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沒什麼啦,只是想問你剛才為什麼沒回來午睡?"
果然!方巧文忿忿不平地望著陳維育,卻見他用力地搖頭,仿佛告訴她不要說。
"剛才?老師叫我幫他做點事。"方巧文立即反應過來。
"什麼!"群人驚呼道。
"對呀,難道我會蹺課嗎?"方巧文裝作副理所當然樣。
陳維育見大伙兒還是半信半疑的,于是急忙道︰
"看吧,說你們看錯人了還不信,非得拖無辜的人下水,我是沒啥關系啦,但是她的男朋友听到這些謠傳,準會砍死我的。是不是?方巧文。"
方巧文模糊不清地應了聲。
"哈哈哈!就算她沒有男朋友,也不會‘目困被蛤肉糊到',選你這只排骨雞。"
眾人哈哈大笑,只有陳維育和方巧文語不發。
方巧文故意跑到陳維育回家必經的路等他。
陳維育若有所思的低頭走著,卻被方巧文給攔下來,見又是她,不悅地說︰
"怎麼是你?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是專程來等你的。"
"等我?!你瘋了,今天的事你還沒得到教訓嗎?"陳維育不客氣地說。
"教訓!什麼意思?我就是來問你這件事的,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我沒說,那就是你講的。"
"唉!他們是在‘冰雪屋'看到我們的,以為我們總之我不承認,所以他們只好問你。幸好你也否認了,否則可有他們傳的嘍。"陳維育副慶幸的模樣,令方巧文非常反感。
"我們的事傳出去你不高興是吧,可是我反倒希望他們來個無中生有、空穴來風呢。"方巧文露出邪惡的表情道。
"你瘋了!我說過,我們不可能,永遠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陳維育斬釘截鐵地否決這段沒有開始的感情。
方巧文氣極了,用力地抓住陳維育道︰
"為什麼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我知道了,是因為華恩,是因為她!"
陳維育掙月兌方巧文的手,卻不吭聲。
方巧文看見陳維育這種態度,更激動地喊道︰
"為什麼不說話?說話啊!你說話啊!"
陳維育終于被逼得忍無可忍了。
"你別什麼事都扯到華恩,根本不關她的事。就算沒有華恩,我也不會和你在起的。"
"騙人!騙人!我哪里不好?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歡華恩的身材?你給我個月的時間,我會努力變得像她樣,一個月就好。"方巧文苦苦哀求。
"不是!你要我說幾次,就算你打扮得再怎麼像她,我也不可能喜歡你的,因為我對你根本沒有那種感覺,你不需要改變自己,我不會接受的。別煩我了,我有要緊事。"
陳維育的果決斬斷了方巧文微薄的希望。
"哼!你想去醫院看華恩,奉勸你別去,因為江媽媽知道是你害華恩住院的,你若去、江媽媽肯定會拿掃帚轟你出來的。"陳維育一听,心里有些感傷。
"我去不去不關你的事,以後別煩我就好了。"
"你——你好狠!我一個女孩子低聲下氣的懇求你,你卻點都不領情。陳維育,你好樣的,我絕對會讓你後悔說出這番話。"方巧文惱羞成怒,忿然轉身而去,臨走前又回頭丟下個邪里邪氣的笑容。
陳維育不由得心生恐懼,方巧文幾時變得如此可怕?剛才的話,好像在向他示威,她會做出什麼事?難道她陳維育心中升起陣寒意。
回到家里,陳維育直掙扎著該不該去看江華恩。
他並不是不敢去,而是怕去了反而令她母親火大,到時誤會就愈結愈深了。
"鈴!鈴!鈴!"
"喂,找誰?"
"維育啊,我是政杰。"
又是他,打電話來準沒好事。
"有事嗎?"
"告訴你,剛才我打完電動回家時,你猜我踫上了什麼?"
"你這個‘衰尾道人',還會踫上什麼‘好康'的?"陳維育沒好氣地說。
政杰可不服氣了。
"歹勢,歹勢,我這個‘衰尾道人'正好踫見了‘好康的代志'!"
"講那麼多,到底是啥代志?"
