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地盤里,誰都不許鬧事。」中年男子聲如洪鐘的喝道。
方柳時看了來人一眼,而後展露笑顏;沒想到莫熙居然請了他來管理度假村,還真是會善用人才。
「程叔,好久不見。」他率先打了招呼。
「柳時?」程煜難掩訝異的看著他。
「沒想到莫熙居然請得動您老人家。」他笑道。
「哼!」他輕哼了聲,「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居然敢在這里鬧事,沒想到你也有份。」
他是不想鬧事,若不是某些不長眼的家伙硬要惹事,他才懶得用這種方式活動筋骨呢!
「先說好,是莊開明那小子先動手的,我可是無辜的。」他聳聳肩。
程煜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說辭,若是其它三人說這句話,他還會相信,偏偏以方柳時火爆的性子,沒什麼說服力。
「是真的,是真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羅盼彤小跑步來到場中央,粉頰還透著迷人的紅暈。
「這丫頭片子又是哪來的?」程煜擰眉問道。
「我我是」她頓時辭窮,不知該怎麼說明他們的關系。
「她是我女友。」方柳時直接替她回答。
聞言,她俏顏微赧,這說辭是拿來唬人用的,他又何必這麼認真?害她都想當真了。
「女友?這可有趣,我听說你家里的人不是一天到晚對你進行逼婚攻勢,這下子總可以交差了吧?」
「逼婚?」她眨眨眼,不解的問道。
「程叔!」方柳時低喝,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視線在兩人臉上轉呀轉的,羅盼彤一臉納悶,全然狀況外;至于方柳時,則是不自在的別開眼,俊臉上有著一絲窘迫。
這可稀奇,一向沒定性的方柳時居然會害羞啊?程煜若有所思的眯著眼,而後唇角微揚,心里大致有了底。
「莊先生,我這里不準人無端鬧事,如果你不能遵守規矩,麻煩你馬上離開這里。」他斂去笑容,又恢復一貫的冷漠。
「喂!你算哪根蔥?我今天如果不把他打得哭爹喊娘,我就不姓莊!」他揚聲恫嚇著。
「是嗎?那可能要麻煩你改姓了。」方柳時冷諷。
「媽的!你這臭小子」莊開明忍不下這口氣,正打算沖上前去賞他一拳時,他身後的小弟在他耳畔低喃了句。
只見原本還志得意滿的莊開明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臉誠惶誠恐的低頭不語。
程煜輕哼了聲,而後將視線放在羅盼彤身上。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羅盼彤。」她乖乖的據實以告。
「沒事了,回去吧!」他微微一笑。
什麼意思?她完全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明明剛才還劍拔穹張的,怎麼這個男人一出現,情勢就大逆轉了?[熱{^書%吧!@獨-&家?/制$作]
她眉頭緊蹙,小手不期然被一只溫熱的大掌握住,她怔愣的看著大掌的主人,方柳時沒讓她在原地發呆、拉著她就走出舞廳。
任由他拉著走,她朱唇微啟,心兒再度胡亂跳動著,看著他寬厚的背影,她竟覺得口干舌燥,有種想將他吃干抹淨的不良意圖。
天!她是感情空窗期太久,才會有這種變態的想法嗎?望著兩人交握的手,她心頭喜滋滋的,仿佛他們就是一對戀人
「你還好嗎?」偏偏他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她的相望。
唉!事實終究是事實,幻想總是會破滅的,她在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
「當然沒事。」莊開明又沒沖來賞她兩拳。
「那就好。」他點頭。
「剛才那個男人是什麼來頭呀?」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說程叔嗎?」他莞爾,「他是活力度假村的管理人。」
管理人?那有偉大到連莊開明都得敬他三分的程度嗎?
「可是」她還想再追問,卻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眸光。
看來那位程叔的身份,鐵定不只是如此吧?不過很顯然他不願多談,也罷!反正本來就不關她的事。
靜默好半晌,就在她以為兩人就要這麼無言到走回房間時,方柳時突地松開她的手,往另一頭走去。
手中失了溫度,羅盼彤望著空無一物的手,眼底有著濃濃的失落,這男人也太小家子氣了吧?讓她多握一下是會死嗎?
