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亮麗的短發,俏皮的鼻尖,紅潤的嬌唇,嬌小縴瘦的外形……
十年來,這笨蛋的外形幾乎沒什麼改變嘛!啊∼∼不過該長大的地方還是很爭氣的長大了。
洋裝底下,柔馥胸前那若隱若現的誘人曲線令他贊賞地挑了挑眉。
季良夫將小醉鬼安置在她自己的床上,並到床尾替她月兌了鞋,然後抽出被一對小腿肚壓在底下的柔被。
哼!討厭他?叫他一輩子最好別回來?
嘖,這笨蛋連喝醉時都不忘把他臭罵一頓,也不知是真討厭他到底了,還是還一心掛念著他?
季良夫緊抿的唇角發出冷哼!
「你這笨蛋,若我說,你在機場對我吼的那句話確實也令我困擾了一陣子,就不知你是不是會心情暢快一些?」
剛出國的那陣子,莫名的,他耳際偶爾會響起她傷心委屈的怒吼聲,讓他總是不由自主蹙起眉。
還好,這種情形在他忙著融入當地生活與應付沉重的課業後,漸漸變少了,之後再也沒有發生過。
當然,雖說他十年來未曾回國,但每到聖誕節總會出國與他團聚的父母,也會帶來隔壁鄭家的消息。
比如鄭家大姊師範大學畢業後,拿到教師資格,便到東部的某高中去任教;還有,鄭嫻德自二流大學畢業後,換過的工作不計其數,但大多不是她被fire,而是她fire人家大老板!
而目前這份櫃小姐的工作,是她待過最長的一份工作……一年半也能算是長嗎?
季良夫緊抿的唇角向兩旁輕輕一扯,一雙精湛的黑眸在替她拉好被子後,不覺被那兩片柔女敕的唇給吸引了目光。
在他俯著身,這麼靠近她的時候,他第一次發現這惹禍精的唇色好看極了!即使像現在沒有任何口紅的點綴,也透著飽滿水女敕的粉紅色澤。
季良夫微怔地望著那兩片粉女敕朱唇,瞧著瞧著,不由想起小醉鬼的醉言醉語。
她方才說和他接吻會有種像上天堂般的感覺?對于這點他倒不是很清楚。
不過,就他的伴而言,她們事後倒都是一副吃飽饜足的滿足感。
天堂啊……呵!
不知他在她現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吻了她,事後她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是氣得跳腳還是拿刀砍了他?
還是會為自己的酒醉而懊悔?
季良夫眸底閃耀著戲謔光影。
不過,不管是什麼,他都只是想想而已,不可能真的那麼做。
那麼,如果是作弄她呢?驀然,季良夫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改天若以這件事來取笑她,她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嗯……就騙她說,是她酒醉強吻了他!呵!這笨蛋一定會信以為真!
季良夫壞壞的輕扯著嘴角,俯身朝誘人朱唇輕啄了下。
怎知,底下的醉鬼囈語一聲,突然反手一扣,縴手穿過他後頸,將他按向自己!
「唔……」瞬間,季良夫的腦中一片空白。
柔軟的唇瓣帶著淡淡的酒味侵入他的唇齒間,有著一種成熟度不夠、稍嫌生澀的技巧,在他唇內輾轉吸吮著。
笨蛋的唇、笨蛋的吻、笨蛋柔軟的嬌軀、笨蛋綿細的纏吻……
茫然的俊容,劍眉微蹙起。
這笨蛋難不成醉昏了就會隨便抱著人親?他突然感到有些不滿。
同時地,季良夫听見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以及鄭父和鄭母的交談聲。
他劍眉一擰,毅然離開那兩片朱唇。
這晚,季良夫有了許多第一次的發現。
第一次,他發現笨蛋的睫毛很長。
第一次,他發現笨蛋的唇瓣很軟。
第一次,他嘗到了被女人強吻的滋味。
第一次……第一次他竟然為這笨蛋的吻而起了反應?
但是這又能代表什麼?
他只能解釋,自己不過是個正常的男人。
沒錯,就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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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宅白磚藍瓦的雅致庭園別墅,與鄭家平凡無奇的兩層樓高水泥樓房,緊挨一起的兩棟建築物簡直是氣派與寒酸的對比。
而兩棟屋子的主人,一是平易近人,一是熱情好客,打從十年前成了鄰居後,兩家一直是相處融洽。
陽光穿透枝葉,在地面灑出一片燦亮。
成群麻雀飛躍于枝頭,清脆唱著調皮的歌。
「唔……」一記申吟由凌亂的床上響起。
幾秒過去,一條人影徐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呵……
睡眼惺忪的人兒抓著一頭亂發,頻頻打著呵欠,一副看來沒睡飽的模樣。
「唔,發生了什麼事嗎?」揉揉微感不適的額頭,鄭嫻德高舉著手臂伸展懶腰,申吟低咕著。
啊——吼?
