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放下手中沾滿鮮血的刀子,「好了。」低沉的聲音,對著趴在床上的電葵說著。
電葵深吸著氣,「為什麼要救我?」意指著鬼煞剛才幫她取出在身上所有的子彈。
「不為什麼。」鬼煞簡潔地回答,站起身,「我只是不想見死不救而已。」眼光平淡,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感透出。
電葵緩緩地吃力翻過身,坐了起來,「但是,你還是殺過人。」她的眼楮眨也不眨地注視著鬼煞那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鬼煞迎著她,「我從沒有殺過人。」
「你敢說沒有?」電葵不相信他所說的,「難道不是你出手殺了龍門的四大長老,栽賊嫁禍給我和女圭女圭的嗎?」
「我剛說過了。」鬼煞還是面無表情,「我沒有殺人,信不信由你。」對於這件事情的發生,他也是很頭痛的,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要他和風雲幫的人結下梁子,而這個人,他也知道是誰。
電葵注視著他的表情,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真的沒有說謊,「那是誰殺的?」
鬼煞看著電葵那一雙想知道答案的眼,「我也很想知道,因為我也是被栽贓的對象。」
「你……」電葵開始想要相信鬼煞的話了。他真的不是殺龍門四大長老的凶手。
「這也是我要救你的原因。」停頓一下,「你不該死得不明不白。」而另一個主要的原因,他擱在心底的深處沒有說出。
他不希望看到電葵有事。
「電葵。」阿麗一進房間,便奔到電葵的身邊,緊張關心地問著,「你還好吧?」
「還好。」電葵笑笑,表示沒事。
「你沒事就好了。」阿麗吐了口氣,心里松懈下一大塊的石頭,「我一直擔心你,以為那個男的會害你呢」
「他怎會害我呢?」不過,阿麗當然不清楚她和居堯之間那種微妙的關系,會擔心也是難免的。
「是嗎?」阿麗展開笑容,「不過不管如何,你沒事就好了。」
電葵沉吟了一下,「謝謝你,阿麗。雖然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你這麼關心我,我真的很感激。」
「不必跟我客氣了。」阿麗掀掀嘴,「其實,我從小只有跟我哥哥一起生活,我爸媽早在我十二歲那一年,因為一場火災而燒死了,我哥又一天到晚不好好工作,只會到處惹事打架,常不見他的人影,我又沒有錢,也不能念什麼書,所以朋友也少。那時救了你,總覺得你不是一個壞人,我也把你當成是我的朋友,所以關心你這個朋友,也是應該的。」
電葵牽起笑容,注視著阿麗的臉,看她的模樣,頂多和女圭女圭一樣大,不過,她卻沒有女圭女圭那麼幸運,在許多人的保護疼愛下長大。
想到了女圭女圭……不知道台灣那邊現在如何了?
「你在想什麼?」阿麗看著電葵兀自發起呆來的表情,輕聲喚著她。
「沒什麼。」應該要和台灣那邊聯絡一下了。
女圭女圭站在雷昊店里,兩眼呆呆地凝著店里,每一景、每一物都牽動著電葵的模樣,牽動著她對電葵的回憶。
「女圭女圭。」雷昊出現在門口,對著女圭女圭孤單的背影叫喚著,隨即走到女圭女圭的身邊,凝視著她哀傷的臉,「電葵都已經走了,你再怎麼難過都沒有用的。」說完,感傷地嘆出氣來。
「我知道我再怎麼難過,電葵都不會活過來了。」但是一想到電葵,那個曾疼愛自己的姊姊,她的心就是堅強不起來,「但是我真的好想,好想她,可是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了。」聲音哽咽了起來。
雷昊听著女圭女圭的話,內心也抑制不住難過起來。
「以前我老愛煩她,在她身邊吵她,鬧她,愛跟她拌嘴,但是她總是不跟我吵,常依著我,我知道她其實真的很疼我的,要不然她不會為了救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說到這,眼淚又忍不住地掉落下來。
