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嗎這麼關心王蕾,她搞同性戀異性戀人獸戀都不關他的事,他對這些亂七八糟的略知一二完全要怪他的損網友西西,這家伙是一個什麼東西都看的人,看到「精妙」處還經常貼出來讓他分享,雖然罵她無聊,但是該懂的不該懂的他全看懂了。
學校他越來越懶得去,每天基本上都是轉一圈呆一節課兩節課就走,A中的意思也是對他放牛吃草,等到他來年畢業或者是在畢業前闖出什麼「不得不」開除他的禍來,就可以對他SAYG00DBAY了。
雖然有點對杜梅跟王蕾的關系耿耿于懷,但是一來王蕾又不是他女朋友,他也對她沒什麼意思,她跟誰怎麼樣不關他的事;二,王蕾這丫頭精得像鬼一樣,怎麼樣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三,喝醉的人說的話通常不能信,他之前對杜梅的醉言醉語在意真的是挺蠢的。
其實對他來講第三條理由最重要。
至于林南……根據他不小心听別人議論,他經常排在第一,王蕾經常是第二,一听到這里他就知道他跟王蕾暫時沒戲,這丫頭對第一名有近乎變態的強烈的執著心,林南在她的眼里除了是敵人不會是別的什麼東西。
嘴里念念有詞地用檸檬擦拭玻璃杯,一直擦到玻璃杯從內到外恢復到清透為止,王磊又將念頭轉到了黑色旋風上,自從那次明顯是故意戲耍他的比賽後,黑色旋風也好,白色幽靈也好,都沒有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對不起,我的主人……」容易被人誤會成電話留言的彩鈴聲響起,王磊接起電話,「喂,我在工作,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電話那邊一陣的沉默,「王磊,對不起,倩倩拜托給你了。」是邢力,這小子的聲音怎麼今天听起來有氣無力的,像是剛剛哭過。
「你小子在發什麼神經……」
「你什麼都不要問,我不是個男人,我是懦夫。」
「邢力……」
「嘟嘟……」
「這小子搞什麼鬼。」在手機的通訊簿里翻到邢力的手機號又拔回去,可是傳來的卻是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王磊又緊接著拔了幾遍,得到的答案還是一樣的。
「該死。」低咒了一聲,王磊又翻出陳嬌倩的電話,可回答也是你所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的王磊,又繼續翻通訊簿,打給每一個他們共同認識的朋友,答案都是不知道。
「喂,小帥哥,在上班時間打私人電話打得太久了吧?」調酒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看吧台邊成堆的客人。
「對不起。」不得不關掉手機,放回休息室自己的櫃子里,王磊的心里像是長了草一樣的煩躁不安。
「小帥哥,今天換發型了嗎?」坐在吧台邊離他最近的位置的女客甲說道,小帥哥是客人對他的稱呼,時間長了,酒吧里的人都不叫王磊的名字了,而是調侃似的叫他小帥哥。
「沒有。」真無聊。
「好酷呀,小帥哥就是酷。」切,板著臉不給她笑臉就是酷了嗎?那他打她一耳光是不是更酷了?