政杰先是干咳了聲,再慢慢地道出︰
"剛才我看見方巧文從PUB走出來,手里還挽著個男人。我太好奇了,所山決定跟蹤到底。結果,他們居然走進了汽車旅館耶!"
政杰道完,還以為他會哼出"又在胡說道",哪知陳維育竟忿怒地質問︰
"在哪問汽車旅館?快說。"
"就是‘冰雪屋'附近那家。"
"啪!"政杰說完,就听到對方重重地摔上話筒。
陳維育匆匆忙忙趕到時,正好踫見方巧文。他立即沖向她,推開另旁的男人,怒道︰
"為什麼要作踐自己?"
方巧文臉上掛著抹冷笑。
"怎麼你心里還有我嗎?"
"不管怎樣,我們是同學,基于這點,我不許你放縱自己。"
方巧文只輕描淡寫地丟下句︰
"哼!同學?我在你心中只是同學罷了,既然你不要我,就不必提什麼同學之情。"
旁的男人趁機推開陳維育,說︰
"听到沒有,臭小子,少管閑事,趕快回學校讀你的書吧!不然,別怪我找‘兄弟'去你學校搗亂。"
"你折磨自己,目的是要我後悔、愧咎,我說的沒錯吧?方巧文。"陳維育不理會那男人,痛心地質問。
"沒錯,我賭自己的身體來換回你的心"。
"知不知道這麼做,害的是你自己,苦的是你家人,如此的犧牲,你有沒有想過,我還是不領情,你怎麼辦?"
"不會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選擇,你是個好男人,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這分沒有愛情的感情,你會快樂嗎?這段沒有愛的愛情,你會幸福嗎?"
"只要讓我愛你,擁有你就足夠了。"方巧文露出滿意的笑容。
陳維育沉默了會,而後看著方巧文,終于下了決定︰
"好,只要你不再傷害自己,我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你說的都是真的?"方巧文歡欣地問。
陳維育苦澀地點點頭。
"沒錯,我說的都是真的。只要你以後別再胡來,而且現在就乖乖的回家去。"
"好,好,我這就回去,就回去。"方巧文連忙點頭應允。
但是,旁的男人卻怒吼著︰
"你把我當作什麼?!"
方巧文兩手插腰,冷冷地道︰"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玩玩罷了。"
"玩玩?哼!向來只有我玩人,沒人敢玩我。"
"不然你想怎樣?"
"哼!我要你當我馬子,等我玩膩了再放你走。"
那男人抓住方巧文不放,陳維育見此,立刻推開男人,兩人便打了起來,方巧文見情況不妙,只好趕快報警。
當警察的嗶嗶聲傳來,那男人立即跑開,還丟下狠話︰
"走著瞧,我不會放過你們!"
"發生了什麼事?"警察終于趕到了。
"沒什麼,那個人想搶我女朋友的皮包。"
"這麼晚了,還在這種地方游蕩?"
陳維育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皮,道︰
"不知不覺就逛到這里了,放心,我們馬上就回去。"
"好吧,看你人不壞,這次就饒了你,要是再被我踫著,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陳維育連忙點頭。"是是是,不會再有下次了,謝謝警官。"
等警察走遠後,陳維育嚴肅地轉向方巧文,道︰
"我送你回去。"
方巧文听到了,開心地挽著陳維育。
"走吧,男朋友!"
到了方巧文家門口,陳維育面無表情地說︰
"我走了。"
"拜,男朋友!"方巧文副甜蜜的模樣。
正當陳維育轉身時,方巧文又開口道︰
"等下啦!"
"又有什麼事?"陳維育不耐煩地回應。
"你點都沒有紳士的風度和溫柔。我要你吻我。"方巧文指指自己的臉頰撒嬌道。
陳維育眼中有著委屈、不顧的神情,走向方巧文親了下,語氣不悅地說︰
"這下滿意了吧?"
"還可以啦。還有件事,我要你明天來接我去學校。"
"什麼?那又不順路!"陳維育咋舌。
"有什麼關系嘛,反正你有‘私人轎車'啊,又不用多少時間,難道你不怕今天那個人再來找我啊?"
