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小迪!」
方迪一走下樓梯,屋子里就爆出了一陣昂奮的喧嘩.
他目光陰沉的看著屋子里的人。亞晴正把一個點上蠟燭的三層蛋糕高舉在手上,露出璀璨如花朵般的笑容和明亮的雙瞳.她的四周還圍著一大群人,里面多半是方迪的同學和亞晴特地找來為自己叫聲助陣的朋友,氣氛鬧哄哄的.
他再轉過臉,看到簡士川站在一座直立式的壁櫃邊,他的身邊是羅美娜,微露著淺淺的笑意,手中拿著一杯深綠色的雞尾酒.
除了這些人,亞楮的父母也來了.
他們暗中為他籌備了這個生日派對,不經他同意.方迪幾乎要發火了!
「你喜歡嗎?小迪。」亞晴捧著蛋糕率先走到他面前。清亮生動的眼楮里轉動著簇簇黠光。
「真無聊!」走過亞晴的身邊時,他低低的說了句.「你說了什麼?」亞晴沒听懂.那塊好幾磅重的蛋糕捧得她累死了。
方迪走到屋子中央停下來.「我沒有想到你們幫我辦生日會。」他盯著全屋子的人說.
「別太感動,我們不過是自己想好好的吃一頓.」方迪的同學中有一個大聲的說道.「感動的眼淚留到被窩里吧!」
有人大聲的笑了起來。
「喂!許願吹蠟燭吧,肚子餓死了!外面烤肉架的豬排都烤成豬炭了.」
「是呀!吹蠟燭!生日歌就讓我代勞好了,包準你們听得‘茫酥酥’!」方迪的同學中又有一個人起哄說。
「省省吧!你一唱我們都昏了,還有什麼搞頭?」這個人的話又引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那就大家一起唱羅!」提議獨唱的家伙勉為其難的說;「注意!我喊一二三就開始!」然後那個家伙就自己唱了起來,全屋子一陣安靜.只有他一個人唱得興高采烈.
「搞什麼鬼?不是說好了一起唱啊?這樣子搶鋒頭!」他一唱完,男女同學中馬上有無數人抗議說。
「是一起唱呀!怎麼你們不唱?」唱完歌的家伙瞪瞪眼楮。
「我明明听到你說喊完了一二三才開始,怎麼你還沒喊就唱了起來?」亞楮和一個女同學站出來說話。「真*!」
「什麼?我不是說︰注意!喊完一二三就開始嗎?我剛才難道沒有喊完一二三嗎?」
「哇!還裝蒜?」一群年輕人相互叫囂了起來。「真是夠*!」
鬧了一陣之後,方迪被推出來許願吹蠟燭。
「許個願!方迪!生日許願很靈的。」好多女同學和亞晴都說。
方迪四顧了一下周遭的人,然後把目光投向羅美娜的方向,很短的一瞥之後,他低下臉,吹熄蠟燭.
筒士川在他的目光到達他們身上時,故意把羅美娜親昵的摟近。
方迪眼中的陰影令他有種勝利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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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一天之後.生日會總算圓滿結束了。
羅美娜送走了所有的人,包括簡士川、亞晴和亞晴的父母.然後回到客廳。
看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
福伯和田嫂都為了生日會忙碌了一天.美娜要他們提早休息,很早就趕他們上床了,不想累到兩個上了年紀的人。
負責烤肉會的小陳也在客人逐漸散去的時候,收拾好那些烤具,開著那部破爛車回去了。
他是在每星期三、五固定來整理庭院和負責保養車子的工人。
羅美娜才坐下來抽完第-支煙,方迪就出現在客廳了。
「我以為你喝醉了在休息。」她看著他說︰「你應該下來送送亞楮和她的父母。」
「我並沒有想要你們為我辦生日會。」方迪說︰「這樣自作聰明真是無聊。」
「我們只是想要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沒想到你對這個生日會這麼拌斥。」
「意外夠多了!」方迪譏誚的說。
「什麼意思?」
方迪深深的疑注她的眼楮,突然把臉狠狠的別開,「別逼我對你口出惡言!我心中的火已經燒到盡頭了,隨時會失去理智。」
「你是為了簡士川的事?小迪。」羅美娜問。
「簡士川只是一個丑角!」他冷冷的應。
「方迪?」羅美娜驚愕的看他。
「也許我也只是另一個丑角而己.」他轉身就要走。
「方迪!」羅美娜喚住他。「為什麼這麼說?」
方迪僵硬的背對她。「我該去睡覺了.」
羅美娜沉默了一下.
