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惟心沒有在百貨公司多逗留,換下制服她便直奔回家。
自從和阿梵在感情上更進一步後,每天一下班,她就只想立刻飛奔回家,飛奔到他的身邊,如果可以,她是一步也不想離開他。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他,她就忍不住揚起嘴角,嘴里還哼著輕快的曲子。
快走到暗巷時,她注意到暗巷前有一個巨大的陰影,她的心起了警戒,停下腳步猶豫著是否要繼續前進。
正當她還在猶豫時,那個陰影慢慢向她靠近,他走進燈光底下,讓她看清楚他的臉。
「你怎麼在這?」惟心看著他,那個讓她停下腳步的陰影,竟是宣梵。
「當然是接-回家。」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一個人在這麼晚舵時間走暗巷,-覺得我能放心嗎?」
在他到這的隔天,他就發現他們進出都必需要經過這條暗巷,這幾天在家里等她,他都覺得心驚膽顫的,直到看見她平安進門才能放心,今天,他越想越不放心,所以便到巷口等她。
他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與她一起往回家的方向定去。
「為什麼不搬家?每天都必須經過這條暗巷,尤其晚上時候是很危險的。」事關她的安全問題,這讓他非常重視。
他打算等他一「恢復記憶」,就帶她搬離這里,以確定她的安全無虞。
「不是我不想搬,是我舍不得搬。」她回答,她對這里有特殊的感情。
「為什麼?」不過是一個住的地方,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這里是第一個屬于我自己的地方,我當然會舍不得。」雖然是在父母半資助下才買下的,但能在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買下一間房子,也算是不容易了。
「如果-願意,我可以多買幾間像這樣的房子給。」以後她就是他老婆了,替自己的另一半買些不動產也是應該的。
在他心底早已認定,他們將攜手一起到白頭,雖沒問過她,但她是一定會嫁給他的,他有這個把握,現在只是時間的問題。
「說得好像你是有錢人似的。」她瞟了他一眼,對他的話是甜在心里。
「等等!」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側過身看著他,「你是不是想起些什麼了?」否則他怎會對自己的財力這麼有把握?
「我……」他在腦里快速的思索著該如何回答。
但他的遲疑卻讓她以為他也不知所以然。
「應該是沒有吧?我想這應該是你潛意識的回答。」她認為自己的想法應該沒錯。
「喔?為什麼這麼說?」他好奇她這想法是怎麼來的。
「因為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穿著名牌西裝,開著一輛兩、三百萬的敞篷車,看起來就是一副有錢人的樣子。」她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記得一清二楚。
說話間,他們已經回到家里。
「嗯。」她輕描淡寫地描述了一下那天的情況。救了他的那天她本想提及兩人見過之事,但又想起他的失憶便作罷。
「-見過我?」他故作驚訝地問道。
「說說對我的第一印象,如何?」他想知道自己給她的第一印象是怎樣的。
他拉著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讓她靠著自己的寬闊胸膛,雙手環在她的腰間。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男人。」
回想起來,遇見他的那天正是她生命里最難過的一天,但因為他的出現,讓那一天她所遭受到的難過淡化了,只記得他對自己的好與他的溫柔和體貼。
她沒想到,事後佔據她那天所有記憶的人會是他,而非與她相交八年的黃谷維。
「很溫柔?!」他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自己。
他自認自己是個體貼的男人,但距離溫柔可還是有一段距離,至少他女伴給他的評語當中,絕不會有這兩個字。
或許因為是她,才讓他在無形中付出對別的女人所沒有的溫柔、耐性與不舍。
是的,也因為這份不舍,讓他主動靠近她、安慰她。
「我覺得那天的你很好。」她很感謝自己能在那天遇見他,因為他,她才能痊愈得這麼快。
「怎麼說?」他的思緒也飄向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他倒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讓她覺得他很好的事。
她朝他笑了笑,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難過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她不想再回想,讓自己再傷一次心。
聰明如他,又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不想說就別說了。」他捏了捏她的手。
「-還沒答應我,-要搬家。」他們說了這麼多,他都差點忘了原來的正題。
她沒說話,拿著一雙美目瞅著他。
「好吧,如果不想搬的話就別搬,大不了我天天在巷口等-回來。」他同意她無聲的請求,沒辦法,他無法強迫自己忽視她懇求的眼神。
听他這麼說,她的心里又泛起一陣甜蜜。他對她的好,她全看在眼里,對他的愛也一點、一點地逐漸加深。
「對了!」她打開包包,從里面拿出一迭鈔票,「你看。」這迭厚厚的紙鈔可有十萬元呢!
