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自窗簾間輕柔地拂進房內,路西斯清醒過來。她抬眼往邵文鈴看去,她一張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朱唇微啟,呼吸沉穩。他凝望著她,想起昨夜的激情。要說從未經過如此驚心動魄的激狂是騙人的,但是她卻是頭一位讓他有一直想要她的感受。他以指關節刮過她柔女敕的臉蛋,輕咬她頸側細致的柔膚,手不規矩地探人被下。
「嗯。」邵文鈴嚶嚀一聲,往他懷里深處偎去。她的床真舒服……她倏地睜開眼,這不是她房間,而是……
「早安。」路西斯給她一記長吻,從密合的身軀,她感到他強烈的欲求。她紅著臉,「現在是白天。」
「那又如何?」他放肆地一笑,身子覆上她的,再一次深深佔有她。
良久,邵文鈴慵懶地縮在他臂彎,紅頗似火。路西斯玩弄她頭發故意取笑道︰「看到火花了嗎?」
「你?」她掄起小拳頭槌他一下,隨即她著急地起身找衣服。「完了,完了,萬一西妮到房間……」
他從背後伸手環住她縴腰,將她拉向他。「她不會上樓的,昨晚我吩咐過不許人上來。」
完蛋了!這下可是人盡皆知了!邵文鈴噘起一張小嘴,「都是你啦,西妮一定會笑話我的。」
「誰敢笑話你,我立刻開除他!」
「你又生氣了?」她瞄了他一眼。
「對你,我永遠不會生氣的。」他親她眉心一記,邵文鈴滿足的攀著他頸子,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文鈴。」
「唔?」
「留下來!待在我身邊。」路西斯執起她的手,親吻她掌心。
邵文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要她留下來!她不是在作夢吧。他真的說出這種話嗎?上天眷顧她,她的初戀並不是一廂情願啊。
「你要我留下來?」她再問一次,確定自己不是听錯了。
「沒錯,留下來,當我的‘情人’。」
他話一出口,將原本置身天堂的邵文鈴瞬間推落地獄。搞了半天,他仍把她歸于情婦那一類,而不是……‘妻子’。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我會疼你、照顧你。答應我,好嗎?」路西斯詢問她意見,其實憑他的能力,大可有方法讓她就範,然而他卻不希望用強迫的方式,他要听她的真心話。
邵文鈴感到眼底一陣濕濡。她應該有自知之明的,像她這樣的平凡女人,怎麼可能成為他的妻子呢?
「文鈴……」他在他眼皮上留下一串輕吻,引誘的低語,「說好,對我說好。」
她何嘗不想留下!然而她十分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很快她大哥們就會飛奔來此,帶她回台灣,她不能許下承諾,不能啊……
「你不可能?」路西斯目光灼熱的燒痛了她,令她無法說不。是的,在他面前,她就無法忍心對他說不。能過一天就算一天吧。她一只小手撫上他俊美的臉龐,滑過他飛揚的劍眉及挺立的鼻子,一滴淚水滑落臉頰,「我願意,當然願意。」
「別哭,我會讓你很幸福的。」他低首吻去眼淚,並襲上她嫣紅的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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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路西斯的保證,接下來的日子里邵文鈴確像置身于幸福的頂端。他帶她游覽了整個倫敦,柔情蜜意的陪伴她;到了夜晚,他搖身一變,化成熱情澎湃的情人,讓她一遍又一遍攀登極樂的高峰。若是她不知曉他的心思,她一定會以為他是愛她的,無奈……只是一場幻象罷了。
一天,她獨自一人待在花房里,路西斯因有事而前往公司。這是第一次他們兩人沒在一塊兒,沒他在身邊,邵文鈴突然覺得一切變得無趣、枯燥。
