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情聖 第五章 作者 ︰ 慶璉

「怎麼辦?」文上琪看著水池,語調平板地問著。

「拿回來。」公羊震雷盯著水池中心的一團黑色物體。

「在水池正中央耶,怎麼拿?」她的聲音中已有怒意。

「我答應-要把袋子撿回來的,小小水池,不算什麼。」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公羊震雷跳進了水池。

「震雷!」她嚇了一跳,擔心地大叫他的名字。她沒有意識到,她喚他的名字喚得很自然。

「放心,水只到胸口,很淺的。」他對著她笑,沒將這只到胸口的「淺水」放在眼里。

在夜燈照耀下,她看著他的笑顏,心感覺甜甜的。

公羊震雷緩緩走向水池中央。

「小心水池深。」她著急地提醒,她的語調已不自覺泄漏她對他的在意。

真好,他的上琪為他擔心呢!

公羊震雷心情大好,更不顧一切,加快速度走向池中央。

明明他走向池子沒幾分鐘,但因為擔心他,她神經異常緊繃,只覺得公羊震雷這一趟取物之行,久得讓她度「分」如年。

「拿到了!」公羊震雷拿到袋子,高興地朝文上琪的方向高舉,那得意的神情,像極了接到主人丟出去的球的獵犬。

「那就快回來啊!」她不知道,當她用著微怒的語氣喚他時,臉上是溫柔含笑的,對于他的討好,她早已無法再用冷臉相待。

待他一離開水池,文上琪便拉著他走。

「怎麼了?拿回袋子不高興嗎?」

「四月的台北天氣忽冷忽熱,神經得要命,昨天明明熱得要死,今天卻那麼冷,再不去沖個熱水澡,你會感冒的。」

「-要帶我去-那里沖熱水啊?」公羊震雷的眼楮都亮了。

「是權宜之計啦,總不能讓你生病吧?」看到他晶亮的眼,文上琪知道他已想歪。「不準胡思亂想!」

「我不想,我不想。」

雖然他如此說,但看到他笑吟吟的模樣,她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這家伙一定在想不良畫面!

「你再皮,我就不讓你進我家浴室,讓你感冒,看你怕不怕!」

「我身體很壯的,怎麼可能沾點水就感冒?不過,我還是想去-家浴室試用一下熱水耶,最好能有個人幫我刷刷背,這樣我想我的身體會變得更健壯哦。」

「你再油條,小心我揍你哦!」文上琪舉拳作勢要-下,公羊震雷倒也樂意配合,將身子縮起,彷佛受虐兒童,裝得十分可憐。

文上琪看得很想笑,「你動作表情這麼生動,常有被人打的經驗哦?」

「還不是-訓練得當,不然我怎麼會從一個專門打人的人,進步到習慣被人揍的人?」

「哦,原來都是我害的。」她眉上挑,唇角揚,手-腰,擺出生氣模樣。

天底下有哪個女人敢對他怒目相視?有趣,有趣極了!

「沒有沒有,是我心甘情願栽在-手上,能讓-每天照三餐『照顧』,那是我的榮幸啊!」

「我哪有照三餐打人?咱們又不是每天見面,你工作那麼忙。」

「哦?會想我嗎?那我以後少接點工作好嗎?」

「不行!工作歸工作,不能因為我的關系不接case,這樣很不負責任。」

「公司是我家開的,我就算不出任務,股票分紅也夠我養-了。」

「我不用人養!」

「總有一天-會嫁給我,我手邊的錢足夠讓-過少女乃女乃的日子。」

「喂、喂,你也跳太快了吧?我們還不到談這事的程度。」

「嘿嘿,不只是朋友了,就是情侶啊,當了情侶接下來就得想想結婚的事了。」

她似乎看到公羊震雷背上的黑色惡魔翅膀及頭上的角。

這男人,原來這麼會算計啊,一步一步將她往陷阱里拉,而她,竟也笨得隨著他往下跳。

可,為何她不怒,反倒感覺到絲絲甜蜜呢?足因為在他的人生規劃中,將有一個家庭,里頭,會有個她……想著,文上琪突地臉紅了。

「上琪,怎麼臉紅了?」公羊震雷哪會看漏她的反應,他低下頭打量著她,突然笑得十分邪惡。「哦∼∼我知道了,-一定跟我一樣,也在想不純的事哦!是不是在想夫妻之間該有的義務啊?」