「你還沒有接受我的禮物。」她慢慢地說︰「也許你該看看我送你什麼生日禮物。」
「我今天收到的禮物夠多了.」他冷淡的說。
「這個不一樣.方迪。」
「不管是什麼,留著吧!我並不需要.」方迪向樓梯口走去.
「等一下!方迪……留下來!等看完禮物再回房間,就算是為我吧!」她的聲音帶著淒楚的哀求.
方迪疑睇她的車房.她轉身往後院車房的方向走去。
方迪跟她進到車房,一眼就看到了那輛藍色的龐帝克.流線型的車身像一架低匍的噴射機頭,光是靜靜的停靠在那里.就有一種蓄勢待發的沖勁感,一種好得不能再好的感覺!
「很漂亮的車。」他說。
「你喜歡嗎?」羅美娜問他,用手指滑過光亮、微微冰冷的車身.
方迪轉過臉看住她一會。
「是不是所有跟你上過床的男人,你都會送他一部車?」
羅美娜的身體僵住了。一張臉蛋轉成蒼白,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你說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方迪的眼中燃著怒火.咬牙切齒的再問她一次。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羅美娜說.暗暗深吸一口氣,身體卻抖得十分厲害.
「我問你跟多少個男人上過床,送過多少部汽車!」方迪說,一邊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上肌肉在抽搐著。
「你一定是贏了!」羅美娜喘息道.她轉身就要往外面走!
「我瘋了嗎?你自己做過什麼會不知道?」方迪一個箭步上前攔阻她.「我問你,這樣子倒貼男人有多少次?一次?兩次?還是多得連你自己也數不清了?」
「住口!住口……」羅美娜揚起手掌打在方迪的臉上、身上,瘋狂的嘶叫著;「住口……」
「你下*!你以為用錢買男人很快樂嗎?你喜歡男人是不是?是不是!」方迪抓住她瘋狂揮打的兩只手掌.咬牙切齒的說;「你喜歡男人,我可以陪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自己?我作不到嗎?我不能滿足你嗎?你竟然這樣傷害我!」
「住口!住口!」羅美娜不斷的尖失叫。
「我不住口,我要滿足你!我現在就滿足你,就像你付錢找其他男人一樣!……」他把她推進車廂,不顧一切的撲上去粗暴的撕裂她的衣服,一雙手掌扳住她的嘴,胡亂的動手解下自己的皮帶扣環和拉鏈,強行的欺壓上她的身和兩腿之間……羅美娜被捂了嘴,拼命的掙,卻掙不出他瘋狂粗暴的肢體箝制。然後他看到她的眼淚,一顆顆羞憤無助的悲傷眼淚,它們就像一把尖刀一樣的剌了他的心……
他遽然間放棄了,頹然的別開臉。「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傷痛欲絕的說,起身穿好自己的衣物,掉轉頭離開。
車廂內,羅美娜一顆心已碎成萬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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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美娜走進公司的大玻璃門時,才早晨八點多。大樓辦公皇里空蕩蕩的,員工大部分都還未到.只有幾個清潔工人在拖地板。她走出電梯間,手上抱著一疊文件,另外提一只公事包,身體筆直的走過辦公大樓那潔淨、光可鑒人的深灰、黑兩色地磚;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公司分成好幾個部門.一一畫分在樓下的幾個樓層,而最高的三十二樓,正是以羅美娜為主的高層主管的辦公地方.
