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嗎?」隔二周後,公羊震雷再度出現在她家門口。
「你怎麼又來了?」
自從上上周末看完電影,這家伙便沒有再來煩過她。
第一天、第二天,她是高興的,以為自己終于擺月兌這個牛皮糖。
第五天、第六天,她心頭悶悶地,只因那男人不再與她連絡。
第十天、第十一天,她告訴自己,那個花心男人對她的興趣已經消失,現在,他應該是去纏另一個女人。
難過嗎?有的。
氣憤嗎?也有的。
但佔滿她情緒大半的,居然是想念!
她想念那家伙的笑顏,即便他是個花心壞男人,但他的笑容,純真如稚子,令她無法忘懷。
她亦想念那男人的眼神,真誠而熾熱,彷佛她在他眼中,真的是天底下最吸引人的女性。
其實,她是真的被他給吸引了,即便她口頭上不說,但她心中的反應,卻教她騙不了自己。
但那又有何用?公羊震雷已對她失去興趣,整整二周都未跟她連絡。
可,今日居然又毫無預警地在出現在她家門口,一時間,她竟不知該作何表情。
「怎麼了?」
他仍舊笑得令人難以移開視線,極其無辜的模樣,讓文上琪心中緩緩地升起了怒意。這家伙居然敢耍她,害她整整二個星期情緒起伏不定,心神不寧!
「你干嘛又來了,不是不理我了嗎?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啊?」
文上琪一個後退,將大門給用力甩上--咦,怎麼門關不起來?
「唉喲,小力一點,我的腳很痛的。」
她的視線往下移,看見公羊震雷的腳尖伸進門內。
「惡人推銷員的一百招,我學到了這一招。听我說嘛,上琪,反正-門被我的腳給卡住,關不起來了,就听听我說嘛。」
「快說,給你一分鐘。」
「我出差去,一回來就找-一起去吃飯。這樣的解釋夠簡短清楚吧?」
出差……
「-也待過我公司,知道我的工作性質,我們人身護衛組一接到case就得整天待命,除了公事以外,是不能作私人連絡的。為了雇主的安全,我們的限制才會這麼多,我不是故意失聯的。」
公羊震雷的理由的確合情合理。她放松手勁,公羊震雷順勢將大門給打開。
「原諒我了?」
「我和你只是朋友,哪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她嘴硬地說。面對這個令她無所適從的男人,她只能武裝起自己,以免被他吃得死死。
見他一拐一拐地走進屋內,文上琪終是忍不住地開口︰「你這笨蛋,用腳擋門很痛的,坐下來,把鞋月兌了。」
「喔。」甚是听話的公羊震雷,乖乖坐下,乖乖月兌鞋。
文上琪一手抓住他的腳底板,一手握著腳踝,為他順氣推拿。
「這樣會痛嗎?那這樣呢?嗯,這個角度如何?好了,看來沒傷到骨頭,只是皮肉痛,想不到你不只臉皮厚,連骨頭都比別人硬。」檢查完後,放下心的文上琪走到浴室洗手。
她不著言語的關心,落為實際舉動,讓公羊震雷心窩暖暖的。
他自小皮粗肉厚,兼之學過自由搏擊、柔道、跆拳道等,受過的傷不計其數,久病成良醫,骨科及推拿等手法,他亦略懂一二,也因此,從來都是他為自己檢查傷勢。
除了封冷雲外,沒人敢在他受傷時接近他,尤其是女人,畢竟,受傷的獅子,誰敢招惹?
可是文上琪卻毫無顧慮,一發現他有受傷的可能,便忍不住關心他,為他推拿,這種關愛,是他從未在別的女人身上得到的。
看著自己的腳,再看看浴室的方向,公羊震雷滿是迷戀的臉龐上充滿笑意。這樣的女人,果然值得他放棄其他庸俗女人來爭取!
「上琪,一起吃個飯吧。」
「不要。」文上琪邊擦著手,邊走到他旁邊的沙發坐下。「二個禮拜前去看電影,花了我不少飯錢,現在我要吃省一點。」
「沒關系,我請。」
「不要,我不想欠朋友人情。」
「我認識的女人,約會時都是花男方的錢。」
「很抱歉,我不是那些女人!」
見她臉色開始不善,公羊震雷知道這個話題得就此打住。
「沒關系,-吃什麼我就跟著-吃。時間寶貴,我晚上還有新的case要接,和-吃完飯後,我就得走了。」
這……這男人也未免太「從善如流」了吧,一點堅持也沒有,而且,听他說的,彷佛是為了與自己用餐特地抽空趕來的,這叫她如何拒絕他呢?
