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那個紀輝,要多討厭有多討厭,而且太虛偽,你看他剛來公司沒幾天,就跟上上下下打得火熱,我們辦公室的萬年冰山老處女你知道吧?昨天她居然夸紀輝能干,要知道,過去她可是誰都沒夸過。」搬了把小凳坐在電視機前,周微一邊看電視一邊切著黃瓜,嘴里還滔滔不絕地講著關于紀輝的種種。
「知道,我知道,你現在一回家就講紀輝的事,你累不累呀。」孫亞男拿著搖控器調著台。
「不累,我跟你說,紀輝的種種壞處簡直是罄竹難書,我們公司的人通通被他騙了。」拈一塊黃瓜片入口,周微口沫橫飛地說道。
「他既然讓那麼多人喜歡,身上總該有可取之處吧?要騙那麼多人可不容易。」孫亞男終于找到了喜歡的節目,放下搖控器。
「什麼可取之處?他身上惟一的可取之處就是個子夠矮,省空間。」周微惡毒地說道。
「小姐,你比他更矮。」孫亞男揭她的短。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我矮叫嬌小玲瓏,他矮叫土行孫。」
「我說你越來越沒氣質了啊,當心你的這副嘴臉加行頭被你的同事看見,你可就完了。」孫亞男指著她身上的衣服說道。
周微穿著寬大的T恤,穿著大花的韻律褲,腳踩拖鞋,頭戴便攜式蒸氣?油帽,臉上的妝早已經卸得一干二淨,在她的腳下放著砧板,砧板上是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黃瓜。
「我這個樣子只有你看得到,難不成你會出賣我?」周微笑嘻嘻地遞上一塊黃瓜。
「我不吃,一想到這東西等一下要貼在你的臉上,我就受不了。」孫亞男推開了她的手。
「你不吃我吃。」周微將黃瓜送入口中。
「我說你要切多少黃瓜?夠了吧?」
「差不多了。」周微放下刀,站起身,將黃瓜都收入盤中,轉身走了四步後,來到床邊,躺到床上,開始做水果面膜,「你不試試?很管用的。」
「我不試,黃瓜對我來講只有吃一種功能。」
「不只是黃瓜,現在流行的是綜合水果面膜,可惜咱們家冰箱里只剩黃瓜了,明天我就給你演示一下。」周微漸漸停了口,蓋在她臉上的黃瓜終于讓她閉了嘴。
「唉,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女人。」孫亞男嘆著吃,拿起周微還沒來得及切的一整根黃瓜,咬下一大口,用力地嚼著,黃瓜還是用來吃比較好嘛。
女人在一起講男人,男人在一起又講什麼呢?當然是講女人了,講漂亮的女人,幾個哥們湊在一起,一盤花生,一盤鳳爪,一盤熟食,幾瓶啤酒,就是一頓盛宴。
「咱們公司的那些女人,老的老小的小,條件好的不能踫,條件差的又覺得委屈自己,唉,所以說,想在本單位找女朋友,難了。」幾杯啤酒下肚,男人們打開了話匣子。
「怎麼說?」紀輝拈幾粒花生入口。
「條件好的,上面的那些年三十,主任經理級的我們不說,就說那幾個公司之花吧,趙小姐,業余模特,見多識廣,自然眼高于頂,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入她的眼。」馮彬喝了口啤酒補充水分,「再說各大經理,總裁手下的秘書們,美麗者有之,智慧者有之,二者兼具的也不少,但是,人家是上面的人,關系沒搞清楚之前,誰敢亂下手?」
眾人頻頻點頭。
「公司里最單純可愛的要屬那些助理小妹們了吧?可是學識低,檔次底,偶爾當小妹妹逗一下還行,若是真的想有什麼,唉,太掉價。」
「哎,你們怎麼不提周微?她也是美女一個吧。」不知是誰,提起了周微。
「馬上就提到她了,不要著急,要說美,她不在以上諸小姐之下,要說學識智力,更是沒得挑,可是……她太難琢磨,她既不像趙小姐那樣,擺明了只要金龜婿,又不像那幾個秘書,好像除了自家的頂頭上司看不到其他人,她到公司兩年了,沒听說過她有男朋友……」
「可是我常見到一個騎摩托車的男孩接她,不過那個男孩好像挺年輕的,大概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吧?」
「那個不是男孩子,是她的室友,是個女的。」馮彬說道,「不過就是因為是女的,才可疑……」他故作神秘,「薔薇薔微處處開……」
「不會吧,不可能的,我說你是不是故布疑陣,想讓我們止步不前,然後坐收漁利呀?」坐在他身旁的男同事推了一下他。
「糟糕,陰謀被你們識破了。」馮彬夸張地縮了縮脖子。
「你小子。」花生皮瓜子皮一起襲來,幾個大男人打鬧在一起。
「哎,紀輝,你怎麼不說話了?听說你跟周美女之間有點小磨擦?」
「沒有的事。」紀輝輕描淡寫地說道。
「沒有的事?我可是听說周大美女因為你出了大丑,一直懷恨在心。」馮彬推了推他,「這是危機也是轉機哦,至少她對你印象深刻,不至于像我們一樣同事了幾年還只是點頭之交,你小子,真有福氣。」
「想讓她印象深刻?踩她一腳再撞她一下,印象肯定深刻。」一個男同事捶了馮彬一記。
「去你的。」
見眾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自己身上,紀輝拿起一杯啤酒走到了陽台邊,拉開了窗簾,夏夜,天空總是那麼的純淨,只是遠處的霓虹總是會吸引他的目光,他愛純黑的夜,卻被霓虹吸引,人終究都的……他苦笑一下。
算了,既然是俗世之人,想那些感性的東西干什麼?每天柴米油鹽還不夠煩嗎?薪水貸款、公司人事還不夠操心嗎?