「女圭女圭……」雷昊一把將哭泣的女圭女圭擁進懷里安慰她,也像在安慰著自己。
「別哭了,電葵也不希望我們這麼一直哭的。」
女圭女圭輕搖著頭,「從小認識電葵到現在,她一直都很愛護我,雖然她嘴里不說,但是每次有我喜歡的東西,她總是最先想到我,要拿來送給我,可是,可是我卻一直都那麼的壞,老是愛煩她,吵她,鬧她,跟她拌嘴,到現在,她人不在了……」
雷昊沒有回應,抬著眼,盡量不使自己充滿眼眶的淚水掉落下來。
「我好想她,可是……電葵一向不喜歡照相,整個西野村里,沒有她任何的一張照片,我連想看她的照片都沒有,讓我只能從自己的腦子里去想她的樣子,但是,想她……腦子里卻一直浮現她為了救我……」她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
「雷昊,我真的好想好想電葵,為什麼她要這麼走了?為什麼她要救我?我寧可今天死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啊!她不該這麼走的,她不該的,就算她走了,也不該連一張照片都不留給我,讓我想看看她的機會都沒有!我也好想再听听她的聲音,只要她可以活過來,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我只要電葵好好地在我面前,我要她這個好姊姊啊!」孩子氣的話語都應聲而出。
「女圭女圭……」充滿眼框的淚水,在听著女圭女圭一聲聲痛苦的哭喊,載不動憂愁的情況之下,淚滑落雷昊的臉龐。
多麼希望電葵不是真的死了,多麼希望她只是開玩笑地假死,多麼希望她現在正出現在一邊,看著自己和女圭女圭笑著說︰「你們這兩個笨蛋,以為我這麼笨,這麼輕易地就死了嗎?你們真是笨蛋!」
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個笨蛋啊!這樣,也許電葵就會出現了……
「雷昊,女圭女圭。」這時,一聲輕喚打斷了兩個正抱在一起哭泣的人。
雨樺皺著眉心走了過來,對於她們的傷心,她也實在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畢竟,平常她們跟電葵的感情是那般的好啊。
「雨樺,你告訴我。」突然,女圭女圭抬起淚眼,伸手抓著雨樺的衣袖,「電葵沒有死的,對不對?她只是在騙我們,想要整我們開心的,對不對?」
「女圭女圭。」雨樺面對女圭女圭的問題,只能搖頭嘆息著,電葵的死,受打擊最大的是女圭女圭。
「雨樺,你告訴我阿,電葵沒有死的,對不對?」
「別這個樣子了,女圭女圭。」雨樺無奈地回答,「你再這麼傷心,電葵地下有知,她也不會安息的。」
「我就是不要她安息!」女圭女圭低喊著,「我要讓她知道,她不該這麼走了!她太過分了!每次都欺負我,連她死了……都還在欺負我,讓我這麼傷心難過……」
任性的話語,在她激動的情緒里,毫不考慮的喊了出來。
雨樺不語,電葵的死,在風雲幫里可是造成了一片的愁雲慘霧,在風雲幫的每一處角落,都看得到她帶給大家的傷悲與難過。
「女圭女圭,別這樣。」雷昊雖然傷心,但還是維持著她的理性,停頓一下,對著雨樺問著,「有事嗎?」相信雨樺來到這里,一定有事情要說。
雨樺微一頜首,「小荷有事要跟你們說。」
「小荷?」雷昊眉頭微微一挑。現在還是學校上課的時候,電葵一死,似乎小荷這段時間也真的沒有心思去教書,常常看她請假回來風雲幫,「她在哪?」
「雨樺軒店。」
三個人先後走進了「南華村」的雨樺軒店里,項荷雨和項凡宇早已坐在那等著她們的到來。
「小荷。」雷昊一見到項荷雨,便開口問著,「有什麼新消息嗎?」幾天前,小荷便派人秘密地在女圭女圭和電葵出事的地方打探電葵的尸首,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有消息了?
