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下班還有十分鐘,唐心莓趁著空閑時間從抽屜拿了塊蘇打餅干放進嘴里。
不能怪她,她還年輕,肚子很容易餓的。
「會開車嗎?」
突來的男聲嚇得她差點一口吞下半塊蘇打餅干。
要命!一聲不響的冒出來,想讓她在下班前五分鐘嚇死在辦公室里啊?!
「你還沒回答我。」身形一閃,季雷逸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干干的蘇打餅卡在喉嚨咽不下去,吐出來就又會被抓到她在上班偷吃東西。
「會……」
自從上次在辦公室吵了那一架,她非不得已才會跟他說上一句話,現在被他這麼一鬧,她打算堅持到底的冷戰已經破了功。
她拍拍胸口,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灌下一口水咕嚕咕嚕把餅干吞下去。
「下班沒事吧?那就留下來加班。」
她瞪著他,今天是星期五耶!他一聲令下,她美麗的周末夜晚就要在加班中度過。
「待會就有好料的可以吃,別再吃餅干了。」他交代著,轉身前伸手往她嘴邊一抹,指月復上都是餅干屑,「吃得像只小花貓。」
她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
加班為什麼會有好料的吃哩?
她搔搔頭,決定不想了,並繼續享用她的餅干。總之他的信用破產了,她一點都不信芙蓉姊說的,她就認定他是個壞人,當然也不會是個好老板嘍!她才不信他會給她吃什麼好料的。
唐心莓再把一塊餅干丟進嘴里,當成是他一般用力的咬著。
☆☆☆
真有好料的吃?!
唐心莓怒目瞪向一邊的季雷逸,她氣他沒把話說清楚,滿滿一長桌的餐點,每樣都吃一口就足以讓她的胃撐到飽了,早知道就不要把整包蘇打餅干都吃光光了。
「早跟你說有好料的,你偏要把餅干吃完。」他知道她為什麼瞪他。
「你又沒有說清楚!」他根本沒有跟她說加班的地點是一場名流聚會。
「說了你會听嗎?」
嗯……好像不會。
而且她還在生他的氣,不可以這麼快就對他和顏悅色,他還沒有為那天的事道歉,哼!拒絕和好,甚至也要再等個兩天!
「還有,你自己穿這樣,卻讓我穿得這麼寒酸,你是我的老板,難道不會覺得丟臉嗎?」她扯扯他的白色襯衫。真是太招搖了,胸前露那麼一大片要給誰看啊?
「反正那些人看的又不是。」他邊說邊微笑跟一個經過的熟人點頭打招呼。
是沒人想看她,但看他的都是女的吧!
瞧瞧那些故意在他身邊繞來繞去、猛送秋波的女人,好啦!她承認老板是個很迷人的男人,但看他那麼怡然自得的享受那些女人追逐的目光,分明就是一個色欲堅強的。
「我是不想跟你說話啦!可是有句話我實在忍不住想跟你講。」
「那就說啊!」
他回她話的同時,也向對面穿著露背裙裝的女人眨眼調情。
「看到你之後,我終于知道什麼叫做種馬了。」
種馬?!虧她想得到這種形容詞。
季雷逸撥撥落在額前的頭發,一副瀟灑帥氣的模樣瞪著她。
「小丫頭,那是你不懂得欣賞,瞧瞧這里的大姊姊們可是絲毫抵抗不了我的魅力的,看來你還是太青澀了。」
「我也是有長眼楮的好不好──」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貼靠在自己的胸口。
「你干麼?!」她的臉好像熱燙了起來。
「讓你感受一下我的魅力啊!這種福利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說著他還故意在她的耳邊吹了口氣。
「神經!」她又羞又惱的推開他。難道他對那些女人也都這樣做的嗎?