突然,她高舉半空的雙手一僵,下一秒,改而捧住她睡得暖烘烘的臉。
鄭嫻德兩扇長長的眼睫毛扇了扇,一雙睡意蒙朧的眼一瞬轉為清明,瞪得又大又圓。
自己竟夢見自己和那討厭鬼接、接吻了?
眼睫再一眨,鄭嫻德不由得甜甜地彎起嘴角。
哦!不,等等!
唇邊的笑意馬上又斂回。
鄭嫻德你這笨蛋!那沒血沒淚沒人性的家伙,十年來沒回來過一次,更不曾問候過你,你這笨蛋干嘛還夢見他?
她用力的甩甩頭,決定去洗個澡讓自己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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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T恤,一條短褲,鄭嫻德一身清爽的走進廚房。
「咦?媽,今天不用開店啊?」瞧見坐在長型餐桌旁的母親,她撥著猶濕的短發,想也不想地問著。
「今天是第二個禮拜天,丫頭。」拿刀處理花椰菜的鄭母抬頭看了女兒一眼。
「對喔!瞧我……」
每月的第二和第四個禮拜天是鄭記小館的公休日。
鄭嫻德敲了自己健忘的腦袋瓜一下,從冰箱里抓出一瓶鮮孔。
「爸呢?」順手拿了個玻璃杯,她挨著母親身旁坐下。
「他啊!被人家找去公園下棋了。」鄭母輕哼!
「……欸!媽?」倒著鮮女乃,鄭嫻德遲疑地咬了咬唇,然後禁不住嘴角往兩旁拉。
「什麼事?」鄭母丟了朵花椰菜進籃子里,看了她那藏不住話,連心情也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女兒一眼。
「我說出來你別笑喔……嘿嘿,我竟然夢見我和季良夫接吻了。」她說得亂害羞一把。
「季良夫?你確實是在作夢,人家怎麼可能吻你!」
她這粗魯的笨丫頭追了人家那麼多年,若真要有什麼也早擦出火花,干嘛還等到十年後的今天?
「媽!」眉飛色舞的嬌顏微僵,發出抗議。
「你啊!既然決定死了這條心,就別再作那些沒希望的夢。」就像她,她的幻想就在送良夫出國時就破滅了……唉!她無緣的女婿啊!
「不過,他昨晚抱你回房倒是真的。」
「誰?」鄭嫻德隨口問著。
「還有誰,就是你口口聲聲說討厭的季家俊小子……臭丫頭,你要敢把鮮女乃噴在我臉上!你就試試看!」鄭母眯眼威脅。
「咳、咳咳、咳咳咳……媽,你……咳、咳咳,你在說笑吧?那、咳,那家伙不是還在美國?你是在跟我說笑吧?」天啊!那、那那那那……那不是真的!
被嗆得臉紅脖子粗的人發出干笑,猶做垂死前的掙扎,心忖老媽一定是在說笑。
「良夫前天就回來了。」鄭母邊洗菜邊道。
「……」星期五!美眸瞪如銅鈴大。
「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一忙就忘了跟你提。」
「……」她怎能錯過這麼重大的訊息?芙容慘白。
「昨晚你喝得醉醺醺的,是他送你回家的。」猛藥再下。
「……」啊!為什麼偏是昨晚?表情扭曲變形。
「你這丫頭也太不知節制了,听說還在路邊吐得一塌糊涂?」鄭母拉長臉指責。
「……」嗚∼∼為什麼連這麼糗的事也被看見了?
「丫頭,我在想,不如今晚我煮桌菜,請良夫過來吃頓——」
「絕、對、不、行!」受驚極大,呆若木雞的人兒一瞬間像被點開了穴道般跳了起來。
鄭嫻德拍桌跳起,抱頭尖叫。
「啊——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啦!」一路鼠竄而去。
鄭母被嚇得不輕,撫著胸。
「這丫頭在做什麼?」眉一蹙,鄭母納悶嘀咕著。
樓上——
老天!
完蛋了!
別做人了!
啊——是真的!不是夢!
原來她真真真真真真……真的把人家給強強強強強吻去了!
鼓起的棉被里,鄭嫻德羞惱地差點沒拔光自己的頭發!她長長的眼睫一眨。
怎麼辦?臉好燙!
捧著自己熱呼呼的臉頰,她的心怦怦直跳著。
以後拿什麼見人?