陳維育微微震,壓著嗓子說︰
"這是你愛玩火的下場。"靜默了一會??諾潰骸昂茫?頤魈炖唇幽悖?乙? 恕!?br/>
"拜,MvdeaLr。"方巧文笑眯眯地道。
◇◇◇
"華恩、華恩。"古靖桐嚷嚷著。
"什麼事?"江華恩匆忙的從膳廚出來。
古靖桐拉古靖辰過來。
"大哥,你自己說啦!"
于是,古靖辰拿了樣東西遞給江華恩,結巴地說︰
"這市集看到,很漂亮,很適合你,听以買來送送你。"
"哇!真的很漂亮耶!但無緣無故的,干嘛送這麼貴重的手鐲給我,有何企圖?"江華恩接過手鐲,開心地說,
"沒有啦,我是看你身上沒飾品,所以才想買來送給你的,真的沒別的意思。"古靖辰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江華恩見到他這副傻樣,忍不住偷偷的抿嘴微笑。
"但是,我實在不喜歡這些叮叮當當的掛在身上,挺煩人的。而且還有可能會被搶劫,挺危險的。"
見古靖辰失望地低下頭,江華恩才咯咯的笑著補充︰
"但是唯獨靖辰送的例外。"
听見這話,古靖辰才露出白白的牙齒和滿意的笑容。
古靖桐也在旁輕聲責備︰
"討厭!連我也被你騙了。"
"你們之前聯合擺了我道,我這次算是回報你們,證明我的演技也不差。"
古靖辰听罷,一怔,呆呆地解釋︰
"華恩,那都是靖桐的主意,你別生我的氣。"
旁的古靖桐听了,可不服氣了︰
"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觀在竟然過河拆橋!"
"我已經說過叫你再想別的方法,可是你硬要那麼做。"
"我做的切還不是因為你是我大哥,可是你現在不但沒有句謝謝,反倒責怪我!算了,算了,有了華恩,就忘了我這妹妹"
江華恩眼見這兩兄妹就要吵起來了,便急忙道︰
"夠了,我只不過開個玩笑,你們卻吵得天翻地覆,我還真過意不去呢。"
"玩笑?華恩,你是說不生我的氣嘍?"
江華恩笑著模模古靖辰的頭發道︰
"傻瓜!我怎麼會生氣呢?我們的確該謝謝靖桐的幫忙,才使我們在塊兒。"
古靖桐爽朗笑,雙手環胸,驕傲地道︰
"听到了沒?大哥,華恩叫你好好答謝我,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麼報答我。"
"是是是,我可愛的妹妹,今後只要你開口,我隨喚隨到,而且義不容辭。"
"這還差不多。"
江華恩笑笑的嘆了口氣道︰
"瞧你們兄妹倆都這麼大了還斗氣。今晚就由我親自下廚,準備豐盛的晚餐來好好答謝我們的大功臣。"
"大哥,你要多學學華恩,否則像她這麼精明能干的大美人,可會被別人搶走哦,到時你求我也沒用。"
"靖桐,別說了,明知靖辰開不起玩笑的。"
"我是實話實說嘛。"
"別說了,快去叫宇謙過來。"
江華恩邊說邊推了推古靖桐。
古靖桐對古靖辰吐了吐舌頭,便飛也似的去找李宇謙。
但是,江華恩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華恩,剛才靖桐說的是真的嗎?"古靖辰追著江華恩宣問。
"別這樣,你明明知道靖桐就是喜歡開你玩笑,因為你總是信以為頁,可別中了她的計,上了她的當︰"江華恩耐心地解釋著。
"但是她的樣子不像騙我。你快說我應該怎麼做才不會失去你?你才不會離開我?"
江華恩躲開古靖辰的視線,遲疑道︰
"老老實說,你確實沉悶了些,而且又不像宇謙的浪漫。"
"真的?但那是我天生的個性,恐怕不容易改變。如果如果我改不過來,你是不是會離開我?是不是?"
看古靖辰忐忑不安的神情,江華恩安慰著︰
"不會、不會。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樣子,听以你沒必要為了我而改變自己。再說,這是你的天性,我就是喜歡你的天真、你的木訥。放心,我會試著接受、習慣它們。"
"那你豈不是太為難了嗎?我不要你不快樂、那麼勉強,我會過意不去的。"
江華恩想不到古靖辰也有這麼體貼的面,听他說這些話,真的是甜到心里去。
"那好吧,你試著改變、我試著習慣,讓我們起努力,這樣,誰也沒虧欠誰了吧?"