她懶散地翻弄手中的小說,西妮笑吟吟地進入花房,「小姐,喝茶。」
「謝謝你,西妮。」她放下書本,無精打采的端起精致的茶杯。
「小姐,別悶悶不樂嘛。少爺馬上就回來了。」西妮打趣道︰「不過一個早上沒見,您就一副好象幾百年都沒見面的模樣,要是少爺知道了,一定會為您心疼不已。」
「西妮!」邵文鈴一臉羞澀。
「哎呀,別害臊了,少爺對您的寵愛已是眾所皆知的事。少爺從不曾對哪個女人花這麼多時間,更別遑論睡在他房里,您可是第一人呢。您沒瞧他看您的眼神,哇,如果有哪個男人能如此看我,我立刻就說嫁給他。小姐,你們何時要結婚呢?」她趁機打探消息。
「結婚……這是不可能的……」愴然的神色爬上邵文鈴的眉梢。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一陣跑車的呼嘯聲正好給邵文鈴轉移話題的機會,「有人來了。我們去看看吧。」
她藉機離開,西妮不死心的追在後頭,「小姐,您還沒告訴我……是他?」
一輛鮮紅的敞篷跑車停在車道上,「是誰呀?」
西妮沒有回答,「小姐,我們從後頭進去吧。」
「怎麼了?來的人是誰?」
「是少爺的好友。走啦,小姐。」西妮催促道。
「既是好友,何需避開呢?」邵文鈴倒想瞧瞧來者何人,能讓西妮如此緊張。
「您不知道,吉爾先生他可是十足的采花蜂,沒有一個女人能逃離他的魔掌。他特別喜歡誘惑少爺的女友,藉以證明他的男性魅力,以前就有人投向他懷抱。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誰叫他的嘴甜得像蜜一樣,哪像少爺冷淡得很。」西妮絮絮地說。
「原來如此。」她更好奇的往正門前進。
「小姐!」萬一吉爾先生勾引走了小姐,事情可就糟了。
「用不著擔心,我看一眼就好。」邵文鈴疾步奔向門口,大門半掩,她打門縫往里一瞧,只見一高瘦的身影與查斯特交談。她踮起腳尖想看個清楚,整個重量在門板上,以至門遽然被推開,而她粗魯的跌進大廳!
「小姐!」西妮驚呼一聲,連忙向前攙起她。
「沒事吧,小姐。」查斯特擔憂的詢問,他和西妮兩人趕緊檢查她身上有無傷勢。萬一小姐受了傷,他們肯定會挨一頓排頭。
「才摔一下,不會有事的。」邵文鈴拍去衣上的灰塵,一抬頭,接觸上一雙漂亮的藍眸。哇!這下她可瞧仔細了,他確實是位一等一的大帥哥,淺褐色的短發,濃眉大眼,深刻的五官,勾勒出一張俊臉。他的眼神是放肆的,唇角一揚,蘊藏著一抹肆無忌憚的微笑。
「小姐,容我為您介紹,這位是吉爾•洛里士先生;先生,這位是邵文鈴小姐。」查斯特替彼此介紹。
「你好。」吉爾執起她伸出的右手,親吻她手背。
這名長相平庸的女子是誰?難道是路西斯的現任情婦嗎?他的品味何時變那麼差了?吉爾目不轉楮打量著地,腦里閃過一連串疑問。
「西妮。」查斯特向西妮使個眼神,西妮會意地湊近邵文鈴,「小姐,我們上樓吧。」
「好。」反正她人也看到了。她微微頷首,「很高興認識你,洛里士先生。請恕我告退了。」
「請。」吉爾見她一上樓,便迫不及待的逼問查斯特,「她是路西斯的情婦嗎?」
「我不清楚。」查斯特不預備回答。
「別這樣,查斯特,告訴我沒關系的。」
告訴你才有關系!他暗忖道。他向來以奪取別人女友為樂,若是讓他知道小姐與少爺關系匪淺,他必定會設法把小姐拐騙到手。開玩笑,小姐很可能成為範恩家的夫人呢,他才不會讓他有機可乘。「先生,您要知道‘好奇心是會殺死貓’的。」
「我又不是貓,怕什麼。」吉爾裝胡涂。
查斯特漠然瞥了他一眼,「我帶您到房間,請跟我來。」
這個老頑固的嘴還真硬。吉爾雖踫了一個軟釘子,依然不減他的好奇心。以查斯特極力避的態度來看,那個叫邵文鈴的一定跟路西斯有所牽扯。嘻,等路西斯回來,他再好好地挖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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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路西斯見到了這名訪客。兩人互相擁抱後,路西斯用拳頭槌他肩膀一記,「我還以為你會晚幾天到呢。」他示意查斯特倒兩杯酒,一杯遞給吉爾,慶祝他大學畢業。「恭喜您畢業了。干杯。」
