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秋雨有些心神不寧,而且溜起冰來也絲毫不帶勁,這實在是不該發生的事,再過兩天就是全國大賽了,她不好好集中精神在練習上,還反常地少了根筋似的胡思亂想。
她在想什麼呢?
一思及此,上官秋雨的臉就羞得紅答答的,哎!還不是康維這對頭冤家。
他出現時是嫌他很煩沒錯,但他不在時又……
這怎能怪她呢?還不都是康維惹的禍,自從和他在學校鬧了這麼大一條新聞後,別人不是用異樣的眼光瞧她,不然就是一臉妒恨,更有甚者已發下戰帖指名道姓要她上官秋雨站出來還個公道。
她,上官秋雨何其無辜,竟成了千婦所指的目標。
為此,上官秋雨替自己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想著康維。
「喂!你在想什麼?怎麼想得這般出神。」
風采依笨手笨腳踩著冰刀努力向上官秋雨的方向前進。
想這風采依也是有情有義之人,在全校同學對她采觀火之態時,只有她和她相交,在沒有任何的疑問與遲疑下,她辭去了劍道社社長的職務,因為她深知上官秋雨一人在溜冰社無疑是羊入虎口,而她不得不扮演起護花使者的使命前來支援,不過這樣一來可就苦了她自己,差點沒讓她捶心肝般怨嘆。
劍道場上的一條龍;溜冰場上的一條蟲。這是對風采依最好的注釋了。
上官秋雨捉住了風采依的臂膀,免了她當眾出糗的鏡頭。
「你還不適應溜冰呀!」
可不是嘛!想她風采依運動一流,就這溜冰,哎!只能化做一聲嘆息。
「不是我不想適應,而是我一穿上冰刀整個人便站不直,走起路來像在踏八爺步,動不動就在地板上上演滑鐵盧,我這運動健將的一世英名就此付諸大江流水,一去不復追憶啦!」
上官秋雨這次臉紅可不是為了羞紅,而是听了風采依的話硬生生地憋住笑而漲紅了臉。
看上官秋雨這模樣,風采依用膝蓋想也知道怎麼一回事,不禁威脅加恐嚇道︰「上官,我可警告你,不準把我的窘樣給說出去。」
對于風采依殷切的交代,上官秋雨終于還是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恨呀!這小女人真不知死活,竟好膽嘲笑風采依。
只見風采依一臉無奈翻翻白眼當作沒看見而快步離去,否則她會犯下「失手傷害罪」。
看著風采依笨拙的溜法,上官秋雨是笑得更大聲了。
風采依的出現的確替上官秋雨沖走了不少愁緒。
上官秋雨的舞姿向來以縴靈飄逸見著,冰刀在她腳上有若行雲流水。
「喂!」
一個大嗓門的聲音橫跨整個冰場,遙指上官秋雨。
大嗓門不是別人,正是顏茹媚,瞧她一副頤指氣使,而旁邊一大群小泥對諛前ゝ內潑模叫人看了打心里不舒服。
對于顏茹媚不客氣的叫喚,上官秋雨並不打算理會,反正她是什麼貨色,她心里早有個底了,而且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既然她沒打算對她客氣,她也沒必要為了和她一般見識而降低了標準。
上官秋雨听若未聞的態度讓顏茹媚氣得牙癢癢的,她在千嵐的冰場上作威作福了那麼些年,誰不將她視若冰場上的王後,就因如此,她又怎忍得有人威脅她威信的存在。
顏茹媚使了個眼色,身旁一群狐假虎威、不知天高地厚的渾球,已將上官秋雨圍住。
「讓開。」上官秋雨冷冷地環視眾人。
顏茹媚虛假地笑笑。
「唉呀!我說上官同學呀!你是怎麼搞的?竟弄得溜冰社上上下下天怒人怨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不懂得這里的規矩,大家是好心要教教你啊!」說完又自顧自的在一旁笑個沒停。