她走過會議室敞開一半的門扉時,听到從里面傳出些微爭執的談話聲。是她美麗的女秘書和簡士川。
他們看到她時,微愕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筒士川把扣住莎莎手腕的手放開,轉身點上一根煙。
羅美娜直接從敞開一半的會議室門口走過去.對筒士川的游戲.她已經產生極度的厭倦,只想盡可能遠離他,不要再跟他有一絲瓜葛。
但是簡士川對她的糾纏和野心,似乎是沒完沒了的永不停止.
她回到那間寬敞的大辦公室,身心俱疲的躺進高背椅,把椅子旋轉過來,眺望著大玻璃外面那一片正在晨曦中復蘇的城市。
她喜歡坐在這里眺望那一片星羅棋布、萬丈紅塵的浮世面貌,這讓她有一種置身事外、遠離俗世塵囂的輕松感.可惜的是,當她轉過椅子時、面對的又是一個爾虞我詐的商場業林。
辦公室的門輕敲響起的時候,羅美娜正在簽定一份文件.
走進來的是簡士川,一身名牌西服鞋襪,金表和自信滿滿的表情。他在她的辦公桌前面的一套純黑色的沙發坐定後,謹慎觀察她面上的表情.
「我剛剛和你的秘書談一些事。」他點燃上支香煙說。
「是嗎?談得還悄快?」羅美娜放下手中的筆.
「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我該誤會什麼嗎?我好像沒注意到,」她說,翻開另一份紅色的公事夾。簡士川抽著煙,盯視著她表情沉靜的臉龐.
「最近怎麼樣?好嗎?」他忽然問她.
「什麼怎麼樣?你的口氣好像我們有幾年沒見面了。」羅美娜看他一眼.
「我們當然是每天在公司見面.我問的是私生活,你離開公司後的時間.過得好嗎?」
「很好.謝謝你連我的私生活都關心。」她有點冷淡的說︰「不過我認為私生活是我自己的,別人還是不要干涉太多才好。」
「得了!不是給你很多時間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嗎,還不滿足?」他有點諷笑。
「這是什麼意思?」羅美娜對他話里的玄機警戒著。
「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在考慮我們的婚事了?等得太久我會沒耐性的.」
「我以為我已經說服你放棄了。」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怎麼可能?對你,我簡士川是永遠不會放棄的。」
「那真遺憾,恐怕你要失望了!」
「沒關系.反正我不急,十年我都等了,難道不能多等幾個月嗎?」他胸有成竹的說。
「我現在在辦公,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回到你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並且試著把你部門的工作業績提升,這樣我會感激你的。」羅美娜語調穩定的說。
「我馬上就會走,只不過,再問一個問題︰晚上一起吃飯如何?今天是宏僑董事長千金的訂婚日,在‘金沙’席開五十桌,宏僑的董事長希望你能出席參加.而我也正好缺少一個女伴。」
「你難道不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參加宴會應酬嗎?我做的是生意,不是交際。」羅美娜不屑的說.
「你得到答案了。這就是公司業績一再遭遇重挫的原固。你太不給那些老板面子了。」
「是嗎?我卻听到是因為有人在回扣上大做文章.才失去幾十好的客戶。」羅美娜說。
「簡士川搖搖頭.「謠言太多了,商場真陰惡。」
「是謠言就該讓它終止,否則後果是很難預料的」。
「看來這頓喜宴是吃不成了。」簡士川冷笑。
「我要辦公了!出去的時候請把門輕輕的關上.免得驚擾我工作的情緒。」
「好吧,我會慢慢等你想通的。」
他起身熄掉煙,走出她那間寬敞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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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羅美娜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正要外出用餐,她那個漂亮的女秘書卻走進她的辦公室.
一整個早上,她那個女秘書都有些心神恍惚的樣子,連羅美娜請她從檔案室調閱出幾份文件資料,都弄錯了兩次。有一次還打翻了她桌上的水杯。
她看起來非常非常的沮喪,美麗的眼楮蒙上一層灰影,神情黯淡.
