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好好吃的棒棒糖,再多舌忝一口。
七歲的歐陽紫衣正是愛吃甜食的年紀,都吃得一口蛀牙了,她還是照吃不誤,哪怕要被罰跪祖先不準吃飯,她只要有糖吃就好了。
拉拉書包的背帶,今天在學校貪玩了會,沒跟大一歲的姊姊會合,她一個人依照平常走的路線回家,這里是個民風純樸的小鎮,居民就這麼些人,所以大家也不怕小孩會被綁架。
還有一口,得把棒棒糖舌忝完、把竹棒毀尸滅跡才行,歐陽紫衣伸出粉紅色的舌頭往竹棒上又舌忝了一口。
「妹妹……」
從巷子轉角冒出來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還以為被哪個鄰居大伯叔叔逮到她又在吃糖了,她連忙扔掉手上的竹棒。
「我沒有偷吃糖喔……」轉身正想跟來人解釋,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大哥哥,她沒擔心對方是不是壞人,倒是不舍的瞄著被扔到地上的竹棒。上面的糖液還可以舌忝個兩口呢!
這個大哥哥看來不像壞人,歐陽紫衣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害怕的。
「你是誰?為什麼要叫我,我不認識你啊?」
「-不認識我沒關系,我認識-就好。」
「你怎麼會認識我?」歐陽紫衣皺皺鼻子。
「其實我認識的是-隔壁家的大姊姊,有幾次我看過-從家里走出來,所以我說我認識。」
「你說的是快要當新娘子的如玉姊姊嗎?」她當然知道如玉姊姊,因為她跟姊姊要一起當如玉姊姊的花童,可以穿漂亮衣服,想到就高興呢!
男子輕輕點了頭,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大哥哥,你到底要哭還是要笑啊?好難看耶!」沒有心機的歐陽紫衣直接說道。
「是笑也是哭。小妹妹,可不可以拜托-幫我一個忙?」男子問道。
「你先說,我再看看能不能幫你。」
「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如玉姊姊,就說這是我送她的結婚禮物。」男子將腳邊的一袋東西遞給她。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歐陽紫衣猶豫著。
「我要離開了沒有辦法去,小妹妹,-就幫幫我吧!」
歐陽紫衣想了想,大哥哥認識她,她幫他忙也是應該的,于是她接過那袋份量不輕的禮物。
「小妹妹,謝謝-,不過這份禮物只能交給如玉姊姊,不能讓別人看到,不然就沒有送禮物的驚喜感覺了。」
驚喜耶!就像在玩躲貓貓一樣刺激。想到玩,歐陽紫衣馬上快樂的點頭答應。
然後那個大哥哥便離開了,而她也沒放在心上,反正是像玩游戲一樣嘛!想著她提著禮物蹦蹦跳跳的走回家。
歐陽紫衣想不透那個大哥哥要交給如玉姊姊的禮物是什麼,但兩個星期後,她終于知道了。
穿著花童所穿的白紗裙,歐陽紫衣跟歐陽綠音安靜的坐在新娘休息室陪著新娘子。
「姊姊,如玉姊姊是不是很漂亮?」歐陽紫衣小聲的問著姊姊。在她心目中,姊姊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了,什麼事都知道,不過她卻沒告訴姊姊有關大哥哥跟禮物的事,因為她答應了人家不能說。
「當然啦!每個新娘子都是很漂亮的,穿著漂亮的婚紗嫁給心愛的人,哪個新娘子不會高興的。」大她一歲的歐陽綠音就文靜多了,邊說還邊幫妹妹整理好發帶。
「姊姊,什麼叫做心愛的人-?像我喜歡姊姊一樣,所以姊姊就是我心愛的人嗎?」
「將來等-長大會有更喜歡的人出現。」
「不要,我要一輩子都喜歡姊姊。」
「好啊!那姊姊也一輩子喜歡紫衣,紫衣將來穿上新娘禮服一定會很漂亮。」
「真的嗎?!跟如玉姊姊一樣漂亮……」
話才說到一半,兩姊妹就看到如玉月兌上漂亮的婚紗,然後換上另一件不同款式的婚紗禮服。
「好漂亮……」歐陽紫衣看呆了。
那是一件白色的婚紗禮服,乍看之下跟另外一件婚紗沒有兩樣,但彷佛有種魔力般的,讓人一盯上那件婚紗就被它深深的吸引。
不只美麗,穿上那件婚紗的如玉姊姊看起來好幸福。
「如玉姊姊,-要去哪里?!」還是歐陽綠音反應比較快,看到如玉換上新的新娘婚紗,然後就打開窗戶往外要眺出去,因為這里是一樓,窗外便是一片綠地。
「綠音、紫衣,對不起,-們不能當花童了,如玉姊姊要去找自己的幸福。」
「如玉姊姊,-的幸福在哪里?」歐陽紫衣傻呼呼的問。如玉姊姊的新郎姓幸名福嗎?