「走吧,我餓了。時間寶貴,我想和-多聊聊天。」
看著他的笑顏,這一次,她知道自己又輸了。
看來,她正一步步陷入他的掌握中,這樣,真的好嗎?
她,真的能相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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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廁所之約」,是她自己挖了坑,跳了下去,面對公羊震雷任務之余的邀約,身為「朋友」的她,完全沒有拒絕余地。
還好,他的魔掌只伸向她家,尚未波及她的學校生活。
這里,可是她難得的清靜場所。
在學校的體育館內,她心情輕松地運動著,直至滿身是汗,她才滿足地休息。
全身汗濕,有種暢快淋灕的快感。
補充完運動後流失的的水分,也該開始動手收拾運動用具。只見她大氣一吐,便將地上的球網輕輕松松地扛起,不見半點困難。
「上琪,這禮拜-有沒有空?」這時,走來一位男同學,他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異樣。
「下禮拜要交報告,我沒空。」她拒絕得很直接。
「別這樣,上琪,自從那一次的誤會後,-就再也不接受我的邀約了。」
「你我之間沒有誤會,銘男,你想太多了。」她笑著回答,那輕揚的笑,其實是她最佳的掩護。
「我、我不是故意要拿-當賭注的,當初我是真的也對-……」原想說出口的話,讓重面子甚于一切的他頓了下,「我知道-也是在意我的,要不然就不會這麼氣我。那時候都是同學害的,我本來已經有女朋友了,是他們一直起哄,我才會……」
「銘男,球網一直扛著是會累的,如果你不想出手幫忙,那就別聊了,我要把東西拿去放了。」
「-力氣這麼大,再扛一下也沒關系的,-听我說比較要緊,我不想到了大四,還一直被-誤會。」
「那你來扛看看。」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在男同學回頭看清楚前,這位「入侵者」已走到文上琪身邊。
「上琪,辛苦了。」話一說完,他便將球網接過去扛著。
「你怎麼來了?」公羊震雷仍是一貫的霸道,但這舉動反讓文上琪感覺到絲絲甜蜜,他可是第一個主動為她分擔勞務的人呢!
「你是誰?怎麼能進體育館?」被冷落在一旁的江銘男心有不甘地質問。這男人一副和上琪很熟稔的模樣,看得他心中不是滋味。
「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堂課,接下來-要是沒事的話,陪我吃晚飯。」這位「入侵者」根本就不把那個哇哇叫的男生放在眼里,他只專注在眼前的佳人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的課表?」她開始懷疑,自己身邊是否有間諜。
「-那個好室友以千元價碼把消息賣給了我。」
「我就知道。」果然,那個錢鬼!
「陪我吃飯。我特地來找-,-要是不陪我,我晚飯就吃不下了。」反正他是決定耍賴到底了。
那表情,活像討糖孩子般的可愛,令人無法給他會讓他難過的回答。
「好吧。」要拒絕這樣一個男子,實在不易啊!「不過,不準你亂吃我豆腐!」
「放心,會讓-討厭的事,我絕對不敢做的。」他笑得滿足。這女人和其他人,果真是大大不同。
她大概不知道,沒有人敢這般命令他。她將他當作一般人對待的態度,讓總是站在眾人之上的自己,感到不再孤獨;她有趣的反應,直讓他想跟她一直斗嘴下去;而她炯炯的眼神,堅定得令他心安。
他的眼光果然沒錯,這個女人果真值得他花費心思追求!
被徹底忽視的江銘男,看著二人談著天,心里不爽到極點,他忽地大叫︰「喂!你再不回答你是誰,我可要叫校警來趕人了。」
煩死人了!一臉不耐的公羊震雷慢慢地轉身看著這吵人的蒼蠅,那眼神如電,只消一眼,江銘男便氣勢全消。
「你要趕人是吧?」
「非、非校內人士,不得進入本校。對不對,上琪?」
「有什麼意見自己說,干嘛拖上琪下水?」他十足瞧不起這個沒種的男生,只會欺善怕惡,像什麼話!