她嘴角一垂,申吟地拿頭撞起枕頭來,恨不得有個洞可讓自己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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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父親之命,回國接任日升科技總經理一職的季良夫,一整個禮拜以來,幾乎是天天在開會。
就連周末假日,他和幾位經理級主管為了件新開發的案子,也加班到晚上十點才散會。
幽暗的夜空之下,高聳的建築物發出生冷的光芒。
在這棟三十六層高的大樓中,日升科技就擁有二十八到頂樓八個樓層。
當!
一條挺俊的身形踩著穩的腳步踏出電梯外。
電梯內,兩個女孩的眼興奮地閃閃發亮,神情激動得像似看見國際巨星般。
「你看見了嗎?我們這棟大樓什麼時候來了個這麼優的男人?」
「沒見過……啊!會不會是樓上的?」
「樓上?你是說日升科技?」
「沒錯,听說他們公司人事大調動,從國外子公司調回一位重量級人物擔任總經理一職……吼,沒听說長得這麼帥?」
「多金的帥哥……吼,好想跳槽喔……」
關起的電梯阻絕了年輕女孩壓抑的尖叫聲。
季良夫身穿深藍色西裝,一踏出電梯之後,便將淺灰色領帶扯下,塞進褲袋里。
性感喉節下方,鈕扣被開了兩顆,幾絡黑發垂落在額際,隨著從容不迫的腳步而微微飄動。
季良夫英姿颯爽的身形只有三字能形容——
帥、呆、了!
沒發覺背後小小的騷動,優雅迷人又顯得瀟灑不羈的男人,才踏出電梯,手機便響起。
「喂,」他接起手機,低沉的聲音略帶佣懶。「對,剛結束會議,時間比我預估的久……我現在已經坐在駕駛座上……哪里……『冰火』?」
季良夫看了一下表。
「三十分鐘?嗯,不必那麼久。二十分鐘後見。」
關上手機,銀色車身俐落地駛出地下室,眨眼便已淹沒在車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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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建廷與李韋仁是季良夫高中時期的死黨,盡管畢業後各奔東西,但十年來還是常有聯絡。
「冰火」是間高級私人俱樂部,位于希爾飯店九樓,老板是李韋仁,他也是希爾飯店老板的獨生子,目前擔任飯店總經理一職。
很早他們就想為好友接風慶祝,但是彼此都忙,就連開了家軟體公司的侯建廷,也是昨天才剛從香港回來。
富麗堂皇的裝潢,超炫的酒吧,舒適寬敞的沙發,沙發後明淨玻璃外是一大片霓紅閃爍的迷人夜景。
「來,為我們能又聚在一起干杯!」
窩在最頂級包廂中的沙發里,李韋仁舉杯朝好友致意,金色鏡框下的雙眼盛著笑意,他外型突出,身材高瘦,及肩的發束于腦後,亦是帥哥一枚。
斜倚著吧,姿態佣懶的季良夫盛情難卻,仰頭一口飲盡。
「來,這杯是為我們的情場浪子而干!」吧內的是侯建廷,他的外型沒多大改變,還是一頭時髦直豎的短發,笑容依舊如陽光般熱力四射!他露出一口潔白牙齒,為好友再斟懷酒。
情場浪子?季良夫挑了挑眉。
「呵!建廷說得沒錯,你這家伙出國不到一年就把人家美麗的校花甩了,之後便金絲貓一個換過一個!你說,你不是情場浪子是什麼?」李韋仁端著空酒杯回到吧前,附和調侃著。
據聞,季良夫之所以會和王詩惠分開,全是因為女方醋勁太大。
西方人天生熱情,動不動就一個擁抱、一個親吻,也許是男友長得太帥令人太沒安全感,兩人到美國不到半年,就常為這種事吵鬧不休!
直到有次女方喝醉酒在派對晚會上大吵大鬧,季良夫顏面掃地忍無可忍,終于再也受不了地提出分手。
「是男人又怎能抗拒投懷送抱的女人?尤其是妖嬈嫵媚的美女。」季良夫輕啜口酒,顯然很不贊同好友的調侃。
「哈!所以說,打從學生時期我就嫉妒你那張總是吃得開的臉皮。」侯建廷將斟滿的酒杯遞到李韋仁面前,輕笑道。
「好說,你自己的情史也不少。」季良夫從杯緣輕哼,黑眸閃動促狹的光芒。
「我?哼!你旁邊那家伙還勝我一籌哩!」
「喂,可別扯到我。」被點到名的李韋仁立刻為自己抱不平。
語畢,三人互望一眼,不約而同笑了開來。
學生時期的默契一剎那間又回來,益加拉近彼此的距離。
事後,他們聊東聊西,聊學生時代的趣事,聊彼此的成就,聊未來的遠景。
幾杯黃湯下肚,三個大男人不覺也微醺了,然而他們一點也不需擔心,因為飯店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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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暖暖映照著鄭記小館紅底黑宇的招牌。
時間已近一點半,用餐尖鋒時間已過,店內僅有少數幾桌仍有客人在用餐,其中包括一對正認真談著餃子經的兩人。
「這個呢……」
侃侃而談的男人叫詹昱升,是這一個月來追鄭嫻德追得十分勤的家伙,而說起兩人的認識,還有段小故事呢!
