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朦朧,水朦朧,水波蕩漾人朦朧,
人朦朧,心朦朧,心心相印情朦朧……
各位听眾晚上好!今天過得如何?還算開心吧?時間是晚上十一點整,月月又在「朦朧情」和大家見面了。「世間千千事,情字最傷人。」這句話的含義大家都有自己的見解,雖然,愛與被愛都是幸福的,可是當你遇上愛你的人時會如何對待?當你踫到你愛的人時又會如何去做呢?到底是愛人好,還是被愛好呢?今晚,「臆朧情」的主題搏是這個永恆的話題——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上面那段開場白拉開了蘇庭月今天的工作。沒錯,她是電台的日,而她所擔任主持的節目「朦朧情」的收听率是整個電台所有節目中最高的。
這是一個類似于情感談話類的節目。每一期,她都會給出一個主題,而听眾可以通過三條熱線參與節目。他們的觀點、感受都可以與她一起分享,而她也正好通過這無形的電波,在空中陪听眾們分享參與者的開心與悲哀。
兩年來,月月這個名字在好多听眾的心里扎了根,只要有人一提到「朦朧情」,好多人都會說︰「知道,月月主持的嘛。」有好多听此節目的人一遇到感情方面的問題,都會很自然地想到月月,還有些人甚至寫信給她,請她幫他們解決感情方面的麻煩。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這個「愛情專家」就誕生了。
不過說實在的,她這個「愛情專家」的愛情卻有夠失敗。她告訴別人的那些大道理,只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理解的,而那些當局者正是需要一個旁觀者去點醒他們。其實,她真的很想嘗嘗那種情感在心中交織的感覺,更甚至想嘗嘗失戀是何滋味,可是,她連戀都沒戀過,又怎麼去失?
這次和費麟的戀愛游戲也算是她的第一次,但這一次她卻不能失敗,也不能失戀,因為實際的情況是不允許她有任何閃失的,可是,總覺得第一次戀愛就成功是不是缺少點什麼?缺了點失戀的經驗,那她這一生不就不太完美?哈,其實人一生也不一定要是完美無缺的才算美,留點缺憾在心里也是挺值得回味的。
不過,她好像太自信了一點,結論也似乎下得太早了,怎麼能這麼肯定她就一定能成功?有信心是好的,但不可變成自大,那可是她向來最忌諱的一點。一定要記住「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一點,努力做到最好,成功的機率才會增加。
唉!
心中的嘆息嚇得蘇庭月忙收回思緒。最近她到底是怎麼了?連做節目也會走神,大概是最近幾期節目常听到有人哭訴被人拋棄的原故吧,就像剛才有位女生更是夸張,一打進熱線就開始嚎哭,說什麼她愛的人不愛她,愛她的也不再理她。
好可怕,愛情真的是太脆弱,一個不小心就會碎成撿也撿不起來的細沙,隨風飄,「愛情」這個字眼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她現在的心里好矛盾,好害怕。
抬頭看了一下掛在播音室里的時鐘,凌晨一點二十五分。看來又到節目結束的時候了,蘇庭月讓聲音再次回到了空中。
「時間也差不多了,雖然有些舍不得,還是得說拜拜,下期的同一時間別忘了,月月還在這里等待。讓我們在這首老歌‘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中結束今天的節目。」按下了CD播放鍵,纏綿俳側的歌聲響徹了整片雲霄。
盼不到我愛的人,我知道我願意再等;
疼不了愛我的人,片刻柔情它騙不了人;
我不是無情的人,卻將你傷得最深……
蘇庭月取下耳機,甩了甩頭發,起身伸了個懶腰後拖著疲憊的軀體走出了播音室。
「咖啡。」
剛出播音室就有人給她遞上了咖啡。庭月揉了揉眼楮,摟過咖啡輕呷一口,‘說吧,什麼事?’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會有這麼好的心腸,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她才不會放下主管的身份為她沖咖啡。
白玲瓏滿臉無辜地道︰「難不成我就不能關心一下下屬?」
「那真是讓你費心了。」蘇庭月把空杯子塞到玲瓏手里,「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白玲瓏無奈地伸手拉住轉身的庭月,「怕你了,真的有事。」
「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到底什麼事?」
白玲瓏把手中的文件袋放到庭月手上,「這是費麟的全部資料。」
「費麟?」攏起的蛾眉成了一條直線,她實在不明白,最近好像人人都對他很有興趣,而且偏偏都要算上她一份,「干什麼?如果要扁他一頓就算加上我,也沒有用的。」她真的有股想揍人的沖動。