「喂!你上哪去?」她輕喚著。
「健身房。」他頭也不回的說。
「健身房?你要去健身?」她雙眸燦亮,興致勃勃的跑到他身邊。
「不然我是去吃飯的嗎?」他忍不住斜睨著她。
「我和你一起去!」她笑得甜蜜。
那張甜美的笑顏竟教他看得目不轉楮,清了清喉嚨,他長腿一邁,刻意放慢腳步,要她跟上來。
他貼心的舉動讓她更是喜上眉梢,她就說嘛,他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呢!
健身房的設備羅盼彤一點都不陌生,而這里的健身器材更是應有盡有,還有舞蹈教室,在特定時間甚至還會有專業老師來教學。
在這里度假,根本就不會想回去了嘛!
她忍不住跳上一台跑步機,開始操作著。
方柳時則是在伸展熱身後,坐上一台重量訓練機,練著他健美的好身材。
忍不住偷覷了他一眼,看著他強壯的手臂上肌肉賁張,優美的線條讓她只差沒流下口水
「你發什麼呆?小心點!」方柳時出聲警告。
「小心什麼啊!」腳下的輸送帶依舊傳送著,而她卻貪看男人而停下腳步,若不是他提醒,只怕會跌得狗吃屎。
握著把手,她俏臉微紅,丟人哪!一向視感情如無物的她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失了神,不過是長得帥了一點,體格又好了一點,她是在發哪門子瘋?
「你是被莊開明給嚇傻了嗎?」他眉頭微擰。
「怎麼可能?」她回嘴。
「不然瞧你心不在焉的,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才不要!難得來到這里度假,怎麼可以放過一分一秒?」眼看一天的假期就要過去,她可要好好把握剩下的時光。
「你打算住幾天?」他笑問。[熱{^書%吧!@獨-&家?/制$作]
「七天。」
「看來你資本額也挺雄厚的。」
一般小老百姓要在這里住上七天,也得耗費不少錢。
「呵呵」她咯咯直笑,銀鈴般的笑聲听來格外悅耳。
跳下跑步機,她擦著額上的汗,邊跑步邊說話還真是件累人的事,索性站在他面前,和他面對面說話。
「我是中了頭獎才來這兒度假的,不然你以為我怎麼可能住得起?」
「頭獎?」方柳時望著她得意的小臉。
是有听說莫熙為了慶祝度假村開幕,舉辦了抽獎活動,沒想到她居然是頭獎得主,免費享受七天的豪華度假,還真是幸運兒。
「是呀!活了這些年還沒中過什麼獎,就連統一發票都沒中過,沒想到一中就是大獎。」她好不得意的繼續笑著。
「難怪你是一個人來。」他這才想通她先前的說法。
「廢話,我哪負擔得起另一個人的費用呀?不過幸好有你,還能陪我度過這七天假期。」
听著她柔女敕的語調,方柳時呼吸一窒,不自覺加快手中的動作,她不過是隨口說說,他沒事當真做啥?
「你是說,如果不是我,其它人也可以?」他悶聲問道。
「不不不,這怎麼說呢?」她偏頭想了想,似乎在搜尋適當的詞匯。「有個幽默風趣的帥哥陪伴,這可不是任何人都會有的際遇呀!」
意思是,只要有另一個幽默風趣的帥哥出現,她都會欣然接受?
俊臉微沉,他不發一語的做著運動,心里卻郁悶得要死,如果他幽默風趣,偏偏長得不夠帥,她連考慮都不會考慮?
他的沉默引來羅盼彤的注目,明明前一刻還好好的,不過一轉眼的時間,他又一副生人勿近的陰郁神情,活像是被人倒了會錢一樣,難道是她無意間惹到他了?
不會吧?剛才他們明明沒有談論到什麼啊!這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喂,你在生氣嗎?」她湊近他,饒富興味的問道。
他不置可否的輕哼了聲,視若無睹的當她不存在。
真的在生氣耶!「我有惹到你嗎?」她再接再厲。
回答她的依舊是一陣輕哼。
她站直身子,俏臉上有著疑惑,她是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情緒不穩,男人總不可能會有吧?