「干杯。」吉爾微笑的舉杯啜了一口,「路西斯,我能暫時在你這兒待一段時間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不盡快回義大利行嗎?」吉爾的家族在義大利可是赫赫有名,目前由他的堂哥管事。
「有莫克在沒問題。」
「你也該收心了。你的家族豎立不少敵人,萬一你堂哥有了個意外,那該怎麼辦?」
「這點我相當明白,所以我才打算在最後這段日子里好好找些樂子,等回義大利就不能像現在如此散漫。」他再喝一口酒。
「路西斯。」邵文鈴聞聲疾步奔下樓,最後在樓梯底層停下。她忘了有客人在呢。
「文鈴,來。」他笑著攪住她的柳腰,「我替你介紹……」
「我們已經見過面了。」她低垂蟯首,滿臉通紅。
「是啊,她是你的……」
「情人。」邵文鈴被這個頭餃刺痛了一下。不要在乎,不過是個名稱嘛。
「哦。」吉爾饒富興味的觀察他們。雖然身為路西斯摯友,路西斯對他仍存有一絲絲的警戒。他了解那是家庭因素使然,因此他並不以為意。如今他在那只丑小鴨面前卻一副輕松愜意,毫無戒心的模樣,這著實值得讓人玩味。
「你可別想打她的主意!」路西斯警告地睥睨他。得知他們已見過一面,他的心湖不禁翻騰不已。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才不會那麼沒品味呢,吉爾在心頭暗自加上一句。
「少爺,晚餐準備好了。」查斯特稟告道。
「嗯。走吧,吉爾,今晚我們可要好好聊聊。」他一手摟著邵文鈴,一手搭上吉爾肩頭,三人往餐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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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站在床沿端詳著邵文鈴的睡容,才一個下午沒見,沒想到他居然非常想念她,甚至腦里全是她一顰一笑的影像。他輕聲爬上床,雙手帶她入懷,溫暖的鼻息柢上她頸間,邵文鈴惺忪地睜開眼,「你們……聊完啦?」
「吵醒你了?」
「沒有。」她翻身,臉頰貼著他胸膛。
「文鈴。」
「唔?」她含糊地應一聲。
「你覺得……吉爾怎麼樣?」他不放心的問。
「吉爾?哦,他很帥呀……」
她說他很帥!路西斯內心像是燒開的熱水般沸騰著,她是否對他有好感?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他的雙手因醋意而加重力道,箝制得令邵文鈴透不過氣來。這一弄,她全然清醒了。怎麼回事?她覺得他全身醞釀著怒氣,何事讓他生氣?啊!她立刻領悟原因。她真是睡迷糊了,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夸贊別的男人,這可是大忌地。怎麼辦?怎麼辦?看來只好使出‘女乃功’了。
邵文鈴磨蹭他結實的胸膛,手句著他頸子。聲音甜美,「吉爾雖然帥,不過在我眼里你比他更加帥上百倍,而且你的心地又好。他根本比不上你呢。」
「千穿萬穿,唯獨馬屁不穿」,這句話真有道理,果然路西斯一听,所有怒意瞬間一掃而空。他的額抵上她的,眸子深如潭水令她幾乎陷入其中。他沙嘎道︰「我有那麼好嗎?」
「當然有啊。」他仰頭吻一下他下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