「怎麼來的?」他故作驚訝地問道。
「這是百貨公司給的,那個主管說因為我是顧客選出來的最佳服務員,所以發獎金以茲獎勵,最奇怪的是他直接拿現金給我,而不是加在薪資里匯進來。」她還是覺得這筆錢來得莫名其妙。
「有獎金拿不好嗎?」平白無故多了一筆錢,不管是誰應該都會覺得高興,但她的反應怎麼有點奇怪?
「有錢拿不是不好,」尤其是現在她的存款已經快用完的時候,「可是我從來沒听過,百貨公司里有票選最佳服務員的活動。」這才是最怪異的一點。
「-就別想那麼多,把錢收下就是了。」他給她一個笑容。
公司當然沒有這個活動,是他要他的秘書隨便找個理由塞筆錢給她,只不過他沒想到他會用這種爛理由。
點點頭,錢她都收下了,現在再說這些也是多余的了,不如想想怎麼用這筆錢。
「明天我休假,我們拿這筆錢出去吃一頓好的,怎麼樣?」她提議。
「好是好,但是我更想在家吃一頓-親手煮的。」他是真的想嘗嘗她的廚藝,另一方面他也怕到公共場合,若踫到熟人,他的身分就會被拆穿,所以他們還是待在家好。
「沒問題。」她不疑有他,爽快地答應了。
「對了,我有事要告訴。」他正色地說。
「什麼?」她洗耳恭听,一臉笑意盈盈。
有他在身邊,她覺得自己每天都過得很幸福。
她並不是一個很重視金錢的人,兩個人在一起只要過得快樂就好,其它的她並不是很在意,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病人,她又怎麼可能對他有太多的要求?
「我找到工作了,從明天起我就要到雷氏集團上班。」他已經作好安排。
梵曜百貨也是雷氏集團旗下的公司,所以他並沒有說謊,只不過他給她的辦公室電話,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他的人,因為他將老是不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打算回百貨公司上班,但他不能讓她知道,那太容易穿幫了,所以他故意要宣承在公司里安排一個虛有職位,以防惟心可能會打電話找他而露出破綻。
「為什麼?你看到了是嗎?」她指的是她今天早上放在桌上的東西--
她的存折和收支簿。
她有些泄氣,她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對,我看到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之前是他粗心,但他知道了以後,他就不可能裝聾作啞。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她願意和他分享她的所有,所以她並不介意負擔他們生活的所需。
「傻瓜,出門賺錢是男人該做的事,-應該要告訴我才對。」他的語氣里淨是溫柔,沒有絲毫的責怪。
他心疼她,舍不得她辛苦,當他的女人是要享福的,不需要這麼勞累,而且她的肩膀這麼單薄,他怎麼忍心讓她有這麼重的負擔?
她也讓他覺得感動,願意無條件這麼照顧他,這種女人他怎能不愛?
「可是你還沒復原,我們現在在交往,應該不分彼此。」她的心思很單純,一心一意的愛著他,願意為他犧牲所有。
「沒錯,我們應該不分彼此,所以-更應該要誠實告訴我,照顧-是我的責任,讓-為錢煩惱讓我覺得自己很糟糕。」這個傻女人,她怎能對他這麼無私?
