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沸騰的長安城里,寶鏡的傳聞吵得越來越火熱了,每天都有人碎嘴出新的版本,什麼近來天之異象橫生,飛龍在天翻騰,又有什麼滿月光華射,寶鏡吸取精華修成人身再現江湖?
諸多關于寶鏡的傳聞每天都像是雨後春筍般的一個接著一個傳出,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夸張。
就像現在,顏侃隔壁桌的那個黝黑漢子竟說他先前看到天上的圓月在一瞬間幻成無數仙女在天上翻飛嘻笑,那些仙女的手上皆還執著一面鏡子。
嗟!吹牛皮不會多塊肉少分錢,所以人人淨是只長牛皮嘴是嗎?哼!愚夫蠢婦!顏侃極不屑的不想再待在這間淨夸神奇又編神話的熱鬧客棧,他在桌上拋下碎銀,便漠然起身離開。
其實對寶鏡,他不是不屑,只是不耐煩听那些愚夫蠢婦的以訛傳訛,攪擾了他對寶鏡的準確訊息。他待在這客棧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听的都是前一日再添加的版本,一日復一日,每天都是如此,他幾乎已經可以想見明天客棧又會傳出什麼新的寶鏡神話了,不過只是再加油添料的一鍋臭湯罷了。
他放棄在這里打探消息,因為這樣只是浪費時間,他得另尋方法才是。
為了再見馥芸一面,他對天起誓,他必傾盡任何方法來找尋寶鏡。
堅定的在心里暗暗起誓,顏侃投入熙來攘往的人群里。
明月照德有南門,春夏秋冬護古鏡。情始鏡緣連成心,愛啟鏡緣系兩意。這是什麼意思呢?反復的!顏侃在心里推敲,突地,他不知為何一愣,身體緊繃了起來。
這味道……是馥芸!
熟悉的淡淡馨香襲來,顏侃心驚的四處張望,
亟欲找尋那個馨香的主人,須臾後,他來到了一間當鋪。
是這里……四季當鋪!顏侃抬頭看著當鋪的招牌,一時,一個奇異的想法躥過他的思緒。
四季、春夏秋冬、明月照德有……啊!是明德門!
顏侃突然看見前方城門口那高懸的三個大字,
思緒明亮了起來,他倏然發現原來字簽的頭一句取頭中尾三個字就是明德門。
"顏公子!"
突然,一聲清脆的喚聲打斷了顏侃的思緒。
"是你。"顏侃看到夢春痕的那一刻,他的心又像被投進了一塊大石頭,一陣陣波濤又在心里翻騰了起來,很沒道理的。
"顏公子你怎麼來了,你帶念芸下山嗎?"乍見顏侃!夢春痕的心幾乎要飛了起來。
"不是,我……我是……"咦,這香味,原來方才他嗅到的是她的味道。
"顏公子,怎麼了?"夢春痕見他盯著自己晃了神。
"呃!沒什麼,只是路過,我走了。"顏侃討厭自己總是不由自主的想盯著她瞧。
"顏公子,不進來坐坐嗎?"
"如果沒重要的事,就進來坐會兒再走。"
"這……"思緒仍在猶豫,可是顏侃的腳卻已早一步的跟著夢春痕移動。
柔風徐徐,翠葉輕擺,嬌花在空中搖曳著媚態身姿,偌大的院子里蝶飛蟲唱的好不熱鬧。
然,夢春痕和顏侃徒步于院子里,氣氛卻靜得可怕。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她跟馥芸真的好像,可是她真的長得跟馥芸不一樣呀,那為何他每回見了她就覺得像是看到馥芸一般?莫非是馥芸顯靈?
顏侃定定的勾望著夢春痕。心里是翻騰得厲害。
"顏公子,我臉上長了什麼嗎?"夢春痕對于他
如此情深又毫不掩飾的注視有些羞澀。
"你、你真的好像她……"顏侃逸著低沉的嗓音道。
"你是指你的妻子?"