路西斯感動的擁緊她。他遇上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啊,內心純潔天真,有時卻又心思細密、蕙質蘭心。他不禁感謝上天讓他如此幸運能遇上這樣一個女子。這一輩子,他不會放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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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路西斯陪伴,日子變得好難捱。邵文鈴坐在陽台上眺望著遠方。奈何他有公事要忙,她總不能強迫他留下吧。
「小姐,您覺得無聊嗎?」西妮見她一臉呆滯,終于忍不住開口。「要不要去公園散步?我陪您。」
「不用了,西妮。」邵文鈴沖她一笑,「你去忙你的吧,不需要陪我。」
「是……」
房門倏地遭人推開,查斯特跌跌撞撞進房間,「小姐……」
「怎麼了,查斯特?」
「外頭……有三位先生堅持要見您……」他神色緊張。
「見我?」她在英國又沒朋友。
「是呀,他們看起來一臉凶相,似乎來意不善。」
會是誰呢?難道是……邵文鈴霍地起身,走出房間。
「小姐!」查斯特和西妮緊跟在後。
她走進會客廳,只見沙發上三個背影十分眼熟。沒錯,正如她所料,這一天終于來了。
「哥——」
「小鈴!」那三個人倏地起身,果真是邵氏三兄弟。
邵文槐一個箭步沖向前抱住她,差點沒痛哭流涕,「太好了,幸好你平安無事。」
「小鈴,你到底搞什麼鬼?」邵文培怒氣騰騰。
「你這次大過分了!」邵文翰冷著一張臉瞪視她。
「對不起……」她激動的掉下眼淚,邵文槐見狀連忙掏出手帕,「別哭,別哭,我們沒有責怪你啊。文培,你凶個什麼勁啊!」
「文槐,你搞清楚狀況!」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一味地袒護她,他這弟弟真是無藥救了。
「大哥,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凶的。」邵文培立刻賠不是,小鈴可是他的心頭肉。
「就是你們兩個,才會將她寵壞了。」他根本忘了自己也是其中一分子。
「哥,你們別吵了。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瞞著你們偷溜出來,害你們擔心。」邵文鈴愈哭愈凶,邵氏三兄弟當場慌了手腳。邵文槐牽著她坐下,「不要理大哥,有二哥給你當靠山;出來玩玩而已嘛,沒關系的。」
「是啊,小鈴。你干脆搬來跟我住,大哥就再也不能罵你了。」邵文培趁機提議。
「你在說什麼啊?小鈴最喜歡二哥了,對不對?當然跟二哥住。」
「你們有完沒完,」邵文翰吼道。他實在不應該讓他們跟來,果然不出他所料吧,有他們在的地方,一定會搞得天下大亂。
「抱歉,打擾了。」查斯特進入房間奉上茶水,他擔憂的瞥向邵文鈴,她微微一哂,「沒事,查斯特,他們是我哥哥。」
查斯特安心地退下。邵文翰道︰「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听文熙說了。你也真是的,遭遇到那麼多事故,居然連通電話也不給我們,你究竟把我們做哥哥的放在哪里啊?」
「我……我怕你們擔心嘛。」她羞愧地垂下頭。
「小鈴真是體諒人,不枉費我含辛茹苦的教導。」邵文槐感動地撫模邵文鈴的頭,听得她是汗水涔涔,愧疚不已。
「去,去,去。」邵文培硬擠進僅坐兩人的沙發,「你過去一點。」
「這里已經擠不下了。」
「你不會到別的地方。」
「我先來的。」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達成共識——一起擠一擠,可憐的邵文鈴被夾在當中,有苦說不出口。
邵文翰翻下白眼,努力平定即將上升的不耐及怒氣。語調冷靜,「如今你傷好了,為何又遲遲不肯回家?」
「我……」她無法說出真相。倘若哥哥們曉得她愛上了路西斯,並和他……他們絕對會將他大卸八塊的。
「你也用不著解釋了。現在跟我們回去!」邵文翰即刻站起來,「你遺失的證件補辦好了吧!去帶著。」
「哥……」
「小鈴,上了飛機我可要坐在你旁邊喲。」邵文槐沒察覺到她的遲疑,盡自在那里自我陶醉著。