「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告訴我,千萬別自己一個人煩惱,好嗎?」他要她承諾,承諾她將會把她所有的煩惱都交由他處理。
他不希望她把事情都擱在心里,所有的問題他都願意幫她解決,而他也有能力可以幫她解決,只要她願意告訴他。
點頭,她的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這次,她知道她為自己選了一個待自己極好的溫柔好男人。
太過感動的她,完全不覺得事情有什麼怪異之處。
吃過晚飯後,他們又在床上恩愛纏綿了好一會兒。沐浴完,兩個人便依偎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想不到-的手藝這麼好。」宣梵把玩著她柔細的發絲,對她的手藝可說是贊不絕口。
他還以為現在的女孩子都不擅廚藝,除了燒開水之外什麼都不會,至少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如此,他倒是沒想過自己會踫到她這個例外。
「謝謝你的稱贊,」惟心倒是不謙虛的接受他的贊美,「我從國小就開始學煮飯,廚藝想不好都不行。」她知道自己有下廚的天分,雖比不上餐廳的大廚,但開家小餐館是綽綽有余。
她略帶驕傲的瞄了他一眼,然後把頭埋進他的頸項間,聞著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沐浴乳的味道。
「國小?!-是不是在吹牛?」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國小?!听她這麼說,他倒是挺想知道她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
「是真的,我是在鄉下長大的,直到考上大學才上來台北念書,爸爸媽媽以務農為生,他們每天都忙著在田里工作,煮飯的事當然就落在我頭上。」他明顯的不相信,讓她不悅的以手肘輕撞了他一記。
「這麼辛苦!那-沒有其它的兄弟姊妹嗎?」他揉揉被撞疼的胸口,繼續問道。
「有啊,我還有一個弟弟,他是我們家的霸王,我們每個人都得讓他。」從她的話里,不難听出她對這個弟弟的疼愛。
「說說看,-小時候住的鄉下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他很想知道,他所愛的女人,從小是生長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那里是一個有很多田地,很多古厝的地方,是一個很純樸的小鎮,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算算時間,她也有好一段時間沒回家了,和他聊起自己的家鄉,讓她有種想馬上回家,看看那個小鎮、看看自己父母親的沖動。
「好啊,我……」宣梵正想回答他願意跟她回家時,門鈴卻突然響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看看時鐘都已經快十點了。
「我也不知道。」惟心回答,她的朋友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他們面面相覷,猜想門外的人可能是誰,直到門鈴又再次響起時,惟心才放棄繼續猜下去。
「我去開門。」惟心站起身離開宣梵的懷抱。
拉開內門,惟心吃驚地看著鐵門外的人,「谷維?!怎麼是你?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門外的人竟是剛新婚的前男友,這怎能叫她不吃驚?
「我只是想來看看-,看-過得好不好?」他對傷害她一事仍耿耿于懷,畢竟八年所累積下來的感情,並不是一時半刻之間說散就能散的。
「我很好。你呢?你和你的新婚妻子好嗎?」再見舊情人,她心中已無過往的愛情,有的只是對朋友單純的關心。
也因如此,她更加確定自己對宣梵的感情。
「我們也很好,」說話間,黃谷維的眼神飄向屋內,正好看見坐在客廳的男人,「那個男人是誰?」他用下巴指了下宣梵的方向。
「他是……」惟心想說明,可是她還沒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就被黃谷維打斷了。
「-和他同居?!」他從他們身上所穿的衣服直覺的猜測。
「他是暫時和我住在一起,因為……」她的話又再次被打斷。
「我還以為-是什麼貞節烈女,沒想到我們也不過才分手不到兩個月,-就跟別的男人同居!」他的語氣變得輕蔑,更為自己過去所遭受到她的拒絕覺得不平。
他的話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谷維,你听我說。」她在心中要自己別被他的話給刺傷。
兩人略微提高的聲音引起宣梵的關注,他離開沙發來到她的身邊。
「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他客氣的問話里有明顯的敵意。
他剛並沒有听清楚他和惟心說了什麼,但從惟心的表情來判斷,他說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好听話,否則她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我沒什麼事,只不過是想來看看,我的前女友日子過得好不好。」他話里有明顯嘲諷的意味。
听他這麼說,宣梵才覺得他有些眼熟。
「現在你已經看過了,她很好,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他看得出惟心現在情緒低落,他認為這是門外的人所造成的,所以他想盡快請走他。
「是啊,她好得不得了,才和我分手,馬上就跟另一個男人同居,我還愚蠢地怕自己傷她太深,沒想到是我想太多了。」黃谷維不屑的眼神直接投在惟心的身上。
從他們倆的親密模樣,不難猜出他們現在進展到哪,這下他心中更是憤恨不平。
他們交往這麼多年,他只要想多越雷池一步就會被她拒絕,而她不過認識身邊的這個男人才多久,就讓他搬進她屋里和她同住?
如果她肯和他發生關系,他就不會受不了別人的誘惑而拋棄她。黃谷維原本心中滿是愧疚,但在見到宣梵後,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是什麼意思?」宣梵不悅的反問,任誰都听得出他話里的不尊重。
「沒什麼意思,只是到現在我才真正看清楚,自己以前的女友是什麼樣的人。」他繼續嘲諷道,目光沒從惟心身上移開過。
他的眼神看得惟心心慌,她不認為自己和宣梵住在一起有什麼錯,但黃谷維眼神里的指控,讓她覺得難過得無法面對而低垂下頭。
「賤女人。」黃谷維最後憤怒地啐道,然後頭也不回的邁開大步離開了。
「你憑什麼罵人?」宣梵怒不可遏,他竟當著他的面辱罵他的女人!
