子在她體內爆炸時,她緊緊抓住他,品嘗他的力量與溫暖。他們一起沖上浪的頂端,然後再緩緩地漂回陸地。
偉恩將雅莉抱到身旁,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手橫放在他的胸前,如絲般的曲線緊緊偎倚著他。他珍愛地擁著她。他從不曾這麼認真地,也不曾有過這麼深刻的感受。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雅莉嘆息地說道。
「怎樣?」他很好奇。雖然她那麼純真,但她卻比他所認識的任何女人都更有反應,也更熱情。
「完美。」這就是她的回答。
他微笑著,當他們靜靜地躺著時,他們的手腳仍緊緊纏繞在一起,享受兩人單獨在一起的自由與親密。然而,當夜晚逐漸過去時,偉恩知道他必須離開她了。
「我得回到我自己的艙房了。」他遺憾地低語。
「不要。跟我一起留在這里,直到我們在紐奧爾良上岸。」她大肌地邀請,並稍微起身用一只手肘撐住自己,低頭看向他。在此同時,她的胸部也輕輕擦過他的胸膛。
他再次因為他甜蜜的硬挺而申吟。「世上再沒有比跟你一起留在床上更讓我想做的事了。」他承認,並將她的頭拉下來吻她。「但是,容我提醒你,甜心,船上的每個人仍以為我是個神父。」
「我很高興你不是。」她喃喃地道,俯身在他唇上壓下一個溫柔的吻。
「我也是。」
他的手臂再次圍繞著她,有好長的一會兒,他們忘卻其他的事。
他們再次並肩滿足地躺了許久,然後偉恩注意到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已照亮了東方的天空,他留在這里這麼久會為雅莉帶來危險。
「我必須走了,雅莉。我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我在晚上的這個時候從你的艙房里出來。」
「是白天吧。」她幫他說完,覺得自己在愛了他這麼久、這麼狂野後,也變得邪惡了。像這樣躺在他身邊似乎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事,雖然在幾個小時以前,她還相信她水遠也無法接觸他、擁有他。
「我們離開波士頓的時候,我承諾過要保護你,未來我仍會這麼做。」他們的眼光相遇。「現在與永遠。」
當他承諾要保護她時,雅莉看到他那雙如寶石般的藍眸里所蘊藏的熱情。「謝謝你。」
「雅莉,我保證絕不讓任何事情傷害你。」
她閉上眼楮抗拒她在他眼中所看到的誠摯。偉恩是個好人,她知道只要她需要他,他會在他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做任何事來幫助她。事實上,她也迫切地需要他。但是與安家兄弟打交道很危險,而且很可能會致命。她全然地信任偉恩,也很想跟他說明真相,但對她父親的生命可能遭受危害的恐懼令她裹足不前。他的生命掌握在她于里,她必須小心行事。
兩人的唇再度相遇。那是一次甜美又溫柔的相遇,它也告訴了偉恩所有他想知道,關於她對他的感情的事。當這個吻結束時,他不情願地將她推開。再擁有她最後一次的想法誘惑著他,但他現在已經拿她的名聲冒了太大的風險。他起身開始穿上衣服。
「我希望你永遠不必離開我。」雅莉告訴他。
她起身跪坐著,並朝他伸出手臂。這個誘惑性的邀請幾乎將他的理智全部趕跑。他看著她,知道他可以很容易就被說服留在她的床上,但他仍殘留一絲絲理智,因此偉恩走向她,只是抱著她。然而光是這麼簡單的擁抱,就己使他的再度燃燒起來。當偉恩離開倫敦時,他從未想到會在他的旅途上發現像雅莉這樣的人。他會踏上道段旅程是因為想幫助叔叔的朋友,並找尋那個被藏起來的珍寶。而現在,他知道那頂王冠很重要,但與他在雅莉身上所發現的珍寶比起來,可就微不足道了。她的愛是世上最無價的珍寶。
「我也不想。」他緩緩說道,她則用一個吻來回答他。
「跟我一起留下來——」
「我不能。」他很想陪著她再次回到那張柔軟的床鋪上。但要做個令人尊敬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必須做對你最好的事。」
他離開她的懷抱繼續穿衣服。
