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好不好看?」
「好看。」找捧著-本雜志,很敷衍地答道。
「討厭,你根本就沒有在看嘛!」戲蝶一把搶過我的雜志,無視我的白眼,還自顧自地旋轉了一圈,展示她剛買回來的裙子。
「美!美極了!」我意興闌珊地答道。
真是搞不懂她,明明家里有個超大的鏡子擺在眼前,干嗎老多事地要我給意見?再說,美女就是美女,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蘇蘇!」戲蝶跺跺腳,很不滿意我的態度,「你就不能認真地看一下嗎?」
「好吧!」我無奈地站起來,圍著她轉了一圈,好半晌才答道,「美,實在太美了,包管迷得裴冰之暈頭轉向地在你百年之後還把你記在心里永遠不忘懷你那美麗無人能及的容顏。」
哈哈!這下她還不暈陶陶的?
「少來!」一個抱枕扔向我,很不幸地砸中了我。
我嘆了口氣說︰「這麼說你還不滿意?等等,我再想想,你要知道我的成語很有限,別要求那麼高好嗎?」
再度砸來一個抱枕,這一次,我伸手接住了,並且很不客氣地扔了回去,戲蝶一個漂亮的旋身,抱枕不偏不倚地掉在了正躺在沙發上的雪而。
雪而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大混戰開始了!
抱枕在空中飛來飛去,偶爾還夾雜著拳腳,真是要命哦!
兩個抱枕壓向我,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兩手一抓,一邊接住了雪而的抱枕,一邊卻有點失誤,只抓到了戲蝶的裙帶,哎,誰叫她長得那麼高呢!
我沒開口,反倒是戲蝶哇哇亂叫起來︰「蘇蘇,你放手呀!你快扯掉我的裙子了。」
我急忙放手,她連忙檢查自己那套新買的裙子,根本就沒事嘛,她大驚小怪做什麼?!
她抬頭瞪我,「我這件衣服是要在冰之生日穿給他看,你給我小心點!」
「啊?就為這個呀!」我忍不住翻翻白眼,這個有什麼重要的,她和冰之的感情不是尋常戀人可以比擬的,干嗎還花那麼多心思來打扮自己?只要自己覺得舒適,什麼樣的衣服都好,就像我一樣!
「像你一樣就遭了!」戲蝶很不客氣地一語說中我心中所想。
她在我的身邊坐下,用一種大人看小孩的眼神看著我說︰「你呀!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你根本不懂,女人為了自己所愛的人,通常都是會付出一切的。」
難得看戲蝶這麼正經八百地和我說話,我實在很想受教地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地問︰「為什麼?」
「就是說,真正喜歡的話一個人,就會忍不住在他身邊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
可是,愛一個人不是要包容他的優缺點嗎?這樣說,不是自相矛盾嗎?我就不相信戲蝶是一個乞丐,冰之就會拋棄她!還是用很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們。
「雖然不會在乎外貌和身份,但是,人的天性就是如此,永遠都想讓對方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偶爾有小缺點,女人也會當成是一種愛情調劑。」
越說越不懂了!我忍不住又問︰「為什麼?」
「你真笨耶!」很不客氣地賞了我一記,戲蝶沒什麼耐性地說,「等你以後遇到就會明白了。」
「你呀,真該去好好談一談戀愛了。」雪而接道。
談戀愛嗎?仔細想一想,從小到大,我好像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呢!別說戀愛了,就連單戀也好像沒有過!
「喂!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雪而問道,很快又強調說,「千萬別說你爸媽和你兄妹,還有朋友。」
「那就沒有了!」
「追求者你一個也不喜歡?」戲蝶也忍不住問我了。
哪來的追求者?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們,和她們同校四年,有沒有她們還不知道嗎?
「追求是沒有,追殺就有過!」
此話一出,我就看到她倆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天哪!」戲蝶拍拍額頭,用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看著我,「你不僅笨,還很遲鈍!」
「我哪里遲鈍了?」我不滿地抗議,她們有必要用這種眼神做人身攻擊嗎?