「小鈴,我從美國帶回來一個很漂亮的音樂盒,你一定會喜歡的。」邵文培連忙邀功。
「你還呆站著這兒干什麼!快去拿。」邵文翰發覺她的猶豫。
「哥,人家有恩于我,至少……禮貌上應該向他道別吧。」邵文鈴實在不願離開呀。
「等你回台灣,哥自會登門親自謝謝他。」
「但是……」
「你為什麼一直依依不舍?哼,雖然文熙沒有講救命恩人是誰,不過據我所知,這楝房子的主人是路西斯•範恩,那個視女人如玩物的色鬼。老實說,他有沒有對你……」他用力捉住她手腕,捉得她好疼。
「小鈴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對不對?」
「混蛋,敢染指我妹妹,我非殺了他!」邵文培兩眼直冒火。
邵文鈴急著搖頭,矢口否認,「沒有、沒有,路西斯是個正人君子,他對我……很好。」
「既然如此,立刻跟我們走。」邵文翰擺出強硬的態度,不容她反抗。
她明白這一天終究會來臨的,可是……她多麼想再見他一面啊。她順從地走出會客廳,在外頭候著的西妮正因听見里頭傳出的吵鬧聲而顯得驚慌失措。
「小姐,他們是不是欺負您了?」西妮跟她上樓。
她不語,回房取了證件後,才孱弱地出聲,「西妮,這段日子謝謝你的照顧。」
「小姐?」
「我得回台灣了,請你幫我轉告路西斯,就說……謝謝他。」她掩面沖出房間,奔下樓梯,邵氏三兄弟矗立在樓梯口等著她。
「小姐,您不能走啊。」西妮下樓想要阻止他們,卻遭邵文培一掌推開。
「西妮!」
「麻煩轉告你家主人。」邵文翰開口,「多謝他照顧舍妹,改天我邵文翰會登門酬謝,告辭了。」
他頭一別,架著邵文鈴跨步走出大門。
「小姐……」西妮忍痛站起,查斯特從走廊末端出現,「西妮,你大呼小叫個什麼勁兒啊?」
「他們……他們帶走了小姐!」
「什麼?!」他急速沖向大門,外面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只有吉爾疑惑的頻頻回頭,「那三個男人是誰呀?那個叫邵文鈴的怎麼跟他們在一塊兒?」
「他們呢?」
「開車走了。」
這下糟了,少爺一定會大發雷霆的。他這個管家究竟在干什麼!居然桶出這麼大的紕漏。不行!得趕快通知少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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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接到消息後的路西斯,十萬火急的趕回‘萊貝里’。他暴跳如雷的指責道︰「查斯特,你這個管家是怎麼當的?」
「抱歉,少爺。」查斯特慚愧地低頭。
「而文鈴……她竟然跟他們走!」路西斯為她的背叛憤怒不已。哼,女人就是不能信任!
西妮站出來替邵文鈴辯護,「少爺,您千萬不要誤會小姐,小姐離開的時候,哭得好傷心、好難過,是她哥哥硬把她架出門的,她根本不想離開啊……」說到最後幾乎泣不成聲。
「少爺,我看那三位先生長得橫眉豎眼,看起來絕非善類,絕對是他們強迫小姐走的。」查斯特說道。
听到他們的說詞,路西斯對邵文鈴的不告而別開始緩和下來。不過他仍舊惱怒,惱怒在他的地盤居然讓她被人帶走。該死!她曾說過她是偷溜出來旅行,倘若她哥哥真如查斯特的描述,她可能……一想到她可能遭受的待遇,路西斯不禁握緊拳頭,緊到指關節泛白。
「哇!怎麼回事?」吉爾聞聲下樓,發現地毯上散落一大片碎瓷器。
路西斯不理會吉爾的詢問,「少爺……現在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他恨不得立刻前往台灣找尋她,奈何這一整個禮拜他有重要會議必須親自主持,無法分身。可惡!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禮拜!一個禮拜能發生多少事啊。或許她會遭受她兄弟的凌辱;或許她會被軟禁起來……要是他發現她少一根汗毛,他必要她的兄弟們付出代價!