「現在不流行酷了,比較流行文弱美少年,小帥哥,你笑一個……」女客乙抽出一張百元大鈔,在王磊的眼前晃。
「對不起,我們這兒不賣笑。」王磊連理都懶得理她。
「哦,哈哈……」女客甲指著女客乙瞬間變得鐵青的臉,笑得花枝亂顛,王磊沒空理在他眼前的這些群魔亂舞似的表演,他的心里仍然在為邢力的事煩著。
邢力比猴兒還精,辦事一向圓滑,輕易不會得罪人,更別說哭了……到底出什麼事了?下班後還是到邢力家看看吧。MD!這小子最好不是在耍他,否則把他的牙一顆一顆地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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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剛過磨合期的本田X4,也就是怪獸,王磊直接到了邢力家,可是他家大門緊鎖,用力按了幾下電鈴,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王磊開始拍門,十分鐘後,終于有一點燈光透了出來。
「阿姨,邢力在嗎?」
「邢力死了!」門里的人沒好氣地吼道,「都一個星期沒回家了,你見到他跟他說,我就當沒生這個兒子!早知道他這樣,生下就該扔井里淹死。」邢力媽媽在門里面罵道︰「找邢力找邢力,你們都不知道他死到哪兒去了,我們怎麼知道?還讓不讓人睡了!」
「阿姨,除了我還有別人找過他嗎?」
「有個女孩,跟你們一起混的叫什麼倩的,頭半夜來找過,讓我罵跑了,哪兒有女孩子家的跑到男生家里找人的,一看就不正經。」
跑下樓跳上怪獸,王磊又到陳嬌倩家,可是陳嬌倩家卻沒有任何人,想起邢力好像說過,他女乃女乃死後留下了一間閣樓,他覺得煩不想在家呆,或者是想帶女孩約會的時候,通常會去,王磊只是知道大概的方位……
圍著邢力過去無意中指過的閣樓的位置轉了幾圈,王磊終于發現了停在一棟舊樓門前的自行車,這是陳嬌倩的,他認得。
踩著吱吱啞啞響個不停的舊樓梯上樓,王磊試探著推了下房門,門沒鎖,如果邢力跟陳嬌倩在這里,他冒然開門有攪人好事之嫌,在門外猶豫了一下,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邢力!」開門的人興奮地喊道,可是在看見他之後,整個人都蔫了,「怎麼會是你?」
「邢力不在嗎?」是陳嬌倩,她好像比他最後一次看她,瘦了好多,幾乎是皮包骨,自從網吧不歡而散之後,陳嬌倩像是記了他不肯告訴她實話的仇一樣,從不來參加有他參加的團體活動,在街上見了面也不肯跟他打招呼。
「不在。」退回到室內,打開燈,陳嬌倩抱膝坐到了窗前的小凳上,原本就瘦得皮包骨的身體,因為這個姿勢更顯得瘦骨嶙峋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在房里搜尋了一圈,似乎只有凌亂的床鋪可以坐,王磊推開了被子,清出了一片空間,坐了下去。
「沒事。」
「沒事的話你怎麼會這麼瘦!」有事,從踏進這間房起,他就知道有事發生了,而且事情大到邢力處理不了,所以他才打電話給他。
「我減肥。」
「陳嬌倩,我不是笨蛋。」
「是,男人都不是笨蛋,女人才笨。」
「邢力他……」
「別跟我提這個名字!」陳嬌倩打斷了他,「你有煙嗎?給我支煙抽。」她轉過身,伸手跟王磊要煙。
王磊從身上的煙盒里抽出幾根煙,把剩下的十幾支煙連煙盒一起扔給了她,「你們吵架了?」
「我說了別跟我提這個名字。」
「陳嬌倩!你知道我沒多少耐心!」
「我懷孕了。」點燃一根煙,陳嬌倩吐出一口煙圈,在煙霧中說道。
「你說什麼?」王磊手里的煙掉到了地上,他三步並做兩步跑到陳嬌倩的身旁,把她嘴里的煙奪下來,按熄扔到窗外。
「我懷孕了,我TMD懷了邢力的孩子!」說到最後,陳嬌倩幾乎是哭喊了,「可是他知道了這件事就不見了!我,我拼命地找他……可是……」
「我替你找他,就算是把蘇城翻遍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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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這樣?邢力跟陳嬌倩怎麼會是這樣的一種結局,他幾乎是眼看著這兩個人走在一起,看著他們打打鬧鬧一直到今天,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叫陳嬌倩,耳東陳,嬌美的嬌,倩……反正就是那個倩啦,不過誰也不許叫我嬌嬌或者是倩倩。」第一職高一開學時,陳嬌倩第一個沖上台做自我介紹,那時的她嬌艷,青春、直率……晃花了包括他在內的所有男生的眼楮,第一個跟她說話的人是他,但是第一個表白的人是邢力。