對于顏茹媚含沙射影的說法,上官秋雨還沒來得及回嘴,鋒頭就給人搶走了。
「我就說嘛,是哪個不長眼的站在那兒礙了本小姐的路。」
風采依右手扛著竹劍放在肩上,一雙眼楮看似慵懶卻又銳利無比掃了眾人一眼。
上官秋雨沒注意到風采依懾人的風采,她注意到的是那個站在冰上站不穩,隨時等著摔個狗吃屎的風采依躲哪去了。
瞧她站在那兒帥帥的模樣,根本想象不到是片刻前那差點撞上她的生手。
顏茹媚當然知道風采依是誰,自然更加明了風采依在那柄竹劍上的豐功偉業,暗暗地妒視了上官秋雨一眼,憑什麼她就那麼好運道?每個人都專程來當她的保鏢似的,說什麼她心里也不能平衡。
何況她可不能弱了自己的鋒頭,在自尊心的作祟下,顏茹媚高傲地抬起頭來,用不屑的語氣說話,還老大不客氣地用右手食指指著風采依。
「你是哪顆蒜、哪根蔥,你不知道溜冰社是誰的地盤嗎?」
顏茹媚不說話還好,這一說就犯了風采依大忌。
「嘿!我既不是蒜也不是蔥,只是惹到我算你要倒大霉了。」
風采依笑得森冷,她本來就不是好惹的,最看不慣就是顏茹媚這種搞小集團、乘機作威作福的人,她打算給她一點教訓。
而顏茹媚靠著己方人多,又多是溜冰高手,絲毫不將風采依放在眼里。
風采依揮動竹劍帶起一陣強風,由此可見她劍上功夫不弱,是下了苦功的。
事到如今,上官秋雨也知道不能善了,只能依樣畫樣好擺起身手嚇唬人。
可惜她那生女敕青澀的模樣沒人理她。
「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你們還不知道我顏茹媚的厲害。」
顏茹媚裝腔作勢地說完這些話,雙手一揮,兩隊娘子軍就往風采依和上官秋雨滑來。
區區十人,風采依是沒放在眼里,但是卡了個上官秋雨在中間可就有點礙手礙腳的。
上官秋雨見風采依沉思的模樣就知道她是顧忌到她,而無法施展拳腳。
「你盡管動手對付他們,我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上官秋雨說的硬氣。
有上官秋雨這句話,風采依就放心了。
風采依拿著竹劍率先迎向十人娘子軍,將大部分的人給牽制住了,只有兩條漏網之魚滑向上官秋雨。
也許打架動手她不行,但是在冰上比較功夫的話,上官秋雨就不怕了,這也是為什麼她敢說出她有自保能力的話。
風采依揮起竹劍來真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好氣概,打得虎虎生風,有模有樣。
瞧她左一劈、右一刀,打得人家滿頭包。
那群冰上高手是一個逃得比一個快。
上官秋雨這邊也不賴,瞧她身輕如燕這邊跑跑、那邊跳跳,舞動全場,只累得要捉她的人氣喘吁吁,快要筋疲力竭了。
顏茹媚是氣綠了臉、急怒了心,本以為很好解決的,卻不小心踢到鐵板,「鏗鏗鐺鐺」音效十足咧。
風采依冷漠地看著逃向四方的人,反而集中注意力在顏茹媚身上。
「好了,你的蝦兵蟹將都已經溜得干干淨淨,只剩下你這頭頭在那兒叫囂,怎麼,沒膽站出來是不是?」
顏茹媚是沒膽沒錯,但人總是要撐場面的,給風采依這麼一激,她也只好咬緊牙關站出來。
「你別得意,你真當我顏茹媚好欺負?你只要動我一根寒毛,只要走出這道門,馬上就有人等著在外頭伺候你了。」
這是場面話,不說好像太對不起自己的臉皮了。
倒是風采依一臉優閑,沒將顏茹媚的話放在心里,掏掏左邊耳朵,再掏右邊的,終了,她還伸了個大懶腰兼打呵欠。
「你……」
惡人無膽,縱然風采依此時再囂張,顏茹媚也拿她莫可奈何,只能吹胡子瞪眼楮。