他哈哈大笑了幾聲,不禁懷疑自己有點變態,看她又窘又羞的模樣,他竟覺得高興。
「季導演,我有些關于藝術的問題想請教你,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一個身材惹火、風情萬種的貴婦人走向他們,一只玉臂毫不客氣攀上他的手,唐心莓冷眼旁觀,想看他如何展現他的魅力。
「施夫人找我,我當然不能拒絕,不過請先等我一下,我得跟我的助理交代一些事,」他轉向她,「小丫頭,我不在你身邊自己小心點,陌生男人靠過來,頂多聊聊天,可是別喝他拿給你的飲料,桌上的餐點喜歡吃就吃,但別吃太多,小心肚子痛。」
「季導演轉行當保母了嗎?你的助理又不是小孩子,她會照顧自己的。」貴婦人听到名聲響亮的季大導演竟然會對他的助理再三叮嚀,不禁多看了唐心莓一眼。
唐心莓也注意到她投來的眼神,看她身上的衣服好像不便宜,不知又是什麼達官貴人之類的,還是別惹是非了。
她縮縮脖子,「老板,你也才大我幾歲怎麼就變老爹了,放心啦!我一個人可以的。」
她催促他趕緊去和貴婦人討論藝術問題,就不知道這個關于藝術的問題需要在哪里討論了,後花園還是樓上房間?
☆☆☆
不行了……實在吃太多了,她的肚子都鼓起來了。
唐心莓忍不住把各種餐點都嘗過,每種飲料調酒也都盡情的喝下肚,而貪心的下場就是讓她在這豪華大宅里,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找廁所。
好不容易問到了人,她連忙走向廁所所在的位置,偏偏不識相的手機又在手提袋里響起,她火大的接听。
「喂!你是哪個家伙?」她已經憋得很難受了,「有話快講。」
「連你老板的手機號碼都記不起來,你真該打。」
「親愛的老板,有事就快交代吧!」她听到他身邊有個女人的聲音,八成是要她先回家。
「這麼沒有耐性。」他太了解她的個性了,看似堅強活潑,卻一遇到麻煩事就退縮,遇到挫折就想哭、想逃,丟下爛攤子要別人幫她善後。「你不會是在宴會上遇到什麼男人了吧?別被爛男人的甜言蜜語拐跑喔!」
爛男人是說他自己吧!竟丟下她跟別的女人不知溜到哪里去逍遙。
唐心莓哼了一聲,「這個你管不著。」
「不管你身邊有沒有其他男人,都給我甩掉他,我要你十分鐘後到二樓右手邊的最後一間房來,記住,就說你有急事找我。」說完不等她回應,季雷逸已掛上電話。
「喂喂喂!沒說清楚就把電話給掛了,我能有什麼急事找你啊?」她移開已經斷線的手機,肚子又開始在作怪。看來她的急事才得趕快辦呢!
上廁所去。
☆☆☆
听著沖水聲,唐心莓怎麼也想不出她到底忘了什麼事。
坐在馬桶上狂拉三回,她肚子里的廢料才總算徹底消滅,穿好褲子,打開水龍頭把手洗干淨。
終于,在她走出廁所時,忽然想起老板剛才交代的話。
她抬手看看手表。他剛要她十分鐘後去找他,可是她肚子這一拉就拉去了二十分鐘。
二樓!對,季雷格叫她去二樓右手邊最後一間房間。
不過就差十分鐘,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吧!
唐心莓連忙穿過人群跑到二樓,找了半天終于讓她找到二樓右手邊最後一間房間。
她連敲三聲門,卻不見有人回應。
「他明明就說這間的啊!」不會又再耍人了吧?看看他在搞什麼鬼。
這麼想著,她的手也模向了門把,打算試試看能不能打開,沒想到門還真的沒有上鎖,她直接就開門進去。
「季……雷……」門內的景象頓時讓她瞠目結舌,講話不輪轉,「老板……那個……」
她的老板,揚名國際的才子,她老媽夸贊不已的好孩子,此刻,正被一個珠光寶氣的貴婦人壓在身下,他襯衫的扣子被扯開,想也知道那扣子是怎麼被解開的,還有,他的褲子拉煉也被拉下了一半。
她頭一抬,迎向貴婦人蘊含怒火的瞪視,她顯然破壞了人家的好事。
「你懂不懂禮貌啊!沒有敲門就進來。」
「我有敲門。」她委屈的說。
「我有要你進來嗎?」貴婦人把欲火難消的氣都歸咎在她頭上。真氣人,她都已經把季雷格拐上床了,還差那麼一點,她就可以跟近來在社交圈聲名大噪的季雷格嘿咻嘿咻了。
「沒有……」
「那你還不給我滾出去!」
「她是我的助理,來找我一定有事。」一個翻身,季雷格迅速從貴婦人身下翻下床。
「對對對,我找季導演有急事……」唐心莓猛點頭。可是她找他有什麼事呢?他剛才在電話中又沒有交代。
笨丫頭!只懂闖禍、惹麻煩,反應又那麼慢,她若是再晚來個五分鐘,他就注定失身在這個饑渴的狼女手上了,要不是因為不想得罪這些名流權貴,他還需要靠她嗎?
