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人教授 第十章 作者 ︰ 瓊月

萱萱與小霏回宿舍途中竟然被徐汝情阻住去路!

往常徐汝情就一直想不通杜駿偉及同學們為何都護著萱萱。休學後,她的心態便由不平衡急轉為不滿,因些請托友人前來嚇嚇萱萱。沒料到友人竟然也被萱萱迷住,所以她的心態又添加筆怨怒。

「你已經有杜教授,為什麼還要搶走我的嚴家其?」

什麼搶?萱萱抖抖嘴角,旋即措緊眉頭向小霏求助。

「說話客氣點,是嚴家其主動動萱萱的耶!」小霏跨前一步。

「听你胡說!哼!一定是你這只丑小鴨又要出什麼可憐招數引誘嚴家其。」這時嚴家其突然駕臨,可惜徐汝信沒留意,「……真不要臉,什麼男人都要搶,我看你干脆……」

「說夠了沒有?!」聲音好凶。

徐汝情急忙轉身望向滿臉怒容的嚴家其。

「你最好別再騷擾萱萱,否則我會把你的惡行刊登于各大報章雜志,還有那個什麼周刊的……哼!叫你永遠無臉存活于社會,我可是說到做到哦。」

聞及恐嚇言詞,徐汝情免不了來陣驚喘,接著倉皇逃離。

「耶!好耶!諒她不敢再來了!痞子真有你的。」小霏咧嘴笑得好開心。

「我還有更厲害的步數咧。」

「真的嗎?快說來听听。」

「有回在北投……」

三人笑談著走回宿舍,在此一刻,嚴家其與她們的距離瞬間拉近了許多。後來嚴家其察覺萱萱心中對他仍存有疙瘩,便特地找個時間約出來喝咖啡。

「小妹,我以前說了許多不得體的話,請你別介意啊。」看著渾身不自在的董暨,嚴家其不禁抿嘴淺笑,「說真的,我很喜歡伽…——唉,別急著想走人,先听我說完嘛!坐下、快坐下來……」待爸爸坐四,他又道︰「我說的喜歡是指兄妹之間的喜歡……哎,你放心,我已經沒有追你的念頭了。」

哇塞!唆。

萱萱眨眨明亮大眼,就如同小女圭女圭般可愛哩。

「呵,我得先聲明哦,不是我怕了杜駿偉才心生退縮的哦,而是我……呃……該怎麼說呢?嗯,說好听點就是咱們個性不合。」嚴家其頓時漾起怪怪笑容,「說難听點就是你的‘癬’嚇得我不敢迫你。」

「啊?什麼怪攤?」

「嘿嘿!」嚴家其挪榆著︰「就是……成天待在圖書館,沉沉悶悶的,你竟然受得住。喲!不只受得住哦,還快樂得不得了呢。呵!你的綽號肯定叫書蟲子,不然就是書呆子。嘩!還有對著牆壁跑來跑去打網球,那有什麼好玩的?真是……有夠幼稚加五級。」