眼見局勢已是騎虎難下,上官秋雨正要出來打圓場,不料,竟有人先她而出來了。
一個個頭嬌小,頂著頭削薄短發的少女,指著顏茹媚手叉著腰。
「顏——茹——媚。」那女子一字一音,聲音既大又響,「我告訴過你了,你要當大小姐回家去當,想頤指氣使,就滾出溜冰場,今天你趁我不在帶著人來找碴,是當真要犯到我頭上來著?!」
這少女有一股氣勢,就憑著這氣勢壓得顏茹媚氣焰全無。
「社長。」
「別喊了。」那少女連解釋都不听,指著顏茹媚,「我已經給過你無數次機會,今天你怪不得我了,所有今天和你在一起的溜冰社社員全從溜冰社除名。」
「啊!」
此話一出,所有原本逃難而去的社員們全都驚慌了,她們不知事情會弄得這麼大條,還將鐵石心腸的社長給惹火了,弄成這個不上不下的場面。
一思及此,每人都將怨恨的目光看向顏茹媚——是她害的。
在眾人的指責下,顏茹媚的小姐脾氣又再度上升,情不自禁地用嬌蠻的口氣說話︰「我又不是故意的。」
說完,踩著大步離去。
其他和她同黨的人也給那少女「請」了出去。
那少女上下打量風采依和上官秋雨好一會兒。
「風采依,你什麼時候降低自己的水準啦?居然到我溜冰社鬧事。」
「听說溜冰社社長白芝梅是個女英雌,真是一點也沒錯。」
風采依故意答非所問。
「在別人面前,我白芝梅當得起女英雌這名號,但在你面前,這女英雌三字我就愧不敢言了。」白芝梅豪爽一笑,十足男兒氣。
白芝梅和風采依是千嵐聞名的雙煞,和學生會斐尚農和康維這對雙雄比較起來絕不遜色。
雙煞在社團活動上表現出色。白芝梅,溜冰社社長,曾代表學校多次出賽,由國小至國中,甚至到了高中,一直是千嵐引以為傲的溜冰魁主;而風采依則是以劍道出名,十八、九歲的年紀已是七段身手,實在令人驚異,她以一介女流的身分統領一個百分之九十九是男人的杜團(另外的百分之一就是風采依本身),已在千嵐形成一個有濃厚色彩的傳奇。
雙煞之名是千嵐好事的學生取的。說起來,白芝梅和風采依還未正式踫過面,只能說是久聞對方大名。
英雌惜英雌,白芝梅和風采依因機緣巧合之下結成了朋友。
上官秋雨听這兩人說話,听得她好不辛苦。
明明兩人說起話來,就是答非所問、文不對題,偏偏兩人還說得興高采烈,只苦了上官秋雨——鴨子听雷,霧沙沙的,什麼都不懂。
上官秋雨看看這又看看那,最後決定放棄和她們溝通的想法,安分守己地站在那。
倒是白芝梅有些良心,見著上官秋雨被冷落在一旁道︰
「風采依,你不向我介紹一下你隔壁這位?」
風采依那恍然大悟模樣,真叫上官秋雨懷疑自個兒什麼時候這般渺小了,幾乎讓人忘了她的存在。
「我是上官秋雨,你好。」上官秋雨落落大方地介紹自己。
白芝梅上上下下打量上官秋雨好一會兒,才伸出右手道︰
「久聞大名了。」
上官秋雨含蓄地笑笑,她懂得她的意思,一切都是康維那家伙惹的禍。
上官秋雨羞怯的模樣,沒有逃過白芝梅的法眼,對她的好感益發深刻,想找一個能為話語而臉頰泛紅的女子,在現今社會可說是少之又少,她能夠理解康維看上上官秋雨的理由。
「她是你屈就在我這小小溜冰社的理由?」白芝梅一副猜透了的模樣,眼中散發著古靈精怪及睿智的光芒瞧著風采依。
風采依無所謂地聳聳肩。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上官秋雨也听出個所以然來了。
她拉拉風采依的手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我不需要保護。」
風采依笑得好生張狂,這對于上官秋雨是莫大的侮辱。
「你呀!是最需要保護的。」風采依食指輕點了一下上官秋雨的額頭,「若非有我在,只怕你已經給人生吞活剝拆卸入肚了。」