"是呀,你真的跟她……你們好像,真的好像!"
忘情的,顏侃忍不住伸出了他的手。
夢春痕見他伸手過來本欲閃避,可卻不知怎麼的身體也沒動,好似她心底也有股亟欲讓他踫觸"馥芸……"顏侃撫著夢春痕的發絲卻喚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倏地,一股惱人的氣突地涌上,夢春痕神色一凜,隨即開口︰"顏公子,我叫夢春痕,我不是你妻子!"
她的話象一道亮光,尖銳的劃過了顏侃已經灰暗迷茫的心。
"對不起,我……對不起!"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一股背叛的愧疚自心底滋生,顏侃想到他竟撫模著別的女人的發,他羞愧的竟撥腿就跑。
就象上回和她的第一次見面一樣。
"噯,顏公子,你別走呀,顏……"夢春痕不想與他就此別過,急忙的,她提氣迫向他。
往哪里去了呢?她夢春痕的功夫在江湖算是高手了,可是她居然追不上顏悅,可見他的武功可能在她之上。
這樣一位了得的男人,原可以在江湖上叱 風雲的,可是他卻終日埋首于無盡的相思里。夢春痕思及此,一股不忍涌上。
唉,多痴執的男人呀!那個馥芸真是個幸福的女人,一時間,又有股酸澀襲上心頭,這感覺她很不喜歡,因為這讓她的情緒變得很糟。
罷了,罷了,她這是做什麼呢?顏侃不過是把她當成另一個女人,而自己對他也不過僅幾面之緣,連朋友都談不上呀,她追上他又如何呢?
想到自己莽撞又毫無意義的舉動,夢春痕只覺得尷尬。
于是思緒方轉,她便放棄找尋顏侃,往回程路走去。
然,就在這時,一股緊繃詭譎的氣息驚動了夢春痕。
殺氣!好濃的殺氣!
夢春痕心一凜,揚睫望向四周,末了,她听見西邊林子里有雜亂的腳步聲,听來人數似是不少。
向來她是懶得過問江湖事的,不過想到這些人也許與顏侃有關,于是不經多想,她便提氣如緊弦上奔射而出的利箭,咻的轉向那殺氣騰騰的戰場。
"哼哼!原來你也不過是只紙老虎呀,這麼簡單就一箭收拾你了,嘖嘖!真是太簡單了,簡單得令本莊主倍覺侮辱。"城門外,約莫十里遠的郊外,聖高唐高傲的睥睨著中箭倒地的顏侃,心里有說不盡的快活。
右腿中了一箭的顏侃緩緩自地上站起,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懊惱,惱自己方才一徑的想著馥芸跟夢春痕,以至于沒注意到危機將至。
"怎樣,你是要干脆點把天女劍還來,還是要我好好折騰你一番?"聖高唐透著邪氣揚聲道。
"哼!"雖然情況對自己不利!不過顏侃那堅定的雙眸已說明了他的決定。
"呵,骨頭硬是嗎?我倒要瞧瞧你能撐多久!"
話落,聖高唐反手就是一拳擊出,這掌風帶著無比冷冽及凌厲的狂風,看來氣勢頗大。
顏侃見狀,不閃不避的提氣準備正面接下它。
然,就一眨眼間,顏侃唇邊的自信卻換上了驚詫。
這箭有毒!顏侃在提氣的瞬間倏地感到萬馬奔騰的力氣失速的墜落流失,他突然明白聖高唐唇邊那份得意是從何而來。
糟!眼看那要命的一掌已經來到門面,顏侃卻絲毫無力閃避!只能被動的等它擊上自己。
"該死!"
驟然間,一道清脆的女音響起,未了,再熟悉不過的馨香又躥人了顏侃的感覺。這是……馥芸?
春痕!