「少爺……」
「我會找回她的。」他記得上次她抄下的資料還擱在書房抽屜里。
西妮與查斯特終于放下一顆心,有少爺的保證,萬事OK。
「路西斯,你為何如此在乎她呢?她不過是你眾多的女人之一啊。」吉爾嘲弄的瞅著他,「你該不會愛上她了吧?」
查斯特與西妮倏地轉向路西斯,耳朵豎得老高的,深怕遺漏了一個字。
路西斯擰起眉頭,下巴緊斂,「別跟我說那麼惡心的宇眼,那只是女人無聊的幻想而已。我之所以要找回她,是因為……她是我的,除非我厭倦了,否則她永遠屬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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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三兄弟六只眼楮直勾勾地盯向樓梯入口。陳媽怎麼還不下來?小鈴究竟肯吃飯了沒有?他們焦急的等待著,終于,陳媽端著木盤子下樓,神色黯然。
「小鈴還是不想吃嗎?」邵文翰擔憂道。
「嗯,小姐一直在哭,我怎麼勸也沒用。」陳媽真擔心照這樣哭下去,小姐的眼楮遲早會哭壞的。
「我再去試試看。」邵文槐接過托盤,「小鈴最听我的話了。」
「大哥,我總覺得怪怪的。」邵文培提出疑惑,「離開英國有必要如此傷心嗎?是不是那個路西斯•範恩對她……」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邵文翰怒斥道。說他沒有同樣的懷疑是假的,但是他寧可認為一切只是他的臆測。「你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嗎?」
「我當然相信,可是我擔心……是路西斯那個混帳對她用強的……」
「夠了!」邵文翰不想再听下去。
大門門鈴聲此刻出其不意地作響,陳媽前去開門。邵文熙背著背袋,露出一口白牙,「嗨,陳媽。」
「四少爺!」陳媽表情驚喜,趕緊讓他進門。
邵文熙將背包往地上一放,大剌剌往沙發里一倒,「唉,還是家里舒服。」
「沒想到,你也會說出這種話。」邵文翰冷冷地凝視他,回來的正好,他剛好跟他算帳。「文熙上一次能找到小鈴,真是多虧你的消息。」
「哪里,哪里。」邵文熙接下陳媽送上的柳丁汁,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
「既然你曉得小鈴的下落,為什麼仍將她留在那兒?留在路西斯的魔掌下。」
「對呀,為什麼?」邵文培附和道。
「我……」邵文熙開始後悔回來了。要他怎麼說呢?總不能說出因為他一句無心的粗話,害得他只能依從小鈴的意思吧?
「說!」邵文翰一掌拍向桌面,發出巨大聲響。
「為什麼?為什麼?」邵文槐的哀怨聲揚起,打斷了他們的問話。「小鈴,你為什麼不吃呢?難道你不喜歡二哥,不听二哥的話了嗎?」
他沮喪的身影出現于樓梯口,手里的食物依然未動半分。邵文熙見狀,趁機轉移話題,「大哥,小鈴怎麼了?」
「你看也知道。」邵文培堵他一句。
「我在問大哥,又沒問你!」他不甘示弱。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斗嘴。」邵文翰的聲音中夾雜著憤怒。他這兩個兄弟似乎上輩子有仇似的,每回見面不是唇槍舌戰,就是擺出全武行,一刻也安靜不了。他帶點探索的語氣望向邵文熙,「自從回台灣以後,她每天以淚洗面,連飯也不吃了。」
他微微一凜,莫非她和路西斯……天啊,當初他真該毅然決然的帶她走,要不是那句該死的粗話!他媽的混蛋路西斯,萬一被大哥知道了,他肯定少不了要月兌層皮。
「小鈴……」邵文槐哀號著。
「二哥,拜托你閉嘴,我們已經夠煩了。」邵文培感覺自己快爆發了。
「文熙,你曉不曉得原因呢?」
「我……我哪會知道。」先避難要緊。他趕緊跑向邵文槐,拿走托盤,「我去看看。」
他逃命似的沖上二樓,來到邵文鈴臥房。他打開房門,屋內一片昏黃,拉上的窗簾擋住了陽光,邵文鈴俯趴在床上,肩膀輕微抽動著,抽搐聲顯而易問。邵文熙放下托盤,往床側一坐。「小鈴。」
「文熙哥哥?」她的聲音發顫。好一會兒,邵文鈴才仰身坐起。「你怎麼回來了?」