對于風采依的直言,上官秋雨絲毫不引以為然,翹著張小嘴。
「才怪,你太夸張了。」上官秋雨眼中有一抹深沉難懂。
「我實話實說罷了,顏茹媚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千嵐對康維有意思的女孩從國小到高中都有,就連大學里欣賞康維的也不少,若能看透年齡的界限的話,大學部倒追康維的大有人在。」
康維居然是個搶手貨,偏偏世上又只有一個康維,可說是奇貨可居。
「千嵐里也不是每個人都像顏茹媚那般對我呀!比如你和白芝梅不就待我和和氣氣,挺好的。」上官秋雨不服氣的反駁。
在一旁的白芝梅早笑到肚子發疼,彎下腰去笑個盡情,听到上官秋雨的話趕忙直起身來,雙肩連連晃動,又吞了口口水才說得出話來。
「別扯上我,我已經死會了。」白芝梅趕忙撇清關系。
風采依對上官秋雨可是怒目以視了。
「你可別把我和那群花痴女人相比,沒頭沒腦地去欣賞一個對她們沒意思的男人,還組織什麼同好會呀的,讓人一看就反胃。」說著說著還左手放在肚子上頭,一副想吐的表情。
「死會?!」上官秋雨一副不了解模樣看著白芝梅,對風采依唱作俱佳的表演視若未聞。
白芝梅像個大姊姊輕拍上官秋雨的頭。
「我有男朋友了。」白芝梅說得甜甜蜜蜜。
上官秋雨一愣,旋即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恭喜你。」
白芝梅含笑接受。
白芝梅和籃球社的張培成這一對在千嵐是八百年前的新聞。
三年前,張培成和白芝梅剛從國中部升上高中部,一個是藍球隊最被看好的新人;另一個是溜冰社的新星,而原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卻因為彼此都是剛出爐的高中生,又常常被人家討論,進而相識直至相戀。
張培成更是浪漫地在全校師生面前,發表了他對白芝梅長達五分鐘的熱烈告白,為千嵐的事跡上再添一則美麗的故事。
上官秋雨不知道這故事的始末,但風采依可是從頭到尾了解的很。
「我為溜冰社社員的態度感到很抱歉。」白芝梅和氣地笑笑,「也許是因為康維對你過于關心,而心理不平衡,如風采依所言,康維的魅力太可怕了,無形中為你樹立了不少敵人。」
冤枉呀!上官秋雨苦喪著臉,她是招誰惹誰了?好死不死,頭一天進學校就遇見康維這命中注定的大煞星,從此之後衰運連連,連交個朋友都會踫壁。
縱然心中有再多的不愉快,上官秋雨還是強撐個笑臉。
「沒事的,你太客氣了,何況我又不能強迫別人喜歡我,那麼就喜惡隨人吧!」
白芝梅喜歡上官秋雨的脾氣,淡泊的沒有小家子氣的感覺。
她誠摯地拍拍上官秋雨的肩頭。
「上官這人呀!可能是少根筋吧!」風采依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中肯地發表意見,「上學這幾天來,不管人家說些什麼,她都不懂得回嘴,只會一味臉紅。」
「人家哪有。」上官秋雨嘟著張小嘴,「只是我還沒發飆。」
「沒有,哈!」風采依十足戲謔口吻,「我到學校繞一圈,做個現場問卷調查,十個會有九個贊成我的話,剩下一個是因為他不認識你。」
說著說著,上官秋雨臉上又浮起兩朵紅雲。
「其實臉紅也沒啥不好,你干嘛急著解釋。」白芝梅開始和上官秋雨及風采依打成一團,「臉紅是一種美德,只可惜現今懂得臉紅的人越來越少了。」
上官秋雨死命地猛點頭,眼底有抹不易察覺的慧黠。
風采依毫不淑女地笑笑。
「天啊!光從臉紅這檔子事,就能扮出美德這玩意,萬一有人血液循環系統不好怎麼辦咧?」