古靖辰沉思了會兒,似乎有點道理,就道︰
"那就這麼辦好了。"
"嗯。我會教你什麼叫浪漫,我們步步來,很夫的,你就會勝過宇謙。"
"勝過我什麼?"
李宇謙和古靖桐突然又出現了。
古靖辰和江華恩對看眼,古靖辰才笑道︰
"這是我和華恩兩人之間的秘密,沒你們的分。"
江華恩向古靖辰投了個"說得好"的眼神。
古靖桐又不滿了︰
"宇謙,我說的沒錯吧,大哥的心中已沒了我們的存在,還枉我們當初為他費心,盡力地撮合他和華恩。現在,他不但‘忘恩負義',甚至還‘恩將仇報'呢!"
"靖辰,我剛才听靖桐說,原本還不相信呢,但事實擺在眼前,我們個是你疼惜的好妹妹,個是你的莫逆之交、好朋友,現在你卻重色輕友,真是‘枉然、枉然'啊!"
古靖辰俯過身貼著李宇謙的耳邊道︰
"我是和你學的。"
"這種事可別賴在我身上啊,我承受不起。"
江華恩見這事準會吵個沒完沒了,含笑說道︰
"你們竟然吃靖辰的醋,那以後我怎麼對待靖辰,不就得看你們的臉色嗎?"
古靖桐大呼著︰
"其實,我們高興得不得了呢!以前,大哥看我倆打情罵俏,他只能在旁乾瞪眼,現在可有他受了。華恩,出招盡量狠毒些,我絕不會為他不平的。"
"你們兩個哦,就只會看靖辰出糗、欺侮他,真壞︰我去準備晚膳,不和你們鬧了。"說完,江華恩便快速的走向膳廚。
接下來的晚餐時間,當然是在歡樂的氣氛中結束。
◇◇◇
翌日早晨,江華恩同古靖桐到市集采購。途中卻听到群人大叫︰
"走開、走開!"
原來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正經過市集。
"靖桐,那個人是誰啊?排場這麼大。"
"他啊,是個有名的渾帳!"古靖桐嫌惡地道。
"有名的渾帳?!"
"哼!那個人專門欺侮良家婦女,要不就是未出嫁的姑娘。總之,只要稍微有些姿色的人被他看上,就會不擇手段的得到人家。"
江華恩愈听愈氣憤,因為她生平最痛恨這種無恥之徒。
"王蛋,把我們女人當做玩具,要就玩,玩厭了就甩掉,渾帳!讓我去教訓他。"
古靖桐還以為江華恩只是說說,沒想到她還真走近他們,她趁早把她抓回來。
"你瘋了!他後面跟了那麼多人,大哥和宇謙又不在,你還想去招惹他?"
"哼!我的跆拳道和柔道可都是黑帶,而且我平時也有健身,還怕他們不成?"
說完,就握起拳頭準備向前沖。
古靖桐搖搖頭,握住江華恩的手。
"無論如何,如果你出了差錯,我怎麼對大哥交代呢?我們都不希望失去你。"
听了古靖桐勸阻的話,江華恩也只好作罷。
但是,那個色膽包天的混蛋卻早已瞥見江華恩,于是吩咐兩個家丁擋住了她們的去路,趕忙走到她們面前。
"兩位美人兒,怎麼本大爺從未見過你們,不如介紹下吧!"
江華恩不想理會這家伙,他卻步步的逼近她。
她突然心生捉弄之意,故意照他的話,介紹"自己"。
"公子,你好,我是你老娘!"江華恩故意靠近他的耳朵,大聲喊道。
話一出口,一群人全瞠目結舌地望向江華恩,大色魔當然也不例外,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卻笑眯眯地道︰
"有意思!這麼標致的姑娘夠辣,正合我意,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有個性的姑娘。"
江華恩又緊握了拳頭想給他記,但心里卻有更完美的計劃——
"想不到我對公子如此無禮,公子卻心胸寬大不和小女子計較,同樣的,我也喜歡公子這種風度翩翩之人。如小女子剛才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她立刻改變態度,假意拱手道歉。
大色魔連忙握住她的手道︰
"既然姑娘有情,在下有意,不如"
"一切全听公子。"江華恩嬌羞地道。
"哈!我最喜歡這麼爽快的姑娘了,今天我算是撿到了寶貝。美人兒,我們走吧!"