「義、義務個頭啦!」

她羞怯地大喊,拳頭就要打過去,卻在此時,一陣刺眼燈光打在兩人身上,伴隨著緊急煞車的聲音。

文上琪第一時間擋在公羊震雷前面,舉起手擋著光,想看清來者是誰。

「別緊張,他們是來接我的。」她居然想也沒想就站到他前方護著他。

她的舉動令他倍感溫馨。從沒有哪個女人會在有危險時,毫不猶豫地站在他面前保護他,向來,只有他保護別人的份,哪有人如她這般,想都沒想便為他擋去危險。

第二次了,第二次被她保護,他更加確定,自己果然選了個好女人。

「冷雲時間算得很準嘛。」

前方車燈暗下,借著昏黃的路燈,文上琪終于看清來人是誰。

打開車門的男人是公羊保全上下一致公認,最令人想要放在手心上呵護的俊秀美型男。

「老大,要出發了。」佟辛驚訝地看著胸口以下全濕的公羊震雷,「老大,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公羊震雷敷衍地擺了擺手,不舍地凝望著文上琪。「上琪,我有新的case要接。」

「多久?」她從未開口問過他出差的時間,簡短二字,讓公羊震雷明白,她已真正把他放在心上。

他溫柔一笑,輪廓分明而顯剛硬的五宮,頓時柔化。

「這次要下南部當隨行護衛一個月,這段期間除了公司的電話外,其他的電話都不能接。」

「這麼趕?那你今天還特地來找我吃飯。」

「我哪一次不是這麼拚的?看到-,我才有充到電的感覺啊!」

六個多月來的相處,她早習慣了這男人的油嘴滑舌,但這一次,他的油嘴滑舌讓她心頭泛甜。

「怎麼了,一個人過不下去嗎?」見她臉色凝重,他很擔心。

「我有這麼不濟嗎?我文上琪可是摔過你的女人!」面對他的質疑,文上琪用更堅定的態度回道。

她充滿挑戰的眼神,令公羊震雷安心。唯有這樣的女人,才能讓他在出任務時,不會有任何擔憂。

她,令他的心,安定。

「-很堅強,連我都比不上。」公羊震雷拍了拍文上琪的肩,像是想給她信心。

「這還用得著你說!」她理所當然地回答。

「我一回台北馬上來找。」好想和她好好溫存……

前方的車燈又再度閃爍,佟辛知道出發的時間到了。「沒時間了,老大。冷雲在催了。」

「我回來就馬上來見。」他的手輕撫著文上琪的臉頰。「其實我是很想狠狠地親-,不過我忍下來了,乖不乖?」他給了她一個超級大笑臉,沒等她回應,便轉身離去。

他的背影,像極了上戰場的戰上,充滿堅定與自信。

沒有多想,文上琪跑過去,狠狠地在他背上打了一掌,嚇到一旁的佟辛,但公羊震雷倒是不為所動,連頭也不回。

不回頭,是他的決心,面對工作時絕對嚴肅,是他能安然完成每次任務的要則之一。

「保重。」她是明白的。接受任務時的心情,她懂得,所以她笑著送他離去,即使他沒回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回來後再一起到老黃那里吃牛肉面。」

他高舉右手,表示听到。

一個月後,那個賴皮的笑顏才會再出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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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羊震雷多次出現在學校後,文上琪交男朋友一事已然傳開。

「你們怎麼認識的?」

「听人家說他好像是社會人士。」

「他大-幾歲啊?看起來好像也要三十了吧!」

「他強不強,你們打起來誰會贏?」

「交往多久了?」

「進展到哪了?」

諸如此類的問題大概可榮登她這一周來和同學談天的前十大話題。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大家對她的事情這麼感興趣,難道她文上琪和男人交往真有這麼稀奇?