他氣得要開門追上他理論,但惟心拉著他,不讓他去。
「算了。」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為什麼不讓我去找他理論,讓自己白白被辱罵?」他不懂她為何要忍氣吞聲,看她這副讓自己心疼的模樣,他更是氣憤難當。
「我跟他都已經過去了,他要怎麼想我就隨他吧。」他看見的情況也是事實,這讓她百口莫辯,不過她倒是沒料到,他會用這麼難听的字眼辱罵自己。
他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兩人沉默的對視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開口。
「-是不是有什麼話對我說?」他想他們分手的原因,應該沒有像她對他所說的那麼單純。
沉默的看著他,她決定說出她和黃谷維之間的一切,和他們分手的最主要原因。
「他竟為了這種可笑的原因拋棄-?」听完她說的一切,他忍不住發出一個冷諷的笑聲。
惟心沒有回他的話,只是咬著下唇不語。
說實話,連她自己也都覺得這個理由很可笑。
「他不要-是因為他不懂-的好,沒關系,只要我懂,我珍惜-就好。」看出她的難過,他將她摟進懷里輕聲安慰。
她無語,靜靜的感受由他身上所傳來的溫暖。
「告訴我,-現在難過是為了什麼?」他要她心里只有他一人,愛情是自私的,他不要她心里還有黃谷維的影子,一丁點都不行。
「相識八年,最後竟是這樣的收場,我能不難過嗎?」她是個念舊的人,就算是普通朋友,認識這麼久的時間也有一定的感情在,更何況他們曾是相愛的情人,如今這樣的收場,只怕他們連朋友都當不成了。
「別難過,我會一直在-身邊的。」他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只是覺得可惜了他們相識的緣分。
「嗯。」她安心的靠在他懷里,對她和黃谷維之間,除了可惜之外,已無其它的感情在里頭。
宣梵摟緊她,今天的事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要黃谷維為自己的失言付出代價。
深邃的眼眸里有著堅定的決心,只不過惟心整個人偎在他懷里,所以沒看見他眼里的冷芒。
惟心揉著有些酸澀的眼楮,昨晚她幾乎沒睡,黃谷維的那些話整晚在她腦里不停的轉著,讓她無法成眠,她真正睡著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睡不到三個小時她就起床出門上班,宣梵本要她請假在家休息,但是被她婉拒了。
「-怎麼了?臉色很不好。」雅音關心的靠過來她身邊,她今天一見到惟心就感覺到她的不對勁。
「我沒事,不過是昨晚沒睡好罷了。」她對雅音的關心報以一個笑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如果真的不行就別勉強自己,趁現在沒什麼客人,到後面小睡一下,我會幫-掩護的。」雅音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她口中所說的後面,是指她們用來當倉庫的小房間,那里面有一張躺椅,可以讓她們累的時候梢作休息。
「我知道了,謝謝。」
惟心繼續忙著手邊的事,沒多久就看見四個女人出現在店門外,好像正在熱烈交談些什麼。
從她們身上的穿著,不難看出她們出自豪門。
這四個人有說有笑的一同踏進店里,而那個人當中還有一個人是孕婦。
「歡迎光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強壓下疲倦,惟心端起和往常一樣的親切笑容上前詢問。
「我要找一位叫惟心的女孩。」她們其中一位看來年紀較大的婦人說道。
「我就是,請問找我什麼事?」惟心的笑容不變,仍是客氣的問著。
但她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婦人,更不懂她為何會來找自己。
「-就是惟心!」雅雁瞪大眼仔細瞧著眼前的女孩,「-好,我是雷宣梵的母親。」看了惟心胸前的名牌一眼,確定她真是她要找的人,雅雁便主動說明自己的身分,還熱切的握著惟心的手。
宣梵那個臭小子,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一個星期,害她整天都在擔心他的安危,食不下咽的。
好不容易打了通電話回家報平安,卻怎麼也不肯透露人在哪,她原想好好罵他一頓,卻讓他一句話就給打消這個念頭。
他說︰「媽,-可以先幫我籌備婚禮了,等我回家後,保證-就多了一個媳婦。」
就是這句話讓她怒意全消,還讓她高興得不得了。
可這死小子,怎麼也不肯說是哪戶人家的千金,還是她用計才從他口中套出她們家小兒子喜歡的人,就在自家的百貨公司上班,一得知這個消息,她便二話不說帶著她的三個媳婦,一起來看看她們家未來的成員。
反正雷家的男人都出門去了,老頭和朋友約好去打高爾夫,其它三個也都去上班了,留下她們四個女人和小孩,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把孩子交給保母,來看看這個,可以讓她兒子想共度一生的女人。
「雷夫人-好。」原來是大老板的母親,但她還是不懂她找自己做什麼?