項荷雨知道雷昊問的是什麼,只是嘆著氣,搖搖頭,「還是沒有找到電葵的尸首。」心情之沉重,連說話的聲音都低沉無力,「听說,電葵當時其實沒有死,她只是為了讓女圭女圭可以放下她一個人逃走。女圭女圭一離開,她便逃離當地,不過,後來還是被追殺她的人追到……」
「電葵沒有死!」女圭女圭話听到一半,剛才難過的心情立即退去了大半,打斷項荷雨的話,驚喊出聲,她真的沒有死?」太好了!剛才傷心痛哭的情緒立即跑得精光,有的只是她的喜悅開心。
項荷雨再次地搖著頭,「但是,電葵逃不過追殺,後來跳進湄南河,電葵受的傷那麼嚴重,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當時自己听到電葵沒死,只是為了要女圭女圭先逃,也開心一下,但是,再听到電葵跳進河里,開心的心情有如曇花一現,再次恢復了原來的傷痛。
「不會的!」女圭女圭猛搖著頭,否定項荷雨的猜測,「我相信電葵一定投死的?」口吻堅定的說著,她相信電葵。
「但是她跳進河里,也有一個多禮拜了。」項荷雨實在也不想打破女圭女圭的期盼,但是現實是殘酷的,還是不要讓女圭女圭抱著一個沒有可能的期待,「如果她真的沒死,她會和我們聯鉻的,但是,我們都沒有收到她的消息。」
女圭女圭怔愣著,小荷說得沒錯,如果電葵沒死,她應該會出現的,就算不出現,她也應該會想辦法聯絡的,然而……
「不!」女圭女圭還是不肯相信,「我相信電葵沒死的,只要沒有找到她的尸首,都應該抱著希望的,她是我們的好姊妹,我們應該相信她,而不是這麼消沉的以為她真的死了。」要相信自己的認為,也要相信電葵的能力。
在場的人,在心里都不禁嘆息著。誰都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且與其抱著最壞的想法,總比抱著希望,到時落空的失望還來得好些。
「先別談這一件事情。」項凡宇突然插話進來,將話題一傳,「龍門的老大狂霸最近可能有新的動作。」他宣布著自己這時跑來的目的。
「新動作?」一听到狂霸,女圭女圭的精神都來了,現在的她,可是把狂霸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項凡宇點點頭,「他們最近在泰國得到的那一塊地盤,似乎決定要把那里當成一個運毒品的集中點。這一兩天,他們會派人到那里整頓,也有可能會有交易。」
「薇亞最近因為有事在歐洲忙著,所以我也不敢告訴她有關葵的事情,現在風雲幫少了她在搜集情報,一切訊息都是由凡宇這里提供。」項荷雨接著說下去,「凡宇,而我們這里,也應該派幾個人過去的。」
「我去吧!」項荷雨的話才一落,女圭女圭便立即搶著說。
「你還是別去得好。」項荷雨語氣軟軟地阻止女圭女圭的念頭,畢竟以女圭女圭現在的情緒來說,真的很怕她一遇上狂霸,會比以前更沖動地和他動手,到時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為什麼?」女圭女圭叫喊出來,「為什麼不讓我去?」小荷知道她要為電葵報仇是誓在必得的,既然現在有這個機會,為何不讓她去?
「你現在的情緒不穩,小荷是怕你去了那里,一時的沖動,會有危險的。」雨樺當然明白項荷雨的意思,進而替項荷雨向女圭女圭解釋不讓她去的原因。
「我會有什麼沖動?」女圭女圭死不承認,「我一定要去。」態度的堅持,就是要去。
「女圭女圭。」項荷雨再次嘆氣,早明白女圭女圭一定會有這樣子的反應了,「你別這個樣子……」
「如果你們不讓我去。」女圭女圭打斷項荷雨的話,「我還是會私自去的,我知道鬼煞還在那里,我一定要親自向他問個清楚,到底誰是栽贓嫁禍給我們的凶手。」電葵的仇不能不報,她不能讓電葵這麼受冤。
「讓她去吧。」在一邊的項凡宇也勸著姊姊,「你若不讓她去,她私自跑去的話,可能會有更麻煩的事情發生的。」
項荷雨不語。
而一邊的雷昊也開了口︰「是啊,小荷,還是讓女圭女圭去吧,不然,你強逼她留在風雲幫里,我看她八成會恨你一輩子的。」又不是不了解女圭女圭的個性,她和電葵的感情可能是最好的,若不讓她去做她堅持要做的事情,那還不如殺了她比較好。
「好吧。」項荷雨也沒轍了。原本這件事情是想瞞著女圭女圭,讓雨樺去看一看情況,但是若事後女圭女圭知道,她可能會一氣放火燒了風雲幫也不一定,現在一說出來,又是另一個危險的開始。
「女圭女圭如果堅持,我也沒有辦法,到時我會再聯絡薇亞,她的任務應該這一兩天就會辦好了,到時她會去泰國和女圭女圭會合的。」現在可能要薇亞出馬了,這一陣子她忙得很,是很想讓她休息喘息一下的,但是現在女圭女圭要去泰國,怕女圭女圭會惹出不必要的麻,只好要薇亞再辛苦一下,只有薇亞,才看得住女圭女圭。