「月月,你忘了?」玲瓏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想扁費麟,照理說費麟應該不會得罪她呀,「‘音樂最前線’三周年慶特別節目,我們請了費麟來做特別嘉賓。」
「那個又不是我的節目。」好笑,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玲瓏進一步解釋,「你真夠健忘,電台選出五位DJ來大車拼,贏的人有機會和費麟一道做節目,你是其中一位呀。」
不錯,是有她的份,而且就是玲瓏提的名,其實這不是她的本意,結果害得一直想做那期節目的安安沒被提名參賽。據說那個車拼是由听眾投票決定,而中選的人要放下手中的工作對費麟進行一個星期的跟蹤采訪……哎,玲瓏把費麟的資料交給她,難道……
「難道我雀屏中選?」庭月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賓果,答對了!」玲瓏高興得拍了一下蘇庭月,還好,她的得力干將終于恢復到正常狀態,不再笨笨的,「現在你就放下手中的工作,立刻去對費麟微跟蹤采訪。」
「不行!」庭月提高音量,又有了精神,「听眾不會願意讓我放棄六期的節目,這個你拿回去。」她想把那文件袋硬塞到玲瓏懷里,但卻沒成功。
玲瓏好言勸道︰「月月,這真的是听眾的意願。你的得票率是5l%,他們都想讓你去做那期節目。」
「不行!」她很堅決,「我的節目怎麼辦?」
玲瓏微微一笑,「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安撐好了。你的節目是周一到周六,我讓若冰的「冰點兩’從周一做到周日,反正就一個星期,不打緊。」
「不行,我……」
「好了!」玲瓏臉色一沉,「不行也得行,這是命令,是你該做的工作。」
沒有辦法,只要她還想在這里做下去,這個工作就只能乖乖去做,誰叫听眾都這麼信任她。費麟這個討厭的家伙,又是他惹出來的事,她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來還債的?倒楣!
蘇庭月憤然走出電台,在大門口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跳上去。
「開車。」她關上車門。
「去哪兒,小姐?」司機問道。
「海邊。」她沒好氣地道。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到海邊去好好冷靜一下。
是人就能听出她在生氣,司機大叔也不會例外。不過凌晨的海邊,不是為情所因想自殺吧?好吧,做做好事,盡量開導她一下。
「小姐,現在太晚了,還是回家休息好了,何況這麼多海灘,你要去哪個?很難選吧,不如先回家,慢慢選,等天亮了再說。」
「費話少說,快開車,就到最近的相思灘。」她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這個司機竟還要來氣她,「放心,我不是去自殺,我只是去等日出。」她抓出張千元大鈔叫道。
看日出?有神經病嗎?現在是凌晨一點多,離日出還很久,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搞不懂在想些什麼。
司機大叔聳聳肩,發動了車子向相思灘出發,有錢他當然不可能不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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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著腳丫沿著海岸線慢慢向前,海水一波一波涌來退去,濕了她的腳躁,清涼透過全身,讓她終于冷靜了下來。
仔細想想,雖然去做費麟的跟蹤采訪是耽誤了她不少的工作,可是,這樣也許能夠更快地做完她要做的事,更快地救出父母。
她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讓父母多等一下沒關系,可是心里卻很著急,巴不得現在就能救他們回來,可是事實卻總是很會打擊她。唉!想這麼多干什麼?只能是白想,還是回家休息好了。
蘇庭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來她真的已經很困了。穿上涼鞋,朝著公路的方向綿軟無力地走著,一步步充滿了疲憊,忽深忽淺的足跡在她身後的海灘上靜悄悄地印上了一長串。
在寬闊的濱海公路旁站了半天也沒見有車經過,庭月開始在心中哀鳴。天!沒這麼倒楣吧?現在也不過才凌晨兩點半,怎麼今天的計程車司機都休息去了?就連飆車族今天怎麼也不到這里來?太奇怪了,為什麼這相思灘也不見什麼人影,難道天要亡她?