他把時間計算得剛剛好,卻差點被他的笨助理害死。
「到底有什麼事?」快氣死的貴婦人不耐的大吼。
唐心莓被這麼一吼,又嚇得變成超級膽小鬼,她咽咽口水看向季雷格發出求救的眼神。
果然是個不可靠的家伙,看來還是要他出馬才行。
「是劇團的事嗎?」他替她起了個頭,並佯裝滿臉凝重的走向她。
「對對對,劇團……劇團的馬桶突然不通了……很、很嚴重,不處理不行,都淹出來了。」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哪個理由不好編,偏偏編這種爛理由,只怪她剛才在馬桶上蹲太久,唯一想得到的也只有馬桶。
笨蛋!季雷逸瞄瞄貴婦人,幸虧她沒有听得很清楚。
「那的確很嚴重,施夫人,對不起我有要事要辦,今天實在太可惜了,我們下次再聚。」他連扣子也沒扣上就拉著笨助理沖向門外,而且還要記得他們得走得很匆忙,但又不能像在逃難。
☆☆☆
「哈哈哈……馬桶不通……」瞄了眼正繃著臉開車的唐心莓,季雷逸很不給面子的狂笑了起來。
「你笑得也太夸張了吧!」要不是她正握著方向盤,她還真想伸手打掉他臉上的笑容。「是你自己叫我去找你的。」
「我以為你會更聰明一點。」他的笑聲仍沒打算停止。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以為你要我留下來是要在劇團加班啊!哪曉得你竟帶我來這種宴會,更沒想到你居然跑去跟別的女人上……上床。」說到這個她就更氣,他竟然跑去逍遙,把她一個人丟在一群不認識的人當中。
他笑聲稍歇,「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借口。」男人花心總會替自己找理由,他明明就已經有一個白穎珊了,還到處亂勾搭。
她並沒有發現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難看,像是嫉妒又像是羨慕。
她明明也是個女人,為什麼他就從來沒有用那種迷死人的笑容對她笑過,就只會欺負她、逗弄她,她越出糗他越樂。
這算什麼嘛!一點也不公平,他偏心、大小眼啦!
「小丫頭,你在吃醋嗎?」
「鬼才吃你的醋!」誰會去吃他那只種馬的醋,哼!
「剛才那些都只是應酬。」
在床上應酬?!當她是三歲小孩!
從她的表情看出她的不信任,他搖搖頭,「我們劇團需要更多的廠商贊助,所以每個可以利用的有力人士都不能得罪,有時做一點犧牲也是必須的。」
「為了劇團把自己當成男妓也沒關系嗎?」
他眼一眯,「為了劇團,我可以做任何犧牲。」日與月是雷格留給他的,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劇團,不過犧牲一點色相又算得了什麼,雷格為了劇團可是連命都丟了。
「你可真偉大啊!」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察覺到自己的口氣太過嚴肅,他嘴角一抿又恢復了笑容。「雖然慢了點,你還是替我保住清白了。」
他這個人哪還有什麼清白可言?
「我看你挺樂在其中的,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氣我破壞了你們的好事呢!」
「我是那種愛生氣的人嗎?」
「有啊!你上次為了姓白的女人罵我時,可凶得很呢!」一想到那件事,她忍不住就大聲的出口頂回去。
唐心莓偷偷一瞄,看見他的表情好像不太高興,她心里也不好過。
「算了,你罵我也是應該的,誰叫我得罪了你的女朋友,你沒開除我,我就該偷笑了。」
如果可以,他也寧願跟白穎珊沒有任何關系,但那是雷格的遺願,他不能不做到。
「他不是我的女朋友。」他只能這樣跟她說了。
為什麼她听到白穎珊不是他的女朋友,她高興得連腳趾頭都想跳舞,她懷疑自己是否喜歡上他了。
但,要是真喜歡上他的話,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就全心全意喜歡他嘍!