「要不要我也跟著去?」雷昊詢問著項荷雨。自己和電葵可也是好姊妹,她的仇,自己也是得報的。
「不用了。」項荷雨婉拒著雷昊,「你才剛結婚,而且我想飛賀也不希望你再去涉及這種危險。」
「沒有關系,他會了解的。」雷昊的意願也是非常的強烈。
「還是不要。」項荷雨勸著雷昊打消念頭,畢竟雷昊和女圭女圭的個性差不多,如果她們兩個去,一個沖動發起狠來,十個薇亞可能都無法壓制得下來,「人多不好辦事。」
雷吳本想反駁,但是理智告訴她,小荷的話並沒有錯,遂很不甘心地放棄,「好吧。」
「就這麼說定了吧。」項荷雨作下了結論,接著對女圭女圭說著,「女圭女圭,明天一早就去訂機票,你準備一下,到泰國先和薇亞會合。」
「我知道。」
鬼煞輕手輕腳地替電葵身上的傷口換好藥。
「謝謝。」電葵穿好衣服,客氣地道謝著。臉上有著些許的害羞,畢竟她有一個傷口在有後背,換藥的時候,必須月兌上的衣服才可以擦藥。雖然她是一個做起事來發狠無情的人,但是要月兌下衣服,讓一個男人為她換藥,再怎麼說,還是會有女孩子家的嬌羞。
「不必客氣了。」反之鬼煞好似一副沒什麼的表情,語氣平淡的回答著她。
「傷口復原得都還不錯。」
「這幾天麻煩你了。」
「沒什麼麻不麻煩的。」鬼煞站直身子,「你是我的病人,我本該對你的傷勢負責到底的。」強壓下心中這些日子和電葵相逢後常莫名出現的悸動,裝出淡漠的模樣。
電葵牽起一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是嗎?」鬼煞跨開腳步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口氣不以為然的應著電葵的話。
電葵凝視著他的背影,太陽照射進來的光亮,將鬼煞的影子拉得好長,「至少在我心里,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範居堯。」
鬼煞不語,整個背影顯示著他在沉思的模樣。
電葵見他不語,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下了床,走到鬼煞的身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今天的天氣很好。」
鬼煞沒有接話,只是問著︰「你也算是失蹤一個多禮拜了,不跟你們風雲幫的人聯絡嗎?」
「我從昏迷後醒來,本想立即聯絡她們的。」電葵的視線一直落在窗外,「但是,我想還是把一些事情解決了之後,再出現會比較妥當些。」不然,以女圭女圭的個性,知道她沒死,八成會立即飛過來,她的個性火爆,自己可不希望有別的事情發生。
「最近龍門那邊會有一批貨要從柬埔寨出去。」鬼煞冷冷的口氣?像是很平常的下屬和長官報告消息。
電葵眉頭一皺,「為什麼告訴我?」有些驚訝。再怎麼說,居堯和她還是兩大敵對幫派的人啊。
「我做事一向沒理由的。」
「可是……」還是說,居堯是故意亂放風聲?畢竟他這個人做事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令人難以模透。亦正亦邪,就像武俠小說里醫術精湛的人,要不要救人,看他的心情高興,只要一高興,什麼邪門外道他也救,但心情一壞,也許連自己最親的人,可能理都不理,一眼都懶得看。
「信不信由你。」鬼煞感覺出電葵的質疑,「听說,風雲幫里的人已經有所行動,這一兩天就會來了。」
眉頭一挑,風雲幫的人也會來?八成是為了她而來的吧?她們還以為她死了,所以要來乘機找狂霸他們報仇。
「不過,」鬼煞的話暫時打斷了電葵心里的思緒,「听說連國際刑警那里也有動作。」
「國際刑警!」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龍門四大長老一死,誰是凶手是個令人費疑難猜的謎。」鬼煞緩緩地解釋著理由,「所有東南亞有勢力的黑道,全都把柬埔寨當成是一塊肥油地,這次的爭奪地盤,被狂霸所得,已經讓很多幫派心里不高興,而對狂霸都有所行動。這些騷動已經引起國際刑警的注意,如果說,這一次的出貨,有別的幫派來搗亂,那勢必是一場大風波,所以國際刑警特別注意這一次的交易,也準備緝拿殺龍門四大長老的凶手歸案。」
「這麼說……」電葵的心底有了個底,「這次龍門可是眾矢之的了?」
「可以這麼說!」停頓了一下,「而且,許多幫派來搗亂,國際刑警也可以乘機將這些幫派的重要人物抓到,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勞。」
「那……」再細想下去,電葵心微微一愣,「如果小荷那邊也派人來……」天啊!那是很危險的事情!