「紀輝,你站在窗口裝什麼深沉呀。」馮彬大聲招呼著他。
「來了。」沉思對都市人來說果然很奢侈,還是不要再想這些了吧,紀輝帶著無憂無慮的笑臉走了回去。
「周小姐,看你的履歷,你打字不慢吧?」企劃經理翻著手里的檔案說道。
「還可以吧,每分鐘不到八十字。」周微心中有了某種預感。
「那就好,最近業務部的電腦中了震蕩波病毒,硬盤里的客戶資料幾乎全完了,再加上他們沒有備份,所以要重新輸入,客戶資料可是很重要,很機密的東西,公司是信任你一貫的表現才……」
「業務部難道就沒人了嗎?」
「你也知道了,業務部的絕大部分人是專門負責外務的,怎麼可能坐在那里輸入客戶資料,僅有的一個打字小妹,想要輸完那些資料,恐怕至少要兩三個月……」企劃經理頗有耐心地解釋道。
「其實我……」去業務部?豈不是要和那個討厭的紀輝整日相對?
「你跟胡麗麗一起過去吧,幫完忙就可以回來了。」
「好的,我服從分配。」周微臉色變了幾變,終究沒有發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呀。
「其實你也知道的,你們劉主任很快就會升職了,新主任的人選一直沒有定下來,你的表現好,公司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我一定會努力的。」有升職的機會?周微心中一喜,要去面對討厭鬼的惡感也沖淡了許多。
「好吧,你去吧,順便把胡麗麗叫進來。」
「好的,主任再見。」周微站起身,行了個禮之後走了出去。
「業務部,業務部……業務部的電腦中毒掛掉了,為什麼我們市場部的人要幫忙錄這些爛數字,爛資料?錄得我頭都大了。」
午休時間,整間業務部的辦公室里只剩下兩個外來的女孩在忙碌地往電腦里輸入資料,其他人早就以跑業務見客戶為由不見了人影。
手指有些笨拙地在小鍵盤上移動,周微不停地輸入煩人的數字,耳邊傳來胡麗麗的抱怨聲,雖然她心里罵得比她還難听,怨氣比她還大,可是臉上卻依舊是雲淡風輕,這種話她才不會在公司里說,自毀形象呢,頂多回家和亞男抱怨一下。
「因為咱們的經理大人,是業務部經理大人的姐夫,業務部經理大人又是總裁的親戚,有這幾層關系,我們自然要賣力。」周微說道,光是打字好累,真佩服那些運鍵如飛的人。
「這就是大公司的壞處,到處都有人事瓜葛,對了,業務部的經理……那個大豬哥,整天色迷迷的,好討厭。」胡麗麗繼續說道。
「算了,忍著吧,畢竟他沒真的動手動腳,頂多是嘴上佔佔便宜。」周微嘆道,心中卻暗罵??死,你動嘴我暫時忍你,你要是敢動手,我打斷你的門牙。
「手好酸,什麼時候能錄完呀?」胡麗麗一邊甩手一邊說道,原來專心打字的累和平時用OICQ聊天的累,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公司全部的客戶資料,你說什麼時候能錄完?」
「這下業務部的人可非要請我們吃飯不可了。」胡麗麗說道,「他們部門里別的沒有,帥哥可是不少,而且收入也可觀。」
「業務部請吃飯?」那不是又要遇見紀輝?在公司里被迫和他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了,在業余時間她可不想再見到他,「我不去。」
「我說小姐,你還是去吧,你去了,業務部的那些帥哥才會積極參加,不過你可不許和我們這些可憐的中等美女搶獵物。」
「獵物?」周微反問。
「男人找女人叫獵艷,女人釣男人,為什麼不能叫打獵?」
「能,當然能。」
「兩位小姐辛苦了,又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所以買了排骨飯。」
兩人正在談著天,見有人來了,立刻住了嘴。
「是紀輝呀……我們正餓著呢。」胡麗麗揚起了嫵媚的笑臉。
周微也意思、意思地笑了一下,「中午我不吃肉食。」
「對了,我忘記了小姐們都怕發胖。」紀輝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笑意。
「吃一次肉怕什麼呀,拿來我吃。」胡麗麗站起身接過紀輝手里的盒飯,「兩葷兩素……微微,你頂多只吃蔬菜嘛,浪費了多不好。」
「我出去吃飯了。」周微拿著自己的包,向外走去,她知道她這樣很沒風度,但是面對紀輝,她就是有風度不起來。
「喂,你……」看著她的背影,胡麗麗舉著盒飯,與紀輝尷尬相對。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如同狼嚎般的歌聲在立體聲音響的幫助下,響徹整個KTV。