如玉漾著美麗笑容,伸手往窗外一指。
「我的幸福就在那里。」
就在如玉往窗外跳了出去後,兩人立刻奔了過去趴在窗欞上看著。
只見身著一襲白紗的如玉撲進一個年輕男人懷里,他們先是彼此相擁,然後共同坐上一輛摩托車呼嘯而去。
坐在後座的如玉身後揚起一片潔白的裙-,像極了翩翩飛舞的蝴蝶。
「如玉姊姊不見了……」
「如玉姊姊的幸福原來是大哥哥……」
姊妹倆趴在窗欞互看一眼,心里想的雖不一樣,但那個白紗飛舞的畫面卻同樣深烙在她們的腦海。
過了幾分鐘,新娘的親友才發現新娘逃婚了的事實,然後便是一陣的混亂。
歐陽紫衣住的小鎮,人口不多、民風純樸,到現在居民還津津樂道的大事,便是九年前林家女兒如玉,在結婚當天與別的男人私奔的事。
成為這件大事的目睹者,歐陽紫衣也不免成為大家詢問八卦的目標。
可是在她跟姊姊綠音心中,她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件婚紗。
因為兩人都被那件美麗婚紗所吸引,便開始找尋其出處及相關資料,才發現原來那件婚紗的來頭不小。
「十多年前婚紗設計師胡漢修與妻子盧亞亭共同創立的品牌『葫蘆』,在婚紗界吹起一股旋風,胡漢修的婚紗設計不走華麗繁綴風格,清新淡雅中更見極度優雅,無論是什麼身材的新娘都能穿出美麗的風采,除了衣服的美麗還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這才是許多女孩為胡漢修設計的婚紗著迷的原因。」
這天放學,歐陽紫衣特地留在學校圖書館翻閱有關葫蘆婚紗的資料,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又讓她找到更多訊息。
「姊姊看到這些資料一定會很高興。」
受那次事件的影響,她的志願從空中小姐變成婚紗設計師,而姊姊綠音則是一心想披上葫蘆的婚紗嫁給心愛的人。
「我要不要跟姊姊說,胡漢修早就不見蹤跡了,誰叫他為了外遇竟連妻兒都不要,他大概沒臉出來見人了吧!」她低著頭往回家的方向走。
對她來說,台灣,甚至全世界的婚紗設計師那麼多,少了一個胡漢修也不算什,可是姊姊卻很執著,還是一心想找到葫蘆的婚紗穿上那麼一回。
說的也是,這些年她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身高急速拉長到一百七十二,目前還有長高幾公分的可能性,一張清秀的臉帶著中性的英氣,她覺得還是柔美的姊姊穿起婚紗來令人驚艷。
「紫衣、紫衣……」
一個男孩神色慌張的向她跑來。
「志堯哥,你跑得這麼快干麼?我姊姊不是早就回家了,你去我家找她就行了啦!」她知道爸爸一直想讓姊姊嫁給志堯哥,所以以後志堯哥就是她姊夫了。
曹志堯的大哥就是被林如玉在結婚當天甩掉的未婚夫,這件事讓曹家在鎮上丟了很大的臉,曹家大兒子也因此離開鎮上九年都不曾回來。
「紫衣-快跟我走!」他跑得滿頭大汗,一把抓起她的手。
「志堯哥,你要拉我去哪里啊?」
「去醫院,綠音被砂石車撞到,現在正在醫院急救……」
「姊姊?!」听到消息,她的臉色一片慘白,扔了手上的資料,木然的任憑曹志堯帶走。
當歐陽紫衣被曹志堯帶到醫院時,醫生已經宣布歐陽綠音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
歐陽紫衣神情呆滯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姊姊。沾上點點鮮血的容顏依然姣好,只是她的姊姊再也不會說話,不會笑著揉她的頭發叫她小王子,也無法穿上胡漢修設計的婚紗……
歐陽綠音,她的姊姊死于十七歲的夏天。