「上、上琪,-、-來講講理。」心生恐懼的江銘男,趕緊搬救兵。
「喂!」公羊震雷聲大如雷,嚇得他跳了起來。
「什、什、什麼?」天啊,這個男的一副流氓樣,他剛才沒看清楚就想逞英雄,慘了!
「你好歹是個男人,怎麼遇到問題居然要找女人來幫忙?」
「上、上琪才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比男人還強呢!」說話時,視線還不時往她那邊飄去,一副想找救兵的模樣。
「這倒也是。」他笑了。是啊,他的上琪威力可是無人能比,親身體驗過的他可是完全地心折呢!
「我當男的好了,反正是眾望所歸。」反正她早已習慣不被當成女人來對待了,多這麼一次也無妨。只是,她沒想到連公羊震雷也這麼看待她……
她的聲音和表情,公羊震雷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對、對、對。」不知死活的江銘男,不忘「巴結」他的救星,只可惜他巴結不成,反倒踩到了地雷。
「你說什麼?」公羊震雷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拎起了他。
「你、你要干什麼?上、上琪,救我。」
「放了他吧。」文上琪拍了拍公羊震雷的背。從沒有人這般維護過自己,因為他的行為,文上琪原有些涼掉的心,漸漸回暖。
像是被順了毛的獅子,心情大好的公羊震雷听話地放下了人,笑得很燦爛。
「我都听-的-知道嗎?沒人敢在我生氣的時候阻止我,-是頭一個呢!」
看到他的笑顏,文上琪心情輕松了起來,薄唇微揚,在公羊震雷的眼里甚是迷人,他,看痴了……
「看什麼看!」面對他痴迷的神情,她總是不知所措。
「-很迷人。」他臉上堆滿笑容,像吃了甜糖的小孩,開心而滿足。
又是這該死的笑臉,她又心慌了。
「你亂說些什麼,上琪不喜歡听到別人說她像個女生,她會生氣的。」一旁,響起了不識相的聲音。
那語調,活像他跟上琪有多熟似地!公羊震雷很不爽,「閉上你的鳥嘴!上琪哪有生氣,她是不好意思,你懂不懂啊?」
這句話讓文上琪心底泛起一股甜意。這……他怎麼會看出她這鐵青的表情是不好意思?
「算了,不想理你這沒慧根的家伙。听好了,上琪是世界上最棒的女人,也是我公羊震雷的女人,以後沒事別來招惹她,听懂了沒?」
原想否認的文上琪,見公羊震雷一臉驕傲,彷佛他真擁有世上最美好的女人似的,「我不是你的女人」這句話就這麼硬生生地哽在她喉中,說不出來。
「走吧,我幫-把球網放好。」
「嗯。」
一抬眼,她看到周圍又聚集了人潮。唉,怎麼每次和他一起,都會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呢?
見文上琪沒有否認他的話,公羊震雷可高興了,不想再拖時間的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旁,像條忠犬似地,可愛至極。
望著那兩人的身影,江銘男心中的疑惑升至最高點。
上琪……上琪有男友了?他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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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完用具,在體育館地下室淋完浴的文上琪,一上樓走向正門,便見到公羊震雷雙手環胸而立,背倚靠在門柱上,活像尊門神,令往來的學生們,自動避開他。
總是如此。公羊震雷大概不知道自己不苟言笑時,在他人眼中是多麼具威脅性,多麼令人不敢接近,有他在的地方,就能見到路人繞行,可繞行的人,卻又會忍不住偷看他幾眼,只因他身上的霸氣不具惡意,吸引人卻又令人不敢招惹。是故,他總是眾人遠觀的對象,從沒人敢就近「褻玩」他。
這樣的表情,在他轉眼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便徹底柔化。咧嘴而笑是他見到她的第一個反應,每當他這麼笑看著自己,她會有那麼一點相信,自己是真如他所言般的迷人。
「上琪,才十分鐘不到,-動作真快。」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出浴的模樣,身上雖然是她慣穿的牛仔褲配上白T恤,但淋完浴後的她,健康的小麥肌膚更添光澤;而她平常扎著的馬尾放了下來,及肩的發半濕地順著臉頰、肩頸服貼,偶爾滴落的水珠,濕了白上衣肩膀處,隱約可見肩帶……啊,看過不少女人的他,居然就為了那兩條肩帶有了感覺!