「有什麼問題嗎?莎莎。」羅美娜注視著她美麗的臉,問道。
莎莎慢慢的把一份印制精美的燙金信封放到她桌上。
「我知道你正要出去用餐,不過還是請你先看看這個吧!」
「這是什麼?」羅美娜掃了辦公桌上的信柬一眼。
「我的辭呈。」
「為什麼突然遞辭呈?」
「我想離開公司。」
「是什麼原因?為了簡士川嗎?如果是為了這個,你根本不需要辭職。你跟士川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他只是在利用我.」莎莎黯然的說︰「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一樣。而我卻一直在欺騙自己,以為總有一天他會用真心待我……我真蠢,蠢到極點了!」
「你只是想離開他,那也不需要離開公司。這個工作你做得很好,我並不想失去一個能干的助手.」
「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我恨你!我一直在恨你,我恨你有那麼多錢、恨你有那麼好的家世、恨你那麼聰明,還有恨士川心里只有你!我恨你所有的一切,因為那些我都沒有!」她一口氣說完,似乎有些喘不過氣.面色蒼白,呈著激動.「我現在不想跟你計較了,因為我知道我永遠都比不上你的,所以離開這里會好一點。」
「我真遺憾,莎莎!你曾經是我最得力的事業幫手,可惜我不知道你對我卻有這麼深的仇恨。」羅美娜有一絲感嘆的說道。
「反正我把話說出來後心情也輕松多了.我要走之前,會把所有的工作和你的新秘書溝通好,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離開公司後有什麼打算?」
「有一家化妝品公司要延攬我去做公關副理,薪水沒有這里多,不過還算不錯.」
羅美娜點點頭。「我希望你的新工作上順順利利。」
「謝謝.」
莎莎正要轉身走出去,想一下,又停下來.沉吟一會才說︰「你最好多當心筒士川,他的野心很大。而且不會那麼容易死心.」
「我知道,謝謝你!莎莎.」
「不用謝我,我也希望那個王八蛋得不到他想要的。」她說完,消失在辦公室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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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有心事了?為什麼你的煩惱總是比別人多?」
吉米在門口打量她.蹙起兩道濃黑的眉毛,嘆息的說道。
「你要讓我一直站在這里嗎?」羅美娜疲累的問他。
「進來吧!這個門會一直為你這個傷心皇後敞開的.」吉米側了側半個身,讓她走進他的房間。
「我過來看看你的生活過得好不好。」羅美娜說︰「不希望你因為吸多了毒晶暴斃在一間小旅館房間,都沒人知道.」
「真有那麼關心?」
吉米的目光在她身上探尋著。「還是嘴上說說而已?」他笑起來,「你知道嗎?有時候你不像會關心別人死活的人。」
「濫情會給自己找太多麻煩,人有時候還是感情麻木一點好,可以省很多傷感的眼淚。」
「說得真好.你有很多傷感的眼淚嗎?」
羅美娜搖頭。
「我好累……只是覺得好累!」
她在藤椅上坐了下來,一手扶著頭,輕喘出一聲。
吉米為她打開了一罐鋁裝啤酒,送到她面前。「來吧,喝罐冰啤酒會使你舒服點。」
羅美娜瞪著他手中的啤酒,一臉茫然的樣子。「我很少喝啤酒的!」
「難道你期待會在這里看到一瓶XO嗎?別傻了!喝了它吧,會使你好過一點的。」
羅美娜想一下,把啤酒接過去,往喉嚨里倒進一大口,然後她被啤酒的氣泡嗆住,咳得直掉眼淚。
吉米在她的背上猛拍了兩下,又低下眼楮看著自己的襯衫.有點抱怨的說道︰「怎麼搞的?連啤酒都不會喝.還噴得我一身都是!這是我最好的襯衫,你知道嗎?昨天剛花了五千塊買的,還是出去找錢的行頭,看看你,把我搞成亂七八槽的.」
羅美娜抓過他遞給她的面紙,又連咳了好幾聲.「我都忘了啤酒是有氣的!」她解釋說;「對不起,把你的襯衫都弄髒了。」
「沒關系,最多你賠我一件新的.」他用手揮去身上的酒漬,不以為然的說。
羅美娜總算鎮定下來,正常的喝一口啤酒。
吉米跑到浴室內用毛巾和清水洗衣服上的酒漬斑點,好半天沒有出來.