這幾年,台灣婚紗界竄出一個新名字--「葫蘆」婚紗館。
短短數年間,葫蘆婚紗館在老板胡亞德的經營下,成功的讓打著貴族化風格的葫蘆婚紗館在台灣的婚紗界佔有一席之地,甚至連國外也有數十家的連鎖店。
雖然葫蘆婚紗館走的是高價位路線,但其攝影以及婚紗都有一定的水準,並且不斷的創新求變,讓不少年輕夫妻都願意花更多的錢來葫蘆婚紗館拍婚紗照。
而每年也有不少畢業生想進入葫蘆婚紗館工作,因為在這里工作雖然不輕松,但薪水給的倒是很優厚。
不過歐陽紫衣可不是沖著薪水才到葫蘆婚紗館工作的,她是為了姊姊綠音想找到那個神秘的婚紗設計師胡漢修。
兩年前自服裝設計系畢業時她就打听過了,葫蘆婚紗館的老板胡亞德正是胡漢修的兒子,她想就算胡漢修-棄了他的妻子、兒子,但畢竟是父子關系,在這里應該多少能得知胡漢修的消息。
可是她來到葫蘆婚紗館工作也一年半了,不但連胡亞德的面都見不到,就連設計部門也進不去,只好一直待在門市部磨練。
要不是為了姊姊生前的心願,她早就離開去找其它可以發揮長才的工作了。
「-們說,今天我們老板會不會到場?」
「應該會吧!畢竟今天是我們婚紗館婚紗展的日子,他是老板沒理由不到場。」
「就算不為婚紗展,為了姚晶晶,他應該也會到。」
姚晶晶,葫蘆婚紗館的首席婚紗設計師,一听到這個名字,本來沒有加入同事聊八卦的歐陽紫衣精神都來了。
「-們說的姚晶晶就是姚大設計師嗎?她跟我們老板有什麼關系?」她端著冰紅茶擠進聊天的同事群中。
「紫衣-不知道嗎?據說啦,姚晶晶不但是我們老板最信賴的設計師,同時也是他的親密愛人啊!」一頭俏麗短發的宜樺替她解答疑問。
「不然,-以為婚紗展明明可以與其它業者聯合推出,為什麼要在飯店訂宴會廳推出個別展,當然是要力捧姚晶晶,順便討她的歡心啊!」另一個同事瑞英跟著說明。
「所以我們老板跟姚晶晶有一腿嘍!」歐陽紫衣綜合她們的話下了結論。
「不然,-以為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花那麼多心思,難道是因為尊敬?」
「然後就是累死我們這些討不得老板歡心的人。」為了這次的婚紗展,她們已經忙得好幾天沒有辦法好好睡覺了。
一聲聲的怨嘆聲從她們嘴里冒出來。
「為什麼大老板愛的不是我呢?那麼我就不必每天伺候那些準新人,像伺候皇上皇後一樣了。」剛進公司沒多久的雅雅嘟嘴抱怨道。
「因為-沒有姚晶晶的美貌,也沒有她的設計才華啊,人家大老板當然看不上-嘍。」
姚晶晶長得是圓是扁是美是丑?歐陽紫衣不關心,不過說到姚晶晶的設計才華嘛……她倒是頗有意見。
「我覺得姚晶晶設計的婚紗其實漂亮有余卻沒有靈氣,少了一種幸福的感覺,就好象穿了一件晚禮服便走上禮堂似的。」她說出自己的看法。
「紫衣、紫衣,噓……」
「干麼!休息時間又還沒有到。」歐陽紫衣不懂宜樺為什麼要對她擠眉弄眼,于是捧起冰紅茶繼續喝著。
「歐陽紫衣。」
誰在叫她?她看著面前的同事們,每個人的臉色都怪怪的,她才發現叫她的聲音來自後方。
「歐陽紫衣。」又傳來一聲。
「是。」她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手長腳長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材一慌張起來不但踫歪了桌子,也把手上的冰紅茶灑了自己一大片的衣襟。
「-就是歐陽紫衣?」挽著法國髻的姚晶晶不愧是婚紗設計師,一身穿著也有一定的品味,相較于英氣更勝于女性柔美特質的歐陽紫衣,根本就像一個完美女人對上一個鄉村野丫頭。
「我是歐陽紫衣。」要命啊!怪她太笨,一時口出狂言會不會惹惱了老板的親密愛人,而被轟出公司?