「你、你——」

「別瞪眼兒,我說的本來就沒錯。」嚴家其抿嘴斜睨好半晌,驀地興致勃勃道︰「不然這樣好了,找哪天我帶你去嘗嘗飆車的滋味,你看如何?」

「唉……這個嘛……」

「不然我們去夜總會跳舞。」

「唉……這個嘛……」

「不然我們去打邊球。」

「唉……這個嘛……」嚴家其不斷說服,萱萱則持續猶豫。

兩人說著聊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

杜駿偉向來很有自信的,不是嗎?杜駿偉向來認定萱萱心中只有他的,不是嗎?然而這股堅定的信念卻因萱萱近日來的行為而動搖了。

他發現萱萱對嚴家其的印象有轉好的趨勢,吃飯時間談論的是嚴家其,閑聊時間談論的也是嚴家其,就連電話中也會提到嚴家其。這些都不打緊,最令人可恨的是

「好懷念嚴家其的寵物狗哦。」小霏道。

「嗯,我也是耶。毛毛真的好可愛,肥嘟嘟的頭上還綁只小辮子。」萱萱道。

「辮子是好,不過我最喜歡毛毛的紅色小背心。」

「嗯,听嚴家其說那是怕毛毛受寒感冒,特地跑去日本買的。」萱萱贊嘆道︰「真看不出來粗線條的嚴家其對小狗狗這般有心。」

「就是說嘛……唉,嚴家其不是日教我們星期日去他家烤肉嗎?我們就去嘛,順便帶點狗餅干給毛毛吃,好不好?」小霏道。

「好啊、好啊,我們……呢……」

萱萱終于注意到杜駿偉的臉色不好看。晤,竟然漸漸轉為恐怖了!于是她趕緊低頭吃自己的便當,小霏則匆匆拿起餐盒躲回房間。

嘖嘖!兩個女人不只忽略杜駿偉的存在,還大方地相約去痞子家玩!

他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吧?

問題又來了!自認很理智、有耐性的杜駿偉何時才會爆發強烈的醋意呢?

***

又過了數天。

杜駿偉直覺手中這張財報表不對勁,正想按下內鍵請部門主管來越辦公室,霎時,專線電話響起——

「今晚的音樂會我不想去了。」

語氣改變!萱萱往常總是詢問︰「可不可以這樣?可不可以那樣?」這次卻直接說「不想」?

「為什麼?」杜駿偉有不好的預感。

「毛毛感冒。」

狗狗感冒去探望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惜它是痞子嚴家其的寵物!杜駿偉臉色緩緩沉了下來。

萱萱等不到他的回應,于是又道︰「嚴家其說毛毛連飯都吃不下去了,好可憐哦,待會兒嚴家其……」听她左一句嚴家其,右一句嚴家其的。

杜駿偉頓時打翻醋壇子,再也控制不住那張嘴巴︰「想與嚴家其出門就說,何必陵這個爛理由?好吧,就算毛毛真的感冒了,探病需要花整個晚上的時間嗎?老天!你寧願陪狗也不願陪我?可悲哪,我在你眼里竟然不如一只狗!」

蝦米?!

「你發什麼神經嘛!」萱萱又驚又好笑,真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

「是嗎?是嗎?我是嗎?你——」

「哎呀,我不能再說了!嚴家其來接我了,拜拜!」

萱萱飛快控掉電話,瞬間趴一聲!整個人摔進長沙發,手掌重重地拍打小抱枕且笑說著︰「呵呵呵!哈哈哈……他在吃醋耶,哈哈哈……好好笑哦,原來他抓狂是這副德性啊,太好笑……呵呵……」

一邊笑得好開心,另一邊可不怎麼好受了。

「這小妮子愈來愈大膽,竟敢掛我電話!哼哼哼!」

杜駿偉雙眸冷森森地好可怕哦,驀地神情一凜,突然支起下顎思索著……

雖然萱萱從來沒親口對他表明愛意,但他可以從那雙合情脈脈的眼神及貼心的舉止感受到尊查是愛他的,沒錯一一可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還會有快被三振出局的倉皇不安感?

不行!他得去找萱萱!想著就拿起外套離開辦公室。

半晌後——

萱萱及小霏都去看毛毛了,還好杜駿偉有宿舍鑰匙。

轉眼又過了半小時,營營的背包裹地傳出嘩嘩聲,杜駿偉打開來看一一是黃金手機沒電了!瞧著不禁攏起眉頭。「千交代萬交代無論走到哪兒都得帶手機,還敢忘記!等你回來看我怎麼……咦?」

日記本?萱萱竟然有寫日記的習慣。

打開來看算偷窺嗎?

對杜駿偉來說,當然不算!

翻開首頁……最先人目的就是杜駿偉三個大字。嘿,好爽

再看下去……杜駿偉揚揚唇角又咧嘴笑笑。呵,好快樂!