「切,你唱的是什麼呀,快下來吧!」剛剛唱一句,正陶醉在自己歌聲里的男子旁邊的男子便被噓下台。
「讓他唱,讓他唱,卡拉OK就是讓人自娛自樂的嘛,個個都像歌星,不早都發了。」馮彬擺擺手說道。
「還是馮哥最好了。」
「不行,平時他虐待我們的耳朵也就算了,現在有市場部的MM在,不能讓他再丟我們業務部的臉了,你說是不是紀輝?」坐在紀輝旁邊的張忠實推了推他,尋求他的支持。
「我?我沒意見。」紀輝微微一笑,眼光不自覺地溜向另一邊,應該說今晚大部分男人的目光都被那個位置里安靜地喝著果汁的女子吸引,「就不知道市場部的美女們是怎麼想的了。」
「我們的意見當然是……換人!听說紀帥哥歌唱得很好,不如為我們高歌一曲如何?」胡麗麗說道。
「好呀,好呀。」她的提議立刻引來包廂里大部分人的贊同。
「我家紀輝一個人唱沒意思,請財務部那邊派一個人來跟紀輝合唱怎麼樣?」馮彬笑道。
「好,好,請周小姐上場,俊男美女配,不听歌,養養眼也好。」
切,誰願意和那個紀輝合唱,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過當然不能這麼說了,除非她不要她的淑女形象,「不行,我嗓子不好,五音不全,不能唱。」
「誰說的,周小姐你這可就不對了,太不給我馮彬面子了吧?周小姐的歌喉在公司里可是有名的好。」
「那是別人瞎說的,我真的唱得很不好。」
「馮哥,算了,既然人家不想唱,我一個人唱好了。」紀輝的語氣顯得有些生硬,顯然他看出了周微不是不想唱也不是不能唱,而是不想跟他合唱。
「那就只有這樣了,真是掃興。」馮彬無奈地說道。
「喂,你為什麼不唱?難道還記恨上次的事?」胡麗麗拉了拉拿起杯子繼續喝果汁的周微。
「不是,你不是說,不讓我搶你的風頭嗎?我自然是不敢唱嘍。」周微半真半假地說道。
「嘿嘿……」胡麗麗干笑兩聲,「紀帥哥,她不跟你合唱我跟你唱!」胡麗麗站起身來,「姐妹,謝謝你啦。」
臨上場前,她回頭對周微眨了眨眼,周微含著吸管對她比了個勝利地手勢。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同樣的一句歌詞,從紀輝的嘴里唱出來,不知比剛才那人強多少倍。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情,深深的一段情,讓我思念到如今……」胡麗麗接得也算深情。
「周小姐為什麼只喝果汁?來KTV卻只喝果汁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張忠實端著一扎啤酒坐到了胡麗麗空出的位子上。
「沒辦法,我對酒精過敏。」周微笑道,其實她根本是千杯不醉,但是女人能喝實在不是什麼優點,相反還會惹來麻煩,所以從上大學起,她就一直對外人說自己對酒精過敏,因此也避開了許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對女孩子來說,可能是個優點,我最看不慣那些抽煙喝酒的女人了。」
「是嗎?看來你挺保守的。」周微應酬道,兩個人開始聊了起來。
「好!」不知不覺中,一曲已完,包廂里的人大聲地叫著好。
「沒想到你歌唱得這麼好。」胡麗麗一邊拿紙巾擦汗一邊說道。
「你唱得也不錯,喝點什麼?」
「啤酒。」紀輝替兩個人倒滿啤酒,「我看你之前也喝了不少,還能再喝嗎?」
「沒關系的,反正喝醉了也有人送我回家。」
「是呀,這里都是同事,出了事,也容易找到人負責。」馮彬在一旁插嘴。
「去你的。」胡麗麗啐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呀?」兩個人是大學同學,關系比一般的同事還要親近些,開起玩笑來自然葷素不忌。
「怕了吧。」
「誰怕你呀。」
「不怕?我們來劃拳。」穿著短袖T恤的馮彬做出挽袖狀。
「好呀,看誰先趴下。」胡麗麗豪邁地說道。
「紀輝你看這個報價單,幸好我發現得早,不然就出大事了。」從外面回來的馮彬,一邊喝著冰水解暑一邊說道。
「怎麼了?」紀輝翻看著單子。
「整整多出了一個零,如果不是我在給客戶看之前,自己先看了一遍,這單生意就砸了。」馮彬指著報價單上一長串數字中的一個,用手指畫上一個圈。
「這個單子是誰做的?」