天啊,不過幾天的光景,原本隻果臉的她,竟消瘦到下巴變尖,顴骨突出。她可憐的小妹。邵文熙抹去她的眼淚,「你看你,怎麼把自己折磨成這副德行?小鈴,說實話,你是不是和路西斯……上床了?!」
「沒……我沒有。」她發抖的否認。
「別瞞我了。告訴四哥,有沒有?」他柔聲的哄道。
「……」她頓了半晌,最後才輕點個頭。
「我不是要你跟他保持距離,你為什麼不听話呢?」邵文熙氣急敗壞的跳下床。
「我……我……」邵文鈴哽咽的無法開口。
「你會這樣,全是為了他,對不對?小鈴,哥知道你不是隨便的女孩子,你為何……為何跟他……」
「因為……我愛他呀,我……愛上了他!」她悲痛的叫道。
「你……那個惡魔,專門勾引女人的敗類。我非殺了他不可!」他滿胸怒火,殺氣騰騰的打算離開。
邵文鈴急忙跪到他面前,阻止他,「哥,求你不要,是我自願的,不關他的事,求求你……」
「小鈴,快起來。」邵文熙蹲下,想攙起她,她固執地不肯,「不,除非你答應我不去找路西斯,否則我永遠不起來。」
「你這是何苦呢?」他長聲嘆息。
「拜托……」她殷殷懇切的哀求著他,希望他能答允。
他可憐的傻妹妹。邵文熙對于她護衛路西斯的痴心感到憐憫及不值。據他所知,路西斯是沒有心的男人,從前迄今,不知有多少的女子為他奉獻真心,卻落得悲慘如地獄般的下場。如令,他的妹妹竟然也步上了這條路……都是他的錯,是他提供的機會啊!
「文熙哥哥……」
「我答應你。起來吧。」他扶起她,孱弱的身子似乎沒有一點重量,以至走起路來搖搖欲墜的。他不敢相信方才她居然有阻止他的力氣,由此可知她對路西斯的愛意有多強烈。他扶她坐下後,邵文鈴昂頭看他,「哥,這件事只有你知道,請你千萬不要告訴大哥他們。」
「這麼重大的事怎能不告訴他們呢?他們非常擔心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我也曉得一旦他們得知,他們一定會找路西斯理論,甚至逼他負起責任,我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啊,哥,我和他已經沒有瓜葛了……」邵文鈴神情黯然。
她說得沒錯,以大哥他們的個性確實會如此做。路西斯曾宣稱他討厭婚姻,絕不結婚。若是真逼得他娶了她,小鈴的日子肯定不好過的。他一咬牙開口道︰「我絕不會泄漏半句。」
「謝謝你,四哥。」
「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哭,而且要按時吃飯。否則大哥他們會起疑心的。」他提出條件。
「嗯。」她拭去淚痕,勉強擠起一絲笑容,「這樣……可以嗎?」
「很好。來,吃東西吧。」邵文熙端上食物。縱使她根本沒胃口,她依然硬著頭皮強迫自己下咽。為了不讓大哥懷疑,她只能照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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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熙究竟在搞什麼鬼?」邵文培不耐煩的踱步,「未免太久了吧?」
「沒用的,小鈴連我的話都不听了,文熙又有何辦法呢?」邵文槐哭喪著一張臉。
「稍安毋躁。」邵文翰面無表情。
只見邵文熙腳步沉重的下樓梯,邵文槐立刻叫道︰「你們看吧,小鈴還是沒吃。」
「誰說的!」邵文熙展示那空空如也的餐具,「吃光光了。」
「哼!瞎貓踫上死耗子。」邵文培一臉不屑。
「為什麼?為什麼小鈴听你的……」
「文槐。」邵文翰瞪了他一眼,旋即轉向邵文熙,「小鈴沒有同你說她既不吃飯,又一直哭泣的原因嗎?」
「呃……她說……她不想吃飯是因為身體不大舒服,而她哭泣的原因是……她覺得她這次的舉動實在太對不起你們了,所以……」老天,這是什麼爛借口啊,大哥他們八成不會相信的。
「小鈴不舒服?需不需要請個醫生來診斷一下?」邵文培絲毫沒有存疑。在他心中,小鈴的話永遠是對的。
而邵文槐亦然,「小鈴真是太窩心了,二哥一點也不怪她啊。」