實在受不了大家一問再問,在重訓室健身時,在推舉80公斤後,她撂下了話,只要有人和她單挑贏了她,那她便知無不答。

此後,可想而知,她的耳根子清閑不少。即使八卦仍然不斷,只是由台面上改為台面下,但只要別在她面前提,她其實不甚在意別人怎麼說。

如同往常,她又獨自到老黃牛肉面店吃面,正當她埋頭吃著眼前大碗的面時,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上琪,-……一個人吃面啊。」听這怯懦的聲音,不用抬頭,她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她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站在桌前的大男生。

「是啊,你站在那里會妨礙老板做生意,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

「喔,好好,那我和-吃一樣的面。」江銘男一得到文上琪的邀請,便趕緊坐了下來。

「要點菜,你自己跟老板說。」她繼續吃著面,不甚在意對面坐了個人。

「上、上琪。」

「什麼事?」她仍未停下動作,邊吃面邊問。

「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吃面?-……男友呢?」

「他在工作。況且,誰說交了男友就得無時無刻和他黏在一起!」

「可是,我看他也太久沒來找-了。」話里,竟有濃濃的抱怨。

她捧起了大碗公,將湯一口接著一口飲盡,放下了大碗,看著對方問︰「那又如何?」

「如果是我,我不會讓自己的女友獨守空閨的。」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上琪,那男人活像個流氓,一點也不適合-,如果他對-很好就算了,但他卻讓-一個人獨自吃飯,我、我實在看不下去。」難得地,面對她瞪人的鳳眼,他沒有怯意,清清楚楚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看不下去又與我何干?這是我自己的事,你憑什麼來干涉我?」

「我、我們是哥兒們啊,我當然得關心。」

「你的行為對我已構成干涉,不是關心。」

「我、我對-……是真的很關心,我把-當個女生來關心啊。」

听到江銘男的話,文上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把我當女生?你忘了自己在大一時說過的話嗎?」

「我……」一時之間,他無言與對。

「誰會喜歡那種力大如牛的男人婆?跟她交往,幾條命都不夠用,女人啊,還是溫柔一點、力氣小一點,像我女友這樣比較好。我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偽裝成女人的男人呢?別笑死人了,是大家要我追她我才對她獻殷勤的,做這麼委屈的事我已經很可憐了,大家還要說我喜歡上她,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文上琪愈說,江銘男的臉色就愈青,她直勾勾地看著江銘男的雙眼,犀利的眼神令他局促不安。「看來,你沒忘記嘛。你還要我再說下去嗎?你說過的話,還不只這些哦。」

「上琪……原諒我!」江銘男突地抓住文上琪的手,臉孔扭曲,眼中混雜著膽怯及痛苦。「我、我不是故意要讓-難過的,自從傷害了-之後,我也很不好受……」

「我知道。」她抽開手,表情平靜無波地望著他,沒有任何的怨恨。「要怪,只能怪我當年太強勢,不懂得留情面,才會在運動場上大大的削了男同學的面子,害得你們那時被別人嘲笑,連個女人都不如。」

「沒有的,那時同學也都太年輕氣盛,只想到自己丟了臉,卻沒想過,那時要是-不出場幫忙,我們班也不會在運動會上拿到那些獎狀。榮譽歸給了班級,可是傷害卻留給了-……」

「事情都過去了,反正現在同學們也都相安無事。」

「他們不是當事者,當然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可是我呢?」江銘男音量再次提高,「他們要我先追上-,再甩了-作為報復,還以此下注,我的立場,又有誰關心過?」

「但你照他們的要求做了,而你,也是那場賭注的贏家,這又怪得了誰。」

「那是因為我真的很欣賞-啊!」

文上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沒想過江銘男對她有……情愫。

「你不會又跟同學打賭了吧?」她大一時已被騙過一次,信任,早已不存在他倆之間。

「我沒有!大一的我不敢不听從眾人,但現在,要是再不跟-解釋清楚,我們就要畢業了,我就再也無法見到-了。上琪,我是真的……一直很在意-的,從大一運動會開始,-幫班上同學出頭開始,我就一直好在意-……」