"嗯。"
古靖桐見此,連忙阻止︰
"華恩"
江華恩連忙使眼色給古靖桐,要她別插手。
古靖桐會意,趕緊閉上嘴巴,退到旁等著看好戲。
"哎喲!"江華恩嬌嗲地叫道。
"美人兒,怎麼了?"
"公子,我的頭好疼喲!"
大色魔以為江華恩想擺月兌他,口氣變重了些,道︰
"我回家給你找個大夫瞧瞧。"
江華恩卻模著頭,皺起眉道︰
"我想如果公子替我揉揉,或許會好得快些。"
大色魔听見,當然色心又起,也不疑有它的上當了。
"好,我這就來給你揉揉。"
正當大色魔要踫江華恩的頭時,江華恩卻出其不意的反抓住他來個過肩摔,又賞給他一記右勾拳,再賜上一記左勾拳。
在場的老姓,個個拍手亙呼贊好。
那大色魔的家丁見主人遇襲,也一涌而上要抓住江華恩。她雖然在力道上輸給他們這些男人,卻在技巧上反敗為勝,不一會兒,只見雄壯威武的家丁個個躺在地上哀號。
江華恩得意地雙手插腰,對著這群壞家伙罵道︰
"我最恨你這種喪心病狂的渾帳東西,快滾!別再讓我看見或听到你欺侮人,否則下回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一群壞蛋連滾帶爬的離開市集。
眾人直夸江華恩身好功夫,擊退大壞蛋,簡直是個女英雄。只有古靖桐不安地道︰
"華恩,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整的人是誰?"
江華恩依然得意洋洋的。"我不就整了個大色魔?活該!踫上我算他倒楣,但我出手還不算太狠,只用了分力哩!"
"華恩,你喲,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
"靖桐,你今天怎麼了?我為大家鏟好除惡,個個都大聲喝采,只有你悶悶不樂,這不太像平常的你喔。"
古靖桐翻了翻白眼,握住江華恩的手,嘆氣道︰
"華恩,我不高興是因為你闖了大禍。你要知道,剛才那個人可是縣太爺的兒子哪。"
雖然如此,但江華恩還是副無所謂地道︰
"那又如何?就算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啊,更何況他只是個小小縣太爺的兒子。"
"但是在我們這個縣里,他可是最大的官哩。"
"那又怎樣?難道他敢包庇自己犯法的兒子?"
古靖桐實在受不了,用力地呼口氣道︰
"沒錯!你想想,要不是縣太爺包庇他,他怎麼可能到現在還逍遙法外呢?"
江華恩呆了會兒,終于開竅,說︰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但江華恩還是笑逐顏開地道︰"打都打了,也沒法挽回啊,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嘍。"
說完,她走向路邊的攤子,打算好好逛逛。
古靖桐見江華恩依然不在乎,氣呼呼地道︰
"我真是服了你,闖了大禍,還有閑情逸致看這些小玩意兒!"
"靖桐,你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我都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是他有什麼舉動,再想辦法就好了呀。"江華恩拿起條用漂亮的小石子串成的項練。
"算了,算了,我看你是不知道事態嚴重,我也懶得說了,到時你可別把鼻涕、把眼淚的嚷嚷。"
江華恩放下手中的項練,拱手揖。
"是是是,我江華恩絕不會落到如此淒慘的下場,靖姑娘,你大可放心。"
古靖桐知道江華恩的固執,知道說再多也是白費唇舌,只好無奈地搖頭作罷。
縣衙里,縣太爺正在審問案情時,卻听到那令他頭痛不已的兒子的哭叫聲。
"爹啊!爹啊!我好疼哪!"喬傳誠故意喊得全衙門都能听得見。
"沒看見我正在審案嗎?快回去!"縣太爺怒吼著;
"可是爹啊,孩兒剛才被欺侮了。"
"欺侮?在此只有你欺侮人,有誰敢惹你這惡霸?"
