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天震宇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他們之間有的只是現在,可是深陷在他溫柔情網中的雨荷根本沒有逃離的機會,只能心甘情願的任由他一一的吞食她的理智。
她總是刻意的回避總有一天遲早都會面臨到的問題──分離。
回到台北之後,他們之間所產生的化學變化果然還再繼續加溫當中。
每天的朝夕相處,非但沒讓他們對彼此感到厭倦,反而還利用每個機會不時的踫觸對方,小至親吻、擁抱,大至真槍實彈的演練,總之,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境界了。
就拿現在來說好了,雨荷獨自一個人留在公司上網,尋找關于下一次要出景的資料。到了將近五、六點,藍震宇才結束工作,風塵僕僕的由外面的攝影棚趕過來。
"你回來啦?!"雨荷說,不過眼楮還是緊盯在螢幕上,唯恐錯過一些小細節。
藍震宇放好東西從後頭親了她一下。
"嗯。"她發出聲音回應,可是眼楮還是沒有從電腦螢幕上移開半秒鐘。
她專心的工作竟讓震宇吃起電腦的醋。
"哎,原來我藍震宇的魅力竟然還比不上一顆冰冷的隻果(電腦)。"他搖頭嘆息。
他夸張的動作惹來雨荷噗哧一笑。
"喂,我可是在為你工作□!"她大聲抗議。
"可是我肚子餓了嘛!"他像個小孩般的撒嬌。
"好啊,那我去幫你下一碗面。"
當她準備結束工作的時候藍震宇又阻止她。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早說嘛!
"好吧,就不理你了喔。"說完又開始對著螢幕一陣敲敲打打。
可是震宇沒去忙著打理晚餐,反而還彎著身體不斷的對她猛親。
"你怎麼了,不是肚子餓了嗎?"她笑著。
"是餓了沒錯,可是餓的是我身體不是我的胃。"說著,一手溜到雨荷前面開始解開襯衫扭扣。
當他的手不經意的踫觸到她胸前敏感的肌膚時,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我在工作……"她氣息不穩起來。
"我又沒要你停下來。"他又開始隔著內衣逗弄著她微微腫脹的胸脯。
雨荷的眼楮半閉,頭往後仰靠在他的胸膛。
"可是……你這樣叫我怎麼專心工作?"她微弱的指控。
"為什麼不行?"他的手滑到她的兩腿間不停的挑動她的欲火。
"你……"
"鈴……"電話聲突然響起。
"快接電話。"藍震宇在她耳邊說。
接起電話,她清清濃濁的嗓音,"喂,這里是藍震宇攝影工作室。"
"雨荷,是我,震宇有在那邊嗎?"珍蒂問。
雨荷看了藍震宇一眼,他連忙搖頭。
"他還沒回來……啊!"雨荷突然叫出聲,因為震宇突然繞到她前面,跪在她的兩腿之間,不顧正在講電話的她,一口就攫住她胸前的圓點。
"你怎麼了?"珍蒂關心的急問。
"今天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頭一直抽痛著。"她滿臉通紅,無力的瞪了震宇一眼。
"不然等他回來的時候,請他回我一通電話,拜拜!"她體貼的不再多說,匆匆結束談話。
"拜──"
掛上了電話,雨荷假裝生氣的按住他的肩膀想將他推開。
"都是你嘛,人家差一點就糗大了。"她噘著柔軟的嘴唇。
"難道你不喜歡?"他自她胸前抬起眼楮,眼神充滿邪惡。
"你……"她語塞,根本就無法否認。
"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這樣做?"語畢,又將頭貼在她胸前,像個嬰兒般用力吸吮著。
雨荷的雙腿用力的將他夾緊,以抵擋自身體竄起的。
"難道你也不喜歡我這樣做?"他一手狡猾的溜進裙內,探索她的極限。
"唔……"
她整個身體虛月兌的只能依靠在椅子上,任他對她的身體為所欲為。
想當然爾,最後當然是在椅子上直接的行雲布水了。
看著剛剛某雜志社送來的企劃書上有一個特別熟悉的名字,雨荷心里響起警訊。