幽幽街燈下,只有她孤單的身影,看上去顯得那樣的孤寂。抬頭望天,一枚新月好像一朵白色梨花,寧靜地開放在淺藍色的天空中,緊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水火花,閃閃爍爍,跳動著細小的光點。
原來時間過得這麼的快,從父母出事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半月,也就是說,離對方給訂的期限還有不到一個月了,可是那件事似乎沒什麼進展。雖然大魚已經上鉤,可並沒有咬住餌,如果她現在收桿,魚兒就會溜掉了,看來她要再多下點餌才行。
不過,準確的來說,和他正式約會也只有那一次。那天他們玩得很開心,雖然有好幾次險,但都被她一一化解,一想到他當時被糗的樣子,她就覺得好好笑。要知道他可是當紅明星,那種事一定是頭一次遇到。
但從那天後他們就沒見過面,也沒通過電話,只因為他開始為他新專輯的發行做宣傳,不會有時間來玩他們的「游戲」。
不知怎麼的,半個多月沒見他倒有點想他,不過只是一點點而已,想見見他的樣子,想听听他的聲音。听庭星說,他的新專輯一發行就賣得好得不得了,因為這張專輯里有五首歌的詞曲是費麟自己作的。創作型歌手,目前很受歡迎,更何況他原本就是實力派的,所以這次才有這麼好的銷售量。或者她該打個電話給他……算了,反正下星期一也會見到他,給他一個驚喜吧,至于現在,她想回家。
將目光從繁星中拉回到公路上,她繼續等著車。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看到隱隱的車燈由遠至近,好了好了,這一下有救了。
「等……」
蘇庭月的手只抬到一半,口中的話也只說了開頭的一個字,那輛雪白色的跑車已風馳電掣般從她身邊飄了過去,激起的塵土困住了她,害她不住地咳嗽,太過分了,車速這麼快,以為是在高速路上呀。
驀地,「嘰」的煞車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看來那輛跑車大概是出了問題,活該,誰叫那人這麼沒人情味。
咦,不對唷,那車好像又轉回來了。難道是良心發現,願意載她一程,好耶,她可以回家了。
又是「嘰」的一聲,那輛飛奔的雪白跑車已經轉到她面前停了下來。沉浸在喜悅中的蘇庭月還未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車子的主人已然下車,跑到她面前。
他用鐵鉗般的雙手抓住她雙臂,怒氣沖天地叫︰「你怎麼在這里?蘇庭月。’
定眼一看,原來是好久不見的費大明星,他什麼時候看來都是星光四射,即使現在怒容滿面也絲毫不影響什麼。
庭月笑了笑答道︰「我在海邊散步呀。」
「凌晨三點,在海邊散步?」他的聲音走調得很厲害,雖然這是歌手最忌諱的一點,可現在他哪里管得了這麼多,眼前這個女人氣得他快發瘋了。她是不是少根經,這個時候跑到海邊來散步,而且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難道她不知道這條路,前段時間才發生了一件鬧得沸沸揚揚的搶劫案嗎?雖然罪犯已經落網,可她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如果今天他沒有選走這條路回家,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他真的不敢想。
看著他緊繃鐵青的臉,她的火氣也上來了,就算身後那一片無邊的海水也熄滅不了她的怒火。
「要不是因為你,我的心情哪會不好,更加不會到這里來。我要扣你十分。」
「什麼?憑什麼無緣無故扣分?」雖然是因他而心情欠佳,也不用扣掉他的分吧,這般沒理由,說扣就扣,憑什麼。
蘇庭月扳開他的手,掙月兌他的鉗制。好,就讓他死個明白。「我問你,從星期一起,我所工作的電台是不是會派人來做你的跟蹤采訪,而且你已經答應了這事。」