喬傳誠見他的爹爹竟不肯理會,只得使用最後招︰
"我不管,我不管!總之,我要報仇!"他坐在地上耍賴著;
縣太爺沒辦法,只好先將公事擱下,遣退審理的人犯。改日再審。
"王總管,究竟怎麼回事?喏!我先警告你,不準有半句假話。"
王總管只好將事情經過照實說出來,而旁的喬傳誠則是恨得牙癢癢地加油添醋說自己有多可‘憐'。
"爹,你都知道詳情了,你要替我報仇!"
"報什麼仇?是你犯錯在先,懲罰你是應當的,我不會再任你胡鬧了。"
喬傳誠當然是呼天搶地地哀叫著不依,但縣太爺則似乎听不到他兒子的哀號。
"王總管。"
"是,老爺,有何吩咐?"工總管恭恭敬敬地行禮答道。
"我要你去查查那位姑娘的底細。還有,不準你和傳兒去刁難人家,知道嗎?"
"是,老爺。"
喬傳誠听見父親要查對方的底細,還以為爹爹終于答應幫他報仇。
"我就知道爹您最疼我了!爹,你是不是想到了好辦法替我報仇?快告訴孩兒听。"
喬傳誠興奮地跳起來,卻听到父親的斥喝︰
"我不準你再提報仇字!還有,這幾天我不準你出去胡鬧,要是被我知道,一定打斷你的腿。"
雖然縣太爺總是說要打斷他的腿,但當然是不忍下手,否則喬傳誠早斷了幾條的腿了。
說完,縣太爺怒氣沖沖地回到房里。
喬傳誠見狀,當然又東張西望的想出去找樂子,但卻被阻止了。
"少爺,老爺剛才吩咐過不準你出去。"王總管怯怯地道。
"干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了?剛才的帳我還沒和你算,現在倒敢命令起我來!"喬傳誠挺起胸膛罵道。
"小的不敢。但是老爺說過不可以欺騙他,請少爺見諒。"
喬傳誠故意面色凝重的瞧了王總管全身上下眼,道︰
"好,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但是現在我要出去的事,你就當做沒瞧見。"
喬傳誠還以為交易完成,正想跨出門口時,又被攔下了;
"少爺,請別讓小的難做,只要少爺忍耐幾天,等老爺氣消了再出去吧。"王總管語重心長地勸道。
喬傳誠兩手插腰,面色猙獰地道︰
"你愈來愈大膽了!竟敢教訓我,別以為我爹對你好,你就放肆了,別忘了你只是在這個家當了年的管家,而我卻是他養育年的親生兒子,懂不憧?"
"我知道,少爺。但小的並不是想教訓你,而是為了少爺著想,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只要少爺這幾天乖乖听話,老爺就會收回禁令,到時候少爺不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去了。"王總管小心翼翼地解釋著,生怕喬傳誠要是一個字听不順耳,就會破口大罵。
喬傳誠想了會兒,才道︰"你說的倒是挺有道理,好吧,這次我就給你面子,但是爹要你查的底細,你也得告訴我才行。"
"好的,少爺。"
隔天,縣太爺找來了王總管,問道︰
"王總管,我要你查的事,有著落了嗎?"
"是的,老爺。"
"好,你說吧。"
"是的,老爺。打少爺的姑娘叫做江華恩,並不是本縣之人,听說,她現在住在古家,而且和古靖辰是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夫妻。"
縣太爺听了,皺著眉頭沉吟道︰
"指月復為婚!那傳兒豈不是沒有機會了?也罷,這麼好的姑娘嫁給傳兒的確是躇蹋。還有些什麼?"
"沒有了,老爺。因為她是前陣子才來到本縣,所以有關她過去的切都打听不到。倒是我听說她雖和古靖辰已論及婚嫁,但是街上的姑娘們卻說她早已是殘花敗柳之身。"
"殘花敗柳之身?怎麼會?如果真是這樣,古家的人還會要她嗎?再說,以她對待傳兒的舉動,根本不像那種人。"縣太爺公正地評論。
"這我想可能是古靖辰的關系吧。"
縣太爺不懂工總管之意.納悶地問道︰
"和他有什麼關系?"