被風迷了眼楮,王磊扣下頭盔的玻璃罩……
「嗡……」兩個幾乎混雜在一起的引擎聲傳來,兩束光打在了王磊的背上,是他們……加快速度,今天,他不想輸給任何人,不想跑在任何人的後頭。
他的加速似乎是向兩輛摩托車發起了挑戰,三輛摩托車的競速,在凌晨兩點的公路上展開。
論性能,本田X4只能算得上是普通跑車,而BMW卻是頂級跑車,但是在現在的這種非專業的路面上競速,綜合天氣技術等原因,BMW並不佔什麼便宜,要知道中國的公路,跟歐洲的公路是沒辦法比的,前兩次的慘敗是因為這輛怪獸還沒有月兌離磨合期,這次勝負就要看三個人的車技如何了。
過去王磊一直覺得銀色幽靈跟黑色旋風只是仗著車好,在跑了四十公里仍然在僵持狀態後,王磊不得不承認,這兩位騎士的技術也是一流的。
三輛摩托先後駛入國道,國道上夜間行駛的多數是長途貨車,這三輛摩托的到來,帶來了不小的混亂。
沒過多長時間,交警的警燈就開始在他們的身後閃爍,「該死。」王磊暗咒了一聲,銀色幽靈率先撤出,駛入國道分支的一條土路,消失了。
而黑色旋風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王磊更不想因此而放棄比賽,在第三個彎道,黑色旋風忽然加速,超越了王磊……兩個人在彎道處交替領先,在貨車的縫隙間像是靈活的蛇一個穿梭……
在膠著了半個小時後,黑色旋風憑借性能上的先天優勢,拉開了兩車間的距離……像是有了某種默契,兩人的比賽在盤山路的入口處停止,首先抵達終點的黑色旋風伸出兩指踫了踫頭盔。
摘下頭盔,王磊並不像上次的那樣那麼的生氣,他甚至覺得有些好笑,他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是所有的倒霉事都趕在今天一天發生了。
坐到摩托車旁的地上,王磊靠著摩托車閉目養神。
天空中的星星光芒漸漸暗淡,月亮雖然仍高掛在西方的天空上,但卻像年邁的婦人一般的蒼白,東方的啟明星閃著最後的光,天空中泛起了魚肚白,天亮了。
陽光照到王磊疲憊的臉上,形成淡淡的粉色光圈,像是被這絛晨光叫醒,王磊從地上一躍而起,跨上摩托車,一家一家地敲他跟邢力共同認識的所有的人的家門,把他們一個一個地從床上拉起來,趕到街上替他找人。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覺得今天的王磊非常的不同尋常,簡直像是邢力欠了他的錢一樣的瘋狂。
七點多,在臨時被指定為集合地點的早餐鋪內,所有人傳來的消息都是沒有找到邢力,他像是從蘇城蒸發了。
「我有一個朋友是開長途大客的,他說看見邢力上了一輛長途大客,但具體到哪兒就不知道了。」最後一個人的消息,讓王磊的心徹底涼了。
「誰也不準把這件事傳出去,知道嗎?尤其是不能讓陳嬌倩知道。」
「啊?他們怎麼了?邢力為什麼走?」總算是明白自己一大早四處奔忙是為了什麼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不關你們的事,以後這件事誰也不許提,誰提的話我就拔了他的舌頭。」王磊揮動著拳頭威脅道。
「知道了。」
MD邢力,看來這小子是真的不想認賬,為了逃避責任離開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什麼東西,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兄弟?他有本事最好一輩子都別讓他撞見,否則他非砸爛他的骨頭不可。
「對不起……」腰間的手機響起,以為是陳嬌倩找他問消息,王磊猶豫了一下,想到說辭,這才接起了電話,「喂?」
「王磊,你怎麼還沒來學校?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剛一說話,電話那頭的人就 里啪啦地說了起來。
「什麼什麼日子?」
「今天是期末考試!」
「期末考試跟我有什麼關系?」
「沒有期末考的成績,你還想不想畢業了?」
「不想!」對著電話大吼一聲,王磊掛斷電話,把手機重重放在桌上,沒過一分鐘,電話又打了過來。
「你是想自己來還是想讓我告訴蘇媽媽讓她拎著你的耳朵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次是王蕾首先掛斷電話。