「把頭抬起來。」姚晶晶不是沒有听到歐陽紫衣對她設計的批評。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還有利用的價值。
歐陽紫衣乖乖的抬起頭讓她瞧著。
「很好,果然很中性秀氣,個頭雖然矮了一點,不過沒關系,可以藉走位掩蓋過去,就是-了。」對她品頭論足一番後,姚晶晶一扭腰便離開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她。
「她干麼說我中性啊?還說我矮咧,我的頭都快踫到天花板了。」歐陽紫衣不滿的咕噥著。「而就是-又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待會要頂替一個排練時不小心扭傷腳的模特兒走秀。」留下來解釋的是姚晶晶的助理。
「走秀……當模特兒……」一向少根筋的歐陽紫衣听到這個突來的消息,一下子無法將它消化完全,傻呼呼的站在原地發著呆。
而驚呼聲來自她的同事們,幾個女孩涌向前將她團團圍住。
「太好了!紫衣,-要當模特兒上台走秀了,說不定這就是-一戰成名的好機會。」
「說不定-會因為這個難得的機會,而釣到一個金龜婿呢!」
大家-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根本就沒有讓她說話的機會,金龜婿她不想要啊!她會怯場,她的手腳會打結啦!為什麼沒有人想到這個問題?
模特兒、模特兒,怎麼沒有人告訴她,她是要反串成男模特兒上台走秀啊!
歐陽紫衣生氣的盯著鏡中的自己。
她齊肩的頭發被剪成帥氣的短發,頹廢中帶著幾分雅痞的味道,本來胸前本錢就不怎麼雄厚了,又換上一襲白色西裝讓她更添幾分英氣。
「我看起來就像個男人嘛!」
歐陽紫衣頹喪的靠在洗手台前,要不是臉上化好了舞台妝,而且待會就要上舞台,否則她早就動手把臉上的粉洗掉了。
原來因為其它模特兒無法調動,姚晶晶只好找上常被同事說像個男人婆的她頂替。
她來葫蘆婚紗館是要來當婚紗設計師,可不是要來被人當道具使喚的。
「氣死人了,就因為她是老板的親密愛人,所以就能這樣整人嗎?我也不過是胸部比她小一點而已嘛!我也是個女人啊……」
歐陽紫衣看到自己被整成這樣子是越看越火,雙手不禁握拳咚咚咚的敲打著洗手台。
「啊……」
本來只有她一個人的女廁,又走進一個女人,對方一見到她就嚇得尖叫。
「小姐,-叫什麼啊!」她搔搔頭發,耳膜差點被高八度的叫聲震破。
「男人……」
男人?這里就只有她們兩個女人啊,哪來的男人?難不成這個女的有陰陽眼!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連忙挨近了那個尖叫中的女人,兩個人陽氣重一點嘛!
沒想到她一接近那個女人,她的尖叫聲反而更大聲。
「別過來,你這個,你想對我干什麼?」女人連忙想走出女廁。
「我不是……」這時她才明白這個尖叫的女人口里喊的其實就是她。
她都覺得自己現在的打扮像個男人了,當然外人的眼中看她也像個男人,還是個闖入女廁的。
「小姐、小姐……」她追了出去想解釋,一跑到廁所門口,結果一個拳頭直直的朝著她的臉而來。
幸好她小時候學過好幾年的跆拳道,身子一彎閃過第一拳,但來人的身手顯然也不弱,第二拳便直接命中她的左臉頰。
要命!