"因為古靖辰是本縣數數的美男子,而且家財貫,所以有不少姑娘都喜歡他,但是古靖辰卻偏偏誰都看不上眼。現在,來了個江華恩,恐怕她們的希望都落空廠,所以才會心生嫉妒,惡意中傷她吧︰"
"原來如此。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老爺。"
王總管退下後,縣太爺暗想︰
究竟江華恩是個怎樣的姑娘?既可以讓古靖辰這種人傾心,又有,身的好功夫,看來他非得親自登門拜訪不可。
"你說什麼?有這麼好玩的事,現在才告訴我們。"說話的正是貪玩的李宇謙。
"你糊涂了啊,華恩她不懂姓喬的為人還說得過去,但你不是不知道,還跟華恩一樣,你啊,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話的當然是急壞的古靖桐。
古靖辰則在旁心疼地道︰
"華恩,你沒受傷吧?以後你別出去了,免得再踫上他們,姓喬的家伙的確不好惹。"
"哎呀,靖辰,你別和靖桐樣杞人憂天嘛。你們也說過姓喬的直以來為非作歹而沒人敢教訓他,就連他爹也包庇他。他啊!就是沒受過教訓,才會愈來愈猖狂。為什麼你們都不往好處想,想想那姓喬的會因為我的教訓而收斂些呢?"江華恩有點無奈地道。
古靖桐則著急地道︰
"華恩,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啊。"
江華恩淡淡地道︰"靖桐,事情才不像你說的那麼復雜呢。"
古靖桐听了,簡直快氣炸了。李宇謙見狀,馬上出來安撫古靖桐。
江華恩也看得出來自己似乎惹壞了古靖桐,于是說︰
"靖桐,對不起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我是不在意啦,只是覺得"
"叩!叩!叩!"
江華恩話才說了半,卻听見有人敲門,有些不耐煩地道︰
"搞什麼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討厭死了。"
江華恩走出去開門,廳里留下三個相對默然的人,都有個不祥的感覺;想想來人定是個不好惹的家伙,但是沒大腦的江華恩想都不想去開門了。
"好了,別敲了。"江華恩開了門,見是個陌生人.不客氣地道"你是誰啊?"
陌生人將江華恩打量了下,便點點頭道︰
"姑娘可是姓江?"
"是啊。你又是誰?"
陌生人也不在意她的不客氣,恭敬地介紹自己。
"在下是喬律文,專程來找江姑娘的。"
"我又不認識你,找我干嘛?"
這時古靖辰、古靖桐、李宇謙全急忙的追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不由得心寒了。
"你們知不知道這人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他,他卻指名要找我。靖桐,他是誰啊?"
古靖桐期期艾艾的回答不出,江華恩只得拉拉她的手催促。
古靖桐才結結巴巴地說︰
"他就是縣縣太爺。"
江華恩一听,不徐不疾、話中帶刺地道︰
"原來你就是縣太爺啊,請問到寒舍有何貴干啊?莫非是來討回你兒子被我打的債?"
"江姑娘,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討債的而是來答謝的。"
"答謝?"江華恩訝然。
不但江華恩覺得奇怪,就連在旁的人也都感到一頭霧水。
當幾人還來不及回應時,縣太爺又道︰
"可否請我進去坐會兒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江華恩,她改態度,迎著笑臉道︰
"是是是,縣太爺,請快進來喝口茶。"
縣太爺坐在廳里環顧著古家的擺設,江華恩倒了杯茶遞給他,另外幾人也隨後進到廳內。氣氛有些古怪,江華恩只好先開口︰
"縣太爺,剛才真是對不起,我太無禮了。敢問縣太爺今天到此,有何貴事?"