"震宇,明天的那一場模特兒有誰你知道嗎?"她翻閱著這次的企劃書,有意無意的問。
"還沒仔細看,怎麼?是誰有那麼重要嗎?"他不以為意的隨口說。
"其中有你的老搭檔欣妮。"雨荷意有所指的。
"欣妮?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跟她合作,听說她在日本發展的挺不錯。"他還是沒有聯想到這件事情為什麼讓她這麼關心。
誰管她在日本發展的好不好?雨荷心想。
"我想你們現在應該純粹的只有工作上的關系吧?"她旁敲側擊的問。
藍震宇嘴角微微的往上彎。
"原來你指的是這件事啊!放心好了,我和她之間的關系向來簡單得很。"□,女人真是容易小題大作。
"怎麼樣一個簡單法?"她斜睨著他,眼神明顯寫著不相信。
"當雙方沒有男女朋友的時候,玩一玩又無傷大雅。"他瀟灑的說。
"那現在呢?"她緊接著又問。
"現在當然是不行羅,否則不就被你怨嘆死?"他識時務的回答。
"這麼說來……你並不喜歡她羅?"她打破沙鍋問到底。
"當然喜歡。"見她臉色一變,他趕緊又接下去說,"喜歡她就像我喜歡我所有的朋友,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對我好的人我都喜歡。"他圓滑的解釋。
"那我呢?也只是像朋友一樣喜歡嗎?"她扁著嘴問。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過來我這里。"他打開雙臂說。
雨荷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的懷抱,坐在他的大腿上。
藍震宇將下巴頂著她的頭頂,輕聲細語的說︰
"姑娘,如果你對我而言只是像朋友一樣的喜歡,我為什麼要跟你交往?又為什麼要讓你住我的屋子,分享我的床及我的生活?"她連吃醋的樣子都這麼可愛,他忍不住又動手動腳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那個時候就對我有好感了?"她不死心的追問。
"當然,否則你真得以為我是那種會隨隨便便帶女孩子回來住的人嗎?"他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那……在高雄的那一夜你為什麼要吻我?"她繼續追問。
"嗯……失控吧?!"他模糊的回答。
"失控?"她抬高眉毛瞅著他問。
"是情不自禁,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事到如今他只好大方承認。
"為什麼?"那個時候他們不是天天吵嘴,他怎麼會對她情不自禁?
"哎,這叫我怎麼說呢?總而言之,在那樣的氣氛下吻你,好像是不得不做的事,所以羅,就饒我一命別再追問了吧!"他求饒,實在是因為有些事情是無法一一解釋的。
對他的答案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好吧,就饒你一命吧!"
她主動湊向前,開始回應他的熱情。
這一次的工作是幫一家國際性的雜志拍攝內頁,主題是"女人的夜晚",因此,現場準備了許多符合主題的衣服,且還有許多性感的內衣。
此次的主要模特兒是剛剛才從日本回來的欣妮,她比之前還真有大將之風,這樣的欣妮免不了為雨荷帶來不少壓力。
從一進門到現在,他們倆就坐在一起討論工作項目,無論他們如何的談笑風生都不打緊,最令她介意的是欣妮已經換好要拍照的衣服,也就是一件黑色及相同款式的吊帶褲襪,雖然欣妮有套上一件絲質外套,可是這樣若隱若現的造型反倒更引人遐思。
連同樣是身為女人的她都能感覺到從欣妮身上所散發出的強烈誘惑力,更何況是身為男人的藍震宇?
半個小時後正式開拍。
三、四名身著貼身衣物的模特兒們,無一不使出渾身解敷的在床上搔首弄姿,藍震宇的快門一直按,閃光燈也一直閃,模特兒們不斷的更換身上穿的衣服,一下子是袒胸露背的貼身晚禮服,一下於是幾乎透明的性感睡衣……有哪一個正常的男人看了不會有反應?