「方柳時,你別悶不吭聲的好嗎?」她惱了。
「我做運動時不喜歡跟人聊天。」他淡然開口。
他淡漠的口吻教她氣血攻心,那剛才和她在胡亂扯的人是誰?簡直是個善變的男人嘛!不想和她聊天是吧?那好,她自己找樂子去。
她哼了聲,頭也不回的跑進舞蹈教室去,從一旁拿出一塊瑜伽墊,開始做起伸展運動。
看她跑進舞蹈教室,方柳時眉峰一揚,停下手邊的動作,若無其事的走向離舞蹈教室最近的登山機,按著上頭的按鈕,眼神若有似無的看著坐在瑜伽墊上的她。
只見羅盼彤盤腿而坐,整個身子趴在地上,那柔軟的曲線竟讓他有些閃神。
「看什麼看?」視線對上他的,羅盼彤沒好氣的開口。
「看你在做什麼。」他總算開了金口。
「你還是繼續做你的運動吧!」她冷冷的哼了聲。[熱{^書%吧!@獨-&家?/制$作]
「你在做瑜伽?」他挑眉問道。
「廢話!」不然她是在跳舞嗎?
今年來,瑜伽早已成了熱門的健身項目之一,雖然倡導不分男女老幼都能來學這種據說能改善體質的運動,偏偏他覺得太陰柔,不適合他。
「那你應該能把腿放在頭上?」他天外飛來一句。
羅盼彤瞪大雙眼,以為他是故意激她,偏偏他那雙漆黑的眸里看不出半分調侃的意味,而且還無比認真!
最重要的是,那雙認真的黑眸居然害她心跳加速。
「神經病,我才不要特地表演給你看!」她火大的站起身,將地上的墊子卷了起來,放回原位。
「不練了嗎?」明明她才做不到十分鐘。
他這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教她感到渾身不自在,心思紊亂,要她怎麼專心練啊?這男人分明是存心的!
「不練了!我要回去睡覺。」她臭著臉走出舞蹈教室。
「等等,我陪你回去。」
雖然時間還不算晚,但讓她一個女孩子獨自走回房間也挺危險的。
「不必了,你專心健身吧!」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
「你在氣什麼?」他听出她不悅的語氣。
她在氣什麼?眯起眸,羅盼彤扯動唇角,這話不久前她才問過他的吧?幾時角色對換,讓她成了那個莫名其妙生悶氣的女人?
一向自認好脾氣的她一遇上他,顯然很容易動怒,這可不行,一個好的瑜伽老師應該要懂得修身養性,要懂得控制自己的脾氣做好心理建設之後,她揚起笑容,仿佛沒發生過任何事。
「沒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不打擾你了,方先生。」她笑容可掬的說。
盡管她臉上揚著大大的笑容,他還是听得出她嘲諷的語氣,明明先前不開心的人是他,怎麼現在變成他在安撫她?
「我陪你。」跳下登山機,方柳時不容置疑的扣住她的皓腕。
「不用你陪!」她甩開他的手,卻教他扣得死緊。
「我陪你。」她俊容一凜,直直的看著她。
沒見過他這麼強勢的一面,羅盼彤怔愕的微張著嘴,原本要月兌口而出的怒言全數吞回了肚里,看著他緊握著她的手,一顆心不住的狂飆著。
只是他這樣拉著她,她的手肯定會淤青了。
「喂!放開啦!」她用另一只手拍著他。
「不要。」方柳時搖頭。
「什麼不要!我可以告你騷擾我喔!」她惱了。
「告我騷擾你?」聞言,他挑起左邊的眉,狐疑的看著她。
看來她的警告奏效了,只見她咧開笑容,好不得意的抬高下巴,哼哼,怕了吧?就知道有時台灣的法律也挺有用處的。
「是呀!只要我喊一聲非禮,你就得吃上官司,信不信?」
「不信。」他再度搖頭。
羅盼彤俏臉微慍,眉頭一斂,這家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要非禮,就不該只是如此」他邪佞一笑,猝不及防的吻上她正打算辯駁的小嘴。[熱{^書%吧!@獨-&家?/制$作]
「哇唔」沒料到他會使出這一招,她只能發出單音節的聲音。
他溫熱的唇舌如火如荼的侵入她的,早就想這樣狠狠的吻住她,觸模著她曼妙的身子,在他的熱情下綻放。
吻著她嬌女敕的粉唇,他一雙大掌在她身後輕撫著,而後捧住她圓潤的俏臀,用力往前一按,讓她感受到他月復間的火熱。
羅盼彤心一驚,小月復明顯的感受到他的堅硬,一張小臉滿是紅潮。她就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還義正詞嚴的否認,事實證明,他還不是隨隨便便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他們也不過才認識一天不到
思及此,她眸一睜,理智紛紛回籠。該死的!這男人當她是什麼了?雖然她很垂涎他精壯的體魄,但那不代表她就是隨便的女人!
