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宣雙眼一睜開,感到全身沉重得很,整個人累得連想起床的力氣都沒有。她勉強撐起重如鉛塊的身子,一只手則壓在床上,卻踫觸到一個熱熱又軟軟的物體。她的手就這樣放在上面,一動也不敢動一下。深怕那不知為何物的物體,具有攻擊性。
帶著忐忑的心,慢慢、慢慢的轉過頭去。當她看清楚躺在她床上的東西時,宇宣睜著比牛眼還大的瞳眸,她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大聲尖叫。
「啊——」宇宣張大嘴巴,使盡全力、拼命狂叫。
睡在她身邊的慕倫被宇宣的反應給嚇得手足無措,他的長相應該還不至于讓人一大早就拼命尖叫吧?以往,女人見到他只會兩眼冒出愛的火花,要不就猛流口水,直想將他吃下去。怎麼也不該像她一樣被嚇到只會扯開喉嚨驚聲尖叫。
慕倫在耳膜被震破之前,趕緊起身捂住宇宣的嘴巴。焉知這麼一動,蓋在他身上的絲被就這麼滑落在地板上,將他一身健美先生般的身材赤果果的展現在宇宣的面前,尤起是男人的象征,更是高高聳立在前面。
宇宣一驚見慕倫未著片縷的身體,尤其是那碩大就高挺在她面前,被嚇到整個人呆怔,目不轉楮的盯著「那個」地方看。一樣張大的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完全被嚇傻了!
慕倫等宇宣不再驚聲尖叫後,才放開捂著她的手。還好這間飯店屬于五星級,隔音設備還不錯。否則只怕飯店服務生都要來敲門抗議了。
「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宇宣頓然驚醒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登徒子怎麼會在她的床上?
「昨天你在菲爾伯爵家的婚宴上喝醉了,是我送你回來飯店,你難道忘了嗎?」
「不可能。」宇宣猛搖著頭,想讓自己的腦袋瓜清楚一點。「就算我喝醉了,芷菱也會照顧我。」她記得自己並沒有喝多少酒,何況那種喝起來像果汁的雞尾酒根本醉不了人。
不過宇宣的話才一落,腦海里卻又有了薄弱的印象。
宇宣記得自己離開有他在的水池邊後,就一直待在人多的地方。對于眾人的邀舞,一概搖頭拒絕。然後就一杯杯將各種顏色的酒都嘗了一遍,後來又有一個人過來和自己閑聊了兩句。他一離開後,她就開始感覺整個腦袋愈來愈昏沉、愈來愈迷糊,然後接下來的事她就全然不記得了。
難道是那個男人……
「就算你送我回飯店,你又怎麼會在我床上?」宇宣拍拍自己疼痛欲裂的腦袋。
「你是真的忘了,還是裝糊涂?」慕倫看她的樣子是真的忘了發生了什麼事,當時她被人下了迷藥,正要從後門被撬走時,正巧給他瞧見了。否則只怕她現在就真的欲哭無淚,因而他也順理成章的送她回飯店。「我送你回飯店後,誰知道你拼命的抱著我,硬是不讓我走,後來就……」慕倫若有保留的說。
「後來就……」宇宣忽然感覺到棉被下有一陣涼涼的寒意,低頭一看,整個人差點昏倒。「我的衣服呢?」
「衣服!」慕倫指著地毯上那一堆盤錯在一起的衣服,一件高貴的晚禮服、一套名牌西裝,像一堆醬菜般被丟棄在地上。
宇宣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一堆零亂不堪的衣服全都纏結在一塊兒。「天呀!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呀?」宇宣的一顆心慌亂不已,難道她的第一次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眼前的陌生男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她就是想喊冤,也無處可申呀!