「那你為何還答應同學來假意追求我?那時候的你,明明已經有女朋友了。」

「那是高中時交的,我和她之間其實已經漸行漸遠,要不然,我也不會被-所吸引啊!」

「那麼,你應該了斷上一段關系,再來追我的。這樣,至少你對我的傷害,會減到最低。」

「我……」

江銘男的優柔寡斷,令她想念起另一個男人的果決堅定。

當他決定追求她時,他確確實實地斷了身邊所有的桃花,就怕她懷疑、難過。

「是她,一直不願放手的……」

唉,相對比較,公羊震雷的可貴,突然凸顯起來。

原來,不是每個男人都有辦法做到公羊震雷這般地步。

看著眼前的男人,文上琪的腦海不斷想起另一個不在身邊的他。

「算了,都過去了,我也不介意,你也別放心上了。」

「上琪,那段話我不是真心想這樣說的,是因為那時我女朋友在旁邊,而且同學一直在看著我的反應,我、我怕被人笑,所以,我、我情急之下才會……」

「說出那種話?」那段話,整整刺痛她三年。

並非因為她迷戀他多深,只不過那段話,對于她身為一個女生的信心,及談戀愛的心情,造成極大的損傷。

「所以你用嘲笑我的方式,轉移別人的注意力?這一點,你倒是成功了。」

「上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自從說了那些話之後,我就一直好痛苦、好痛苦……」

文上琪站了起來,看著他,心中百感交集。三年多來,這男生總是和別人一起嘲笑她是個男人婆,現下,他用「不是故意的」幾個字,就打算把這三年多來帶給她的痛苦,都一筆勾銷嗎?

突然,她輕笑了下。

「上琪,-不會看不起我吧?我是真心的,-願不願意再給我一次幾會,我一定會好好對-的。」他的話雖說得真誠,但感動不了文上琪。

他的認真讓文上琪更想笑了,「好好對-」真是用嘴巴說說就行啊,那前三年的嘲笑又算什麼?

「銘男,我有男朋友了,謝謝你的好意,可惜我無福消受。」

「那人配不上-啊!」一急之下,江銘男忍不住放肆批評,卻在見著文上琪森寒的目光後瑟縮起來。

「我喜歡言行如一的男子漢,可惜你總是只會出一張嘴,我跟你,才是真正配不起來。」

「上琪,-、-說話怎麼會這麼……」奇怪,上琪明明是個從不讓人難堪的好女孩,為什麼他的真情告白非但沒有感動她,還反被她嘲諷?

「還有,不準說我男朋友的壞話!否則,咱們會連哥兒們都當不成哦。」此話一出,文上琪意識到公羊震雷已在她心中生了根,即使他目前人不在身邊,她仍自然而然地將他放在心中第一位。

「嘻嘻,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翹得半天高。」她才不會跟他說這個小插曲呢!「銘男,謝啦,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原來我男友的行為這麼了不起呢,拜啦。」文上琪瀟灑離去,輕哼著歌,步伐輕快,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心情非常愉悅。

她極度想念起公羊震雷,那個賴皮的大男人。自從他們分開後,這還是她頭一次如此強烈地想念他,希望他趕快回來,與她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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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琪,上琪!」

「你怎麼會在這里?」原本坐在書桌前看書的文上琪,看到窗口的人影,嚇了一大跳。「很危險的!」

她趕緊把鎖上的窗戶打開,然後,就見一名高大男子跳進她房里。

「才三樓而已,沒關系的。我好想-哦∼∼」他的表情活像是要討糖吃。

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方才的舉動很危險啊?看著公羊震雷,她心頭涌上難以抑止的感情。

她曾被人嘲笑不像個女人,不是談戀愛的對象,還被人耍……這些遭遇,在她心中刻劃出一大片的陰影,令她自卑,令她無法放下心防愛人。

是他,是公羊震雷這半年來的死纏爛打,讓她在不自覺中,將陰影消去。

亦是他,將她當作女人對待,用無比的熱情打動她,令她開始有自信,開始相信自己的女性魅力。

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令她像個女人……她凝望著他,心中思緒百轉。

被其他人嘲笑為男人婆又如何,她只願成為他的女人啊!