「偉恩?。,他抬頭看向她時,她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剛開始時要假扮成神父。你認為真的有必要隱藏你的身分嗎?或者那跟勞倫的信有關?」
「勞倫在他的信里提到,我叔叔的信仰在這次的搜尋行動中會有所幫助一就是他的神職身分是他令人信任的標記。」
「他是對的,我從來沒懷疑過你。」
「我要令人信服是很重要的。我並不知道根據那些線索,我們將要面對什麼,但我想要盡我所能做好這件事。」
「但你為何這麼關心那頂王冠?」
「事實上,在我看了他的信之前,我從不曾听說過「之冠」的事。我參與這項尋找行動有兩個真正的原因,他們的名字是安菲力與安洛比。」
「菲力與洛比?」在片刻之前,她幾乎已想告訴偉恩所有真相,但此刻她的心已跳上了她的喉嚨。他提過他們兩個,但只說勞倫在給他們的信上寫過不要相信那兩兄弟。
「他們兩人絕對是我不幸遇過的最令人厭惡的人。即使我最後在這整個過程里沒有完成什麼偉大的事,但等我們找到王冠後,最起碼也會很滿意地知道,我已讓王冠免於遭受這兩人的染指。我對自己發過誓,要讓菲力和洛比永遠不能用他們的手踫它,只要我能力所及,他們唯一能踫它的方法,是要先跨過我的尸體。」
痛苦搖撼著雅莉。偉恩下定決心盡他的能力不讓菲力和洛比踫那頂王冠,而她卻已承諾讓他們盡快得到它!為了隱藏她突來的恐懼與困惑,她起身讓自己忙於穿上件睡袍。她背對著偉恩穿上衣服,因為她不想冒險讓他看見她變得擔心與害怕。
「他們做了什麼讓你有如此強烈的感覺?」她必須知道。
「他們是該死的混蛋!事實上,他們在我幫我叔叔守靈時到我家來。他們堅持艾德叔叔擁有一件屬於他們的東西,並逼我那天晚上要把東西還給他們。」他的聲音逐漸繃緊,當他想起那時的景象時,表情也充滿了厭惡。「我不是沒見過聲名狼藉的人,但他們根本是卑鄙的人渣。」
「後來你怎麼做?」
「我把他們趕了出去,但他們隔天竟然還有膽子出現在我叔叔的葬禮上!無視我的哀悼,就站在墓邊,要求我把書給他們。我盡我所能粗魯地將他們趕走,但最令我無法置信的是,他們竟然以為我會跟他們合作!正直的人才不會跟他們那種人打交道。我寧願死也不要幫他們做任何事。」
這話令雅莉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她曾經想告訴他安家兄弟的事;現在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她已經與魔鬼打了交道,她也將必須自己善後。「後來呢?」
「我告訴他們,如果我找到什麼會跟他們聯絡。然後就在那個晚上,我在整理叔叔的個人用品的時候,發現了那本書與那封信。在我看過勞倫對艾德叔叔請求,不要讓他的兒子踫那頂王冠之後,我就決定要代替我叔叔尋找那頂王冠。」
「我懂了。」她靜靜地說道,而她也的確了解所有事情的始末了。像菲力與洛比這麼鄙下的人,一定是先找上偉恩在偉恩證明不可能對他們有所幫助後,他們就決定找上她父親——然後找上她。她想到她的父親仍孤單地被關在那問可怕的牢房里,且無疑地正恐懼著他未來的命運。一想到他正
在受苦,就更堅定了她盡快將寶藏交給菲力與洛比的決心。雖然一部分的她仍心痛地認知到,到最後她必須背叛偉恩,但為了解救父親,她仍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偉恩繼續說道︰「以那時候我對他們兩人的厭惡,我自然會盡我所能地阻止他們得到一直在找的東西。所以我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倫敦,當我坐上船前往波士頓的時候,我就成了白神父了。」
「你真的認為菲力和洛比那麼可怕嗎?」其實她早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她必須繼續假裝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能讓偉恩產生任何懷疑。
「他們比那還糟糕,難怪勞倫要取消他們的繼承權。我們將「欲鑒之冠」交給博物館時,我就能品嘗我為勞倫贏得一場重要的勝利之役的感覺。」