「你不遲鈍?」雪而輕輕一哼,「我舉個例子好了。」
「某年某月某日,有個遲鈍的家伙正坐在學校的花圃外看漫畫。」雪而才一開口,戲蝶就很應景地作出相應的表演,
「然後,學校那個數學系的才子走了過來,手里捧著一束玫瑰花。」雪而開始扮演那個才子了。
這情景怎麼有點眼熟?我好奇地看著她們表演下去。
「學,學妹!」
「啊!是趙學長呀!你捧著這一大束玫瑰花做什麼?」
「我——」
「你要去拜山嗎?」
「我——」
「不好吧!人家說拜山要帶劍蘭和菊花,你們數學系的不是邏輯思維很強嗎?我看你們讀書都讀得腦袋亂七八糟了。啊,不和你聊了,我還要去話劇團呢!」
「唉!淒慘!」兩人表演完了,很一致地看著我猛搖頭。
好、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疑惑地看著她們,那個學長不是要去拜山嗎?哪有人大清早拿著束鮮花亂逛的。
「又某年某月某日,羅學弟把那個遲鈍得很的家伙叫住了。」
「學姐,你……今晚有空嗎?」
「有呀!做什麼?」
「那……東門路麥當勞,七點鐘見,不見不散!」
「然後,遲鈍的家伙晚上很準時地去赴約了,而且,還帶了一大幫朋友去,把那個小學弟嚇呆了。」戲蝶無奈地搖頭,在雪而嘆了一口氣後,異口同聲地說,「唉!淒慘!」
「再某年某月某日,終于有個知道你遲鈍的人很直接地向你告白了,結果,你猜你怎麼說?」雪而很直接地反問我。
「怎麼說?」我呆呆地問。
「哇!小Y,我好感動哦!我也愛你!」她學著據說是我的表情,很不要臉地一把把人家抱住——
「停!」我搓搓手臂,很直接打斷她,「我怎麼可能這麼說?」
「著什麼急呀,看下去啦!」
「就在人家小Y感動和興奮的當頭,你知道你怎麼說嗎?」她瞪著我,說,「哈哈!今天是4月1號愚人節,你還敢耍我!不過,你這個點子不錯,我們也去整整別人吧!」
「哎!淒慘!」兩人再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有點印象,可是——
「那小Y是哪一號人物?」
「哪一號人物?」雪而像在看怪物似的看著我,「你居然連他是誰也忘了?」
是忘了!那時候和她們兩個妖女在一起,被陷害得很慘,全校都知道了有一個叫蘇晴藍的笨丫頭,倒是我要認識全校的人,那就太難為我了。
「你別管小Y是哪一號人物了,我問你,以前沒有,現在呢?有喜歡的人嗎?」戲蝶好不認真地問我,「譬如說最近有沒有認識讓你動心的人。」
「動心?是有!」說到這個我也想起來了,「我們跆拳道班有個很美很美的女生,才十七歲,像洋女圭女圭一樣,可愛極了!」
「你、你、你……」戲蝶氣急敗壞地叫道,「你氣死我了!」
雪而則翻著白眼,拍拍額頭,一把走過來糾住我的衣領,直接說︰「我們是想問你,你覺得那個凌承羿怎麼樣?有沒有可能成為你的第一任男朋友?」
凌承羿?和凌承羿有什麼關系——
哈!原來是這樣呢,難怪要我去跆拳道班教學!敢情她們兩人是想做一回大媒人了。
「很好!只不過,他不是第一任男朋友,他只是一個好朋友。」
「沒意思!我還以為你們倆會擦出火花呢。」戲蝶有些失望,「凌承羿不錯呀,你不考慮看看?」
「凌承羿真的挺不錯的,你考慮看看嘛!久了你就會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雪而也不忘加人游說的行列。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們,不明白她們哪來的突發奇想。
「你們如果很閑的話,可以去睡懶覺打發時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
「你很沒情趣耶!」
「謝謝!我是!對你們不需要情趣,我現在很忙,沒空和你們這幫很閑的狐朋狗友在這里閑談了,再見,不用送了!」