「小妹干了這麼久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一定是市場部的那兩位小姐……」
「她們不是來幫忙輸入客戶資料的嗎?怎麼打起了報價單?」
「誰知道……」馮彬撇了撇嘴,「女人太漂亮了,智商肯定會受影響。」
「啪……」
正在打字的周微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她猛地一抬頭,看見面沉如水的紀輝站在她的面前,當下她便冷了臉,「有什麼事嗎?」
「這報價單是不是你打的?」周微拿過報價單看了一眼,又轉頭看了坐在她隔壁的胡麗麗一眼。
「是我打的又怎麼樣?」
「這上面多出了一個零你知不知道?」紀輝翻到有問題的那一頁。
「不知道。」
「那這個單生意最少值一百萬你知不知道?」
「我們小小市場部的人,怎麼可能會听過這麼大的數字。」周微諷道。
「你究竟有沒有羞恥心,是你做錯了!你怎麼還能……」看著她那張滿不在乎的臉,紀輝幾乎口不擇言地說道。
「什麼羞恥心?我又不是業務部的人,替你們打報價單算是幫忙,你不感謝我就算了,竟然還人身攻擊!」周微提高了聲音,兩個人的爭吵引來了周圍同事的注意。
「幫忙?在報價單上多打出一個零嗎?這種忙你大小姐還是少幫為妙!」
「多打出一個零怎麼了?你們拿去給客戶看之前為什麼不檢查一下?」
「誰說我們沒有檢查?如果沒有檢查的話我們就不是在這里說了!」
「那這麼說是沒造成什麼了?那你還在這里吼什麼?我還要工作呢,請你離開。」周微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花瓶。」紀輝頓了一下後,從嘴里吐出花瓶兩個字。
「你說誰是花瓶?如果我是花瓶,會辛辛苦苦替你們錄這勞什子資料嗎?會看小妹忙得可憐替她打報價單嗎?」周微連珠炮似的說道,一雙眼楮瞪得老大,里面隱隱有火苗在閃動。
「紀輝算了,少說兩句吧。」馮彬拉住了他,「你的語氣太重了。」他小聲在紀輝的耳邊說道。
「不行,明明是她的錯,怎麼到最後她倒有理了。」紀輝氣呼呼地說道。他不是輕易生氣的人,但是周微這次真的是把他惹火了。
「周微行了,本來就是我們理虧。」胡麗麗踫了踫周微的手臂。
「不行,本來我想道歉的,一看見他那副嘴臉我就受不了。」
「你們在吵什麼?」滿面紅光,一身酒味的業務經理朱葛從外面走了進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進辦公室,而時鐘已經指向了下午三點。
「經理,是這麼回事……」向來比較愛親近領導的張忠實,附在朱葛耳邊把事情的經過講了遍。
「哦,是這麼回事,既然沒造成什麼損失,就沒必要大驚小怪的,算了,算了吧,大家都回去做事吧。」
「哼。」瞪了周微一眼後,紀輝被同事拉走。
朱葛經理走到周微跟前,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眯眯地說道︰「沒關系,別放在心上,如果工作太累了,忙點完成也行,你的小手累出繭子了吧……」
他的手在周微手背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周微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沒有,其實工作並不累。」周微抽回了自己的手,「經理您忙去吧,我還有文件要打。」
「好的,改天請你吃飯,你可一定要賞光呀。」朱葛因酒精而泛紅的眼楮,像是盯著肉的蒼蠅一樣盯著周微。
「好呀,到時候我一定去。」死豬哥,我咒你吃飯噎死,喝水嗆死,酒後駕車撞死,看來這業務部,是洪桐縣里無好人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市場部?再在這里呆下去我會死的。
經過了一場熱火朝天的吵架,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溫文爾雅的紀輝,在面對周微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噴火;一向淑女的周微,在紀輝面前也會變身為小辣椒。
兩個人之間的戰火由暗轉明,幾乎到了每見面必吵的程度,而且起因包羅萬象,大至幾百萬的業務,小至一支圓珠筆,都能起到導火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