「不是我對你,是你對我做了那件事。」慕倫把自己說成了是那個無辜的人。
其實他們兩人除了月兌光衣服,躺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夜之外,什麼事也沒發生。
就達慕倫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有如此起強的自制力,軟玉溫香抱滿懷,卻還能坐懷不亂。只因他不想在她毫無感覺、印象下就迷迷糊糊做了那件事,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要宇宣不知道和她做這件事的對象是誰。
宇宣拉著絲被,里著身體,快速的撿起地上的衣服。但一看這件昂貴的晚禮服卻被撕得破碎不堪。她既羞澀又氣憤的將衣服再丟回地上,從放在一旁的行李箱中隨便的拿出一套衣服,躲進浴室里。
宇宣一顆腦袋痛得要命,卻又想要冷靜的好好想想。
清晨的氣溫比較低,但宇宣還是打開水龍頭,讓冰澈的水從頭上淋下來。如冰般的冷水傾泄而下時,宇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水雖然冰澈,她仍毫不退縮的淋著,此刻她需要的就是借由冷水讓自己清醒、清醒。
宇宣在浴室里待了足足有半個鐘頭之久,當她走出浴室時,仍見到慕倫躺靠在床上,還一副悠閑模樣的抽著煙。
「你為什麼還沒走?」宇宣以為當她從浴室出來後,他早該拍拍走人。
「你該不會這麼無情吧!更何況昨晚我們兩人是多麼的恩愛、契合。」慕倫還一副沉醉在昨夜歡愛中。
「你——」宇宣听得又羞又氣又怨又惱,一股腦兒所有的情緒全涌上心頭。
「如果你昨晚不是醉的大厲害,你一定也會發現那真是很美好的一次經驗。」
宇宣氣得恨不得搖死他,她來英國參加同學的婚禮,才短短三天,就將她守了二十六年的貞操,就這麼糊里糊涂的丟了。
她倒不是個思想保守傳統的女人,但一個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都希望給一個相愛的人。現在她卻完全在沒感覺的情況下沒了,甚至連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這教她情何以堪呀!
「我到底遇上了個什麼樣的瘋子?」宇宣忍不住又大叫出來。
當初江芷菱要她住在菲爾家族的古堡里,如果不是怕太打擾人家,她才會堅持一個人去住在飯店。現在她可是十分後悔為什麼不肯接受芷菱的好意。
宇宣跑到行李箱旁,將一堆私人物品胡亂地全都塞進去,只除了那件破破爛爛的禮服,那對她簡直是個羞辱。
「你整理行李做什麼?」慕偷看她認真的模樣可急了,她可別東西打包、打包就回台灣去了。
那他一個人可就沒戲可唱了,而且他還沒有時間真正去認識她、了解她。多給自己一些時間,他才能了解宇宣到底是不是值得自己為她付出一生的女人。
「既然你不肯走,那我走。」宇宣仍是背對著他,繼續收拾著東西。
「走?你要走去那里?」慕倫下床穿回自己的衣服,沖到她身邊。
宇宣轉過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只要是沒有你的地方,去哪里都行。」江芷菱今天就和她新婚的老公去度蜜月,她不能去投靠她。原本她打算自己一個人好好去探尋倫敦的美麗風貌,不過現在行程可能稍有變化,因為出現了一個讓她煩亂的男人。
「那怎麼行,我還想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好好暢游倫敦,絕對讓你有不虛此行的感覺。」慕倫主動的將宇宣整理好的行李提過去,然後再狂霸的一手環住她的腰間,圈住的力道又是那麼不容讓人抗拒。「既然你不想住飯店,干脆住到我家里,這樣也方便得多。」
宇宣不是那種會接受脅迫的听話女人,別人用強的,她的反抗只會更劇烈。反之,如果他是用軟言相勸,她可能還會順從。
因此……
宇宣用力的推打著他如鋼般堅硬的胸膛,一個轉身逃出他的鉗制。「我是要去游覽倫敦,卻不需要你。」宇宣搶過慕倫手中的行李箱。
慕倫卻又是一搶,便又將宇宣拉到自己的懷中,順便偷了一個香吻。雖然只是在她氣得紅通通的粉女敕臉頰,亦是甘之如飴。「有我的陪伴,你一定不會失望。」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陪伴,我要自己一個人。」宇宣不停的推打著慕倫,然而他卻強大的如一座山聳立在身邊。她只有惡狠狠的瞪著他!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她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你放開我。」
慕倫的臉上漾出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地如沐春風。
宇宣心中卻感到毛骨悚然,一陣不安的情緒直從心底翻涌而出。看來她得先暫時和他虛與委蛇,然後再伺機逃走。她怎麼也想不到,來倫敦才短短三、四天的時間,竟會被一個男人給挾持。
雖然這個男人俊美逼人,渾身上下也透著王者般高貴氣息,身上的穿著品昧也在在顯示出他的出身不凡。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個會綁票的歹徒,挾持的還是一個家鄉遠在十萬八千里外的台灣妹。就算他想要來個國際犯罪,也得找個在國際間享有高知名度的名人吧!
慕倫當然看不出她心里想的是什麼。但不管她在想什麼,他都不會稱她心、如她意,因為他暫時還不想放她走。
慕倫環在她腰上的手稍稍用力,表示著他堅定的決心是不容她來反抗。慕倫親密的擁著宇宣走到飯店大門外,他的車已經停在飯店門口。
???