然後,我就在一堆抱枕的襲擊中艱難地逃月兌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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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去跆拳道班上課的時候,那些學員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居然還有人說我是去混的,氣得我當場一腳踢過去。本以為完了,不用再去上課了,哪知這一腳卻換來大家猛拍手叫好,從此學得認真無比,而那位被我踢得流鼻血的同學,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和我不打不相識地成了朋友。後來,我才知道他叫凌承羿,是冰焰盟另一個老大龍彥的小舅子。
凌承羿?男朋友?我怎麼想也想象不出和他成為男女朋友,那畫面實在是夠怪異的。
正想著,轉入了一條巷口,就听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悶哼。我幾乎想扭頭就走,經驗告訴我,我又很不幸地遇到別人在打架了。就在我轉身剛想走的那一刻,听見了某種東西撞擊倒地的聲音。
真要命!我剛跨出的腳步不由自主地一轉,向打架的地方走去。
三四個小流氓正圍著一個人,那個人已經被打趴在地上了。
唉!再度無聲地在心中嘆了口氣,我從容地從背包里掏出手機,這也是上次打架的經驗,先搬救兵。
報完警後,順便打了個呵欠,腳下一踢,一個瓶子不偏不倚地撞到流氓老大的腳邊停了下來。
「該死的!是誰?」
小流氓「刷」地一齊回頭,凶狠的眼光在看到我後都呆住了。
我皺著眉打量著他們染得亂七八糟的頭發以及身上仿若向世人昭告的花襯衫,不由得想笑,像是一只花哨的孔雀。
「你幾歲了?」不能怪我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實在是他們看起來真的沒什麼黑社會氣質。
「該——」
忍不住打斷他,我有些擔憂地說︰「你們看起來好小,我已經報警了,要是進警察局留案底那就不好了。」
「該——」
「我看你們先走好了,待會警察來的時候,我就說是我看錯了。」
「你……你……」
也許是被我的鎮定嚇到了,也許是被我的話震住,幾個人愣住了,中間那個看起來是頭頭的小混混漲紅了臉,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
我好心地幫他︰「我怎麼樣呀?」
「該死的!你這小丫頭敢多管閑事。」小混混咬牙切齒,「你不要命了?」
「真沒創意,幾十年的老台詞也搬出來講!」唉!是我要求高了,像他們這個年紀,書本大概讀不了多少。
「禿、禿頭!」小混混氣得連話也說不清,「給我教訓她!」
一個胖胖的小鬼頭,立即領命,跨著大步向我走來,只是——小鬼頭一腳踩在瓶子上,「砰」的一聲,臉朝地,直直地趴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
胖胖小鬼頭漲紅了臉,從地上一躍而起,向我撲來。
輕輕松松地一閃身,我避開他,順便一腳踢過去,他再度趴回地上申吟著。
「現在走還來得及!」我搖搖頭,不禁好言相勸。
「該死……」小混混髒話還沒罵完,我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拳外帶一腳,真是個沒家教的孩子。
其余兩個小鬼頭,三兩下就被我擺平了,他們倒在地上申吟著,卻連個警察人影也沒有見到。又多了一條經驗,報警也未必有用!
我蹲下去瞧了瞧正捂著肚子卻又死命瞪著我的小混混頭頭,被他硬撐的模樣惹笑了,嘖!這小鬼頭長得還人模人樣的嘛!