接著翻頁……都是寫他耶!難怪他會露出潔白牙齒,眼尾還冒出好幾條笑紋哩。

「呀?你什麼時候到的?」萱萱回來了。

杜駿偉飛一眼鬧鐘,再朝她淺笑。「好幾個小時前。」目光又回至日記本最後一頁、最後一行。

「你在看什麼書呀?這麼入神。」受營走近書桌瞧瞧。

天哪!那不是她的……。

「哇!你怎麼可以偷看嘛!」

嗚嗚!羞死人啦!萱萱滿臉脹紅的搶走日記木,杜駿偉卻更快的搶回並淬不及防地將萱萱壓制于床上,烙下深吻後抬頭說了句︰

「我愛死你了。」杜駿偉又覆上唇瓣瘋狂地吸吮,順勢解開她的衣扣,「以前暗戀我這麼久……現在又愛我這麼深……我得賠償你……」

「你別找借口!啊、嗜、嗯……暫停一下嘛……

可是,他能停得下來嗎?

天微亮,萱萱的腦袋瓜舒適地窩在溫暖胸膛上。寂靜中,感覺大腿正壓著熱熱硬硬的東西。她想了下,小巧嘴角頓時頑皮地揚起,慢慢地;大腿往上挪動又緩緩往下磨擦,接著偷偷抬眼瞧他仍沉睡中,于是放膽再來一次……

等時來陣天旋地轉,萱萱就被他壓得動彈不得。

「敢騙我,看我怎麼……」

「萱萱起床唆!」

聞聲,杜駿偉倏地翻身擋在萱萱前不房門亦瞬間大開!

最先映入小霏眼簾的是杜駿偉光果上身,再來就是恨不得吃下她的眼神!小霏連忙搖手澄清︰「我不是故意的,我,呃……沒事,你們繼續。」房門關上。

才這麼一下子,萱萱俏險已紅透了。

「唉……我該準備上課了。」說著撿起地上衣物。

「今天星期六。」杜駿偉搶走衣物並丟回地上,同時伸出手臂摟住佳人。

「我該去吃早餐。」

「等會再吃。」

「我會起床……嗯……」

呵呵,杜駿偉自有讓她閉嘴的辦法哩……

***

轉眼四月底。

杜駿偉趁蕭天魁回南非之前特地邀請他與杜家長輩踫面。雙方相見甚歡,並當場達成共識一一杜駿偉與萱萱將于今年暑假在南非完成訂婚儀式,待萱萱完成學業再討論結婚細節。

此好消息一傳開,大部分親友都為萱萱高興,部分鐘情于杜駿偉的美女很失望,還有人打從心底不相信……

梅姬-克林斯,是杜駿偉親生母親的遠房表佷女。她從呱呱落地那天起就獲得杜爸爸疼愛,即使杜家搬回台灣定居,杜爸爸亦經常越洋電話問候。

由于長年听聞杜爸爸談論杜駿偉,所以梅姬對這位只存有小男孩印象的表哥並不陌生。直到她十七歲那年,杜家父子倆到美國洽公,順道至加州拜訪克林斯家,隔天她就開始主動與杜駿偉保持聯系。

匆匆過了五年,梅姬對杜駿偉的情愛幻想愈來愈深刻,心里也清楚出色的男人身旁總圍繞不少秀麗佳人,因此毅然舍棄高薪模特兒工作,提著行車飛抵台灣,並且大方地住進杜家。

數天後,杜爸爸看出杜駿偉對梅姬沒好感,為避免兩位年輕人當面撕破臉,便找個機會對梅姬暗示︰「駿偉是很固執的人,絕不任人擺布他的婚姻大事,即使我是他的親生父親……據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你想獲得他的注意,你必須……」

于是,梅姬接受杜爸爸的建議,高高興興地搬離杜家、充滿信心地經營幼兒美語學校、耐住性子與杜駿偉保持友好關系,並日夜禱告杜駿偉對她動心的那一刻快點到來。

可三年後的今天,美夢破滅了……

梅姬不相信杜爸爸會同意這件婚事,更不相信杜駿偉會中意眼前這位一一情純女學生?!