「涼拌。」白芝梅不客氣地給她個大白眼。
風采依無趣地聳聳肩,她本來就是沒事閑著無聊,故意找碴的。
上官秋雨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不斷地打量風采依。
本來給人家看是沒什麼啦,但是上官秋雨看人的目光也未免太詭異了吧!那眼神,叫風采依打心里覺得寒寒的,頗不是滋味。
「喂!你在看什麼呀!」風采依雙手自我防衛地握拳以待。
上官秋雨皺著眉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模樣看著風采依。
「喂……,風采依,你會溜冰嗎?」
上官秋雨不說就算了,經她這一提醒,風采依就想起自己不懂溜冰的事實,腳上一動,一個重心不穩就摔了個狗吃屎的精采鏡頭。
上官秋雨和白芝梅面面相覷一眼,趕忙將風采依扶到一旁椅子上。
「你還好吧?怎麼站好好的也能無緣無故跌倒。」白芝梅不明所以,所以對風采依跌倒的理由,感到特別地好奇。
風采依齜牙咧嘴地揉捏她摔疼的小。
「我不會溜冰。」風采依說得直截了當。
「你——不——會——溜——冰。」白芝梅像只九官鳥般,重復風采依說的話。
上官秋雨認為她有責任告訴白芝梅這是事實,所以不斷地點頭。
「她真的不會溜冰。」上官秋雨特別加重地說話的語氣,來增加可信度。
「哈,你們開玩笑吧!」白芝梅還是不敢置信,「我剛剛看你在冰場上生龍活虎,一柄竹劍劈來耍去威風得很,你別告訴我是我看錯了,我今年才十九不滿二十歲,自認老眼不花,看得很清楚。」
「那是因為我忘了我不會溜冰。」風采依低聲輕吼出事實來。
這是什麼理由呀?
白芝梅和上官秋雨又再互望了一眼。
「她說的是真的。」第一目擊證人——上官秋雨,開始替風采依進行漂白的工作,「她今天陪我到冰場至現在為止,跌倒了不下數百次,活像冰場和她有仇似的,她想站在冰場上都困難十足,非得有東西給她牽著,或有人扶著她溜才行,至于她剛剛為何突然溜得那麼順,就不是我所能夠解釋的。」
「這是什麼見鬼的道理。」白芝梅眼楮睜得大大的。「風采依,我要將你訓練成一流的溜冰高手。」
這不是件好主意。
「不,你別想,我不想學溜冰這玩意。」
「玩意。」白芝梅的聲音突然拉高八度,「風采依,你好膽用玩意來形容溜冰這高尚的運動。」
「拜托,別那麼計較我的用詞遣字。還有,你的音量太高了,有妨礙安寧的嫌疑,我建議你……」
「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建議。」白芝梅氣呼呼地瞪了風采依一眼,她需要適當的途徑發泄她因怒意而產生的過多怒火,所以她打算到籃球場上運動一下,因為她一直堅持一個原則,那就是不把怒氣發泄在溜冰場上,因為那不止危險,而且有辱冰場的神聖。
上官秋雨一雙眼楮睜得老大。
「你還好嗎?」上官秋雨怯怯地向白芝梅詢問。
「很好。」白芝梅並未多說贅言,「我要去打籃球,你去不去?」
上官秋雨訥訥地開口道︰
「可是我不會打籃球耶!」
「沒問題。」白芝梅拍拍上官秋雨的肩膀,「有我和風采依在一旁指導你,包準安啦!」
風采依伸了伸懶腰。
「去活動一下筋骨也好,上官,你就一塊來吧!」
想到可以遠離溜冰場,風采依走得比誰都快。
趕鴨子上架,上官秋雨只得無奈地走上一遭。
看人家打籃球是一種享受兼娛樂,假若很不幸地被捉下去追著那顆只有你體積的十分之一的籃球跑,可就沒這麼好玩了。
像上官秋雨此時的情況正是最好的寫照。
只見一顆籃球在風采依及白芝梅的手上動來動去,上官秋雨不管怎麼搶都拿不到,只有滿場追著人在跑,累得她香汗淋灕快支持不下去了。