費麟點了點頭,是的,這件事也要記到衛豪明頭上,如果不是因為他答應了下來,他哪里會同意讓人對他做采訪,而且還是全程跟蹤的,真是煩死人了,討厭的記者。但就算他要去電台做節目,也沒有得罪到她吧?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沒關系?關系可大了。」她氣得想踹他幾腳,以泄心頭之恨,「你曉不曉得?被電台派去采訪你的人就是我。」
「是你?真的?」原來她是電台的記者,他還以為她是電台的-般職員呢,沒想到她這麼有本事。這一下他不用怕了,雖然依舊討厭記者來煩他,但那位記者是她,他就放心了。
看著他那興奮的樣子,她真恨不得撲到他身上去狠狠地咬幾口。蘇庭月氣極敗壞地道︰「你又曉不曉得?就因為這事,我要放棄六期節目,就憑這一點,我要再扣你十分。」
「節目?你不是電台的記者嗎?。他蹬大了疑惑的雙眼。
「記者?當然不是。」
「不是記者干嘛做我的采訪?」原來她並非是記者;那討厭的記者就繼續列入他的習慣吧。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要派我去做那一期的節目,甚至派我這個DJ去做你的訪問。」
越說越生氣,最後竟一拳捶到他跑車的車門上。大概是用力過猛,車子不但發出「磋」的一聲,她也隨即皺起了眉頭。
「你干什麼?」他急切責備,井一把抓過她的小拳頭,輕輕揉著她發紅的手背,「你要發脾氣可以沖著我來,要打可以打我,用不著去和車門作對。看看你的手,還疼不疼?」
溫柔的目光讓蘇庭月的心為之顫動,迅速低下頭看著兩只來回不停摩蹭的手,不讓他發現她眼中的異樣。原來他並不是完全像外界傳的那樣暴躁、無情,他也有溫柔的一面,有孩子氣的一面。
她突然有種不想騙他,想說出事實的沖動,可是,她可以嗎?當然不行。如果有得選,她早就選了,現在只有繼續進行計劃。為了快點讓爸媽平安回家,也只好繼續把這場戲演下去,只是,她真的好不安,真的好痛心……
她緩緩合下眼,不知不覺讓晶瑩而沉重的淚珠兒穿過了那密密的睫毛,無聲地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朦朧的燈光下,淚珠停在那里瑩瑩閃光。
費麟一驚,用手輕托起她的下顎。那雙被水霧所濕透的眼楮讓他心疼,「怎麼了?手很痛?」
她搖頭,雖然手是很疼,可那眼淚卻不是為這事而掉的,只因她的內心太矛盾,真的是左右為難。
「那是為什麼?不會是見我這麼關心你感動得哭了吧?」他笑著對她眨了眨眼楮。
頑皮的動作惹得庭月「咯咯」一笑,‘你少臭美!」這人還真是死性不改,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自大,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會變得更有趣。
見她露出笑容,他終于放下了心,「好了,終于沒事了。記住以後有不開心的時候打電話叫我出來陪你,千萬不可再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很危險,知道嗎?」
「我是不想打擾你的工作。」真是好心投好報。
他想了想,「這樣吧,你不是心情不好嗎?我現在就陪你去看海,看日出。以前我不開心的時候,也會跑到海邊看日出的。」
他一下子來了興趣,關好車門,拉起她就向海灘跑去。她本想告訴他,她已經沒事了,可他卻不給她機會。算了!看日出也是個很不錯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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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綠色的大海均勻地呼吸著,微波撫模著沙灘,發出溫柔的細語。夾雜著絲絲咸味的海風輕輕拂過蘇庭月的黑發,她將頭發拂至耳後,開口打破了維持一個多小時的寧靜。
「你明天不用去前面的沙灘跑步嗎?」
「我已經有很久沒去了。」費麟轉過頭,向她投了疑惑的目光。這個人的消息太不靈通了吧?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相思灘劫案’,豪明怕我有危險。」其實這倒幫了他一個忙,早上可以睡睡懶覺了。