「@#$%&*……」難纏的女人,難搞的女人,麻煩的女人,對著自己的手機無聲地罵了半天,王磊模模鼻子,上學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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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張卷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看見選擇題就從A、B、c、D四個字母里挑一個順眼的放上去,在問答題下看空間的大小選擇畫多少個圈,作文卷干脆變成了怪獸涂鴉場,玩夠了如果還沒有到交卷的時間,王磊就干脆趴在桌上睡覺,睡不著就用手機打游戲,給陳嬌倩發安慰的短信,比如說我已經快要找到邢力了之類的或者直接轉發個笑話給她……
提前答完卷檢查有沒有錯遺處的王蕾,盡量讓自己的眼楮不往王磊的方向瞟,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真的很想捏死他,真的很想……發現她殺人似的眼光後,王磊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不理他,這次的考試關系到她的榮譽,不理他,就當沒看見他,王蕾不停地給自己催眠。
最後一科結束了,王磊跟王蕾之間偶爾的目光廝殺也宣告結束,提前交卷後,王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陳嬌倩暫住的閣樓看她。
拎著一大包的食物跟水,王磊踩著仍然響個不停的樓梯上樓。在門口扯出一個陽光的笑臉,王磊推開門走了進去,陳嬌倩正坐在涼席上盯著老式的彩電上有些不太清晰的人影出神。
「真倒霉,破學校期末考就考了兩天,累死我了,幸好馬上就解放了。」王磊很夸張地說道,但是陳嬌倩沒有任何的反應。
「在看什麼呢?韓劇?你們女生就是喜歡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個男人化得跟女人似的,像二愣子一樣。」
「邢力呢?」陳嬌倩轉過身,盯著王磊的眼楮問道。
「他……他暫時沒臉見你,你知道的,我的拳頭比較硬,那臭小子已經被打得快毀容了。我正讓他在家反省呢,你什麼時候原諒他我什麼時候拉他來見你。」呸,他都在說什麼呀,這段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被他說得七零八落。
「是嗎?」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王磊被她盯得不由自主地移開目光。
「當……當然是了。」
「他是不是離開蘇城了?」
「怎……怎麼會……」王磊盯著涼席上的某一點說道。
「算了,不要騙我了!說這種拙劣的謊言騙我很好玩嗎?!」
「我怎麼會……對不起……」王磊低下了頭。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看你們這些臭男人!你走!」陳嬌倩從涼席上一躍而起,用細瘦的手臂推搡著王磊。
「陳嬌倩,你听我解釋……你听我……」她的胳膊更細了,用力推一下搞不好會被折斷,王磊不敢反抗被推出了門,他帶來的一大包的東西,隨後也被扔了出來。
「我不用你們這些臭男人可憐……」陳嬌倩幾乎是歇斯底里了。
「陳嬌倩!」咬了咬牙,王磊按住她的肩頭,攔腰將她抱起,抱回到閣樓的床上,蹲,直視著她的眼楮,「你听我說,不管邢力怎麼樣,我不會不管你!你是我的哥們兒,邢力也是,這個孩子也算是我的孩子,我听你一句話,如果說你要留下,我王磊就算有一口吃的也不會餓到你們娘倆,如果你要……我也會支持你!」王磊的目光堅定而執著,沒有一絲的退縮與恐懼,「前面有刀山火海,我也替你-了。」
「……嗚嗚……」憋了似乎有一輩子的淚水從陳嬌倩的眼中涌出。她撲到王磊的懷里,盡情地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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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的成績下來了,王蕾比林南高出了零點五分,老師發布完成績的當天,王蕾跟林南在走廊上不期而遇,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王蕾覺得自己的心像是鳥兒一樣的飛了起來。