話說一個月前,鄭嫻德把前來館子吃餃子的詹昱升背影,誤認為是劈腿前男友欲來求和;氣憤難平的她,二話不說地快步上前,將人一扭,使勁揮出一拳。
把人揍得人仰馬翻之後,才驚覺自己打錯人了。
詹昱升平白無故挨了一拳,事後了解情況後,大慈大悲的表示不介意。
但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鄭嫻德還是釋出讓他免費在鄭記小館吃一個月的誠意。
誰知這位就職于某美商科技公司的工程師,像對她「一拳鐘情」般,一個月來幾乎天天來報到,只要一見到鄭嫻德,便抓著機會找她聊天,擺明就是想、追、她!
今天還費心地準備起餃子經來討好佳人。
「說到餃子……距今已有一千七百多年的歷史,在南北朝時就已是天下通食。」
「沒錯,我曾在一篇文章中看過,里頭指出一九六八年時,大陸考古工作者在新疆吐魯番發掘唐代墓葬時,就在一只出上的木碗中發現到餃子的實物!」語畢,鄭嫻德望著桌上盤中餃的眼神幾近敬畏。
「嗯,而且這餃子的名目繁多,唐代稱為『湯中牢丸』,宋稱『角子』,元又稱為『蒔蘿角兒』……而『水餃』這個名稱直到清代乾降年間的『調鼎集西人面食』中才出現。」
「原來單就水餃就有這麼多典故!」她語氣崇拜的說。
「還不只呢!」
白瓷玉盤上盛著最後一顆餃,詹昱升拿著筷子像拿著手術刀一樣,對著猶如解剖台上的鮮蝦餃比晃了比晃。
「這南北方的叫法其實也不相同。好比北方餃較大,城市人叫水煮的是『水餃』,籠蒸的叫『蒸餃』;而鄉下人呢!水煮的就叫『扁食』,籠蒸也叫『蒸餃』。」
「那麼南方呢?」這家伙怎麼對餃子了解這麼多?不過是顆水餃耶!
嘖,這人真是喜歡吃餃子,還是為了追她使出的招數啊?
欸!不知道他到底研究了多久喔?
鄭嫻德懷疑地微眯起眼。
「嗨。」一聲招呼聲從門那邊傳來。
「嗨……」她不假思索的回應,可下一刻,她掛在嘴角的笑容馬上凍結。不會吧!這家伙不是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嗎?
半個月來,不知是自己逃避有成還是這家伙太忙,兩人雖住隔壁卻從未踫上一面,所以她早上才努力的催眠自己,季良夫或許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也說不定!
「呃,你們認識?」詹昱升好奇打量著雖是普通休閑打扮,卻掩藏不住一身英氣的男人。
「不認識!」
「認識。」
季良夫和鄭嫻德同時開口,對看一眼。
「她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他道。
「他說認識就認識!」她異口同聲道。
咻!
仿佛一陣冷風吹過,這下氣氛更怪了。
詹昱升眉頭微蹙。
「你們……鄭小姐?」他心頭不覺竄起一股危機意識。
「呃,這個……咳。」尷尬的人兒微扭曲起笑臉。她清了清喉嚨,不是很認真的介紹著,「他叫季良夫,是我的鄰居。」該死!該死的巧!
詹昱升的目光回到眼前俊挺的男人身上。「你好,我叫詹昱升……是嫻德的『朋友』。」起身,他禮貌性的伸出手,一句特意加重的「朋友」像在下馬威。
「你好。」季良夫唇角微勾,優雅的頷首回禮。
感覺到兩道灼灼目光幾乎將他給燒出洞來,季良夫禮貌性的握完手後,俊容微偏,視線和他們踫個正著。
你來這里干嘛?鄭嫻德彷佛會吃人的眼楮如是說。
季良夫挑了下眉。「我來吃餃子……親愛的鄰居。」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後面的語調顯得格外低沉又透著令人無法錯辨的親昵感。
鄭嫻德嬌顏一僵,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
「我去後頭跟你爸媽打聲招呼,不打擾你們了。」季良夫瀟灑擺擺手,踩著徐緩的步伐從容走人。
什麼嘛!
鄭嫻德搓掉兩臂雞皮疙瘩,輕哼!
什麼叫不打擾?
根本就已經打擾得很徹底了好不好!
一旁,詹昱升注意到鄭嫻德瞧那抹俊挺背影時顯得過分專注的目光,他眉一蹙,感到不安……不,是非常不安。