方才的錯亂經驗讓顏侃的心得以分辨,在思及馥芸後他立即想到夢春痕,不再只是馥芸一人。
"春風舞瓣!"聖高唐驚看著包圍在顏侃周圍的那陣粉色怪風,訝異那陣風居然化解了他獨門的碎心掌。
瞬間,林子里下起了桃花花瓣的花雨。
"莊主!就是她,上回就是她壞了咱們兄弟的大事。"聖高唐一旁的黑衣人首領見狀急道。
原來這十二個黑衣人就是聖高唐底下的十二星宿。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桃花女,真是幸會了。"聖高唐銳利的細眼著魔地看著那道從天而降的粉紅身影,那身影宛若一朵清香的桃花開綻在風中,也開在他的心。
呵呵呵!沒想到桃花女竟是這般年輕的傾國佳人,好、好,真好!
夢春痕沒有理會聖高唐,她憂心的扶起顏侃,見他已然發紫的臉色,她的心一擰,突然感到心口
的揪痛。
"解藥拿來!"夢春痕冷淡的掃向聖高唐,那水眸里的冰魄寒光,足以證明顏侃對她的重要性。
"要解藥,成!只要你隨我回莊,我就給你。"聖高唐依舊是那副輕佻邪惡的嘴臉。
"你當我三歲小孩!"夢春痕眉柳一擰,不打算跟他纏斗,因為她只要帶顛侃回朵雲居,相信娘定有方法救他。
于是她扶著顏侃起身,一心要趕回朵雲居。
"姑娘,聖賢山莊不是那個方向,你走錯了!"
里高唐嘴角一揚,再輕輕一個眼神示意,身旁的黑衣人立刻明白的追上圍攻。
"小心點,我要桃花女,別傷了她。"聖高唐淡淡的命令著。
"是!"
于是夢春痕跟十二星宿頓時展開一場激斗,原本可輕易月兌困的夢春痕,卻因欲保護顏侃而顯得左支右拙。
"你快走,別管我了……"顏侃虛弱的對著直撐著他的夢春痕這麼說。
"不可能,我不會丟下你的!"夢春痕誓死說道。
"傻……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拼命救我是為哪樁呢?"顏侃不是不明白此刻他們的險況,他亦明白聖高唐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我……"他的話震傻了她的心,教她一時沒法
回答。
"小心!"顏侃見黑衣人一劍刺來,他連忙出聲
提醒。
夢春痕慌亂的閃過一劍,再踢翻攻上的另一人,
她堅決地說︰"總之,我不會棄你于不顧的。"沒時
間想為什麼非救顏侃不可,總之,覺得不能失去他的夢春痕,抱著與他共生死的決心回答。
"桃花女!你這又是何苦呢?他中了我的化功
散,功力盡失,反正都是非死不可,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將死的人作困獸之斗。"聖高唐見十二星宿一直拿不下桃花女,他有些惱怒,決定自己出手。
"人生在世,誰不是將死的身軀,-嗦!"春痕惱他竟傷了顏侃還對他使毒,心一橫,她決心要為顏侃報仇。
"你等我。"她放下顏侃,因為要專心對付聖高唐。
就見她一個回身,一道狂風自地底躥出,快狠準的攻向那個嘴角始終勾著一抹邪妄的男人。聖高唐見狀運氣抵擋,瞬間,二道強而有力的氣流相撞,產生強烈的狂風,頓時!林子里飛沙走石,烈風刮人生疼。
內勁怒展的混亂中,聖高唐驚駭的定子,強抑住退了一步的腳,他心里暗暗吃驚對手的功力。
好驚人的掌風,她不過是區區一名年輕女子,沒想到竟有如此的功力,一雙細女敕柔荑竟能如此呼風使勁,他真是錯估她了。
明白了桃女花的實力後,聖高唐心里那股征服的更高張了。
他要她!要定了。而且不只要得到她的人,更要得到她這樣獨一無二的神功。
歹念方起,聖高唐突向後躍出約數丈,暫離暴風圈後,他大叫道︰
"十二星宿,還不快快給我拿下顏侃!"