她就是蕭萱萱嗎?應該是的,否則哪敢坐在杜駿偉的辦公桌前寫報告?天哪!加州選美皇後的情敵竟然是位小女孩?真是一大諷刺。

萱萱終于感覺到前方有人影,抬起頭來一瞧。

「請問你是?」

「梅姬-克林斯。」她兀自在萱萱面前而落坐。

萱萱疾眉想了想。「欽,我記起來了,你是駿偉的遠房表妹是吧?」萱萱燦爛笑笑,「杜伯伯有跟我提過你的名字,還說要找哪天介紹我們認識耶!呵,想不到能在這兒踫到你,你真的好漂亮哦。」她尚不知梅姬對杜駿偉有戀慕之情。

梅姬自傲地抿抿嘴,連謝謝也不說一聲。

「駿偉呢?」

「開會了。」萱萱看看手表,「還有十五分鐘才會結束。」

梅姬輕輕頷首,須臾,突然問道︰「听杜伯伯說……你與駿偉要訂婚了?」

「呃……嗯……」萱萱雙頰飛來片紅暈。「是的。」

騙人!這絕對是謊言!杜駿偉肯定是腦神經打結,萱萱肯定是被他外表迷昏頭,認不清……梅姬眼眸頓時閃過不懷好意的光芒。

「你不怕他嗎?」

「怕?」萱萱不懂。

「是呀,瞧他整天板著臉又不愛笑的……」梅姬很少看到杜駿偉的笑容,所以如此說。

「…——你應該還沒見過他發火的時候吧?他罵人很凶的,打人耶,常常把人接到斷手斷腳、血流滿地耶,好恐怖哦。」梅姬警告似得得說,「再告訴你個秘密,心理醫生說他有潛在性暴力傾向、突發性虐待狂、心術不正、手段狠辣……」

嘎?萱萱驚喘一聲。

梅姬暗自竊笑著,就不信治不子這個單純小妹妹。

「……所以千萬別被他那又酷又帥的外表騙了,你最好趕快取消婚約,再去找個脾氣溫和的男朋友比較好。」梅姬又補僅值︰「記得哦,要偷偷離開,可別讓他知道,免得他一怒之下把你關在房間又不給你飯吃廠

「你……你……胡說!」營營抖抖嘴角。

「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看不慣像你這麼單純可愛的女孩葬送在他手里,所以才特地來勸告你的……唉,算了,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梅姬煞住話語,因為杜駿偉已踏進辦公室。

一看萱萱的臉色就知道出事了。杜駿偉隨即放下手中文件,撥撥萱萱額頭上的發絲,同時低聲詢問︰「怎麼了?」

「我……呀…——」萱萱蹙起眉頭仰視,「我想回宿舍。」

社駿偉淺笑。「好。」他知道萱萱絕不會在外人面前嚼舌根,干脆就讓她先回去。

接著杜駿偉體貼地為萱萱套上薄外衣,再輕聲細語交代路上小心,最後以溫柔的目光送她離開辦公室。這一切看在梅姬的眼里,滋味可不怎麼好受。

當下她明白了,杜駿偉根本從未正眼看過她;也明白了社駿偉心中從未有過她的存在……

真可笑!

現在梅姬該密然地回美國嗎?不,她不會。

梅姬的個性好強,愈得不到的她愈要得到手!況且她估計萱萱會把那番「勸告」放在心里面而疑神疑鬼、胡思亂想的結果就是與杜駿偉分手,屆時杜駿偉必然傷心落寞,再來就是她以柔情手段進駐杜駿偉心扉的最佳契機。

呵,算盤打得真好!可惜梅姬忽略了小霏的敏覺性,以及萱萱對杜駿偉的信賴感。

萱萱回到宿舍,小霏立即朝她丟瓶可樂。「萱萱,我……」睜大眼猛瞧,「喂,誰欺負你啦?」

「沒有啊……」萱萱躲避她的目光。

小霏挑起眉頭。「騙誰呀!看你的舉止,不用想也知道你有心事。」

活該!誰叫萱萱從來不懂如何掩飾自己。

「快說出來。」小霏沉下臉了。「不說是不是?」

萱萱頓時可憐兮兮地回視。「我、我……咯…——不舒服……」

「真的是身體不舒服?」小霏滿臉狐疑,墓地眯眯眼。「那好,趕快去睡個覺吧。」

待萱萱躲回房間,小霏迅速拿起電話。

「大哥呀,直直是不是剛從公司回來?哦,她在公司同誰見過面……可惡!那個臭女人肯定說了什麼不好听的話……嗯,哦,好……她呀,正躲在房間哭……耶?」小霏轉眼瞪著話筒咕俄︰「一提到萱萱在哭就掛我電話!啤,有夠沒良心。」