「你是—個好人,偉恩。」她轉身面對他,現在她已經恢復鎮靜了。
他扯動一邊嘴角微笑。「很高興你這麼想。」
「我會永遠都這麼認為。」雅莉承諾著。
偉恩最後一次擁抱她,並溫柔地吻著她。
「早上見。」他討厭要離開她的這個想法,但是他知道他只能這麼做。
「你打算如何處理你的身分?船上的每個人都認為你是個神父。」
「如果我一夜之間放棄了我的神職似乎相當突兀一點兒,不是你的愛不值得我這麼做。」他淘氣地咧嘴一笑。「所以在靠岸以前,我最好還是維持我的偽裝。」
「那可不是件簡單的工作。」
「它從不曾簡單過。」他們的視線相遇,然後他與它吻別。「晚安,雅莉。」
短短的幾個小時里,她的人生已有了完全不同的轉變。她以為永遠不可能擁有的東西,就像個甜蜜的禮物般獻給她但隨著那份珍貴禮物而來的,卻是她快速而又恐怖地體認到,當偉恩一旦知道她可怕的秘密時,將會憎恨她。
他們一旦找到王冠,偉恩和邁特也許能幫她以機智勝過安家兄弟,但他們仍無法幫她救出她父親。她越了解菲力和洛比,就越知道他們是多麼凶殘、密謀不法與危險。她確定他們一定做了某種安排,好傳話到倫敦監獄給他們的人。她也許可以在這里擊敗他們,為讓他們沾染王冠,但到了最後,她的勝利也許要以她父親的生命作為代價,而她不能冒這個險。為了救出父親,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即使那個代價是失去她所愛的男人。
雅莉向後躺下,想到未來的事,一陣顫抖不禁穿過她的全身。當她想起安家兄弟惡意的威脅,她的靈魂也跟著發冷。
雅莉嘗試著將那對邪惡的兄弟逐出腦海里。她將—只枕頭抱在胸前,想著偉恩以及與他時的美妙滋味。她不知道在他們找到王冠以前,她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和偉恩在一起,但在她擁有他的這段時間里,她要盡量吸取他給予她的幸福,並且盡她所能地回報他。雅莉告訴自己,她將對他毫無保留——除了她欺騙他的事。父親的生命對她而言太重要了。雖然她希望能與偉恩共同承擔,但她不能。只有她才救得了她父親。她拒絕去想偉恩發現真相時,會發生什麼事。
偉恩進入他的艙房時,四周仍然一片黑暗與寂靜。他很高興地發現邁特似乎還在睡。他並不想跟他討論他與雅莉間發生的事,他只想平和、寧靜地品嘗今晚的回憶。但在他月兌完衣服躺下來時,邁特說話了。
「你在外面待滿久的,不是嗎?」
「知道你關心我的安全真好。」
「事實上,我只是躺在這里試著想像你整個晚上自己一個人在甲板上做什麼,然後我才突然想到你可能不是一個人——你很有可能跟我的‘妻子’在一起。」
「雅莉不是你的妻子。」
「幸好我不是會整天嫉妒的那種人,」他輕聲笑道。「我現在有種感覺,你們兩個之間不只是友誼的關系。」
偉恩听出他聲調里的幽默,他卻不認為他的觀察有什麼特別好笑的地方。「在今晚以前我們只是朋友。」
「那現在呢?」
「現在她是我的一切。」
「她的確令人無法抗拒。」邁特同意道,在黑暗中微笑著。他對人的直覺通常很準,而他很高興發現他對雅莉與偉恩的看法是正確的。「她對我們的婚姻結束得這麼突然,有什麼反應?」
「很好。」
「真可惜,我挺享受和雅莉的婚姻關系的,她是個很美好的新娘。」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有此發現。」
「噢?那你可要先確定不是由你自己證婚,他低聲經笑道。「否則你的結局可能會像我」
「我會記得你的建議。」
「雅莉對你不是神父的道件事有什麼看法?」
「她很震驚,因為那完全改變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偉恩對自己咧著嘴。回想起她的溫暖與熱情。
邁特很高興他們找到了幸福,但他可不想讓他們這趟搜尋工作因為任何輕忽而遭受危險。「你很小心,對吧?沒人看到你從她的艙房里出來吧?」
「沒有,我確定四周都沒有人才出來。我是想保護她的名譽,而不是毀了它。」
「別提還有你的名聲了,偉恩‘神父’。你很了解後天我們到達紐奧爾良以前,你都必須繼續你的偽裝吧?」
「別提醒我這件事。」
邁特听出他的挫敗並笑道︰「晚安,‘神父’,祝你有個好夢。」