"是!"
話落,聖高唐看到夢春痕分心的一瞥,又得意的揚上了他的眼角,就是現在,利用夢春痕分心的空檔,他疾馳如風的沖向她。
"小心!"顏侃見夢春痕被聖高唐撒落的彩色煙霧籠罩,他心一急,不知打哪兒生起的一股殘力,突地沖向夢春痕欲要推開她。
夢春痕只覺一股怪異馨香撲鼻而來,繼而勁風撲面,來不及回神,她就被顏侃推倒在地,二人沖擊的力道讓他們雙雙滾落一個陡坡,最後,他們落在坡下崖邊的一塊大石旁,幸而有這塊石頭,否則他們差一點就滾下山崖了。
"啊……顏侃,你還好嗎?顏侃!"夢春痕在他的懷里抬頭急道。
"我、我沒事,你……你快走!"
"不,我不能丟下你,"
"傻丫頭,他們要的……是我,跟你沒……沒關系的……"
"本來確是如此,不過,現在你們兩個我都要!"
聖高唐輕飄的身影倏地立于他們身後,此刻的他眼神里還多了些色欲橫流的野獸氣息。
糟!那眼神……莫非他對她……顏侃讀出了聖高唐對夢春痕的,一時間,他自責的揪起了心。
都是他不好,他居然大意到讓自己被暗算,如今更拖累了春痕。聖高唐在江湖上是貪花的男子,他的女人之多可比皇宮後院,他怎能讓春痕因他而被聖高唐糟蹋呢?絕不,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思及她拼死也要救自己,顏侃最後心一橫,決定不讓夢春痕有牽掛,他要讓夢春痕願意離開,願意自己月兌困。
"勞煩你日後幫我照顧念芸。"顏侃話落,便推開夢春痕,使勁一蹬,將自己撐起投入那看似無底的深崖。
"不!顏侃!"夢春痕見他投身落崖,她的心一揪,想都沒想的便伸手撲向他,可卻撲空了。
不!他不能死,他不能死!眼看顏佩落人無底的崖下,夢春痕的腦袋像被什麼炸開一樣。隨即,一個涌上的念頭讓她像著了魔般的也縱身躍下。
不管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與你廝守一起,永遠的不離不棄……
一句沾著血淚的誓言,不知打哪個時空蕩來,夢春痕尾隨顏侃落崖的瞬間心里只有這句話。
飛泉掛碧峰,濺珠飛玉的瀑布,在燦日的洗禮下閃爍著擢人的碧光,奔騰的流瀉聲淙淙的串成一陣旋律。
這樣的美景仙境若在尋常時候,定是相當醉人的,可此時的夢春痕卻一心只想移動掛在瀑布旁老樹上的自己與顏侃。
天呀!好冷、好痛。這瀑布的水不停的沖擊著她,即使現在艷陽高掛、炙日烈烈,可她仍是覺得寒冰刺骨。
"顏……顏侃!"
夢春痕吃力的喚著落在她有二條手臂遠的顏侃,此時的他如塊破布般懸掛在老樹彎曲伸出的枝干上,他的面朝下,以至于夢春痕看不清他的情形。
"顏侃!"不會吧!見他的身子動也不動的,春痕心一緊。"顏侃!"她急切的喚著,須臾,他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死的!夢春痕努力的想要讓自己起身,卻未料提起的氣卻卡在胸口,使不出來。
怎麼回事?她的功力?她驚駭的再運氣,心急顏侃讓她不顧胸口那怪異的感覺,強逼自己使出輕功躍向他。
倏地,她感到悶窒的郁滯感不見了,她連忙躍向顏侃接住他並利落的飛到數丈遠的一塊大石上。
她連忙翻過他的身子探他的氣息,幸好,他的鼻間有著微弱的氣,脈搏也有輕微的跳動。太好了,他沒死!夢春痕忐忑的心頓時解放了大半。她連忙扶正他,將自己的功力渡給他,好保他微弱的心脈。
須臾,顏侃幽幽蘇醒,身上的疼痛讓他悶哼了幾聲。
"你醒了,太好了!"听見他有動靜,她居然激動得想哭。
"這是……"顏侃微啟的眼看著有如仙境的陌生環境,末了,他回身看到了狼狽的夢春痕,頓時他想起了一切。"你這是做什麼呢?我不值得你如此的。"他真的不懂,為何她拼死也要救他,他跟她根本是搭不上邊的二個人呀,他何以值得她如此舍命相救呢?