「沖個澡,五分鐘就夠了。」沒發覺到公羊震雷在發愣,文上琪拿起毛巾,邊擦發尾邊走近他。「走吧!」
公羊震雷一動也不動。
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文上琪加大音量再說了一次,可是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有點不耐地抬頭看向公羊震雷,一對上他的眼,她便被他的眼神給震撼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那雙眼,毫不掩飾地直盯著她,像有兩簇烈火,只消看上他一眼,便遭吞蝕,骨肉無存。那是赤果果的,燒灼得她手足無措。
那是看女人的眼神哪!在他眼里,她居然是個能引起他如此強烈反應的女人……
他的大掌不再猶豫地抬起,密實地貼上了她的肩,這滿是欲念的動作,如電般瞬間引起她全身輕微的顫抖。
他察覺到她的反應嗎?她羞怯地低下頭,就怕被看穿。
「走吧。」他聲音嗄啞,那是極度壓抑的結果。
「嗯……」像只順從的小羊,她沒將他的手推開,就這麼走向他引導的方向。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密密實實地、毫無空隙地貼著她的肩,一如他心中的佔有欲。
自他掌上傳來的堅定力道,流轉而出的熱力,勝過所有贊美言語所能給予的自信,安撫了她心中長久以來,對于自己不像個女人般柔弱的自卑。
對她而言,再多的話,抵不過一個真心的觸模、不掩飾的欣賞眼神。
他的反應,令她心防漸松。
這男人,令她像個女人呢!被激起心頭的溫柔,她不再動手推開公羊震雷的手。
「我肚子餓了。」他像個小孩似地撒嬌。
「我帶你去吃一家好吃的牛肉面。」哄著他的語氣,柔柔地,卻仍不失她平素的爽朗。
听她的語氣,公羊震雷知道,他愈來愈接近文上琪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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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牛肉面」的常客--文上琪,難得地帶了個男伴來光顧,這讓老板特別關心,還多送了他們一盤小菜。
「上琪啊,終于看到-交男朋友了。」老板閱人無數的利眼,直打量著公羊震雷。嗯,這男人條件還算不錯,配得上,配得上!
「不是啊,老板,我們只是朋友啦。」唉,只想到要吃「俗擱大碗」的好吃晚餐,卻沒想到可能為自己帶來麻煩。
「害羞什麼?男女交往很正常啊,況且-都大四了,還沒交男朋友才奇怪呢!」
「是啊,上琪就是容易害羞。」公羊震雷抓住機會,順著老板的話,不客氣地將文上琪當成自己的女友。
「你還真有眼光,看上咱們上琪,要知道,她心地最好、最有正義感了,有了她,你就可以安心,不怕遇到壞人了。」
「老板!」老板愈說愈夸張,害她不得不出聲制止。
可是抗議無用,老板當作是耳邊風,繼續和公羊震雷談論文上琪的種種事跡。
「我說的是實話啊,之前我遇到來收保護費的流氓,都是上琪把他們給趕走的。」
「我知道,上琪她超強的,和她一起特別安心。我自己是夠強了,不過還是想要有她在身邊才會安心。」
「對、對、對,我說的就是這樣。小子,我真是愈來愈欣賞你了,來,再多送你一盤小菜。」
「老板!」文上琪抗議地喊。
「好、好、好,我這個中年人就不要不識相,打擾年輕人吃晚餐了。」
「不是這樣的!喂喂,你不要一直亂說話啊!」
公羊震雷專注地吃起面來。「吃面、吃面!嗯嗯,真的很好吃耶。」
他呼嚕嚕的吃將起來,大口喝湯,用力吸面,開心的模樣,彷佛吃到了人間難得的美味般,看著看著,她也餓了起來,隨之呼嚕嚕地大啖牛肉面。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正吃得專心時,公羊震雷好幾次都抬起眼來,滿足地盯著她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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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辛拿著備用鑰匙進入公羊震雷的住處。