幸虧他有兩個白痴哥哥。邵文熙暗自慶幸。現在僅剩下大哥這個大麻煩。他垂眼偷觀邵文翰,他神色高深莫測,讓人無法猜透心思。邵文熙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觀察他的反應。
大約一刻鐘之久,邵文翰終于發出聲音,「你說是就是吧。」邵文翰不是傻瓜,那種不入流的借口,唬唬他兩個盲目溺愛的弟弟還有辦法,至于他……算了,既然她不願透露,就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吧。
呼!邵文熙放松的吐一日氣,從眼角餘光中,他瞥見文鈴蹣跚地下樓,他剛要前去扶她時,立即被兩部坦克車撞得飛開。不用說,那兩輛坦克車就是他兩個‘好’哥哥。
「小鈴。」這兩人一邊一個抱住邵文鈴的手臂,想將她安置在身邊。兩個人一拉一扯,差點就當場拔起河來,虛弱的她哪禁得起他們如此折騰,一張蒼白的臉顯得更灰白了。
「喂,你們……」
「小鈴,跟我坐。」邵文翰不容反駁的語氣令兩人不情願的松手。邵文鈴身子一晃,邵文翰迅速地起身接住她,抱她坐上椅子。
邵文翰面色凝重,「你的臉色很差啊,我還是請醫生來……」以前活潑可愛的小妹,如令卻完全變了個人似的,眉聞隱的浮著幾分憂愁,形如銷骨,不成人形。
「不需要,大哥。我不過是最近沒吃多少食物,補一補就行了。」她氣若游絲。
「陳媽!」邵文槐聞言立刻喊道。
「什麼事?二少爺?」她跑出廚房。
「到市場買只土雞炖湯給小姐喝。」
「是。」她轉身去執行命令。
「哥,真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邵文鈴嘴角一撇,露出一抹笑意。只是這笑容里悲多于樂。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邵文培高興的笑道。
她與邵文熙偷偷交換一個眼神,這舉動落入邵文翰的眼里,他不動聲色,「快把身子養好吧。等恢復得差不多了,你同文培去美國住一陣子。」
「大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邵文熙不解。
「大哥,你太過分了,小鈴要留下來。」邵文槐抗議。
「哈!哈!大哥英明。」邵文培簡直要快樂得飛上天了。
邵文鈴愕然。以前她雖和文培哥住過一段時日,但都是因為三哥極力要求才勉強答應,怎麼今天卻表現出一副追不及待的樣子想送她離開,他是否對她的失常產生懷疑了?
「就這麼決定了。」邵文翰強硬地把話題結束,邵文槐不服氣,喊起一張嘴,滿臉怨恨地死盯著邵文培。
「大哥……」她突然想起張靜予,不曉得哥哥們有沒有對她……「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沒有為難靜予吧?」
「二哥從不做這種事的。」邵文槐飛快地否認。
然而邵文培卻一臉的不自在,半天不敢開口。其實他也沒為難她,他不過說話大聲了一些,動作粗魯了一點,外加每天在她家門口站衛兵而已。
「三哥?」以她哥哥的個性,僅有邵文培最有可能。
「文培什麼也沒做。」邵文翰幫他說話。
「是嗎?」邵文熙斜著眼睨著他。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他凶了他一句,這個死文熙,總有一天他要打爛他那張嘴。
「那就好。」邵文鈴拍拍胸口,「靜予是禁不起我再三要求才答應幫我,原先她也是不贊成的。大哥,我能不能見她?我們好久沒見了,同時我也想跟她道歉,我的失蹤必定造成她不少困擾。」
「不行!不行!」邵文培率先反對。靜予那個凶婆娘八成會向小鈴告狀。
「大哥,你就答應小鈴吧。」她們向來無話不談,讓靜予听听小玲的煩惱,或許對小鈴有所幫助。
「我沒說不可以啊?」邵文翰微微一笑,「只是不知道她現在在不在家?」
「在啦!」邵文培沒好氣的回答,根據他的觀察,自那天起她一直足不出戶,「我去載她。」
「我去。」邵文槐一溜煙沖向車庫。一旦有關小鈴的事,他一向跑第一名。
臭二哥!死二哥!把他串供的機會搶走了。完了,完了,他可以見到待會兒靜予趁機數落他的景象。唉,剛才他應該說她不在的。邵文培,你真不是普通的笨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