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像往常一樣,那些美麗的模特兒們又將藍震宇團團包圍住,她們想約他一起去喝下午茶。
"好不好啦?人家好不容易才從日本回來,就陪我一下下嘛!"欣妮勾著他的手臂,嗲聲嗲氣的。
"是啊,我們也好久沒見了。一起出去聊一聊嘛!"說話的是安琪。
"我是沒意見啦!不過……"說著說著他看了在人群外的雨荷一眼,"得她同意才行。"
四雙眼楮同時落在她身上,雨荷心里生氣,這種問題想也知道答案,就是"NoWay!"可是他非要將責任推給她,讓她扮黑臉而他自己扮白臉。
哼,想都別想!
"要去就去啊,不過我有事先走一步。"說完,不等他們的反應,雨荷瀟灑的提著攝影設備往外走。
"雨荷,等一下!"藍震宇想要追了過去,但是被欣妮硬是攔了下來。
"難道你跟你的助理同居的謠言是真的?"她問。
"是真的!"藍震宇點點頭,眼楮仍追著雨荷的背影,"好了,我必須走了。拜──"說完他立刻追了出去。
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想必他對那個助理是認真的。哎,真是太可惜了,欣妮失望的看著兩人的背影而嘆氣。
"雨荷,等等我。"藍震宇在她身後大聲喊。
雨荷不理會他在後面如何叫喊,不但不停下來反而加快步伐,可是,無論她多麼的努力,沉重的器材卻拖慢她的腳步,一下子就被震宇追了上來。
"脾氣這麼大?"他抓住她的手臂說。
雨荷將臉調開,"沒有啊──"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還說沒有?否則剛剛叫你停你怎麼不停?"
"沒听見。"她簡單的否認。
"沒听見?你明明就是在吃醋,為何不承認?"他看起來挺得意的笑著。
"好吧,我是在吃醋沒錯。可是……我看你還挺享受被美女包圍的滋味嘛!"她嘴角僵硬的牽出笑意。
"她們對我而言只不過是合作的對象,你真的沒有必要為這點小事而生這麼大的氣。"他兩手一攤。
"小事?好!藍大攝影師,我現在請問你,假使今天我被一群高大、性感的男模特兒包圍住並要請我去吃飯,你會做何感想?"她理直氣壯的質問。
藍震宇听完她的假設,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他會怎麼做?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拿殺蟲劑將那一群蒼蠅殺得一乾二淨。
"好吧!"他嘆了口氣,"我答應你,以後跟她們保持距離就是了。不過……"
"不過什麼?"沒想到這種事情還有但書,她抬高一道彎彎的柳眉等他要變什麼把戲。
"不過……你得補償我的損失。"他厚顏無恥的要求。
"補償你的損失?什麼損失?"她皺著眉頭。
"當然就是放棄被那麼多美女問候的損失啊!"他理所當然的說。
雨荷恨不得自己的眼楮是什麼紫外線之類的,可以用眼神將他烤焦。
"好吧,你要什麼樣的補償?"她不甘願的嘆口氣。
"很簡單,你只要再對我好一點就行了。"他嘻皮笑臉。
"再好一點?你還嫌我對你不夠好?"她兩手叉腰,不可置否的瞪著他。
"你看你看,才講沒幾句話你就對我吹胡子瞪眼。哎,都怪我的脾氣太好才把你寵壞了。"他夸張的搖頭自責。
他爆笑的動作讓她根本無法真的對他生氣,再說他也說的沒錯,自己的脾氣是真的應該改一改了。
"好,好,好,我以後一定盡量做一個溫柔賢淑的好女人,這下子你可滿意了吧?"她拉長嘴角裝可愛。
他在她的唇上印下蜻蜒點水般的一吻,"嗯,很滿意。"
不知為何原因,除了工作以外,向來鮮少聯絡的珍蒂這天竟然約雨荷喝咖啡。
"我在這里。"珍蒂朝著剛進門的雨荷揮揮手。
"對不起,剛好有人送東西來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雨荷帶著歉意的笑著。
"沒關系,我也才剛到沒多久。"她笑著搖頭。
之後她們各自點了一杯冰咖啡。
"怎麼會想到約我出來?"直腸子的雨荷開門見山的說。
她的坦直讓珍蒂險些無法招架。
"其實是有件事要問你。"既然雨荷這麼直接珍蒂只好配合她的腳步。
"有事要問我?"她好奇的問,"什麼事?"