庭月笑著搖頭,嘆了口氣,「看來我妹妹又要失望了。你知道嗎?每當你要去外地拍戲或是做宣傳,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不能去晨跑時,星星都會很傷心,很失望。」
突然笑容從她臉上消失,「你說你很久沒有去跑步,那為什麼星星沒有告訴我,而且她最近幾乎每天早上都有出去的?」這是怎麼回事,庭星最近怎麼這麼反常。
一听此話,費麟縱聲笑了起來,他伸手將她攬到懷中,「還不是你的美人計用得好,現在每天早上,衛豪明都陪你妹妹去打網球,只要一有空他就會去陪你妹妹,我都被踢到一邊去了。」
他猜到了!蘇庭月不敢置信地望了費麟一眼,就連衛豪明也沒看出來,他卻猜到了。衛豪明-定是以為她只是不想讓他來打擾她的計劃,可是絕對不會想到她的計劃有個小小的分支,不過至少她知道,庭星一定不會怪她的。
那丫頭現在就已經開始將一些事對她進行隱瞞,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的動心了,大概是怕她不允許,所以才秘密進行。
真是小傻瓜,她怎麼會不同意呢?她這個妹妹是個迷糊蛋,有個像衛豪明那麼聰明的家伙來照顧她,她也放心。況且,她也不怕衛豪明不心動,庭星可是美人,又純真,又可愛。
倒不是她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因為蘇庭星的確很出眾,從國中開始,「校花」的稱號還從沒從她手上丟過,現在C大里還有好多人對她心存追求之心,不過,卻沒有一人敢行動的。
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有她這個對庭星進行「無微不至」照顧的姐姐。
在蘇庭星剛上高中時,就已經有一大票男生想追求她,但全被她讀T大的姐姐——蘇庭月請去喝了咖啡。然而進了大學,有些不怕死的又死灰復燃,當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那些自以為很有條件的男生,在見過蘇庭月後,都變得有點秀逗,一天到晚都在K書,全成了讀書狂魔。這一下,那些還未行動之人只好放棄,他們可不想讓悲劇發生到自己身上。
其實她那樣做也只是不想她妹妹被騙,庭星真的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了。不過要講清楚,她可並沒對庭星那些追求者怎麼樣,她不過就準備了五十道最精闢的問題,來問問那些自以為是的男生,讓他們自己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條件來追求庭星而已,這應該不算過分吧?
她哪里會知道那些男生那麼不經嚇,每一位在回答完她的問題後,那股原本自命不凡的神氣一下子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死人般僵硬的神色,大概是沒想到自己原來這般差勁。她記得有位男生承受不了這個打擊,還當眾痛哭了一場。真是沒用的家伙;這種人也想追求她妹妹,真有點不自量。
「你好像很開心?’
見她兀自發笑,笑童是那般單純,那般充滿色彩,他忍不住想探索她內心的秘密。
「你不也是很開心?」
回了魂,她才發覺他的手竟搭在她的腰間,連忙伸手想扳開他的大掌,只可惜,竟讓他將她的手壓到掌下,順勢從身後摟住她。嚇了一大跳的蘇庭月想掙月兌,可是費麟不但沒放手,反而一收手臂,讓她緊緊貼住他的身體。
「不許!’霸道的語氣一如往昔。
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抱著,這讓她深刻體認到男女之間的不同,這樣的認知讓她覺得臉開始發燙,心跳也加快了腳步,一股陌生的情緒在她心中滋生。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如此不安?