對!喜歡就是喜歡,沒感覺的時候再談分手嘍,一段感情的有效期限是多久,她沒辦法確定,不過反正那是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再說吧!
「我管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她明明心里在意,卻偏偏嘴硬。
季雷逸看了她一眼,卻只是沉默不語。
然而,化解兩人沉默的是一聲強烈的踫撞聲。
幸好兩人都系著安全帶,後面來車的追撞讓他們微微往前傾,雖受到了驚嚇,但沒有受傷。
「搞什麼?!」他火大的要她停車,欲與肇事車主討個公道。「停車。」
「不能停。」她大叫。
「為什麼?」
「我沒有駕照。」這是他的錯,誰叫他只問她會不會開車,又沒有問她有沒有駕照。
「你沒有駕照?!」
「考了三次都失敗。」她老實說。
算了,為了保護她只好自認倒楣。
「那走吧!別管那輛車了……」他話沒說完,他們又遭到了第二次的追撞,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
她的駕駛技術本來就只是普通而已,現在突然遭到後方來車莫名的連三追撞,可把她嚇得七魄掉了三魄,方向盤也控制不住,他們就一路被追著撞,撞得他們頭昏眼花。
「丫頭,穩住。」
「不行,穩不了了……」又一次的撞擊,唐心莓驚惶失措的尖叫著,接著整輛車在路面打滑,最後熄火。
車子一停,季雷逸第一個動作就是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他松了一口氣之余,對莫名其妙一路追撞他們的肇事者,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
「你要干麼?」她喚住正要下車的他。
「下車理論啊!」看那瘋子到底是怎麼開車的,這樣撞法簡直像是要謀財害命一樣。
在他下車後,她也打算下車一探究竟,但車門還沒打開,她就看到剛才那輛車直直的沖向他。
「快躲開!」她連忙大叫示警。
季雷逸听到她的叫聲,千鈞一發之際往旁邊一跳,躲開那輛車子的沖撞。
那輛車子沒有撞到他便加速離去。
「季雷格你有沒有怎麼樣?」她驚慌的下車朝他奔跑過去。
「小傷而已。」他手腳有點擦傷。
「哪有人這樣亂開車的。」她忿忿不平的叫罵。
看著加速逃逸的肇事車輛,他幾乎可以肯定那輛車子的主人是針對他而來的,只是他想撞的是季雷格還是季雷逸?
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不多,加上對他沒好感的人數也數得出來,若對方真是針對他而來,那麼也許他已經知道剛才追撞他們的人究竟是誰了。
☆☆☆
在養母徐思雲面前,季雷逸毋需偽裝成任何人,在他心里對養母充滿了感恩,要不是當年她堅持收養與父母走失的他,今天他也許早就不在人世間了。
「瞧你這陣子都瘦了,何必那麼拚呢?」徐思雲看著他心疼的說。
「媽咪,你知道有些事我不得不做,那是我的使命。」他踏進自己替養母跟繼妹買的透天別墅,只有此刻他才能真正的放松,在這里他不是溫文和順的季雷格,而是季雷逸,真正的自己。
徐思雲嘆了口氣,「我當然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死去的哥哥,畢竟血濃于水,他的死亡帶給你很大的傷害,他交代的事你總是強迫自己做到,但那同時也剝奪了你的自主權啊!你是季雷逸,你毋需去承擔那些的。」
「媽咪,雷格是我哥哥,我們兄弟分開了那麼久,重逢的時間卻那麼的短暫,我能為他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他擁著養母來到客廳。
「我沒說這樣不好,只是你不覺得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嗎?」
「我做的並不夠。」
「你連自己的幸福都拋棄了。」她什麼都可以不管,唯獨連他的結婚對象都無法自己選擇,非得娶季家要季雷格娶的女子,她怎麼想都不對。
他只是拋棄了幸福算什麼,雷格連生命都沒了,再說今天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雷格那接管過來的,不過要他代雷格娶白穎珊罷了,他一點也不覺得委屈。
「媽咪,你不必替我擔心這麼多。」他安慰道。
「可是你並不愛白小姐啊!這樣你是不會幸福的。」