「小鬼頭,你長得還不錯,不必自卑到做小混混吧?」
小鬼頭不知是生氣還是羞怯,臉一下子就紅了。
「想出來混,也要多讀點書才行,光靠蠻力是成不了什麼名堂的。」這句話倒是真的,人家裴冰之就是個研究生。
我忍不住就對他說起教來,這個小鬼頭看起來還不是那麼壞,應該還有救的!只是,到底是哪個笨蛋會被這幾個小鬼頭欺負的?想到這里,我終于記起那位讓我好管閑事的禍端,我轉頭去看那個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那個人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頭上在流血,讓他那張臉看起來有點恐怖兮兮的,但是,那張臉,是我到死都不會認錯的。
就這麼一閃神,不知哪個小鬼頭一拳揮過來,打中了我的左臉頰,我跌坐在地上,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更快地,那人跨步向前,一腳把那小鬼踢開,他長手一伸,拉起我,「快走!」
「警……警察還沒來呢!」我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
「哦?」一張沾著血的恐怖臉龐貼近我。一雙死魚眼瞪著我,譏諷道︰「你想明天報紙上的頭條新聞登著蘇家企業總裁在小巷和流氓打架,嗯……外帶他那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痛毆打流氓嗎?嗯……還是未成年的小混混呢!」
縮縮脖子,這一回是我拉起蘇湛就跑。
沒錯!大概想到我腦袋有問題的那一天,我也想不出有一天我會從流氓手下救下蘇湛!不是別人,居然是蘇湛!我被嚇傻了,不是被流氓嚇到,是被他嚇到了,再恐怖刺激的經歷,都沒這次來得驚嚇。
我頭腦一片空白,只是茫然地拉著蘇湛亂跑,還好他拉住我,把我帶去了他停在路旁的車,不然,這一路要引來多少人的側目,恐怕還不止側目這麼簡單呢!
蘇湛把我帶到了他在市區的公寓,三房二廳,很寬敞,簡單的設計既不會顯得奢華又顯示了他的個人風格,設備很齊全,從家用電器到生活用品一一具備。房子打理得很干淨,不太像單身男人的住所。我有些好笑地想,他該不會在這里金屋藏嬌吧!
冰涼的觸感貼在頰上,拉回了我的思緒,我這才發現左臉頰真的很痛。男人的力道通常都比女人大,我雖練了
五年跆拳道,但是,力道還是少了幾分,小鬼頭這一拳,我的臉頰當下就腫了。
我接過冰袋,一抬眼,忍不住就笑出聲了,這一笑就扯動了左臉頰,簡直是甘苦參半。
「很痛嗎?」蘇湛皺眉看著我說,「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了。」
「不用不用。」我連忙說,這點皮外傷去看醫生,不被笑死才怪!倒是他,才真是要去看醫生的那一位。
「拜托!」我又想笑了,「你先把你那張臉清洗一下好嗎?」
他那個樣子,實在像極了卡通片里的流川楓在學校體育館打架,滿頭滿血地死瞪著櫻木花道的那一幕,我忍不住就想笑。
他從洗手間走出來,看見我還在笑,不解地問︰「你到底在傻笑什麼?」
「流川楓呀!」想也知道,他不會懂的。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笑笑說︰「長不大的孩子,還是這麼愛看卡通呀!」
「咦!你知道?」
「是!」他眨眨眼,「你是不是也很喜歡那個流川楓?」
「那倒不是!」
「不是?」這回輪到他好奇了。
我示意他坐下,自己跪在沙發上,直起身子,小心地撥開他的頭發,檢查頭上的傷口。
「不是流川楓,難道是那個笨蛋櫻木嗎?」
「你都曉得叫他笨蛋了,我還會這麼蠢喜歡他嗎?」
「那到底是哪一個?」
有必要這麼好奇嗎?他為什麼不關心自己頭上的傷口比較實際些。
「你的頭皮割破了,傷口不深,但是流了好多血,還是去看一下醫生吧。」我跪坐在沙發上,建議著。
「不用!我藥箱里有消炎藥和紗布,你會用嗎?」
我點點頭,簡單地替他處理了傷口,因為傷在頭皮上,只好剪去了一些頭發,讓他看起來有點滑稽,我有點好笑又有點擔憂地問︰「不看醫生行嗎?」
「你們學校有上護理課嗎?」他頗詫異地說,「不用擔心,人的頭皮毛細血管比較多,所以才會流那麼多血,死不了的。」
「你死了我可負不起責任!」我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卻再度被自己的話嚇到了。
我真的有點奇怪,為什麼對著蘇湛,就會不自覺地呈現出自己真實的一面?上次在櫻林也是這樣,為什麼對著他,我竟會感到自在?