慕倫帶著宇宣回到他位于西堤區的家,這間房子完全屬于他一個人,也從來沒有帶人來過這里。
他會選擇在西堤區建立自己的世界,除了西堤區是倫敦的商業金融經貿重鎮之外,最重要的是除安德森家族企業的杜威公司外,他個人自組的凱洛公司亦是在西堤區里。
這棟最新的現代化大樓矗立在泰晤士河畔,樓高八十層,地下擁有十層的地下停車場。警衛森嚴,一般訪客未得主人的允許是無法進入。這棟大樓還具有最新科技設備。
慕倫就是因為這里的安全性、隱密性、方便性等等,他才決定在這個地方買下最高樓層,坪數約為近百坪。在這里他只要透過電腦就可以搖控他在世界各地的事業體系。
隨著電梯逐漸的向上爬升,宇宣的雙腳就不停的發麻,額頭上沁著冷汗。緊閉著眼楮,完全不敢看向透明電梯外的世界。她患有嚴重的懼高癥,她從小到大最怕搭這種電梯。
真要命!到底還要多久電梯才會停呀?
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臉色白得像個鬼,最令她難受的是胃里像有一部攪拌機在攪拌著,令她直想嘔吐。
慕倫發現了她的異狀,擔心的問她︰「你人不舒服嗎?」
宇宣只能搖搖頭,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
慕倫看她這麼難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將她擁在胸前,讓她靠著自己。「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嗎?」宇宣還是搖搖頭。
終于听到「叮」一聲,電梯門開。
慕倫扶著虛弱的宇宣走出出電梯,走往他的房子。
宇宣一進到慕倫的屋子里,就往里沖,一扇門、一扇門的打開,終于讓她找到了廁所。沖了進去開始大吐特吐,幾乎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一早起床就被他挾持到這個鬼地方,連早餐也來不及吃,胃里了除了胃酸之外,什麼也沒有。
吐完之後,宇宣整個人虛月兌的跌坐在廁所的地上,背直接靠在馬桶上。
慕倫不放心,跟著進來看。當他看到她虛月兌的坐在地上時,先擰了條濕毛巾讓她擦擦臉。
宇宣接過來,連聲謝謝也免了。她會這個樣子全是他害的,沒找他算帳就已經很好了,還想要她向他道謝,門兒都沒有。
「你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有什麼……」慕倫想問的是她有什麼隱疾,但在接收到宇宣投射過來惡狠狠的目光時,又將到口的話給吞了回去。
「你還敢問我,這全都是你害的。」
「我?」慕倫感到十分無辜,她身體有病,與他何干?
「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把我挾持到這個鬼地方,我又怎麼會這個樣子。」
「你說我這里是個鬼地方?」慕倫不免對她的品味和欣賞能力感到懷疑。
「難道不是嗎?你也真有夠變態,沒事住這麼高做什麼?」宇宣稍稍恢復了體力,就開始指責著慕倫。慕偷听到她話後,終于恍然大悟,一股笑意浮現在嘴角。「原來你有懼高癥。」
「笑、笑死你。」宇宣站起來,用力的推開他走出廁所。
慕倫聳聳肩膀,跟在她後面。他為她到了杯開水。「喝點水,舒服點。」
宇宣接過來,咕嚕咕嚕一口氣的喝了一大半。
「有沒有舒服點?」
「你抓我來這里做什麼?你什麼時候要放我走?」
「瞧你說的我好像是綁票你似的。」
「你這種行為還不叫綁票嗎?」
「富然不是綁票,我是好心邀請你來我家做客,你不但沒有一點感謝,還一副凶樣,實在讓我感到很難過。」
「如果你願意放我走,我才會感謝你。」
「那怎麼行,我要帶你好好暢游倫敦,盡盡地主之誼。」
「我也說過我不需要。」宇宣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宣宣!」
宇宣拿起杯子,才剛喝了一大口,听到他叫她的名字時,口中的水全都噴了出去,噴得慕倫滿臉都是。「你……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叫你宣宣呀!」慕倫隨便用手擦去臉上被噴得滿臉的水。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宇宣沖到他的面前,恰北北的指著他的鼻子問。
「你自己告訴我的。」這世界上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沒有任何事瞞得了他。從在機場遇見她之後,他就已經讓人將有關她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
「我告訴你的?」她什麼時候告訴過他自己的名字,她怎麼都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你忘了啊!昨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在做那件事時,你要我叫你宣宣。」
「真的嗎?」宇宣搖搖頭,她實在一點印象都沒有。「你沒騙我?」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慕倫忽然又將臉靠近她。
宇宣被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差點又跌倒。還好慕倫又及時的拉住她,才不至于讓她跌個四腳朝天。
「小心點。」
宇宣拍開他的手。「你真的是個瘟神,每次遇上你,霉運就緊緊跟著我。」
「宣宣,你這麼說,真的很傷我的心。」慕倫表現出一副受傷的表情,想引起宇宣的罪惡感。
「誰理你。」宇宣再度開始打開屋里的房門,等到她看到一間有床的房間後,二話不說便走進去,再將門給鎖起來。
她現在要好好的睡一覺,等頭不再那麼痛之後,她得好好的思考要怎麼逃走。
???