「晚上咱們出去玩怎麼樣?」從後面拍了一下王蕾的肩膀,杜梅笑問。
「呃?好……好呀。」
「嘻嘻,這次你是第一,林南肯定臉都綠了,終于有人打敗他了,王蕾,你是我的英雄!」
「就這樣就成了你的英雄了?!你的英雄還真好當。」王蕾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嘻嘻……終于解放啦!可以放假了!我要盡情地玩……」
「十號就開學了,你還想怎麼玩?」今天是七月一號,連今天都算上才有九天的假期,杜梅說的盡情玩的任務還真難完成。
「不會吧……唉,高三生真可憐。」杜梅垂頭喪氣。
「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你就想來年這個時候你就徹底解放了,高三這一年就沒那麼難熬了。」
「嗯,也是,不愧是王蕾,這麼有哲理的話都說得出來。」
「呵呵……」如果她知道這句話是林南說的,她會不會暈倒?兩個人說說笑笑地離開了學校,在大街上悠閑地逛著,用杜梅的話說,就像是暫時放風的犯人一樣的開心。
「你媽媽的事情怎麼樣了?」這兩天看杜梅的情緒好多了。
「不怎麼樣,她把腳扭了,那個人每天都接她去醫院。」杜梅撇著嘴說道。
「阿姨的腳扭了?嚴重嗎?」
「不嚴重。」
「唉,阿姨也挺可憐的。」
「……你別提這件事了行不行?」杜梅不耐地說道。
她知道,王蕾也要和其他人的一樣勸她接受林叔叔,可是他們不是她,怎麼可能知道她的感受?
「好吧,不提了,提一提我們等一下要到哪兒吧。」
「嗯,你先到我家陪我看影碟,我淘到了最新的韓劇,然後……吃點東西,再然後……保密。」
「把我賣了?」
「去你的,現在賣你一點都不劃算,等你考上大學之後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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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嬌倩的情緒穩定了些,但是能否留下孩子她還沒有最後的決定,心事重重地回酒吧上班,王磊覺得自己肩上的壓力前所未有的大。
工作,努力工作,工作能讓人忘記一切,把所有的杯子都洗了一遍,找了個酒瓶練習美式調酒,王磊盡量讓自己全神貫注,但是出現在門口的兩個人卻讓他差點接不住酒瓶。
「這就是藍月酒吧?」王蕾好奇地東張西望,完全沒注意自己跟杜梅成了酒吧里的焦點人物,她們的衣著樸素,兩張臉素面朝天,看起來就像是兩只剛出殼的雛鳥,進了這龍蛇混雜之所,不引人注意才怪。
「是呀,王磊應該在吧台。」杜梅指著吧台處說道。
「惡,煙味好大,音樂也吵死了,咱們走吧。」王蕾根本就是一進來就後悔了。
「唉呀,今天咱們就是來開眼界的嘛。」
「看王磊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真是的,在家里看見他就夠討厭的了,還再跑到這種地方來看,如果不是因為不放心杜梅,她才不會來。
「知道就好,別說出來,我看見他了。」杜梅指著吧台的一側說道,「女人最多的那一片就是。」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像你這麼不會欣賞美男的人,我只見過一個。」杜梅聳聳肩,拉著不太情願的王蕾往吧台走。
「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讓驢踢了,大半夜的跑到這兒來干什麼?」王磊一邊低聲咒罵,一邊迎上前,攔住了王蕾跟杜梅,「你們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這里是不是公開營業的地方?是的話我們就有權利來。」將看見王磊比包公還要黑三分的臉就說不出話來的杜梅藏到身後,王蕾揚起脖子,與他對視。
「這里不允許未成年人進入!」王磊指著柱子上的提示說道。
「我未成年你難道成年了嗎?」
「你……」
「王磊,你朋友呀,這位小姐是不是上次來過?」小蘭見這邊的情勢不對,忙過來打圓場,「我替你們安排桌子。」
「不許替她們安排,把她們趕走!」王磊攔住了小蘭。王蕾的腦子看來真的是進水了,先不說來這里玩的人三教九流龍蛇混雜,萬一有人認識她,她的聲譽還要不要了?