我茫然地看他,不會隨便發呆的我,卻總是莫名其妙地在和他一起時,常常神游太虛。而他,總是很適時地沉默,靜靜地看著我。
「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啊?」我愣愣地看著他,「什麼哪一個?」
「不是流川楓和櫻木花道,那是哪一個?」
「水戶洋平。」
「水戶洋平?為什麼是水戶洋平?」
雖然他不是主角,但是他總是在很重要的時刻出現,幫助櫻木花道,就像是背後的靈魂人物,總是看透一切。他不是主要的,卻是缺一不可,總覺得他的個性在某一方面和我很像,所以,就特別喜歡他。
洋平常常露出的那個微笑,是真誠、自然而富有深意,就像……就像……蘇湛那晚露出的那個笑容一樣。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甩了甩頭,想把那重疊的笑容甩掉。
「喜歡就是喜歡,不為什麼。」我有些煩躁地答道,那個笑容深刻在腦海里,甩也甩不掉。
他深深地看我,眼底閃爍著光芒,「那倒是,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為什麼的。」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他意有所指,到底是什麼呢?唉!我想這些做什麼,我應該煩惱的是,回去要怎麼向爸媽交代,一想到老媽知道我會跆拳道時的反應,我忍不住就縮縮肩膀。
除非——
「那個……你……不會告訴爸媽吧。」
除非蘇湛隱瞞不說,只是,他肯嗎?
「告訴什麼?」他明知故問。
「我……會跆拳道的事!」
「哦?你還學過跆拳道?」
他是故意的!我咬牙瞪著他,沒好氣地說︰「我當然學過,不然,就不會踫巧救了你。」
「是,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貪方便而走小路被流氓盯上,還讓你救!」他似乎很有興致和我抬杠呢!
「我救你是多管閑事了?」我瞠目以對。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我大概這輩子第一次被堵得啞口無言,真是氣死我了。
「為什麼會練跆拳道?」
「沒有為什麼,開始是好奇,後來就變成興趣和習慣了。」他到底要不要幫我保密,「大哥,你不會告訴爸媽的對不對?」諂媚一點總不會錯的,只是難為了自己一身的雞皮了。
他不答,深沉一笑,眼中閃動狡黠的光芒,有一絲危險的氣息在空中流動著。
「想收買我嗎?」他眯眼靠近我,「你幾時當我大哥了!」
那倒是!我叫他大哥,卻從來沒把他當大哥,總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不像霏霏那樣對他熱情,也從不對他撒嬌,我只當他是一個無關緊要卻又被迫于父母的原因而不得不住在一起的人。就算是這樣,那他又如何?他不也一樣,他何嘗不是在敷衍霏霏和爸媽,這又算什麼?
而且,這不是重點!
「我干嗎收買你?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我又沒叫你救我!」他撇得一干二淨,暗示我多管閑事呢!
「早知道讓你被打死算了。」我氣得火冒三丈,諷刺道,「還是你在未來也打算報名學跆拳道,以防再遇到流氓而被痛毆!」
我不是咒他,而是他實在很欠打!
「不用!」他氣定神閑地說著,「我有張護身符。」
「什麼?」我不解地眨眨眼,沒有發現他越來越靠近的臉龐。
「我會替你保密的!」他唇角揚起,微眯的雙眸閃過一絲狡黠。
「真的嗎?」我驚喜地揪住他的衣領,完全忽略了那股危險而親近的氣息,一點都沒有發現我和他靠得太近了。
「但是,我要收取保密費!」他的聲音接近低喃,遲鈍的我卻沒有發現異狀。
「錢我可——」
冰涼的唇辦貼上我的嘴唇,帶來的卻是熱辣辣的吻,我張大眼,腦海里一片空白。
這……這……這算什麼?他……他……他是我大哥呀!
我呆呆地任由他吻著,不明白心中那股醉醺醺、暈陶陶的感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迷迷糊糊地想,為什麼蘇湛對著我這張豬頭三的臉,居然也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