這是上官秋雨有史以來運動比溜冰來得激烈的一次。
撐不住了,趕在肺部因缺氧而窒息或心髒跳出胸腔的危險,上官秋雨離開了球場。
坐在球場旁的她看著體育館門口發愣。
她知道康維很帥,否則不會成了千嵐的萬人迷,使不少少女芳心受他吸引,但沐浴在陽光下的康維絕非一個帥氣所能形容,魔鬼吧!這是最好的詮釋。
不知道為什麼,上官秋雨的目光就是無法離開康維的臉上,而且竟為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笑容而感到一陣心悸。
「你來……」上官秋雨輕聲低喃。
康維走近上官秋雨,輕拍她的肩膀。
「我來了。」
一時之間,上官秋雨的情緒不停地交換著,有些怒,有些嗔,但更多的卻是欣喜。
上官秋雨小臉上的表情康維盡收眼底,啊!這丫頭是藏不住心事的,豐富的表情明確的告訴著旁人她的想法。
不知何時起,白芝梅和風采依休戰了,白芝梅像只蝴蝶投入站在康維身旁男子的懷中。
一陣渾厚的笑聲打斷了康維和上官秋雨的對視。
「康維呀康維,你是一頭栽進去了。」
那人話中有話,一手摟著白芝梅,他很高卻不見粗魯,他呵護白芝梅的模樣是萬分憐惜,不用說,上官秋雨也猜得出來他是張培成。
對張培成的話康維沒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上官秋雨打量著張培成,他很高,比康維還高上了半個頭;他很壯,一個張培成是兩個白芝梅的體積,張培成的高大威武配上白芝梅的嬌小玲瓏,很是恰當也很怪異。
康維輕柔地將坐在地上的上官秋雨扶起來。
這一動,上官秋雨剛剛運動完的後遺癥並發了,她全身上下力氣耗盡,虛弱的很。
「你怎麼了?」上官秋雨的不對勁讓康維的眉頭皺得死緊。
「沒事。」上官秋雨輕喘了一下,「只是有點累,練了好一會的溜冰又打了場籃球,體力有些透支,現在沒什麼力氣罷了。」
康維扶著上官秋雨的肩膀,輕輕地替她按摩,讓她將大半的體重壓在自己的身上。
風采依笑得詭異。
張培成和白芝梅是過來人了,自然能了解康維和上官秋雨兩人之間無形的暗流。
上官秋雨不解地抬頭看著康維。
他的溫柔;他的目光——
天啊!會將人給醉死的。
上官秋雨又紅了張臉,想掙月兌卻又使不上力來,只能一對大眼楮盯著康維。
「謝謝你。」上官秋雨的聲音細細小小,幾近不可聞。
康維嗅著上官秋雨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隻果香。
「不客氣。」那股若有似無的香味,令康維深深地為這香味所吸引。
「好了啦!你們兩個動作快一點。」風采依有些不耐煩地在前頭喊話。
康維無所謂地聳聳肩,倒是上官秋雨羞得會讓人誤會她是發燒了般地紅著臉。
「風采依。」
「干嘛?!」風采依以一副誰怕你的神情看著康維。
上官秋雨扯扯康維的衣袖,希望他別再和風采依繼續說下去,否則她可能要給蒸發掉了。
康維低頭看了眼上官秋雨。
唉!這年頭是找不到比上官秋雨更容易害羞的女孩啦!為此他準備好好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珍寶。
康維將上官秋雨半抱起身,越過風采依走向前頭。
「要走就快些吧!」
哇!戀愛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未曾經歷過愛情的風采依,覺得萬般不可思議。
是戀愛嗎?不見得吧!至少當事人之一的上官秋雨就沒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