這地方要是沒他來整理,只怕會亂得像是遭盜賊闖空門一樣。
所以,公羊震雷給了他一副備用鑰匙,讓他隨時可以來。
今天他來不是為了整理屋子,而是為了方才接到的數通電話。
听到浴室水聲,知道公羊震雷在沖澡,閑下下來的佟辛,一邊動手整理客廳,一邊等他。
沖完澡的公羊震雷,赤果著健壯上身出來,頭發滴下的水順著肌理流下,而他卻半點也不在意。
「你來啦。」他開冰箱取出啤酒。
公羊震雷的身體向來好得很,「感冒」是個與他無緣的字眼,也因此,造就了他從不照顧身體的壞習慣,這種過于隨便的生活態度,總讓心細的佟辛看不下去。
取來毛巾,他將毛巾覆在公羊震雷的頭上,「都十一月了,小心著涼。」
「要不要也來一罐?」啤酒對他來說如開水,半點酒精效力也沒有,一大口,便灌下一半。「就是十二月,沒穿衣服我也一樣不會著涼。」
這男人,太自信。佟辛搖頭,知道多說無用。
沒忘記此行目的,佟辛動手撥了手機,而後湊至公羊震雷的耳朵,只听見電話那頭傳來好听的聲音--
您的電話將轉入語音信箱,嘟一聲後請留言。嘟--我是公羊震雷,女人打來的電話我一律不接,男人有事找的話,跟佟辛連絡。
「老大,這個語音信箱的留言是怎麼回事?」
「就是那麼回事,以後有男人找我,你再打另一支專線給我。」
「可是,剛才好幾通找你的電話,都是女人打來的……」
「女人就擋掉。」
「老大,你……是玩真的?就為了一個大學生?」
「去!我的上琪可不是一般的大學生!」將剩下的啤酒一口灌盡,公羊震雷帶著滿足的笑容問佟辛︰「我問你,認識我這麼久,有看過哪個女人沒跟我要過禮物的嗎?」
「沒有。」
「你有看過哪個女人敢惹我生氣、敢頂我嘴,甚至是揍我的?」
「是沒有。」
「那你有看過哪個女人敢在我生氣時安撫我,真正關心我的?」
「也沒有……」
「我的上琪統統有!」個把月的相處,文上琪就像股清流,將他心底那些污穢的給沖走,他首次發現,原來男女之關的間系,可以是這麼簡單,這麼地純粹,無關,無關金錢。「有了她,其他閑雜人等當然得統統趕光光。」
佟辛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從不懂得愛人的大男孩,居然會有真正心動的一天。
從他認識公羊震雷起,佟辛便明白︰他隨性而活,從不理會他人眼光,享樂是他行事的最高準則,他的身邊鮮少沒有女人相伴的時候,但,他的心,卻從未停留在誰身上。
這樣的男人,居然會願意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林!
「老大,你真的只要一個女人便能滿足?」
「佟辛,看來你對我還是不夠了解。我公羊震雷一旦下定決心,就沒有放棄的時候,所以我一旦看上了誰,就不會再放手。」
「你對兄弟們的執著,我和冷雲比誰都了解,但,看上的兄弟可以很多個,可女人……」
「我看過的女人不少,接近我的那些人都面目模糊沒有個性,唯有上琪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只要有她,我的日子就有趣多了,干嘛沒事再給自己找麻煩,讓那些無聊女人來煩我?」
見他一臉堅定,毫無轉圜的余地,佟辛明白了他對此事的認真。
「恭喜你了,老大。我只是很訝異,天底下居然會有讓你看得上眼的女人。」
「哈哈,我可是受盡老天疼愛的公羊震雷,-當然會安排一個對我胃口的女人,讓我的日子更快活。」
「是啊!老大,我想,你交到女朋友之後,以後這屋子就交給她來整理了。」
「什麼話?我要的是女人,不是女佣。況且,這屋子里的東西你比較熟,不準你不來!」
佟辛搖頭苦笑,公羊震雷的霸道,並沒有因為交女朋友而減少。
公羊震雷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二手放在椅背上,眼楮迸射出不容違逆的精光。
「佟辛,記住了,我已經名草有主,以後女人的事,就交給你來處理,不準讓那些麻煩事纏上我。」
「是,老大。」他恭敬點頭。公羊震雷鮮少對他及封冷雲下命令,也因此,他這命令中所隱含的執著,佟辛感受深刻。
看來,老大是真正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