在慕倫半威脅、半強迫之下,終于將宇宣押出門。
宇宣半嘟著嘴、臭著一張臉,連看也不看慕倫一眼便坐進了慕倫停在地下停車場的BENZ敞蓬跑車。
慕倫也不想打擾她,直接將車開到了他今天安排的第一站「聖保羅大教堂」。
宇宣隨即被宏偉的大教堂吸引住。一走進教堂里,就為那寬廣挑高的中殿贊嘆不已,圓頂下的詩班席華麗莊嚴,天花板上的繪畫細膩精致。教堂外是圓頂的建築,整體設計優美、典雅、完美,內部給人的感覺是靜謐祥和,讓人只要待在教堂里就能有一種淨化心靈的感覺。
當年戴安娜和查理斯王子的世紀大婚禮便是在「聖保羅大教堂」里莊嚴的舉行,只是往事歷歷,一切的完美已隨著戴安娜香消玉損而畫下殘缺的句點。
真教人除了驚嘆之外,還是驚嘆!
慕倫一直默默跟在宇宣後面,與她保持著五步的距離。一來可以讓宇宣慢慢欣賞著整充滿藝術的建築外,她又離不開他視線範圍之外。
當宇宣走出了聖保羅大教堂,已經是過了午後,她單單只是看了一個地方就花了大半天的時間。
「走吧,我帶你去吃飯。」慕倫的聲音又適時出現在她耳邊。
「吃飯?」
「現在都已經過了中午,你肚子難道不會餓嗎?」
「我不覺得餓。」宇宣有個壞習慣,當她專注于一項事物之中時,別的事情都會被她完全忘掉。在公司時她也常忙到連午餐都忘了吃,而是她的秘書提醒她,她才記得吃。
「就算你不覺得餓,但是我卻餓了。」
「你餓了是你的事,干我什麼事?」又沒人要他雞婆的陪她,宇宣恨不得他可以趕快滾得遠遠的,別再來煩她。
慕倫發現真的不能和她商量、講道理,故而他拉起宇宣的手腕,走到停車場,將車開到倫敦塔橋附近的一家餐廳。
點餐時他也不征詢她的意見,主動叫了兩份英國傳統的美食。FishandChips英國在飲食方面一直給予外人被其他國家同化的印象,其實英國還是有它引以為傲的傳統美食。FishandChips就是其中之一。
「你怎麼可以擅自作主,幫我決定我要吃的東西。」宇宣小聲的抗議著,也不知道FishandChips這是個什麼鬼食物,如果到時她不敢吃,一定會被他取笑。
慕倫只是淡然的微微一笑,不回答她的問題。
食物很快的送上來,宇宣已被香噴噴的昧道吸引得垂涎三尺。她眼楮直盯著面前的盤子瞧,甚至忘了自己可以拿起餐具開始享受。
FishandChips是一道用肉質鮮女敕的鱔魚去油炸,薯條則是切成一大塊一大塊的同樣下去油炸過。呈盤時上面會淋上一點點醋、一片檸檬、幾片黃瓜、蕃茄醬、芥茉醬。吃起來更是香酥可口,魚肉滑女敕鮮美、人口即化。
宇宣看著慕倫開始動起刀叉,也飛快的拿起刀叉大快朵頤。她的模樣只能用埋頭苦干四個字來形容。
慕倫用餐用到一半時就已經放下刀叉,他靜靜的欣賞著宇宣吃東西的模樣。實在稱不上優雅,但他卻被她這自然不做作的樣子給全然吸引了,這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如此的不顧形象,仿佛她的眼中除了食物之外,什麼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她來自台灣,不清楚他真正的身份,因而在他的面前才能展現最真的一面。倘若她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有能影響整個歐洲經濟的權勢時,又是否會和其她的女人一般,只會巴結、奉承,只想他納為己有?
慕倫搖搖頭,他實在不願去想像這個可能。他是能呼風喚雨,但他最渴望的也只是一份不含任何外在條件的真感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