"我相信今天來到貴府,江姑娘和位都大吃驚︰我也明白,因為我太寵愛傳兒,才令他如此驕縱。可是,我希望大家能諒解我的苦衷。"
一群人沒說話,個個都用專注的眼神,示意縣太爺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喬家代單傳,所以我娘臨終前特別囑咐我,別讓傳兒出任何的差錯,否則她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不會瞑目。我就因為如此,才會那般容忍傳兒,我也曉得縣上百姓對我的做法非常的不諒解,所以只能盡量在公堂上作出最公平、公正的審判,來彌補我這該死的過錯。"
眾人都點點頭,仿佛尚能接受這牽強的理由。
突然,江華恩開口道︰
"雖然縣太爺有自己的苦衷,也盡量的彌補過錯,但那些受害人還是很委屈,受到傷害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來這里懇求江姑娘以及在場的各位幫我個大忙,來喚醒罪惡深重的傳兒。"
古靖桐驚呼︰
"縣太爺,你不會想要華恩做你的媳婦吧?"
其余人听了全睜大眼瞪著喬律文,他則急忙揮手搖頭道︰
"古姑娘,你誤會了,在下並無此意,而是希望"喬律文有些難以啟口。
"既然不必犧牲我又可以救大家,我定義無反顧的。縣太爺,您就說了吧!"江華恩豪爽地說。
于是,縣太爺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大伙兒也都紛紛贊同且願意配合。
第二天,喬府陷入遍混亂。因為喬府的主人、當今的縣太爺,已失蹤了一天。
這消息爆後,馬上傳開了,整個縣上沸揚揚起來,人們不是人心惶惶,就是拍手叫好。人心惶惶是因為縣太爺曾經不辭辛勞的找出正確證據,為受冤屈之人洗月兌罪名,他是個公正的好官吏,但又有人拍手叫好,當然是那些受過喬傳誠欺侮之人,因為無法討回合理的公道,對縣太爺是唾罵不已。
唉,這樣極端的評價,可見縣大爺的名聲完全是被他的寶貝兒子破壞了。
喬家的罪和孽,究竟何時才能洗滌呢?
王總管匆忙地跑到喬傳誠面前,遞給他封信——
該死的喬傳誠︰
你爹現在在我手上,他可是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折磨,要想救他就得看你的表現。
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我真正要尋仇的人是你,而不是代你受罪的縣太爺。縣太爺為人正直、審判公正,理當受到姓的愛戴,但他卻為了你遭受人民的辱罵。如果你還有良心想救他的話,就提著頭來換回他吧。
記住!只能你人出現,要是讓我發現有多余的人,你爹下場可就不得而知了。
我給你天的時間考慮,兩天後,我會再梢信給你。
要你償命之人
喬傳誠看完後,忿怒地撕毀信。
"渾帳!想用我來換我爹,真絕。王總管,這信是在哪里發現的?"
"回稟少爺,是在門口發現的。"
喬傳誠拍桌怒目切齒道︰
"這神秘人做得倒挺干淨。好,我倒要瞧瞧你是何方神聖,想跟我斗?哼!傳令下去,兩天後,把所有有可疑之人全抓起來,我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個。"
"少爺,這麼做恐怕不好吧?既然此人如此大膽的公然下戰書,而且手上又有老爺當人質,他定有足夠的把握,如果"
王總管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別再廢話,我已決定了。"
"是,少爺。"王總管只得無奈的照做了。
兩天過後,又再度接到了信。喬傳誠手拿著信,暴跳如雷地道︰
"都沒人發現放信的人嗎?"
"回少爺,沒有。"
"真沒用,這麼多人都抓不到,我爹請你們來是白吃白喝的是不是!"
"少爺請息怒,請息怒。"群人冒著冷汗,不安地道。
"滾!"喬傳誠大喝道。抓起信,橫眉怒目的看著
壞事做盡的喬傳誠︰
怎麼,想抓我啊!如果我這麼輕易被捉到,就沒人陪你玩了。
考慮得如何?該不會怕死不敢來吧?我想我最好提醒你,就算你不來,你的狗命還是樣不保,只是多犧牲你爹的性命罷了,所以,不管你來不來,你這條狗命我是要定了。
明天正午,XX山見。記住,只得你單槍匹馬人赴約,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取你狗命之人留
喬傳誠心中的怒火是愈燒愈旺,因為這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威脅他。他要是抓到了此人,非得把他五馬分尸、碎尸萬段不可。
終于,到了生死決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