果然,杜駿偉火速趕到宿舍。

萱萱支支吾吾好半晌,但瞧那副閻王臉就什麼都招了,說完,再以感想做結尾︰「……我相信你絕不像梅姬所說的那樣,但她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她是否希望我離開……唉……我很不舒眼。」

「我價又不舒服。」杜駿偉雙眸黯沉,情緒壞到極點了。

這個梅姬向來懂得取悅杜爸爸,致使杜爸爸無法看清她的真面目。而杜駿偉則礙著杜爸爸的關系,所以未曾當面給她難堪,但這次一一

「我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萱萱覷一眼。「這樣好嗎?她是你親戚耶……」

「對梅姬而言,‘親戚’只是個好听的名詞罷了,她只想運用這層關系成為杜家媳婦。」

「啊?什麼?!」

萱萱訝異中有著困惑,接下來又听杜駿偉說明梅姬借住他家那段日子里,不斷制造機會接近他,並對他毛手毛腳的往事,當時萱萱心中有個底了……

***

很快的,杜爸爸獲知梅姬對萱萱的無序彈動,于是找來梅姬確認真假,面談結束他說了句︰「你辜負了杜伯伯對你的疼愛。」再轉身打個電話交代杜駿偉全權處理。

這下子杜伯伯再也不關愛梅姬了,還有她的什麼柔情計劃也都泡湯了,她含怨忍痛熬了好陣子,終于下定決心。

「你來做什麼?」杜駿偉前些天才警告她從此以後別出現在杜家人面前。

梅姬哀淒道︰「我來說再見。」

「好.我知道了。」杜駿偉很爽快地回答。

好狠哪!也不給人家留點面子。梅姬驚愣過後又恢復哀愁面容,「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別急著拒絕我好嗎……唉,就看在我是你表妹的分上,給我個擁抱式道別……」說著便淬不及防地摟住杜駿偉,同時路高腳尖送上香吻。

杜駿偉渾身一僵,正想推開梅姬……

黃金手機從萱萱手中滑落于地,它終于被摔壞了。

下課後,萱萱特地前來約杜駿偉一同去購買小霏的生日,沒想到會撞見令人心髒停止跳動、血液瞬間凝結的恐怖畫面。

老天!杜駿偉怎麼可以……

萱萱轉身就跑!

緊接而來的喊叫聲令萱萱跑得更快、更急!她一口氣沖下三十五樓,轉眼跨出公司大門,再左轉鑽人巷子。突然間她被人拉住手臂。」喂,發生什麼事啦?」嚴家其正好在附近淚哈。

「我……我……哎,快走!」萱萱立即坐上重型機車後座。

嚴家其不解地瞅她一眼,隨即丟頂安全帽給她再發動引擎。兩分鐘後,小霏出現在嚴家其家,並听取萱萱敘說。

「原來是這樣呀……」小霏挑挑眉頭,驀地漾起賊笑。

接下來小霏與嚴家其開始商量計劃,萱萱則完全無發表意見的權利……

***

煩悶情緒壓得杜駿偉整個人快炸裂了!

若說,唯一能夠令杜駿偉失去沉穩、並產生極度焦躁不安的人是那位看似平凡的清純女孩,肯定沒人相信,可事實不正擺在眼前?