「我們偏不走。」王蕾挑釁似的坐到了小蘭指的空位上。
「你不走我把你扔出去!」
「小姐,來一個果盤一扎啤酒。」王蕾算是跟王磊扛上了。
「一個果盤三四十,一扎啤酒十塊錢,你有錢嗎?」
「我沒有,她有。」王蕾指了指杜梅。
「王蕾,實在不行的話我們走吧。」杜梅拉了拉王蕾。
「既然已經來了干嗎走。」
「……給她們上兩個果盤一份爆米花,一人一杯橙汁,算我賬上,誰敢給她們酒我扁死誰。」克星,克星。上天生下來王蕾就是為了克他的,也是為了氣死他的。
「好的。」這個女孩是誰呀,讓王磊這麼在乎?平時王磊最多的表情就是沒表情,笑就是勾勾嘴唇意思一下,生氣了最多不說話,拿眼神瞪人,很少見他暴跳如雷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不只她有這種想法,第二次看見這兩個人爭執,杜梅忽然覺得自己暗戀無望了,這兩個人吵架的樣子跟斗氣的情侶根本沒什麼區別嘛。
「王磊不會喜歡我了。」杜梅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太吵了,酒吧里怎麼會這麼吵。
「我說王磊不會喜歡我!他喜歡的是你!」杜梅將頭湊到王蕾的耳邊說道。
「嚇?」
「你沒听到就當我沒說。」
「這里太吵了,咱們坐一會兒就走吧!」天啊,這里的噪音有多少分貝,呆久了人會呆傻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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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朋友?」調酒師推了推拿冰錐戳冰塊工作兼泄憤的王磊。
「不是。」誰找王蕾當女朋友,至少會減壽十年,這丫頭太會氣人了。
「女人就是這樣啦,你不讓她干什麼她偏要干什麼,當她是在撒嬌就好啦。」根本沒把王磊否認的回答當真,調酒師以過來人的口氣說道。
「我說了她不是。」
「唉,不要害羞嘛,她挺漂亮的,就是太有個性了點,可是女人就是這樣才夠味,像是白開水一樣的就沒趣了。」
懶得再辯解,王磊將冰塊倒入冰桶中,「等一下你不能讓她自己走,這個時間這條街上什麼人都有,兩個女孩子太危險了。」
「我知道了。」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嗡嗡……」為了怕酒吧太吵听不見,王磊特意將手機轉成震動隨身放著,「喂……」
「王磊,我好痛……」手機的那頭傳來陳嬌倩虛弱的申吟聲。
「你別動,我馬上到,PETER,替我請假。」
「那她們呢?」
「我自己會處理。」看了一眼還在那里吃東西說笑的王蕾,王磊直接躍過吧台,左手拉起王蕾,右手拉起杜梅,「跟我走。」
「你干什麼?」王蕾的手被拉得生痛。
「我說了,你們不離開我就把你們扔出去。」
「你流氓,你無賴,酒吧老板都沒趕我們你趕我們!」王蕾伸腿踢他的小腿,但是王磊始終不為所動,她這才意識到男女身體上的不平等。王磊鉗住她手腕的手,似乎也沒怎麼用力,可是她就是掙不月兌。
「進去!」叫了一輛出租車,王磊把兩個女孩塞進後座,自己坐進前座,「先到XX路,把這兩個人放下。」
「是。」在這個地方趴活的司機的生存法門之一就是,不該問的不問。
在離福利院很近的XX路口被扔下,看著出租車的車發出的尾氣,王蕾幾乎要被氣瘋了,「瘋子!無賴!」
就算是在最急迫的時候,仍然不忘將她帶到安全地帶,王磊事後回憶,有的時候不管我們承不承認,但是潛意識里,感情已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