「該怎麼做,你自己心里明白。」丟下最後一旬,鬼煞轉身要離開。
「居堯。」電葵也轉過身,卻沒有移動步伐,叫住了鬼煞。
鬼煞則是停住腳步,背著電葵,等著她叫住自己的目的。
「你……會去嗎?」關心地詢問。若是居堯去了,那勢必也很危險的,畢竟他是個沒有打斗本事的人啊!雖然他的右手是復原了不少,但是,若要使出力氣打架,可能還是一件難事。
鬼煞冷笑出聲,並沒有回答地離開電葵的視線之中。
又是要人命的熱氣撲面而來。
女圭女圭平淡著一張臉,這次的她,並不感覺到氣溫的酷熱,對她來說,當她一踏下飛機的那一剎那,她的使命就已經開始了。既已開始,根本不會再去理會這些無聊的小事情。
跨著冷漠的步伐,她叫了部計程車,來到了一家飯店里。
「請問一下。」她用平靜的口氣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詢問著櫃台的服務人員,「是不是已經有一個叫蘇薇亞的小姐住進來了?」
「是的。」服務人員堆著禮貌的笑容,回答著女圭女圭的話,「請問,是哪一位要找她?」
「女圭女圭。」
「已經在房間等您了。」
「謝謝。」女圭女圭記下了房間的號碼,大步地跨向電梯,來到了房間前。
而她才一站在門口,門便被里面的人打開。
「薇亞。」女圭女圭對著開門的人輕喚著,心里著實佩服薇亞的耳力,「這里全鋪著地毯,我走路一點聲響都沒有,你還是听得到我來了。」
「進來吧。」薇亞轉身走回到床邊,將才擦一半的手槍繼續擦拭完,「是我交代樓下的人,若你來了,通知我一聲。」才開始回答女圭女圭剛才所說的話,「並不是我的耳力有到這樣子的一個地步,這里可不是古代,我沒有那麼高深的功夫,可以听得出來的。」
「是嗎?」女圭女圭將肩上背著的一只旅行袋,丟放在其中的一張單人床上。其實心里明白,薇亞的耳力是真的今人驚訝得好,相信她剛才絕對是用感覺和听力,知道自己已經站在門口,而不是靠飯店的服務人員告知的。
薇亞總是不喜歡把自己的本事,說出來給別人知道,只有體會過的人,才會知道她的本事。
「我查到消息。」薇亞音量小聲的對著女圭女圭說,「明天深夜,狂霸就會在柬埔寨交易,所以明天一早,我們就必須趕去柬埔寨。」
「嗯。」女圭女圭很快地點頭。
室內沉寂了幾分鐘,還是薇亞打破了這樣凝滯的氣氛,「電葵的死,我們大家都很難過,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保持冷靜,不要意氣用事。」先提醒著女圭女圭,「不然,你是知道我的個性的。」不再多說下去,相信女圭女圭知道她的意思。
「我知道。」女圭女圭答應著薇亞的要求。自己當然知道薇亞的意思,如果到時自己一個沖動壞了事,只要惹惱了她,她可是六親不認,會先把自己宰了,免得礙事。「很好。」薇亞面無表情地收回擦好的槍,抬眼看了女圭女圭一眼,「你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就休息吧!明天一早有得忙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