惟心掩飾好心中的驚訝,婦人看起來很年輕,一點都看不出她是個有三十多歲兒子的母親。
「別叫我什麼雷夫人,-可以叫我媽。」
真是的,叫這麼生疏的稱謂,他們都快成一家人了,還這麼見外。
「媽?!」她怎會要她這麼稱呼她?惟心被她弄得一頭霧水,覺得莫名其妙,更覺得受寵若驚。
「媽,-嚇到人家了。」一旁的李紓柔柔柔地開口,輕扯了下雅雁的衣袖,提醒她。
她是雷家大少爺雷宣承的太太,也就是雷家的長媳,宣梵的大嫂。
經她這麼提醒,雅雁才想起宣梵交代她的話,她連忙話鋒一轉,「其實我是和-開玩笑的。」她笑了兩聲,想藉此增加她話里的可信度。
「是啊,我媽就是愛開玩笑,-可別放在心上。」雅雁的二媳婦何夢綸也加入她們的行列,對惟心漾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我不會的。」縱使心底疑惑,惟心仍是笑著回答。
「我忘了跟-介紹了,她們三個是我的媳婦。」雅雁向她介紹在她身後的三個女子。
她們三個一一向她介紹自己,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溫和的笑容,三人都很喜歡這個第一次見面的未來妯娌。
「-們好。」惟心臉上還是掛著笑容,但心底的疑惑卻越積越多。
「以後-們可要好好相處。」雅雁拍了拍握在手中的手。
「好好相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說的話,她沒一句听懂?
而且她們也不過才第一次見面,她就這麼熱切的握著她的手,這種感覺好奇怪。
她覺得很不自在,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回。
雅雁一時也愣住了,為了自己的心直口快,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不會讓她起疑。
「嗯,我媽的意思是,以後我們會常來跟-買東西,所以我們要好好相處。」挺個大肚子的潔琳是宣梵三哥的太太,腦筋轉得快的她,馬上就想出幫自己婆婆解套的說法。
「原來是這樣,那以後還希望-們能常來,幫我添點業績。」惟心點點頭,表示明白她的意思了。
看著眼前這四位雷太太,惟心心想,如果她是男的,她一定會非常羨慕雷家的男人,能娶到這樣如花似玉的老婆,這種好運道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有的。
「不知,-們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講了半天,惟心還不知道她們是為了什麼來找她。
「我們、我們是來跟-買東西的。」情急之間,雅雁想出這麼一個借口,她總不能說,我們是來看-的,尤其是在宣梵千叮嚀、萬交代下。
他說惟心還不知道他的身分,要她們千萬別來找她,但她就是忍不住來了,可如果她不小心讓她起疑、弄砸了宣梵的計劃,讓自己的四媳婦跑了,那她可虧大了。
「是呀,我有個朋友跟我說,-的服務態度好極了,要我們一定要來-這捧場。」夢綸連忙補充道。
「-那位朋友太客氣了,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而已。」她謙虛的應道。
她這樣謙虛的態度讓雅雁偷偷為她豎起大拇指,她肯定自己一定會喜歡這個四媳婦,除雅雁外的三人,也有著同樣的想法,她們對她的好感正一點一點的增加。
「那現在有什麼是我能為各位服務的嗎?」如果她沒想錯,她們今天應該是來購物的吧?
「-們就自己去看自己喜歡的東西吧,惟心就陪我逛逛。」雅雁對三個媳婦交代著。
說罷,她便拉著惟心,要她幫她介紹店里的東西,她也趁這個機會,詢問了有關惟心家里的事情。
兩個小時後,惟心才將她們四人送出店門,當然她們也是滿載而歸。
待她們走後,雅音才靠近惟心問道︰「她們是誰?」從她們的穿著來看,她們一定是非富即貴的人家。
「她們是雷四少的母親和嫂嫂們。」
「-跟她們很熟嗎?看-們好像很熱絡的樣子。」她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不認識她們,我跟她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她也不懂,她們對她為何會這麼熱絡,是因為他們雷家的人都比較熱情嗎?
「那她們干嘛對-那麼熱切?」就算是常來的顧客,也不見得有對她們這麼親熱。
「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就這樣,惟心一整天一直帶著滿月復的疑問工作到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