他們隔天很早就起床。邁特看著偉恩穿上衣服,當偉恩系上領飾,再次將自己偽裝成神父的樣子時,他壓抑住他的笑意。
「我有個感覺,接下來的一天半對你來說,似乎會比我們的火車之旅還要久。你認為呢?」邁特嘲諷道。
「我認為我們該去接雅莉吃早餐了。」偉恩邊拉上他的黑色外套邊回答,他拒絕上鉤。他將他偽裝的外表打點好後,便率先走出艙房。他迫切地想再見到她。假如昨晚能依他,他是絕不會離開的。
偉恩與邁特到達時,雅莉已經在等他們了。昨晚讓她睡得很少的原因,現在仍困擾著她。但即使如此,她也要利用她那少得可憐的演戲細胞,來隱藏她翻騰的情感。她愛偉恩,但她不能在今天表現出來。她喜歡他,卻要背叛他。雅莉知道他們要離開這艘船的時刻,對她將會是個挑戰,而她希望她應付得了。敲門聲讓她的心跳了一下。她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之後,才去開門與偉恩面對面,他現在又穿得像個神父了。
「早安,神父。」她說道,她的眼光也同時飽覽他的身形。「早安。」偉恩回應道,然後又用粗嘎、低沉的聲音補充道︰」你今天早上看起來非常可愛。」
「謝謝。」她的眼楮因他的恭維而閃閃發亮,她對他,而且只對他一個人,發出一個親密的微笑。她幾乎沒察覺到邁特就站在偉恩身後。「你早,邁特。」她對他說道,眼光卻不曾離開過偉恩。
「是的,你看起來真的很漂亮,雅莉。不過我想我們現在該去吃早餐了,對吧,神父?」他大聲地說道,存心打破兩人之間所織起的幻想的網。
邁特的話的確像一盆澆向偉恩的冷水。偉恩努力不讓自己繼續去想,雅莉在這嶄新一天的開始有多美麗。現在是吃早餐的時候———也許也是個沖個冷水澡的時候。
早餐對偉恩而言真像是場慢動作的折磨。坐在雅莉的對面,卻不能踫她或親吻她,真令他覺得痛苦。稍後,當他們沒有其他事可做,只能坐在甲板上欣賞風景打發時間時,與雅莉令人鼓舞的對話才使這段時間變得愉快起來,然而,不能踫觸的限制,仍令他覺得惱怒。當這天漸漸過去,偉恩漫游的思緒一直想到,如果能在下午時分稍做休息該有多好。唯一的問題是,休息時若不是一個人,就是要跟邁特一起,他當然不是討厭邁特,但那畢竟不是雅莉。他看到其他愛侶手牽手地在甲板
上散步,除了彼此之外,已遺忘了其他人事時,他的內心更加緊繃了。那就是他想與雅莉做的事,卻也是他最不能做的事。
到了下午稍晚,他的脾氣已經一觸即發,而他的需要也越加迫切。在邁特表示他要到沙龍去一會兒後,偉恩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希望他能和雅莉獨處一會兒。當他們的所在位置都沒有其他入之後,偉恩便開始行動。
「跟我來。」他催促道,並站起身抓住雅莉。
「你在做什麼?我們要去哪里?」
「安靜——點。」他低聲警告。他拉著她來到一個又小又隱密、專門用來存放船員補給品的凹處。他整個下午一直看到船員在那里走進走出,既然附近現在已經都沒人了,他希望那里至少能有一點安全的時間。
凹處里又冷又暗。當偉恩將雅莉拉進他的懷里吻她時,她喃喃著表示同意。他的嘴猛地向—下攫取她的,他們瘋狂地擁抱,而隨時會被發現的危險更加深了他們的狂熱。當他們終於分開時,偉恩將她壓進他的胸膛。
「我—定會在最近補償今天的事。」
「我期待著。」她呼吸困難地同意道。
「現在回去你的艙房。如果我和你繼續在這里待久—點,下一個進來這里的船員可能就會發現他不想要的驚喜了。」
她渴望地看了他最後一眼,才離開那里。她剛走沒多遠,就有人來到他們所在的甲板價置。當偉恩從他們躲藏的地方出現,看起來冷靜又心滿意足地回房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的艙房里。
那晚的.晚餐仍然一樣美味。然而,只要他能單獨與雅莉用餐,偉恩寧願將這六道菜的全餐與硬面包、白開水交換。邁特原本建議跳跳舞來打發晚上的時間,但他們兩人都對他怒目相向。最後他們決定早點休息,因為第二天他們就要上岸,第二階段的搜尋行動也將丌始。他們必須隨時準備好,因為王冠現在已經伸手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