「咳……嗯……你見衛豪明中了計好像很高興。」庭月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而尋找一個新的話題是特別有效的方法。
「那是當然。」光從這興奮的口氣中就知道他高興極了,「要知道,我每次都被他整得好慘,好不容易抓住一次反擊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她欣然一笑,真不知到底該用「精明」還是用「白痴」來形容他?對別人的事就看得一清二楚,可是自己的事卻弄得不明不白,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吧。
沉了好一會兒,她再次開口,「費麟。」
「嗯?」,
「我喜歡你。」
是的,她喜歡地,不知為什麼,就是喜歡上了他。他不太和順的脾氣甚至有時像個孩子,她可以接受;他的自大、他的暴躁、他的霸道……她通通能忍受。好奇怪,以前這種人可是排在她黑名單的首位。
感覺到他身體一僵,她偷偷-笑,將此話重復,「我喜歡你,費麟。」
毫無嬌飾的細語讓他心中一顫,卻故做鎮定地說道︰「邊句話,我的影迷們天天都對我說。」
「可是,我的喜歡和他們不-樣。」
這一下,費麟再也無法忽視他的心跳所漏掉的那一拍,無法忽視內心的絲絲喜悅,無法忽視對她產生的那種微妙的感覺。從來沒有哪個女人的這句「我喜歡你」會讓他心動,只有她。但,這只是他們的游戲,她會對他說這樣的話,也同樣會對其他的游戲者說……不行,這怎麼可以。
用力扳過她的身子,按撩住怒火問道︰「你是不是對每個游戲者都會說這句話?」
「這個要視情況而定。」沒想到好久以前用的那招「拋博引玉」現在才出效果。
「情況?什麼情況?你到底對多少人說過?」費麟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語氣的凶惡,雖然明知自己越過了游戲的範圍,但他實在是受不了。
蘇庭月聳聳肩,莞然微笑,擺明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還從未有人不將他放在眼里,這太讓他生氣,氣得想吻她,不過,一個不明物卻擋住了他嘴唇的去路,定眼一看,原來是她的食指。
在還差半秒鐘她便會失去初吻的時候,幸好反應夠快,用手指點住他的唇,才讓他沒得逞。
「不,還不是時候。」她撇開臉。
「為什麼?」他直起腰,一臉的不滿,真恨不得一口咬掉她「可惡」的手指,「什麼時候才算時機成熟?」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廢話!他氣得嘆了一口氣,好吧;他慢慢等,一定會等到那一刻。
天邊漸漸亮起來,兩人都沉默了,靜靜等待著日出。東方的雲霞越來越紅,一輪旭日從水波漣漣、亮光熠熠的海面升起。冉冉上升的紅日金箭四射,光照海面,終于拖著一片水漬,露出整張紅臉,使得無邊的大海熊焦燃燒起來。
蘇庭月禁不住內心的喜悅,用力掙月兌費麟的懷抱,投入了大海。她緩緩抬起雙臂與肩膀成同一水平線,輕輕閉上眼。去感覺大自然無窮的力量。
深吸一口氣,她用銀鈴般的聲音朝著紅日大聲喊道︰「大海,大海——我要告訴你們,我真的,真的好喜歡費麟——」
這朝霞、這大海、這微風、這聲音,他突然想沖上前去緊緊抱住她,和她一起分享這一刻,哪知她驀然跑回到他面前,平靜地說了句,「我們走吧。」然後逕自向公路走去。
那一瞬,他感覺到……不!他肯定他看見了她目光中流露的那一絲悲哀。怎麼回事?她到底是怎麼了?先前是無故落淚,現在又這般落寞,為什麼?
難道他表現得不夠好?莫非她連與他玩一場游戲也有那麼多的無奈?如果是這樣,當初為何要找上他,要惹到他?他可不是好意的,既然要玩就要積極一點,追逐愛情的戲他演得太多了,只不過這一次的女主角換成了跟前的這位蘇小姐,但他能確定的是,這一次,他會比任何一場戲都投入,都用心。
蘇庭月,你就準備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