「雷格也不愛白穎珊,但他可以為了季家利益娶她,相對的,為了雷格我也可以。」
「要是讓你遇到心儀的女孩呢?」
听到養母提到的問題,他腦中閃過一張臉孔,那是唐心莓笑得有點呆的臉……
徐思雲推推失神的他,「這個令你心動的女孩出現了,對吧?」
他回過神來,「媽咪,沒有……」
「你是我一手養大的,你以為你騙得了我?告訴我她是誰?難道是你劇團里的藍芙蓉,如果是她那就太好了,我一很喜歡芙蓉,你們兩個也很登對。」
「不是她。」他打斷養母歡天喜地的猜測。
徐思雲一楞,「不是她……那麼就是另有其人嘍,是誰?告訴媽咪吧!」
「媽咪……」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趕緊說出這次來的目的,「媽咪,他也跟著回台灣了嗎?」
「他?!」
「我說的是趙吉,你的丈夫、我的養父。」
听到前夫的名字,徐思雲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被他打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跟他離了婚,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又怎麼會讓他一塊回來。」
「媽咪,都過去了,我不會再讓那個混蛋打你了。」他輕輕拍著養母的肩。
他的養父趙吉不是個好男人,自他懂事後就常見趙吉用拳頭欺負養母跟妹妹。
養父沒拿過錢養過家,一天到晚只會到外頭吃喝玩樂,沒錢就回家要,要不到錢就揍人出氣,直到他長大變得強壯後,便一肩負起保護養母及妹妹的責任,逼趙吉和養母離婚,他則帶著她們母女倆一塊回台灣。
「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們母女倆不知道有什麼下場。」
「放心吧!一切有我在。」
「你怎麼會突然提起他?」徐思雲問。
「隨口問問。」季雷逸不想讓養母擔心,便把遭車追撞的事隱瞞下來。
「沒事的話就好,來,你好久沒有陪我喝茶了,來陪我喝杯茶吧!」
他點點頭,挽著養母的手走向後頭的餐廳,才想著怎麼沒有看到妹妹,就听到一聲驚叫聲。
是佩姬的聲音,而且是從前頭傳過來的,他與養母互看了一眼,便急忙走向門口,他擔心是趙吉發現了她們的落腳處。
「佩姬,發生了什麼事?」
一頭短發、瘦高身材的趙佩姬站在圍牆下指著上頭,用她那洋腔洋調的中文說︰「我剛回來就發現這個女人躲在圍牆上,不知道是不是小偷?」
「我才不是小偷!」
季雷逸沉著臉,抬起頭看著不承認自己是偷兒的女人。
「小丫頭,你干麼跑來這里作賊?」
掛在圍牆上的唐心莓抗議道︰「我說了,我不是小偷嘛!」
「你們認識?」徐思雲小聲的問。她從沒听過兒子用這種寵溺的語氣跟女孩子說話呢!就算跟佩姬也不曾。
「她是我的新助理。」他回答。
「那你在圍牆上干麼?」趙佩姬逼問。
「我看老板單獨出門,擔心他會再遇到跟上次一樣被車子追撞的事件,所以就偷偷跟著他、保護他。」
他心想,這會兒是誰要保護誰?被掛在圍牆上的人可不是他。
「你沒說被車子追撞的事。」徐思雲轉頭問他。
「那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怕他們不相信,唐心莓又多話的插嘴,「千萬別不信邪,我用塔羅牌幫你算過運勢,你這個月很不順。」
又是塔羅牌,待會她可能會搬出紫微斗數或米粒來幫他測吉凶。
「你身上有帶驅邪的鹽嗎?」季雷逸突然開口問。
「我忘了……」
「那你現在在圍牆上干麼?」
「我跟你到這里,見你好久沒出來,擔心你被綁架,所以想爬牆去救你……」
他替她接著說︰「然後你發現圍牆太高,你爬上去了卻不敢跳下來。」她那麼一點小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只會往前沖,等遇到麻煩的時候再叫救命。
「知道就好,干麼說出來。」她嘟著嘴。
「既然是你的助理,把她弄下來吧!」徐思雲推推他。
他搖著頭上去解救那個麻煩精。
「小心一點,雷逸,別讓她受傷了。」
在他的接應下,唐心莓從圍牆上一跳跳到他懷里。
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她不禁抬起頭來,有些納悶的問他,「你不是季雷格嗎?什麼時候改名叫雷逸?」
這一刻,他還真希望她腦袋那些迷糊因子,可以在此時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