"你值得的,雖然……我不懂你為何值得。"夢春痕說得有些心虛,真的,她自己也不懂,為什麼會有那種隨他生、隨他死的堅決念頭,她自己都嚇到了。
"我想,是你心腸太好了吧。"顏侃垂下頭,不願對她的行徑有任何暖昧的想法,雖然他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正在隱隱躥動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掙月兌出。
"也許吧。"她定楮望著他回道,嘴上雖如此說,可她心里卻清楚的知道若以她往常的個性,她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男人拼死舍命,她不會的。而今天,她為了他豁出一切,這表示什麼呢難道她對他……
"啊!你受傷了?"顏侃再抬頭揚睡時,發現了她手臂沁出的鮮紅血絲已染紅了她的衣袖,他的心突地一震。
"是嗎?"夢春痕循著他的視線望向自己的手臂,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受傷了,大概是墜崖的時候,被
樹枝或尖石不慎割傷的吧?不過她卻一點也不在意。"我這不要緊的,倒是你的傷,你這傷有毒?"
"沒錯,聖高唐在箭上喂毒了。"
"這下可糟了,咱們掉在這谷底,不知何時才能逃出,你能撐到什麼時呢?"夢春痕擔憂的望著周圍的一切,對眼前的如夢仙境一點也沒欣賞的心情。
"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無妨!"顏侃說話的同時,撕下自己的一塊衣角,徑自往夢春痕的手臂上包扎。
夢春痕被他這個動作給駭愣住了,接著,一股曖曖的春意滑過她的心頭,那一刻,她竟感動的濡濕了眼眶。
"你是姑娘家,這傷可不……"顏侃在對上夢春痕那對水眸時,倏地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上了一般。又來了,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被她莫名吸引想一輩子膩在那二潭醉人深淵的渴望,這感覺好舒服,好熟悉,像是他們以前也常這樣在彼此的眼中讀到自己的影子。
"不管上窮碧落下黃泉……"夢春痕幽幽的輕喃出方才落崖時激蕩在心里的那句話。
"我都要與你廝守一起……"顏侃熟稔的接道。
"永遠的不離不棄。"
"永遠的不離不棄。"
兩個人,最後異口同聲的道出了最後一句誓約,末了,他們發現對方的驚訝與那份怪異的熟悉感。"你……你怎麼會知道?"這是他跟馥芸的誓約呀。
"我……"
"馥芸,是你!你回來了!"是上天憐他吧?讓馥芸的魂魄回來了。哦,他無盡的相思,終有靠岸的一天。顏侃激動的擁著她,就像初見的那天一樣。
為什麼他總在她身上看到別的女人的影子呢?
她不是呀!一股苦澀的心酸在胸中蔓延糾纏!就在這時,夢春痕發現了自己對他的情愫,原來不知何時她便已悄然的愛上他了。
天哪!這認知教她無措,因為她愛上的男人愛的是別的女人呀。思及此,她很想推開他,狠狠的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
然,她卻沒有,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喜歡被他擁抱的感覺,是一種被溫暖包圍的呵護感,像是她渴慕已久的保障。
算了,就先這樣吧!雖然不清不楚,可是,這種感覺好好。
貪婪的汲取他的柔情愛意,夢春痕將螓首理進他的胸膛,久久都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