「我看你今天精神滿好的,沒有被毒癮害慘嗎?」
「我有我的門路,當然不會坐著等死。」吉米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
「門路……是啊,門路.」羅美娜點點頭,突然間為他升起一種悲哀的心境.
好一陣子後,吉米從浴室出來,襯衫上還是有一點斑點,不過他決定不再去管它。他坐下來為自己打開一罐啤酒,喝一大口,抬起臉來看著她。
「你要不要告訴我今天有什麼大事不開心?」羅美娜看著他的跟楮,忽然又低垂眼瞼,兩雙手轉動著冰涼的啤酒罐。「你找到工作了嗎?吉米。」
「又岔開我的話題,你真狡猾,把自己保護得這麼好。是的,我找到工作了!就在一家女字三溫暖做指壓師.這工作滿有創意的.」吉米偏著腦袋看她。
「我不知道你還會指壓。」
「會才怪。難道你不知道會什麼叫做‘掛羊頭買狗肉’嗎?如果不是想找個男妓來玩玩,誰會把身體給男人模?這種道理都不懂。」
羅美娜听完他的話,驚地臉孔紅熱起來,她有點不自在的理一理領口.把身體坐正。
「我……我想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在這個城市我有很多熟人,被人撞見會很不方便。」羅美娜沉吟一下告訴他。
吉米的表情嚴肅了.他牢牢的盯她,說;「你怕我破壞你的名聲?因為我是個男妓,是不是?」
「我……有我的苦衷。」
吉米又盯住她,然後他突然轉開臉,泄氣的說︰「當然,我只不過是個男妓,任何時候都可以把我甩開的。你甚至可以不必來到這里。」
「吉米!」羅美娜叫了一聲,「我……真的有苦衷.」
「喝酒吧,至少今天你還在這里,何必把氣氛搞壞了?我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不會死纏著你。我的人生哲學是︰不管明天的大陽多好,我比較在乎的是眼前。」
「我希望我的話沒有傷到你.」羅美娜低聲說.
「放心吧,你傷不到我的,我是地獄的王子,沒有人傷得了我.」
他把最後的一口啤酒倒進嘴,若無其事的說.
「我想……我該走了!」
「現在……你不願意多留一會兒嗎?我開始令人生厭了?」他的臉孔陰黯了一下。「這麼快就厭倦嗎?」
「不是,吉米!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只是不想再陷進另一個、另一個……我不知道,吉米!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無法收拾.」
「你矛盾了?為了我嗎?你害怕我們的關系.是不是?因為怕——無法控制?」
「吉米!」羅美娜乏力的支起額,申吟起來︰「我累了,吉米,真的好累……」
吉米站起來!走過去捧起她蒼白以淒楚的臉孔,「留下來,即使只是一晚,留下來,讓我們一起度過。」
「不!吉米,不行……」羅美娜搖頭,雙唇不安的抽搐著。
「答應我,只要一次,為我而做吧!」他把微燙的柔軟唇瓣貼上她。「即使你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也好……今晚,為我留下.」
羅美娜在他的懷里,完全昏惑了,痛苦緊閉上眼楮,呼出一聲;「噢,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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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美娜走出吉米的房間時,一眼看到了方迪。
她的心一下子糾結了,血液在霎時降到冰點。
方迪只是瞅著她,以一種會殺死人的目光,深恨的、怨忿的投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將她碎尸萬段一般。
「方迪……」羅美娜失了方寸。
「這就是你要的?一個男妓!荒婬的一夜?」他嘶聲的說;「你……好*!」
「你……跟蹤我?」羅美娜戰栗的問。
「我在這里站了一夜,一直說服自己你會離開那個房間,可是我錯了,錯得那麼離譜.你只是一個婬亂無度的女人,一個——*貸!」
他轉身就走,連一眼也不願再多看她!
羅美娜整個人虛月兌的倚靠在牆上,掩上險,已經無法再感覺什麼了.
門開處,吉米沉默的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