羅盼彤別開臉,讓他炙熱的唇貼上她的左頰,輕喘著氣,幾近虛軟的倚在他身上,用這種姿勢談判似乎不是很恰當,可偏偏她就是站不住腳。
「方柳時,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如果你想找一夜,麻煩你找別人。」她故作鎮定的開口。
「一夜?」他輕咬著她白皙的頸項。
因為他的動作惹得她頻頻輕喘,听到自己發出那種曖昧的申吟,她緊咬下唇,天啊!她幾時變得這麼了?
「如果你再不停手,我馬上大叫!」她以為自己可以中氣十足的說出這句話,偏偏語氣反倒像是在低吟。
他輕嘆了口氣,不想抗拒兩人之間強烈的吸引力,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用著再溫柔不過的語氣在她耳畔低喃︰「當我的情人,好嗎?」
情人?!羅盼彤怔愕的抬眸,對上他布滿的黑色瞳眸。不會吧?他們兩個才認識不到一天,他居然開口要她當他的情人?
不不不,戀愛不是應該要循序漸進嗎?他們應該要先從朋友開始,然後約會、交往,少說也要一年半載的,直接跳過這些程序,會不會太躁進啦?
正當她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方柳時早已失去耐性,捧起她的臉,迎頭又是一陣熱吻,吻得她腦中一片空白,吻得她只能被動的接受他的感情,吻得她只能在他懷中嬌喘著。
「等等等!」好不容易找到空擋,她索性捂住他急欲進攻的唇,不讓他用吻來左右她所剩無幾的理智。
他黑眸迸著火光,那充滿野性的火苗,就算她再不經人事,也曉得它所代表的含意。雖然健身房里沒半個人,她也不想在這里擦槍走火,免費表演給別人看。
「當情人還太快,就不能從朋友做起嗎?」她面紅耳赤的問。
「不行。」他拒絕。
「我管你行不行,沒道理要我強迫中獎吧?」她微噘著嘴。
「你不是說你一向與獎項無緣?」他莞爾一笑。
望著他好看的笑容,一向對俊男美女毫無招架之力的她,只能愣愣的直盯著他的臉,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著。
「那麼,你就當作來這里度假中了大獎。」他伸手輕撫著她滑女敕的臉頰。
「中大獎?什麼大獎?」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一個幽默風趣的帥哥。」他大言不慚的朝她眨眨眼。
「你?」她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莫非你還有什麼更好的人選?」方柳時挑眉。
奧!上帝!阿拉真主!觀世音菩薩!釋迦牟尼佛!神明們也未免太眷顧我了吧?不但讓我中了頭獎,還賞了我一個極品優質猛男!
她在做夢吧?感覺一切都虛幻得不可思議,她肯定是在作夢,說不定一覺醒來,這一切全都是她在幻想的。
「這一切全是假的假的」她喃喃自語。
「寶貝,這一切全是真的。」不讓她逃避,他摟住她的腰,將她牢牢鎖進懷中。
「為什麼是我?」她依舊處于震撼中。
方柳時薄唇一揚,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是她,但誠如他所說,愛情是可遇不可求的,當他見到她,就知道這丫頭足以影響他的情緒。
她喜歡幽默風趣的帥哥,他就幽默風趣給她看,只要她喜歡的,他都會盡心盡力的為她做到,非要她的心里全沾滿他的身影。[熱{^書%吧!@獨-&家?/制$作]
「因為,我喜歡你。」他在她耳畔低喃。
「你喜歡我?」她訝然的問。
「不然你以為我吃飽沒事干?」他又不是饑不擇食。
「方柳時,你一定是生病了,這一切全是你的幻想,我明白的,所以我不會追究你這些無厘頭的舉動,我陪你回房,等你睡了一覺醒來,你會發現你只是在作夢,一場很無厘頭的夢。」
羅盼彤一臉擔憂的看著他,滿心認為他一定是生病秀逗,才會說出這些話。
他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看來這小女人是在逃避現實,被他青睞是她上輩子燒好香,哪個女人會像她一樣驚恐的?這分明是在重創他的男性自尊心!
摟著她的腰,他不發一語的帶著她離開健身房,不打算和她解釋。
「我跟你說,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一定會有很多女人喜歡的,等你多認識一些女人之後,你就會發現我一點都不起眼」她叨絮個沒完。
「閉嘴。」他忍不住開口。
「我說真的,我認識不少很優秀的女人,可以介紹給你」她再接再厲的勸說。
「媽的,你給我閉嘴!」他低吼,而後低頭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似乎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讓她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