「怎麼不說話?」他伸出手,想踫那想念已久的麥色臉頰。

「你手怎麼了?」她反手抓住他上了繃帶的右手,臉色難看得緊。他受傷了!

「工作上遇到一點小事,沒什麼。」公羊震雷沒放棄,用左手撫上了他最留戀的地方。「我很壯,-不用為我擔心,-只要把自己顧好就行了。」

他的手,好熱。「你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熱?」她伸手覆住他的額頭,那燙人的溫度令她臉色沉了下來。這不會照顧自己的家伙!

「沒什麼啦。」他撥開她的手,「我工作一結束就跑來看-,-只要讓我模一模、抱一抱,我就全好了。」

「不行!你先躺下!」文上琪語氣堅定地說,將公羊震雷拉到她床上。

「哦!上琪,-想跟我那個了嗎?果然是小別勝新婚啊!」

「你再亂說話,小心我都不理你哦!」

狠話一出,公羊震雷便乖乖閉上嘴。

文上琪自書桌抽屜取出溫度計。「夾在腋下。」

「我公羊震雷從不感冒的,干嘛還量溫度!」他執拗地說,像極了不想看醫生的孩童。

「別吵!」文上琪眼一瞪,當場讓公羊震雷噤聲,乖乖任她擺布。「要等三分鐘,累的話,可以先閉上眼。」她放低音量,輕柔地說著,彷佛在哄小孩似,而後便見公羊震雷如被馴服的野獸,不再撒野,溫順地閉眼養神。

沉默,在二人之間發酵,看著閉眼的他那全然放松的神情,文上琪感受到他對她的信任。

閉目休息的公羊震雷,感覺從未如此放松過。他總是強壯得足以撐起一片天,即便生病,這一個月的任務他也從未出錯過。

他的能力及過于逞強的個性,讓任何人都說服不了他休息,這也讓所有屬下即便知道他身體不適,仍是習慣他來主持局面。

是他天性里的好強,讓他全年無休地站在眾人面前。

唯有她,不管他強壯還是虛弱,總是穩穩地支撐他,讓他慣于緊繃的神經,得到舒緩。

閉起休息的他,突然感覺極度疲勞,意識,逐漸模糊……

「天啊,居然有38度!」

「沒事的……」他喃喃而語,「好好睡一下就行了。」

「感冒多久了?」

「我才沒有感冒……」

「別讓我擔心。」

她溫柔的話語,讓公羊震雷微睜開眼,映入眼底的,是她眼中的憂心,及柔情。

他的女人啊,終于願用看男人的眼光看著他了。

公羊震雷微微一笑,「怕說了-會自責。」

「是那天為了撿袋子弄濕身體才感冒的嗎?」

他的眼神,給了她答案。

「那很久了耶,怎麼不去看醫生?」

「任務要緊,底下的人不能沒有頭頭帶的。」

「那你現在沒工作了,還不快去看醫生,我陪你去。」

文上琪說完便要離開床邊,卻被他拉回。「陪著我,讓我好好睡一覺就行了。」

極難得的,公羊震雷會以低沉虛弱的聲音說話,文上琪听得心微揪,不忍心離開了。

「上琪,能遇到-,真好……」

進入夢鄉前,他用力一拉,將文上琪拉近他,她一下子沒防備,倒在他身上,粉唇不小心踫到他的,極為輕柔、似有若無的觸踫,讓文上琪如遭電殛,全身陡然一顫,她羞赧地直起身,一手-著唇,滿臉通紅。

「你!」

他半點反應也沒有,手勁亦己放松,文上琪的手在他面前揮舞,在他耳邊輕喚著他的名字,他仍是沒有反應,然後,她听到了他的鼾聲。

看來,他真的太累了,才會這麼快就睡著,連二人之間初次的吻,都沒感覺。

文上琪含笑看著他,他剛毅的唇型極好看……唉,初嘗親吻的滋味,除了全身通電的感覺之外,嘴唇感受到的只有一點點,不曉得男人的唇軟不軟……

等他醒來後,要是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相信他的表情一定會讓她一輩子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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