杜駿偉按照既定行程出席績效報告會議。但眼尾卻不斷地瞄向手表。

三天內,他不只走訪萱萱喜歡去的場所,又親自跑越台南老家,又打電話到各航空公司詢問飛往南非的旅客名單,又向小霏及嚴家其、還有幾位同學探詢萱萱的去向……任何尋人方法他都試過了,最後也只能等待上課時間攔截萱萱。

他想著,萱萱至少不敢蹺阿木的課,呃……就算她提起勇氣蹺課好了,一次、二次、三次……總有一天可以逮到人吧?假使她想辦休學,那更不用擔心,因為教務處不但不受理她的申請,反而會通知杜駿偉一聲。

他又瞄一下手表,還有半個小時就得出發前往學校。

在此同時,或許杜駿偉不知道他的舉動很容易讓人誤以為「老子不滿意報告」,再加上那副足以冰死人的臉色,更容易讓人聯想為「老子隨時會發飆」。

唉,在場眾人不禁暗自怨嘆一一今天應該請假的。

coo

萱萱捧著好幾包「土產」抵達辦公室。

「哎呀!你終于出現啦!」王秘書拉扯萱萱手臂,飛快地走往會議室。「快、快!好多人等著你救命……」

啊?萱萱瞪眼。「什麼?什麼啊?」

「唉,你都不知道哪,這些天副總的心情說有多惡劣就有多惡劣!動不動就找人開刀,嚇得好些人差點遞辭呈……哎,別管土產啦!待會兒我再幫你檢……」說著又拉著萱萱快跑,嘴巴不忘抱怨︰「小倆口吵吵架就算了,何必躲起來呢?對副總有什麼不滿意也可以找我訴苦嘛,你說是不是?以後可別——」王秘書突然嚷聲,並趁萱萱尚來不及反應便將她推進會議室。

霎時,二十幾道目光全集中在萱萱身上。

杜駿偉猛然站起,緊接著眾人就瞧他疾步走向茸茸,再瞧他緊緊抱住萱萱並烙下深吻……了會議室該清場呢。

須臾,杜駿偉低聲說道︰「別誤會我,那天是梅姬……」

「我相信你非出于自願。」萱萱淺笑,「當時我看到的是,梅姬纏著你的脖子,而你正想掰開她的手。」

杜駿偉不禁愣了一下下,「那你為何……」

「誰教你讓梅姬偷襲成功!這點令我很不舒眼、令我很不高興的只想快點離開現場。」萱萱吸吸嘴,又道︰「我本想回宿舍听你說明事情經過,可是小霏說該給你點懲罰,嚴家其又說男人最怕相思苦,所以嘍,他們倆就要我消失個幾天。」

她驀地漾起燦爛笑靨。」踫巧當天杜媽媽要去日本,所以我就跟著去啦。」

天哪!杜駿偉找她找得要死要活,結果她竟然與他媽媽在……日本洗溫泉?

「回程我們還去花蓮拜訪朋友,呀!對了,我帶了好多土產給你耶!」萱萱比比手指頭,「有麻巴炸芋條、紅豆羊羹、白梅蜜餞……」這些明明是她自己愛吃的嘛。

「……宿舍還有小魚干、牛肉絲、仙渣片……晤?」

「哎……你、別鬧嘛……會癢啦……我該回學校上課啦……」

「才不管你咧!」

***

夏日午後,南非碧華大飯店花園一國。

萱萱將柳橙汁放回小茶幾,隨即盡其所能地板起嚴肅表情誼視對面的男人。五秒後,她垮下雙肩。「好累哦……」又吸了大口柳橙汁。

稍微休息,她再次重復相同的動作。

一回又一回的,最後干脆換個招式,傾身朝著那個男人瞪眼、鼓起雙頰、抿緊小嘴唇……

這下杜駿偉再也忍不住了,噗哧一笑,嘴巴都合不攏了。

「呵呵呵……」

真有那麼好笑嗎?很討厭哪……

萱萱含怨瞅視好半晌。

「說要教我瞪人的,結果呢,只會笑個不停。」

「我看不用學了。」杜駿偉雙臂一張便將她攬在懷里,「以後想瞪誰就告訴我一聲,由我來幫你……瞪人。」杜駿偉又笑出聲來。

「是哦,那你可以瞪你自己嗎?」萱萱出難題。

「對著鏡子不就可以?」

「是哦,那你敢瞪我老爸嗎?」

「敢。」

「是哦,那就快去吧。」

「為什麼?」

「因為我老爸說,訂婚儀式已結束,你可以回台灣了。」

「你呢?」

「在南非看黑人跳舞。」

「你老爸人在哪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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