在地上滾了兩圈,歐陽紫衣還記得要以手護住頭,免得蒙受委屈又腦震蕩。
「小姐,-沒事吧?」
「謝謝你,女廁竟然有男人闖進來,真是好可怕,幸虧有你。」
「沒事就好,真沒想到這麼高級的飯店也有闖進來。」護花使者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次算你運氣好,我不想張揚,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小心我把你揍得連你媽都不知道你是誰。」
歐陽紫衣抬起頭來看著對她嗆聲的護花使者。
是他、是他,這人就是她一直要找卻始終見不到的胡亞德,她的頂頭上司。
本想問他胡漢修的下落,但他一雙怒眼瞪得她冒出冷汗。
「還不快滾,想我再踹你一腳嗎?」
歐陽紫衣還想辯駁,不過一來上台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二來她的老板似乎已經成功的擄獲美人心了,因為那兩人已經打情罵俏起來。
她咬咬牙,從地上一躍而起,這個大好機會只好就這樣讓它白白溜走了。
他跟那個還真有緣啊!
他說下次再讓他看到他,要把他揍得連他媽都不知道他是誰。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
他要怎麼動手揍替他婚紗館走秀的模特兒?
胡亞德緊緊攢著眉,盯著舞台上那個看來肢體有點笨拙的模特兒。
他的舉手投足明顯的比其它模特兒緩慢,也比較沒有韻律感,但很奇怪的,站在舞台上的他還真有聚焦的本事,大家注目的焦點都紛紛放在他身上。
「那個男模特兒是誰?」胡亞德低聲問他身邊的姚晶晶,剛才因緣際會認識的女人早就被他遺忘了,婚紗秀時坐在他身邊的還是這次的靈魂人物姚晶晶。
「你說哪一個?」她不介意更靠近他一點,用她胸前的溫暖踫觸他的手。
「那一個,看起來有點笨的那個。」順著姚晶晶的意,他的手趁機在她胸前揉了一把。他一向可以滿足女人,就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也行。
「怎麼了嗎?」到目前為止,歐陽紫衣的表現差強人意,應該沒有什麼過錯讓他挑剔的啊!
「為什麼找他?」
「效果不好嗎?」
「我不能接受一個在女廁調戲女人的,來替我的婚紗館走秀。」
姚晶晶看看胡亞德一臉的正經。雖然乎時他喜歡說笑話逗女人笑,但是此時他臉上的表情是再正經不過了。
「歐陽紫衣真是太慘了。」一個女人就算換上男裝總也還看得出三分女人樣,而她竟然被閱人無數的胡亞德當成男人,做為一個女人,她真的該要跳河自殺了。
「他叫歐陽紫衣,哪個一,一二三四的一嗎?取這個像日本人的名字干麼?!難不成他真的是日本人,所以才那麼。」胡亞德繼續批評。
姚晶晶呵呵的笑著。
「笑什麼?」
「我笑歐陽紫衣真是可憐,竟然被號稱對天底下女人一樣好的胡亞德說成這個樣子。」
「他又不是女人……」胡亞德一驚,「不會吧?!」
「一個男模特兒在排練時不小心扭到腳,臨時又找不到人代替,我只好找歐陽紫衣反串上場,效果看來也還不錯,說起來她應該算是為這次婚紗展立了大功。」
「再說一次她的名字。」
「歐陽紫衣,紫色的紫,衣服的衣,一點也不像日本人的名字。」
胡亞德抬起頭,「所以……」
「你誤會她了,雖然她反串男人很帥,不過她依然是個女人,而且她還是我們婚紗館的員工呢!」
他仔細一想,自己確實沒有仔細看她,因為她一出女廁他就給了她一拳,倒地後,她又用手護著頭,他更看不清她的長相了。
「我是她老板,她是我的員工,我卻揍了她一拳,到底我要給她個獎賞,還是給我自己一個懲罰?」
「別想那麼多,你又不常到婚紗館來,說不定她也不認識你。」姚晶晶勸道。他再追問有關歐陽紫衣的事,她會吃醋的。
說的也是,他的事業又不止婚紗館,葫蘆婚紗館的成立不過是為了完成母親生前的遺願才成立的,沒想到誤打誤撞之下,營運得如此成功。
他沒有多少時間來婚紗館巡視,也許歐陽紫衣會不認得他也說不定。
正這麼想時,他抬起頭剛好與一個轉身做動作的歐陽紫衣視線對上。
砰的一聲。
歐陽紫衣整個人一滑,趴倒在舞台上。
該死!她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