"听說你們在交往,而且也同居一陣子了。這是真的嗎?"珍蒂的聲音听得出一絲急迫。
她向來不喜歡談論她的私生活,但是,珍蒂曾經想要幫助過她,因此雨荷還是決定滿足她的好奇心。
"如果你說的我們是指我和藍震宇的話,沒錯,是真的。"她坦承。
雨荷看得出來她的回答讓珍蒂眼神有些落寞,為什麼?
"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她困惑的反問。
珍蒂淡淡地微笑,"只是覺得驚訝,畢竟不久前,你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你有多討厭震宇。"
雨荷咧嘴笑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真是世事難料,你說是不是?"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他半眯著眼楮。
雨荷輕聲嘆氣,"還記得你喝得爛醉的那個晚上吧?你口口聲聲的叫著這個名字,還把我誤認為是她,她究竟是誰?竟然有辦法這樣的影響你?"她表情痛苦,可是又拚命的擠出笑臉,佯裝世故的模樣。
"不論她是誰,我跟她都已經沒有關系了。"他輕描淡寫的帶過。
模糊不清的答案並沒有辦法安撫她受傷的心及激動的情緒。
"我要知道她究竟是誰?!"她低聲吶喊,眼淚也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她如此傷心的模樣讓震宇看了心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坐下來,我去煮杯咖啡,待會兒就告訴你。"他承諾。
雨荷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沙發,听著磨豆機啪啦啪啦作響,及煮咖啡時咕嚕嚕的聲音,沒一會,咖啡濃郁的香氣陣陣傳來,飄進雨荷的鼻腔,傳到她的大腦。
她原本顫抖的雙手漸漸的穩定下來,心跳也漸漸的恢復平穩,或許這就是他煮這杯咖啡的真正用意吧。
"戴芬妮是一個天使也是一個惡魔。"坐定後他突然開口。
雨荷沒有出聲打斷他,只是安靜的听著。
"她是我大學同學,都是攝影社的成員。後來我們談戀愛並論及婚嫁,可是……"他突然停頓了下來,眼神有些迷離,"當我帶她回家見我父母後,她背叛我,成為我爸的第三個老婆。"
雨荷听得背部一陣冰涼,因為他如此冷酷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
他低頭輕啜一口滾燙的咖啡後再度開口。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做?她說,我只是一個不知道前途在哪里的小小攝影師,如果我願意接管家族企業她就跟我,否則,她就是我爸的女人。"他的嘴角冷冽的抽動。
雨荷深深自責著,她好想叫他不要再回想了,都是她的錯,是她硬要他將從前段丑陋的記憶重新挖出來,她怎能這麼殘忍的對待他。
"我是不可能放棄我的理想,因此,她順理成章的成了我老爸的女人。哼,很可笑吧?"他自我解嘲的冷笑。
雨荷再也忍不住沖過去緊緊的抱住他。
"對不起,對不起,千千萬萬的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硬是逼你說出來,你願意原諒我嗎?"她的眼淚潸潸直流。
藍震宇將她抱在懷里,親吻著她的頭發。
"沒關系,反正你遲早要知道的。"他的聲音疲倦。
雖然他還是這麼地溫柔,像往常那樣,可是雨荷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他已經在無形中築起一道牆阻隔了她。
難道,這意味著她即將失去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